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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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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递紧急奏报。
  五日后就是出发的日子,因了韩均,路家这一次都能跟着去一览行宫景色,几天里大家都兴致勃勃地收拾行装,讨论草原风情。
  唯有韩均,此时还在苦哈哈地做事。
  四皇子赵居为手里仍旧拿着那把折扇,优哉游哉地吃了口点心,全然不顾在一旁十分忙碌的韩均,凉凉地道:“有些人啊,只顾着幽会佳人,借了我的人和名头以公谋私,哪能不付出点代价呢!”
  韩均全做耳旁风,手下飞快地写着什么,旁边堆了厚厚一摞纸张,似乎是各地送来的密报。
  良久,他才抬起头,那一堆纸张已经被移去了另一边,这才有心思和赵居为道:“那也总比有些人只能待在京城玩他的扇子好。”
  这话颇有些大逆不道,谁能随驾是天子的旨意,何况赵居为乃皇子,更不可能随意出京。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连摇折扇的频率都没有变化,噗嗤笑了一声,“谁想去谁去,与我何干?”
  知他是真心不在意,韩均便也不再说,转而问道:“保七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那个叫沈八爷地被韩均关了后没多久,保七爷和秋锦也相继落在了锦衣卫手中,盛国公和大皇子正与三皇子斗的如火如荼,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么一号人已经消失了许久,如今缩着脖子做人更是顾不上了,这些人便在锦衣卫的地牢里一直关着。
  “既然都吐了口,便自生自灭吧!”赵居为伸个懒腰,清俊的面上带着慵懒,“我这么忙,哪里还管的过来,不如就由副指挥使代劳?”
  考虑到他们见过路子昕,韩均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个差事。
  “对了。”他从那厚厚一堆密报中抽出一张,随手递给赵居为。
  “什么?”
  赵居为接过来一看,面上的慵懒顿时僵硬了一瞬,继而又恢复正常,“你看过了?”他的语气有些冷,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阴鸷。
  韩均不否认,“看过了。”
  “呵!”赵居为冷笑一声,“居然查到我头上了,真是胆子不小,看来他还是太闲了,要找点事情做做。”
  韩均心中默默想:是查到你娘头上……
  不过他并未打算多置一词,既然东西已经给他了,于是潇洒地拱拱手,“微臣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此时已经夜上三更,他可没打算陪着赵居为想一整夜如何给赵麓为找点事做,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他答应了给路子昕定制一套马具,明日就要出发了,他还没送出去,万一小丫头误会他言而无信可如何是好?
  “等不及要见你的小娇妻去?”赵居为故意道,见韩均已经等不及要走,便地转过身朝后面摆摆手,看也不看他一眼,独自坐了下去,撑着下巴暗自思索。
  韩均便出了屋子,又从孟晋手中接过包袱,乘着月色驾马而去。
  到了路家门前,如此深夜自然不好打扰,便将东西交给路子闵身边的长喜,这才放心往齐安侯府而去。
  第二天天色还未亮的时候,整个路家已经忙碌起来,众人急急忙忙地开始洗漱整理东西,路子昕也早早便醒了,正喝着一碗粥,见青檀进来了,手中还拿着一个包袱,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她记得自己的东西昨夜就收拾好了,如今都是往外搬,哪有往回拿的。
  “长喜说,这是韩世子昨夜送来的。”青檀回道。
  “哦。”路子昕便有些恹恹地,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原来还记得她呢,这都好几日没个音信了。
  手上动作却快了不少,将粥喝完,从青檀手中接过来打开。
  原是一套大红色的骑装和马具,叠的整整齐齐放在里头,路子昕一眼就瞧出来了。
  这个他也没忘呢!
  她拿在手中细细摩挲,想象自己穿上它在草原上的飒爽英姿,还有韩均在一旁陪着自己……
  “笑什么呢?”路子闵看见妹妹一副傻兮兮地模样,一弹指打在她脑门上,“见眉不见眼地,准备好了吗?”
  “二哥!”路子昕揉了揉额头,不满地看着他,“这就好了。”
  “哟,退之送的?我瞧瞧。”
  一大早他就听长喜说了:昨日半夜韩世子拿了个东西,让他交到三姑娘手中。路子闵的性子,再没空也得过来看看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路子昕一把抱在怀中,笑嘻嘻地道:“回头我穿给你看。”
  兄妹二人闹了一番,便去了正院,路景修与齐氏二人早已经等在那里,见他们来了,路景修说了句“走罢”,一家子人便出了门,往皇城而去。
  按规制,秋狩前圣上都要在太仪殿前进行祭祀,以祈求收获丰足,代表来年风调雨顺。
  进了宫门外,早已经有不少宫女太监们等在那里,路子昕等人是没有资格去太仪殿的,路景修与路子闵离开后,她与齐氏便被一个宫女引着去了一处偏殿等候,里头莺莺燕燕地,有不少勋贵大臣的妻女都在。
  

☆、146 得意什么

  “姨母,表妹,你们来了。”
  刚跨入殿中,本与福芳郡主一处的施清徽已经迎了上来,盈盈一笑道。
  她的礼仪做派向来为人称道,明明只是一个福礼,由她做来却十分悦目,路子昕亦随着她的动作看呆了一瞬。
  施清徽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绣莺草的折纹衫裙,在一众或富丽或堂皇的人中显的分外淡雅矜华。
  果然是这京里的独一份。
  路子昕抿着嘴笑了笑,经了上一次的事,怎么都有些膈应,如何也亲热不起来。
  “表姐来的可真早。”
  施家是没有伴驾的资格的,施清徽能来,到底还是因了大长公主府的势。
  “徽姐儿,你们姐妹说说话。”齐氏却不知两人之间的事,将自家女儿丢给“好姐妹”照顾,便去了夫人们在的地方。
  福芳郡主亦走了过来,呼啦啦带了一群姑娘们跟着来了,话题便围着施清徽和福芳二人,路子昕倒也乐的清闲。
  “你就是路家三姑娘?”
  就在她百无聊赖地抠第三根指甲的时候,忽地一个女声问道。
  路子昕抬起头,只见一个穿了火红色宫装的小姑娘正鼻孔朝天地站在自己面前,眼风儿都没扫她一眼。
  她便没有在意,以为是自己听差儿了,又接着奋战那根指甲。
  “喂,本公主问你话呢!”
  女声猛然拔高了不少,怒气冲冲地,就在路子昕耳边。
  她一抬头,方才望天的小姑娘终于施舍了一眼,只是表情却十分狠恶,精致艳丽的五官都有些扭曲起来。
  “正是小女。”
  她自称公主,又是如此年纪,怕就是十分得圣上喜爱的七公主了。路子昕并不觉得自己有和她对峙的家世,因而放过自己的指甲,曲膝行了个礼道,却并没有特意点出她的身份。
  “哼”,小姑娘好似没有注意,只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上下将路子昕打量一番,对旁边一人道,“长的不过如此嘛,韩均的眼光也不怎么好。”
  “就是,比公主您差了不知多少。”她身旁的人连忙附和,路子昕识得,是盛国公府的姑娘。
  她在梦里知道七公主倾慕韩均,但现实中却没有听过这种传闻,也只当是梦不可靠罢了,但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确有其事,否则二人向无交集,七公主好端端地,为何特意找上她说这样一番话。
  正保持微笑地思索着,也不知就怎么惹怒了七公主。
  “你得意什么!”她忽地尖利高声,引的偏殿一角的人俱都望了过来,“赶紧给本公主收了这副恶心的模样,恬不知耻的东西,还不知道用了什么下贱手段勾引男人,凭你也敢对着本公主示威?”
  路子昕在脑子里缓了缓,七公主的意思是:她自认为十分得体文雅的笑是得意,她与韩均能定亲是用了下、流手段?
  这个公主的想法可真有意思,莫不是京城众多有意韩均的世家姑娘都这般作想?
  她慢慢打量了一圈周围,只见或连忙低头掩饰,或幸灾乐祸捂嘴偷笑,施清徽她的好表姐,却是连头都未转,似乎没听到般,仍旧和福芳郡主小声说着什么。
  奇异的是,路子昕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百态,丝毫没有羞愤之意,在自己没察觉的时候,话已经慢条斯理地出了口。
  “请公主恕小女愚笨,不大明白公主的意思。小女惶恐,绝不敢示威与您,也不知与您相比,自己又有何可得意之处,公主莫要妄自菲薄。”
  提也未提“手段”这些话,她可不想引着大家都记着。
  若是以往的路子昕,怕是早已经红了眼落了泪,看来梦里的事情虽荒诞,不曾想还有磨练脸皮的功效。
  此时路子昕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着。
  “你……”七公主一噎,她并不擅长与人口舌,平日更是没有必要多说一句话,因而见路子昕与自己年纪相仿,却丝毫不乱,甚至还说她“妄自菲薄”,七公主一下憋了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涨地脸都红起来,会的只有一招,“来人啊,给本公主教训教训……”
  “公主息怒。”话未说完,却忽地被福芳郡主打住。
  路子昕抬眼一看,见她的好表姐终于舍得放了福芳郡主,朝自己眨眨眼,示意她别担心。
  哦,原来是表姐请福芳郡主帮自己的吗?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些可笑,只是淡淡地闪过这一句,再没有诸如感激感动的情绪。
  福芳郡主不是傻子,路子昕与韩均的事是自己亲祖母做的媒,还曾言明是路家姑娘极为出色,因而才愿意成全侄女的儿子一番相思,七公主那些话,岂不是在打大长公主的脸?
  祖母的心思她略知一二,一是为了补偿齐安侯府,尤其是韩均的生母,二是皇爷爷有意重用韩均这样的后起之秀,韩均便是给天下文人士子立的榜样。
  再其次,福芳与路子昕关系亦可,方才若不是施清徽拉着她说事情,事情伊始福芳郡主便要出来阻止了。
  “福芳,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要帮着她?”七公主皱眉,不高兴地道。
  她与福芳郡主年纪相仿,辈分虽然大上一辈,二人却关系甚好,常在一起玩乐的。
  刚刚戳在一旁暗自偷笑的盛国公府的姑娘也跳了出来,煽风点火道:“郡主莫不是觉得七公主和自己关系好,便能随意插手七公主的事情?还是说,你比公主之尊更尊贵,连七公主都要听你的话?”
  果然,七公主闻言脸色一僵,一双怒目瞬间盯着福芳郡主,大有再说一句连她也一起处置的意思。
  “臣女不敢。”福芳淡淡扫了盛国公府的姑娘一眼,警告意味十足,转而换了恭敬的语气对七公主道:“今日人多口杂,圣上在太仪殿前祭祀,我辈身为大関子民,虽然没有资格同去,却更当诚心祝祷,以求国泰民安。”
  这番话冠冕堂皇又大义凛然,吓的七公主立时就收了嚣张,怒气也压下去不少,恶狠狠盯了一眼路子昕,“算你走运,看本公主以后怎么收拾你!”
  路子昕便真有些担心了。
  

☆、147 娘亲威武

  郡主啊郡主,你这哪是帮我,岂不是更把我往火坑里推?
  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路子昕还真不害怕七公主敢把自己怎么样,毕竟马上皇家仪仗队就要启程,她们也要跟着一起上路,七公主就算冲动想让人教训自己,也必然会被阻止。
  真到了康北行宫,谁还能管得住这位骄纵的七公主吗?
  她却不知福芳郡主也很是无奈。七公主的性子她最了解,被人一激一挑便极容易生了疑心,方才她若还按原本的话去说,只怕更会惹怒她,将事情闹大了去。
  眼看七公主甩了袖子走远,看热闹的人也都各自说话去了,福芳郡主安慰路子昕道:“莫怕,有机会我会好好劝劝公主的,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路子昕不知怎么冒出这个念头来。
  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些奇奇怪怪地念头压下去,知道福芳并不会不管此事,因而真心感激道:“谢谢郡主了。”
  正说着话,齐氏也走了过来,见女儿好端端站在这里,舒了一口气,对路子昕说:“我听说这边方才有些不妥,可是出了什么事?昕儿,你没事吧?”
  这处偏殿极大,还有东西厢房,方才有贵人相召,齐氏便是去了其中一处,因而并不在外头。
  路子昕摇摇头,一张笑脸迎上满面紧张的齐氏,“女儿没事,娘亲莫要担心。”
  福芳郡主闻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震惊。
  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见到自己的母亲却不是哭哭啼啼地上去诉苦,反而安慰别人,到底是真不担心,还是因为知道七公主如今正是皇后和贵妃都极力宠爱的,因而才不想与之对上?
  不光是此时,还有她面对七公主时的从容,分明还是如往常般笑着,却总有哪里不一样了。
  福芳带着疑惑去了施清徽那里,却不料路子昕拉了拉齐氏的衣袖,悄声在她耳边道:“娘亲,女儿不知怎么得罪了七公主,怕是会找女儿麻烦。”
  齐氏一惊,“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连忙将她上下检查一番,确认路子昕毫发无损才放下一颗心来,“昕儿别怕,咱们家的住所离皇家远远儿地,你只管跟在娘亲身边,我倒要看看她敢做什么。”
  她很少有这么说话的时候,倒将路子昕听的一笑,“娘亲威武。”
  “再说了,还有你爹爹和你二哥在,就算是公主也不能无理取闹呀!”齐氏刮刮女儿的小鼻头,宽慰女儿,眼里却始终带着一抹担忧。
  路子昕想了想,只要自己不单独与七公主碰上,即便福芳郡主没有拦住她,自己也没什么可怕的,天子还要讲道理呢,难不成天子的女儿就能随意责罚大臣的女儿?
  自梦醒后她十分想的开,除了涉及亲近之人的生死,其他的都不甚在意,也就放下这茬,开开心心地问起什么时候出发,行宫有什么好玩的来了。
  他们寅初便出了门,此时已是巳正,众人早已有些焦躁起来,终于殿门处传来一阵骚动,是要出发了。
  康北行宫距离京城约有四百华里,饶是一路上都是官道甚为平坦宽阔,但是停停歇歇地,圣上还要时不时领着儿孙们实地讲解开国祖皇帝的英勇事迹,所以他们也走了有三日的路程。
  韩均也不知在队伍的什么地方,至少这三日,路子昕一次也没见过。
  后有一次还是路景修对齐氏与路子昕道:“听说世子身手极好,又十分博学,因而圣上便留了他在身边。”
  如此一来,见不到也十分正常了。
  去往康北行宫的路上绝对不算舒适,甚至还有几个夫人因为受不了长途颠簸吐了出来,吃喝用水也不能随心,大家都是忍着不适,一路熬着。
  甫一开始路子昕还觉得马车外的景色甚为新鲜,闹着要骑马,被路子闵吓唬说官道上虽然安全,但是前边都是带刀侍卫,被人看去了岂不是不好?齐氏也说,莫要因为贪耍耽误了时间,马车里换衣裳也不方便,路子昕便恹恹地收了心思,只记着韩均的话,打算到了行宫再好好骑上一次。
  后两日她便窝在马车上,昏昏沉沉地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再和齐氏说说话,问问马车外的路子闵到哪儿了,还有多远的路程,倒也熬了过去。
  到达康北行宫时已是日薄西山,众人俱都筋疲力竭,还要强打起精神收拾布置,路家还算不错,好歹能在行宫里捞一个偏僻的院子,有些臣子可就惨了,只能在行宫外围扎起营帐来,还有一会儿忙乱呢!
  就在路家众人匆匆吃了顿不算丰盛的晚饭后,月亮已经高悬,路子昕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合眼听着青檀小声对冬至嘱咐着,心满意足地睡熟了过去。
  见她睡着了,青檀与冬至便轻声走了出去,亦去休息了。
  路子昕在行宫的这间屋子不比路家,甚为窄小,并没有隔开里外间,因而丫鬟夜间也就不能在里面歇息伺候主子,只能挤在一间离了段距离的屋子里,打了通铺睡在一处。
  屋外不时有人高声说话,还有明明灭灭的火光传来,显然是还有人家未曾安顿下来,在这喧嚣形成的寂静里,路子昕睡的越发沉了。
  这一路可把人折腾的够呛,她早就受不住了,只盼着有张床能好好躺在上面睡个天昏地暗。
  “嗒”一声,好似是风吹开窗户的声音,路子昕翻了个身,并没有在意,继续睡着。
  “嘶嘶……”
  却不知何时屋子里进了一条黑蛇,正吐着猩红的蛇信子,在光滑的地面上蜿蜒游走,也许是察觉到床上有温热的呼吸,愈发靠近床边去了。
  大约是睡的渴了,路子昕还以为是在京城路家,黑暗中迷迷糊糊地伸出手,“青檀……”
  “嘶!”那黑蛇一个弓身,蛇头立的高高地,绷紧了身子,蛇信不停收缩,盯着路子昕白嫩的手腕,不停地发出“嘶嘶”的声响来。
  眼看着路子昕那只手臂就要落下,黑蛇尾部一个发力,蛇头直直冲着床上而去!
  

☆、148 你要负责

  眼看黑蛇就要咬上路子昕纤细白皙的手腕,半空中却不知撞上了什么,猛然软绵绵地失了力道,蛇身直直坠在地上。
  “啪”“啪”,两声异物落地的脆响相继响起,路子昕终于从睡梦中睁开眼,迷茫地看了一圈。
  草原的夜色格外明亮,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喧闹了半夜的行宫也沉寂下去,清冷的月色打在窗纱上,映上淡淡的光晕。
  屋子里不算黑,隐约能瞧见东西的轮廓。
  她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来,鼻尖却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
  路子昕张嘴想要喊青檀问问,想起如今是在康北行宫,丫鬟都在另一间屋子里,便歇了心思,打算起身看看,顺便喝口水解解渴。
  睡前实在是太累了,她洗漱完便不管不顾地睡了去,想必以青檀和冬至的细心,肯定准备好了茶水,就放在桌子上。
  刚坐起身掀了被褥,视线往地下一看,却见有团黑乎乎地东西在那里。
  “别看。”
  正要看个究竟,忽地眼前一黑,有人捂上了她的眼睛,在耳边说道。
  “啊……唔唔……”刚要叫出声来,那只手连忙又移到她唇上,改为捂着路子昕的嘴了。
  “是我。”声音有些熟悉,路子昕往旁边偏了偏头,正瞧见一个欣长的身子站在自己身旁,安抚地对她说道。
  路子昕的心便定下来一半,努力眨了半天眼,才看清那人,果然是韩均。
  夜里看东西本就模糊,韩均还突然遮了她的眼又突然放开,这会儿才慢慢适应。
  “侬肿么唔了?”路子昕开口问道,话一出口才想起还被他捂着嘴呢,便拿手去掰,“侬放阔。”
  韩均便将手离了,改为握着她掰扯自己的素手,大拇指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着,黑暗里似乎看到他嘴角漾着一抹笑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自打两人定下亲事后,路子昕已经十分习惯外表清冷的韩均时不时就要调弄自己两句,脸皮是越发的厚了,闻言面上虽微红,但却装作一副淡然地模样,根本懒得理他,弯腰就要去打量地上的那团东西。
  “这是什么?”她嘴上问着,脚已经离了床,袜子鞋也不穿,踮着嫩白的小脚尖就要往前走。
  韩均唬了一跳,这蛇还没死透呢,万一再扑上来添一口他不是白忙活了?便拦腰将路子昕打横抱起,也不顾她的挣扎,将人重新扔回床上。
  “你拦着我干嘛!”路子昕瞪他。
  韩均瞥一眼未婚妻白生生俏嫩嫩的小脚丫子,咽了口口水道:“地上凉,先把鞋袜穿上。”
  “哦。”后知后觉的路子昕这才觉得不妥,脸上有些发烫,不知是两人太熟悉了还是睡迷糊了未曾全醒,在韩均面前居然就这么光着脚走路……
  姑娘的脚是极金贵的,哪怕是父母也鲜少能看,更别提还是一个男子,就算是未婚夫也怪羞人的。
  再者说,她这幅没教养地模样被韩均瞧见也实在丢脸。
  路子昕乖乖地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将脚缩在被子里,摸索着穿上青檀放在床尾处的罗袜,也没注意韩均走远了两步又走了回来。
  等穿好了一只再去摸另一只,她眼往地上一瞟,却见方才那团黑乎乎地东西不见了!
  “咦?”路子昕眨了眨眼,手指着那处,无辜地对韩均道:“不见了,你看。”
  韩均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正经地道:“大概是你方才眼花了,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路子昕索性袜子也不穿了,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终于承认好像是自己没看清楚,也就不去管它,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盯着韩均,“你怎么进来的!”
  韩均一头黑线,这时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小丫头到底是有多么迟钝?
  就这样他能放心吗?能不来看看吗?否则刚刚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呢!
  他方才已经看过了,黑蛇并没有毒性,想来七公主虽然脾气不好,但还不至于害人性命,也算不傻。
  不过……
  韩均咬了咬牙根,不过是一两句口舌就想到放蛇咬人的主意,不管是七公主自己的意思还是被人挑唆,他都没打算放过!
  既然是凭着圣上的喜爱为所欲为,那倒不如让她失了这依仗,或许还能做个纯真可爱的姑娘家。他这也算是帮了七公主一个大忙,省的每天都夹在皇后和贵妃的热情里面不自在。
  还有那个盛国公府的姑娘……
  “说不出来了?”韩均正暗地里想着怎么帮路子昕出一口恶气,而正主却丝毫也没有领情,正气鼓鼓地瞪着他,“你怎么能随便进我的屋子?还是这个时候,万一被人看到,我还要不要做人了,你要负责……”
  女子软糯的甜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小声的吱吱呜呜传来,皎洁的月光忽地被云层遮盖,生怕惊扰了屋中的人儿。
  半晌,韩均才舍得放开她的红唇,满足地道:“我会负责的。”
  路子昕还处在蒙圈状态。
  方才韩均忽地倾身而下,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半跪在床上,将路子昕后边儿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你又欺负人!”待反应过来,她睁大了一双眼,压低了声音道。
  月色又透了出来,照在一张芙蓉面上,是娇嫩的粉色,但气势却丝毫不输,脸颊鼓鼓地看着韩均,活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韩均索性伸直了长腿,往她床上一坐。
  路子昕顿时就往后一缩,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好笑,韩均忍不住道:“你别撞了头。”
  路子昕不说话。
  “行宫不比京城,只有圣上和妃嫔们的住处保护严密,我方才不过是巡夜走到这里,因想到是你的住处,便想着仔细检查一番,谁知就看你门窗都不严实,不过是进来想给你提个醒罢了。”韩均解释道。
  只是怎么路子昕听着,那么不信呢?
  如今在她的心里,韩均的信用度直线下滑,除了答应自己的事情之外,在她面前根本没君子风度可言,也难怪她怀疑。
  

☆、149 是清白的

  韩均却不管,反正小丫头也不能给他扔出去,干脆将双手放在脑后,蹬了靴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床上一倒,“我都累了一天了。”说罢就闭着眼假寐。
  路子昕借着月光瞧他脸上果然带着疲累之色,想起来爹爹的话。
  他这几天都在御前听差,这么晚了还不得休息要巡夜,确实累的狠了。
  可、可也不能就这么躺在自己床上吧?
  “我洗过了。”韩均闭着眼忽地说道。。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不知何时路子昕已经没了脾气,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韩均心中一乐,小丫头果然成功被自己带偏了去。
  屋子里越来越静,似乎只听得到韩均均匀有力的呼吸声,还有路子昕砰砰的心跳,冷静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宽松的里衣,根本遮不住什么,只能祈祷屋子里这么黑,韩均什么也没有看见。
  此时韩均就躺在她的外边,路子昕拥被而坐,哪里睡得着?
  她觉得嗓子有些干,便悄悄咽了口口水,没成想韩均此时忽地一个翻身,倒吓了她一跳,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怎么了?”韩均勾着嘴角问道,“冻着了吧,光着脚就下地,快盖上被子。”坐起身子就要伸手帮她。
  他越说路子昕咳嗽的越厉害,抱着被褥身子弓成了一团,连着颈脖都因用力泛起红来。
  韩均连忙一行拍着她后背,一行就要穿靴子去拿水来。
  他掌心热度烫人,许是用了力气的缘故,路子昕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滚烫的手掌覆上去,激的她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又随着他上下轻拍抚动的节奏消消长长。
  在韩均看来,路子昕便是一阵一阵地发起抖来。
  他心里一惊,莫不是起了高热?另一只手便落在她额上,却只摸到了一层凉丝丝的汗。
  还好,并没有烧。
  韩均卸下一口气,也顾不得穿鞋,长腿往地上一跨,两步便走到桌子前,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凉,提着壶就要出去打些热水过来。
  “你去哪儿?咳咳。”路子昕急忙唤他。
  这半夜三更的,院子隔壁就是别人家的住处,万一被人看见自己屋里出去个大男人,她当真是不用活了。
  便是被自家丫鬟下人瞧见,也说不清楚啊!
  韩均却以为她是怕自己走了,心里欣慰,语气也温柔,“我去给你弄点热水,马上就回来。”
  喝点水压一压或许就好了,再说她出了一身的汗,肯定是要擦洗一番的,否则夜里这么凉,真容易生出病来。
  “哎,咳,你别出去!”路子昕忍住嗓子里的痒意,朝韩均道。
  韩均正欲说话,忽地耳尖地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他低声对路子昕示意,“别说话,有人过来了。”
  “咳……”还没咳完,路子昕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方才还有些潮红的小脸上顿时雪白一片,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完了完了,莫不是有人听到韩均说话的声音,来她屋子里捉、奸来了?
  她心跳的飞快,脑子还在飞快地转着,到时候自己要怎么说才能让别人相信她和韩均之间是清白的,只不过亲了个小嘴,一起在床上躺了一小会儿……
  这厢她还在胡思乱想着,韩均已经悄声走到门后,贴在那里听门外的动静。
  来人脚步很轻,应是女子,不急不慌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是独自一个人来的,显然不是听到了什么。
  大约猜到是谁,韩均眉头轻轻皱起又放下,神色舒展了不少,回头正要告诉路子昕别担心,却见她一脸惊恐万状地愣在那里,苍白的小脸显得人更娇弱,韩均便有些心疼。
  他三两步走到床前,在路子昕耳边说道:“没事的,是青檀。”
  “啊?”路子昕僵硬地转过头,忽地想起什么,直推搡着他,带着哭音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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