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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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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臊的付瑶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胡说什么呢!”她嗔了一眼路子闵,羞涩地道。
路子闵挠挠头,凑近了些,依旧一无所知地模样,道:“我哪里是胡说,都是实话罢了,你为何不信?”
他这下终于算是摸准了未婚妻的脉门了。
果然付瑶听了,恨不得立时提裙就回府,瞪着路子闵,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双眼都有些红了。
“你还说!”她跺脚。
路子昕的脸已经快憋成猪肝色。
“不让说就算了。”路子闵心中暗喜,面上却做出一副很不甘心的模样,嘟囔道。
“好了好了,二哥我知道你最欣赏付姐姐这样的还不行吗?”
最后是路子昕出来打了个圆场,推着路子闵往前走,“付二哥和世子他们都走了那么远了,你就让我和付姐姐说说话罢!”
打发了不情不愿地自家哥哥,路子昕回过头来,一脸歉意地看着付瑶。
“付姐姐别生气,我二哥就是这么个有话直说的性子,向来不会拐弯抹角地,并没有别的意思的。”
越发羞的付瑶不行。
☆、116 两个舅子
“好呀,连你也来打趣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本就是活泼的性情,在路子闵跟前不过是想要有姑娘家矜持罢了,否则也不会被自家三个哥哥耳提面命地叫她斯文些。
如今羞极了,倒全然顾不得那些,上来就要掐路子昕娇嫩白皙地脸颊。
“呀,原来付二哥他们说的是真的!付姐姐果真还是文静些好呢,哈哈!”
路子昕逃了开去,笑嘻嘻地看着她,又看一眼一步三回头的路子闵,“付姐姐果真……”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被付瑶给捂了回去。
嬉笑打闹地声音大了起来,前面的三个男子这次俱都听的清清楚楚。
付二哥皱了皱眉头,觉得妹妹在人前就露出往日的疯模样来实在有失仪态,有心提醒,可当着路家兄妹又拉不下脸面,便憋着什么也没说。
而韩均则是摇摇头,看着路子昕十分宠溺,瞧这架势,只怕有人说她一句不够斯文,就要冲上去护着。
至于路子闵嘛,自然是一副喜滋滋捡了银子地贼模样。
韩均看见了,但他很明智地选择了做个识趣的睁眼瞎,只着意引着付家二哥和路子闵说话。
方才小舅子那醋溜溜地眼神和语气,他可没错过,如今正是想方设法讨好的时机。
“仲和,听说今年陛下要去行宫秋狩,你可随行?虽然咱们是文官,但也你能趁此机会去看看关外风情,于现在的差事也有些利处。”
最近翰林院的几位大人都在加班加点地编修《读风臆评》一书,关内主要大家的著作都已差不多结束了,还剩下几个边疆之处的文人诗作未曾收录,因此韩均才这般说。
“你那日说过后,我想了想,自然是要去的。”
路子闵点头应道,却听付家二哥饶有兴趣地问道:“怎么,你们能得到随行的首肯?”
这种事,一般都是勋贵之家和皇亲国戚才能沾的上,另外就是京中的武将会被皇上点名,最多再有几个受圣上倚重又身体康健的阁老大臣能去罢了。
路景修虽是二品尚书,但都不一定能随行的,须得皇上亲自点名,因此和路家相当的付家自然也不例外。
如此良机,路子闵怎会错过,连忙道:“退之有个兄弟在御林军里面当差,倒有点门路,很有几分面子,付二哥若想去,想也是能成的,对吧退之?”
他使个眼色给韩均,意味很明显,虽是问话,只是和答应了已经差不离。
作为同样要讨好二舅子的人,韩均如何会不明白路子闵恳切地想要讨好二舅子的心情?况且这点子事,只是借着孟晋的名头,他自己也能做成。
于是说道:“是啊,付兄若想去,只管说一声便可的。”
可怜什么也不知道的“御林军兄弟”孟晋,就这么被两个想要讨好二舅子的家伙给卖了。
由此,付二哥这才有了丝笑意,不好意思地对韩均笑笑,“如此就麻烦世子了,还要多谢那位御林军的兄弟,想必是十分麻烦他的。”
“哪里的话,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嘛!你高兴我小舅子才高兴啊!”
韩均想说这话,到了嘴边还是噎了回去,转而道:“多亏仲和提醒,否则我倒没有考虑周全。”
卖了个好给路子闵。
于是一行三人,个个心满意足,心情更好了些。
说话间已是到了马厩,还未走近,便有几匹扬了扬前蹄,高高昂着头,“呼呼”抖了几下马嘴。
“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付家二哥赞道。
“付兄不嫌弃就好。”
路子昕与付瑶二人也跟了上来,她跑到前方,探头往里面看,“快让我瞧瞧。”
不妨正有匹马也伸长了脖子,一人一马险些打了个贴面。
吓的她往后一个瑟缩。
韩均上前一步,正站在她身后,便将人往怀中圈了圈,半只胳膊挡在前面,紧张地道:“小心些,吓到了没有?”
路子昕点点头又摇摇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有了韩均护着,她胆子大起来,又往前去探,“它的眼睛好大啊!”
路子昕指着其中一匹小马,对韩均说道。
小母马全身上下除了额前一缕棕色的毛发,其他的地方皆是雪白,马眼湿漉漉地,好似能通人性一般,亦歪了脖子看她。
路子昕“咯咯”笑了起来,问韩均,“它叫什么名字啊?”
“还没起呢,昕妹觉得叫什么好?”
“它这么白,又是母马,不如叫‘沧雪’好了,可以吗?”她睁着同样湿漉漉的大眼睛,回头问道。
韩均自然无有不应,笑眯眯地,“极好。”
“沧雪,你以后就叫‘沧雪’了,高兴吗?”路子昕索性挤到它面前,笑嘻嘻地问马。
不料它好似听懂了一般,“呼呼”两声,前蹄轻轻拍了几下地面,竟是极满意这个名字般。
众人不禁一阵称奇,果然是北疆传过来的好马。
路子闵见了,不由也对付瑶殷勤地道:“付姑娘,你也选一匹马吧!”
拢共就两匹小母马,如今没了沧雪,你让人家选什么?韩均瞥一眼其他马厩里个个高大威猛的公马,心中翻了个白眼。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傻舅子?
还好付瑶并不是喜欢争强好胜的人,况本就中意另一匹全身赤红的小母马,因此倒没在意。
“它真好看,也没有名字的吗?”她指着小母马问道。
韩均识趣地闭了嘴。
“没有没有,就等着你来取呢!”路子闵拍马就跟了上来,还蹭杆子往上爬了爬,“你起的,定是极合它意。”
韩均、路子昕、付二哥:……
小母马也喷了个鼻子,表达了自己的小情绪。
偏付瑶正在兴头上,实在喜爱,便没有在意,接着道:“既然昕妹妹的叫‘沧雪’,那不如叫它‘耀火’?”
路子闵第一个捧场,“好,咱们就叫它‘耀火’!”
于是跟在几个主子后面的马夫,默默在心里给精心喂养的两匹小母马换了名字,并且一遍遍叮嘱自己个儿,千万别嘴欠喊成了“小白”“小红”。
☆、117 眼光很好(三更)
于骑马上,路子昕和付瑶都是小白,连着付二哥也不大擅长。只是他却没有那个运气有人护持。
路子闵与韩均二人,都巴巴地跟在沧雪、耀火身边,心惊肉跳地看着两个小姑娘坐在马背上,一丁点儿也不害怕。
独留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绕着马场跑的欢快。
韩均还好些,向来知道路子昕的脾性,只一味叮嘱她:“坐稳了,抓好缰绳。”
“稳的很呢!”路子昕笑他。
另一边路子闵看着开心到前俯后仰地付瑶,真真是睁大了一双眼,目瞪口呆。这、这哪里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清高严谨、不苟言笑的付二姑娘?
简直就是自家妹子的翻版。
不,付瑶瞧着比路子昕还要兴奋些。
“哈哈,真好玩,耀火好乖啊!你看你看,它跑起来了!快点,再快点!”
路子闵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死死拽住耀火,哪里敢真的让它跑起来,一点点引着马儿慢慢踱着步子,还要应对这个陌生的付瑶。
“付二姑娘,你慢着点,担心摔下来。”
“没事没事,哪里就那么不中用了?你快放手,耀火知道分寸的,不会有事啦!”
它一个畜生,知道什么分寸?路子闵心中暗道,手下更抓紧了些。不知是不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耀火忽地一个甩头,马蹄险些踩着路子闵,他因此更不敢放手了。
这哪里是个知道分寸的畜生!
待大半个时辰以后,路子昕与付瑶已经能独自骑着马慢些跑起来了,同时也冷静了不少,方才的激动都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大腿两侧隐隐的痛意,好似被磨破了皮一般。
“再骑下去恐怕你明日都要下不了床的,歇歇吧!”
知路子昕还想玩儿,韩均只好婉声哄她,“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来,或者去秋狩的时候,行宫那里有大片的草原,随你怎么疯都不要紧的,好不好?”
“那你有空陪我吗?”路子昕问道。
突然觉得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好似她多想韩均陪着一般,便连忙摇头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怕你太忙了,要是没时间就算了,不要陪我的。哎呀,我、你别误会……”
越解释越不清楚,倒急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涨红了一张脸,呐呐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知你的心意的。”韩均勾着嘴角,不给路子昕再辩解的时机,笑着说道,“好了,快下来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她点点头,还未来得及反应,韩均已搂了她的腰,将人带了下来。
“谢谢。”
“忽然这般客气作甚。”韩均瞧她面色羞红,笑道。
那边厢路子闵也与付瑶一前一后停了下来,“过两天我再带你去个远些的马场,并不是围在院子里的,保准你喜欢。”
“这不好吧,哪能成天出来玩呢?到时二哥肯定又要说的。”
付瑶有些不好意思,不安地看一眼路子闵,今日在他面前失了一惯的贤淑,也不知会不会被他嫌弃,觉得自己是个装相的,也不知这会儿再找补管不管用。
却见路子闵贼兮兮地指着另一边还在“策马奔腾”的付家二哥,道:“他比你玩的还疯,哪里有资格说,到时你只管怼回去,保准没事的。”
“我可不敢。”付瑶摇头,眼珠转了转,觉得今日既在他面前出了糗,不如也捉弄他一番,这样两人半斤八两,便谁也说不了谁了。于是道,“要不你去和二哥说?”
果然路子闵顿时怂了,想要摇头又怕没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我说就我说,你等着吧!”
三言两语,二人之间方才的尴尬便没了,付瑶心中知晓他并不曾有什么想法,便有些甜蜜,不忍心看他真的在哥哥面前吃瘪,于是又道:“算了算了,我和你说着玩的,二哥那个性子,对谁都冷着脸,唯独拿我没有办法,还是我去说吧!不过可说好了,不准你忘了!”
这时还不忘骑马的事。
“嗯嗯,绝对不会的!”路子闵直点头,乐的只知道咧着嘴笑。
于是亦护着她下了马,两人并肩走着,倒比往日情分更深了些,路子闵也不再一味奉承她,知道付瑶更喜欢和自己斗嘴,他本就是个爱逗趣的,如此一来便放的开了。
“原以为终于有个人能带着妹妹学点好的,没成想……哎!”他摇摇头,故意将话不说全。
“怎么了?你老实说,是不是也觉得姑娘家,还要温雅些才好?”付瑶站住脚,问他。
路子闵却做一副思考的模样,皱着眉头,急的付瑶脸色越发不好起来,半晌才道:“非也非也。女子固然以贤淑为上,但倘若大家都一个性子,吃不会吃笑不会笑,岂不无趣?于我来说,还是更喜欢鲜活灵动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呆板无趣咯?”付瑶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越发厉害起来。
“大约好像应该是有一点的,哈哈!”
“好呀你,这就开始嫌弃我了!”付瑶反手就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直疼的路子闵龇牙咧嘴想要跳脚,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丢了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
两人吵吵闹闹地,路子昕远远瞧见,很为自己哥哥高兴。
“我原也以为付姐姐是施表姐那样的文静人儿,还曾担心二哥和她合不来呢,如今看来,果然娘亲和爹爹的眼光是极好的,绝不会看错了人。”
“嗯,否则伯父伯母也不能看中我。”韩均很是赞同地点头。
路子昕看他,若是不熟悉的人,大约永远都不知道这个人脸皮已经厚到什么程度了,心里有些窃喜,还有点醋。
“那你觉得,是付姐姐的性子好,还是施表姐更好?”
本以为他怎么也要苦恼一番,毕竟路子昕自觉和付瑶差不了多少,只是一个娇俏些,一个更跳脱,但施清徽可是大家公认的才女,她就不信韩均会觉得不好,这岂不是打全京城公子哥儿的脸?
谁知韩均却是个惯喜欢打脸的,毫不犹豫地说道:“我觉得,你这样便是极好了,谁也比不上的。”
毫无疑问,这一次败下阵的,依旧是脸皮薄的姑娘家,低着头,再不敢说话了。
☆、118 天生丽质
自庄子上回来后,路子昕便再也不曾出府,安安心心地待在了家中,跟着齐氏后头帮忙管家,还要将荒废了一段日子的礼仪都学起来。
她定了婚事,以后都不再去学堂里了,齐氏自然管的更严些,务必要将自家女儿教导的面面俱到,哪怕是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也挑不出错来,这样才不会被婆家人看轻,日后更有体面。
这样的日子平静又忙碌,转眼已过了月余,进了八月,天气渐渐凉爽下来。
期间听齐氏说过,齐玧和蒋家公子纳征那一日,蒋家送了很多彩礼过来,让齐玧得了不少脸面,流言也因此转了风向,有些人很看好二人这一桩姻缘起来。
齐玧出嫁的日子定在了十月,三皇子大婚之后。不知她是不是想通了还是认了命,又或者觉得蒋家还算不错,也终于安分下来。
不曾想齐家三个姑娘,倒是年纪最小的这个先出嫁。
路子昕听了,也很为五表姐高兴了一番,毕竟这表明蒋家还是很看重齐玧的。
反而却听说王家分支里有个四郎,不知怎地忽然有些痴傻起来,整日里念叨着什么城隍庙,鲜有人知是为了何事,但也没人会特意去打听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个王家四郎,路子昕素未谋面,也不知道来龙去脉,除了跟着感叹唏嘘几句,也没有说些什么。
她如今最紧张的,是即将到来的八月初六,路韩两家定下来的纳征日。
倒是齐氏,听说了此事后,拎着二儿子和幺女,很是耳提面命了一番,不外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万万不能私底下和别人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坏了自己名声”,听得二人一头雾水,却也只能点头称是。
明日便是韩家来路家送纳征礼的日子,自那日马场一别,路子昕已有许久不曾见过韩均。
二哥路子闵也说,“退之最近忙得很,我也很少看见,不知在做什么”。
夜里洗漱后,青檀在一旁给主子打扇,听路子昕问道:“明日的衣裳都拿出来看了吗?可有什么不妥的?拿出去晒过没有?可熏了那日钱姐姐送来的茉莉香?那个清淡些,没桂花香那么浓,别忘了。”
“奴婢都记着呢,已经收拾好了,姑娘放心吧!”
青檀应道,“夫人说了,让您今日早些休息,别弄到太晚,明日还要早起。”
“我知道了,再歇会儿就去睡了。”路子昕点点头,不知是心中有事还是秋老虎厉害,只觉得最近天气又有些热起来,只坐在这里,便不停地出汗,有心想让青檀力气大点,不过到底还是没说。
绿香不在,身边诸事都是她来打理的,这段时间已经很辛苦了。
“好了你也别站着了,我自己来吧。”
“那怎么行?这是奴婢的本分,哪有让姑娘亲自动手的道理?”青檀想了想,这些日子确实累的够呛,便吞吞吐吐地对路子昕道,“要不,还是让绿香……”
路子昕除了两个大丫鬟,惯来不喜欢别人贴身伺候的,别的小丫头子只能做点杂活,但是随着天气凉快下来,各家夫人小姐少不了要发帖子邀约,到时只有她一个人,只怕伺候的不周到,出什么差错。
只是绿香一事,当初是青檀自己去齐氏那里告的状,如今又要劝主子,她确实有些开不了口。
“我也想绿香了,为这事,都磨缠了娘亲好几天了,只是娘亲不松口。”路子昕嘟嘴,心里有些埋怨齐氏,罚的太狠了些。
“那明日……”纳征这么大的事,姑娘身边总不能只她一个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她受罚是小,只怕姑娘在齐安侯夫人面前跌了脸面……
“娘亲说了,会让桑葵姐姐过来帮忙。”
青檀这才放心,手下动作更利索了些,路子昕顿觉凉快不少,也不知是不是与青檀说了会子话,心中的躁闷也散了去,又坐了会,便起身回了房间。
夜里睡的不踏实,第二日下床一瞧,眼下一圈隐隐地青色,急的青檀连忙捧了一堆东西过来。
“这可如何是好?姑娘皮肤白皙,这看着更显眼了。”话虽如此,但手上动作丝毫不停,先用鸡蛋滚了,再拿热毛巾去敷。
恰桑葵得了主母的吩咐过来帮忙,见状就道:“这一时半会儿也没个效用,不如拿上次王家少夫人和茉莉香一道送来的脂粉,据说都是宫里贵人们用的,细腻的很,抹了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姑娘平时不爱用这些,可今日却不能由着性子了。”
“果然还是桑葵姐姐说得对。”青檀拍拍脑袋,又去开盒子拿脂粉过来。
待路子昕洗漱好了,拿个玉勺挖了绿豆般的大小,只抹在眼底处,细细地匀开了。铜镜里看不大清楚,青檀凑上去瞧了,果真一点也看不出,这才松了口气。
“看把你给急的。”路子昕倒还好,虽也急,但怕丫鬟更慌了手脚,这会儿才说话,“你家姑娘我天生丽质,这么点小瑕疵也阻挡不了。”
说的桑葵青檀两人俱都抿嘴笑了起来。
她往常并不是这么说话的人,也是为了逗她们高兴,只说了这么一句,再不肯说了,一行人穿衣打扮起来,中途齐氏又派了李嬷嬷送早饭过来。
路子昕吃了早饭,又被两人倒腾着补了粉抹了口脂,这才能安安心心地坐下来歇一会儿。
“今儿天气好,一点也不热,姑娘真是好福气。”李嬷嬷笑着道,督促底下的小丫头子将东西收拾好,看着路子昕很是怜爱。
“还特意劳烦嬷嬷跑一趟,麻烦您和娘亲说一声,我这边都收拾好了,等会儿就过去请安。”
“姑娘说的哪里话。”李嬷嬷仍是笑,“夫人说了,不着急去请安,吃了早饭姑娘好好歇一歇,等会儿可有的累呢!”
纳征说起来简单,但是有对方长辈在场,只怕路子昕要一直注意自身的礼仪,半分也不能懈怠的。
齐氏如何不知自己的女儿,只是一时半会地在人前装装样子,是绝没有问题,处处都做的好,只怕时间长了就熬不住,那岂不是还没嫁进去,就在齐安侯夫人面前减分?
“那我都听娘亲的。”
☆、119 有了身孕
虽说不急,但路子昕也没法子真的安坐于室,不过歇息了片刻,散了散身上的汗意,卯时一刻便去了正院。
齐氏并路景修、路子闵三人早已到了厅堂里,齐氏此时正与大齐氏说着话。
“大姨母,昕儿来晚了。”
路子昕低首敛目,乖乖巧巧地上前行了礼,又依次给齐氏等人见礼,“父亲,母亲,二哥,施家表姐。”
“没想到一转眼昕儿都要嫁人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只到我膝头那般高,拉着我要糖吃,现如今出落的这般好,又懂事,哪里像她表姐,一味儿只知道闷在家里看书,真真叫我喜欢的紧。”大齐氏拉了路子昕的手,轻轻拍在她手背上,对齐氏笑着道。
齐氏眼都笑眯了缝,嘴上还是道:“她呀,跟猴儿似的,从小就没少叫我操心,还是徽儿这样的好,从来都不叫你们烦心的,我倒更中意呢!”
两个母亲互相夸着对方的女儿,只怕心里却觉得自家女儿最好罢!路子昕只低着头,一味羞涩的笑,并不多说话。
施清徽侧头看一眼路子昕,见她今日穿的极喜庆,便不露痕迹地微微撇了撇嘴角。
路子昕这一身是齐氏专门叫绣楼的大师傅做的,水红色烟罗沙绣了牡丹花纹的上衫,下边配了芙蓉色曵地飞鸟描花的百合群,亭亭立在那里,虽少了清丽,却更显娇俏,且她肤色好,越艳的颜色穿在身上越就夺人眼球,看着就讨人喜欢。
牡丹有着吉祥富贵的寓意,水红色又不显的太富丽堂皇,正适合她这样的小姑娘穿,今天这样的日子再得体不过。
但施清徽一向喜欢清雅些的装扮,即便是表妹夫家下聘礼的日子,她也不像别人,穿红着绿的,反而全身上下皆银白,只在上头绣了淡青色的空谷幽兰,虽说自有一股气韵,这初秋时候看着也舒爽,却也太素淡了些。
“对了,听说大长公主府想要娶咱们徽儿做孙媳妇,这事可是真的?咱们几个姐妹,还是你有福气啊!”
“现在还没对外说起过,妹妹如何得知的?”这是大齐氏的得意之处,因此也就停不下嘴来,将来龙去脉都和齐氏说了个清楚明白。
那日她在齐家劝慰宋氏,正是为了女儿施清徽的亲事上门的。
虽说施清徽在京中素有才名,也很得一些夫人的喜欢,尤其是和大长公主的孙女福芳郡主关系处的好,但是不知为何,就是不入大长公主的眼,在秦衡的软磨硬泡下也没松口,不得已,大齐氏在家中想了想,便求到了宋氏面前。
满京城,谁不知道吴老先生有意要将孙女吴宣月嫁到齐家去?这便是她的盘算。
大长公主和驸马,平生最尊敬与愧疚的,便是当年吴家一事,还有学识渊博的吴老先生了。大齐氏看中的正是这一点,很是恭维了宋氏一番,又送了不少贵重的礼物,直道“依我看,侄儿这一科是必中的,届时拿个一甲回来也不意外,且宣月那孩子也是极好的,日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再没什么要你操心的了”,这才得了一句准话。
过了几日,吴宣月从宋氏那里拿了一张施清徽的画作回去,上头还用簪花小楷写了几句诗。
吴老爷子见了,便淡淡地点评了几句,谁知后来不知怎么传了出去,秦衡喜滋滋地告诉祖母大长公主,“吴老爷子看了施姑娘的诗画,说她蕙质兰心,由画见人,是不可多得的才女呢!”
福芳郡主也在旁边附和,一个劲儿地说施清徽好话,“心地善良为人端庄”,总之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反正也不要钱。
大长公主夜间和丈夫商量了一番,为了一心仰慕人家姑娘的孙儿秦衡,到底是松了嘴。
“大姐果真是好福气,旁人再羡慕也不行的,还是你会教养女儿。”齐氏嘴上说的羡慕,心里却仍旧觉得还是自家女婿更出色些,毕竟秦衡只是身份清贵,自身却不曾听说有什么出众之处。
“我也是那日回娘家看看玧丫头,这才听大嫂说了一句。”
“哎呀呀。”大齐氏捂着嘴,“你可别怪我不和你提,是福芳那孩子不让说,非要说什么,等着让圣上或是太后赐婚呢!小孩子不懂事,就瞎胡闹,哪里就那么容易了?”
“那可说不定的,毕竟今上和大长公主感情深厚的很。”
“昕表妹,恭喜你。”两个做母亲的,已经开始小声讨论起儿女经来,施清徽便轻声朝路子昕说道。
她的声音也和衣裳一般,淡到几乎听不见了。
幸好路子昕离的近,闻言抿唇一笑,颇有些羞涩,依然垂着颈脖,“谢谢表姐。”
二人再没有旁的话说,倒是路子闵凑了上来,神神秘秘地在妹妹耳朵旁嘀咕道:“施家表妹越发寡淡了,你不必理她。”
二哥不是一向在自己面前说什么,“没事多学学施表妹”的,怎么说这话?
路子昕不解,目光便落在施清徽身上,这才发现她今日的装束,不禁一愣,却没说话。再细细打量她妆容,很精致。站在花花绿绿的人群里,倒比她这个主角还显眼些。
“对了,猜猜退之这几日做什么去了?嘿嘿。”
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妹妹的注意力,路子闵又附耳道,顺便还十分贼眉鼠眼地暗笑两声,生怕路子昕不上钩。
“做什么去了?”她抬眼问道。
“啧啧”,砸吧两下嘴,路子闵却只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说了未免太没意思,果然退之不愧是要做我妹夫的人呐!”
他感叹起来声音不免大了点,引的齐氏等人都来看他,连忙悻悻地住了嘴。
“都要成亲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有你这么和妹妹说话的吗!”齐氏不舍得骂,路景修可不客气,照着儿子就是一通训。
看着自家二哥瞬间搭耸下去的脑袋,路子昕重又低下头,忍笑忍的辛苦。
方才对施清徽的小小不满也就忘了。
正说着话,钱雅姝和其母温氏也来了,一时厅堂里立马热闹起来,言笑晏晏,一扫方才细声低语的沉闷。
“不好意思啊,我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的,都没时间来看你,不会怪我吧?”
钱雅姝一屁股坐在路子昕旁边,吓了她旁边的温氏一跳,“你动作轻慢些,别惊着孩子,这么大人了,还改不了性子!”
她六月份有了身孕,如今还不显怀,也没对外说,只有几个亲近的人家才知道。
☆、120 人逢喜事
钱雅姝吐吐舌头,朝路子昕一笑,这才坐正了身子。
她在王家是万万不会这样的,好不容易回了娘家养胎,这些日子有些得意忘形,一时没收住也是有的。
“你就别说她了,依我看,雅姝样样都做的极好,是个知道分寸的孩子。若真在你面前规规矩矩地,还怕你心中觉得女儿不贴心,不自在呢!”齐氏先护了护小辈,继而又对钱雅姝道,“你也要小心些,可不能像以前那样蹦蹦跳跳的了。”
“知道了。”钱雅姝乖乖地点头,又答了齐氏几个问题。
“胃口好不好?平时要多走动,可不能整日里坐着。”
“好的很呢。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是老想吃些奇怪地东西。我娘亲也说了,现在每天都要走小半个时辰的,伯母放心吧!”
齐氏就道:“那都是正常的,这个时候娇惯些也没什么,只是要注意点,凉性寒性的东西,是碰也碰不得,可不能使性子。”
钱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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