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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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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有此一问。
  韩均却丝毫不见慌乱之色,面上仍是往常的模样,说道:“是老汗王和二王子被人刺杀,正中要害,怕是危险。有人看见依拉赫的手下之前曾出入过大理寺,去他住所那里也搜了个空,怕是知道事情败露跑了,大理寺卿这才禀了圣上,如今御林军正满城搜捕。”
  眼角瞧见路子昕揉了揉眼睛,也正盯着他一副严肃模样,以为她是害怕。
  这才好似看到她似的,问道:“昕儿妹妹可曾受到惊吓?没事的,如今人已快捉到了,别担心。”
  路子昕撇撇嘴,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这桩事。
  人一旦生了怀疑,便处处都觉得不合常理。譬如梦中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她可没见着韩均专程上门来安抚解释。
  十有八九和自己一样,否则怎么事情遇着他就不同了呢?
  可她此时也说不清心中的感受,总之并没有害怕担忧,反而多出了一点亲密,这种别人都不知道,唯有他们二人共同经历过的隐秘之情,很难说清。
  “我没事,多谢世子关心。你,你还好吧?”吱唔了会儿,路子昕还是问了出来。
  外头那么乱,他此刻还惦记着自家,也不知是怎么来的。
  韩均闻言心间一暖,知道小丫头担心他的安危,展颜道:“我也没事,正巧钱大哥今日拉着我说要比划比划,闹的晚了就在他家歇下,听见有人说出事了,便和他一起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钱雅棠回京后领的正是御林军副统领的差事,如今还在外头拿人。
  自从他在钱家门口露了一次身手,那以后钱雅棠便偶尔与他一处切磋,说是刚从边疆回来,怎么京城的公子哥儿都如此娇气起来,只有他还算合意。
  “你啊,这些事自然有专人去做,你跟着这般跑出去,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齐氏便说他。
  “伯母放心,我幼时学过武艺,自保还是可以的。对吧?”
  韩均信心十足地回道,后头那话问的却是路子昕,还朝她得意地挑了挑一双长眉。
  “嗯?啊,是的娘亲,钱姐姐成亲那日,女儿亲眼见过世子身手,大约是不错的吧。”
  话虽如此,路子昕却觉得他怎么另有深意一般。
  她只有两次见过,还有一次是梦里在大相国寺的后山,他总不会是这个意思?
  这人说话,是越发难懂了。她正腹诽,韩均却是一噎。
  大约?
  自己在小丫头心里就那般不中用?看来是表现的太少了,叫人质疑他的能力。
  韩均气愤地想着,等有了机会,他倒要好好儿叫她瞧上一瞧。
  他也转身对齐氏道:“伯母,虽然有顺天府和御林军在外面,不必太担心。但是也有不少贼人趁火打劫,已经有好几家来报说丢了东西,若有什么紧要物件,还是收拾好了,另外还要护卫不停巡查,以防有漏网之鱼。”
  “嗯,你来这么一趟,我们心中也有了底,自会防备。”路景修对他点头。
  “是啊,你放心吧,我们好好儿在家里待着,不会有事的。要不你也别出去了,外面不安全,就在这里待着。”
  齐氏已是将他当做子侄,柔声劝他。
  路子昕点点头,也有些不放心他,正要说话,却被路子闵截了过去,“是啊退之,你也别到处乱跑了,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多个人也安全些。”
  他早坐的屁股难受,又不是胆小怕事的性子,趁着机会舅想要跟着韩均出去瞧瞧。
  “胡闹,不准去!”却被齐氏一句话堵了回来,只好悻悻地歇了心思。
  

☆、大剧场之二哥追妻

  正是春光烂漫草长莺飞的三月,韩均的预定准小舅子路子闵,打从昨天夜里起便坐卧难安。
  昨日付家来人说,明日是他家的嫡长孙十岁生辰,想要请亲近的几家人一道儿热闹热闹,并没有请外人。
  齐氏给路子闵定的媳妇儿,正是付家四女付瑶,因此两家也算得上是姻亲之家。
  如此,饶是路子闵再心大,又如何不紧张?
  一想到付瑶那张冷冰冰地美人脸儿,他就又爱又怕,恨不得明儿就能把人娶回家,也免了自己三番五次热脸贴她冷屁股。
  别人不都说,“一回生二回熟”麽?怎么他家这个,回回都是生的?熟不了了……
  路子闵想不明白,凭他这张俊脸,既潇洒又倜傥,不知引的多少小娘子夜夜为他不能成眠,怎地付瑶愣是看都不看?
  哎,多想无益,他找了个婢女传话,打发去唤妹妹路子昕过来,帮他瞧瞧如何打扮才算得体。
  路子昕听了丫鬟的话,抿着嘴笑。
  他这个二哥,还以为在男女之情上不开窍,原来对嫂嫂这么重视啊!
  于是便依着自己的眼光,替路子闵选了几套,偏他这个也不够庄重那个也不够随意,折腾了老半日,路子昕实在气的不行,两手一扔,跑了。
  丢下路子闵对着几套衣裳愁眉苦脸地,最后还是挑了一件月白色绣了蝠纹地青丝滚边春衫,腰间束着的是一条绿色祥云宽边锦带。
  用路子昕方才的话说,“真真儿是既清润又俊朗,倒将其他人都比了下去,瞧着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好模样了”。
  他左右看了看,虽然不甚满意,觉得有些太素净。
  可时辰亦是不早了,长喜进来催了自家少爷几次,路子闵也只好将就着穿了。
  待打马到了付家门前,女眷的车马先行进去了,他一跃而下,将鞭子丢给马夫,整了整衣襟,问长喜道:“还行吧?”
  长喜哪里知道行不行,绞尽脑汁儿想词,只一味拍马屁道:“公子真是玉树临风,少有人及。”
  其他的也不会了。
  路子闵便满意地点点头,拎了礼物,很是自信地大跨步进了付家的门。
  先去分别拜见付家两个长辈,自然得了好一通夸赞,付老爷又嘱咐他好生为官,多跟在几位大人后面学习等等。
  路子闵连声应是,收了往日的插科打诨,谦虚恭敬地很。
  又去逗了逗做生辰的付家嫡长孙,也就是他未来的侄儿,抱着孩子嬉笑玩耍一番,这才敢抬眼去看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的付瑶。
  只见她今日穿了一身莲青色月华锦衫,下边儿是乳白色木兰双绣纷月裙,倒和他身上的十分相配。
  只是脸上却泠然的很,见着他也没多少欣喜地表情。
  路子闵挠了挠头,腆着脸问道:“付四姑娘近日可好?”
  “还好,多谢路二公子挂念。”付瑶点点头,话虽说的有礼,却一个眼风儿也没给他。
  付家夫人看在眼里,与齐氏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付瑶的性子,齐氏原本以为,很是斯文娴静的,但大面儿上的规矩却从来不差。人也聪慧,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姑娘。
  只是付夫人却怕她不了解,回头不喜。私下里和齐氏说过,自己这个女儿,外人看着文文静静地,实则是个最爱逗乐闹腾地性子,常常将他们夫妻二人笑岔了气去,家中几个孙子辈的也最爱缠着她玩儿。
  付瑶行四,上头是三个哥哥,均已成家立业,除了最小的三哥之外,都添了儿女,只是年纪还不大。
  齐氏这才知道,但是却更喜欢了。
  自家幺女不也是这么个娇俏性子?又不是长媳,还是活泼些比较好,而且二儿子也是个爱玩的,她还怕太安静了他不喜欢呢!
  几次观察下来,儿子倒是中意的很。
  付夫人就撵人道:“瑶儿,我和你齐伯母说说话儿,不如领你路家二哥去园子中转转?”
  这是要二人好生培养一番感情的意思了。
  付瑶闻言,气恼地瞪了她母亲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对齐氏和付夫人道:“瑶儿去去便回。”
  路子闵便朝长辈告辞,咧着嘴角,颠颠儿地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慢悠悠地围着园子转圈。
  路子闵觉得这般沉默有些尴尬,看着满园子花团锦簇地,没话找话道:“付四姑娘,不知你喜欢什么花?”
  付瑶心中暗乐,只觉得饶他是个什么翰林才子,原也不过是二傻子罢了。
  打从两家一开始有结亲的意向的时候,付夫人便带她去路家做过几次客,也是让两人互相看看,若是满意,便要定下来。
  只是出门前付夫人便叮嘱了付瑶好几遍,怕自家女儿没绷住,亲结不成还罢,只怕传出去一个太活泼的名声。
  姑娘家,第一次见着面,定然是要矜持些的。
  于是付瑶便板着一张小脸儿,满面严谨地不大理睬路子闵,没想到他却当了真。
  此后每当瞧见他想要亲近又有些怵地模样,付瑶回去必然要好好儿笑上一个晚上不可,直震的房梁都险些塌下来,觉得很有意思。
  因此听见他这么问,付瑶依旧肃着一张脸儿道:“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啊?”路子闵傻了眼,姑娘家不都爱些花花草草么?
  他昨晚还特意向妹妹讨教了一番,应该说些什么话题才好,为此连夜翻了好几本集注,各类花草的习性都背的滚瓜烂熟,就等着好好儿在付瑶面前展示展示呢!
  “怎么了?”付瑶立住脚,半转过身子问道。
  她身姿雅致,五官清丽,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便将一园子的名花香草都比了下去。
  路子闵早看呆了过去,脸上挂了一个憨憨地傻笑。
  他这个呆样简直叫人没眼再看,付瑶又转了回去,压了好些次才能维持住冷冰冰地模样。
  这人,真真儿是个呆子。
  路子闵这才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呵呵”了两声,忽地脑子开了窍,对她道:“只是觉得,古人常说‘人比花娇’,仲和今日才知,古人诚不欺我也。”
  

☆、075 有何心愿

  “晚辈应了钱大哥给他帮忙,这会儿还要过去。方才路过青云巷口,有些担心大家的安全,才进来瞧瞧的,这就走了。”
  话里说的是“大家”,眼神儿却似有若无地瞟过路子昕的方向。
  路子昕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看他。
  这次连齐氏也瞧出来了,却也只是笑而不语,并不说破。
  他此时还能想到自家,足见是个有情重义的,她也不是那等迂腐古板之人,心里只等着韩家来提亲了。
  于是便道:“既如此我们也不好拦你,只是千万要当心,不可仗着有些底子就粗心大意,身子是自己的。对了,你在外面跑了这么久,饿了吧?要不吃点儿东西再走也不迟。”
  “吃点儿东西罢!”一直在旁边打量韩均的路景修此时也发话了,止住了他的推脱之意,“就在这儿安安心心吃了再去。”
  韩均只得听了。
  有下人在齐氏说话的时候就去了厨下,这会儿已端了几个菜上来。一家子俱都在这屋里不曾睡觉,难免会饿,厨房里的婆子早早就备上了的,如今放在灶上热热也就得了。
  路景修等人坐了许久,腹中也有些支撑不住,怕他一人吃不自在,便又另添了几双碗筷,都陪着吃了些,事急从权,倒没有分什么男女。
  吃过后韩均要走,齐氏又着人打包了些点心,让他带了和钱雅棠饿的时候垫垫。
  韩均接过去,看着路子昕笑了一下,与众人告辞后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路子昕目送他出了门,再也睡不着了,不久天色已是大亮,城中终于安静下来。
  承文十二年六月初八,那木杆老汗王依拉哲与二王子依拉丹遇刺身亡,大王子依拉赫及其手下欲逃回那木杆,被钱雅棠韩均等人在京城西门处捉个正着。
  如此大功,自然要重赏,皇上想要升二人的官职以表圣恩。
  钱雅棠直言说是韩均一人之力,他不过是最后赶了过去而已,并不敢居功。
  他这般坦坦荡荡自然更受赏识,虽当场没有赏赐下来,也算在皇上心中挂上了号,以后少不得要多多提拔。
  至于大家口中的主角韩均,皇上问他有何要求,却只扔下一句“请皇上恕罪,微臣去去就回,稍后再来回话”,而后就匆匆出了宫,直奔路家而去。
  “伯父伯母。”进了门,他便对路家夫妇二人跪下,满脸真诚地道,“晚辈有一事相求。”
  齐氏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可面上却不显出来,看着路景修等他说话。两人之间早有默契,只是毕竟是女方,此刻自家却不能显得太急切,失了矜持。
  “嗯,不知韩世子有何事?”路景修肃着一张脸,冷冰冰地道。
  凌晨韩均离去后,夫妻二人背过身子其实也商量了此事。女大不中留,想到幺女的形容,路景修叹了一口气。
  当时齐氏见他半晌不搭腔,拧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不舍得,可女儿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吧?”
  说着眼中涌上泪意,“以前是我看走了眼,以为大哥大嫂自然会疼爱昕儿,谁知却出了那么档子事?不过也好,早些说清楚,免的耽误了昕儿。如今可不是有上好的姻缘上门?你也说过,韩世子样样都合心意的。再者说,我瞧着昕儿也是愿意的。”
  那是以前,他作为长辈,自然觉得韩均怎么都好,真当做女婿,怎么看都有些不大顺眼了。
  作为父亲,一想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已经长大了,即将离他而去,这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
  不过想到韩均极有可能也做了那个梦,路景修又有些动摇。
  即便女儿以后露了一星半点儿出来,想必也不会被当做异类或是中了邪?这么看来,倒也是极合适的。
  而且妻子说的对,韩均无论是家世门第,还是才华相貌,都为上佳之选,不知有多少人家盯着的,说话做事也极得他意。
  想了想,等到韩均真来提亲,还是要问过幺女的意思才好,只凭妻子说,万一女儿不愿意呢?
  路景修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头,答应会好好考虑考虑。
  现在看韩均多少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心里直想反口。
  长的也就一般,眉毛太浓,鼻子太挺,眼睛太亮,嘴唇太薄,衣裳也太素净……
  挑剔的眼光里,是一种被人抢了珍爱之物后,还被人耀武扬威地上门炫耀的气愤和无奈。
  “晚辈想要求娶昕儿妹妹,请伯父伯母成全!”
  韩均朝二人真挚地说道,他此刻满心都是激动,便是知道路景修脸色不好也顾不上,直接说明了来意。
  路景修就等着这一句,立刻声音更冷了下去,大热天里叫韩均背后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有你这么空着手就上门提亲的?也没有长辈作陪?堂堂探花郎如此不懂礼仪,也不知是你瞧我们路家小门小户故意寒碜,还是自觉配不上昕儿,打自己脸呢!哼!”
  打韩均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两手空空地跑来,空口白牙就想娶他宝贝女儿?做梦!
  这会儿逮着机会可不全数发了出去。
  齐氏朝他使眼色,上次自家已经回了一次,怕这次又把人赶跑了冷了心,可怎生是好?
  谁知路景修干脆不看她,双手放在身后,踱着步子走到太师椅处,坐了下去。手上捧着个茶杯,可半晌儿也没喝上一口,只盯着韩均瞧。
  韩均只觉得后背好似有些凉意,却仍旧跪得笔直,道:“圣上问微臣有何心愿,晚辈一时心急,便什么也没顾上,就这般跑了过来,伯父勿恼。只要您同意将昕儿嫁给晚辈,我立刻就去求圣上赐婚,绝不会有一丝一毫委屈昕儿的。”
  说罢深深一拜,“请伯父伯母成全,晚辈定会护着昕妹一辈子平安喜乐!”
  赐婚?
  齐氏唬了一跳,本朝除了皇室宗亲外,还没有几个臣子有此殊荣的,她问:“怎的就惊动圣上了呢?”
  齐氏倒不是因为荣耀,而是想着,万一女儿真没那个意思怎么好?就算两人成亲了,受了委屈又怎么好?这赐婚可就不是单单两家的事情了,做什么都饶不过圣上去。
  且就算韩均现在说的好听,保不齐以后就忘了如今的承诺也说不定。
  

☆、076 求娶佳人

  当然,韩均的人品她看在眼里,只是凡事都怕万一,她可不舍得女儿因为圣旨就绑在韩家,他们却丝毫帮不上忙。
  但韩均的心思她也明白一二,这是变相的承诺和保证。
  皇上金口玉言,他韩家如何也不敢做出宠妾灭妻之类的事来,只要他们路家还没破落,幺女就多一份保障。
  齐氏一时间有些两难。
  路景修也是一样的心思,闻言更是一副生气模样,故意道:
  “既然你立了功,圣上要嘉奖,你便好好儿领赏就是,如何能恃宠而骄提要求?再者,你上有父母在堂,不说光宗耀祖,却只求一点儿女私事,难不成是想叫人戳我们路家的脊梁骨?把昕儿往风口浪尖上推?”
  他这话纯粹是刁难。
  外人知道了,说不得称赞韩均一片情深,官职赏赐全不要,只为求娶心爱的姑娘,这一段风月佳话,那些说书的可不得轮着说好几个月才放过?
  谁闲了没事乱磕牙,会去戳他们路家?
  偏偏韩均还能做出是他考虑不周的歉然神色来,“伯父说的是,倒是晚辈一时欣喜,没有考虑周全。可……可现在圣上还在等着我去回话……”
  “这,老爷,这可怎生是好?”
  齐氏到底是妇道人家,一时有些着急,问路景修道。
  路景修便丢个眼色给他,也不理会仍旧跪着的韩均,自顾自地站起身,转而往书房走去。
  这是打算商量商量了。
  齐氏让韩均先起身坐下等一会儿,随后也跟了过去。
  “去将小姐请来。”一脚迈进书房,路景修对候在门边的下人吩咐道。
  齐氏亦走了进去,问道:“老爷,你看此事?”
  “我知你的心思,只是此前我便说过,还是要问一问昕儿的意思才好。若是她不愿意,管他什么赐婚还是圣旨,咱们一概不应的。”路景修摆摆手,对齐氏道。
  他心里还是不痛快,就指望着路子昕说一句不喜欢呢!
  她如果真愿意,那也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如今他已经有了防备,路家定然不会重蹈梦中覆辙,这么一大家子人,难不成还护不好女儿不成?他们韩家敢对昕儿不好,到时候,圣旨赐婚又如何,自己便是告御壮也使得。
  这么一想,赐婚也没什么大不了,幺女还能因此被京城所有闺阁女子艳羡,以后出门做客或是在婆家底气也足,毕竟这可是韩家求来的媳妇儿呀!
  而且他在朝堂上再见着那个大舅兄,也能抬头挺胸地“嗤”他一声,谁叫他没眼光?
  果真被幺女说中了的,齐家,确实不大靠谱,可不正是如此?得亏没嫁过去,倒也算因祸得福,韩世子可是正儿八经的探花!
  不是他贬低大舅兄那个儿子,文才确实低了韩均一大截。
  虽然他还劝说妻子,在她面前说了齐继如一大堆的苦衷,到底心气难平,两人关系也冷淡的多,只是面子上还维持着罢了。
  路景修这般想着倒有些期待起来,若圣旨一下,也不知大舅兄是个什么形容?
  “娘亲,爹爹,你们找女儿?”正此时,路子昕已到了书房。
  齐氏上前拉着女儿的手,细细打量一番,只觉得越看越是喜爱,没人比的过她家闺女去。
  “找你来,是我和你爹爹有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思……”她开口道,考虑着怎么说才比较合适,有些欲言又止。
  幺女还小,太直白了难免会害羞,太含蓄了吧,又怕她听不明白。
  路子昕就道:“娘亲有什么事问就是,跟女儿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嘛?”
  见她为难,路景修接过话头,直直问道:“昕儿,你今年也十四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路子昕脸便有些微红,脑袋稍稍低垂了下去,一只脚尖轻轻点着地,只不说话。
  什么时候会说到闺阁女子的年纪?自然是谈婚论嫁。再想到方才听见有丫鬟说“齐安侯世子又来了”,她哪里能不清楚。
  这人果真没有诳她……
  路子昕心里有欣喜甜蜜,也有娇羞害臊,还夹杂着一丝忐忑不安,偷偷去看齐氏与路景修的脸色,不知他们是不是同意。
  娘亲瞧着还好,隐隐有些笑意在,只是爹爹脸色怎么黑的如锅底一般?
  难不成是不满意韩均?
  她这一番形容,路景修瞧在眼里,心中顿时一阵醋意。
  偏齐氏还在一旁朝他笑,似乎在说,“你看吧,我就知道女儿的心思,定然是对韩均有些意思在的”。
  他又是一阵气结,却只能收了收脸色,哄路子昕道:“乖女,你告诉爹爹,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夫君啊?”
  齐氏:……
  这还不如她来问!
  再看路子昕,此时脸已和煮熟的虾子没有区别,直红到了颈脖处,扭着帕子低头看着地下,声音蚊子哼一般。
  “爹爹说什么呢,女儿才不嫁人!”
  她扭股糖一般,将要挂在齐氏身上,“娘亲,你看爹爹,他净瞎说,女儿要一辈子陪着娘亲的。”
  “女孩子哪里能不嫁人呢?你爹爹可没有瞎说。”虽然对丈夫的问法很有意见,齐氏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去,“你看看,你大哥二哥都是自己点了头才定下来的。如今你大哥大嫂不是很好?便是你二哥那么爱玩儿的,提到你二嫂哪次不是欢欢喜喜的?你也一样,咱们家可不讲究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终身大事必得你自己点了头,心里愿意才好呢!”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知道。可也得事先挑好了,不能闭着眼睛瞎选,而后再去试鞋吧?
  “嗯,你娘亲说的对。”路景修亦点头表示同意,语气还是有些没敛住的生硬。
  两人都灼灼看着女儿,等她说话。
  路子昕只好将头埋在齐氏怀里,瓮声瓮气道:“娘亲和爹爹做主便好。”
  齐氏笑她,“这也没什么,哪里就这么羞了?”
  又对路景修眨眨眼,仍有少女时的娇俏,倒看的他心内少了些许难过,想着幺女随了妻子,性子容貌都最是好的,韩均喜欢也是正常的,自己在这里到底别扭个什么劲儿呢?
  

☆、077 再提亲事

  这才又听齐氏说道:“我和你爹爹瞧着,韩均倒是不错的,如今也求上门来了……”
  意思就是说,你若觉得好,咱们便应下了。
  路子昕更羞了,只顾着用小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都听您和爹爹的就是,娘亲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望着她这番作态,夫妻二人俱都笑了起来。
  不管嫁不嫁人,女儿都是他们的心头宝,总是这般惹人怜爱。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快把头抬起来,回头再憋坏了我宝贝女儿。”
  齐氏这里正和路子昕说着话,见路景修起身大踏步地出了书房,显见是去了韩均那处,便搂了怀中人儿,只坐在那里说些话,并不担心。
  “伯父!”
  再说韩均这边,他心里着实有些没底。
  原以为没了齐琛,自己便是路家女婿的不二人选。
  又寻了这么个机会想求赐婚。路家刚被齐家毁约,无论外头有没有风声传出去,他此举都无疑让路家全了脸面,有了荣光,不说雪中送炭,也算锦上添花罢?
  他来前想的美滋滋地。
  要知道,光凭他堵了依拉赫这个功劳,若想求圣旨还真不好办。
  为此韩均不知替四殿下赵居为私下里做了多少事,腿都跑细了一圈,只差卖身给他,他这才允了在皇上面前为韩均帮上两句话。
  此时皇上虽说在等着他回话,可心里早知道齐安侯家的小子求的是什么,只是等着看看到底是谁家姑娘罢了。
  哪知却就这么被晾在这里,韩均心里不上不下的,倒添了几分慌张。
  因此路景修刚一出现在门口,他便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跪下去,,也顾不了撞在桌角上的疼,满脸恭敬的神色,再次说道:“请伯父成全!”
  心中打着鼓,韩均觑了眼路景修脸色,想从中看出一二来。
  却只见路景修端着一张木木地脸,上头什么表情也无。既不看他也不说话,真真儿叫人心里没底。
  韩均终于知道为什么路子闵总说自己,“好似别人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一般吓人”,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好像欠了路景修一百万两。
  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方才坐在这里,他也不敢托大叫人端茶过来,此时嗓子里冒烟一般,干哑哑地难受。
  狠狠心,韩均决定必要再表一番决心才行的,于是张嘴道:“伯父,晚辈自知来的匆忙,也未曾请个媒人,实在有些不像样子。但是晚辈绝没有看轻昕妹的意思。实在是,实在是心里头欢喜太过了,这才没忍住激荡之情,唐突了昕妹。”
  事已至此,他索性将话全说了出来。
  “自从与仲和在翰林院熟识之后,便时常听他说家中父母双亲慈爱非常,大哥是青年才俊自不必说,就是最小的幺妹也良善温婉,心中一直羡慕的紧。”
  韩均面上有些神伤,再看一眼路景修脸色,好似松缓了几分,再接再厉道:“伯父也知,晚辈幼年之时母亲便因病故去,此后一直潜心向学,甚少感受到被父母亲人宠爱的滋味,因此那一日伯母留晚辈吃饭,晚辈才第一次真真感受到家庭的温暖,一直不敢忘怀伯父伯母对晚辈的拳拳关爱之情。”
  他说的情真意切,路景修虽仍然冷着一张脸,好似浑不在意一般,实则早坐在那里倾了身子,竖起耳朵听。
  “仲和将退之当做哥哥亲近,伯父伯母亦待晚辈如子侄,这份情实不敢忘,时时刻刻想着必要报答一二。只是晚辈思来想去,却实在不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便想着,既然仲和常说‘因为大哥离京太远不能常回,家中双亲甚是牵挂忧心’,那晚辈倒不如时常登门拜访,既能全了晚辈的孺慕之情,也能逗您二位开怀一笑,这才三番五次上门打扰。”
  “哼!”路景修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虽然不是信了十成,到底还是柔了神色,只心里想着:牡丹不是你送的?我瞧你很拿得出手嘛!
  韩均装作没听见一般,眼里全是孺慕,看着路景修。
  “一来二去地,昕妹那般出众端庄,又心地纯善,晚辈虽然自知配不上,难免会心中欢喜。可是那次父亲托大长公主殿下前来提亲被据,晚辈便知道,您心中其实早已为昕妹瞧好了人家。因此一直将这份心思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唯恐对昕妹有碍,那真是愧对伯父伯母的厚爱,晚辈万死难辞了!”
  为了娶到心上人,韩均此时也顾不上与齐琛的那一年同窗之情,只好将他拉出来垫背,又接着道:“可是,前段时间总见仲和眉间郁郁,一问才知,原是、原竟是齐家那般……真是可恶至极!令人不齿!”
  其实路子闵哪里知道这个,齐氏二人瞒得死死的,就怕二儿子冲动的性子收不住,闹到齐家去,万一被人听了去,岂不是害了幺女!
  只是莫名其妙又被韩均拉了做筏子而已。
  韩均还不傻,知道这种话只能点到为止,免得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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