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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山恶水出刁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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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重做的话时间必然赶不及。”
“这件事,我来想办法,等我想好办法,再通知你,你就负责调查这次纵火的事吧。需要人手的话,就找山寨的人帮忙,最好将此事查出来,做到心里有数,不然即便我们做出来,还是会有风险,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那我先回去了,你统计一下烧毁的东西,看看损失多少,报个数给我。”
深夜,慕容安意依旧挑灯夜思,现在时间很紧,她必须想出一个解决之法。现在再做之前那种华丽繁复的宫装是不行了,看来只能剑走偏锋,试试看了。
“春花。”
“小姐有何吩咐?”春花强打精神,可还是抵不住困意,眼皮有些耷拉。
“算了,你先去休息,换晚晴来吧。”晚晴跟她在山村待了多年,体能比春花、秋月要好。
“好,奴婢去叫晚晴姐姐。”春花没有逞能,这个时候,小姐需要的不是忠心,是高效的工作。
晚晴替慕容安意备好笔墨宣纸,在一旁伺候着。
慕容安意画了许多张,总觉得不满意,废纸扔的到处都是,直到天快亮,才将图样画好。
慕容安意揉了揉眼角,将图样交给晚晴放好,自己上床眯了一会儿。到天大亮,才依依不舍的起床。
“小姐,今日是大小姐回门的日子。”
慕容安意使劲的捏了捏太阳穴,让自己能够精神些,然后简单的梳洗打扮,便出门去了,至于李天骄,她懒得理。
“怎么样了?”慕容安意直奔主题。
“宫装加上积存的货物,损失大概在七千两左右,绸缎铺的管事昨天夜里不见了。”
“呵,这次何人纵火,小舅舅心里想必已经有数了吧?”
慕容隽眼中闪过一丝痛意,转瞬即逝,“嗯。”
“小舅舅,恕我直言,知道绸缎铺是我的生意,又知道我与你的关系,还能知道你如今掌管绸缎铺的人,除了身边之人,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
慕容隽的星眸中夹着坚定,“安意,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会往慕容家去查。”
“好。”慕容安意没说的是证据应该早已被抹掉,不过有蛛丝马迹也就够了,她的目的不是非要铁证如山,而是让慕容隽心里清楚,对慕容家失望就够了。
“这次绸缎铺被烧,估计也找不出合适的料子做衣裳了,我想我们该拜访一下迟家了。”
慕容隽也赞同,迟家以布料生意闻名,他们所需的布料应该可以在迟家找到。
“我马上派人约见迟家少主。”
“好,尽快吧。”
慕容隽的办事效率果然不错,当晚就传了消息过来,明日与迟初约在清心茶楼见面。
第二日慕容安意一身男子打扮,与慕容隽进了清心茶楼,直奔二楼而去。
两人到的时候迟初还没有到,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候迟初准时赴约。
慕容安意打量着面前的男子,上次见面比较仓促,可以说是擦肩而过,慕容安意并没有太注意对方。
如今近距离一看,倒是有些惊讶。这古人莫非都这般好相貌?迟初看起来年及弱冠,长身玉立,长相隽秀,浑身透着一股子书卷气,再细看去,便会发现他的一双眼睛很清澈,但又带着点洞悉世情的光芒,让人不能小觑。
迟初也打量两人,慕容隽他上次在宫里已经见过,自不必说。至于他身边的小公子,不,应该是小姑娘。
上次他就已经看穿对方的女儿身,因为对于男子来讲她实在过于清瘦、纯澈。她的杏眸有种湿漉漉的水润,清澈而灵动,见之难忘。
“两位来的好早,不知这位如何称呼?”迟初的声音很好听,轻轻的柔柔的,飘过两人的耳朵。
“我在家行三。”
“容公子,三公子,不知道叫在下来有何事?”
“不急,迟公子先喝茶吧。”慕容隽仿佛一点也不着急的样子,慕容安意赞赏的笑了笑,谈判忌讳太过急躁。
三个人喝了两杯茶,期间慕容隽跟迟初闲话家常,仿佛完全是请他来闲聊的一般,迟初也不急,静静听着。
慕容安意便知道这迟初也是个极有耐性之人,不然一般人早就甩袖子走人了,迟家业大,迟初作为迟家少主,不知有多少事情要忙,他却能坐在这听慕容隽闲扯,而且一点没有表示出不耐烦,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
“小舅舅,我们说说正事吧,迟公子贵人事忙,我们不要耽误人家太久。”
迟初对于慕容安意的体贴报以一个微笑,慕容安意不在意的笑笑,通过刚才一番谈话,她也大概知道迟初是个什么样的人。
精明、耐心、有教养,你说话的时候他会默默的看着你,给以关注,让人感觉受到了尊重,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迟公子,不瞒你说,今日请你来是想跟你谈笔生意。”
迟初淡淡挑眉,“哦,不知容公子有何生意要与在下谈?”
“我想跟迟公子定制一批布料。”
“不知容公子有什么要求?”
慕容隽看向一旁的慕容安意,慕容安意从容开口,“我们想要十匹浮光锦,要能闪烁着柔和的光,站在阳光下会散发出淡淡光晕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十分急,三天必须交货。”
迟初听了慕容安意的话,陷入了思考,这织锦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出现那种光圈的效果,需要的工艺就很高了,不过这也不是不能办到,只不过…
“三公子要的急,在下必须要投入很多人力,这势必会影响迟家的生意,若在下所料没错,这应该是要进贡的东西吧。不知在下帮了容公子可有何好处?恕在下直言,若是容公子不能及时将进贡的衣物做好,对于在下说不定是个机会,在下为何要帮容公子?”
慕容隽面色不改,迟初说的有道理,若是他这个皇商做到头了,对于迟家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若他是迟初肯定也会这么想。
慕容安意倒是很喜欢迟初这种坦白,商场如战场,利益之争本就如此。
迟初见两人神色无异,笑着道:“听说美丽榭是容公子的铺子,迟初对美丽榭很感兴趣。”
慕容隽的脸色滞了一瞬,看向慕容安意,美丽榭是慕容安意一手创办,即便是交给他管理,他仍然不能替慕容安意做这个主。
慕容安意接收到慕容隽的信号,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美丽榭是小舅舅的心血,生意也算红火,我们一直准备开分店,迟公子若有兴趣,可以加盟我们的分店。”
“分店?加盟?能否请三公子说的明白些。”
慕容安意轻咳一声,“嗯,其实就是再开一个美丽榭,迟公子可以开一个美丽榭的分店,首饰由我们提供,迟公子只管负责往外卖,其他的都不用管。卖得的银子二八分。”
迟初清浅一笑,“三公子这恐怕不大合适吧,盘铺子的钱,伙计的工钱,如果只有两成,刨除每年的支出,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慕容安意不置可否,“迟公子想必也知道美丽榭的情况,两成已经不少了,况且货源我们提供,图样和制作也是我们提供,迟公子不过是寄卖而已,若是卖不出去的可以退回来,迟公子还担心不盈利吗?
况且美丽榭的首饰向来是京城独一无二的设计,迟公子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还有一点我希望迟公子明白,就算我不从迟家卖锦缎,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只不过麻烦些而已。”
迟初也知道美丽榭的火爆情况,他也亲眼目睹过,甚至陪着自家女眷去过,那里的许多头饰设计确实让人耳目一新,所以他也知道慕容安意说的是实情,只不过在商言商,自然是要讨价还价的。
“迟公子,美丽榭的两成红利绝对比你想象的要多的多,所以这可不是白拿的,我也有要求。”
“哦?请说。”
“我希望迟家今后能为我们提供布料,以半价的价格。”
“半价的价格,三公子莫不是开玩笑?”迟初笑意清浅,语气淡淡,就算是有美丽榭的加盟权,也不足以让他让这么大的利。
慕容安意也知道迟初不是个好打发的人,若不拿出点东西来恐怕打动不了他,便从衣襟中拿出一张图样递给迟初。
迟初接过看了一眼,眸色深沉了两分,掩住激动,“这是?”
“这是宫装的图样,类似于这样的图样以后还会有很多,美丽榭未来要做成衣生意,迟公子要不要合作?”
迟初心里很震惊,美丽榭的一些首饰在他看来已经十分新奇,而慕容安意的宫装图样更是如此,若是美丽榭以后真的做成衣生意,对于迟家是个很大的冲击,迟家主要做布料生意,但衣料不分家,自然也连带着卖成品。
若是美丽榭今后要做成衣生意,对迟家可谓是个强劲的对手。
“为什么要与我合作?”迟初有些不明白,这样的好点子,赚钱的好办法为什么要跟别人分享。
“我虽然有好点子,但是没有迟家的路子广。况且做衣裳怎么缺的了布料,有了迟家这个货源,生意才能更顺利不是吗?”
慕容安意已经想好了,她要进军成衣行业,大到大氅、长裙,小到里衣、肚兜,她全都要包揽,未来她要打造一套女性用品的流水线,包揽女性用品的方方面面。
迟初看着安静听两人说话的慕容隽,又看了看意气风发的慕容安意,试探一问,“我听说容公子擅长绘画图样,美丽榭的首饰图样都是容公子亲手所画…”
慕容隽翻了个白眼,他就知道他这个容公子不好装。他擅于管理,但不擅长画图样,也不知道慕容安意那些新奇的想法,所以只好劳慕容安意亲自跑一趟,而迟初是个聪明人,会怀疑也正常。
不过慕容隽并不担心,一则迟初不会蠢到出去说,二则就算他说了也不见得有人信,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迟初还不至于做,就算他做了,自己也有办法让他闭嘴。
“好奇心害死猫,迟公子说是不是?”慕容安意杏眸幽幽,语气明明很清浅,却让迟初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三公子放心,在下不是好管闲事之人。至于三公子要的浮光锦,三天后我自会送到美丽榭。”迟初直接略过慕容隽,跟慕容安意谈,他心里隐约明白,这个看起来更年轻的小姑娘才是真正能管事的人,至于那个容公子恐怕也要听这个小姑娘的。
“多谢,不过年前美丽榭可能会很忙,所以分店的事等年后再说吧。”
“好,不过在下有一个请求,希望宫装做出来之后,能够先睹为快。”
“没问题。”慕容安意将浮光锦的做工、颜色等要求与迟初说了,迟初一一记下,三人又寒暄几句,各自分道。
不得不说,迟初很会做人,慕容安意本来要照原价付,结果迟初愣是将价格降到七成,卖了慕容安意个大人情,倒叫慕容安意有些不好意思。
慕容安意为人一向如此,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便想回报一分甚至两分。不知道迟初是不是因为看出了这点才如此。
解决了布料的事,慕容安意心情舒缓了许多,回到府内改了改图纸,用了晚饭,早早上床睡觉,以补充昨日不足的睡眠。
次日一早,慕容安意精神奕奕,一扫之前的颓靡,连早饭都多用了些。
快到晌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一个精致的木匣,慕容安意小心打开,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神色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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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两个男人两幅画(二更)
慕容安意拿出匣子里的画,仔细展开,眉头微微皱起。
画中是一个少女,身穿月白色大氅,站在红梅树下,少女面容沉静,轻抬素手拂去红梅上的白雪,眉宇间盈着一种沉静温柔。
作画之人笔力娴熟,观察细致,将少女的神态描绘到极致,而最让人惊叹的是,在整个画作偌大的天地中,所有的景致都成了少女的陪衬,让人似看不到那皑皑白雪,艳艳红梅,一眼望去,映入眼帘的只有少女。
再细看去,画作右下方有一首小诗,正是崔道融的梅花。
慕容安意轻轻合上画轴,看的出作画之人是花了心思的。至于这个人是谁,慕容安意也大概有数。
“送这幅画来的人可有说什么?”
晚晴想起小丫鬟的话,答道:“送东西来的人只说了两个字,曲水。”
慕容安意杏眸轻闪,果然是他。不得不说,尹流觞那人虽然不讨自己喜欢,但确实算的上才貌双全,单是这幅画就不输大家。
“小姐知道那人是谁?”晚晴不明白,她跟了小姐这么久,从没听说过小姐认识什么叫曲水的人。
“这画是尹流觞送来的。”慕容安意将画重新放回匣子里。
“哦。”晚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依旧不太明白曲水和尹流觞有什么关系。
“那小姐,这画该如何处理?”晚晴知道慕容安意和尹流觞之间的过节,直觉尹流觞没安好心。
“先放着吧。”
“小姐,有人送来这个。”秋月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纸筒。
慕容安意抽出纸条: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午时垂涎楼见。
“小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吧?”晚晴有些不放心,谁知道这个西荣太子耍什么花样。
“放心吧,我会让花影跟着。”慕容安意准备赴约,她想她有必要跟尹流觞说清楚,别玩这种龌龊的把戏。
慕容安意乔装一番做男子装扮,带着同样男装的春花出门去了。之所以没带晚晴,是怕晚晴这丫头性子冲动,到时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慕容安意已经预料到今日的会面不会太愉快,这也是她让花影跟去的原因。
慕容安意进了垂涎楼,直奔二楼而去。
石峰看着男子打扮的慕容安意,一时没认出来,“站住。”
“是你家主子请我来的。”
尹流觞在房内听到声音,吩咐了一声,石峰让开路替慕容安意推开房门,却将春花挡在外面。
“公子…”春花不放心的看着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有些不悦,“这是何意?”
石峰面无表情,“我家主子不喜欢闲杂人等接近。”
慕容安意不言语,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尹流觞。尹流觞薄唇微扬,“怎么,怕了?”
慕容安意踏进房门,门轻轻合上,她径自坐在尹流觞对面,“谈不上怕,尹太子叫我来有何事,直说吧。”
“孤送你的画想必你收到了。”
慕容安意狐疑的看着尹流觞,“是,只是我不明白尹太子究竟是何意?”
尹流觞闻言浅笑,“慕容安意你是聪明人,可别跟孤装傻。”
呵呵,慕容安意嘲讽一笑,“我是真的不明白,尹太子要想对付我,直说便是,何必兜这么大的弯子。”
自从上次铁矿一事,她和尹流觞就结下梁子了,如今尹流觞的反常,在慕容安意看来,不过是恶心她的一种手段而已。
尹流觞脸色一变,笑意渐冷,“慕容安意,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不知道你对着萧冷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
慕容安意一双杏眸凝水成冰,“这是我和他的事不劳尹太子操心。”
尹流觞手指摩挲着茶杯,笑意加深,“原本是这样,只是如今嘛,孤看上的人孤自然要操心。”
慕容安意腾的起身,“尹太子叫我来就为了说这些?恕我不奉陪。”
然而她刚接近门口,身后飞来一个物件,她侧身躲过,茶杯应声而碎。
门外的春花听到动静就要往里闯,却被石峰拦下,而隐在暗处的花影也握紧了剑,就等慕容安意一声令下,立马冲进去。
慕容安意净面含霜,声音如同冰碴子一般冷的扎人,“尹流觞,你这是什么意思?”
尹流觞向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纤细的身影,“你何必急着走,孤叫了菜,一起吃饭吧。”
“不必,话不投机。”
尹流觞不为所动,继续上前,“等你了解孤就不会这么说了。”
慕容安意步步后退,直至身后传来冷硬的硌肉的感觉。她抬眼冷冷看着尹流觞,突然一掌攻过去。
尹流觞没想到慕容安意会突然发难,侧头闪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扣在胸前。
“花影…”慕容安意大声喊道,花影破窗而入,一剑刺向尹流觞的后背,尹流觞不得已放开慕容安意,与花影缠斗起来,石峰听到声音推门而入,与尹流觞两个人夹击花影。
花影虽然武功不弱,但毕竟不是尹流觞对手,更何况如今又多了一个石峰,一时有些疲于应对。
就在这时,酒楼的小二上来送菜,慕容安意接过托盘,狠狠朝尹流觞扔了过去,尹流觞闪身躲避,花影也摆脱石峰,从窗户跳了出去。
慕容安意见花影脱身,拉着春花从楼上下来,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垂涎楼。
二楼窗后,尹流觞看着急匆匆离开的慕容安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慕容安意气冲冲的回到康安伯府,将尹流觞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她没想到尹流觞会这么不要脸,他要是真跟她光明正大的报复,她未必怕他,只不过他如今这副做派,让她十分恼火。
与此同时,萧丞相正在听属下得来的消息,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本相知道了,去丛叔那领赏吧。”
“剑五,怎么样?”
“主子让我去领赏。”
其他人是又羡慕又嫉妒,剑五这小子,真有他的,看来三小姐的情报果真值钱,赶明他们缺银子花了,也要去康安伯府蹲点。
萧冷越想越坐不住,慕容安意这个不让人省心的,明知道尹流觞对她有所企图,竟然还送上门去了。
萧冷来的时候,慕容安意正坐在桌边看她的宫装图样,她要好好确认,不能出现纰漏。
慕容安意看的很认真,连萧冷进来也没有发现,萧冷想起剑五的禀报,看了一眼桌角的小木匣,轻手轻脚的上前打开。
萧冷捏着画轴,似乎将那画当成了尹流觞。慕容安意突然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压抑,转身一看,发现萧冷面色阴沉的拿着一幅画。
“那个,冷哥…唔…”慕容安意刚要开口解释,就被萧冷推倒在桌子上,萧冷的吻热情中夹着怒意,搅的慕容安意舌头发痛。
“唔…放开…”
萧冷不理会慕容安意,直将她吻的脸颊潮红,才不舍的将她拉起来抱进怀里。
“萧冷,你又抽什么风,滚开。”慕容安意使劲一推,将萧冷推离身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萧冷不悦的看着慕容安意,指着桌上的画,“这是尹流觞送的?”
慕容安意知道萧冷这是知道她去见尹流觞的事了,笑道:“丞相大人这是…吃醋了?”
萧冷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慕容。”
慕容安意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说了,我是去见尹流觞了,我去见他是想告诉他别扯些没用的。”
萧冷神色柔和了些,语气仍然不悦,“尹流觞那种人,你少接触为好。”
“是,小女子遵命。”慕容安意知道今日是自己莽撞,于是乖乖听话。
萧冷很满意慕容安意的识相,拿起桌子上的画轴放进袖中。慕容安意有些不解,“你拿这个做什么?”
萧冷抬眼凉凉的瞥了她一眼,“怎么,不舍得?”
慕容安意是觉得那画不错,但萧冷今日显然是从醋坛子里出来的,慕容安意哪能刺激他,连连摆手,“哪能,我才不稀罕,你要喜欢拿走好了。”
萧冷给了慕容安意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带着画匆匆走了,倒叫慕容安意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第三日一早,席岭送来一个匣子,慕容安意这才知道这位萧丞相的心眼有多小。
“三小姐,主子说,那幅画水平太差,根本不能表达您风姿的十分之一,故而让我送来了这个。”
席岭走后,慕容安意打开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个画轴。
画中人目视前方,静静而立,她妖娆妩媚,眉梢眼角风情流露,黑色的舞衣在昏黄的光线下格外神秘,那大红的玫瑰花使整幅画看起来妖冶夺目。
最让人称奇的是,无论从哪个方向看过去,画中人都是一种含情凝睇的感觉,似乎在注视着看画的人,与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幅画赫然正是圣帝寿宴那天,慕容安意身穿黑色舞衣的样子。
慕容安意抬手轻轻抚摸画作,暖意在指尖流淌,她能够感觉到萧冷在画这幅画时的用心,若不是对她全神关注,怎么可能描绘的这么细致,连她发上细小的头饰都不差分毫。
“小姐,萧丞相对你可真有心。”晚晴笑着打趣,仿佛比慕容安意还要高兴。
“好了,收起来吧。”慕容安意小心翼翼的将画放好。
“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收着的。”晚晴笑的促狭,直笑的慕容安意头皮发麻才作罢。
傍晚的时候,慕容隽派人送来消息,浮光锦已经送到,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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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捉拿纵火犯
“这些人都信的过吗?”慕容安意看着后堂内的工人,有些不放心的问慕容隽。
“放心吧,这些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而且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亲自监督他们。”
“嗯,那就好,图样都在这,今天就可以开始。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件事要办。”
“你是说…”
“对,我们要把那个放火的人揪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为我们赢得点时间。百密尚有一疏,光是防范不是办法。”
“好,需要我怎么做,你尽管说。”慕容隽眸中闪过戾气,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慕容安意附在慕容隽耳边嘀嘀咕咕了半晌,慕容隽了然微笑,眸子里火光跳跃。
……*……*……*……
“母亲,出来走走有没有觉得舒爽一些,虽然天气冷了,也不能成日闷在房里。”慕容隽搀扶着裴氏在花园里踱步。
“隽儿,你最近不是忙着给宫里准备年衣吗?今儿怎么有空陪母亲出来散步?”裴氏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人也比之前慕容安意刚回京时精神了两分。
“再忙也不能妨碍尽孝不是。”慕容隽语气轻快,颇有些调皮的味道。
裴氏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你啊,母亲只要你好好的,早日娶妻生子,母亲就满足了,宫里用的东西马虎不得,你要是忙就不用抽空回来陪我了。”
“好,风大了,儿子陪您回去吧。”
“阿白哥,您最近跟着三少爷早出晚归的可真辛苦。”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对阿白感叹道。
被叫做阿白的小厮叹息了一口,“唉,谁说不是呢,咱们做奴才的不就是这样吗,主子去哪少不得跟着伺候,原本也不用如此,还不都是那起子缺德的贼人…”阿白说到这突然住了口。
家丁有些好奇,“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阿白显得很谨慎。
家丁拿出一袋酒,递给阿白,道:“阿白哥这是信不过我吗?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阿白接过酒袋,四周看了看,小声道:“之前那批准备给贵人做衣裳的料子一场大火全给烧了。”
家丁有些惊讶,“竟然有这事,那可怎么好,三少爷岂不是要被贵人怪罪。”
阿白神秘一笑,“没事,都已经解决了。”
“啊?离过年没多久,哪来得及啊!”
阿白又喝了两口酒,有些迷糊的道:“来得及,我听少爷说,三小姐已经从迟家购得了浮光锦,图样也画好了,就等着日夜赶工了。”
“浮光锦是什么?”
阿白有些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知道的多,“这浮光锦色泽柔和,光彩夺目,据说能在光下散发出彩色的柔光,现在有了浮光锦,只等着做出衣裳就行了。”
“哦,那阿白哥一会儿还要去跟着三少爷去美丽榭喽?”
阿白脸色泛红,嘟囔了一句,“去美丽榭干什么,我们要去少爷的成衣铺。去去去,打听这些做什么。”阿白自觉失言,有些不悦的责怪。
家丁忙陪笑脸,“我这不是好奇嘛,阿白哥忙着,我先去干活了。”
“去,快滚蛋。”
家丁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笑意,满意离去。待家丁走远,阿白擦了擦嘴角,笑意阴凉而嘲讽,哪还有刚刚醉酒的样子。他晃晃悠悠的走出永宁侯府,直到走出很远才健步向前。
“事情办成了,没让人怀疑吧?”慕容隽从路旁的阴影处走出来。
“少爷放心。”
“走吧。”
夜黑风高,阴风阵阵,月光半掩在乌云后,将京城笼罩在一片阴影中。
慕容隽的成衣铺后堂,翟汀一身黑衣守在一旁,慕容隽也隐在暗处密切注视着铺子的动静。
二更过半,街道上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即便来人已经十分小心,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还是格外清晰。
翟汀做了个手势,慕容隽和阿白将腰猫的更低了,连呼吸都清浅了几分。
不一会儿,一个黑影窜到成衣铺后门,他拿出个铁丝做的钩子,借着月光将门打开,钻进成衣铺后堂。
他拿出火折子点着,黑暗的后堂立马有了光亮,也将暗处的人影照了出来。他反应过来转身要跑,却已经来不及,翟汀迅速出手,不过两招就将来人制住,扭绑起来。
……*……
“老爷,老爷…”
“什么事?”李长昭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十分不悦。
李管家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他也不想找这个晦气,只不过翟公子亲自过来,他不得不通报。
“老爷,是翟小将军,说是有事找老爷。”
李长昭听说是翟汀,再不满也只得起身,慕容媚儿也被吵醒,不过最近她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多言。
李长昭到达门房,看了一眼穿戴整齐的翟汀和慕容隽,又看了看地上绑着的人,眸子闪了闪,上前道:“翟小将军这么晚过来不知有何事?”
翟汀冷着一张脸,指了指地上的人,“这人意图纵火烧毁容公子所购的锦缎,那锦缎是给皇家做年衣用的,此人分明是藐视皇威,本将军觉得此事应该由刑部料理,故而将他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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