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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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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归来,父子俩便径直回房歇息,也无猎物交到马场。此事传开,那贺家的脸面委实不好看。

    姜家父子搅扰贺家父子狩猎这事儿,魏恒知道,细细一想便知道是因为姜樰遇刺。只是姜威这一次没有抓着不放,给贺家一记猛攻,倒是让他意外。

    回到行宫主殿,已是红霞满天的时分。殿中不见姜樰的影子,一问才知,她在院子透气,午后便去了。

    透透气是好事,但想到她的伤还没痊愈,出去这么久,若是一没小心受了寒便又不好了,于是匆匆忙忙赶到后院。

    白芍坐在回廊处发呆,见他突然现身,慌忙起迎,却被他略一抬手止了动作。

    这处回廊视野开阔,从这个方向,可以清楚地看到姜樰背对着他站在树下,身上披着的薄薄一层披风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摇曳。随之摇曳的还有她未挽起的发,沐浴在金色霞光下,轻柔飘动。

    她的整个人,笼罩在金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

    魏恒看得愣神,只觉得这样的她看起来是遥远的。不知怎的,让他觉得仿佛这中间隔了一辈子,他甚至觉得此刻站在树下的不是姜樰,而是一缕魂魄。

    是前世命丧此地的她,徘徊不肯离去的魂魄。也许下一缕风吹来,她便随之而散。

    他在愣神,她却在此时徐徐转回身,明眸微动,对着他扬起一个暖心的笑:“陛下什么时候来的,既不过来,也不说一声儿。”

    听见她真实响起的声音,魏恒蓦地回神,脑中杂念一闪而过,快步走上前去,说话的语气不觉重了些:“为何站在风里?你可知道你眼下是不能病的。”

    姜樰拢了拢斗篷,依旧是笑笑:“臣妾知道的,只是太闷了。”

    魏恒揽住她的腰,领她往寝殿方向回去,把浓眉深皱:“听说你出来很久了,怎的自个儿的身子也不在乎。朕想着,你那两个丫鬟也太不懂事,该罚一罚长点记性才行。”

    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姜樰不懂他在恼什么,抬头看他,却并没从魏恒眼中看出半分虚假之情,他竟像是当真关心自己。

    魏恒的虚情假意她见多了,只消一眼便能分辨,可这一次她却在怀疑自己看到以及感受到的,究竟是真还是假。

    不过只有那片刻迷茫,转念一想到上辈子自己的悲惨结局,她便赶紧把心一收,只把这当了假意。

    “臣妾倒是觉得冯唐年纪不大,却老气横秋,故作深沉,看着就烦人,还想把他也罚一通呢。陛下可准?”

    魏恒失笑,服了她的反唇相讥:“好好好,皇后的人朕一个都不动。”话说至此,想起她多番表里不如一,似乎对自己存有各种猜忌,便又加了一句,“你这里只亲近青霜白芍那两个丫头,想必对别的丫鬟不甚满意。你既不满意,自己调换就是了。”

    对于他突然的放手不干涉,姜樰小小吃了一惊。魏恒这么交代,也就是说,她可以把东梧宫怀疑是耳目的宫人都调走?

    皇后掌管后宫大权,想要调动哪个宫人,不过是一句话的工夫。但皇后宫是大婚前魏恒亲自安排的人手,她一时还挑不出错,不便立即换人。

    既然魏恒这么说了,一句用不习惯,看不顺眼,八字不合,生肖相冲也就统统换掉了。但,究竟是什么让他肯放弃费心经营的耳目。

    是父亲施压,还是他另有手段?

    “陛下既然这么说,臣妾倒是想起来,应该先换了和风殿的宫女才是。”

    “哦?此话怎讲。”

    “昭仪身子不好,身边儿那几个不懂医理,想来伺候不周。臣妾觉得,不如挑几个懂医理的去伺候,昭仪的病情兴趣还能好转许多。”

    魏恒听她说完,不禁回想起这些日子来的见闻,总觉得姜樰与贺子芝之见的姐妹情相比上一世,要淡出许多。她既然这么说,大约并不是纯粹关心。

    兴许她已经觉出贺子芝的野心。

    如此也好,她懂得保护自己,他好歹能多放心些许。

    “皇后看着办吧,后宫的事朕就不过问了——这几日你闷得慌,正好在行宫,不讲那么多规矩,你若想见父亲兄长,朕把他们叫来就是。”

    姜樰听罢,不觉顿住了脚步,觉得自己定是听错了:“陛下说什么?”

    “朕说,皇后若是想父兄了,朕明天就叫他们来。进宫快两个月了,不想家人么?”

    “想!”

    魏恒笑笑:“瞧你高兴的,明天就能见到他们了。”

    “陛下对臣妾真好。”姜樰开心笑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腻歪起来不撒手。

    终于从她嘴里听到这样的一句话,魏恒心中暖意融融。

    “朕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不过你得答应朕,别折腾自个儿了,快些养好身子。五天后就该回去了,你要是受不了颠簸,便只能留在行宫养伤。朕又放心不下,你说留还是不留。”

    姜樰拽着他的手,偏头看他:“那自然是要留的!臣妾才不许陛下一个人跑回去,没准儿被哪个狐媚子勾去了魂儿,臣妾上哪儿哭去。”

    她这一通撒娇,把妲己妺喜做了榜样,不管别的,只管一个劲儿把魏恒往昏君的道上拉。

    魏恒却只当她耍起了小性子,当即哭笑不得:“是是是,朕守着你哪儿也不去。作为回报,皇后是不是得快些养好身子,给朕生个孩子呢?”

    “……”姜樰微有一滞,倏尔想起前世自己那未出世的孩子,咬着唇不说话。

 第23章 密谋

    魏恒说到做到,翌日午后便召来姜威父子,于主殿之中与皇后叙说家常。至于贺子芝,因连日生病受累,处处惹人怜,便也见了父兄。只是,并不在内宫之中,而是在冯唐陪同下,出内宫于父兄住处相见。

    行宫众人但凡听了消息的,不免于内心要细想一番,究竟哪一位得**些。

    这表面看虽是皇后受**,可谁不知她背后有姜家撑腰,至于那贺昭仪,虽不能在内宫见父兄,但能得特许见家人,且由御前太监冯唐陪同前往,可见也是不一般的。

    这姜家与贺家之间的较劲,可真是越发激烈了。

    姜家父子来时先见了皇帝,君臣之间随口谈了些可大可小的政事。约莫半盏茶后,魏恒请了姜樰出来,自己则进内室看起闲书。

    其实他原该陪在那里的,只是他始知姜樰处处防他,对他存有芥蒂,自己若还在旁边杵着,岂不让她不痛快。

    总之,他对姜樰放心,也就不参合了。

    姜樰呢,倒也乐得自在,退了左右宫女,连青霜白芍也不曾带出来。

    从上一世算起,她已经快两年没有见过父亲和兄长了。自上一世姜家权势大减起,她在宫中就形同被软禁,难得还有人敬她是个皇后,更别提见家人了。

    没想到再见家人,已是隔世。

    父亲还很年轻,岁月在他脸上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而兄长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姜樰早已强按下内心激动,但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眼泪却仍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父亲,大哥。”

    见她屈膝意欲行礼,姜平素来规矩,连忙抬手阻下:“皇后娘娘,使不得。”

    姜威却颇有些不悦,抓住姜平的手,微一瞪眼,揶揄道:“皇后又如何,终究是我姜家的女儿。见到父兄,自当以长幼论尊卑。”

    终于又见到这样蛮横的父亲了,她这心里头既是歉意,又是感慨,忙不迭地点头:“父亲说的是,阿樰是姜家的女儿,嫁了人也是姜家的女儿。从前不懂事,让父亲伤心,实在不该——父亲请坐。”

    言罢,亲自为两人各斟了一杯清茶。

    一番话听得姜威颇感欣慰,这茶喝起来也倍感爽口。姜平却是性子使然,有些坐立不安,稍有犹豫,忍不住问了心中疑问。

    “阿樰在宫中过得可好……可曾受过什么委屈?身上的伤好得怎样了?”

    “一切都好,劳哥哥挂心了。太医说,小心养着,过几日等伤口都结痂了,便再没什么大碍。”她哪里不知姜平话里带话,想是兄长不能明白她为何突然变卦,和父亲一般心态,妄想取代魏家江山吧。

    兄长自小待她极好,这些关心乃是发自内心。可对此她并不想过多解释,重活一世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只能含糊带过,不能细说。

    姜威听罢兄妹俩的话,把手中茶碗重重往桌上一硌,脸上显出怒气来:“你这次险些丢了性命,全拜贺家所赐。为父虽知定是他们所为,却没能找到证据。你在宫中切记万事小心,那贺氏并非善类,你如今尝到苦头,该长点记性了吧。”

    姜樰虽知他是故意不去招惹贺家,哪是什么“没能找到证据”,却也只是点点头:“阿樰知道,手足之间尚且有祸及性命之争,外姓之人又岂能轻易相信。但凡为了自家利益,翻脸好比翻书。那贺氏,阿樰曾对她多番照顾,这次夺了她的后位,她便不顾从前交情,竟使出如此恶劣之手段,实在让人胆寒心惊。”

    姜威满意于她的回答,略一颔首,对姜平言道:“你妹妹言之有理,你也别再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何改变主意了。你兄妹二人是姜家之未来,只用为姜家作考虑,旁的惯它作甚。”

    姜平这些日子以来全听父亲的,他早已明白自己只能配合。只是始终想不通妹妹为何突然转了性子,眼下被姜威训了话,却到底不肯死心,着实担心妹妹心里有苦不愿说。

    “儿子谨遵父亲教诲。”

    姜威见一双儿女终于懂了事理,肯为姜家命,痛快之下从袖中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布包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放在姜樰的面前。

    四周没有宫人,整个殿中只有父子三人。虽然不明白为何魏恒如此放心,但没人总比有人看着好,又何须多想。

    “父亲这是……”

    “听白芍说起,陛下几乎每日去你那里喝一碗花露茶。此药无色无味,口服,长则一年,短则半年,足以使人痴傻似小儿。”

    这是要她给魏恒下毒?!

    姜平再也按耐不住,急急抓住姜樰已经伸出去取物的手,转头对姜威惊道:“父亲!此招虽简单有效,可陛下毕竟是阿樰心属的夫君!他若痴傻了,阿樰将如何自处!”

    尽管声音压低了,但可以听出他的愤然。

    “哥哥……”对上辈子的她来说,要她给魏恒下毒,就好比拿刀剜她的肉,她傻到宁愿自己去死。但是这辈子,她好容易得来机会报复,怎会心慈手软。她只要报仇,至于后半生怎么过,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于是低垂了眉眼,无奈道:“他是帝王,将来会有更多妃嫔。若是傻了,便只能呆在我身边,岂不更好。”

    姜平几乎要怀疑眼前的这个连半点犹豫都没有的女子,究竟还是不是他的妹妹。曾经那个听说魏恒祭天时割破了手,也要傻傻心疼好几天的妹妹,去哪儿了。

    姜威素来知道儿女性子随了他们的母亲,鉴于这些日子他们的表现不错,他的失望也就淡了下去。不想今日女儿的言行倒是合了他的心思,儿子却颇有几分烂泥扶不上墙的味道,当下便黑了脸。

    “你妹妹一个女儿家尚且比你有出息,你倒是妇人之仁起来。来日事成,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没有,你竟计较起眼前得失。”

    姜平无奈望了眼姜樰,低头不语。他只是担心妹妹,既然她能够接受,他这个哥哥该说的都说了,也就不再多言。

    姜樰拿着那小小的一包药粉,痴痴看着它,指尖微微发颤。倒不是害怕,也许是终于能报前世大仇的激动和喜悦。

    一口关乎生死的恶气,很快就可以出了。

    她看着这药,倏尔想起另一件事。

    “父亲说这药无色无味,使人逐渐痴傻,那贺氏近来精神越发不济,可见她那病也是伤脑子的。太医们束手无策,阿樰在想,是不是她也被下了什么毒。不过,她入宫时日短,在后宫应尚未树敌,父亲可知是谁下的手?”

    姜威微有一滞,深皱起眉,也有几分不解:“你怀疑是为父下毒,使她如此的?”他说着,顿了顿,脸上蒙上一层惋惜,“可惜啊,深宫之中,为父还暂且无力左右。”

    三人细细思虑一番,到底没能想出是谁干的。会面的时间不长,也没说多久的话,时辰一到,魏恒从内室出来,这场姜家的小会也就只能暂且打住。

    ————

    至于魏恒,他在里头看了阵子闲书,心想着那日姜威闯宫他不曾责罚,已经够给面子了,今日许他来见女儿,若是超了时长,岂不又助了他的气焰,短了自己君威。况且看在姜樰面子上,一个宫女太监也不曾留,也不知他要得意成什么样儿。

    故而,半个时辰时间一到,他便从里头出来了。姜家父子见他出现,俱是起身,倒也不打算赖着,这便与姜樰作别,退下了。

    姜樰早将小布包收进怀中,此刻目送着父兄离去,眼泪蓦地流下,哪里有工夫搭理魏恒。

    “好了,他们已经走的没影儿了。你再这么看着,像是再也见不着似的,自个儿给自个儿添堵。”

    姜樰莫名觉得难过,回身把头埋进他怀里,眼泪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襟。

    “父兄倒是见了,可臣妾最想母亲。”

    母亲一直不希望父亲为了霸权,牺牲掉儿女的幸福。无奈父亲我行我素,怎会听进去母亲的话。有道是知女莫若母,从她失掉孩子起,母亲就知道她过得一点都不好,终于抑郁成疾,在她进宫第五年撒手人寰。

    魏恒拍着她的背,安慰:“再过几个月,年节的时候就能见到了。这会儿急什么,满身的伤,你母亲见了还不得着急死。”

    “陛下言之有理,臣妾就先不急了。”

    姜樰想着身上还有个小布包,一时怕贴他太紧被他觉出来,便离了他的怀抱,把眼泪擦干,胡乱找了个由头:“臣妾方才给父亲斟茶弄湿了衣裳,眼下得去换一身儿,有劳陛下等候片刻。”

    说着便往里间去。

    魏恒却起了玩心,一把牵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往里去:“院中金菊开得不错,朕想着你大约喜欢看,便让那两个丫头去多采些回来插瓶。别的丫鬟你又亲近不惯,不如朕来伺候你更衣,如何?”

    姜樰顿时停了脚步,怀中的小布包像块滚烫的烙铁似的,烫得人生疼。

 第24章 猜心

    原是想将怀里的东西好生藏起来,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又怎会想得到魏恒没事儿插什么手。

    “臣妾自己换就好了,不过是件外衫。”

    看着她局促的小脸儿,魏恒顿时起心逗她,偏就不放:“朕不过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口,你想偏了不成。”

    姜樰哪儿管他是否孟浪,欲借更衣之名,行那点龌蹉事,她只想把怀里的东西快点放到安全的地方。

    她身上有伤,为了避免衣物碰到伤口,故而衣裳便穿得少,屋中摆了炭火用以取暖。这个小布包放在身上,若与他靠得太近,着实暴露了。

    “稍晚些会换药的,陛下何必急这一会儿。”

    魏恒晓得她是在怕自己没有分寸,当下又恐坏了她的好心情,便收起继续打趣的心思,把手背在身后,说:“不看便是,只是更衣恐怕会扯着伤口,你一个人怎么行。”

    “若不放心,随便叫个宫女不就行了。一点小事,陛下没的把这当作天大的事儿,叫人以为臣妾伤得多重似的。”

    魏恒了然,唤了个正在擦花瓶的宫女进来,命她先去洗了手,再来伺候皇后更衣,他自己则在躺椅上坐下,闭上眼睛优哉游哉地念叨着:“朕不看,不看。”

    姜樰面上一笑,随即放下珠帘进去了。

    再三确认无人窥见,她把怀里的布包掏出来。匆忙之间,小心翼翼将它藏到妆奁的暗盒里。合上盖子,一颗心终于定下来的她,这才打开衣橱,随便挑了件暗花檀色的外衫套在身上。

    一来,她着实懒得等那丫鬟洗干净手再来,二来,她打心眼儿里不喜欢除青霜白芍外的宫女,几乎是不会让她们靠近自己的。

    然而她没想到,竟不幸被魏恒言中,当真扯到了肩膀的伤。

    撕裂的痛感让她不禁叫出了声儿,声音不大,下一刻魏恒却撞开珠帘,一阵风似的步到她跟前,一脸的不悦。

    “朕就知道你不安分,除了那两个丫头,旁的宫女竟一个也不愿亲近。”

    “没事,没流血呢。”疼痛没有没有持续多久,她看了看绷带,没见渗血出来。

    魏恒亲自检查了一番,见确实没撕裂伤口,这才把一颗心放下,只是心里有些话如鲠在喉,无法出口。

    姜樰的肩膀固然是痛,可那与他的心痛比起来,大约算不得什么。

    他原以为重活一世,自己有能力在抓稳皇权的同时,护好她,可以恩爱融融,长相厮守。可直到前几日,他才知道,自己妻子防自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如现在,连个丫鬟她都防着。

    这就是夹在他和姜家中间的她,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一世自己并不曾逼她,她已做到这一步,那么上一世她究竟在夹缝中是如何熬过来的?

    姜樰正愁找不到说辞,没的被他轻轻柔柔抱了个满怀,伤口倒是没碰疼,却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陛、陛下?”

    魏恒却没有立时应她,在她颈间深吸了口气,徐徐松开怀抱,面上带着几分自责:“好好的秋猎,让你受了伤。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周全,朕实在太差劲了。”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姜樰从来没有见过魏恒哭,可现在他正用一双氤氲着水雾的眸子看着她,让她不免有些怔忪。

    这样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如同夜空中一颗流星,投射进她的心底,让她近乎当真信了他的话。

    她曾经多么希望被人用一颗真心对待啊。可是渐渐的,她懂了,那不过是种奢望。如果有,那必是一场完美的戏。

    “陛下何来的□□术,顾不全也是在情理之中。臣妾没有保护好自己才应该反省,竟忘了上马前应当检查马匹是否安全。”

    听得她替自己开脱,魏恒无奈笑了笑,心里头并没有因她的话而少一些自责,搂着她,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却又怕弄疼她。

    不多时,青霜和白芍抱着两瓶金菊,大大咧咧地回来了。见两人抱在一处,先是一惊,然而眯着眼睛捂嘴笑。

    姜樰借机离开魏恒的怀抱,叫住准备偷偷退出的二人。

    “既然采了花,不给本宫看看么。”

    两个丫头只得回身,青霜献宝似的把花捧上前,说:“娘娘快看,奴婢这瓶花是不是比白芍插得漂亮。”

    “去!”白芍微白了她一眼,“你插篱笆还行,花就算了吧。”

    两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脸上笑容灿烂,都觉得自己的花插得漂亮,竟没规没距地要姜樰给她们评出个一二来。

    这两瓶花确实插得不相上下,青霜的灵动,白芍的雅致,以金菊为主,以其它少许花草作衬,半点也不单调。

    宫中少有以金菊做插瓶的,看着倒是新鲜。

    姜樰与魏恒相视一笑,其实也评不出哪个好看。不想让两个丫头失望,便折了个中:“白芍的摆到外间见客,端雅大方又体面;青霜的摆在里间,咱们自己留着欣赏,才不随便给别人看去了呢。”

    青霜听罢,嘻哈笑起来,偏头对着白芍道:“看吧,娘娘宝贝着我的花呢!”

    白芍也不示弱,轻哼了声:“娘娘是觉得你那花见不得人,才放到里间。”

    两个丫头许是在外**,玩闹久了收不住,这会儿在魏恒面前半点也不拘束。回想这些日子,魏恒确实很少在她这里板着脸,每每必是平易近人的,久而久之她俩也就忘了许多规矩。

    “……”

    魏恒爱屋及乌,看这两个丫头也顺眼,便也开起玩笑来:“两瓶花都好看,硬要皇后分出个高低,岂不难为了她。这样,好花配好词,你们各作两句,谁作得好,谁的花就好看。”

    “啊?”看书总是打瞌睡的青霜直叫困难,“还要作词,可愁煞奴婢了。”

    白芍倒是会一些,可要她在两位主子面前作词,岂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便也跟着青霜嚷嚷不会。

    “看吧,词也作不了,要皇后如何评说?”

    姜樰在旁看着两个丫头被魏恒戏耍也不插一嘴,只管捂嘴笑。

    青霜和白芍只不过是闹闹,实在评不出高低,也就不评了,按皇后说的把两瓶花分别放到该放的地方。

    白芍把花放到外头的高脚桌上,见冯唐候在外间,回里间时便替他带了句话给皇帝,说是有事在外候着。

    姜樰并不知今日除了她,贺子芝也见了父兄,故而对冯唐在外面候着并未多想。

    魏恒又陪她坐了会儿,督促两个丫头给她换药,亲自检查了一遍她的伤口,确认方才换衣服时弄疼的地方并没有裂开,才放心出去了。

    冯唐在外头并没有等多久,没一会儿就看见皇帝负着手,不紧不慢出来了。

    “陛下。”

    魏恒没有说话,只点了个头,随后走出殿门。冯唐跟上前去,及至树下,魏恒方才问:“说说看,可听到什么。”

    “那倒没有。陛下英明,贺家人嘴里出来的话,素来都是深思熟虑过的,臣从头听到尾,并未听出什么可疑之处。贺昭仪与父兄见面,按陛下的意思,隔了层珠帘,之间也没什么接触。”

    魏恒倒也不失望,这贺家人的性子他早已一清二楚。让冯唐跟着,无非起个监督的作用,谨防那父女俩又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回陛下,一家人先是对坐着抹眼泪,后来贺家父子便开始询问贺昭仪的病情,昭仪也关心娘家的情况,互相嘘寒问暖罢了。娘娘走时颇为不舍,臣催了两遍娘娘才愿动身。”

    魏恒听罢,心中有了数,想那贺家仓促之下必来不及谋划什么,近期暂且会安分一阵子,也就放了心。

    ————

    在南山的日子没剩下几天,眨眼间狩猎时间结束,纵然都恋恋不舍,留恋这份儿自由畅快,却也该启程回去了。这次秋猎收获不错,自皇后的伤势确认无大碍后,欢庆继续,马场中连日篝火不断,喝空的酒坛子都快堆成了山。

    姜樰底子不错,身上的伤都结了痂,连肩膀的那一处也逐渐愈合,轻易不会再撕裂开了。这次受伤只是看着严重,却没有伤到骨头,要不然她不知要休养到何时。

    顾及到她的身体,车队走走停停,来时用了三天,返程却多耗了一日。

    四天的时间,足够她打探到许多信息。比如,那一日贺子芝也见了家人,而且是冯唐亲自陪同去的。

    原来,连她被特许见父兄,也是沾了贺子芝的光啊。

 第25章 回宫

    还是崇光殿住着舒服,尽管没了南山自由的空气。

    后宫几位妃嫔得知她受了伤,当日便争破脑袋抢着来侍疾。姜樰见过了上一世的跟红顶白,素来不喜她们,自个儿也不是病得下不来**,便只让性子温顺的何丽仪来伺候了半日而已。

    太后那头,早已得知她在南山差点丢了性命,刚回宫第二天一早就亲自来看她。见她已无大碍,便说了些宽慰的话,又赐了许多珍贵药材。

    姜樰心里其实有数,太后乍一见她好端端的,必然失望极了。好言好语倒是说了不少,却对她如何受伤的,凶手查得怎样了,只粗略提过一次。

    临到走了,太后想起来似的,又问她既然身体有恙,后宫诸事繁多,是否需要人帮忙打理。正好何丽仪在旁侍疾,索性就不费事了,干脆问她让何丽仪协理后宫中事如何。

    那何丽仪倒也老实,直说能力浅薄,恐帮不了皇后。太后对她这软弱的性子早便有所了解,既然她推脱,又大抵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也就罢了。

    只可惜她属意的贺子芝比姜樰还要病得厉害,不然这协理六宫的好事儿,除了贺子芝,落不到旁人头上。

    午后。

    “名册本宫都已经看过了,挑出来的那几个确也懂些医理,你打点打点,明日便将她们送去和风殿。至于和风殿原本的那几个,众妃嫔晋位以来身边的人都尚未添置,正巧平分给她们吧。”

    白芍接过名册,抱在怀中:“娘娘放心,能为娘娘办事是天大的荣幸,虽去了和风殿,但自己真正的主子是谁,她们都明白。”

    “嗯,去吧。”

    姜樰回宫闲着也是闲着,头一件事就是命人筛选了几个宫女出来,将和风殿不管忠心的不忠心的,除了翠屏,全都换下来。

    她自己这里倒是不急,毕竟上辈子早已知晓哪几个宫女有问题,避着就是。

    白芍亲自送人过去,不想宫女没送出去,反倒带过来一个坏消息——贺子芝搬去了太后宫。

    姜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复确认,才知道贺子芝人已先去了泰宁宫,她惯用的东西物件正在搬运中。

    原来,太后前脚离了崇光殿,后脚就去了和风殿,眼瞅着贺子芝好好的一个人,被所谓的怪病折磨得生生瘦了一圈,怎不心疼。那贺子芝又是个会讨好人的,一把眼泪,几句心酸,硬让太后心生慈悲怜悯,让她到自己宫里去将养了。

    在泰宁宫吃穿用度一应是最好的,时刻沐浴在太后的福泽之下,病症是否会有好转倒是其次,重点是太后能给她最大的保护。

    姜樰不禁要佩服她,这个算盘打得好。

    太后对贺子芝如此关爱,为的是什么再明显不过了,不外乎是要保住贺子芝,将来等她病好了,自己在这后宫争斗么。

    知道倒是知道,但姜樰对此一时尚无应对之法。那贺子芝一旦进了泰宁宫,仗着太后的**爱,说话的份量并会重上许多,自己目前很难再打压她。

    太后这一插手,几乎将整个将局势扭转,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思来想去,算准了对方也暂时奈何不了自己,两厢僵持,也就只好先任之如此了。

    那几个会医理的宫女她索性留下来自己用,其中有两个出身医药世家的,父辈在太医院任职,本身就是姜家一派。至于崇光殿原本的那些宫女,她都散去给了诸妃嫔。

    如此一来,魏恒的耳目被全部换下,竟不费吹灰之力,简单得让她有点不敢相信。

    事虽烦人,但自己总得寻点开心。趁着天色还早,午后的阳光懒懒散散地撒了一地,姜樰索性只带上青霜白芍,去御花园散散心。

    魏恒天未亮就去了昭轩殿,积累的政务有些多,大约要到很晚才能回来。没有他杵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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