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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贤后要造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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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恒气红了眼,不□□她与姜威为伍,更恨这上天,既然给他机会重来,为何不能让他完完整整地去呵护她,把上辈子欠她的用一生去弥补。如此,她不会经历两难抉择,不会活的压抑,她会幸福地过完这一生。
而不是像这样,让他去弥补一个已经千疮百孔,经历生死磨难,不可能回到曾经的她。受过的伤,即使愈合了,疤痕永远存在。
多可笑……纵然她刀剑相向,她承受过的那些曾经,足够为她脱罪。他发现自己根本恨不了她,甚至下意识为她找尽理由开脱。
魏恒发够了火,终于瘫坐在台阶上发出几声苦笑。也许自己煞费苦心,处处**溺于她,在她看来不过是讨好姜家的手段罢了。
爱她而已,该当如何。
第31章 内心
直至深夜,魏恒才踏着夜色回了崇光殿。他来时已晚,姜樰已经睡了,但没忘了为他留一盏灯。
他在**沿坐下,暂没有熄灯躺下的意思,只是仔细地看她。
这些年他心怀国民,从不在意儿女情长,更别提贪女色。都说将军府嫡女出落得倾国倾城,素有美名在外。他听进耳朵,倒是记下了,却从未打算见上一见。
直到迎她入宫,大婚当晚,掀起她艳红的盖头时,方才觉出,所谓天仙大抵也就是她这样的吧。
但她的美貌并没能冲淡他对姜家的厌恶,连一刻昏头都不曾有。至亲至疏夫妻,他们之间,却连那一个“亲”字都没能沾边儿。
过去的那一生,充满了太多的遗憾。纵然她已经变了,他却还记着她最初的好。如果自己处在她的位置上,目睹了家族最后的结局,知道权衡不得,大抵重来一次也会豁出去谋反吧。
许是喝了安胎药的缘故,姜樰睡得很沉。魏恒把手伸进被子,覆上她尚未隆起的小腹,无奈苦笑。
在她心中,他应该还是那个为了皇权狠心绝情的人吧。
突然发现妻子将自己视为洪水猛兽,日防夜防,这样的心情叫人如同溺水窒息般难受。而这个他视作天赐的孩子,在姜樰心里,实则只是争权夺势的棋子吧。
因为她不可能想要为他生育儿女,她是那样恨着自己。
沉默了良久,魏恒终于浅浅一声叹息。抱着她,入了眠。
——————
姜樰照旧睡到很晚才醒,醒来时习惯性地看了眼身旁,没见他在,倒是看见了他曾经来过的痕迹。
这一觉睡得好饱。伸了个懒腰,自己翻身下了**,活动活动筋骨。
白芍自今日起暂时不必**露了,却是惯常起早,赶在青霜起来前已经把例行的差事都打理好了,只等着伺候皇后。
青霜打着哈欠,抱着盆子靠在寝殿外头的柱子上,没好气地说:“真是个懒觉都不会睡的傻子,你把事儿都做了,我干啥?做这么多,娘娘也不会夸你勤快的。”
白芍恨不得敲她一脑袋,耸耸肩:“你个傻子,帮你做了还讨气。我偏就闲不下来,要我没事儿干,那还不如杀了我!”
“啧,你那不是显得我游手好闲吗?!别人得怎么说我呀。”
“你这脸皮,还怕人说吗。”
青霜嘴仗打不过白芍,当下便要跳脚,却忽然听得皇后醒了的声音,忙一边拎着盆儿和水往里走,一边努嘴:“我也是要脸面的人呀!”
姜樰又听见她俩正精神抖擞地在打嘴仗,不由地笑容爬上嘴角。
“娘娘!”青霜弗一进来,放下水盆就开始嚷嚷,“可不是奴婢偷懒呀,今天的活都叫她给做得差不多了。奴婢这一整天怕是都只能呆在娘娘身边儿,烦您了。”
白芍只是听着她嚷嚷,没什么好辩驳的,等青霜倒好了热水,便拧了帕子给姜樰擦脸:“娘娘身边儿不就缺你这样的活宝逗乐么。”
青霜:“……”
“好了好了,你们都是本宫的宝,粗活累活都舍不得你们做,就当姑娘养在身边儿,等那一日相中了夫婿,就放出宫去。”
还是这招管用,青霜和白芍立时羞红了脸,埋头做事不说话了。
姜樰洗了脸,梳妆打扮一通,挑了件喜庆的石榴红襦裙。今天她哪儿都不去,谁也不见,便连头发也只是简单挽了个发髻。
肚子里的孩子还不足月,她没那个心情出去,宫中危机四伏,目下只有她重重设防的东梧宫是最安全的。
白芍伺候她梳洗完毕,这会儿才从羞涩中缓过劲儿来,想起皇帝走时吩咐的话,赶紧说给姜樰听。
“瞧奴婢,被青霜一搅合就忘了正事,这会儿才想起来呢。陛下今早走的时候,吩咐说娘娘既然有了身孕,那吃食上必不能亏了娘娘。咱们宫里的小厨房可以改建大一点儿,娘娘若有钟意的厨子,不管宫里宫外召进宫里就是。往后东梧宫的吃食,一应全都不经过御膳房。奴婢私心想着,娘娘不就是担心有人动手脚么,若要真是在咱们宫里自己弄吃的,眼皮子底下谁敢乱来呀。”
“真的?”
“奴婢哪敢骗娘娘啊,陛下就是这么说的,千真万确!”
听得如此,姜樰在欣喜之余不免心生疑虑——魏恒他脑子摔了不成,竟然许她自个儿负责饮食,这不是方便她自保吗。
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说到厨房,青霜仿佛被火点燃了似的,差点儿没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奴婢想死咱将军府的饭菜了,邓老头那手好厨艺,宫里的御厨都比不上呢。娘娘如今有了身子,府里必会把他派来的。”
白芍连连点头,也道:“是呀,邓老头子在府里帮工已经快二十年了,夫人最放心他。正好陈嬷嬷最近手脚又不干净了,得找个降得住她的。记得好些年前,她偷了人家老头子的传家宝,被老头子一气之下打得鼻青脸肿,差点儿闹出人命呢。这回要是见了专揪她毛病的邓老头,还不得乖乖夹起尾巴做人。”
说完和青霜两个,哈哈笑起来。
这个算盘打得好,姜樰点头定下,就按她们说得这么办。
她提笔写好了家书,放在桌上等魏恒过目。他要是不拦,想必家中很快就能把邓厨子送进宫来。
写罢了信,忽而想起昨天魏恒喝茶时的反常,便又心生不安,另取了张纸,想把此事告诉父亲。写到一半,倏尔住了笔,将纸撕烂了丢开。
她这心里总觉不安。
魏恒很可能已经知道茶有问题,往后这毒怕是不能再下了。此事固然得告诉父亲一声,但最近姜家被抓得很紧,各处都不敢轻举妄动,她这里送信若被发现,问题可就大了。
只能等年节的时候,与母亲相见,借母亲的口告诉父亲了。说起来,除夕那天正巧是她的生辰,可得特许与母亲单独说好久的话呢。
姜樰打消了写信的念头,正打算翻看几页闲书,却有人送事儿上门了。一共两份儿清单摆在面前,一份儿是年节宫里的采办清单,一份儿是岁贡清单。
她先看了年节的。不过是例行公事,每年都差不多的,毕竟做了七年皇后,有没有问题一眼便能看出。
这清单列得详细,细细看了一遍,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之处,便交代下去采办了。倒是那岁贡单子,听说是魏恒昨天吩咐人送来的,已经选了两件好的给太后,剩下的说是随她怎么选。
这么多的东西,看得人眼花缭乱。既然太后只选了两件,那她便不好拿多,只选了一了一个抱子石榴玉雕放在寝殿,还有一对白玉雕福寿环准备给母亲。
剩下的,按妃嫔品阶各给她们选了两样东西。至于那贺子芝的,她挑了一个端砚和一套翡翠笔架送过去,想来这些东西最是“配”她了。
“娘娘可真会选,这么大的一块红玉已是奇珍,石榴又寓意多子多福,两头都占了好。果然怀了孩子就是不一样,这要是放到从前,娘娘一定会选更雅趣点儿的摆件。”
“再会选也不如你这丫头会选啊,尽选好话说。”听青霜这么说,姜樰笑着点头,摸着那石榴玉雕,又摸摸自己的小腹,逐渐出了神。
这俩丫头不懂,她看够了别人母慈子孝,儿女承欢膝下的场景,更是受够了孤苦一人,只能把别人的孩子当自己的疼。
所以,看到这个石榴玉雕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便点了它。
她不要什么多子多福,只要肚子里这个能够平安生下来。
第32章 母女
前不久还在准备春节的事情,眨眼间便已到了除夕。时间过得还真快,不知不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
而今胎像稳固,她怀孕的消息才传出去。就连太后那里,也是到除夕当天才晓得有这一回事儿。
她自己本有意隐瞒,不想过多惹人注意,却倒没想到魏恒也帮着瞒下此事,竟连太后那边也不曾说。
平平静静过了两个多月,平静得她几乎在怀疑是不是一直在做梦。
除夕的家宴办得格外热闹,因为这一天很是特殊,不止是除夕,还是她的生辰。
姜樰正是在除夕那天出生的,日子赶得巧。她出生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姜府里的树木花草全都裹了层银装,父亲有感而发,便给她取名为“樰”。
意欲终将冬去春来,即将生机一片。
生辰与除夕在同一日,这个家宴也等同于她的生辰宴,自然要大办。因时日特殊,姜夫人便得了特令,可以入宫陪她直到家宴结束。
每年除夕家宴,她都会早早离场,和母亲单独说些悄悄话。可惜的是,母女俩没能见上几次,母亲便早早撒手人寰,她那所谓得生辰宴也渐渐只是除夕家宴了。
说是家宴,却半点没有家的味道。
今日要见母亲,她得盛装打扮才行。
“好了,已经很美了。”魏恒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左瞅瞅右瞅瞅,勾起嘴角,然后重重地点头,“真的,美若天仙。”
“耳坠子总觉得不合适。”姜樰左挑右挑总选不着首饰,不是觉得这个太艳丽,就是觉得那个太寡淡了。
他倒是有耐心:“朕帮你挑吧。”翻了遍妆奁,看中了一对,也不问她喜不喜欢,直接便往她耳朵上挂。
姜樰看见镜中的自己,不觉一笑:“呵,陛下选的还真不错。”
“那是当然。”
姜樰左瞧瞧右瞧瞧,煞是满意,没想到魏恒还有几分眼光。于是高兴地与他一前一后,往岳阳殿参宴去了。
上了步辇,魏恒便照例要摸一摸她的肚子。
“都三个月了,还不显怀,朕等的好生着急。”
姜樰原本满脑子都是再见母亲的那份儿激动,忽的听到他这一句,噗嗤笑了:“陛下再着急,也得等六七个月它才会蹦出来。”
魏恒抱着她,笑笑:“朕知道,你还得吃数个月的苦。”说着稍有一顿,“对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可惜朕今晚的酒怕是少不的,就不能好好陪你了。”
“白天不是陪过了么,陛下还送了臣妾亲手做的同心结。晚上臣妾才没工夫陪陛下呢,臣妾要陪母亲大人!”
“好好好,阿樰你陪母亲,朕不打扰你们母女话家常就是了。只一点,可别偷偷说朕坏话啊。”
两人说笑着,岳阳殿很快就到了。高高的红灯笼挂着,丝竹声已起,好一番热闹景象。走进殿内,满眼皆是天潢贵胄,他魏家子孙。
唯有一人特别,那便是她的母亲,刑氏,上封的荣国夫人。刑氏性子和顺,慈眉善目,端坐在此,不论说话还是静默,都给人舒服的感觉。
太后来得比他们早,此刻脸上挂着淡淡笑意,正与她的母亲说着什么,见他二人来了,便招招手唤他们过去。
“今日家宴,规矩一概不讲——皇后快来,坐哀家身边儿——哎呀,怎么早点告诉哀家有了身孕啊,哀家做梦都盼着孙儿啊。”
“母后可千万要恕儿臣的罪,胎像还不稳,臣妾怎敢乱说呢。”姜樰在太后身旁坐下,对着母亲刑氏眨巴眨巴眼睛。
刑氏见女儿水汪汪的眼睛颇为灵动,又惹人爱,比在家做姑娘时还要活泼开朗,先前对女儿的担忧当即少了几分。
魏恒在太后另一侧坐下,侧身示意歌舞可起了,又转回头来,笑道:“母后一见阿樰就忘了儿子,每每必是如此。”
姜樰一偏头,对他做了个“你能耐我何”的表情。
刑氏听得这话,虽知算不得真话,却也高兴:“皇后娘娘怎还像个小姑娘似的,这都快当娘的人了。皇后是一国之母,这样子可仔细给天家丢脸。”
姜樰好些年没见母亲了,便又跑到母亲身边儿,抱着她的胳膊撒起娇来:“阿樰看到母亲高兴嘛,一时就忘乎所以了。”
魏恒看她高兴,不自觉地抿嘴淡笑:“荣国夫人言重了,今天是阿樰的生辰,今天她最大。”说罢举起酒杯,朗声道,“朕今天第一杯酒就先敬给皇后,祝皇后岁岁有今朝,万事去烦忧。”
原本这第一杯酒该敬给太后,只是太后说了不讲规矩,今日偏又是皇后生辰,加之姜家荣国夫人在场,众皇亲国戚也都跟着先给皇后敬酒。
如此一来,到也算得是份儿殊荣。
姜樰有孕在身,滴酒不沾,便以茶代酒饮了一杯。放下酒杯,晃眼瞥见贺子芝闷闷地坐在两位长公主后面,半句话不说,倒似躲在角落里一般。
她一个昭仪,未得妃位,能参加家宴已是沾了太后的光。相信她压根儿没想过,顶着美名,成为制约姜家关键人物而入宫的自己,会沦为一个只能坐在角落里的人。
姜樰看着她,暗自笑了笑。放在上辈子,现在怀孕的那个人会是贺子芝,而不是她。贺子芝会凭借这个孩子,得昭仪之位,几年之后,再凭太子之母的身份晋位皇贵妃。
而眼下,是自己成功得了先机。
贺子芝小口吃了口菜,这个时候抬起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姜樰原以为她会躲闪,不想她却落落大方地冲自己颔首示意,露出一个淡淡然的笑容。
她这一笑,明媚动人如春日桃花,端庄盛容,哪里还有半点病容。姜樰不由的心头一凉,嘴角笑容微滞。
看来,贺氏在太后那里养好了身子。
姜樰举起酒杯,微微笑着也对她点了个头。贺子芝会意,素手端起酒杯,虚敬她一杯,先干为敬了。
呵,看贺子芝这个状态,侍寝应该没有问题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搬离泰宁宫了吧。
收回眼神,却见雍王坐在贺子芝对面,也是看着她,几不可见的晃了晃手里的酒杯,似乎在像她示意,却不等她的回应,便自己先饮尽了。
这位雍王是个危险人物,她回眸,权当未见着,自顾自和母亲及太后说笑,偶尔吃点儿东西垫肚子。
“皇后胃口还这么好。”太后忆起当年,不觉感概,“哀家怀皇帝的时候,吐得连水都喝不进去。瞧瞧,还是皇后福气好啊!”
刑氏听了,笑着接话道:“臣妇当年怀着皇后娘娘的时候,也是没怎么吐,倒是生她的时候没少遭罪,死去活来的两天才生出来。总之,生孩子的,哪一个不遭点儿罪呢。”
这个姜樰尤其赞同,到她这儿,可不就只是“生”了,还有“保”的大问题。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家宴过了半,大伙儿借着酒劲儿大声谈笑起来,连连有人端着酒杯来给魏恒敬酒。魏恒初登基不足两年,各位的面子都要给足,便是来者不拒。他酒量确也好,喝了不知多少杯,还算清醒着。
姜樰瞅着时辰不早,准备走了,便端起酒杯也来敬魏恒一杯。
“时候不早了,臣妾想和母亲说会儿体己话,就先请辞了。这杯酒……不,这杯茶就当给陛下赔罪。”
魏恒知她盼这一日很久了,爽快应了她:“先去吧,朕稍晚些回来。”说毕,拍拍她的手,放心由她去了。
姜樰也和太后做了别,领着母亲回了崇光殿。彼时月色正好,母女俩在步辇中紧紧搂在一处,做母亲的思念女儿,做女儿的更思念母亲。
待到了崇光殿,两人关起门来,细细说起话。才半年不见,就好似隔了几多岁月。然而对她这个重活一世的人来说,确实就是隔了好多年。
前世母亲郁郁成疾而病逝,她没能保护好自己占了主因。这辈子,她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母亲,保护好姜家。
姜樰拿了从岁贡里选的那对白玉雕福禄寿环出来,放在母亲面前。
“这是阿樰特意给母亲选的福禄寿环,愿母亲长命百岁,平安喜乐。这对寿环材质绝佳,雕刻精湛,取意也好,母亲看着可喜欢?”
刑氏倒也喜欢这对手环,仔细看看却是笑了:“娘还不到五十呢,就说什么长命百岁。你这丫头,自个儿的生辰反送娘礼物。”说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的小匣子,打开,“喏,这是娘送给你的,快看看喜不喜欢。”
那是个红玉雕刻的石榴形项链,颗颗果实饱满,在光线照射下发着晶莹的光泽。玉质细腻,水头上佳,触手升温。
姜樰一滞,倏地开怀大笑起来,指着自己案上放的那一大块石榴玉雕说:“果然是母女呢,母亲和阿樰想到一块儿去了。”
刑氏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那块石榴玉雕,表情也是一滞,摊手笑道:“娘心道你喜欢红色,便替你选了这个,谁知你已有了……罢罢罢,就当是双份儿的福泽。只盼你来日平安诞下孩儿,为娘的才安心那。”
这一说到孩子,姜樰这会儿不得不收起了那份儿开心。脸上的表情也由晴转阴,好不阴郁。说什么福泽,要保孩子还不得靠自己。
如今在朝堂上,姜家是难压住魏恒的了,只能另辟蹊径。
“女儿有些话还需母亲带给父亲。还请母亲记得告诉父亲,在行宫时父亲交给女儿的事恐已败露,阿樰暂不敢轻举妄动。”
刑氏点头记下,无奈地叹气。人说知女莫若母,女儿自小随她的性子,却不知为何入宫之后像足了她父亲,连姜平那孩子也跟着趟浑水。
她一个妇道人家,从未涉足官场之争,既然夫君并一双儿女都陷进去了,她还有什么好劝说的,只得安心传好话就是了。
“这段时日,为防暴露,女儿就不往家中传信了。不过阿樰觉得,与其这样被动,不如先发制人……女儿的这个意思,还请母亲务必带到。”
第33章 雪人
姜樰依依不舍送别母亲时,已近子夜,她沐浴罢了便躺**歇息。暖阁里烧着热炭,屋里很暖和,渐渐催人困乏。
打从知道自个儿有孕在身,她便越发贪睡。东梧宫的饮食是娘家府里厨子做的,她也放心,故而一两个月下来,整个人丰盈了不少,再这么下去都快长出了双下巴了。
知道魏恒还要回来,她睡得浅,半醒半睡间听到外头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是冯唐在小声说话。
“陛下,陛下您小心着点儿。”
俄顷,魏恒的声音响起,听语调已醉得快说不清话了:“行,行了,回去吧,朕……不需要人伺候。”
姜樰坐起身,打开灯罩,揉揉眼睛,看见魏恒一个人偏偏倒倒走进来,面色发红,眼神迷离虚浮。
醉汉之状,看来不知饮了多少杯。
他只着了薄薄一层中衣,披在身上的斗篷在他刚绕过屏风的时候就滑落在了地上,他却浑然不觉得冷似的。
如此穿着,想是已经沐浴过了。
姜樰看他走不稳,不得不掀开被子,离开温暖的被窝上去扶住他。
魏恒自己能站,不过借力在她身上,嘿嘿笑了两声,讨好似的说:“朕特地沐浴了,没有熏到你吧。”说罢,抬起手臂,在袖子上嗅了嗅,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憨笑,“还挺香的嘛。”
从来一本正经的魏恒,竟然露出这么有趣的表情,姜樰一时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扶他往**边走:“是,陛下是挺香的。”
“嘿嘿,偷了阿樰的澡豆用。”
“……”
好在魏恒没有醉成一滩烂泥,还知道自己爬**去,一**就抱着被子搂着她不肯松手,那么大个人忽然腻歪起来。
他虽然沐浴了,但呼吸说话时仍然带着淡淡的酒气。姜樰不喜欢这个味道,挣扎几番,结果徒劳无果,脱不得身,只得无奈叹气放弃挣扎。
以她的经验来看,魏恒喝醉后一般比较安静,喜欢睡觉,偶尔会出现絮絮叨叨个没完的情况。很不幸,她今晚遇上了会喋喋不休的他。
“阿樰真漂亮,真好……”魏恒把脑袋埋进她的脖子,两只手把她紧紧圈进怀里,用力嗅着她的味道。
“谢、谢陛下夸奖。”她往里面挪了挪。
魏恒跟着挤过来:“跟朕谢什么谢……朕……朕觉得阿樰是世上最好的人。唔……做朕的妻子,朕却没有保护好你……”
“臣、臣妾惶恐……”
有道是酒后吐真言,这番甜言蜜语听着像是发自肺腑……她却打心里不敢相信。
“阿樰……”躺上温暖的**了,他明显快要睡着了,嘴里却还继续嘟囔着,“朕只对你好……会保护你……”
“……”
“一定会……相信朕,好不好。”
“……”他怎么像条讨摸的小狗似的,面对这样突然的“告白”姜樰感觉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好不好……”
这条乖巧的小狗狗,非要她给个答案。姜樰再一次感到无奈,或者说有些辨不清他究竟醉没醉,话真不真。
“好,臣妾信陛下。”
“嗯,信朕……”
“那,陛下和臣妾玩个游戏好不好。”
“好。”
“比比谁先睡着,如何?”
魏恒抿嘴笑了,眯着眼睛在她脸上狠狠啄了一口:“唔……朕马上就能睡着,阿樰你输定了!”话刚说完,竟当真趴在她身上没了动静,不小一会儿便发出均匀细小的鼾声。
姜樰哭笑不得,这真的是魏恒?
比小孩子还好骗。
——————
姜樰昨夜睡得不好,明明很困,却不知为何久久不能入眠。她想,大抵是因为魏恒吧。她起**的时候,魏恒睡得还很沉,她草草梳洗完毕,披着白狐皮的披风,站在檐下看懒懒散散飘下的雪。
雪景很美,使人心境闲适。但心中愁绪萦怀,心乱如麻,有许多事情纠缠在一起,理也理不清。
她不得不重新审视目下的境况。入宫已半年,宫里的路,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走,充满了太多不确定。
青霜撒丫子在雪地里跑,堆了数个雪人,仍歇不下来。墙角红梅开得正艳,她玩累了雪,终于跑去折腾那株红梅了。
白芍与姜樰站在一处,只看着青霜一个人瞎闹腾。
过了好一会儿,青霜终于歇气儿了,折了一支红梅送过来,献宝似的呈给她。
姜樰接过红梅,放在鼻下闻了闻:“瞧你疯的,都出汗了——有劲儿没地方使的话,不如去瞧瞧陛下醒了没。”
青霜趴在殿门口瞅了会儿,回来摇头说:“昨晚陛下喝了那么多,想来得好生休息才行,天儿还早,一时半会儿的应是醒不过来的。”
“嗯。”姜樰笑了笑,随手摘了一朵红梅下来,别到她耳边,“去准备点儿醒酒汤,一会儿陛下醒了怕是得头疼。”
“娘娘考虑得真是周到。奴婢这就去,顺便把昨天各宫娘娘送来的贺礼清点一份,一会儿呈给娘娘过目。”
目送青霜离去,白芍陪着又看了会儿雪。雪还是稀稀松松地下,四下寂静,只听得雪花飘下的声音。
雪静,心不静。
也许她还残留这对魏恒的爱意,否则,怎么会因为他的一些小情话、小施舍便乱了心神呢。这些要日子以来,他对自己悉心呵护,险些就要攻破她的心墙。
自己若对他还存有感情,真的该死。
白芍最善察言观色,看她面上不见看雪的闲情,再三斟酌,终于没能忍住:“娘娘……恕奴婢多嘴,有道是新年新气象,大过年的,娘娘在愁什么呢?”
“愁?”姜樰皱眉,略偏头,看了眼白芍。
“奴婢虽然愚笨,娘娘不妨说出来,总好过自己憋坏了。”白芍怕说错了话,小心看她脸色,见她并没有不悦,才接着道,“和昨天比起来,娘娘似乎多了什么心事。”
还是白芍这丫头心细,青霜在这儿瞎闹了半天也没看出她心里装着事情。她笑了笑,暂且舒展了眉目:“你就别担心本宫了,这不是你能帮得上的忙。”顿了顿,不由一声轻叹,“……谁也帮不上。”
白芍耷拉下脑袋,娘娘不愿意说,她唯一能做的,看来只有陪着看雪了。
姜樰拢了拢斗篷。
她为什么发愁?为姜家的前路,为魏恒昨夜的话,为已经痊愈可以侍寝的贺子芝,更为能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
如今这样的形势,太后和魏恒一定会想方设法扶持贺子芝,用尽手段除掉她的孩子,尤其在眼下姜家势力大挫之时。
她怎能不愁。
待这个年过完,后宫怕是要迎来大变了。也不知母亲昨夜带回去的话,父亲听了,是否有了主张。
“皇后一大早就在这儿看雪,怎么不叫上朕。”
猝不及防的,魏恒突然出现在身后,精神满满的样子,竟是一声不响自个儿穿戴整齐出来了。
没想到魏恒起这么早,她回身,显得有些局促:“陛下怎不多睡会儿,头疼么?青霜那边儿还没准备好醒酒汤。”
魏恒倒不觉得头疼,昨晚的确喝多了,不过出了岳阳殿,他便将吃进去的酒都呕了出来。来崇光殿沐浴时还留有几分清醒,后面的事只依稀记得姜樰扶他**。随后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便都不记得了。
“美人在侧,偷乐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头疼。”
“陛下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看到你在,还用学么。”魏恒搂住她的腰,笑着说道,“好雪莫要辜负了,瞧瞧那几个东倒西歪的雪人,必是青霜堆的。不如,朕去给你堆个好看的。皇后喜欢小猫还是小狗?只管说,朕都会堆。”
“臣妾喜欢陛下。”
魏恒微有一愣,见她眸中含笑,便也只是笑笑应她,命人端来炭火予她,走到雪里堆起雪人儿来。
白芍索性又抬了个椅子出来,放在炭火旁。姜樰坐下,看着魏恒活力满满地在雪地里忙活。他连个斗篷都没有披,雪落在他头上很快白了他的头发,眉毛。他却堆得认真,只顾着完成手里的作品。
“快去给陛下取个斗篷来。”
白芍很快去了,姜樰烤着炭火,看着正堆雪人的魏恒,渐渐又开始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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