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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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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扶黎斜他一眼,分明上辈子两人都能成为生死之交,可今生,他看战骁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自然半点都没有叙旧情的心思。
战初棠点头,对沐潮生说:“我们还不曾好生感谢世子,不然世子今个就在府上用顿便饭?”
沐潮生目光森冷地剜着两头居心不良的猪崽子:“也可,阿骁也留下用膳,你们年轻人应当说得到一块去。”
姜酥酥抱着装蜜枣的小盒子,期期艾艾的说:“爹爹,我还头晕,想回去休息。”
沐潮生点头:“去吧,膳食我让阿桑给你送过来,你就在房里用。”
呵!敢当着他的面拱他家小白菜,他就能让将人藏的严严实实,谁都不给看!
息扶黎皱起眉头,他看着小姑娘仍旧有些白的小脸:“这般病重?可有好生喝药?莫不是你又给偷倒了?”
姜酥酥白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挺起小胸脯,骄傲地走了。
战骁意味不明地睨着息扶黎:“世子在边漠十年,可谓用兵如神,骁神交已久,不知可否跟世子讨教几招?”
息扶黎蔑笑一声,张狂无比的道:“你么?只会又是本世子的手下败将。”
战骁被激出来好胜心,他腾地起身拱手道:“请赐教!”
息扶黎挥袖,跟着起身:“此处不合适,换个地方本世子奉陪到底!”
沐潮生抚掌:“后头有方空地儿,你们可以去那里切磋。”
听闻这话,两人目光顿生火花,皆憋着口气,谁都不服气谁。
战初棠也是生了兴趣:“夫君,我们观战?”
沐潮生哼笑起来:“夫人有兴致,为夫岂能不应?”
话罢,四人齐齐出了厅堂,往沐潮生说的那空地儿去。
这头,姜酥酥快步走进自个的院子,她长长舒了口气,拍着小胸口问阿桑:“阿桑,我刚才不理大黎黎,是不是特别的高傲?”
阿桑摇头,想了想道:“你刚才就像是表里不一的小野猫,分明想世子跟你说几句好话哄哄,偏生要做着不在意的模样。”
姜酥酥看她一眼:“谁要他哄了?我不喜欢他了!”
阿桑咧嘴嘲笑:“真不喜欢了?”
姜酥酥跺脚:“不准提他了,我要去休憩,谁也不见!”
说完这话,她提着裙摆,脚步匆匆踏进房间。
阿桑摇头,高声道:“那你休憩,我去去就来。”
姜酥酥霍然转身,谁晓得阿桑已经不见人影。
小姑娘咬着唇,十分不开心,她坐美人榻上,揪着软枕,将自个埋进去,又狠狠地踢了两下脚。
全天下,大黎黎最讨厌!
她愤愤想着,决定至少十天不理他!
后院空地儿,战骁在息扶黎手下走了五十招败下阵来。
他喘着气,捏着拳头,眼里有一种灼热如火的战意冉冉升起:“再来!”
息扶黎抬手,没甚兴趣地道:“作为亲王世子,本世子庶务繁忙,没空!”
上辈子,战骁练了好些年,也是没打过他,如今么,更不是对手。
见不到姜酥酥,息扶黎也没了用膳的心思,他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
战骁只得意犹未尽的作罢,他倒是留下来用膳,临走之时,还去看了小姑娘一眼。
这些息扶黎浑然都不知道,他虽想再去瞧瞧小姑娘,可谢倾和大皇子那头也是等不得了。
这日,他单手撑头,面无表情地坐在天福楼临窗的榻上。
隔壁,男人喘息女人娇口今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婉转起伏,直引得人面红耳赤心猿意马。
然,息扶黎半点都不受影响,他甚至还悠悠然地端着青花瓷茶盏慢吞吞地呷了口。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他对伏虎使了个眼色。
伏虎悄然退了出去,不多时,隔壁就响起惊慌失措的声音,伴随一两声的咒骂。
又是一刻钟,表情阴沉的大皇子走了进来,他衣衫完好,只是隐约有一股子女人身上才有的脂粉香从他身上传来。
他看着息扶黎,神色变幻不定。
修长指尖在茶盏边沿一划而过,息扶黎撩眼,眸光锋锐睥睨。
大皇子息昊心头一突,他笑道:“瑾瑜,你这是跟皇兄开什么玩笑?”
息扶黎冷笑一声,抬手就将茶盏砸息昊身上。
息昊闪躲开,他面容一怒:“息扶黎,你想干什么?”
闻言,息扶黎讥诮开口:“抢自家兄弟的女人,你说我想干什么?”
息昊心虚,目光游离,他轻咳一声道:“兄弟是手足,女人如衣服,瑾瑜何必为了个女人跟皇兄置气?这口气你要实在顺不过去,尽管开口,想要多少女人皇兄都送你!”
若不是留着息昊还有用,息扶黎现在就能一巴掌抽死他!
他闭眼睁眼,脸沿冷若冰霜:“你可是真心喜欢谢倾?”
息昊干笑两声,并不回答。
息扶黎又说:“我如今身子废了不争气,你若是真心待他,我自然愿意割爱。”
乍听此言,息昊半信半疑:“此话当真?我听闻这门亲事,你可是亲自到父皇面前求来的。”
息扶黎别开头,一下捏紧了案几边缘,仿佛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大皇子息昊当即道:“好好好,皇兄都明白。”
旁的并未多说,只第二日,就听闻永元皇帝不知因何盛怒,罕见地罚了素来宠爱的大皇子。
谁都没注意到,当天晚上,一顶小轿从端王府北苑侧门出来,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又几日,京城众人就听闻端王世子因自个身子缘故,不忍连累准世子妃,特意到宫门前跪了几个时辰,求永元皇帝恩准他悔婚放谢倾自由。
永元皇帝感念端王世子心善,特意准了。
自此,端王府少了个谢倾,而大皇子的皇子府里多了房侧妃。
有人见过,只道那侧妃肤白貌美,身段很是妖娆妩媚,且又很有手段,独拢大皇子的心,被赐了清字,称清侧妃。
而数月后,清侧妃花开并蒂结果,赶在大皇子妃前头怀上了子嗣,作为大皇子膝下头一子,又是长皇孙,一时之间,大皇子的风头尽是盖过了中宫出身的二皇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眼前一晃,便要到腊八节,姜程远被构陷之事,永元帝心生怀疑,姜家趁机又是一番上表忠心。
永元帝责令刑部严加督查,务必拔出幕后黑手。
自然姜程远洗涮了冤屈,那监生孙岩却在刑部大牢中身不如死,没过几日,竟是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孙岩撞墙自尽。
此事一时之间陷入了死胡同,再多的线索也没了。
好造姜家也算顺利渡过此劫,其余的只等日后慢慢查验,眼下一家子开始准备过腊八节。
姜酥酥被姜明非邀约出来,一并上街采买腊八节要用的物什,总归她也是闲着无事,索性出门逛逛,权当透气。
小姑娘从前都是在桃源过的腊八节,还从没在姜家过过。
她怀里抱着一大包的零嘴儿,姜明非在前头,还时不时回头跟她说:“我们再买些冰糖如何?放粥里,你喜欢吃甜的。”
小姑娘嘴里塞着甜甜的果脯,一径点头。
街坊上,人来人往,她低头捻果脯,再抬头之时,眼前就没了姜明非的身影,她一愣,人还没回过神来,一道冷风袭来。
姜酥酥视野一晃,再定睛之时,整个人就已在了个人迹罕见的死巷子里头。
她抬头,就见着一张熟悉到日思夜想的脸。
“姜酥酥,你还要跟我气多久?你自个算算这都多少天了,怎的不来找我?”息扶黎只觉得心肝闷疼的慌,想抽小姑娘几下,可又下不去手,最后只得无可奈何地磨牙。
第104章 很甜哪
姜酥酥整个人都有点懵!
她抱着一大包酸酸甜甜的果脯; 嘴里还叼着片; 愣愣地望着息扶黎反应不过来。
息扶黎瞥了眼巷子外头,依稀能见伏虎拖着姜明非; 他一把拽住小姑娘手腕,抬脚就往死巷深处去。
这条巷子幽深; 鲜少有人进来,故而日头照射不到的地方,潮湿阴冷; 青苔铺陈。
姜酥酥鼓起腮帮子; 咬了咬叼着的果脯,她努力将果脯全含进嘴里吃掉。
息扶黎回头,就见小姑娘唇间的果脯动来动去; 她黑眸亮晶晶的,跟头认真藏食儿的毛茸茸松鼠一样。
狭长凤眸闪过几丝柔软; 他低声问她:“我不来找你,你就不来找我么?”
果脯啃了一半,姜酥酥想说话,可是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只得睁着圆溜溜的眼瞳瞪着他。
息扶黎失笑,伸手给小姑娘拿下那一半果脯。
姜酥酥舔了舔唇珠; 娇哼两声,头别向一边,一副不想理他的模样。
她这样带着小骄纵的任性,就跟缩了利爪; 拿软肉垫糊人的奶猫似的,半点威慑力都没有。
息扶黎轻咳两声,捏着那半片果脯眸光深邃的道:“你这是又在跟我闹什么?”
姜酥酥不回答,她绷着小脸,努力做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那样娇软,那样可人的小姑娘,息扶黎只觉心尖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没忍住,伸手戳她面颊:“说话,快回答我!”
姜酥酥瞪他一眼,拍下他手:“我没有话跟你说!”
她挺起小胸脯,玲珑丘陵起伏的厉害,显然那晚上真是被气到了。
息扶黎竟是觉得有些心虚:“那我有话跟你说。”
“不听!”姜酥酥啐他一口,抬脚就要走。
“酥酥!”息扶黎长臂伸展,撑在墙壁上,将小姑娘拦住。
猝不及防,姜酥酥撞到他臂膀上,她咬唇,转身就要从另一边离开。
“姜酥酥!”息扶黎只得伸另一只手,撑在小姑娘身侧,形成狭小的空隙,将人困在自己怀抱和青石壁之间。
磅礴的男人气息笼罩下来,带着姜酥酥熟悉的松柏冷香,让她承受不住地后退半步,后背抵在了壁上。
“我不喜欢你同我置气,”青年斟酌片刻,视线锁着她,认真的道,“乖,听话,有话好生说,嗯?”
低沉带哑的嗓音,像是窖藏多年的佳酿,闻之微醺,让人心神迷醉。
姜酥酥眼神懵然了一瞬,溺在了他的嗓音里。
琥珀凤眸微沉,息扶黎试着低头,微凉的鼻尖轻蹭过她鬓角:“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那点轻触,像落羽飘过湖泊,只荡起轻丝波纹,再是无痕。
姜酥酥木呐呐抬手摸了摸鬓角,她犹豫了下,然后伸手使劲捏了捏对方的脸。
息扶黎黑线,没好气的道:“你这是做甚?”
确认面前的人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姜酥酥眨着黑白分明的纯然眸子问:“为什么?大黎黎才不会用这种口吻跟我说话!”
毕竟他素来说话都讨人嫌,就没好听过半句。
息扶黎嗤笑:“那你要我怎么跟你说话?骂你几句?”
姜酥酥摇头,对着他那张脸,她心头忽的又有些乱了:“我要去找五哥哥。”
闻言,息扶黎却问:“你那天晚上想跟我说什么?”
姜酥酥垂眸,浓密的睫羽轻颤,她小声的说:“没有,我忘了。”
息扶黎定定看着她,忽地凑过去,在她软软的耳廓边道:“我知道,你没忘,乖姑娘再问我一遍可好?”
委屈在这句话之后,瞬间就涌出来,姜酥酥咬唇,声音带颤的娇喝道:“凭什么啊?我不说我就不说!”
“那我说!”
在小姑娘冷静不下来之时,他忽然这样道。
姜酥酥慢了几拍才明白这话的意思,她眼里还带着盈盈水光,就那般讶然地看着他。
“咳咳,”息扶黎清了清喉咙,“我从前说,不会娶妻成亲,你也说过,约莫是不会嫁人的,那么,我娶……”
“五哥哥!”姜酥酥忽然扭头朝巷子口道,她猫着腰,灵活的一钻,就从息扶黎腋下逃了出去。
息扶黎一怔,似乎没想到风水轮流转,竟也会有转这么快一天。
“姜酥酥,给我回来!”他喊道,拔腿就追。
姜酥酥回头看他一眼,居然提起裙摆就小跑起来,那动作快的和受惊的兔子一模一样。
息扶黎既是觉得气恼,又是觉得好笑。
他人高腿长,不过三两步就追上小姑娘,轻轻松松宽袖一挥,就将人半带进怀里按在了青石壁上,叫她挣脱不得。
“你跑什么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他压近她,单腿屈着嵌进她幼细的腿间,用一种不着痕迹的方式将人禁锢起来。
姜酥酥微微喘着气,磨着牙反问道:“那你追什么追?”
息扶黎哂笑,揉了揉小姑娘发髻:“我不追,你就跑掉了。”
小姑娘气鼓鼓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
息扶黎双手搭她小巧的肩上:“你何以不听我说完话?”
提起这个,姜酥酥更来气:“哼,我为什么要听你说完,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就是说一百遍我都不听!”
这明显置气的话,息扶黎并未放心上,他心念急转间,忽的低声问她:“你晓得我要说什么对不对?所以你愿意么?”
姜酥酥斜眼看他,滟潋的琥珀色,迤逦流光,好看的像是糅杂了万千繁星再里头。
她呼吸微窒,抿起粉唇,又不说话了。
息扶黎心头有些急,他挑起她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酥酥,你愿意么?”
小姑娘睫毛颤动的厉害,她扁了扁嘴,委屈巴巴地控诉道:“你又是逗弄我好玩是吧?你老是哄骗我,我最讨厌你了!”
嘴里说着讨厌的话,软软糯糯的嗓音却像是在撒娇。
“真讨厌我么?”息扶黎调笑问道。
姜酥酥抽了抽鼻子,逼回眼梢的湿润,斩钉截铁的道:“是,最讨厌你!”
息扶黎佯装板着脸,思忖片刻道:“那我往后不在你跟前晃,惹你心烦就是了。”
他说完这会,后退半步,作势当真要离开的模样,却不经意发现小姑娘一只手死死拽着他袖角,半点都不放松。
青年暗叹一声,揉了揉额角,半是宠溺半是纵容得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傻姑娘,好的不学,倒是先学会了口是心非,应承我一声那么难吗?”
那等口吻,轻柔之中又带有没底线的娇宠,让姜酥酥心头酸得厉害,她反而还越发娇气了。
“是你不应承我的!”她偏头,飞快抹了把眼角。
“往后都应承你,”息扶黎低声道,“什么都应你。”
那张俊美的脸上,表情是难得的柔和,眸底的暖意满的几乎都要溢出来。
姜酥酥一个没忍住,趴他怀里,胸腔之中酸涩发酵之后,便浮起了丝丝的甜蜜来。
她轻轻翘起嘴角,眉眼之间像是有星光在跳跃。
粗糙的大拇指指腹摩挲着小姑娘发鬓,息扶黎又说:“不恼了,我带你去天福楼用好吃的,过了腊八,再去法华山看雪。”
姜酥酥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虽说怄了好些天,但这会所有的不高兴都烟消云散了。
她赖他怀里蹭了蹭,抬起头来,眉眼带笑地哼哼两声:“我还恼呢!”
就差没直接说,你还得哄哄我!
息扶黎看着她:“又不是五岁那会,姜酥酥你给我适可而止,再得寸进尺,我就……”
话到这,他忽的就想不出来要如何了。
姜酥酥扬眉,骄傲得像翘起尾巴的小野猫:“就怎么样?你倒是说呀。”
息扶黎目光幽幽:“你再得寸进尺,我就退让一丈。”
总是,自个养的小姑娘,这辈子都得宠着来。
姜酥酥满意了,她非常得意地捻了片果脯塞嘴里。
息扶黎瞧着她那张粉嫩如樱的小嘴动来动去,时不时还伸舌头舔唇珠,他下意识看了眼巷子口,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
他意味不明的问:“什么味道的?”
姜酥酥没多想:“酸酸甜甜的,很好吃,你尝尝?”
她说着,顺手捻了片凑到他薄唇边,息扶黎抬手:“不吃这片。”
小姑娘疑惑,反手就将果脯自个吃了。
“我吃这片。”息扶黎忽然扬手道,他手里赫然还留着刚才从小姑娘嘴里取下来的那半片果脯肉。
在姜酥酥诧异的目光下,他拿起半片果脯肉,慢条斯理送至唇边,从明显被咬过的那边下嘴。
瑰色的薄唇,分明是暖色的光泽,微微开启,再是轻轻含住,红褐色的果脯肉,映着他的唇色,就成一种蛊惑人心的引诱。
姜酥酥黑瞳骤然一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伸出点舌尖,先是扫过她啃咬过的地方,随后才卷进了嘴里咀嚼起来。
轰!
小姑娘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很是不争气,根本绷不住,心跳如擂鼓,腾腾热气从耳根蔓延到小脸上,瞬间爆红,整个人羞臊的头顶都冒烟。
息扶黎轻笑了声,他当着小姑娘的面,吞下果脯后,意味深长的道:“味道不错,很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 姜明非:雾草,我妹呢?我妹又不见了?!
第105章 太老了
姜明非都要急疯了!
分明前一刻还和他在一起的小姑娘; 他只不过快了半步; 下一刻,感觉到冷风袭来; 再回头,身边的小姑娘赫然就不见了!
盖因临近腊八节; 街坊市集人流熙攘,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故而很不好找人。
姜明非一脸杀气地抓住身边路人; 恶声恶气的问道:“刚才我身边那个,穿鹅黄色绣草绿色如意纹小袄的姑娘,可曾看到过?”
那路人白着个脸不断摇头; 忙不迭后退跑了。
姜明非煞气腾腾,目光如电四下扫视; 余光瞥见不远处僻静无人的巷子,顿时眸光微凛。
他正欲抬脚过去,就听闻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姜五公子,且留步。”
姜明非表情不善地回头; 就见隔壁端王府世子那叫伏虎的侍卫站在一丈开外。
刹那之间,心头诸多想法电光火石地闪过; 姜明非一字一顿的道:“我妹呢?”
伏虎面无表情:“世子有几句话想单独对酥酥说,还请姜五公子稍等片刻。”
听闻这话,姜明非瞬间暴怒,他捏紧拳头:“他把酥酥带去哪了?”
伏虎一顿; 全身紧绷:“姜五公子莫急,世子绝对不会让酥酥出任何……”
一句话没说完,姜明非冲上来,一把揪起伏虎胸襟:“酥酥在哪?”
十来年前,他被身边的人利用蛊惑,将酥酥带到西市扔下的事,就像是个毒疮,即便是小姑娘如今已经原谅了他,家里旁人也不计较,可在姜明非心里,这个毒疮就一直不曾愈合过!
每每想起,毒疮就刺痛化脓,再是轻轻一按,就能流出脓血来。
他唯有在沙场上拼命往前冲,往前搏杀,以此心头才会好过一些。
而且,他总是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端王世子不曾将酥酥救出来,又会是怎样?
甚至于有一段时间,他经常做梦,梦见小姑娘缩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密室里,抱着那根糖葫芦,无助害怕的哭着喊:“五哥哥,不要丢下酥酥……”
还梦见过小姑娘脸上带着疤,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冷冷清清地看着他。
酥酥当年那么小,她的奶娘还跟在他身后做了推手,所以,他其实罪孽深重,往后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此时小姑娘的忽然消失不见,就像是生生将他心头的毒疮抠破,巨大的恐慌笼罩下来,仿佛当年的事又重新上演。
锋锐的杀意扑面而来,伏虎条件反射地就想拔剑。
“五哥……”
软软糯糯的鹂音蓦地响起,像是某种神奇的仙法,让姜明非心头的恐慌立马消退,他缓缓转过头来,就见着小脸红红的小姑娘。
小姑娘黑眸亮澄如月,白皙的脸上泛起薄粉色,越发衬得她眉目娇俏,甜腻可人。
“酥酥?你怎么样?可还好?有没有人欺负你?别怕,跟五哥说!”他一步过来,一口气问出无数个问题。
姜酥酥歪头看着他,见青年眼底的担心和关切真真切切,她忽的弯眸一笑:“没有,五哥我很好,没有人欺负我。”
姜明非提起的心此时才归位,这一松懈下来,他适才看到牵着小姑娘手的端王世子。
粗糙的大掌,不害臊地拉着他家幼妹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
姜明非不客气地往两人中间一挤,用力分开两人的手。
姜酥酥小脸不自觉又红了几度,她目光游离,拽住姜明非的袖子,轻轻摇了摇:“五哥,不要担心,我已经长大了,即便一个人也找得到回府的路。”
姜明非不待见地剜了息扶黎一眼,忧心忡忡的道:“越大越不放心,外头很多野男人坏的很,薄情寡义,风流无度,各个都喜欢上花楼养外室,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用投其所好甜言蜜语的伎俩哄骗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都不是好东西!”
他说着这话,意有所指地瞥了息扶黎一眼,浑然忘了自己也是个男人。
姜酥酥羞窘的恨不得捂脸钻地下,她心虚至极:“五哥,大黎黎没有……”
“什么没有!”姜明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同样是男人!”
息扶黎眼刀扫过去,冷冷地呵斥道:“闭嘴!”
姜明非早非当年那个没脑子的小孩儿,他眯着眼审视过去:“世子,男女有别,往后你离酥酥还是远一些的好,省的闹出闲言碎语坏了你们俩的名声。”
要不是看在酥酥的脸面上,往后这人还是自家大舅兄之一,息扶黎想抽死他的心都有了。
他哼了声:“天福楼,跟上,本世子有话同你吩咐。”
姜明非张嘴就想拒绝,姜酥酥在后头戳了他背一下:“五哥,我已经同意大黎黎了。”
姜明非转头,瞧着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姑娘,心塞的像吞了一碗黄连汤似的,满心的苦!
一行人转脚上了天福楼,伏虎很有眼色的径直去安排小姑娘喜欢用的膳食。
不多时,三人落座,紫檀木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外头,檀香幽幽,另有活水哗啦,偶见艳红鱼尾曳动,整个雅间清幽静谧。
“酥酥,用这个。”姜明非第一筷就夹了块胭脂鹅脯放姜酥酥小盏里。
小姑娘眼梢带笑:“五哥也用,我可以自己夹。”
这厢,息扶黎漫不经心盛了一小碗红枣雪蛤汤放小姑娘面前:“先用点汤,养胃。”
粉蝶彩瓷金边小碗里,热汤袅袅,汤色雪白,没有浮油,又还带着一股子红枣的甜味,当即就让姜酥酥喜欢上了。
她捧着小碗,秀气地抿了一小口。
果然,香浓鲜美,味道好极!
小姑娘黑眸亮晶晶的,偏头跟息扶黎说:“很好喝!”
息扶黎嘴角微翘,他顺势又夹了桂花鱼条,那鱼条是用新鲜的鲈鱼,批成长方条,先行去了刺,再裹上一层蛋糊,放油锅里炸。
出锅之时,鱼条通身金黄,外皮松酥,内酿鲜嫩,闻着都让人流口水。
息扶黎细致的往鱼条上抹一层甜酱,然后动作利落地直接送进小姑娘嘴里。
姜酥酥没怎么反应过来,舌尖率先品尝到甜酱的鲜香和清甜,再是一咬,顿时焦香四溢,外酥内嫩,好吃的小姑娘腮帮子鼓动起来,小嘴不停。
姜明非差点没将竹箸给捏断,他目光越过中间的姜酥酥,落在息扶黎身上,就危险地眯了起来。
息扶黎慵懒抬眼,轻蔑地看过去,然后当着他的面,还对姜酥酥说:“那个红油素肚丝味道也不错,你尝尝。”
那盘红油素肚丝,色泽光亮,光是闻着都一股子的香辣味。
好在姜酥酥不仅喜欢用甜的,辣的她也能少少地用一些。
而这天福楼最为有名的,就是厨子来自五湖四海,各种菜式齐全,且还十分地道,比之皇宫里的御厨,也是不差的。
小姑娘夹了一根肚丝,试探地咬进嘴里,顿时一股子的辣味直冲舌头,辣的小姑娘眼泪花都出来了。
“好辣……”她吐着小舌头,粉唇也红红的,眼泪汪汪地望着息扶黎。
息扶黎失笑,顺手拿起自个茶盏凑到她嘴边。
姜酥酥就着他手,猛喝了一大口温热的茶水才算好一些。
她抽着鼻子,发愁地瞅着手里剩下的半条肚丝,心有余悸不敢再用,可又不舍地扔。
毕竟幼时那会过的不好,饿过肚子后,就自发养成了不浪费的习惯。
息扶黎再是了解她不过,他捉过她的手,一低头张嘴,咬住那半截肚丝卷进嘴里,吞了。
姜酥酥脸又红了,刚才息扶黎低头的时候,他分明还冲她眨了下眼,而且他吃了肚丝不算,还飞快地伸舌尖舔了下她的筷头。
她根本不知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手头的竹箸仿佛成了烫手山芋,她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只得呐呐搁下,转而捏起小勺子喝汤。
“啪”姜明非终于捏断了竹箸,他冷着脸,浑身肃杀。
他腾然起身,一把拽住姜酥酥手腕道:“酥酥,回家!”
息扶黎眼疾手快,长臂一伸,就姜小姑娘半揽进怀里:“姜明非,你给本世子放手!”
姜明非气炸了,他黑着脸道:“你才给我放手!酥酥如今长大了,你还当她什么?”
息扶黎挑眉:“自然是当本世子的世子妃了,不然你以为是甚?”
姜明非愣了下,反应过来,更是火冒三丈:“我不同意!你大酥酥十岁,太老了!”
闻言,息扶黎眸光一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被踩着痛脚的男人不可以理喻,他一副姜明非要敢说,他就敢抽死他的架势。
被夹在中间的姜酥酥头皮发麻,她顶着刀光剑影的气氛,软软开口道:“五哥,你捏疼我了。”
姜明非赶紧松手:“酥酥,五哥不是有意的。”
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姑娘当瓷娃娃一般捧着,就怕一个没注意又伤着她。
息扶黎拿过她手腕,撩起袖子来,果然就见细细的手腕子上一圈薄红。
他揉了揉,又吹了吹:“没事。”
姜酥酥斟酌着问:“五哥,你是不是反对我和大黎黎在一块?”
小姑娘娥眉都皱紧了,似乎很是为难,那双水润纯粹的眸子,带着在意的期盼。
她其实很是在意身边人的看法。
姜明非暴躁如困兽的原地转了两圈,一直以来,他对息扶黎的感官都很复杂,既有对他救过酥酥的感激,又有当年他硬是不让小姑娘归家的怨怼,还有一些忌惮。
端王府的门第,是姜家比不过的,若是往后小姑娘吃了委屈,他都没法给她找补清算回来!
息扶黎不想小姑娘再为难,他强硬的道:“姜明非,看在酥酥的份上,本世子姑且认下你这么个人,你同意也好,不赞同也罢,都影响不到本世子的决定。”
姜明非倍觉憋屈,他哼哧哼哧半天,憋出句:“你若真在意酥酥,就该三媒六聘按规矩来,成和不成皆由长辈定夺!”
息扶黎一扬下颌:“不用你教,三媒六聘我一样都不会落。”
如此,姜明非心头才稍微好受一些,他瞧着息扶黎那只揽着小姑娘的手,忍着想砍掉的冲动道:“酥酥过来,我们先回家禀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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