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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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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作者:盘丝佛
文案:
重生回来的端王府世子息扶黎爬过隔壁国子监祭酒姜家墙头,
二话不说,抢了姜家小姑娘就跑!
边跑还边许诺:“本世子不在乎外表,你往后长得再丑,我都娶你。”
软糯糯的小包子姜阮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世子双目瞪圆,面色涨红,呼吸急促,捂住心口,
“咚”倒地不起——晕了!!!
***************
本文又名《本世子娶媳妇从来不看脸,毕竟谁都没我好看》
养成甜宠文,不甜不腻小甜饼!
男主重生,但仍旧是倒霉体质。
女主重生回来的只是一缕残魂,没法和过去的自己融合,所以女主就只是萌叽小萝莉!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阮,息扶黎 ┃ 配角:战骁,姜窈窕,崔雅仪 ┃ 其它:

作品简评:
vip强推奖章
重生回来的端王府世子息扶黎爬过隔壁国子监祭酒姜家墙头,二话不说,抢了姜家小姑娘就跑! 边跑还边许诺:“本世子不在乎外表,你往后长得再丑,我都娶你。” 软糯糯的小包子姜阮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世子双目瞪圆,面色涨红,呼吸急促,捂住心口, “咚”倒地不起——晕了!!!本文行文简练,语言生动,系甜萌养成文,前期主要讲傲娇男主和萝莉女主之间的养成日常,轻松又温馨,后期涉及世家朝堂,情节跌宕人物生动,令人期待,整个故事反应人世美好,值得阅读。
                                                                     

第001章 小爹爹
  时值五月,绿荫幽草,葳蕤生花。
  大殷京城正是不冷不热,最为舒适之际。
  占据永兴曲半曲之宽的端王府北苑玉池暖汤中——
  暖泉汩汩,吐露芳华,水雾萦绕,轻纱飘忽,又鹂音声声,脆中带甜,朦胧不真切中,宛如浩渺仙境。
  “世子,池中有女十五人,皆在妙龄之列,其中另有一女,名樱妩,容貌、身量俱是上佳,且平夫人那边的嬷嬷验过,此女是玉蚌名器之身,又特意□□过。”
  “平夫人说,此女给世子通人事明人伦最是合适不过……”
  隐隐约约的声音嗡嗡地不断传进耳膜,似曾相识,简直……聒噪!
  “聒噪!”蒙蒙水汽扑面,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狭长凤眸缓缓睁开。
  清透琥珀色的眼瞳,冷然无机质,半阖间,赤芒陡生,戾气十足。
  雪白的中衣袍子松垮粘贴在一副瓷白并不强壮的少年人身上,流线肌理,隐含不容忽视的爆发张力。
  月要腹袍裾漂浮在暖汤里,幽幽然然,散落开来,映衬暖汤里荡着的猩红山蔷薇花瓣,纠缠肆意,悱恻缠绵。
  隔着水雾,玉池另一头的十六位姿色不俗的婢女渐次安静下来,各个都含羞带怯地瞅着少年。
  “世子息怒,”低沉的嗓音在少年背靠的青石边响起,“盖因平夫人那边说,务必要请世子留下一人,故而小的放肆了。”
  不知从何处蹿进来的冷风呼啸掠过,雾气散去,玉池清明半分。
  瑰色带暖的薄唇扯出一丝讥诮的弧度,“平夫人?伏虎你到底是谁的狗?”
  那声音悦耳如昆山玉碎,空空明明,清冽中还带几分少年人的青涩,但说出的话让人浑身发凉。
  缩在青石边的人影当即跪下:“世子,小的知错了。”
  少年缓缓起身,碧波荡漾,鸦发逶迤。
  这当,十六名婢女中,忽的一名婢女眸光微闪,莲步轻移,随水波上前几步。
  她微微扬起头,目有倾慕崇拜,桃腮雪面,妩媚不可方物。
  “世子,奴唤樱妩,奴很干净,未惯风和雨,恳请世子恣意怜。”
  娇娇嗓音,千回百转,鹂声带媚,每个字音都暗藏小钩子,直勾的人血脉喷张,恨不能红绫被象牙床的放肆一回。
  琥珀色凤眸阖上,片刻后又蓦地睁开,浓烈的深沉在少年眉目一闪而逝。
  似乎这会才注意到樱妩的相貌,少年凤眸闪过一霎那的疑惑:“樱妩?你不是死了么?”
  樱妩掩唇一笑,花枝乱颤,眼媚如丝,当真椿色无边。
  “世子,昨日平夫人才将奴拨到世子的北苑,安排奴给世子通人事明人伦。”樱妩说着,不经意轻轻扭动水蛇腰身。
  水波荡漾而过,樱妩如同枝头熟透的蜜桃,只等眼前人一伸手就能采摘。
  听闻这话,少年怔然,心念急转间,他皱眉看了看自个明显还没生茧的手:“昨日?”
  樱妩点了点头,她抬眼见着尊贵不凡的世子,那点椿心如丰沛泉眼,汩汩椿情似流水活泛,月喿动的厉害。
  “世子,”她口吻婉转,眼波流转,欲语还休,“奴……”
  少年面色倏地难看,他大步踏出玉池,边换下衣裳,边煞气冲天的喊道:“伏虎备马,速往西市去。”
  “世子,世子……”身后,樱妩急急喊道。
  少年头也不回,置之不理,他记得,隔壁国子监祭酒,姜家最小的姑娘——姜阮,就是在这时候被拐到西市,卖给了一喜好幼童的胡商。
  然后,好端端的相貌被折腾坏了。
  偌大的京城划分齐整如棋盘状,每一小格就是一里坊,整座京城除却皇城和宫城,还有一百零八座里坊构成的外郭城。
  这其中,西市又叫金市,位于城西,是京中三教九流聚众之地,在这里,只要肯花银子,就什么都能得到,甚至还有隐秘的黑市存在。
  跨过祥云纹浮雕的坊门,青石板面的大街上人流熙攘,街两边幌子飘扬,白墙黑瓦,鳞次栉比,吆喝声、叫嚷声不绝于耳。
  西市东南隅,一座不起眼的两层精舍后院,黑布遮掩的僻静厢房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模糊可见人头攒动。
  最中间,唯一一束光亮从横梁打下来,能清晰可见中央不大的高台上站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生的白白嫩嫩,前发齐眉,眼瞳浓黑,纯然无邪,肉肉的小脸,嫩的跟软乎乎的白面包子,但整个人木木的,没有小孩儿该有的灵动,竟像是个心智不全的傻子!
  小姑娘似乎不晓得害怕,小肉手捏着根艳红的糖葫芦,站在高台上,犹如一只绵软乖巧的奶猫小崽子。
  黑暗里,有一响亮的声音在卖唱着:“看清楚了啊,高门富户家的小姑娘,戴赤金盘螭璎珞圈,穿绫罗绸缎,起价五十两纹银,每次加价不得低于五两。”
  话音一落,暗影里遂响起此起彼伏抽冷气的诧异动静,跟着,就是连绵不断加价的声音。
  “六十两!”
  “六十五两!”
  “八十两!”
  ……
  小姑娘无措地缩了缩脚,扁了扁嘴,她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人,遍寻无果后,她歪头,带小绒毛的软软耳廓动了动,好似在认真听谁说话一般。
  喊价的间隙,谁都没想到,表情木然的小姑娘忽然开口了:“我姓姜。”
  隐藏在黑暗里的众人一愣,连那招呼买卖的伙计也没反应过来,毕竟今个一大早这小姑娘被带过来之后,就一声不吭。
  “我住在永兴曲。”小姑娘软糯糯的又道了句。
  永兴曲,位于京城东北,紧挨皇城和宫城,能住在那片儿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皇亲国戚。
  况,这会有人想起,整个永兴曲统共就只住了两户人家,一占据半曲之宽的端王府,另一便是国子监祭酒大夫姜程远的府邸。
  姜家早年已故的姜老太爷,还曾是当今的帝师。
  姜家,那可真真是天子宠臣。
  这下,厢房里鸦雀无声,这等黑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是进来的都不论身份,可一旦露了身份,饶是这样一个小姑娘,再是小白兔,那也是烫手山芋,谁敢沾手?
  黑市的伙计气急败坏,大声嚷嚷道:“哼,进了这儿,就是天王老子都得乖乖盘着,软绵绵的娇娇小姑娘,机会难得,众人客官放过这一遭,莫后悔啊。”
  那厢自有身材魁梧的黑脸汉子上台,拿了丝巾将小姑娘嘴塞上,又用麻绳把人手腕绑住。
  “咚”小姑娘手里的糖葫芦掉到台上,山楂果上包裹的糖衣开始化了,黏黏糊糊瞧着不甚干净。
  小姑娘终于眼圈一红,抽着鼻子,细细地哭出声来,那哭声极细弱,像幼兽呜咽,眼泪水还大颗大颗的顺小脸滑落。
  这哭声仿佛温水溅入油锅,刹那点沸整个厢房。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响亮的喊价声重新响起,最后的价格竟是飙升到一百二十两白银。
  需知,京城住西边的普通百姓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才二十两上下。
  “两百两!”清冽如昆山玉碎的声音濯濯冰泉一般乍然而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响。
  “嘭”花雕门牖被人大力踹开,刺眼的日光霍然投射进黑暗里。
  最是灼亮的门槛处,一袭鸦青色阔袖圆领长袍的少年凛然而立,他睥睨扫视一圈,逆射的光影为他镀上一层金黄的铠甲,威仪尊贵得让人无法逼视。
  暖调的瑰色薄唇轻勾弧度,少年昳丽面容上浮起嘲弄,他将厢房里因暴露在青天白日下,面色惶惶的众人表情尽收眼底。
  “伏虎,给本世子拿下这些聚众不法之徒,统统下大狱!”
  话毕,当即从少年身后冒出一身穿玄色短打衣襟的青年,只见这青年一挥手,身佩长刀的软甲侍卫哐啷急行,眨眼就将整座厢房都包围了。
  “跑啊!”黑市伙计隐在众人之后,率先招呼一声,就赶紧往厢房后面去。
  既是敢在皇城脚下行这等见不得光的买卖,厢房的构造自然也是很不一样,那后头还藏着道暗门!
  侍卫下手不留情,见人就抓,奈何厢房里聚众太多,混乱一起,总有浑水摸鱼跟着伙计跑掉的。
  这个时候,没谁顾得了高台上的小姑娘,小姑娘眨了眨雾气蒙蒙的大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湿润,可怜巴巴的很是无措。
  一满脸络腮大胡的碧眼胡人猫着腰,眼神闪烁的左右四顾,见没人注意,一把夹带起小孩儿就跑。
  琥珀凤眸虚眯,少年冷哼一声,大步踏进去,手头长鞭一甩。
  “嗤啦”灵蛇鞭影刺破空气,带起呼啸厉声,精准地缠住胡人脖子。
  “不知死活!”少年眉眼一凛,握着鞭子一拽,那胡人居然被拽的往后飞起。
  被胡人夹在臂弯间的小姑娘不受控制地摔了出去,正正又摔回高台上,软软的小身子着地,白嫩小脸擦着粗糙的高台木板子,当即破皮出血了。
  少年皱起眉头,一鞭子将那胡人抽到伏虎面前,大步流星跃上高台,三两下解了小姑娘身上的束缚,像提奶猫崽子一样,两根指头捏着后领子,将人拎起来。
  小姑娘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全身都痛,难受的低声打嗝涰泣,没人注意她白到几乎透明的小耳廓又轻轻动了动。
  然后小姑娘伸出藕节小手臂,怯怯地抱住少年脖子,开口细细软软地喊道:“小爹爹,痛痛,要抱抱!”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永兴曲=永兴区,曲同区。
  京城的规划借鉴了唐朝长安城,因为故事是架空背景,所以会有不符合历史的二设。
  另外,故事设定男主重生。
  特别强调:女主是重生失败,回来的只是一缕残魂,没有和过去的自己融合也没法占据肉身,所以女主就是个5岁的小萝莉!!


第002章 大黎黎
  端王府北苑,澜沧花厅内。
  黑漆镂空雕祥云纹的圈椅里,仪态尊荣的少年眼梢微动,漫不经心地换了只手撑头,修长莹白无茧的食指无意识地轻点太阳穴。
  一刻钟后,少年复又换手,琥珀凤眸眸光沉寂幽深,就那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整个缩在圈椅里的小姑娘。
  小姑娘小小的一只,跟脏兮兮的猫崽子一样,可怜巴巴。
  不仅浑身脏污,脸上还有摔伤,半边肉呼呼的小脸都肿了起来,外渗的血珠干涸凝结在破皮处,瞧着都是疼的。
  她死死拽着糖衣化去的冰糖葫芦,另一只手捏成小拳头,将纹绣粉色樱花的裙裾都扯的来起褶,不小心露在外头的手腕子,细细地泛着一圈圈的死血淤红。
  她抿着小嘴巴,表情木木的,只用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偏头望着少年,但凡少年微有一动,她短短的手指头就是一紧,显然紧张害怕极了。
  又是半刻钟,少年瑰色薄唇一掀,沉声道:“小爹?怎的现在不喊了?”
  这小崽子在黑市喊了一声,他还可以当是没认清人,可这回端王府的一路,大街上的她硬是边哭边小爹小爹的喊。
  整个人都哭的小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小爹两字音可还喊的清楚明白的很!
  惹的路人瞧他,都是一副恍然大悟外加摇头叹息的目光,就差没直接说,他是个靠女人啃软饭的孬种!
  说她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姜阮没有吭声,她仿佛压根就没听明白少年的话,只是眼圈红了,又细细弱弱的小声抽搭起来。
  不耐从少年那张昳丽的脸上划过,他目光锁着小孩儿,心头思绪万千,一时间竟是不知要从何整理。
  他应该是已经死了的,十三年后新皇荣登九五的宫宴上,他喝了一盏酒,当即七窍流血腹痛难忍,再睁眼之时,就已是在玉池中挑选通房婢女之时。
  那酒当时谁给他斟的?
  无数的记忆片段,前世今生,或浓墨重彩,或浅淡着水,纷纷杂杂,此时他硬是想不起到底是谁给他的酒。
  “息……”
  怯怯弱弱的绵软嗓音小小地响起,像是还没睁开眼的幼兽在呜咽一样。
  少年回神,眸光凝聚。
  “息扶黎……”兴许是脸上的伤疼,小姑娘说话有些吃力,舌头含着糖一样,含含糊糊的。
  但少年还是敏锐辨出姜阮是在喊他的名字,凤眸瞬间凛厉,一刹那间他甚至怀疑小孩儿会不会和他一样。
  不然,她何以认识他,还能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许是他的目光太骇人,小姑娘终于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她还蹬蹬滑下圈椅,趴地上,软软的小身子一蠕一动就钻到椅子下面,抱着脏的根本不能吃的糖葫芦,惊惧地闭着眼不敢看他。
  息扶黎揉了揉眉心,哭音穿脑,只越加让人烦躁。
  他真是怀疑,这么个爱哭包真是上辈子盛名全大殷的福瑞?
  想着自个心里那不为人知的所图,息扶黎耐着性子,收敛了情绪,面嫩的少年人脸上重新带起假笑,起身过去蹲圈椅面前。
  他伸手,用自认为柔和的诱哄口吻道:“你叫姜阮对不对?乖孩子,先出来清理伤口,不然不漂亮。”
  姜阮小身子一抖,怕的更厉害了。
  她记得奶娘讲过的话本故事里,骗小孩吃的大尾巴狼都是这样说的!
  “不吃,不好吃,酥酥不……不好吃……”小团子极力往后缩,被吓的居然不敢哭了,只能压抑着打哭嗝。
  息扶黎额头青筋一迸,忍着想一脚踹翻圈椅的冲动,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小名叫酥酥?可是饿了想吃东西?你先出来,我这很多点心,随便你吃。”
  一个“吃”字,让小姑娘不断摇头,仰着头,张着小嘴,嚎啕大哭起来。
  眼泪水像溪流一样不断往上涌,顺着面颊,浸上破皮的伤口,针扎般的刺痛。
  然而小孩儿根本没感觉到一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憋红了小脸,到最后尽是连气都喘不上来,呜呜的很是吓人。
  息扶黎面色一整,抬手就掀了圈椅,将人拎起来:“闭嘴,不准哭!”
  小姑娘伤伤心心,哪里理会。
  “不吃……不吃酥酥……不……好吃啊……”
  息扶黎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他气笑了,直接黑着脸恐吓道:“你再哭,我就吃掉你!”
  这话凑效,小姑娘当即闭了嘴巴,睫毛眼梢都还挂着亮晶晶的眼泪水,睁着黑亮如紫葡萄的眼珠子巴巴地瞅着他。
  少年不自觉松了口气,将人往软褥子的长榻上一放,居高临下的道:“不听话,我就吃掉你!”
  姜阮嗖嗖往榻里爬,缩成一小团,不断点头,口齿软软的道:“听话,酥酥最听话。”
  自觉找着小姑娘命门的少年,薄唇轻勾,上扬弧度。
  领着大夫和婢女进来的伏虎踏进门槛的动作一顿,当即垂下眸。
  堂堂端王府世子,十六七岁的人了,还威胁一个五六岁稚童什么的,他半点都没看到。
  “世子,大夫来了。”青年绷着脸,说完这话就退到一边。
  少年嫌弃地撇了脏污如乞儿的小孩儿一眼,吩咐道:“让大夫等着,差婢女给她洗洗换身衣裳。”
  末了,他又对小姑娘露出森白牙口道:“把手里的糖葫芦丢了。”
  姜阮不肯,反而抱的更紧了,还试图将黏糊糊的糖葫芦塞肉肉的小屁股下面藏起来。
  息扶黎真心想连人一起丢出去,他二话不说,直接劈手就去夺。
  姜阮被掀的一个仰倒,像仰壳的小乌龟一样,翻了半天才慢吞吞地爬起来,她一扁嘴,又要哭了。
  少年长眉一挑:“不准哭,哭就吃掉!”
  那要哭的声音到了喉咙,硬是被这话给吓的憋住,半天才化为哭嗝打出来。
  “不丢,不要丢……不哭……酥酥不哭……”小姑娘真真可怜极了,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还不能放声哭,只敢小小的抽咽,怕被发现,便用短短的小手捂着嘴巴,怕怕的去瞅少年。
  这番掩耳盗铃之态,连伏虎都看不下去了。
  “那个世子,此等脏物,不若给小的去处理?”伏虎开口道。
  息扶黎早受不了糖衣的黏糊,他将糖葫芦丢给伏虎,手一伸,自有婢女上前用温热的湿帕帮他擦手。
  伏虎从怀里摸出帕子,包裹了糖葫芦,然后朝姜阮眨了眨眼,状似不经意的将糖葫芦搁不远处的案几上。
  姜阮不闹了,便是有婢女上前,抱着她去隔壁净室清洗她也不吵。
  息扶黎皱起眉头,分明是恣情勃发的年纪,在他身上却生生浮起违和的深沉。
  如今,未来的大殷福瑞是被他给带回来了,可是姜家就在隔壁,早晚找过来,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根本留不下人。
  “伏虎,一会去牙行,找个牙婆子写张卖身契回来。”
  纵使手段卑劣一些,但同往后注定会发生的事相较起来,那也是无足轻重了。
  且,他自然会对姜阮好一些,她要什么,他都能给!
  伏虎面无表情的应下,不动声色瞟了眼还在同少年擦手的婢女。
  息扶黎也是回过神来,他侧目,就见着一张桃肤雪面,眸含春意的娇媚面容。
  暖调瑰色薄唇吐出冰冷讥诮,掺杂戾气:“你要擦到什么时候?”
  樱妩面颊羞红的收回湿帕,眷恋目光从少年修长无茧的五指掠过,昭然若揭的心思,半点不掩饰。
  “世子恕罪,婢子是担心力道重了,但力道一轻,又恐擦不干净,故而动作慢了一些。”樱妩微微低头,露出一截雪白侧颈。
  那等白,耀眼勾人,泛着靡靡媚色,柔美的曲线蜿蜒没进低浅的领子里,继之后,又是鼓囊囊的玉峰前月匈,真真叫人口干舌燥的身量。
  琥珀色凤眸微眯,少年被这番作态恶心坏了。
  谁都没想到,他忽的出手,宽袖摆动,反手就是响亮一耳光抽出去:“滚出去!”
  樱妩被抽的转了两圈才倒在地上,王府婢女的制式裙裾铺泄一地,宛如开败的芍药。
  她捂着脸,嘴角有血,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年。
  少年眸底暗芒横生,磅礴煞气浓烈如实质。
  上辈子他自然是如了王府平夫人的意,选了樱妩做通房,可这贱人哪里值得他恩宠?不过是一打着心思故意勾男人坏米青血身子骨的玩意儿!
  息扶黎杀意勃勃,前程旧事涌上心头,诸多黑暗的恨意和怨怼,让他几乎不能自持。
  “大黎黎,”软软糯糯的奶音响起,听着都仿佛嗅到甜滋滋的杏仁奶味,“怕怕,不吃酥酥,酥酥有听话,不吃,不好吃呀……”
  却是清洗完换了身衣裳的姜阮被婢女抱出来,甫一瞅见息扶黎那煞气模样,又怕了。


第003章 有乖呀
  大黎黎?
  息扶黎身上戾气一滞,这是什么鬼称呼?
  小姑娘这会干干净净的,眼睛又大又圆,水汽蒙蒙,松垮的细软发丝沾在小脸上,蓬蓬软软,跟蘸裹了一圈细砂白糖的绵绵年糕一样,香香甜甜,让人想抱。
  她吞咽了下舌根唾沫,牵扯到小脸上的伤口,顿时痛的抽了抽小鼻子,眼眶又湿了。
  “大……大黎黎……酥酥有乖呀……”姜阮抿着小嘴巴,小手臂圈着婢女脖子缩了缩。
  她真的有乖了,都没哭,也不吵,是个乖孩子!
  让小姑娘这么一打岔,息扶黎心头那点负面的阴翳瞬间消散,他挥了挥手,示意大夫上前看诊。
  小姑娘重新被放到换了软褥子的罗汉长榻上,大夫看诊的时候,她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会瞅瞅息扶黎,一会又去看不远处案几上的那根糖衣都化了的糖葫芦。
  盖因稚童身子骨软,只是多有外伤,不曾伤到内里骨头。
  大夫开了外敷的膏药和内服的药方,便作罢。
  起先帮着姜阮清洗的那名婢女捏着外敷药膏,微微弯着腰身,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
  许是那药膏清凉,涂抹上的时候甚是舒服,小姑娘不自觉眯着眸子,像依恋人的奶猫崽子一样,去蹭婢女的手,讨好的意味分明,软糯的能让人心尖都化了。
  少年背靠圈椅,袍裾四下散落,他架着大长腿,单手撑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世子,京兆尹顾徊岸上门求见。”伏虎适时开口道。
  息扶黎的目光并未从姜阮身上腾挪半分,他只食指指尖动了动,算是回应。
  伏虎心下了然,退出去亲自接引顾徊岸。
  “过来。”这厢,少年倏的开口。
  肉呼呼小脸上的伤口还没抹完药膏的婢女动作一顿,当即弯腰将一脸茫然的小姑娘抱到息扶黎身边。
  小姑娘愣愣瞅着少年,少年有一双好看的琥珀色凤眸,冷然无机质,像剥了皮的水晶葡萄一样颜色浅淡。
  山根鼻梁高挺,鼻头弧度恰到好处的昳丽。
  还有瑰色的薄唇,带点暖光,仿佛沾了红色山蔷薇细碎的花瓣一样。
  小孩儿哪里懂美色,她只是本能的觉得少年比姜家那几位哥哥都瞧着顺眼,但是,这还是要吃她的大尾巴狼啊!
  后知后觉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小姑娘揪着少年宽大的袖角,战战兢兢地坐对方大腿上,软软的小身子一动不敢动。
  将小姑娘反应尽收眼底,少年长眉一挑,凛冽又高不可攀。
  “敢哭一下试试?我一口吞了你!”他微微低头,冲小姑娘露出一口齐整的白牙。
  小姑娘扁着小嘴巴抖了抖,红着眼圈小鼻头,委屈巴巴地望着他。
  “乖,酥酥乖孩子。”她带哭腔的小声哽咽着。
  少年点了点头,修长指尖抠了一大坨草绿色的药膏,垂眸给小姑娘抹脸:“对,乖孩子一会才有点心,坏孩子就要被吃掉!”
  甫一踏进花厅门槛的京兆尹顾徊岸听了这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息扶黎斜睨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小孩儿脸肉肉的还很白嫩,捏着甚是舒服,但那擦伤也很吓人,清洗的时候又有血珠子渗出来,同鬓边细发粘黏在一块,一拉扯就是痛的。
  然,小孩儿好似感受不到,僵着小身子,可怜兮兮地死死拽着少年袖角,生怕真被大尾巴狼吃掉。
  息扶黎皱起眉头,指尖一挑,将小姑娘脸伤处的细发挨个挑出来,末了才将药膏用指腹细细抹匀。
  京兆尹顾徊岸欲言又止坐立不安,茶还没送上来就急急开口道:“世子,下官此时上门,多有冒昧。”
  息扶黎眼皮都没抬:“既知冒昧,那你可以滚了。”
  顾徊岸被这话一噎,顿时面色难看起来,好歹他也是掌管京畿的四品要员,天子脚下,王公权贵遍地多如狗,可这么多年也没谁敢对他这样不客气。
  蓄着整齐八字胡的顾徊岸霍然起身,愤然甩袖,当真就要走人。
  “顾徊岸,你要敢把本世子抓的人给放了,本世子明日参不死你!”少年口吻幽然,侧脸无甚表情。
  他瞅着小姑娘脖子上没伤口,便捏起她带肉窝窝的小手,将袖子往上撸,拨弄两下赤金祥云纹的金镯子。
  小小的金镯子戴在软软肉肉的细细手腕上,上面还坠着两颗黄豆大小的金铃铛,很是喜庆,让小姑娘越发像个福娃娃。
  可不就是个福娃娃么!
  少年眸光柔和了一分,连带他抹要药膏的动作又轻了轻。
  那厢顾徊岸面沉如锅底,他正是为那批黑市的人被下牢狱的事而来。
  息扶黎径直道:“虽是本世子出马抓的人,但这功劳本世子不屑同你争抢,是杀还是剐,本世子最是讲究规矩,也不为难你。”
  这话里头的意思,让顾徊岸心塞到想吐血!
  还功劳?能在天子脚下行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那等喽啰背后岂会没靠山?
  他要真把牢狱里的那批人给杀了,怕是明个身上的官服就要被人给扒下来!
  仿佛清楚顾徊岸心头所想,少年撩起眼皮,狠厉又森冷的道:“放心,谁扒你官服,本世子就扒那人的,顺手帮你报仇,不用太感激。”
  顾徊岸被这几句话堵的心肝疼,还没缓过神来,就又听少年淡淡的说——
  “但是,顾大人你要想和稀泥糊弄本世子,本世子就先扒了你的官服。”
  听闻这话,顾徊岸一张脸臭的跟憋了几天宿便没拉一样。
  他色厉内荏的道了句:“哼,世子好本事。”
  话毕,愤然离去。
  几句话的功夫,息扶黎已经帮腿上的小团子处理好了伤口,并用透气的白纱布薄薄包了一层,只有肉脸上的露着。
  姜阮并不懂刚才的事,她一心都在稳着让自己不哭上头,压根就没注意顾徊岸。
  这里擦伤刚好不痛了,软软的小肚子竟是咕咕叫唤起来。
  少年目光落到小团子肚子上,还什么都没说,小姑娘连忙捂着肚子,不断摇头道:“不饿,不饿,酥酥不饿。”
  末了,她还低头对着自己肚子自以为小声的焦急嘀咕道:“你不要叫了,大尾巴狼听到了,会以为酥酥不乖,要吃掉我们啦……”
  大尾巴狼?
  少年狭长眼梢一挑,很好,这才不到半日功夫,他就已经多了三个绰号,一个比一个不如。
  “上点心。”既是已经决定要对这未来的福瑞好一些,少年自然不在意,他下颌一扬,对厅里的婢女道。
  小姑娘耳朵尖都竖起来了,她偷瞄少年,触到少年含笑的目光,又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飞快退回去。
  “呐,”小团子低着头,扭着短短的小手指,声音细细的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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