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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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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衣裳给你,倒也没浪费了。”萧元景也不知是想起什么来,笑了声。
  南云心下稍定,也抿唇笑了,上前来伺候萧元景更衣梳洗。
  她的手很巧,束发戴玉冠也是片刻间的事情,萧元景坐在那里由着她摆弄,及至事情都收拾妥当,南云又出去传了饭。
  萧元景的目光大半时间都落在她身上,但却并没说什么,及至吃完了早膳,他才向后一倚,问出了自己一早上的疑惑:“我怎么觉着,你今日格外殷勤些?”
  南云:“……”
  她一直都知道萧元景很敏锐,但自觉今日并没露馅,却不料他竟又轻而易举地给戳破了。
  “这原就是本分,怎么能算献殷勤呢?”南云勉强解释,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发飘。
  萧元景看向她的目光中戏谑之意渐浓:“这么说来,你以前就是有失本分了?”
  这黑锅实在是扣得莫名其妙,纯属曲解意思。
  南云冤得很,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看向他的眼神便多了些谴责与委屈。
  萧元景笑出声来,总算是高抬贵手,放过了此事。
  其实打从早上他见着南云换了这衣裳,就隐约能猜出她打的什么主意,所以寻机逗了两句。但她这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若真是逗得过了,只怕立时就要缩回去再不敢有什么想法,所以他也就见好就收。
  萧元景今日并不打算出门,早膳后,先是到花园中逛了逛,顺道又去了藏书阁。
  南云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见他要到藏书阁去,不由得打起些精神来,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真切起来。
  她是一直惦记着这藏书阁的,初次来时是陪煮茗取东西,并没敢耽搁,再来时又有方晟在,满心都是忐忑不安,更没什么闲情逸致去观赏。
  如今总算是寻着机会了。
  这藏书阁分为上下两层,南云只大略看过楼下的书画古玩,就已经目不暇接,更不敢想楼上该是怎样的情形。
  一进门,她就忍不住四下打量着,眼神都亮了起来,嘴角更是不自觉地翘着,像是个得了心仪礼物的小姑娘似的。
  萧元景倚在书架旁抽了本书看,抬眼间见着她这模样,微微一愣,并没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南云。
  在他的印象中,南云是个毋庸置疑的美人,天生好颜色,在情事上有些木讷拘谨,偶尔又会有不自觉流露的风情。
  而眼前这个模样,倒让他更觉出些新奇有趣来。
  南云停在存放金石拓片的书架前,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去碰,可指尖将要触到时又似是想起来什么一样,缩了回去,神色一黯。
  萧元景将她这一连串的反应尽收眼底,只觉得心中莫名一软,开口问道:“你很喜欢这些?”
  南云原以为萧元景是在一门心思地看书,不妨他突然开口,没半点防备,被吓得后退了两步,而后方才点了点头:“是。”
  “若是想看,只管拿就是,”萧元景随口道,“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
  这藏书阁中,有珍稀的孤本、书画,也有各色古玩,金石拓片碑刻等……一些是他费了心思搜寻来的,但绝大多数,都是旁人投其所好送来的。
  这些是他的兴趣所在,但却并不是视若珍宝不许旁人动的那种,不然先前也不会带方晟来此。
  他甚至都没有嘱咐南云要小心,一来是的确不怎么在意,二来也是心中信任南云,知道她是个有分寸的人。
  南云很是惊喜,连忙谢过了萧元景,而后回过头去小心翼翼地拿了架子上的拓片。
  说来也巧,这是多年前她在庙会上淘来的,很是喜欢。但当初父亲入狱后,她为了找门路疏通,将家中的藏品尽数送给了那位赵大人,这拓片也在其中……只可惜事情到底也没能办成。
  南云当初将眼都哭肿了,但再怎么难过,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在萧元景的藏书阁再见着此物。
  也是机缘巧合。
  南云只觉得唏嘘不已,片刻后又将那拓片安放回去,到别处去看。只是这藏书阁中的东西实在太多,浮光掠影地看,足有半晌也没能过完。
  萧元景倒也没催,自顾自地看着书,时不时地抬眼看看南云。
  还是南云自个儿觉得时辰不早,将手中的字帖收好,到萧元景面前又道了谢,而后笑盈盈道:“一转眼都晌午了,王爷可要回去用饭?”
  萧元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如今这模样,倒是愈发殷勤了。”
  南云这次并没辩驳,笑意愈浓,不躲不避地同他对视着。
  “走吧。”萧元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将书一放。
  及至回到正院,南云这才发现,先前那位成玉公主竟又来了,而且还带了自己刚满四岁的女儿。
  成玉原本是在院中坐着,逗自家女儿玩,目光落在南云身上那天水碧的衣裙上时,先是一怔,随后又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萧元景。


第022章 
  “阿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差人去告诉我。”萧元景对成玉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视若无睹,俯下身去,将迈着小碎步跑过来的小侄女抱入怀中,摸着她的鬓发笑道,“我们茜茜越来越好看了。”
  身着粉裙的秦茜看起来玲珑可爱,她顺势抱上萧元景,奶声奶气地叫着舅舅。
  萧元景平素里对谁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但对自己这小侄女却上心得很,也不嫌麻烦,将她抱在怀中问些简单的问题,耐心地听她慢悠悠地回答。
  “茜茜今晨起来,见着你先前送她的那些草编的小玩意,突然就闹着想要找舅舅了。”成玉安然坐在那里,同他笑道,“可巧我也有些事,便顺道带她过来玩了。”
  她说着话,眼风却总是往一旁的南云身上瞟。
  萧元景不动声色地吩咐道:“去让小厨房多添几道菜。”
  南云随即应了,领命而去。
  见她出了院子,成玉掩唇笑道:“这衣裳我看着眼熟得很啊。”
  萧元景就知道她要拿这事出来说道,“呵呵”笑了声,索性不接话。
  这衣裳是先前年节时候,成玉送来的各色年礼之一。萧元景那时还开玩笑说她不着调,自己府中压根用不着这东西,纯属放库房中积灰,如今算是自打了脸。
  “我记得上次来时,那姑娘还是在小厨房帮工的,眼下这是被调到正院来了?”成玉明知故问,见萧元景不理会,便又道,“我觉着她不错,生得好看,就算是放到京中这些个贵女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成玉是萧元景的嫡姐,自小看着他长大的,对他的脾性再了解不过。难得见着他对哪个姑娘家有兴趣,还知道送东西了,顿觉新奇之余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对此是乐见其成的,趁势又劝道:“你年纪也不小了,纵然不娶王妃,也该有个通房妾室才对。”
  萧元景松开了茜茜,让晚宁哄着她到别处玩去,而后掸了掸衣袖,总算是接了成玉的话:“弄一群通房妾室,将来再娶个王妃,这后院还能不能消停了?”
  成玉莫名其妙:“不都是这样?”
  萧元景微微一笑:“若是姐夫要纳妾,你怎么看?”
  秦大公子娶了成玉公主这么些年,夫妻恩爱,至今没有任何妾室。
  成玉只一听他这假设就拧起眉来,片刻后又道:“这怎么一样?你可是王爷。”没等萧元景说话,她就又问道,“难不成你是想着这辈子只要一个人?”
  她话音中的惊讶毫不掩饰,仿佛是听到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
  “这辈子倒是不敢担保,毕竟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萧元景有些好笑,“阿姐,你自己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到我这里,反倒觉得我该妻妾双全了?”
  成玉这下算是被问住了,虽觉得不是这么回事,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娶那么多有什么好?后院一团糟,还不够烦的。”萧元景不甚在意地举着例子,“你看看太子,再看看父皇。”
  太子是出了名的“风流”,并非是文采学问,而是男女一道上。
  他东宫之中的侧妃侍妾能数满两只手,偶尔还有传言,说他出入风月场合,与那名动京城的花魁有来往。
  人一多总是难免会出乱子的,这几年来总是隔三差五会出点事,谁罚跪谁了,谁滑胎了,大大小小的事情没个停歇。
  甚至那位先太子妃的死都颇有蹊跷,只是众人谁也不敢说罢了。
  至于后宫之中的诸多争端,就更不必提了,成玉自小在宫里长大,见识得多了去了,其母贤妃的经历尽数看在眼中。也正因此,她是决不许自己的夫婿弄什么妾室通房来勾心斗角的。
  经萧元景这么一提,成玉也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颇为双重标准,悻悻然道:“话虽是这么说,但父皇可未必会允准。”
  “他如今正忙着教导太子,哪有功夫管这些。”萧元景勾了勾唇,“更何况,你觉着他如今还有脸面对我的亲事指指点点吗?”
  年前,皇上一纸诏书赐婚,将丹宁县主徐知音指给太子当继妃。
  因着这件事请,众人没少在背后议论。
  成玉想起这件事来,随即拉了下脸来,没好气道:“父皇越来越不着调了。”见萧元景只笑却不说话,她又压低了声音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到如今还有人说,你至今惦念着徐知音,为了这事意难平。”
  徐知音少时在宫中住过几年,总是跟在萧元景身后粘着,萧元景也是个好说话的,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求必应。
  也正因此,有人说他二人是“青梅竹马”,一道长大的交情。
  成玉待徐知音一直不错,有什么衣裳首饰也都会分给她,原本以为这姑娘是要给自己当弟媳的,结果一转眼,伯恩侯府竟然与太子一道来向皇上求了赐婚的旨意。
  这事一出,众人议论纷纷,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有。
  成玉每每想起,就觉得气得厉害,在心底将太子与徐知音翻来覆去地骂,恨他俩狼狈为奸在背后捅刀子。
  但萧元景却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被人在背后非议的不是自己。
  “由着他们说去。”萧元景捻了捻指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父皇又不是傻的,怎会不知道旁人怎么说?众人说得越多,他只会越愧疚,自然也就不好意思再苛求我什么。”
  成玉:“……”
  她先前一直没敢在萧元景面前提这件事,也是怕戳了他的痛楚,毕竟若真是心爱之人被兄长给抢了去,只怕是五内俱焚。
  万万没想到,萧元景始终没澄清什么,竟然是打的这个主意。
  成玉回过味来后,哭笑不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她原本还奇怪,太子这小半年来怎么屡遭皇上申饬,如今再想,大抵也是有这个缘由在其中的。
  “我的事情,自己心里有数,”萧元景站起身来,要去找茜茜陪她玩,“阿姐你就不用费心了。”
  成玉跟了上去:“哪怕我不说,母妃也会提的。前日我带着茜茜进宫去时,她还在说,不知你什么时候能让她抱上孙子孙女呢。”
  萧元景随口道:“那她怕是得再等几年了。”
  成玉余光瞥见南云回来,心中一动,低声问道:“你可曾碰过那姑娘?”
  萧元景停住了脚步,无奈地看向她:“阿姐……”
  成玉还没来得及再说,茜茜就迈着步子跑了过来攥着萧元景的衣袖撒娇,萧元景随即将她抱了起来,瞪了自家长姐一眼。
  成玉再怎么不着调也知道不能在茜茜面前说这些,便止住了话,只向萧元景笑道:“你这么喜欢孩子,不如赶紧让人给你生个。”
  萧元景不经意地瞥了眼南云,目光触及她端着的酥酪,向茜茜笑:“饿不饿?舅舅带你去吃点心。”
  茜茜笑得眼都眯了起来:“要甜甜的!”
  南云端着从厨房带来的糖蒸酥酪,随他一道进了门。


第023章 
  成玉并没急着跟进去,她踩着门槛,倚在那里看着。
  萧元景将茜茜抱在怀中,南云则是端着小碗,小心又仔细地喂着她吃酥酪,这场面看起来倒也其乐融融的。
  这么些年来,打萧元景主意的姑娘数不胜数,成玉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也自有比较。
  成玉对南云算得上满意,毕竟生得好,性子看起来也是个温顺不作妖的。更难得的是入了萧元景的眼,只这一点,就胜过先前那些闺秀们了。
  只可惜出身太低了。
  做个妾室通房也就罢了,若是能生个孩子,侧妃或许也当得,可宁王妃这个位置却是她再怎么也高攀不上的。
  成玉的目光在南云身上停了会儿,又看了眼萧元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这个弟弟,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人,看起来好说话得很,可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大半是听不进去劝的。
  这事她的确是管不了。
  南云喂茜茜吃完了酥酪,又扯了帕子来替她擦了擦嘴角,将茶盅汤匙收拾起来,端了出去。
  侍女们则是陆陆续续地将酒菜端了进去,摆了一大桌子,碧秋将托盘递给了南云,小声同她道:“我看你气色不大好,这里也不缺人手,不如先去吃点东西垫垫?”
  南云自清晨到前院,就一直跟在萧元景身边,在藏书阁消磨了一上午,方才又来回跑腿,可以说是水米未进。
  她自觉状态不大好,也没勉强,同碧秋道了句谢,借着送托盘的功夫出了门。
  她房中并没放什么吃的,便到茶水房去寻了几块点心垫了垫肚子,又喝了半盏茶。
  这些日子一来,正院这边的小丫鬟都已经同南云混熟,知道她性情好,说话时也不会着意避讳。
  南云捧着茶盏,在一旁的小凳上坐了,听她们议论些八卦消息。
  说是贤妃娘娘跟在皇上身边多年,荣宠不衰,当年风头最盛之时连皇后都得让她三分。可后来不知为何,她与皇上大闹一场,砸了半个昭阳殿的东西,自那以后算是生了嫌隙,也不复旧日风光。
  贤妃有一女一子,也就是成玉公主,以及宁王萧元景。
  皇上当年很宠爱这对子女,时常会带在身边,可自打贤妃闹过一场后,便也逐渐冷落了,直接给萧元景封王开府,令他出了宫。
  南云静静地听着,虽没插话,但心中也自有衡量。
  她虽没见过这位贤妃娘娘,但单看萧元景与成玉公主如今的行事作风,便知道贤妃绝非是那种张扬跋扈的人。
  至于皇上……就他给太子赐婚那件事,便着实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南云慢悠悠地喝完了一盏茶,又歇了会儿,见正屋那边已经用完了午膳开始撤杯盏碗碟,便起身帮忙去了。
  成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闲话,萧元景垂眼看着怀中眼皮都快睁不开的茜茜,含笑道:“茜茜可是困了?”
  茜茜坐在他膝上,昏昏欲睡地点了点头。
  “舅舅带你去……”
  萧元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成玉给打断了,她撑着额:“让侍女带茜茜去歇就是,我还有几句话要同你说。”
  “那好,”萧元景不甚情愿地应了声,而后同刚进门地南云道,“抱她去歇息。”
  南云原是来帮忙收拾碗碟的,没想到刚进门就接了这么重的担子,愣了一瞬,方才点点头:“是。”
  她上前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茜茜从萧元景怀中抱了过来。
  茜茜大抵是太困了的缘故,压根没睁眼看人,迷迷糊糊地到了南云怀中,抬手攥了她的衣襟,又下意识地动了动,在她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她看起来玲珑可爱,抱起来软软的,又听话得很。
  南云心下喜欢,不自觉得便笑了,温温柔柔地将她抱进了内室去安置。
  萧元景在一旁看着,等她进了内室,方才收回了目光,示意屋中伺候的侍女都退出去,而后才向成玉问道:“还有什么事?”
  “这姑娘可真是漂亮又温顺,她若是能生个女儿,想来也是可爱得很。”成玉不着调地调侃了句,见萧元景不搭腔,方才坐直了些,略微正色道,“再过几日就是西山围猎,父皇近来身子骨不大好,不知是否还会如期前去?”
  西山围猎是本朝历来的传统,放在每年春末,由皇上亲自主持,皇室中人大多都是要去的。
  “你问我,我也说不准。”萧元景掸了掸衣袖,“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管这些事情。”
  成玉皱了皱眉:“我听说朝中有人提议,今年由太子代为主持此次围猎。”
  萧元景未置可否,只淡淡地笑着。
  “你笑什么,”成玉横了他一眼,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猜,父皇会同意吗?”
  西山围猎并非小事,若今年真是由太子主持,那就相当于皇上已经将手中的权柄分出一些来了。
  “父皇同意与否,那也是全凭他的心意。”萧元景打着太极不肯正面回答,等成玉不耐烦地又问了句,他才又无奈地笑道,“不会的。”
  成玉将信将疑:“果真?”
  “不说别的,秦王就不会坐视不理。”萧元景替她续了茶,慢悠悠地说道,“且由着他们较劲去就是,你急什么?”
  成玉被他轻描淡写地噎住了,没好气地在他手上拍了下:“我这不也是为你担心吗?”
  不知道什么缘故,太子自小就跟萧元景过不去,攀比争抢了这么些年,成玉一直觉得他会娶徐知音,也是存了要给萧元景添堵的意思。
  如今皇上尚在,太子都敢如此行事。
  若他日太子登基,她一个女流之辈倒是无妨,可萧元景八成是讨不了什么好的。
  萧元景自然是知道成玉是一番好意,见她焦急,便收敛了那副懒散的模样,同她笑道:“阿姐,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和茜茜,每日高高兴兴的就够了。这些事情我有分寸,你不必为此担忧。”
  成玉同他对视了片刻,向后一倚,长出了口气:“算了,这些事情我也管不了,你自己明白就是了。”
  萧元景笑了声,站起身道:“我去看看茜茜。”
  他进了内室,只见茜茜躺在榻上,安稳地睡着,但那小手仍旧牢牢地攥着南云的衣襟,不肯松开。
  南云生怕将她扰醒,便没敢硬挣,只得俯下身在榻旁跪坐了下来,也没嫌脏了衣裳。她托着腮出神,也不知是想起什么,脸上的神色很是温柔。
  天水碧的裙摆铺开来,想是朵绽开的花。
  萧元景在门口看了会儿,方才走近,低声道:“想什么呢?”
  饶是他已经将声音放得很轻,南云还是被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仰头看向他。
  萧元景在榻边坐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南云眨了眨眼,轻声道:“想起些旧事。”
  她从来没同萧元景提过自己家中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说,自己方才是想起了少时走失的幼弟。
  不知是不是跪坐在那的缘故,萧元景莫名觉着南云这模样像是有些可怜,他没再追问下去,而是抬手在茜茜手腕上轻轻地点了几下,诱哄着她松开了南云的衣裳。
  但衣襟处已经被她扯乱,能看见雪白的中衣,与其下起伏的线条。
  南云背过身去,将衣裳理好。
  萧元景将茜茜踢开的薄被盖好,漫不经心地问:“你喜欢孩子吗?”
  “啊?”南云被这问题给问懵了,只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如实道,“还成。”
  萧元景眉尖微挑:“不喜欢?”
  “倒也不是,”南云想了想,有些苦恼地解释道,“我怕孩子哭闹……会哄不来。”
  萧元景似是想起什么来,他看了眼熟睡的茜茜,低低地笑了声:“茜茜刚生下来时总是哭闹不止,任是谁哄都无济于事,将阿姐闹得头昏脑涨,也就见了我后会破涕为笑。阿姐那时候还开玩笑说,要将茜茜送给我。”
  半日下来,南云能看出来萧元景是真心很疼爱这小姑娘,她先前怎么都想象不到萧元景哄孩子的模样,只觉得新奇又有趣。
  小孩子总是缺睡,等到茜茜一觉睡醒的时候,已经要临近傍晚了。
  成玉没再久留,等萧元景又拿野草亲手编了几个小玩意后,便带着依依不舍的茜茜回家去了。
  南云看得愈发惊奇,她着实没料到,萧元景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会这些。
  “这个给你了,”萧元景将一只草编的蝴蝶扔到了南云怀中,一边向书房走去,一边吩咐道,“来给我研墨。”
  南云接过那蝴蝶,随即跟了上去。
  她在正院数日,已经记下萧元景的诸多习惯,知道他每日都是要练两张字的。至于写什么,则是全看心情,有经史子集,也有山水游记,甚至于还有佛经。
  在南云看来,萧元景的字已是好极,至少她是挑不出什么不好来的。她安安静静地研了墨,垂手侍立在一旁。
  很少见,萧元景今日写的竟是篇兵书。
  南云凝神看去,发现纸上字迹也不似往日那般飘逸不羁,笔锋间透着些掩不住的锋芒。
  所谓字随心动,她不明白萧元景这是怎么了,明明方才还在耐心十足地给茜茜编蚱蜢,现在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这两张字写得一气呵成,萧元景放下笔,回头见着南云若有所思的神情,微微一顿,而后抬手将那纸团了扔到一旁。
  “若我没记错,你是认得字的。”萧元景在一旁坐了,同她道,“来写几个字看看。”
  南云并没推辞,上前来拿了支略小些的笔,蘸了墨,提笔来写。
  她已经许久没写过字,刚落笔时似有些生涩,但很快就流畅起来。
  大多闺秀练得都是簪花小楷,娟秀规整,但南云的字迹却不大相同,行云流水般,又不显虚浮,自有筋骨。
  这绝非是朝夕间能练出的字,已远胜过大多男子。
  这让萧元景很是意外,他原以为南云只是认得些字,念过几本书,如今看来当是经年累月的学问才对。
  但那字迹细看起来又仿佛是有些眼熟,萧元景眼皮一跳,想起了前些日子看过方晟写的诗。
  两人的字迹细看起来确是有三分相仿的,只是方晟的更规矩些,尽在框架中,南云的则更为自在随心。
  萧元景心中涌出些说不出来的滋味,连他自己也说不明白。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件他看中的古玩,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过了别人的手,有种微妙的不爽。
  让他想要在上面落个自己的章,再不许旁人动。
  南云放了笔,乖巧地站在那里,却只见萧元景先是颇为意外地笑了,结果片刻后那神色又复杂起来。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没敢说话,两只手不自觉地握着,十指交缠。
  片刻后,萧元景忽而抬手拉了她一把,让她顺势坐在了自己膝上,目光沉沉,手落在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上。
  南云低低地惊呼了声,随即又紧紧地抿了嘴,杏眼睁大了些,有些无措地看着萧元景。
  “你今日穿这衣裳来,”萧元景绕着她腰间的系带,低声问道,“是为了什么?”


第024章 
  离得太近了。
  南云的鼻端盈着股熟悉的檀香; 虽然很浅淡; 但却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手足无措得很。
  萧元景意味深长地问了那么一句,但却并没有催促她答的意思; 反而慢悠悠地绕着她腰间那繁复的结; 又轻轻地勾着。
  与南云的局促大相径庭; 萧元景的神情看起来自在得很,又游刃有余,仿佛是在品鉴什么感兴趣的古玩珍宝一样。
  他总是这么个模样,喜欢变着法地捉弄人; 看她又是含羞又是茫然无措的样子; 仿佛能从中得到什么乐子似的。
  在他这目光的注视下; 南云只觉得周遭的空气都热了起来。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必定是面红耳赤的。
  这情形太过暧昧了,让南云不由得想起先前那晚的事情; 掌心出了层薄薄的汗。她心中隐隐有预感; 觉着今日是要发生些什么的。
  或许是转瞬之间; 又或许是过了许久; 南云在心中权衡了几回,想起昨日梁氏劝导的那番话,又想起今晨换这衣裳时的思量,小心翼翼地抬起了手。
  攀上他的肩头,指尖微微发颤,像是风吹过时; 枝头簌簌的繁花。
  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已经染上胭脂色,含羞带怯的,但却并没就此停止。
  萧元景没料到她竟突然有了这胆子,先是一怔,随后向后倚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想要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先前南云心中是千回百转,但迈出这一步后,便将那些顾忌尽数抛开了。
  事到如今也回不了头,总不能再前功尽弃。
  浓密纤长的眼睫轻颤着,她咬了咬唇,抬头看向萧元景,眼中雾气弥漫。
  脸颊绯红,眉眼含春色,举止间的生涩无伤大雅,反而带出三分无辜来。风情与纯情恰到好处地掺在一处,让人难以自持。
  萧元景喉结微动,抬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唇角摩挲着,嫣红的唇脂晕开来,与她白瓷般的肌肤相映成趣。
  南云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好巧不巧,恰含了他冰凉的指尖。
  两人俱是一愣。
  这实属意料之外,南云的耳垂红得仿佛滴血似的,但萧元景却是眸色一黯。
  “你……”萧元景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无论他看起来多么好整以暇,身体的反应总是最直观,不会骗人的。
  南云回过神来,她闭了闭眼,有些懵,不知道究竟是该进该退。
  她于此道不大通,方才也是破釜沉舟似的拼拼凑凑出些胆量来,一鼓作气再而衰,经这么一打岔,那点胆量便有些撑不住了。
  萧元景则没了方才的游刃有余,他顺势捏了南云的下巴,半诱导地迫使她仰起头来,俯身吻了下去。
  唇齿相依后,事态便完全由萧元景来掌控了,南云倚在他怀中,被动地承受着。
  虽说已经有先前的经验在,但她这次也没什么长进,临到关头仍旧是手足无措。
  与上次的浅尝辄止不同,萧元景显然并不满足于一个吻,他不满足地想要索求更多。
  南云没有挣扎抵触,也顾不得什么,只觉得周遭都是热的,脑子里成了一团浆糊,心跳得很快。
  萧元景将她发上的蝴蝶簪抽了下来,冰凉的坠子从脸颊划过,乌发如墨般铺洒下来,浅淡的桂花香弥散开来。
  她仿佛被揉捏成了一团棉花,又娇又软。
  怀中抱着这么个美人,萧元景已然情动,也顾不得再去思虑什么,站起身来将她放在了桌案上,正准备更进一步时,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这敲门声很轻,但于南云而言,却像是平地惊雷,将她恍惚的神智霎时唤醒过来。她被惊得通身一颤,手足无措地看向萧元景。
  一向随和的萧元景此时脸上写满了不悦,他皱起眉来,但却并没松开南云。
  “王爷,”顺子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心中隐约猜到自己可能是坏了萧元景的好事,但这事的确耽搁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道,“宫中来了人,说是圣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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