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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美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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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山寺虽不算大,但也是五脏俱全。
  萧元景跟在南云身后四下看着,听她这么说后,勾了勾唇:“就没为我求点什么?”
  南云不妨他会突然问上这么一句,一走神,被门槛给绊了下,若不是萧元景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只怕是要摔惨了的。
  “我……”南云卡了卡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方才的确没有为萧元景求什么——并没想起来,也没这个意识。
  如今被这么挑明问了,南云才觉着不妥。
  毕竟算起来,萧元景待她的确很说得过去了,相较而言,她就显得忒不厚道了。又不需要多做什么,只是空口白牙,都没想起人家来。
  就算是做生意,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南云倒抽了口冷气,有些歉疚地看向萧元景。
  萧元景原本不过是随口一问,却没料到她能吓得跌倒,又见着她小脸皱着,满是愧疚的模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他扶着南云给站好了,然后又问道:“是真把我给抛之脑后了?”
  南云不大好意思地笑着,咬了咬唇,抬眼看向他,不自觉地便带上点撒娇讨饶的意思。
  见此,萧元景来着点兴致,逗她道:“这账怎么算?”
  “这个……”南云皱着眉想了想,“不然我现在回去,重新上柱香,再专程向佛祖为你求个平安顺遂?”
  她说这话时一脸认真,仿佛只要萧元景一点头,她立时就准备沿路折返正殿去,再上一炷香。
  萧元景心中原本多少是有些介意的,可被她这么一搅和,倒也顾不得气,也懒得去追究她先前的所作所为了。他抬手捏了捏南云的脸颊,松口道:“罢了。我又不信这些,犯不着。”
  南云下意识地抬手捂了捂脸,四下看了眼,而后方才松了口气。
  萧元景打量着她这样,笑了声:“做贼呢?”
  “佛门清静之地,”南云对上萧元景似笑非笑的目光后,语气不自觉地弱了下来,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这样不好。”
  萧元景深感冤枉,他也不过是碰了南云一下,听着这话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格外过分的事情。他慢条斯理地磨了磨牙,问道:“若我还想做更出格的事情呢?”
  南云虽还因着方才的事心虚,但在这点上却是不肯退的,斩钉截铁道:“不成。”
  “你如今倒是格外硬气了?”萧元景掸了掸指尖,似笑非笑道,“你如今既然说不成,那我也不勉强,且记在账上。只不过赊账总是要有利息的,回头过了明路,我讨利息的时候,你别后悔就是。”
  萧元景这话说得遮遮掩掩,云里雾里的,南云愣了片刻,才总算是琢磨出点意思。
  一想到他居然在山寺后院拿这样的事情打商量,南云的脸霎时就红了,也不管什么尊卑,一甩袖子就往前走去,再不肯停下来同他磨牙。
  萧元景将她落荒而逃的模样看在眼里,笑出声来,不急不躁地追了上去。


第043章 
  南云原就是个脸皮薄的; 被萧元景言辞调侃了几句后便有些受不住; 一时意气; 甩手走人了。
  可等到走出段距离,她缓过来后; 又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身份在这里摆着; 这么做; 算得上是不敬了,便又有些心虚起来,站住了脚回头瞟了眼。
  萧元景不远不近地缀在南云身后,见她回头; 不由得笑了声。他稍稍加快了些脚步; 赶上了南云; 也没再火上浇油调侃下去。
  南云咬了咬唇,心下松了口气,又带着萧元景将这山寺大致逛了圈。
  因着并不用赶时间; 所以很是悠闲。
  只是这么一番折腾下来; 早已经过了晌午; 南云觉出些饿来; 同萧元景提议道:“这山寺的斋饭虽不算很好,但也说得过去,若不然就在此吃些,再下山去吧?”
  萧元景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点头应了下来。
  山寺这边每日都有供给香客的斋饭,南云少时随爹娘上山来时; 必定是会在此吃上一顿的。她回忆了下地方,熟门熟路地带着萧元景到饭堂去了。
  两人用了斋饭,便已是午后,天愈发地阴沉起来。
  南云一出门,看了眼天色,便生出不妙的预感来:“怕是要落雨的。”
  “应当是,”萧元景却并没什么担忧的模样,他抬手揽了下南云,替她挡了一旁的香客,而后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山寺能留宿吗?”
  南云是从没在山上留宿过的,听萧元景这么问,先是愣了下,随即道:“不成吧?”
  “若真想留宿,总是有办法的。”萧元景眯了眯眼,随后又笑道,“不过在这里也无趣得很,倒还是趁着没落雨,快些下山去。”
  南云点点头,走出几步后又道:“我倒是可以去借个伞来,以防万一。”
  说着,她便又急匆匆地回了饭堂,不多时,抱了把油纸伞出来。
  她来去匆匆的,萧元景这才得以问了句:“你如今借了伞,打算什么时候还?”
  南云让他给问住了。
  毕竟若她想要上山一趟,只怕半日都能耗进去,赶明儿若是专程为了还伞上山来,要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可若是不专程过来,等到下次再来,只怕就是一年半载后的事情了。
  若是旁的地方,她或许就出银钱将这伞给买下了,可这佛门清净地,又着实办不出这事来。
  萧元景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么个反应,笑了会儿,才出主意道:“别为难了,到正殿前去多捐些香火钱就是。等回头什么时候想来了,再还伞。”
  南云虽仍旧觉得不大妥当,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更好的法子,便只能依着萧元景的意思。
  先前她到正殿来上香的时候,也捐了些许香火钱,不多,算是份心意。
  萧元景这个未曾进大殿去上香跪拜过的,如今出手却阔绰得很,直接捐了张上百两的银票。南云看得眼皮一跳,连一旁的小沙弥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施主可是有什么宏愿?”那沙弥年纪尚小,想是修行也不大够,忍不住问了句。
  毕竟在这种地界,就算是富贵人家有什么要紧事,想求佛祖保佑庇护,也就捐个几十两银子。而且还要事先同寺中知会好,请大师们帮着念念经。
  像这样什么都不说,连名姓都不要记,直接扔了上百两银票进去的,还是头一个。
  “天色不好,借了贵寺一把伞,”萧元景瞥了眼南云,慢条斯理道,“再者,给自己求个平安顺遂。”
  南云:“……”
  萧元景虽没明说什么,可方才那欲盖弥彰的一眼,还是让她觉着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算是发现了,萧元景这个人平素里是真没什么王爷的架子,还颇小气,若是记着了什么事情,寻着机会就要拿出来翻晒翻晒的。
  但这事儿又的确是她理亏在先,所以只能哭笑不得地听着。
  事实证明,这伞借得还是很有必要的,两人同行下山,才走了没多久,天际便开始隐约传来了阵阵雷声,间或还有电闪。
  南云被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抱紧了那油纸伞。
  她倒并不是怕下雨天的雷声,只是这电闪来得太过突然,故而有些措手不及。
  相较而言,下山是不费什么力气的,所以萧元景也并没再去牵着南云。但见她似是受了惊,便还是轻轻地勾了她的手过来,握在了掌心。
  萧元景的手很好看,南云为他研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握笔的时候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舞刀弄枪的手,但只有接触之后,才会发现他的手很稳,力气也很大,掌心有一层薄薄的茧。
  莫名让人觉出几分安全感来。
  南云虽并不害怕,但却并没拂开,由萧元景牵着自己的手,并肩下山。
  及至过了茶肆,走到半山腰时,酝酿许久的雨到底还是落了下来。
  这种时节的雨水总是来势汹汹,不多时,豆大的雨点便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南云急急忙忙地撑开了伞,高高举着,为萧元景遮雨。
  她的身量在女子中并不算矮,可到了萧元景面前,就很不够看了,所以这撑伞的动作便显得格外勉强。
  再加上这段山路崎岖,走起来艰难了许多。
  没走两步,萧元景便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拿过了纸伞,而后道:“凑近些。”
  这油纸伞一个人撑绰绰有余,可两个人就不大足了,若是想都遮起来,就必须得紧紧地贴着才行。南云平素里或许会有所顾虑,但如今却是没半句废话的,当即就依着萧元景的意思,凑得近了些。
  饶是如此,她另一侧的肩上却还是难免淋了雨。
  萧元景见着后,索性抬手揽上了她的肩,将她向自己带得更近了些。
  这么一来,南云便相当于是躲在了他怀中,被遮得严严实实,鼻端霎时盈了他惯用的那股檀香的味道。不知不觉的,她耳垂微微泛起红来。
  随着雨势渐大,山风也呼呼作响,但萧元景的手却仍旧很稳,略调了调伞的朝向,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
  风雨交加,若是孤身一人在这山间,想必是会胡思乱想的。可如今有萧元景在,南云也顾不得想什么,仿佛满心都被那檀香给塞满了。
  雨势虽来得迅疾,可这时节的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原本豆大的雨滴就缓了许多,转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只是山风仍在,携卷着小雨吹进伞中。
  南云的裙摆早就不成样子,沾满了雨水,好在有萧元景护着,上身倒是没什么大碍。
  及至到了山脚下,萧元景松开了南云,又将油纸伞随手递给了她。
  南云接过伞来,连忙要去给萧元景撑,这时才发现他的一身衣裳早就不成样子,仿佛是从雨水中捞出来似的,尤其是后背与左侧,早就已经湿透。
  她愣愣地“啊”了声,随即连声认错。
  虽说如今这样是萧元景自愿的选择,但南云还是觉得不好,若是早些发现,她是绝不会就这么听之任之的。
  “得了,”萧元景抬手在她唇上点了下,“哪来那么多话?”
  南云觑着他的脸色,知情识趣地闭了嘴。
  萧元景通身的衣裳,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差不多是湿透了的,如今的滋味自然不会有多好。他也并不想听南云请什么罪认什么错,自顾自地向候着的马车而去。
  南云连忙快步跟了上去,心中揣度着萧元景的心思,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
  自落雨开始,顺子就在忧心忡忡地等着,一见萧元景过来,先是松了口气,可等到看清他的模样后,却又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下意识地瞪了眼南云。
  在他看来,南云的情况可是要比萧元景好些的。
  让主子挨淋受凉,自己却撑着伞,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情事以外,南云的感觉一向是很敏锐的,当即就看出了顺子眼神中的谴责来,自觉冤枉,但也无话可说。
  萧元景虽也知道顺子的想法,但还是凉凉地问了句:“看什么呢?”
  顺子:“……”
  这下无话可说的人换成了他。
  等到萧元景与南云都上了马车,顺子才颇有些懊恼地在手背上抽了下,算是长个教训。他方才怎么就忘了?南云不是寻常的奴婢,而是将来宁王府的侧妃,王爷愿意宠着惯着,哪儿用他来有意见。
  南云一上车,便随即去翻车上备着的衣裳。
  这是萧元景惯乘的马车,里面一应的东西都是齐全的,有他爱的茶叶,有用来打发时间的闲书,自然也有备下的衣物,以防出门做客时弄脏了衣裳。
  可等到翻出衣裳来,南云才意识到仍旧不成。
  这马车上备着的只有外袍,并没中衣,可萧元景如今却是里里外外都湿透了,若不能换了里边的衣裳,单换个外袍也没什么用处。
  在这种地界,还偏偏是这样的时候,想要临时添置衣裳并不方便,更何况萧元景也不见得有这个耐心等。
  他如今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南云思来想去,硬着头皮提议道:“若不然,你随我回家中一趟?”
 

第044章 
  先前; 南云是百般推拒; 不想让萧元景到自己家中去。
  但如今这种情形之下; 她也顾不得这许多,眼见萧元景为了护着自己; 弄得里里外外全都湿透; 便脱口而出了。
  萧元景却是被她这话给问得愣了下; 他是清楚南云的性情的,也知道她一直以来的顾忌。故而眼下不爽归不爽,但并不曾提出要随她回家去安置,却不妨她自己竟然主动提了出来。
  显然她也是一时起意; 说完之后便又有些后悔了; 咬了咬唇; 像是恨不得将这句话给收回去一样。
  萧元景看出她的犹豫来,笑了声:“当真?”
  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便是再怎么样; 也没有转头就食言的道理。南云犹自纠结了片刻; 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 点点头:“若你不嫌弃的话。”
  萧元景自然没什么可嫌弃的; 毕竟如今身上的滋味实在不好,这种地界的客栈,想必是没法同南云家中妥帖的。
  更何况,他也的确想过去看看,便颔首应了。
  顺子得了吩咐后,直接循着来路; 驱车赶往姜家。
  两人身上的衣物大半都已湿透,还滴着水,不多时便将马车中也弄得一片狼藉。南云将马车中的书与旁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以免沾水,而后规规矩矩地端坐在一旁。
  萧元景拧了衣裳上的雨水,目光落在了南云身上。
  虽说方才已经尽可能地护着,但雨势太大,裙摆到底还是被打湿了,想必也不可能舒服。但她却像是没事儿人一样,乖巧地坐在那边,并没抱怨半句。
  萧元景看了会儿,冷不丁地开口道:“过来。”
  南云先是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他的神情,而后方才挪近了些,轻声问道:“怎么了?”
  因着身上不舒服,萧元景方才的神情中便不自觉地带上些不耐烦,如今见着南云这小心翼翼地模样,方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有些吓着她了。
  思及此,萧元景无奈地叹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不少,他倒也没说什么,直接拉过南云的裙摆来,替她拧了上面的雨水。
  南云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做,短促地“啊”了声,随即又压了压衣裙。
  “你就这么着,不觉得难受?”萧元景将她这反应看在眼中,又有些好笑,调侃道,“如今这情形,我难道还会对你做什么不成?”
  裙摆上的雨水被拧下,滴落在马车中铺着的地毯上,了无踪迹。
  南云垂眼看着,一时无言。
  她无意中曾听府中的随从议论过,说这马车中铺着的毯子是周边小国进贡来的,皇上过目之后就赐给了萧元景。如今这么一来,这毯子早就不成样子了,想必是毁得再也用不了。
  可萧元景却没半点顾惜的模样,也不知是说财大气粗,还是压根没将这御赐之物放在眼里。
  小灵山离姜家所在的镇子并不算远,不出半个时辰,便又到了那镇口。
  顺子停了马车,试探着问了句:“接下来该怎么走?”
  南云想了想,同他指了路,七拐八拐的,在胡同口停了下来。
  “那就是我家,”南云挑开窗帘看了眼,又缓了口气,像是做了个莫大的决定似的,说道,“下车吧。”
  因着落雨的缘故,街巷并没人。
  南云下车后四下扫了眼,又撑开伞来,为紧随其后的萧元景遮着雨。萧元景站定后,仍旧从她手中接过伞来,低低地笑了声。
  南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但也没心思细究,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家中的门。
  如今这个时辰,母亲应该是服了药歇下,又适逢下雨天,所以这么一点动静便都被遮掩了过去,并没将人惊醒。
  她尚未想好该怎么同母亲解释,所以自然是能瞒则瞒。
  南云引着萧元景进了自己房中,反手关上了门,小声出了口气。
  “你这模样……”萧元景将伞收起,竖在了门边,而后将自己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让别人看了,只怕还以为是偷情。”
  私下里,他说话总是没个分寸,又或许是存了故意逗弄的心思,显得十分促狭。
  南云原就是个脸皮薄的,最听不得他说这些话,又是羞又是恼的,横了他一眼。
  若不是还有理智,顾忌着身份,只怕就要上手挠他了。
  萧元景一扫先前的阴霾,笑得很是愉悦。
  “稍等片刻。”南云甩了这么一句后,也不多解释,急匆匆地出了门。
  南云先到厨房去将水给烧上,准备熬些姜汤来驱寒,而后又轻手轻脚地到正屋去,看了眼母亲,将她正在安稳地歇着,略微松了口气。
  她又缓了片刻,方才回了自己房中。
  萧元景倒也没什么见外的意思,直接在她闺房中四下转着。
  屋内的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并没什么装饰,显得有些素气。
  墙上悬挂着副字画,虽不能与名家相比,看起来倒也不错,萧元景认出其上的字迹,是出自南云之手。
  绣筐中扔了个绣了一半的香囊,萧元景挑起来看了眼,其上是火红的石榴花,煞是好看。
  南云回到房中后,仍旧没理会萧元景,只是翻箱倒柜地寻出套中衣来,并着方才从车上取来的的外袍,一并扔给了他。
  萧元景瞥了眼那中衣,看样式大小,是男子所穿,衣料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其上的针脚却显得有些拙劣。他眉尖一挑,问道:“这是?”
  “这是我自己做的,”南云背过身去,低声道,“那时候没怎么练过女红,绣活不好,且凑活凑活吧。”
  这是当年父亲还在时,她心血来潮准备的生辰礼,连带着的还有件外袍、鞋袜,是整整一套。虽说她绣工拙劣,但父亲总是不会嫌弃的。
  只是尚未来得及送出去,家中就出了变故,再也没机会送出去了。
  南云只轻描淡写地提了句,想了想,又去开了个箱子,将鞋袜也找了出来。说来也是巧,萧元景的衣裳鞋袜尺码与她父亲差不离,倒也都能将就地穿了。
  萧元景原本是还想逗南云,让她帮着自己换衣裳的,可听了她这话音,便隐约猜到了七八分,将那不合时宜的话咽了回去。
  他在房中换衣裳,南云又到厨房去,守着将那姜汤给熬好了。
  虽说萧元景的身体底子好,可以防万一,还是被大雨浇了个透,熬碗姜汤驱驱寒为好。南云盛好了姜汤,刚出厨房的门,就恰好撞见母亲从正屋出来,不由得愣住了。
  “阿云,你何时回来的?”姜母这是才醒,站在门口同她道,“可是淋着雨了?用不用喝点药?”
  南云目光躲闪着,勉强笑道:“不妨事,我已经熬了姜汤。”
  “那就好,”因着有雨,姜母并没上前去看,只在门口站定了嘱咐道,“喝些姜汤驱寒,若是累了,便躺着歇会儿,晚饭过会儿我来做就是。”
  “嗳。”南云如今也没心情同她争,含糊地应了声,便端着姜汤回了自己房中。
  萧元景已经换好了衣裳,在她床榻旁坐着,将这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很是配合地没出声。
  南云一进屋,随即反手关上了房门,可那心跳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缓过来的。再对上萧元景审视的目光后,她愈发地心虚起来,支支吾吾道:“我娘她……”
  南云自作主张地将萧元景给带回家来,其实是不妥的。
  毕竟两人如今的关系尚未明朗,虽说萧元景已经许了她位分,也必然不会反悔,可终究是没过明路,名不正言不顺。
  若是落在姜母眼中,只怕是要多想的。
  “无妨,”萧元景并没因着她这态度不悦,甚至还颇为理解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笑道,“说起来,我还从没体会过这种滋味……怎么说,还挺有趣的。”
  南云愣了会儿,又回想起他先前的话,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所谓“偷情”的滋味。想明白这一点后,南云心中那点愧疚荡然无存,可偏也再生不出什么恼怒来,哭笑不得地看着萧元景。
  她从没见过这样不着调的人,着实太不像是个王爷的作风了。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似的,萧元景走到她跟前,接过姜汤来,低低地笑了声:“你是不是觉着,无论什么时候,都该光风霁月的才好?可你若是见过某些人私底下的模样,便知道这还是好的了。”
  南云着实不知这有什么好攀比的,可又不知道如何辩驳,便只仰头看着他,眼神里还是颇为不认同。
  她摸滚打爬几年,在人情世故上还算通,但却始终未曾接触过情事,在这方面,就像是张白纸。
  让人忍不住想要在上面涂抹几笔,最好是能落个自己的私印。
  越是脸皮薄,听不得荤话,经不住戏弄,萧元景就越是想要说给她听,而后看她的反应。
  萧元景喝了口姜汤,却并没咽,而是挑起她的下巴来,低头喂了过去。
  如今是在家中,南云压根不敢声张,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惊动了母亲。她身体绷得很紧,脉搏不受控制地快了许多,只觉得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去了。
  她素来是不喜姜汤的味道,可如今却仿佛失了味觉,恍惚着被萧元景喂了许多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元景方才撤开来,将剩下的小半碗姜汤喝完,而后将碗放回了她手中,低笑了声:“我若是留在这里,只怕你是要一直提心吊胆,难以安生的。所以先讨点利息,这就走。”
  想了想,他又额外嘱咐了句:“你也快些回府来。”


第045章 
  萧元景像来说话算话; 如今说走; 便也没久留; 寻了个合适的时机便快步出了门。
  南云则是若无其事地到正房去,寻了几句闲话同母亲聊; 以防万一会见着萧元景。
  她一边同母亲说着话; 一边竖着耳朵留神听着; 及至外间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悬着的那颗心方才算是彻底落了回去,长舒了一口气。
  虽说不合时宜得很,但她还是莫名想起来方才萧元景调侃的那句偷情; 脸又不由得有些热。
  他在这种事情上不着调得很; 可每每却又说得让人没法反驳。
  姜母见南云的神情不大对; 便问道:“怎么了?可是淋了雨,有哪里不舒服?”
  “无妨,”南云连忙摆了摆手; 又寻了个借口出门躲开了; “我去煮饭。”
  送走萧元景后; 南云便再没什么可担忧顾忌的; 又恢复了先前悠闲自在的状态。她不慌不忙地到厨房去准备了晚饭,及至晚间,又捡起针线,将那绣了一半的香囊完成大半,觑着天色不早,方才吹了蜡烛歇下了。
  及至第二日; 南云收拾完家中的杂事后,将那香囊给绣完,带着它去了桑家。
  昨日与桑榆分别之后,一连串的事情闹得她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却已经太晚,并不方便再到桑家去。但她心中始终还记挂着先前的事,便想借着送香囊的功夫,去见一见桑榆。
  南云心中斟酌着,想着到了桑家该如何说,结果倒是巧了,还未进门,就见着桑朴随着桑父出门来,手中还拿着农具,像是要下地干活的样子。
  一见这模样,南云便不由得松了口气,知道这事算是解决了,总算是没白费桑榆的一番折腾。
  南云先前是随着桑榆到桃花巷去一道寻人的,桑朴如今见着她,也觉得没脸,支支吾吾地问候了声,便替父亲拿过农具来,快步离开了。
  他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不大自然,像是身上有伤似的。
  桑父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又同南云道:“是来寻阿榆的吧?她在家中,进去吧。”
  南云并没多说,点点头问候了声,便进了桑家。
  桑榆正在院中翻晒干菜,见她进门后,手上的活也没停,笑道:“你且等我会儿。”
  “我这两日在家中绣了个香囊,”南云同她熟悉得很,自是不必见外的,垂手在一旁看着,“是你喜欢的石榴花样式,特地来送给你。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中,有劳你帮着照料了。”
  “若论这么细,我岂不是还要送你个什么,好谢谢你前日里冒险陪我到京中去?”桑榆随口开了个玩笑,“不必这么客气。”
  南云也笑了声:“倒不是同你客气……你只当是我近来练了女红,绣来给你,想要讨两句夸赞就是。”
  等到将筐中的干菜都翻晒妥当,安置在院中,桑榆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从南云手中将那香囊给勾了过去,拎起来细细打量了眼,颇为捧场地夸赞道:“哟,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如今这绣工,的确是长进了不少。”
  两人玩笑着进了房中,桑榆又泡了茶来,给她倒了杯。
  南云捧着茶盏,这才小声问了句:“桑大哥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眼下来看,算是吧。至少如今能老老实实地在家中呆着,能跟着下地帮忙去,不想着往桃花巷跑了。”桑榆漫不经心地说着,脸上却并没什么高兴的意思,很是平静地同南云讲了昨日的事情,“昨日一早我趁着你家宁王殿下的车回了家中,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才算是回到了家中。”
  南云眼皮一跳,因着是在说正事,便没去纠正桑榆话中的“你家宁王殿下”这个说法。
  “我爹心中原本就憋着气,见了他后,直接动棍棒打了一通。”桑榆信手指了指门外,“又罚他在那水缸边跪了半晌。”
  难怪方才桑朴是那么个模样,走路都显得不大顺畅,脸上的气色也很不好。
  南云奇道:“你娘没拦?”
  “她倒是想拦来着,被我给按住了。”桑榆撇了撇嘴,“我没上去踹他两脚就是好的,做的混账事情,哪有那么轻易就揭过去的道理?”
  南云给她添了茶,劝道:“消消气。一时走岔了路,能回头就好。”
  桑榆却仍旧没什么好脸色,冷声道:“且看着,等他都改了再说。”
  先前倚红楼的事情算是将她给气着了,并不是说兄长道个歉就能翻篇的。
  “算了不提他,”桑榆嫌弃地摆了摆手,脸色总算是和缓了些,同南云笑道,“宁王殿下呢?”
  南云没料到她会突然问到自己身上,莫名心虚地咳了声,掩去其中的曲折不提,含糊不清地答:“自然是回王府去了。”
  “我先前虽听你说,可终归担心,昨日见了宁王殿下后,算是能放下心来了。”桑榆轻轻地拍了下她的手背,“他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人。”
  南云反问道:“何以见得?”
  虽说她自己不承认,但这举动,的确像是想要听桑榆多夸两句似的。
  桑榆了然地笑了声,而后道:“他待你好,又上了心,只这一点就够了。更何况家世品貌无一不好,这样的人,怕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若不是真将南云放在眼中,萧元景堂堂一个王爷,又怎么会纡尊降贵地同她闲聊那么些话?无非就是想要听一听南云少时的事情罢了。
  桑榆看得很清楚,所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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