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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尬撩九千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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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随手用了点力气,就听到“刺啦”一声响。
祁染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袖子挂到了桌子上的雕花,袖子已经被扯开一大条缝。
她皱皱眉,还是稍稍有些心疼这件第一次上身的衣服。不过,念头也只是一闪过。她不久便重新拿了手巾,抬手掰过邵俨的肩膀,让他转回头去,拿了毛巾继续擦。
擦过头发,她拿了一条发带给邵俨的头发简单地扎了起来,便准备转头去把勾破的外衫换下来。
“倒是有些可惜了,不然在这里绣一朵花怎么样?”
祁染举起袖子,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破口,神色间带了些遗憾。
这件还是和邵俨一起去成衣的铺子买的,今天也才穿了第一次,居然就挂坏了。
邵俨看出她有些不舍,便也将视线投向那件外袍的破口,最后还是听不得她的念叨,眼中压了些无奈,抬手在她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蠢。”
祁染还没有来及反应,便见邵俨站起身出了屋子。
她皱了眉,没有反应过来邵俨是要做什么。
没有半刻钟,邵俨拎着一个箱子从外面回来,见小丫头蹲在门口等,又觉得有些好笑,抬手在她的头上揉了一把,嘴上却是冷淡的语气:“怎么这般的蠢。”
“这是什么啊?”
祁染的耳朵直接将他嫌弃的话忽略掉,注意力集中在邵俨手中的箱子上。
“是针线,把外衫脱下来吧。”
邵俨的语调平稳,说话时神态自若,没有半分不自然。
“咳咳……就,我其实不太会针线活。”祁染瞬间苦了脸,假咳了两声,尴尬地抓抓头发,压低了声音解释。
邵俨的动作停了一下,转头看过来,眉眼微扬摇头笑了,眸中隐隐透出无奈来:“便没指望你会。”
他说完话见小丫头还是傻乎乎的样子,心下更是无奈,拎着木箱几步走到桌前,将箱子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打开取出针线。
邵俨这边都穿好了线,祁染却还是站在原处,忽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他皱眉看过去,训了半句:“还不过来?”
“来了来了!”
祁染好不容易从自家小祖宗居然要给自己缝衣服的震惊中挣脱出来,赶紧几步小跑坐到邵俨的旁边,将外衫脱了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邵俨接过被揉成一团的衣服,视线落在小丫头身上,透出几分无可奈何来。他将衣服重新叠好放桌子上,把袖子上的破口仔细看了两遍,又转头看了一下箱子的线。
祁染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邵俨,简直是受宠若惊。
“就和裙子上一样的花吧。”
邵俨皱眉打量完,心中已经有了想法,视线落在祁染的裙摆上,带了询问的语气。
这件外衫和裙子本就是一套的,上面绣相同的花,倒也不显得突兀。
祁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见到自己裙子上复杂的花纹,立即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缝上就行了!”
开玩笑!小祖宗能亲自动手给缝就已经是天大的惊喜了,那还能要求那么多啊!再说了,万一小祖宗手生了,折腾半天缝不出来,也多栽面子啊!
邵俨扫了她一眼,就看穿了她全部的小心思,皱紧了眉,暗暗无奈地叹气。
他若是不擅长,便不会开这样的口。
祁染趴在旁边,紧紧地盯着,结果邵俨一下针,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还真是想多了。
邵俨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一点点生疏,随后慢慢熟练起来,下针极稳,动作几乎能和十几年的老师傅媲美。
他眉眼微垂,眸色极为认真,指尖的针上下翻飞。
邵俨的容貌真的精致到了极点,哪怕不说那双沉着脸便能吸人魂魄的丹凤眼,只提那双眉毛,也像是被世上最精妙的画师一笔笔勾勒出来的。他此时又拿着针线,做着最精细的活计,却奇异地不显女气,反而更像是在抚琴的贵公子。
祁染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看着邵俨的眉眼,又看向他熟练的动作,忽然心下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酸酸涩涩疼得厉害。
小祖宗那些年在宫里,定然是受了很多苦吧。
不然怎么会,像是样样精通的。
邵俨原本精神极为专注,但是小丫头的视线实在是让人无法忽略。他有些无奈,本想抬头说她半句,却猝不及防撞上祁染眸中的心疼。
他本就通透的人,祁染又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抬头,眸中的情绪没有半分收敛,自然是一眼便懂了。
“嘶。”
邵俨愣了一下,只稍稍走神,针便扎到了指腹,有血珠冒了出来。
“扎手了?”
祁染猛地回过神来,赶紧先把他手里的针拿开,碰了他的手,仔细查看情况。
邵俨脑中又忽然浮现出小丫头刚才的眼神,就像是将心扔进了温水里,有一种酸胀在胸口蔓延起来,耳根有些着燥热,便想要将手抽回来:“无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当初学这个的时候,两只手几乎是扎透了的。那时候只会在意不要让血沾在布料上,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疼不疼。疼得多了,反倒是有些麻木。
结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祁染已经低下头将他指尖的血珠吮掉,又用帕子轻轻地擦了擦。
邵俨因为过于诧异,反应倒是有些迟钝。指尖温热的触感,像是带起了一阵痒意,直直地钻进了心里。他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脊背僵直,视线不自然地移开。
其实,只是一个被针扎了一下,根本是看不出来的。但!自家小祖宗还是要自己宠着的,祁染自然不可能再让他绣了,便将外衫和针线取过来。
“你正好绣了一半啊,那剩下的我来绣吧!”
祁染将袖子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语气认真地提议。
“怎么?看了一遍,这么快就学会了?”邵俨将心口的躁动压了回去,面上也没有之前那般红了,就又做出冷淡的语气。
他压了压眉宇间的温柔,故意嫌弃道:“你笨手笨脚,莫要毁了我之前做的。”邵俨说着话,便要将针线重新拿过来。
便是他技艺已经精湛都不可能不扎手,更何况小丫头没怎么接触过这个。
“绣不好,还绣不坏嘛!反正是我自己穿!”
祁染却一梗脖子,怎么也不肯还给他了。
邵俨怕针扎伤她,也不可能上手去拽,板着脸训了几句都没有作用,便也只能随她去了。
祁染自然是不会绣东西,她在边疆时,衣服破了随便缝一缝就行,反正大家都不在意这些。她后来回了皇宫,身边有的是侍女,而且贵为嫡系皇女,怎么会穿破的衣服。所以她不会,也是极其正常的。
真正动手以后,祁染才发现有多难。扎手根本是其次的,只要忍一下疼,也就不会被邵俨发现。
问题是……也真的缝得太难看了!
小祖宗绣的花,那是花。她绣得就像是半只彩色的蜈蚣!
邵俨坐在旁边连针法都要指点一下,但是祁染在这方面也真的没什么天赋,怎么绣都透着一个丑字。
祁染还担心他生气,偷偷用余光观察。
邵俨却是眉眼放松,紧抿了唇角,眼中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住。
祁染也有些恼,起身去拿了笔墨过来。
刺绣她虽然不行,但至少画技是精湛的。拿了笔先在身上的裙子上试了一下晕染,而后盯着“半只蜈蚣”研究了半刻钟,到底还是强行救了回来。
只不过半刺绣半画出来的衣服,到底是不能穿了,祁染便出门找临和找一个衣架子,回来把这件外衫挂起来。
“库房还有几样,奴才着人给您搬一个小巧的。”临和听她说完来意,便干脆地应了,指挥着手下去做事。说完这句话,他顿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开口,“染姑姑,有一件事,奴才来说,许是多嘴了。但是主子定然不会主动与您说的。”
“嗯?什么?”
祁染被他说得一愣,皱紧了眉,反问道。
第88章 阴谋,如影随形
“就是……”
话到了嘴边; 临和又纠结起来; 皱着脸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不然这样; 你告诉我是关于什么的。剩下的,我自己问他去。”祁染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临和一句完整的话,实在是被他的墨迹给弄得没了脾气; 抓抓头发,提出另外一个建议。
其实无所谓的,有什么事情她直接问邵俨也可以。
只要是能说,邵俨便不会隐瞒。至于这件事不能说的可能,祁染觉得是极小的,一方面她不认为临和会突然提起一件禁忌,另外要是不能说也就算了; 她不是非要知道的。
“是奴才矫情了。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只不过是主子生辰快到了。奴才想着主子许是不会主动与您说的; 便思索着是不是应该与您说一句。”
临和也觉得自己太磨蹭了,颇有些不好意思; 竹筒倒豆子一般就将事情说了。
“生辰?是哪日啊?”
祁染倒是也愣了一下,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就是五日以后了。”临和见她确实比较重视,心中长长地松一口气,话就跟着多了起来; “主子往日是从来不过生辰的,连这日子,都是奴才一次无意知道的。不过; 您是主子放在心尖尖上的,主子定然也是不想让您操劳的。奴才今日便是与您说了,也只是念着,您若是能陪着主子吃一碗长寿面就好了……”
祁染站在旁边沉默地听着,眼睛微微眯起,真的仔细思索起来。
自然能正好赶上小祖宗的生辰,她肯定不会给敷衍过去,定然是要好好操办的。只不过,小祖宗喜欢什么?
钱?权?这些他应该都是不缺的,而且也好像没有什么执念。
不然……她派人给小祖宗清除一下死对头。例如,先把叶谦那个隐患给铲除掉?
她这边浮现起这个念头,而同一时间六七里外的丞相府里,叶谦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主子?”
小厮打扮的人正在回禀事情,听见他打喷嚏,话茬便先停了下来,抬头看过来。
“无事。”
叶谦坐在桌后,拿了帕子掩了掩唇角,淡淡地扔出两个字来。
“主子,周耀的父母正在周家闹,抱着他的尸首痛哭流涕。”属下行了一礼,继续了刚才说的话茬,说起别人的惨状,面上也是毫无表情的。
“多给他们两锭金子。告诉他们,若是再闹,就直接下了大牢。”叶谦把玩着手里的玉佩,面上还是日常的温和笑容,只不过说出来的话是极为冷漠无情。
“是,主子!”
属下却像是习惯了叶谦的做事风格,应声答是干脆利落。
“邵大人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叶谦弯唇笑着,说到“邵大人”三个字的时候,语气透出些嘲讽来,眼中也积压着冷意。
“回主子,已经妥当了。”
属下低声回了,叶谦没有抬头,只随意地挥挥手让人下去。
有一块通体白净的玉佩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叶谦扯着唇角笑了,手指划过玉佩,眸色压得着更为幽深。
两情相悦吗?
他倒要看看知道了那个太监的真实面貌后,那位还会不会一如既往……是吧,三皇女……
两府之隔,祁染还不知道叶谦这边已经酝酿好了新的阴谋,此时她正蹲在院子暗处的一角和玥玥叽叽咕咕。
“不是!主子,您煮个面条怎么还需要出去学?您要实在不会水开丢面条,我教你啊!”玥玥蹲在她旁边,杵着一个板斧,皱巴着脸,只觉得自家主子奇奇怪怪的。
祁染揣手蹲着,一听玥玥那话,当即就皱了眉,一巴掌拍在玥玥的脑门上,嫌弃道:“长寿面能和普通的面条一样吗?我是要学一下那种一碗里只有一根面条的!他们纣国过生辰,讲究一点都要吃那个的!”
“行吧!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玥玥缩了缩脖子,抱紧自己的小板斧,委屈巴巴地点头应了。
主子都吩咐下来了,便是琐碎的小事也要办得妥。玥玥趁着夜还没有深,带着一群暗卫换了常服,开始到处找长寿面做得好的铺子。
杀鸡用牛刀,然而也没有一个人有什么异议。
第二日祁染陪着邵俨吃过早膳,便找了一个借口出门了。邵俨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阻拦,甚至没有多问什么。
不过,还是有些遗憾的,因为自己清闲两日,哪怕只是与小丫头对着喝茶,也是想要多相处一会儿。
祁染在小祖宗稍显黯淡的眸光下,那句不去了差点脱口而出。她咬紧了后槽牙,才算是坚持了立场。
她从府中出来,一路风驰电掣冲到了玥玥给选的店里。
让祁染极为意外的是,玥玥选的不是什么生意鼎盛的酒楼,而是巷子里的一个小铺子。她询问原因的时候,玥玥一脸认真地回答是因为有温馨的味道。
祁染听了半天,也没有弄明白什么温馨又是一个什么味道的。只不过玥玥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所以她没有多问走进了铺子。
店主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衣着还是比较朴素的,笑容却极为慈爱。祁染进去的时候,老奶奶正穿着围裙和面,听到响动抬头看过来,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来。
“丫头这么瘦啊,可该多吃一点。”老奶奶慈爱地笑着,用围裙擦了擦手,一面说着话,一面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来一个碟子递到祁染面前,“这是今早新做的桂花糕。我听玥丫头说,你最是喜欢吃这个。知道你今天要过来,便提前做了。尝尝老婆子的手艺,看合不合胃口。”
祁染被老人的热情弄得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将碟子接了过来。
“你在那边坐一会儿,先吃着,面马上和好了。”
老奶奶见她接了,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将祁染让到一边的椅子上,将她安置好,才转过头继续和面。
祁染抱着一碟子桂花糕,坐在椅子上,隐隐有些不知所措,乖巧地坐着如一个小孩子。
这处是在一个巷子里,门只是半掩着,还能听到外面人声嘈杂。有妇人在哄孩子,还有人在交谈玩闹,那声音却并不让人烦躁,反倒是像真实地走进了市井生活。没有刀枪剑戟,没有阴谋暗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屋中飘着一股糕点的香气,老奶奶揉着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祁染愣愣地坐一会儿,而后用帕子捻起桂花糕尝了一口。
桂花的香甜在舌尖慢慢扩散开来,甜得恰到好处。
祁染低下眼睑,抿唇笑了,好像突然明白了玥玥嘴里说的温馨味道。
等到尘埃落定,她带着小祖宗找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也是挺好。
“李奶奶,我来啦!”
门被猛地推开,玥玥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中的板斧不知道是藏到了哪里。她这会儿穿小裙子,还扎着双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蹦蹦跳跳到老奶奶面前。
“玥丫头来了啊。”老奶奶见她活泼的样子,笑得更加慈祥,抬头招呼了一句,指了指那边的柜子,“你昨日不是说想吃杏仁糖,已经做好了放在那个柜子里了。”
“好嘞!”
玥玥笑得灿烂,轻车熟路地找到柜子,从里面翻了做好的杏仁糖出来,转过头随手拖了一把小椅子坐到老奶奶旁边。
她扔了几块进嘴里,腮帮子吃得鼓鼓的,说话都含混不清:“李奶奶,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是要做长寿面吗?”
“是啊,还在和面。”
老人大概都很喜欢这样欢脱的孩子,说话时语气放得柔软。
玥玥点点头表示知晓,又将视线转到祁染身上,“主子,那你不过来学习一下和面吗?”
有这么个活宝在面前闹腾,祁染心中的那些别扭也尽数消散了,几步走过去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下:“给过钱了吗?吃那么多?”
她扫了一眼已经空了大半的碗,嘴上说着嫌弃的话,眸中却是带了笑的。
老奶奶却因为背着身看不到祁染的表情,担心玥丫头真的挨罚,赶忙转头解释道:“不值什么钱。是新做出来的,就让玥丫头帮着尝尝味道。我岁数大了,牙口不好,吃不得糖。”
“哦,好!”
见老奶奶面上甚至透出些着急,祁染便赶紧点头应了,生怕对方真的因此着急。
玥玥却像是找到了极大的靠山,朝着祁染一仰小脑袋,笑得见眉不见眼,转过头又随手往嘴里丢了一块杏仁糖。
长寿面倒也不算是太难做的,祁染学了大半个上午,做出来的便像模像样了。玥玥在旁边不停地吃吃喝喝,也幸好李奶奶家有的是吃的,才没有被她全部半空。
转眼到了午膳的时间,祁染谢过了老奶奶给做好吃的美意,想要赶紧回府和邵俨吃饭去。至于玥玥被李奶奶说的红烧猪蹄给诱惑了,没出息地留下了吃饭。
结果,转过了两个巷口,路被一辆马车堵住。
祁染一扫上面的标识,面色便是一冷,转身便要轻功离开。
“难得能见姑娘一面,这么着急走吗?”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叶谦从上面迈步下来,弯唇笑着,谦谦君子的模样。
第89章 叶谦是徒弟?
祁染听到声音; 动作却没有慢下半分; 只是巷子的那一边已经有叶谦的护卫拦路。她的身形一闪往后退了几步; 还未站稳,旁边已经有暗卫现身保护。
“退下吧。”叶谦几步走过来,眉眼间都带了笑意,稍稍顿了一下; 语气意味深长起来,“不能对柳国三皇女无礼。”
祁染的动作一顿,只一瞬眸中已经划过万千思绪。她沉了脸,缓慢地转头去看叶谦,眸色透出些凌厉来。
哦……什么时候知道的?
倒是小看他了。
“都下去吧。”
叶谦面上的笑意却半点都没有变,抬手挥了一下,让手下的人都退开了。
巷子安静了下来; 叶谦将视线投向祁染,似乎在等着她也屏退身边的人。
祁染却没有开口的意思; 反而皱紧了眉,眼睛微微眯起; 将叶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神只有警惕。
叶谦神情僵了一下,面上的笑意慢慢褪去,垂下眼眸; 隐隐透出几分委屈的意味:“不能单独和你说几句话吗?”
“不能。”
祁染扯了扯唇角,冷笑一声扔出两个字,果断转身就走。
这货吐不出什么象牙来; 与其听了他说屁话,还不如早些派人来盯着。而且……事过人耳,不成秘密。她以前就是仗着两国间交流甚少,所以极为方便隐藏身份。但是现在叶谦知道了,就意味着小祖宗就可能在她的猝不及防下知道这个消息。
看来……要着手将身份的事情告诉给他了。
祁染身边还有暗卫护着,叶谦的手下又离得稍远一些,这一次就没有人能出手来拦了。
事情再次脱力掌控,叶谦皱了眉,眼中闪过烦躁,视线划了半圈,改为真诚的目光,语气急切:“染儿姐!”
青年的嗓音清朗,此时像是着急狠了,这个词便脱口而出了。
祁染的动作骤然一顿,猛地转头去看他,眸中满是惊讶诧异。那些情绪却也只是几个瞬间,很快就又沉淀了下去。她定定地看着叶谦,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边疆的时候,她是孩子王,还曾经给小屁孩们教过武功,当时那群孩子便是这么叫的……
她的眸色暗了下去,眼底像是酝酿起一场风暴来。
“染儿姐,还记得这块玉佩吗?”
叶谦眼中的深沉已经彻底掩盖了去,他搓搓手,似乎是紧张,又像是带了些不安。他说着话,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捧到祁染面前,俊秀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年般的羞涩。
祁染面上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古波不惊,目光落在玉佩上,竟然看不出半点诧异。
叶谦的心里一沉,只觉得对方的反应极为异常,和他想象中的几种可能都不一样。但是戏已开锣,便一定要继续演下去。
“也不知道染儿姐还记不记得我了……其实还给我起过小名叫叶子的,这块玉佩也是您当年送给我的。”
叶谦低头看着手心的玉佩,眸光柔软,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唇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
他说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安地抬头去看祁染:“当年的不告而别,染儿姐是不是在怪我?”
叶谦说出口的话,都是在心里仔细思量过的,便是现在神情中的慌乱都是半分不多半分不少的。
然而他话音落了很久,祁染都没有开口接话的意思。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压抑甚至显得尴尬。
叶谦也适时露出了无措的神情,脚不安地动了两下。他今日没有同往常一样穿青衫,而是穿着一件宝蓝色的袍子,透出几分少年气。
他这边的做出恰到好处神色,余光却还在仔细打量祁染,心思便更复杂了几分。
长时间的寂静,让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叶谦意识到越是这样拖着,便越容易让祁染提高警惕,便已经准备着再说些什么了。
“原来没死啊……”
祁染却在这时开口了,扯了扯嘴角,眉眼微弯,似乎是笑着的,淡淡的一句感慨。
叶谦这边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他听出了祁染语气中的感叹意味。只要对那段回忆是有印象的,便是极好的机会。
他心中又快速盘算起来,面上却丝毫不显,还是羞涩的俊秀青年。
祁染不紧不慢地整理了衣摆,缓慢地抬眼看向叶谦,一步步走过去。她面上无波无澜,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暗卫跟在旁边,武功极高的几个黑衣青年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叶谦却显然是临危不乱的,眼神中没有警惕,反而是随着祁染的靠近,他的耳根微红,手足无措地不知道应不应该退开。
他本就生得好看,这般人畜无害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头!一!软!
“那年,你突然就消失了。”祁染在两人间只剩下两步远的时候停下了动作,唇角轻抿,像是怀念般提起当年的事情,“左右皆是荒山,甚至有豺狼出没,那时又常有敌袭,我便以为,你死了。后来连着半月,我带着人找遍了周围的荒山,甚至带人探了敌营……”
祁染顿了一下,目光从叶谦的脸上划过去,扯着嘴角笑了:“结果被姑母赏了十军棍,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一直到我离开边疆前,还时不时要带人去巡山,想着万一那天就找到你的尸体了。”
听到祁染说自己被打了十军棍的时候,叶谦的动作都是一僵,眸中震动。然而那种情绪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他的视线转了半圈,做出合适的表情,准备开口解释。
“对了,你是说……还认我做师父,对吧?”
祁染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忽然弯唇笑了起来,眉眼都跟着放松,语调似乎也是温柔。
“我既叫过你师父,便是会一直认的。”
叶谦低下头,唇角微抿,声音虽轻却显得认真。他的眸子虽然隐藏在暗处,但是眼神也好好地伪装过,透出无尽的温情。
“咚!”
下一刻,叶谦腹部中了一脚,被猛地踹到墙上。
祁染的动作间是带了内力的,她本就比叶谦的武功要高一些,再加上出其不意,叶谦甚至没有半点反抗。
叶谦的背重重地砸到墙上,那堵墙都为之一颤。腹背一阵剧痛,身体往下滑了半寸,低头呕出一口血来。
这一次,终于不再是装的。
“你既然还叫我师父,那么动手教训你也是没问题的吧。”
祁染闪身蹲到他面前,伸手薅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拖起来摁在墙上,挑眉笑了,语气轻快。
叶谦没有挣扎,只是抬头看着她笑,眸色像是一如当年的明亮。
“叶谦,我懒得去查,你手里玉佩的来历。便说你真的是小叶子,我也没有半分对不起你过。”祁染手指收紧,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声音也变得冰冷,“至于现在的你,若是呕心沥血也一定要和邵俨作对的话,我早晚杀了你。”
她的眸色微冷,带出真实的杀意。
叶谦却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清亮,唇角的弧度半分未减。他是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似乎祁染与他说的是什么温情的话。
祁染对上他的视线,皱了皱眉,实在是烦透了这个人的虚伪。她松手前,随手抢过叶谦手中的玉佩。
白净的玉质,似乎这几年的时光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的痕迹。
其实,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只不过,小叶子当年只身出现,自己以为是孤儿,担心他被欺负,这才把这块玉佩给了他……
时间还真是有趣的事情。
曾经的回忆只是从脑海里一闪而过,祁染的视线从玉佩上扫过,反手便将玉佩掷了出去。
叶谦平静的神色终于龟裂开,瞳孔骤缩,下意识想要起身去救。
“啪!”
祁染是有意运了内力的,玉佩砸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动,当即碎成了好几块。
她扫了一眼玉佩的残骸,也懒得去看叶谦的反应,带着暗卫离开了巷子。
叶谦这人她虽然说不上多了解,但决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玉佩若是留在他的手中,只会徒增事端。
至于当年的事……叶谦在喊出那个称呼时,她就已经想通了所有的关节。之前小祖宗也曾经说过,叶谦曾说与她学过武,自己当时还以为他是完全乱说的。
虽然,她还是不确定叶谦话的真假。
只不过根本不重要了,哪怕叶谦便是当年的那个孩子。自己曾经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而如今,根本没有叙旧的必要。自己从来都不是会被回忆困住的人。
叶谦眼睁睁地看着玉佩碎在眼前,一时有些发怔,抬头看向毫不留恋转身离开的背影。
有风吹过,祁染的裙摆微动,脚下却没有半分犹豫。
巷子很快安静了下来,叶谦旁边多了几个侍卫,其中一个试探着要将他扶起来。
叶谦却抬手偏了一下,向后靠到墙上,抹了一下唇角的血,看着地上被摔得稀碎的玉佩,扯着嘴笑了。
染儿姐,还真是无情啊……
不过,也一如小时候,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爱恨分明到一种让人冷血的地步。
那么,若是看了那个太监残暴的一面,又会怎么样呢?他可是记得,有品行不端被厌弃的人……
第90章 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的
叶谦捂着闷疼的腹部; 撑着墙; 挣扎地站起来; 视线落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玉佩,忽然弯唇笑了。
旁边的人想要扶他,却被他侧身躲开,强忍着疼; 一步步往马车那边走。
胸前一直贴身放着的东西消失了,隐隐有些不适应。
叶谦垂下眸子,唇角的笑意半分未减。他也没有再回头看,似乎已经不在意那块碎掉的玉佩。
可在马车行驶起来前,他还是低声开了口:“去捡回来。”
侍从愣了一下,还是应声答是,快步走了过去。
等到叶谦的马车离开; 巷子便彻底安静了下来,玉佩的碎片已经被捡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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