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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恕罪-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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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到“晚晚”二字,秦旸面皮微红,压下心里的不自在,轻声道:“旭儿和暖暖呢?”
明华长公主压低了声音:“他们累了,刚睡下。”
秦旸肃了面容:“多谢姑姑照顾,孤这就带他们回去。”
明华长公主自不阻拦,反倒松了一口气。
秦旸随着姑姑去看弟弟妹妹,他满肚子的怒火,在看到熟睡的两个瓷娃娃后,消散了大半。他在心里慨叹一声:夫子教导过,长兄如父,做兄长的应该包容他们。他弯腰打算先把妹妹给抱走。
可惜八岁的他,试了试,并不能很轻松地抱起五岁的秦暖。
他有些沮丧,明明父皇每次都能很轻松地抱起暖暖他们,还能一次抱两个。而他抱一个都艰难。
明华长公主很少在这个侄子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忍着笑意,命两个婆子小心抱起了两个小殿下,安放在马车里。
向姑姑告别时,明华长公主轻笑:“晚晚这就回去了?”
秦旸身体微僵:“旸儿告辞。”
他是秦旸,不是什么晚晚。真是,因为他晚出生了几日,母后竟给他取了这么一个乳名。
等秦暖和秦旭次日清醒过来时,惊奇地发现他们不知道何时竟回到了宫里!
俩人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来的,直到大皇兄板着脸出现在他们面前。龙凤胎对视一眼:是大皇兄!
第一次离宫出走,竟然被这个大魔王给破坏了。更可怕的是,他还威逼利诱他们读书学武。
“怎么办?”
秦暖皱了皱眉,认真思索了一下:“我喜欢他给的草兔子。”
秦旭点头:“我也喜欢他给的小木刀。”
两人对视一眼,选择臣服于大皇兄的“淫威”,不再偷偷出宫。
兄妹三人商量了好久,坚决不将此事禀告给父皇母后知晓。
而对于这一切,秦珩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
周末结束了,工作日越快吧。
啊,第一次写包子番外,可能不是大家想要的。
我算算还有几个。
正文已经完结了,番外大家挑选自己想看的看就行了。
第139章 番外:太子(正文)
江南文溪镇上搬来一户新人家。听说章姓夫妇携一女在镇西边的一处宅院里安家落户。
章家搬来的第一天; 祁澈就凑过去看热闹。他蹭蹭几下爬上了树; 看章家上下忙忙碌碌。
祁澈听母亲说过; 这处宅子以前是刘员外家的。刘家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前两年刘员外的独子中举,刘家举家搬到京城; 宅子便空了下来。
母亲蔡三娘时常教导他; 要他努力读书; 以后就能住刘家这样的宅子。可他今年才六岁,刚启蒙没多久; 刘家宅院就被旁人给买下了。
这感觉很难受,就像是他想要天桥下赵爷爷捏的糖人儿。母亲答应他写完大字就给他买,可是等他写完了; 兴冲冲地拿着铜板到了天桥下; 赵爷爷的糖人儿早就卖光了。
他越想越难受; 待在树上发愣。
“谁?”
忽听一声低喝,祁澈还没反应过来; 他就被人提溜着拽下了树; 堪堪落在宅子的院中。回想着方才的感觉,真如腾云驾雾一般,两条腿却直发软。
他低头看着地面; 有些犯迷糊:他这不是做梦吧?他听到一个极其温润的声音开口说道:“你吓着他了,不过是个小孩子。”
祁澈知道这是带着京腔的官话,他抬头看向说话的人。
那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读书人。——祁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这个人站在那里,无端就给他一种温和从容之感。他想; 这个人肯定读了很多书,不对,是很多很多书,才会看起来和镇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什么什么气自华……
祁澈站在原地,脑袋里乱糟糟的。
“公子,这小孩儿躲在树上。”这次说话的是把祁澈从树上揪下来的冷面黑衣男。
被他称作“公子”的年轻人摆一摆手:“小孩子爱看热闹罢了。”他半弯了腰,轻抚祁澈的头顶,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怎么站在树上不回家?”
祁澈直愣愣地看着他:“你是章公子吗?”
那人愣了愣,继而一笑:“是。”
祁澈定一定神,回想着母亲的教导,恭恭敬敬冲章公子行了一礼:“我叫祁澈,今年六岁。”
章公子有些意外,竟冲祁澈拱了拱手。
对方这般认真郑重地模样,教祁澈欣喜。犹豫了一下,他小声道:“我这就回去……我家在后街,离这儿很近……我,我是来看你们搬家的。我回去啦。”
章公子只是含笑看着他:“慢走,以后常来玩儿。”
祁澈听得一阵欢喜,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听到有人唤他:“等一等。”他回头看去,见是一个极其美貌的姑娘。
美貌姑娘越走越近,塞了一把东西给他,笑道:“刚乔迁,你算是第一个客人,拿去吃吧。”
祁澈低头去看,他手里多了一把方糖,都是他平时很少见到的。他忽然有些别扭起来:“我……欢迎你们到文溪镇来。我……”他抬了头,很认真地对章公子道:“我也要像你一样,读好多好多书。”
“嗯?”章公子微怔,继而失笑,像是春天里温暖的风,又像是夜晚皎洁的月。他笑着点头:“好。”
祁澈这才一溜烟儿跑远了,脸颊红彤彤的。
等他回到家,母亲蔡三娘已经等了他好久了。她拿着笤帚疙瘩,就要往他身上招呼:“又到处野!不听话,教你不听话!”
祁澈一边躲,一边叫:“娘,我没有不听话!我是功课完成以后才出去的,你让写的字,我都写完啦!你要我背的,我也都背会了!”
柴院里,鸡咕咕叫着,祁澈围绕着院子边跑边叫。
他到底是年纪小,被母亲抓住,用笤帚在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两下。——他躲避时叫的凄惨,等母亲的笤帚真正落在他身上时,他反而一声不吭了。
蔡三娘扔了笤帚,喘口气问:“知错了吗?”
“知错了。”祁澈低着头,老老实实。
“咱们家和别人家不一样,你不能出去疯玩儿。”蔡三娘道,“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读书才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娘吃再多的苦都没关系,但是你,你一定要努力……”
这话蔡三娘说了很多次,祁澈心里难过极了。他很小声说:“我没有出去疯玩儿。我看刘宅搬了新人家,娘,那家主人是读书人,读了好多好多书的人,比孙秀才读的书还多。”他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一把糖,献宝一样递到母亲面前:“娘,给。”
蔡三娘脸色变了变:“你去人家家里讨吃的了?娘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自甘下贱,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她说着又拿起了笤帚。
祁澈有些懵:“娘,不是,是他们说,我是第一个客人,所以才给我的。我想给娘吃……”
蔡三娘呆了呆,手里的笤帚微微一顿,但还是结结实实落在了祁澈的屁股上:“教你不听话……”
祁澈眼里憋着泪,捧着糖,一声不吭。
蔡三娘最终还是没让儿子把糖还回去。她告诉儿子:“能买下刘宅的,非富即贵,你以后少和他们接触,以后长点记性。”
祁澈呆了好一会儿,才点一点头。
真的不能再接触了吗?
蔡三娘猜的不错,所谓“非富即贵”,新来的章家就是既富且贵。
章家的家主章二公子,原本姓秦,夫人丁氏,而他们唯一的女儿乳名唤作六六。
他们从京城而来,在文溪镇定居。一行数十人在丁氏的指挥下井井有条,很快就将新家布置打扫好了。
夜晚,章家没有起灶,而是由新上任的管家在镇上最大的酒楼里订了几桌菜,送到章府。阖府上下在厅堂用晚餐。
年轻貌美的女主人丁氏笑道:“一路行来多亏各位了,以后咱们就在这儿住下啦……”
她说着有些哽咽。
众人尽皆沉默。是的,他们这一行人,以后就要在普通的小镇上安家落户了。
夜里,丁氏脑袋枕在丈夫胸口:“真没想到,咱们有一天会来这里。”她手里拿着一绺丈夫的头发,笑道:“跟做梦一样。以前还能叫你秦郎,难道以后要叫你章郎么?”
她明显感觉到脑袋下面丈夫的身体微微一僵,她忍不住嗤嗤一笑。
“以前也没叫过我秦郎。”秦璋低声道。
他们成婚以后,她一直称他为殿下。后来他们居于京城别院,她对他也没什么新称呼,有话直接就说了。
今夜提起称呼,秦璋忽然有了兴致。他想了想:“我初时叫你玉儿,后来叫你阿玉。可你……”
他们是夫妻,他只说了这么半句,丁如玉就猜出了他的心思:“何必这般麻烦,我叫你相公,你叫我夫人就是了。”
这是最寻常的,也是最不容易出错的。至于“章郎”,那听着实在是太像蟑螂了。
秦璋“嗯”了一声,对她的提议并不反对。他在心里暗叹一声,他们终究还是和天下所有平凡的夫妻一般了。
其实,当初在东宫大婚,秦璋隐约能察觉到他的新婚妻子对他似是不大亲近。——是的,那时候的她,是一个端庄大方的太子妃,两人相敬如宾,却不怎么亲近。
成婚两载,日夜朝夕相处,他努力尽好一个丈夫的的本分,尊重她,呵护她,照顾她。除了没有子嗣,他们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储君夫妇。
那时他自忖还年轻,肯定不用担心子嗣问题,但是周围的各方势力已经看不下去。
他的母后从旁敲侧击到直接言明,要给他身边塞人,要给他侧妃。其余人等亦是不停地暗示自家有女,可送往东宫。
那个时候,他是众人眼中未来的天子,女儿进了东宫,就意味着会是将来的妃嫔。
弘启十七年,阿玉被发现有了身孕。然而这一年紧接着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太皇太后被刺、皇帝病倒、陶皇后被废、陶家被抓……
身为储君的秦璋,也被皇帝赐了一杯毒酒。
喝下那杯酒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会就此丧命。那时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身怀六甲的妻子……
他们都还活着,他们有了六六,他们离开京城要在江南小镇定居。
这两年发生的事情,就像是梦一样。梦中潮起潮落,几场大戏早已谢幕,幸运的是,他们一家三口都还好好活着。
一路奔波,今日又终于安定下来。丁如玉换了个姿势,倚在丈夫怀里,咕咕哝哝,窃窃私语。——这是她过去很少做的,今夜的她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到底是累得很了,眼皮越来越重,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沉沉睡去。
秦璋在黑夜里凝视着自己的妻子,内心一片柔软。
月光透过纱窗影影绰绰洒进来一些,他忽然低了头,吻上了妻子的脸颊。
丁如玉咕哝了一声,依旧沉沉睡着。
文溪镇上的人很快发现,新来的章姓人家,不但有钱,还极和善。年轻的章老爷不知何时开始坐帐收徒,教人读书,而章太太却在镇上开了一家书肆。
听闻这个消息,祁澈颇为欢喜。他试着在母亲面前暗暗地为章家说话:“娘,你看,章家是好人家,是读书人。”
母亲蔡三娘常常念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孟母三迁”之类,只同意他去找孙秀才请教功课,不喜欢他跟后街张屠户家的小四子玩儿。
他对章家有种莫名的好感,可是母亲却说章家“非富即贵”,不能接触。他不管章家究竟是富是贵,他就是认准了章家是好人家。
蔡三娘没有理他。但是在章家私塾的孩子越来越多时,蔡三娘咬了咬牙,带着自己绣了四个多月的屏风和儿子敲开了章家的大门。
将他们母子带进去的丫鬟看着年岁不大,然而极有精神。蔡三娘暗暗打量着她,从衣衫到气势,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重。
他们母子被请到了厅堂里,有人为他们奉上了茶水。等了约莫有一刻钟的时间,才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道:“真是对不住,教你们久等了。方才有些事,脱不开身。”
蔡三娘回头,看向来人,不由地愣了愣。
那是一个端庄美貌的少妇,瞧着也就二十左右的年岁。她款步行来,似是带着若有若无的香风。
蔡三娘忽然低下头,将自己赭石色的绣鞋藏到了裙底。她推一推自己的儿子:“是这样的,章夫人。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六岁了,我给开的蒙,可我识字有限,再多的,也教不了他……”
丁如玉闻言会意,她笑一笑:“令郎是想进私塾么?等我家相公回来,带上令郎去见一见他就是了。”她说着又看向祁澈:“读过什么书?”
祁澈见她温柔可亲,脸上忽的生出一片红云了:“已经学了《千字文》和《急就章》。”
丁如玉笑笑:“挺好。”
蔡三娘拉了儿子一把,轻声道:“是这样的,我打听了私塾的束脩……”她脸上浮现赧然之色:“我家那口子去的早,全靠我卖些绣样糊口。镇上谁家姑娘媳妇儿不会绣东西?这绣样也挣不了几个钱……”
丁如玉明白蔡氏的意思,点头道:“我知道了。”
她从小到大从未因银钱而犯愁,见蔡三娘母子困顿,也甚是同情。她略一思忖:“这样,束脩就当是你们先欠下的。你会绣花是吧?以后就绣些荷包、巾帕来抵束脩吧。”
秦璋开私塾,并非是为了赚钱,而是想在这里做些什么事情。原本丁如玉可以做主免了对方的束脩,但是她很清楚,直接讲明免掉,并不妥当。
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祁澈听闻,下意识扯了扯母亲的衣服。
蔡三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来,她压下心头的不自在,应声道:“我现在就有绣样。我花了四个月,绣了一面屏风。这镇子上旁人用不到,送给章太太,是顶好的。”
那屏风就在门外,她请人抬了进来,指着屏风道:“还请章太太不要嫌弃。”
丁如玉忙笑道:“你太客气了,不必如此。”
在搬到新宅的第一天,他们就置办好了家具行头,其实也不缺一面屏风。但是一眼看见蔡三娘脸上的极力遮掩的局促不安,她心下一叹,说道:“那就留下吧,正好摆在厅堂里。”
她给身边的丫鬟使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呈上来一个装有碎银子的荷包,塞到了蔡三娘手上。
蔡三娘的脸腾地红了:“我们不能要。”
“拿着吧。”丁如玉声音很低,“就当是这屏风的酬金,和今后绣样的定金。这屏风我挺喜欢的,可远比束脩值钱多了。你不收,莫不是以后不愿意再给我们家绣东西了?”
推辞再三后,蔡三娘才将荷包纳入了袖中。
祁澈站在一边,兴奋之余,隐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自在。
他见到了从私塾归来的章先生。——是的,现在已经不能叫章公子,该叫他章先生了。
章先生听知晓他们的来意后,指了几个字要他认,又从《急就章》里抽出几句教他背诵。
祁澈挺起胸膛,答得非常认真。
章先生轻轻点头:“不错,明日就到私塾来吧。”他顿了一顿,又对祁澈笑道:“以后不要再爬树。”
呆了一呆,祁澈眼中忽的迸发出光彩来。他心头溢满了喜悦,章先生还记得他!
就这样,祁澈正式成了章先生的学生。
待蔡三娘母子离去后,丁如玉才将之前屏风的事情告诉了丈夫。她轻轻叹一口气:“屏风放在哪里,你自己看着办,我是不管了。”
秦璋失笑:“这会儿说我看着办,我真胡乱放了,你恐怕就要恼了。此事还得辛苦阿玉。”
蔡三娘所绣的屏风,绣工、花样倒也精致,只是在富贵丛中长大的秦璋夫妇看来,也只是勉强称得上精致而已。
然而他开私塾,教人读书,原本就是想造福百姓,束脩不贵,学生真交不起,他也就免了。蔡氏三娘,愿以屏风相抵,那他们就买下屏风。
——前不久不还有人提了一篮子过来么?
只是难为丁如玉要好生处理这些东西了。
秦璋一家及其所带的侍从一行在文溪镇上扎了根,建私塾,开书肆,乐善好施,友睦乡邻。虽是外来客,但是受人尊重,名声极佳。
还在京城时,六六开始蹒跚学步,等到了文溪镇,小姑娘已经走得极稳了。再大一些,她时常拽着奶娘丫鬟,悄悄去私塾听爹爹讲课。
一身大红衣裳面容精致的玉娃娃眨着黑亮的大眼睛在私塾外一本正经地听热闹,那画面看着不免让人发笑。
偏生丁如玉和奶娘都喜欢纵着她。
丁如玉笑道:“这丫头,怪不得抓周的时候抓了本书,看来是要成个有学问的女学生呢。莫非她将来还要去考状元不成?”
秦璋亦笑:“不必考状元,不过好读书有学问倒是可以。”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是爱逾珍宝。看女儿什么都好,读书认字,只需教一遍,六六就记下了。最多需要他再讲一次,从来不用他讲第三遍。
见女儿聪明,秦璋愈发欣喜。他甚至对妻子道:“咱们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可是胜过其他人的儿子百倍千倍。”
丁如玉失笑:“不害臊,这话也说得。”
不过她虽然面上含笑,可心里不是没有遗憾。到了文溪镇,她才知道,她在生六六时伤了身体,只怕不会再有孩子。
起初她旁敲侧击,想知道丈夫的心思。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断了香火。然而秦璋很认真地告诉她,这辈子只有六六一个女儿就够了。这已经是上天对他们的恩赐了。
她这才放下心来。她应该相信他的。
文溪镇的风光很好,镇上的人们也热情友善。六六聪明伶俐,一天天长大。她想,他们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不好意思,有些迟了。
这一个番外是正文里面,太子夫妇隐居江南后的情景。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想要的。
其实我对六六很感兴趣的,毕竟名字很六。
还有其他番外,一个一个来。
正文早就完结了,番外大家不一定都感兴趣,只挑自己想看的看就行了。
第140章 番外:皇叔
睿王秦渭第一次离开京城时; 还不足十三岁。
他的父皇已经下葬; 在母后寇氏的支持下; 皇兄秦瀚登基继位。他被封为睿王,带着夫子、长史、幕僚、随从前往他的封地。
从此之后,无诏不得进京。
在这之前; 乳母吴氏曾在他耳边感叹:“真不知道谁才是娘娘的亲生的; 怎么就偏心成这样……”
秦渭只听见两句; 就肃了面容:“不可造次!这话也是能浑说的?!”
当时年纪不大的他,对吴氏这样的话; 并不陌生。他自懂事以来,不少人曾在他耳畔有意无意慨叹,并用一种充满遗憾、怜惜的眼神看他。
他知道自己生的尴尬。父皇刚立下储君; 他就出生了。中宫嫡子; 原该是太子; 可惜偏偏生在了太子确立之后。他幼时身体弱,不比皇兄身体康健。他也很清楚; 父皇绝对不可能废掉年纪更长些的皇兄而改立体弱的他。毕竟太子是国本; 不可轻易言废。
后来父皇病重,他身边的乳母、宫人也曾暗示他:该向母后表示一下,让皇后娘娘帮他争一争。如果有皇后的支持; 他并不是完全没可能得到那个位置。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但是这种事情,秦渭自己是想都不敢想的。他分明能感觉到,比起他,母后更偏疼皇兄一些。母后平日里也时常教导他; 以后要对皇兄忠心,要做一个贤王。
她怎么可能去帮他夺那个位置?
他想,这种话说出口,无非是让他们本就不够深厚的母子情分,再多一些裂痕。
所以,当父皇驾崩,母后面对着混乱的局面,站出来毅然支持皇兄时,秦渭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和他想的一样呢。而且,父皇驾崩当天,正是他的生辰。
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新帝继位后,直接要他去封地,而他母后并未反对。
明明他才是母后的儿子,明明他一直以来都很努力。
但是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十三岁的秦渭收拾好一切,拜别母亲。
临别之际,他殷切地看着母亲的面容,很希望母亲能说些什么。他的一颗心提的高高的。
长久的沉默后,他那已经成了寇太后的母亲道:“你到封地以后,不要乱来,不要胡闹。你身边的长史、幕僚都是皇上精心挑选的,也都是哀家信得过的人,遇事多与他们商量,不必记挂着哀家,也别老想着回京……”
秦渭的心渐渐沉了下去,他听到自己努力保持平静的声音:“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他想,他会听话去封地,他会老老实实不惹事,会做一个能让朝廷放心的藩王。他知道,这是母后想看到的。
睿王秦渭还未成年,就去了封地。
皇帝对这个出身尊贵的弟弟,并不十分放心。睿王身边的人里,有不少是皇帝的亲信。皇帝虽在京城,可也时常听到有关睿王的消息:
睿王不爱政务。
睿王喜好作画。
睿王醉心声乐。
睿王与人比试吹埙,赢了一套茶具。
……
皇帝渐渐放下心来。——他最忌惮的就是这个弟弟了。他的生母是宫女,秦渭的生母却是中宫皇后。若非先帝子嗣不丰,秦渭又出生的太迟,还真轮不到他坐上这个位置。——不过上天眷顾的,不管过程怎样,结果这天下属于他就是了。
虽然寇氏支持他登上了帝位,但是秦瀚对这位嫡母并非完全放心。他比谁都清楚,寇氏大方支持他,并不是真的看重他这个养子多过亲子,而是无奈之举。
先皇病重时,秦瀚早已成年,做了多年太子的他,有自己的人脉。而秦渭才多大?又哪里及得过他?
不过秦渭到底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他刚一登基,就把秦渭封王,打发到封地去。为防止秦渭在封地做大,随秦渭离京的,多是他的人。
如果秦渭老实一些,他不介意留着这位尊贵的中宫嫡子,也算是报答寇氏收养支持之德了。
秦渭十六岁那年,皇帝提议太后给秦渭选个王妃:“在京城选个大家闺秀,要品貌端正的,才配得上五弟。”
寇太后微怔之后,点头应了。她在适龄的京城闺秀中选了好久,初步确定了几个人选,递给皇帝。
皇帝瞧了好一会儿,方跟寇太后商量:“就陈家姑娘吧?朕听闻陈姑娘诗画双绝,正好五弟也好诗画。两人岂不是天生一对?”
“陈姑娘?”寇太后微怔。她所提供的人选里,并无一个陈姑娘。瞧了皇帝一眼,她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陈姑娘吧。”
于是,在秦渭尚不知情时,他的王妃就被定下了。
睿王秦渭十七岁娶亲,妻子名唤陈婉真。
如同皇帝所说的那样,睿王妃陈氏确实擅长诗画。这姑娘颇有几分才气,远离京城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忧不惧。只是小夫妻俩,感情不大和睦。
成亲数月后,两人在相处中一点一点熟悉起来,关系也渐渐融洽。
然而好景不长,婚后不到一年,本就体弱的王妃陈氏一病之下,撒手人寰。
安葬了王妃以后,秦渭消沉了很久。
明明两人关系好转,日渐亲近。他以为假以时日,他们也能成为恩爱夫妻。他们都来自京城,都少时丧父,都好乐器,喜爱作画……他们有很多共同的兴趣和爱好,因为皇帝的赐婚,一辈子要绑在一起。
秦渭真的以为他们可以一直相扶相守走下去。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早早地离开人世。
他甚至想着,是不是因为他不详?他出生的太迟,迟到父皇对母后已经失去了信心。他的生辰是父皇的忌日。他的结发妻子,也年纪轻轻就去世……
他身边也有人劝他,续弦或者纳小,希望有新的女人冲淡陈氏离去带来的伤感。秦渭并没有同意。
他想,他不能私自续弦,他的王妃可能是朝廷指定的,他想娶谁,要看皇兄的意思。他也不好先纳妾,他不想庶子生在嫡子前头,不想他的尴尬经历在下一辈上重演。更重要的是,他担心他习惯了身边人之后,无法忍受将来的分别。
睿王妃陈氏去世后,睿王秦渭越发醉心山水书画。时常有人见他携一个小童,带一样乐器外出游玩。
然而朝廷似是忘记了他是个丧妻的鳏夫。王妃陈氏离世数年后,也无人再提起他续娶一事。他府中的杂务全数交给长史管理,倒也井井有条。
弘启十一年,在他离京十一年后,他终于收到圣旨,要他回京为寇太后祝寿。
二十来岁的他强自镇定,却兴奋得一夜未眠。
他要回京城了!他要去拜见母后了,还要给母后祝寿!他一定要给母后献上他最珍贵的贺礼,他要让母后明白他的孝心。——虽然过去十年间,母后每年生辰,他都不曾忘了命人献上贺礼,但今年不一样,他可以亲手将贺礼呈到母亲手上。
到底献什么贺礼,睿王思索了好久。金银珠宝玉器之流,母后见得多了,一点都不稀罕,且并不能体现出他的心意。
冥思苦想之际,秦渭忽的心中一动:有了!母后好佛,又好画,何不送母后一幅观音祝寿图?
秦渭连夜铺纸研墨,提笔作画,倒也颇能看得。
然而墨迹未干,他就转了念头:恐怕母后不会喜欢吧?他从小学画,小时候也曾拿了自己做的画给母后看,但母后明显不喜欢。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沮丧了。
心念急转,他想起一个人来:吴大家。
吴大家的画号称本朝一绝,千金难买。他记得母后曾经夸赞过吴大家的画极具风骨,韵味独到。可惜他早已封笔多年,不再作画。想求他的画,可不大容易。
秦渭知道吴大家隐居之地离睿王府不远。他骑了马,直接去找吴大家。
吴大家住在落云山上,山路崎岖,他在山脚下弃马而行
毫无意外,他吃了闭门羹。
在吴大家门外站了两天两夜,从小没真正吃过苦的他饿得头昏眼花之际,才得以进入吴家。
吴大家的孙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道:“真傻,就不知道在外面吃点东西喝点水?”
秦渭微愣,扯了扯嘴角。
听他说明来意后,吴大家捻着花白的胡须,摇头道:“谢王爷抬爱,可老朽已经封笔,不再作画啦。王爷另请高明吧。”
秦渭笑笑:“还请吴先生破例一次。”他郑重施了一礼,沉声道:“小王因为种种缘故,十余年不得在母亲跟前尽孝,每每想起,自责不已。今年得到了机会,实在是很想博母亲一笑。”
他说的诚恳,吴大家不由地沉默了一瞬,可惜并未同意。
秦渭许以重金,又在吴家磨了好几日,不顾王爷之尊给吴家挑水劈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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