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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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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里的宴会是在晚上,罗思禹不动声色的四下里观望一圈,就借口回去拿东西,也跟着出了宫门。
    京城内外,铺就十里红妆,一片繁华。
    褚浔阳送嫁的队伍走的是南城门,她让车夫一路远远的尾随,最后在福来居门口那里果然是看到那人半隐在城楼一角的身影。
    “大小姐,不是说要回府吗?”她的丫头问道。
    “哦!我突然想吃福来居的糕点了,我进去买一些,你回去帮我拿吧,就拿那件水青色的大氅好了。”罗思禹道,说着就匆匆的下了车。
    那小丫头也没多想,答应着就和车夫先行驾车离开。
    待到马车走的远了,罗思禹方挤过附近围观的人群,从那城门楼后方绕了上去。
    彼时褚浔阳的送嫁队伍已经出城有一段时间了,冬日里的景物萧条,那一队红色的仪仗绵延十里,如是一条缓缓展开的飘带,不住的向远处延伸。
    褚琪枫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便服,面无表情的站在城楼之上目送那一队人马吹吹打打的远走,那目光却沉淀的很深,乍一看去,又好像他只是一个人在失神沉思。
    罗思禹走的急了,爬上城楼的时候喘息的厉害。
    她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压住剧烈的喘息声,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褚琪枫应该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但却什么也没管,又仿佛是全不在意。
    罗思禹走过去,在他侧后方两步之外站定,也拧眉看着远处越走越远的送嫁队伍。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褚琪枫面前没有说话的余地,跟甚至于,如果她还想相安无事,那么就最好把那天遇到的事情全部忘记,可是忍了许久之后,她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阻拦浔阳公主的去路的。”罗思禹道,语气郑重而笃定,却又似乎带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沉郁,“当初南河王世子的事,你虽然的确是有利用过她,但是说到底最终也都还是为了她。你步步为营,替她了却所有的后患,就只是为了了无牵挂的送她走,这样的苦心孤诣,这样的殚精竭虑,你——”
    话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不知道该要如何继续。
    在局外人的眼里,褚琪枫是爱上了一个他不能爱的人,但他却摒弃所有,替对方做了最完全的打算,最可悲——
    作为直接受惠者的褚浔阳,对此却是一无所知的。
    她原是想说,值得吗?做了这么多,至少你该是让她知道,不是吗?
    可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他就不是褚琪枫了,而是成了一个自私自利的龌龊小人。
    他的沉默自苦,看来是那样的不值得。
    可那便是他义无反顾选择的感情。
    一个人的冷暖自知,其他的任何人都是没有资格干涉过问的。
    褚琪枫听着她的话,并不曾出言反驳。
    其实一个人隐藏感情的手段能有多高明呢?只因为他和褚浔阳之间有一重兄妹的关系在,其他人都没有往歪处想罢了。
    罗思禹既然是听到了那些话,那么就算是她当时不信,到了今时今日,也能看穿了他的感情心思。
    而关于当初设计褚琪炎的事,更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罗思禹看来,他是为了褚浔阳做的,但事实上,最终的受益者也还是他自己罢了。
    那样的心计,他本不该是用在褚浔阳的身上的,可是为了尽快锄掉褚琪炎这个大麻烦,也唯有如此一条捷径了。
    一个南华,就有各种状况虎视眈眈的等在那里。褚浔阳的心思他很清楚,如果不能把西越这里的整个局势都全面的定下来,她是一定不能放心离开的。
    而他——
    不可以无能到这种地步,让她一直挂心身后,而不能全心全意的去走自己未来的路。
    那一次的非常手段,虽然间接地也算是利用了褚浔阳一把,他却也还是那般做了。
    父亲觉得他为浔阳付出了太多,但其实——
    他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他所谓的“爱”,也做不来那么尽善尽美。
    他和浔阳之间,只是打着亲情的幌子,彼此迁就而已。
    而现在,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给他这般温暖的迁就和挂念,也再没有人是需要他这般用心的呵护和迁就的了。
    从此以后,要戒掉心上一种执着了十六年的习惯。
    总觉得,这天地都突然之间颠覆着变了一种模样。
    可是——
    脚下的路,就只能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办法回头再来。
    “罗思禹,这世间,除了感情,其他的任何事都是有捷径可走的,我的脾气,你知道,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虽然现在这一刻,我未必就会为难你,可是世事难料,你能给我一个保证吗?”收拾了散乱的思绪,褚琪枫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他的语气冷静,没有半点的平仄起伏,“如果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不会勉强你,非要把你捆到和我在一条船上,明天你让国公夫人进宫,我会降旨给你赐婚。但是,我需要你给出一个保证,不需要我多说,我相信你都有分寸。”
    要一个人闭嘴,杀人灭口的最为行之有效的方式。
    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和褚浔阳却都保持了同样的习惯,他们都觉得——
    聪明人,是有活下去的权力的。
    “如果你只是看中了我的家世,其实也不是非我不可的!”罗思禹是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旧事重提,只愕然不已的看着眼前这少年沐浴在阳光下的俊美面孔,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
    “不仅仅是家世,我需要的,是一个对世事洞若观火,懂得审时度势,不会给我扯后腿的女人。”褚琪枫道,哪怕是肯定她的优点,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他的皇后,需要有显赫的家势足以和他匹配,却不需要一个太过强大娘家做靠山。
    最重要——
    这个女人,一定得要明白这一点,能够坐在后位上面安守本分。
    罗思禹这个女人,应该不会是个全无野心的人,但是——
    在女人中间,她给的起的承诺,就值得相信,不必戒备她阳奉阴违,出尔反尔。
    罗思禹还是没有明确表态,而褚琪枫的目光已经再度移向了远方,那里山河壮阔,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却唯独那个女子远走的脚步,是他倾尽所有也无力阻止的。
    “浔阳,我永远都不可能对你说我爱,可是日月天地,这铁血山河为证——”
    “我爱你!”
    在心里,他如是这般说道。
    这样的话,一生他也仅是唯一一次这样坦诚的面对自己的心,但却终究——
    是没能叫她听到。
    高高的城楼上,风声猎猎。
    城外天地相接的地方,是那支庞大的送嫁队伍蜿蜒而走。
    今天,他以帝王之尊,亲手铺就十里红妆,送她一场此生难忘的盛世花嫁,自此以后,即使他站得再高,也终将是不得再见那一抹笑靥如花的风景。
    此生无悔,盘桓满心的,却都是化不开的憾恨。
    浔阳!浔阳!我用最好的年华祭奠,和你相遇之后的每一寸光阴,十六年,整整十六年的形影相随,倾心相待,其实——
    这上苍于我,也不算是太过不公,是吗?
    褚琪枫闭上眼,蔚然一声长叹,唇角弯起一抹笑。
    罗思禹站在他身后,无声的看着这少年平静又凛冽到了骨子里的表情,忽而就想到很久以前她在马车上劝说罗腾对褚浔阳放手时候说过的话。
    如果不能得他倾心相待,便就干脆利落的放手,至少要保留自己的自尊和仅剩的骄傲。
    那个时候,她说的踌躇满志,但是事到临头——
    这世上,唯一能做到那样的,其实就只有褚琪枫一个人了吧?
    明明爱的铭心刻骨,明明是肝肠寸断的结局,他却还是这般磊落坦荡的送她走,在成全了对方的同时,他这也是狠心的杀了他自己了吧?
    曾经,她以为,她是和褚琪枫一样的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管是对人事还的对感情,都永远可以骄傲自制到骨子里。
    可是现在,罗思禹扪心自问——
    原来那些洒脱的话,与她而言,真的也不过就是说说罢了。
    这世上的求而不得有千万种,却原来如她这般的凡夫俗子,最终的选择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
    

    卷四丨潋滟绝杀丶倾城之嫁

    第001章 东风起
    
    从京城到楚州的地界,快马加鞭也不过就是四五天的行程,然则褚浔阳此次送嫁的队伍却是太过冗长庞大,一路上按部就班的走过去,足足用了将近半月的时间。
    “公主,前面就是楚州城了。”青萝从外面推开车门矮身走了进来,“估摸着,咱们进城都得是中午的,这样的话,就得在楚州留宿一晚,待到明日一早再继续上路了。”
    “嗯!”褚浔阳放下手里正在翻阅的一本兵书,舒活了一下筋骨。
    因为这一路上要走的时间实在太长,每日都要盛装打扮的话就实在是麻烦,所以除了离京的第一天,路上这些时日她的穿戴也都比较随便。
    但这天,因为要在楚州逗留,早上上路之前就又换上了那套华丽的嫁衣。
    此刻盛装之下,虽然车厢很大,却也几乎是被这嫁衣的襟摆堆满了。
    “一路上的行程远山不是都安排好了吗?不必特意跟我报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成。”褚浔阳大,百无聊赖的当窗帘掀开一角,眯着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通往楚州的这条路,前后两世,她来来回回的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却唯有这一次,一路忐忑。
    因为知道有一个人在这路的尽头等着,倒也不是对未知前路的畏惧和恐慌,还是莫名的多了几分忐忑和紧张。
    而这种感觉,刚出京城的时候没有。
    反而是现在,随着送嫁的队伍离楚州城越来越近,这种感觉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莫名烦躁的又将窗帘重新放下,褚浔阳干脆靠回身后软榻上,闭目养神。
    青萝从旁看了,忍不住抿了唇角轻笑道:“公主怎么了?奴婢提前已经问过了,延陵大人一直没有回京,就在和楚州城临近的巍城等着迎驾呢,明天就能见着了。”
    褚浔阳撇撇嘴,不吭声。
    青萝却是个不擅长说笑的,见她这别扭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绷紧了唇角忍住笑意,从又弯身退了出去。
    送嫁的队伍抵达楚州城,刚好是正午的时辰。
    城中驻守的官员和楚州军方的将领全部早早的等在了城门口接驾。
    “恭迎殿下銮驾!殿下千岁千千岁!”远远的瞧着马车过来,众人忙有条不紊的跪迎行礼。
    “都起来吧!”褚浔阳在马车里没有露面,只淡淡的应了声,“本宫途经此处,让各位大人和将军都跟着受累,大家辛苦了!”
    “殿下言重了,是臣等的本分!”楚州刺史赶忙推诿,陪了个笑脸道:“微臣已经和南华方面通过信儿,交代了殿下的行程,那边说是午后过境不吉利,所以今日便委屈殿下,在城中别院落脚,明日一早,再择吉时出城。”
    “知道了!”褚浔阳也没计较,直接应了。
    “城中驿馆已经打点妥当了,请殿下移步吧!”楚州刺史道,随即一挥手,带着随行的官员让出路来。
    这一次陪同送嫁的人是朱远山。
    随行,除了该有的依仗编制之外,褚琪枫还破例给了褚浔阳五千人精锐之师的私兵随行。
    历来两国联姻,远嫁的皇室贵女也有得娘家人关照,随行的送嫁队伍里带上千余护卫,这不算什么出格的事儿。
    毕竟此后客居他国,身边总要有一重保障的。
    但是像褚浔阳这样,由娘家哥哥公然颁旨赐下陪嫁卫队的,这还是旷古烁今头一份儿。
    这件事,南华方面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可想而知,崇明帝的心里必定不会太高兴。
    青萝带了仪仗进城,直接去驿馆安顿。
    朱远山则是留下来,打点随行的卫队扎营。
    褚浔阳这一趟是出嫁途经此地,因为要避讳人,所以也没亲自召见这些官员,尾随将她的銮驾送到驿馆,一众的大小官员也就各自散了。
    “厨房新炖的补品,公主先吃一点垫垫肚子吧!”青萝从外面端了一盅人参鸡汤进来。
    彼时褚浔阳正趴在窗口的软榻上百无聊赖的赏景,闻言只回头看了眼道:“先放着吧!你再出城去跟远山交代一声,让他约束好下头的人,尤其明天过境进入南华之后,让我们的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
    “是!”青萝点头,放下托盘,又转身退了出去。
    褚浔阳现在是新娘子,又不方便出门见人,一个人窝在房间里无事可做,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移步过去,拿了调羹在手,搅着那一盅鸡汤喝了两口就又兴致缺缺的放下了,单手托腮,坐在那里安静的发呆。
    这间院子,是单独辟给她住的,空旷无人,就算是大白天的,也安静异常,没有一点杂音。
    褚浔阳呆愣的坐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心头突然猛地一凛,忽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警觉的回头,却是瞧见延陵君已经慢条斯理的在关窗子。
    褚浔阳皱眉,一骨碌坐直了身子,脱口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且不说这以关内外一定守卫森严,只他们现在还在成亲的路上,按照惯例,正式大婚礼成之前是不应该见面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我翻窗子进来的!”延陵君笑道,将窗子关好,转身就走了过来。
    在屋子里,褚浔阳已经将嫁衣最外面的一层凤袍给脱下来了,但是里面的几层衣物也是累赘复杂,坐在那里,衣袍裙摆几乎将整张的美人榻都铺满了。
    延陵君和她之间早就不陌生了,骤然见她柳眉微蹙,几乎被层层叠叠大红的衣物给掩埋起来的画面,也是一时怔忪,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艳。
    褚浔阳的身材算得上的高挑,可是此刻被裹在那繁复的嫁衣中间,却也显得异常娇小。
    尤其是那一张面孔,她的肤色本来就偏白细腻,如今脸上粉黛未施,被艳红嫁衣一衬,就更是欺霜赛雪,五官眉目越发清丽夺目。
    延陵君唇角翘起的弧度不由更加明显了起来,举步走过去。
    褚浔阳下意识的想要往旁边给他腾出点儿地方,他却直接伸手将她一捞,抱在了膝上,紧紧拥在怀里。
    “你别碰我,衣裳都揉皱了!”褚浔阳不悦的去拍他卡在她腰间的手。
    延陵君却是死死的禁锢她,不肯松手,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笑道:“皱了皱了,反正除了我,也没人看得见,我不嫌弃也就是了。”
    褚浔阳拗不过他,又挣不脱,最后无奈,也只能作罢,只稍稍仰头回去看了他一眼道:“你还没回我的话呢,这个时候,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延陵君拥着她,她一回首,两个人便是呼吸交融,只在咫尺。
    近距离的注视之下,她的一张脸孔就越发显得清丽逼人,叫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你说呢?”延陵君笑了笑,却是不答反问。
    两人分开,也才不过二十余日罢了。
    褚浔阳的有些不自在的微微烧红了脸庞,嘴上却是不认,只移开了目光道:“才分开也没有几天,何况明天一早就能见面了。”
    “呵——”延陵君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模样,越发是心情舒畅,声音低低的说道:“方才我还以为你想我想的茶饭不思,却原来就只是我自作多情了吗?”
    褚浔阳侧目看一眼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鸡汤,忽而便多了几分心虚。
    想了想,她就稍稍拉开一点延陵君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在他怀里重新调整了一个姿势,扭身过去搂住他的脖子。
    她穿这一身繁复的嫁衣,行动都显得分外不灵便。
    延陵君忍笑看她笨拙的动作,一点一点把自己从层层叠叠堆垒的裙摆中扒拉出来,然后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他埋首下去,蹭了蹭她的额头,轻声道:“做什么?”
    褚浔阳又就着往他怀里靠了靠,过了一会儿,开口的语气突然就有些闷闷的道:“你来了正好,我正无聊呢,我们说说话儿!”
    这一路上,她虽然不说,但是离开父兄之后,总觉得自己突然之间就变成了无根的浮萍,哪怕对未来还有方向,心里却总有着隐隐的恐慌,总觉得没着没落的。
    这个少女,看似刚强,但实则,真的也不过一个纯粹的小女孩儿罢了。
    延陵君的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嗅着她鬓边浅淡的香气,哑声附和,“说什么?”
    他说着,就又轻声的笑了笑,就着啄了一下她粉嫩的唇瓣,“穿了这身嫁衣,紧张了?”
    “才不是!”褚浔阳漫不经心的戳戳他的胸口,“别人成婚,风风火火一天下来也就全都结束了,我这里一路折腾到这里,新鲜劲儿也都早跟着磨没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好歹也是人生大事呢!”延陵君不满的皱了眉头。
    褚浔阳看着他眼中明显失望的神色,心里甚是愉悦,便就调侃道:“那你呢?你该不会是因为紧张的无所适从才跑过来找我的吧?”
    延陵君这个人放荡不羁,不管是身处何处或是面对怎样紧迫的处境,说实话,褚浔阳还从不曾见他有失态和狼狈的先例。
    他们两人之间,该有的都有的,所缺的,就只是最后一个仪式罢了。
    想想,这一场大婚,真的不过就是照章办事罢了。
    延陵君但笑不语。
    两个人的额头相抵,他笑意晕染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仿佛直接就能看到人的心坎儿里去。
    褚浔阳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就坦然的由着他看。
    两个人,相拥而坐,呼吸交融,暖暖的糅合在一起,这个午后,显得静谧而美好。
    延陵君一直没再说话。
    褚浔阳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半晌,横竖这男人的一张脸是美到天怒人怨,怎么看都不腻,只这么坐的久了,便觉得无聊,她便主动凑上去吻了他的唇。
    延陵君对她这样偶尔就兴起的小把戏早就见惯不怪了,也不管她。
    许是在屋子里呆的时间久了,延陵君的唇便不似以往那般带了些微不明显的微凉,反而灼热的有点烫人。
    褚浔阳心中微微诧异。
    而和延陵君想处的时候,大多数时间她的脑子里是不过事儿的,觉得新奇就去探索,忍不住就张嘴咬了他一口,然后就起了玩心,叼着他唇瓣又啃又咬蹂躏了好半天。
    延陵君知道她是纯粹的玩闹,干脆也不理会,只就微眯了眼睛,由着她为所欲为的折腾。
    他不动情,褚浔阳也不介意,勾着他的脖子自顾玩闹了半天,待到心满意足了,就直接把脸藏在他的肩窝里开始闷声发笑。
    延陵君这才隐隐的叹了口气,扯着衣领将她自怀里拖出来。
    褚浔阳自然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虽然是顶风作案,这会儿一张脸却是已经自顾羞赧的红透了。
    延陵君拽她出来,她便赶紧抬手遮住了眼睛。
    延陵君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模样,心里是又喜爱又无奈,手臂压着她的后腰,干脆搂着她将她压在了榻上。
    “还知道不好意思呢?”强行拉开她挡在眼睛上的那只手,延陵君自上而下俯视她红透了的脸颊。
    这会儿褚浔阳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了,闪躲着往旁边别开视线,嘀咕道:“我无聊嘛——”
    延陵君看着她俏皮扬起的唇角半晌。
    这一刻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着实是叫人心里发痒。
    看着她水润红艳的唇,延陵君只觉得喉咙发干,但是在冲破理智吻上去之前,他却居然是不为所动,叹了口气,就要撑着那睡榻起身。
    褚浔阳瞧见他的动作,却是大为意外,眉头一皱,赶在他起身之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将他往下一拉,然后利落的一个翻转,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延陵君仰躺在美人榻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深锁的眉头,含笑道:“做什么?”
    做什么?即使是想要做什么,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褚浔阳咬了嘴唇,心里即气闷又尴尬。
    反正话她是说不出口的,再瞧那人一副言笑晏晏的无耻模样,心里一气闷,干脆就又直接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延陵君倒抽一口凉气。
    这个丫头,即使她不主动投怀送抱,他都是恨不能将她时刻拥在怀里的,如今的这般局面,于他而言,简直就是折磨。
    所以在她再次恶意啃咬他唇瓣的时候,理智溃散,他揽在她腰后的手臂力道一紧,用力将她压入怀中,反客为主,噙住她的唇瓣,顶开贝齿,主动和她纠缠在了一起。
    褚浔阳难得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两个人的气息交融,辗转缠绵,一个吻,直进行到叫双方都胸闷气短。
    褚浔阳勉强推开了他,把脸靠在他胸前大口的喘气。
    延陵君缓了一会儿,就又用指头挑起她的下颚,重又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褚浔阳的眼中弥漫了一层朦胧氤氲的气息,映得一张脸蛋儿越发娇俏明艳。
    “到床上去?”延陵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声音低哑的问。
    这会儿还是大白天。
    褚浔阳红着脸,神色纠结着想了想,最终就咬牙点了下头。
    延陵君翻身坐起,抱着她起身,进到里屋,将她放在宽敞的床榻上。
    褚浔阳身上嫁衣如火,洋洋洒洒的铺了满床都是,轻纱帐下,更像是一片绚烂绽放开来的花海,几乎可以把人的整个理智吞没。
    延陵君也翻身上床,和衣侧卧在她身边,唇角噙着的笑意不改,修长的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往下,在精致的锁骨处流连片刻,再就势一滑,落到身侧,手下有条不紊的一根一根的去解她的衣带。
    他越是这样优雅从容,慢条斯理,这屋子里的空气就仿佛更加的粘稠厚重。
    大白天的做这种事,褚浔阳还是头一次,但是起初她也真的不过就是玩心重,现在骑虎难下,心里窘迫,但是为了面子,又不好开口说什么,索性便咬着下唇再不吭声,内里却是心跳如擂鼓。
    延陵君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这会儿她心里指定是后悔了,但就是那么个倔脾气在死撑面子。
    强忍着将要溢出喉间的意意,他稍稍撑着身子俯视下来,吻了她的眼睑道:“你先闭上眼,这么看着我,我不好意思!”
    褚浔阳心里觉得古怪,但是为了避免尴尬,自是从善如流。
    延陵君没再多说什么,吻了吻她的脸颊,继续替她宽衣,手下动作却明显快了许多。
    褚浔阳从来就不是个被动的人,这么干等着,反而更觉尴尬,伸手摸到他腰后,就要礼尚往来的去扯他的腰带。
    “你别动!”不想延陵君却拉开了她的手,但又似乎是怕她不依,紧跟着又俯首吻上她的唇。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很快褚浔阳也就忘了别动。
    延陵君却是手下动作不停,不多时已经将她身上数层束缚解除,待到褚浔阳身上就只剩一套中衣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了手,喘息着吻了吻她的鼻尖道:“你等我一会儿!”
    褚浔阳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也没多想。
    他又吻了她一下,方才含笑起身下了床。
    褚浔阳扯过被子从头到脚把自己盖住,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回来,只听到外屋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血液里燃起的热情逐渐退却,褚浔阳狐疑的从被子里探头出来。
    刚好外面翻找了半天无果的延陵君也回头看来,随口问道:“你平常穿的衣服放在哪里了?”
    褚浔阳不看则以,这么一看,顿时脸色铁青。
    延陵君在外面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几乎把所有的箱笼都翻遍了,这会儿才从一个红木箱子里找了套石榴红的裙衫出来,拽着回了里屋。
    褚浔阳黑着一张脸,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延陵君却仿佛已经忘记了两人之前正在做的事,坐在床沿上,又开始动手给他穿戴。
    褚浔阳的心里憋了一口闷气,又没有办法发作,大力拍开他的手,转身扑倒在了床榻上,羞窘的无地自容一般,一边闷声道:“你走!我不要见你了!”
    延陵君却是个厚脸皮的,弯身把她抱过来,拢在怀里,继续帮她穿戴,一面还有恃无恐的调侃道:“我只说是到床上来,又没说要做什么,你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
    褚浔阳完全是无言以对,只顾着生闷气。
    延陵君也知道不能得罪她太过,就稍稍敛了笑容,又在她鬓边吻了吻道:“先别闹脾气了,我来找你,是有要紧事的,换了衣服,我们先去个地方。”
    看他这么郑重其事的表情,褚浔阳也不得不重视起来,狐疑的地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什么事?”
    “前几天我去看过师公,他说不得空和我们一同回京,到底也是我的大婚之喜,你这个做人媳妇儿的,总该是正式的过去给他请个安的!”延陵君道,含笑摸了摸她的头发。
    他和荣程昱之间没有感情,又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外公,延陵寿就是除了荣显扬之外,他心里唯一承认的长辈亲人。
    “他肯定不想见我!”褚浔阳不满道,嘴上虽然这么说,却是不再闹脾气,自己着手穿戴起来。
    两人往烈焰谷走了一遭,这一次延陵老头儿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摆脸色,虽然也不见多少喜色,但却还是端着架子居然舔着脸要两个到药庐去给他行了大礼。
    褚浔阳虽是喜欢和他抬杠,但彼此间却不是真有恶意,又看着延陵君的面子,两人便亲自过去,给他磕头敬了茶。
    延陵老头儿却也没有多少喜色,随后就打发了两人离开。
    褚浔阳跟着延陵君往外走,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眼他正往药庐里面去的背影,心里却是困惑,“你不是说这药庐她从来都避讳外人,连你都不让进来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师公他就是这样的脾气,而且年纪大了,难免更加古怪些!”延陵君笑道,回头看一眼延陵老头儿略显佝偻的脊背,眸色不觉的一深,但随后就又调侃道:“心不甘情不愿的给师公叩了头,你该不会是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再找机会讨回来吧?”
    “你要给我磕回来吗?”褚浔阳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可不是?”延陵君耸耸肩,“明天我就给你磕回来了!”
    褚浔阳的身份特殊,明日迎亲接驾的时候,延陵君少不得要在人前做做样子,按照阻止规矩,跪迎他这小妻子过门的。
    两人相视一笑,延陵君就牵了她的手道:“走吧!”
    回到驿馆,已经是晚上了,延陵君还要回去准备次日迎亲的相关事宜,就先行回了巍城那边。
    次日一早,褚浔阳早起准备,踩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上了辇车,被送嫁的仪仗护卫着往巍城方向进发。
    彼时延陵君和南华朝廷派来的使臣已经等在城外。
    褚浔阳的辇车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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