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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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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才刚走,之前被李林派出去的侍卫就匆匆折返。
    “怎样?打听清楚了吗?”李林正色问道。
    “是!”那侍卫拱手回道:“罗大小姐是前天就上的山,据说是年关将近,过来探望霍小姐,给她送衣物的,本来昨天是要走的,可是突然变天,就给耽搁了,给堵在了山上。”
    “她上山两天了?”李林喃喃说道,脑中思绪飞转,计算着一切的来龙去脉。
    从这侍卫的说辞来看,罗思禹会出现在这里就应该完全只是巧合了。
    但是这个所谓巧合——
    却是莫名的叫人心里不踏实。
    “我知道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李林只能暂时放弃,重新抬头,对那侍卫吩咐道:“叫人盯着点儿那两个女人,有什么异常,马上回报。”
    “是!”那侍卫应了,转身退下,李林就又回了屋子里去看护褚琪炎。
    这边褚易民带着随从匆匆走了一遭,屁股还没坐热,就转身又要下山。
    他的身份尊贵,是相国寺的主持亲自接待的,这会儿全寺上下的僧侣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又兴师动众的送他出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才刚出了寺门,迎面却见下山的路被整个人堵死,却是一排声势浩大的明黄仪仗蜿蜒而来。
    那排场,比褚易民都不妨多让,一见就知道是皇家的哪位贵人。
    眼下暮色已经落下,风雪已停,最后一点夕阳的余晖照亮山间的道路,仿佛是带了五彩霞光一样,让这本来萧条冷清的山野间骤然添彩。
    褚易民的心里一直记挂着李林跟他说过的事,心绪不宁。
    众人被堵在这里动弹不得,过了好一会儿才等得那队仪仗上来。
    领队的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校尉,随行策马跟着的却是几个俏生生的丫头,好巧不巧的这几个人褚易民都有印象。
    而能摆出这样阵仗的,整个西越国中也就只有一个人了——
    那便是褚浔阳。
    褚易民对她的来意不明,警觉之余,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后面的车辇停下来,青萝下马去开了车门,而先下来的那人——
    却是延陵君。
    随后跟着下车的才是一身盛装的褚浔阳。
    “见过浔阳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方丈连忙带了众僧侣伏地跪迎。
    “方丈大师免礼!”褚浔阳的仪容端庄,款步走过去。
    延陵君却是含笑看着褚易民道:“之前我们出城的时候就听城门的守卫说是王爷也出城了,这么巧,王爷也是来的相国寺?”
    褚易民因为不明两人的来意,就全力戒备,面无表情的越过他去,看向了褚浔阳道:“浔阳你怎么会来这里?”
    “马上就到年关了,父皇忙于政事,哥哥那里又出了点意外,他们都不得空,便差遣我来给供奉在这里的列祖列宗的长明灯添点灯油。”褚浔阳道,眸子微微一转,面上笑容璀璨,顿了一顿,又道:“可是皇叔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是来添香油的?”
    “不是!”褚易民道,也知道她人都到了这里,再瞒着也于事无补,干脆直言道:“琪炎这几日要住在寺里给他母妃祈福,本王跟着过来看看。”
    “哦!”褚浔阳淡淡的应了声。
    “时候不早了,本王还要下山,就先行一步了。”褚易民道,说着就要错开她,往外走。
    “山路上都积雪冻了冰,天色已经晚了,下山很危险的!”褚浔阳道,却是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拦下他来,“我明天也要下山,皇叔还是住一个晚上,明天一起走吧!”
    李林刚好闻讯从寺里奔出来,见到这个场面,一颗心瞬间悬到了嗓子眼——
    褚易民被堵住了,果然他们是要在这里做文章的吗?
    
    第090章 只要等着看戏就好
    
    李林心里着急,却更不敢贸然出面,只躲在寺院里面,心急如焚的看着。
    褚易民心里也略有所感,冷着声音道:“眼下年关将至,我府里无人主事,得赶着回去安排些事情。”
    说着,就又避开褚浔阳,往台阶底下走去。
    出乎意料,褚浔阳并未拦她。
    她自台阶上回眸,只看着褚易民的背影,含笑道:“可是——本宫听闻世子病下了,皇叔就这么放心的下山吗?”
    这话——
    似乎是话里有话的。
    褚易民的步子一顿,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方才略带几分僵硬的回头,目光微凉,看向了褚浔阳。
    “皇叔既然是府里有事,一定要下山,那么我也不好强留,刚好延陵同我一起来了,您若是放心的话,我便叫他去给世子看看。”褚浔阳道,面上笑容和煦。
    褚琪炎的身受重伤,一旦叫延陵君看了——
    势必要就此起风波的。
    但是褚浔阳明显就是来者不善,一时间褚易民心中迟疑,进退维谷。
    褚浔阳微微一笑,并不过分逼他,转身就要往寺里去。
    点翠从旁看着,咬着嘴唇思虑良久,终于忍不住偷偷扯了下褚易民的袖子道:“王爷,浔阳公主像是有备而来,这个节骨眼上,是不是您和世子呆在一处要好些?好歹——彼此之间能有个照应。”
    昨夜的事情过后,双方之间就是真的再无半分转圜的余地了。
    褚易民的心里飞快的权衡,隐隐就有了几分动摇之色。
    就在这时候,李林也终于忍不住从寺里快步走了出来。
    “见过公主殿下!”迎着褚浔阳,他使劲低垂了脑袋,掩饰住眼底的仇恨,躬身行礼。
    褚浔阳只拿眼角的余光不冷不热的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就目不斜视的继续往里走。
    李林待她错肩过去之后方才快步走出去,对褚易民道:“王爷,世子说天色晚了,下山的路也不好走,请您留在山上过一夜再行离开,您看这样好吗?”
    褚易民愣了一瞬,然后才反应过来,这话该不是褚琪炎说的,只是李林安排给他的一个台阶。
    延陵君听着这边他们主仆两个的对话,唇角一勾,玩味道:“世子对王爷真是孝顺啊!”
    说完,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跟着褚浔阳一起大步进了殿里。
    主持和寺里的管事都忙着招待褚浔阳一行,并且安排住处,对褚易民这里匆匆告罪之后也都跟着进了寺里。
    褚易民面色不善的站在原地,明显是还没完全拿定主意。
    李林因为是褚琪炎的人,所以并不敢劝他太过。
    点翠从旁看着,忍不住的一咬牙,又道:“王爷,这寺里人多眼杂,就算浔阳公主她想要做点什么,心里也要费些思量,这个时候下山,的确是不安全,相对而言——婢妾倒是觉得和她一起留在寺中反而更加妥当些。”
    褚易民回头看了眼下面逐渐被夜色掩盖住的山路。
    李林又道:“王爷,浔阳公主深得皇上的真传,出事手段从来都别具一格,手底下的伎俩也是歹毒的很,这两天大雪封山,万一她要在去路上做点什么手脚……”
    如果褚浔阳想做,那么就伪造成意外的现场,让褚易民结果在下山的路上,这也不无可能。
    褚易民的心头孟德尔一跳,这才下了决心,黑着脸点了头。
    李林和点翠,不约而同都是隐晦的出了口气。
    褚易民转身又往寺里走。
    李林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中诧异,就狐疑的抬头看了点翠一眼。
    他的目光阴冷,点翠的脸色微微一变,赶忙垂下眼睛,追上去,跟在褚易民的身边也进了寺里。
    寺里的管事给双方都安排了住处。
    褚易民回了院子里就不再露面,褚浔阳则是和延陵君去了前面的大雄宝殿上香。
    褚浔阳虽然不依赖佛教信仰,但大致上对此也不排斥,因为年关将近,两人就很是虔诚的拜佛烧了柱香。
    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
    褚浔阳解下大氅,回头,见到延陵君也跟了过来,就挑眉道:“你怎么也过来了,不回去歇着吗?”
    延陵君也不觉得尴尬,堂而皇之的晃进来,双手抄在她腰后,将她揽入怀中靠着,然后俯首看下来道:“时候还早,我再陪你一会儿。”
    他的面上饱含笑意,眼波温软,如是三月冰面刚刚化开之后的湖面,轻轻荡起一圈轻柔的涟漪,绽放在心里,没有哪一处,不叫人觉得温暖熨帖的。
    这一个昼夜之间,褚浔阳是有心事的。
    他一直没主动问起,所以她也没提。
    两个人,四目相对。
    灯影下,各自的眼波流转,定定的望着对方。
    褚浔阳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就是有再沉重的心事也放佛是在一瞬间就抛诸脑后了。
    她扬眉一笑,突然一下子撞到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藏在他胸口使劲的蹭了蹭。
    “呵——”延陵君一笑,揽在她腰后的手想要顺势上移去揉她的头发,褚浔阳却又突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将他推开了一步,扬眉看向了他道:“好了,我没事了。”
    延陵君的手擎在半空,愣了一瞬。
    褚浔阳转身走到里面的桌旁去倒了杯水。
    延陵君迟疑了一瞬,还是举步跟过去,抬手压在她的肩膀上,叹息说道:“既然不高兴,就当面和他问个清楚好了,做什么要刻意的躲出来?”
    昨天下半夜,她匆忙回城,随后褚琪枫进城之后却直接去了宫里,将问题处理善后,彻夜未归。
    这天下午,褚琪枫终于忙完要回东宫了,褚浔阳却又临时起意,来了这里。
    终究——
    是没有和他再见一面。
    一路上,几个丫头都小心翼翼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明年也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好,不敢打扰。
    褚浔阳不置一词,抿抿唇,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过了一会儿,又把杯子放下,转身过来,靠着身后的桌子,又再笑吟吟的把双手搭在他肩头,岔开了话题道:“昨晚映紫连夜去找你,你又整夜没合眼吧?这一路赶回来,也是日夜兼程,真的不要早点休息吗?”
    涉及到褚易安和褚琪枫的话题,但凡是褚浔阳不主动提及的,延陵君从来也不刻意深究。
    他笑了笑,俯首下去浅啄她的唇瓣。
    外面院子里虽然没有留着侍卫巡逻,守在门口的桔红见状,也赶忙关了房门。
    两个人的气息相抵。
    褚浔阳抬了眸子看他的眼睛道:“昨晚——你和镇国公之间起冲突了?”
    “没!”延陵君含糊着应了,心不在焉的含住她的唇瓣,细细的品尝回味。
    整整一个多月没见,头天夜里重逢的场面又被搅黄了,是直到了这一刻,他才能真真切切的又将她拥入怀中。
    她的唇瓣柔软馨香,似乎每一次品尝都会有种更加新奇的滋味,叫人迷恋沉溺,欲罢不能。
    两个人的唇舌纠缠。
    起初还是带了克制,浅尝辄止的嬉戏,但随后就有些难以自持。
    延陵君卡在她后腰的手掌,力气越来越大,几乎是恨不能将她整个儿揉入身体里,另一只手隔着衣物在她的腰际游走,掌心的温度炽热,几乎要将皮肤灼烧。
    褚浔阳微微心惊,呼吸紊乱的往旁边偏过头去,道:“外面很多人看着呢,回你的院子里去吧!”
    延陵君正在意乱情迷的时候。
    褚浔阳一偏头,他的唇刚好擦过她圆润小巧的耳珠,便就势叼了去,齿关轻启,咬了一口。
    又痛又麻的感觉瞬间漫过四肢百骸,褚浔阳的心里惊了一瞬,赶忙又推了他一把。
    虽然今天跟着上山来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但众目睽睽之下看着延陵君进了褚浔阳的院子再不出去,即使没人传闲话,只怕心里也要非议。
    延陵君的呼吸炽热,拥着她,埋首在她颈边恋恋不舍的嗅着她发边若有似无的香气,虽然一直隐忍着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但也是迟迟的不肯松手。
    褚浔阳也不敢有所动作,就只能一动不动的由他抱着。
    过了好一会儿,延陵君才又开口道:“听说昨晚的接风宴上,陛下暂时还没有提及联姻一事。”
    褚浔阳听了这话,只觉得好气又好笑,反问道:“怎么?难道你是叫我主动去跟父亲提?”
    延陵君忍俊不禁,这才放开了她,垂眸替她拍了拍揉皱的衣襟,笑道:“怎么会?要提也是我去提的。”
    他说着一顿,忽而摆正了神色,看的褚浔阳心里莫名的一紧。
    然后下一刻,他才又回头往大门的方向看了眼道:“这件事之后,应该就爱不会再有突发状况再继续拖延了吧?”
    褚浔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他目光所示的方向正是褚琪炎父子俩今夜的落脚处。
    想着这件事还没有最后的着落,褚浔阳的神色之间也突然就带了几分凝重。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听到青萝敲门禀报道:“公主,罗大小姐和霍小姐听闻公主今夜在此留宿,特来拜见!”
    褚浔阳和她二人之间已经久不往来,但是她们两人前来拜访却也是规矩。
    褚浔阳往门口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不慌不忙道:“打发她们走吧,我不见!”
    “是!”桔红也没多言,立刻就转身出去传达了褚浔阳的意思。
    延陵君饶有兴致的盯着褚浔阳,那眼神颇有些耐人寻味。
    褚浔阳察觉他的目光,挑眉看过去一眼,“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今晚——你跟我,真的只需要袖手旁观的看戏就行吗?”延陵君道,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
    褚琪炎用了药,还是迟迟没有醒过来。
    李林心里焦躁,不安的一直守在外屋等着。
    罗思禹和霍倾儿那边才刚有所动作,他这里也马上就得了消息。
    “你说她们两个去见褚浔阳了?”李林沉吟数说道。
    “是!”那过来报信的侍卫回道:“不过两人只在公主的院子外头就被拦下了,然后就被直接打发了,公主并不曾真的召见两人。头儿,既然已经证实那罗大小姐是意外被困在了山上的,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想多了?这中间几个月,太子殿下一直将罗家晾着,浔阳公主和他们也没什么往来,而且——那罗大小姐到底也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她能成什么事?还是盯着浔阳公主那里好了。”
    不管怎么看,罗思禹和霍倾儿那两个女人也是不具威胁性的。
    罗思禹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深闺女子,而霍倾儿——
    更是和褚琪炎之间定了婚约了,严格说来,南河王府要是有什么事,她都极有可能受到牵连,难道她还能胳膊肘想歪拐不成?
    更主要的是——
    那两个女人,在他们面前,根本就全无用武之地。
    李林想着,却也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只道:“眼下世子还没醒,凡事都要以防万一,不管是褚浔阳还是罗思禹,全部都安排人手盯紧了,一定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是!”那侍卫谨慎的答应着,快步退了出去。
    李林想着,还是不能放心,索性就安排了侍卫先看着褚琪炎这里,自己亲自下去安排。
    褚琪炎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二更。
    屋子里除了噼里啪啦燃着的火烛,再就没有半点声响。
    半陈旧的屋子,看上去五百萧条,他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关节都被什么碾压而而过,身上的热度还没完全退下去,那热量几乎灼烧到了五脏六腑,前所未有的难受。
    而眼前的一切——
    看起来竟然恍如隔世,一眼看去,恍惚的厉害却竟然——
    完全找不到一星半点熟悉的痕迹。
    屋子里没有人,褚琪炎便就就披了件大氅,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才刚走到门口,就听院子外面有侍卫声色俱厉道:“世子正在休息,不准任何人入内,你走吧!”
    
    第091章 她要一网打尽!
    
    烧了一整天,此时褚琪炎还有点头重脚轻的。
    他单手扶住门框,站在了门边。
    “世子醒了!”守在门边的侍卫面露喜色,连忙就要过来搀扶他,“夜里天凉,世子还是憋出来了,李林有事暂时离开了,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褚琪炎不语。
    一张脸上全无半分的血色,只漠然的盯着院子一角还不及清理的积雪,声音涩哑道:“我睡了很久吗?”
    “有一整天了。”那侍卫回道,看着他并不太好的脸色,还是不免忧心道:“李林没敢叫寺里的大夫过来看,世子现在无碍了吗?”
    褚琪炎像是根本就没听到他的话,才要开口说什么,忽而注意到院子外面絮絮的争执声,就皱了下眉头道:“怎么回事?”
    “是翠姨娘带来的丫鬟杏儿,说是奉了王爷之命,给世子炖了补品送过来。”那侍卫回道:“世子一直高烧不醒,李林吩咐了不叫任何人打扰。”
    褚琪炎一直平静冷淡的眸子里,突然有明亮的光线一闪,那目光就在一瞬间变得犀利无比。
    “什么?”他的心中微微一动,已然是飞快的有所顿悟,扭头朝隔壁透着些许灯光的院子看去。
    相国寺的皇家寺庙,规模庞大,眼下又是大雪刚过这样的恶劣天气,再加上适逢年关,上山进香的香客本来就少,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寺里绝对不会安排人和他毗邻而居的。
    那侍卫瞧着他的脸色,赶忙解释道:“傍晚的时候王爷听说世子身体不适,上山来探望您了,现在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
    “什么?”褚琪炎的目色一冷,脸色似乎又更显苍白了几分,那神色——
    竟然是隐约透出几分慌乱。
    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会在下人面前失态了,目光有些凌乱的四下里乱飘。
    说话间,外面侍卫已经打发了杏儿离开,却是李林匆匆走了进来。
    见到褚琪炎终于转醒,他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脸色表情却依旧凝重,赶紧就迎了上来,对门口的侍卫叱道:“这大冷的天,怎么也不服侍世子更衣?”
    褚琪炎却顾不得许多,一转身就自己回了屋子里,找来外袍飞快的穿戴。
    李林从外面跟进来,也不废话,只有条不紊的禀报了这一天之内的近况,最后说道:“世子是觉得王爷上山的事会是另有阴谋吗?本来属下也觉得不妥,已经说服我王爷下山了,可是不曾想褚浔阳会突然过来,硬是绵里藏针的挤兑,唯恐和她之间公然起了冲突不好收场,属下也只能先让王爷留下了。”
    “蠢材!”褚琪炎手下正在穿衣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怒不可遏的冷声叱道。
    听到褚浔阳来此,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匆忙的穿了外衫就冲了出去,直接去了隔壁褚易民落脚的院子。
    彼时夜色二更,褚易民已经在宽衣解带,准备睡了。
    褚琪炎来的匆忙,根本就不等外面守夜的下人通传,就直接闯了进去。
    “父王——”褚琪炎急躁的唤了一声。
    屋子里,褚易民和点翠都只穿了中衣,点翠正在服侍褚易民净脸。
    见状,两人都是吃了一惊。
    点翠的面色一红,赶忙跪了下去,“婢妾见过世子。”
    “你醒了?”褚易民回过神来,问道。
    褚琪炎面目清冷,目不斜视的直接走过去,看都没看点翠一眼,直接冷声叱道:“你去出!”
    “是!”点翠轻声应了,爬起来,胡乱的抓了自己的外衫就埋头冲了出去。
    褚易民本来也是心里并不安定,立刻就道:“昨夜你的行事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褚浔阳那个丫头赶着上山将我们父子堵在这里,怕是不安好心的。”
    “她当然是不安好心的!”褚琪炎讽刺的冷笑了一声,直接就是面有愠色道:“明知道是多事之秋,父王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
    他的态度急躁,倒是堪称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褚易民面子挂不住,立刻就是脸色一沉道:“这一切还不是都要怪你,自己擅做主张,也不与我提前打个招呼,本王要不是听说你突然身体不适,又何至于匆匆赶来?你现在这又是什么态度?是在指责本王这个父亲吗?”
    这一次,褚琪炎是真的愤怒到了极致,根本无从顾及什么父子的辈分。
    他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心知肚明,褚易民根本就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关心他的身体才赶着上山的,若不是他自己的私心作祟,那么就只能是中了褚琪枫和褚浔阳的圈套了。
    褚琪炎胸中几乎是怒火中烧,张了张嘴,脱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褚易民怒气冲冲的一张脸,却突然就身心俱疲,什么也不想说了。
    褚易民自觉被他顶撞,却是心中不悦,甩袖道:“既然你没事了,本王也不想在这里多留。”
    他说着,就扬声对外面唤道:“来人!吩咐打点行装,本王要即刻回城。”
    管家缩着脖子从外面进来,面有暗色的目光不住在父子两个身上打转儿。
    褚琪炎虽然心中烦闷,但也知道这个时候置气也是于事无补。
    他袖子底下的手指捏了捏,勉强压下脾气,深吸一口气道:“是我一时情急,冲撞了父王,自家父子,父王还要和我置气吗?”
    说着就一挥手,对管家道:“你先出去吧!”
    管家心有余悸的偷瞄了褚易民一眼,褚易民甩袖冷哼了一声。
    管家见他没有名言阻止,这才赶紧又转身退了出去。
    褚琪炎大病初愈,脑子里还有点儿发空,他弯身在桌旁坐下,语气也不觉的弱了几分,苦涩又满是自嘲的慢慢说道:“父王你也别怪我一时情绪过激,而是现在的处境由不得我不这样,如今你我父子被同困于相国寺中,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褚易民的位份是在那里摆着的,一般情况下,褚易安都不会动他,皇室因为褚易简而遭受了一场骇人听闻的屠戮,天下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看着,如果褚易安才刚登临帝位,就将自己仅剩的同胞兄弟锄掉,那么——
    不管理由如何正当,都难免要被人诟病的。
    褚易民将信将疑,明显还是余怒未消。
    褚琪炎看着桌上晃动的烛火,无可奈何的又再苦笑了一声,仍旧正色看向了他道:“父王,我绝对没有在危言耸听,如果不是为着这个一网打尽的目的,褚浔阳也就不必兴师动众的亲自跟来了,他们到底想要怎么做,我虽然一时还无法预料,但是有句话我还是先给你提个醒吧——这一次,只怕无论如何,她也都不会叫我们父子活着走出相国寺了。”
    他的音调不高,但语气却过于沉重了。
    尽管褚易民还是不想相信,但是看着他半掩映在灯火下的冷峻侧脸,也是莫名心慌意乱了起来。
    “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总之父王你要心里有数,造作防范,绝对不能叫她有可乘之机。”褚琪炎道,也没耐性和他多说,只匆匆的交代了两句,“既然已经来了,那就以不变应万变,安心的等到天亮再做打算吧!”
    这个时候,是绝对不能连夜下山的,因为——
    随时都有可能出“意外”。
    褚琪炎说完,也不管身后的褚易民是何反应,一撩袍角,起身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外间的屋子里,李林,点翠等几人还在忧心忡忡的等着。
    “世子!”见到褚琪炎出来,几人连忙振奋了精神行礼。
    褚琪炎的面目清冷,直接就大步跨出了门去。
    李林赶忙小跑着跟上,一直回了褚琪炎自己的屋子里,李林才道:“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您是觉得他们要在这里对您和王爷下手吗?”
    “这是必然。”褚琪炎道,坐在桌旁,手指用力的扣紧桌面,紧皱了眉头,神色凝重。
    “可是怎么会?”李林却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果他们真的要下手,那么昨晚借行刺的契机直接发难,也算名正言顺了,又何必非要等到现在。这里的相国寺,难不成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吗?”
    褚琪炎还在发着烧,脑子里本来就有些混沌的不甚清醒,这连番的思考之下几乎觉得头痛欲裂。
    他的面色不善,忽而抬头对上了李林的视线,那目光说不上的冰冷锐利。
    李林和他的视线一撞,突然就莫名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褚琪炎看着他,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李林重心不稳,摔在地上,也不敢爬起来,直接就跪在了那里,一声不吭。
    褚琪炎居高临下,看着他玩去的脊背,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终是难以压抑心中的火气,寒声道:“我早就交代了叫你小心防范,就算父皇会突然上山,这一点不是你能左右的,你难道还分不清我的意思?就算是当着褚浔阳的面又怎样?如果父皇他就是执意要下山,浔阳她难道还能拦着吗?是你自足主张,设法将父王留在了山上的吧!”
    李林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举一反三,对他的种种想法都能揣测个几分出来,应付这样的突发状况,完全不在话下。
    李林将口中血水吞咽下去,咬着牙,面色却是虔诚而全无半分怨言的说道:“是!是属下自作主张,故意说服王爷留在山上。”
    他的前半句话还隐忍着仿佛是带了点儿心虚,但到了后面却是话锋一转,突然就坚定了起来,抬头对上褚琪炎的视线道:“经过昨夜的事,浔阳公主和世子之间已经是势不两立的,她这一次上山,明显就是有备而来,不怀好意,当时世子您又昏迷不醒,属下若不留下王爷来做挡箭牌,一旦她要发难,属下等人做什么都是犯上忤逆。属下追随世子多年,这条命有没有的都已经不打紧了,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主子你死的不明不白,所有的雄心抱负都付之东流。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世子也不能走的这样不明不白。”
    李林这话说的已经算是隐晦了。
    褚易民是个没担当的,现在他是对褚琪炎还抱有希望,可一旦真要到了大难临头的那一天——
    如果褚易民他人在当场,那么为了他自己活命,他就不得不挺身而出的袒护自己的儿子,可一旦叫他下山回了王府,那么褚琪炎若是在这里会有什么闪失——
    以褚易民那样的为人,只怕绝对是会划清界限,将这个儿子弃之不顾的。
    李林想方设法的留下了他来,为的——
    就是拉他下水,身临其境之后,如果要和褚浔阳对上,那么褚易民也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的这份心意,算是好的。
    褚琪炎听了,脸上却全无半分动容,只冷嗤了一声道:“自作主张,自作聪明!”
    “世子——”李林膝行爬到他狡辩,急切的又再解释,“属下知道,您对王爷有父子之情在,可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在属下的心里,却是只认您这一个主子的。今天属下做错了事,世子要杀要剐我都不会有怨言,只——这错事就只是我做的,要对不住王爷也是属下对不住他,请世子莫要为此介怀。”
    “呵——”褚琪炎听着他说,突然就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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