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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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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短促的低呼一声,连忙闪身后退,却因为动作太过匆忙而踩到自己的裙摆,被绊倒在了地上。
褚浔阳的刀锋落下,一刀虽然劈空,却也没有半途收手,而是灌注了极大的力气一劈到底。
刀锋雪亮,从高处带着强大的爆发力落下,最后铿然一声,刺入地砖之内,激石屑飞扬,整块地砖都碎裂成了两片。
褚浔阳跌在旁边,神情惊惧的看着,出了一身的冷汗。
褚浔阳却是看也没看她,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将匕首从碎石中间拔出,然后往前一个倾身,再次抵在了她的颈边,字字森凉道:“即使你非死不可,但是要你死的方法却有千百种,还需要再选吗?”
褚昕芮看着她眼底清澈冰冷的光芒,心里忍不住的一抖,嘴唇动了动,却是喉咙发涩,过了一会儿才强横的再次别过头去道:“你不是自诩料事如神吗?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是得要我来替你解惑的?”
褚浔阳见她服软,目光隐晦一闪,匕首却没离她颈边,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我只问你,当初褚心怡的死,在宫中为你牵桥搭线联络上淳于兰幽的——是什么人?”
褚昕芮明显是始料未及,眉心下意识的一跳。
本来褚琪炎的话,褚浔阳也没有全信,是抱了几分试探的心思,这会儿却是心神一敛,凭空就起了几分戾气。
她手中匕首又再往前一送,锋刃直抵在了褚昕芮颈边的皮肤上。
褚昕芮坐在地上,也不能避开,只能往后扯着脖子避让些许。
她的目光微闪。
褚浔阳却不等她开口就已经冷然道:“我既然会问,就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你也不用想着再用什么话来搪塞敷衍我,这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那种情况下,淳于兰幽怎会叫你给遇上?说——你到底是通过谁的手把那蛊引子送到她手上的!”
褚昕芮也知道她既然千里迢迢追来了,那么今天自己落在她的手上就凶多吉少了。
褚浔阳这般威逼,她也就不再强辩,只目光怨毒的看向了对方道:“那个贱人死不死的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苏逸都没想要对我这样,你这么穷追不舍的追我到这里?浔阳,或者你能先告诉我,你我之间几时起了这样大的仇怨,能叫你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我死!”
“你们睿王府的家务事,我没兴趣知道。”褚浔阳道,根本就不同她废话,“我再给最后一次机会——或者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也更或者——咱们直接去办正事!”
要撬开褚昕芮的嘴巴?从一开始褚浔阳就没抱太大的希望。
这个女人狠辣决绝,可比一般的男人都有胆色的多。
褚昕芮也知道在劫难逃,索性也就认命了。
她抬起袖子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目光嘲讽的对褚浔阳道:“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也明知道我不会说,又何必白费唇舌呢?”
“我家公主这是在给你机会,你居然还这样冥顽不灵?”青萝忍不住道。
褚昕芮又是一声冷笑,不以为然的冲褚浔阳一挑眉,“你也说了,事到如今,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又以为我凭什么会替你解惑?难不成你还会改变主意再放了我?”
褚浔阳应着她的视线,也是漠然一笑。
“不会!”她道,每一个字的咬音都清晰又冷酷,“我要杀你,就是你搬出再大的筹码,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赵祁安的死,已经将她的心肝淬炼成冰。
莫说褚昕芮是始作俑者,但凡是和他死因沾边的人——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更别提什么手下留情了。
褚昕芮虽然已经准备好了承受自己今时今日的下场,但也难免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伐之气震住。
就为了褚心怡和李瑞祥?也不至于这样吧?
她的眼中闪过些狐疑的情绪,神色复杂的看了褚浔阳一眼。
褚浔阳却是不再和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直接将她拽起来,推给青萝和浅绿两个架着,道:“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当是我自作多情,白走了这一趟,带上她,进宫!”
褚昕芮被她唬了一通,手脚发软,被两个丫头挟制着,全无还手之力。
褚浔阳将那匕首扔给桔红,当先一步走出去,往前院行去。
褚昕芮有些浑浑噩噩的被拽着走在后面,心中思绪繁乱,忍不住就开口问道:“褚心怡的事,是褚琪炎告诉你的吧?”
“那又怎样?”褚浔阳并不否认,只就目不斜视的继续的往前走,“或许在你心里是将他看做了盟友,但是在他那里——你,明显是不够这个资格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该不会还抱着希望,在等他的援手吧?”
“怎么会?”褚昕芮苦笑了一下,眉目之间的神情却很冷静,并没有那种被人背叛了之后的愤怒和不甘,“我自己有多少分量,自己一清二楚,褚琪炎他和你一样,都是个无利不早起的个性。之前说是他帮我寻了这一步的退路,却根本就是从一开始就把我用作了一枚棋子,把后面的这许多步都算计好了。他会把我推出来,我一点也不意外,我只是好奇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和你周旋又是何居心?明明早就是势不两立了,干脆直接杀了你反而干净,他却要这样心慈手软的一再给你与他作对的机会,只这一点——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作风了。”
褚琪炎意在皇位,褚浔阳的存在分明就是个不得不除的障碍,可是屡次对决之下,他都始终没有最后下狠手将之锄掉。
这——
着实不符合那人的处事作风的。
提起褚琪炎,褚浔阳的心里就浮现几分暴躁之意,冷着脸不再吭声。
褚昕芮也是为褚琪炎这两面三刀的作为心里不痛快,思绪不觉也跟着有些游离。
一行人快步前行,正要前院,前面的一座门廊上方,突然一道人影倒挂而下,借着夜色遮掩,三支袖箭疾射而出,不取褚浔阳,却冲着褚昕芮去的。
因为事出突然,褚昕芮全无防范,呆愣愣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见着是要见血封喉,青萝的眸光一敛,就着压在她肩头的一只手运了内里平推而出,将她击飞了出去。
同时褚浔阳也甩出袖中藏着的软鞭,鞭影如蛇,灵活一卷,将空中三支袖箭收拢,再一回手,立时就变了方向,朝着那人面门袭去。
她的动作极快,那人本来还倒挂在门檐底下,身形闪避不及,千钧一发之际,干脆就只能撤了倒勾在房檐上的双脚,狼狈的跌落在地。
这时候浅绿和青萝两个已经提剑扑了过去,二话不说,直接就劈。
那人才刚落地,功夫施展不开,只能就地一滚,闪避了开去,然后就势一跃而起,三人就缠斗在了一起。
而这边事发的同时,从后面屋子里跟出来的映紫和桔红两个也已经扑到,二话不说直接飞身跃上门廊。
那里另一名正要伺机发射暗器的黑衣人暴露,不得已,只能暂且放弃暗杀褚昕芮的计划,举剑迎敌。
院子里剑影交错,瞬间打成一片。
褚昕芮摔在地上,捂着受伤的肩膀,脸上终于再难维持镇定,惶惶不安的看着。
两名黑衣人都被婢女缠住了,褚浔阳就是冷笑了一声,从容举步过去拿她,然则又在这时,就又是变故突生,后院偏厢的房顶有人暗器发射。
只在这一次对方攻击的对象却放弃了褚昕芮,而是直取褚浔阳。
不得已,褚浔阳只能侧身闪避,也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那屋顶上的黑衣人已经那个飘身掠过,一阵风一般,提了褚昕芮就越过另一边的墙头没了踪影。
“去追!”褚浔阳往前抢上去一步,大声命令。
另外两名黑衣人见状,也不恋战,找了空门转身就逃跑。
“公主!”映紫几人分身落地,只打了几个来回就气喘吁吁,“对方都是以等一等的高手,轻功了得。”
“只追褚昕芮就好!”褚浔阳道,当机立断的冲出门。
那黑衣人提了褚昕芮出来,却再没有对她下毒手,只带着她穿街过巷。
彼时宫里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出来,城中官兵往来巡逻的很多,那人却是目标明确,直接提着褚昕芮奔了西城门。
却不料皇帝的速度也快,彼时戒严的圣旨已下,城门守卫多了数倍。
那人提着褚昕芮跃上墙头,下面的士兵哪里肯于放行,赶忙开了城门,数百人聚集起来,将两人困死在了城门楼上。
“你带着我,出不去的。”褚昕芮道,惨然一笑,其实今天你们不该来的。
那人一愣,诧异的看向了她。
“你家主子和褚浔阳之间早已经是不共戴天,只冲着这一点,我就不会供出他来。”褚昕芮说道,这连番的变故之下她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之外,神情之间却是极为镇定,甚至是用了一种深刻嘲讽的眼神看着那人道:“你当本宫就那么蠢吗?会相信他会在这个时候派人来救我?你带我出来,不过就是为了确认他的事,我究竟对褚浔阳透露了多少,然后才能放心的杀我灭口罢了。”
如今的她,身无长物,活脱脱的就是一枚无用的弃子,谁还会冒险来保全她?
褚昕芮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无喜无悲,并未半分人之将死的畏惧之意,倒是叫那黑衣人大为意外。
那人失神了一瞬,却也自是不会对她手软,只就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常宁郡主如此聪慧,你既然明知道——”
“我既然明知道他是要杀我灭口的,又为什么不拿这个秘密做筹码,去和褚浔阳讲条件?”褚昕芮打断他的话,接口道。
那人没吭声,只当是默认。
褚昕芮看着他,再次讽刺的冷笑出声,道:“诚如我方才所言,既然我已经料到他是容我不下的,到底是褚浔阳的手里还是被他一路追杀,这又有什么区别?”
就算她供出了那人,而褚浔阳也能守信放过了她,但同时——
却更要被那人视为眼中钉的。
褚昕芮的心里将这一切都看的清楚明白,并且显然是已经做好了她自己认为的最佳选择。
那黑衣人却不曾想到她会想的如此透彻,这一回是真的大为意外,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半晌,终是无语。
那城门楼下,早就被守城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
这么一番耽搁之下,内城方向褚浔阳等人也已经紧跟着追了来。
“你们是什么人?”城门守卫此刻已经是草木皆兵,立刻就有人防范着奔过去拦截,唯恐他们是褚昕芮等人的同党。
城门楼上,褚昕芮和那黑衣人齐齐扭头看去。
褚昕芮的视线冰冷,瞬间就迸射出强烈怨毒的情绪,一字一顿道:“我今天是注定无路可退了,却不知道娘家主子值不值得我最后替他守口如瓶这一回。”
那黑衣人被她冰冷的语气震的心神一敛,拧眉看向了她。
褚昕芮眼中神情讽刺,却是突然笑了,道:“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和褚浔阳之间的过节应该不止是在褚心怡那一件事上的吧?那个时候他会帮我,应该是已经认定终有一天会和那个丫头以命相搏不死不休,那我便赌一把好了,但愿——他最后别叫我失望。”
同样都是皇室贵女,凭什么走到今时今日,就只有她褚浔阳人财两得,顺风顺水?
就因为她生了那一张妖媚的脸?
曾经也曾说服过自己要认命的,可是这一步一步的走下来,却是越来越不甘心,论胆量论计谋手段,她自认为哪一样都不输给那个丫头的,可是却偏偏,所有的好事都被她褚浔阳占了去。
就是因为那个丫头,她曾唯一倾心过的男子对她不屑一顾,不仅如此,现在更落得兄长惨死,无所依托的下场。
既然是已经回天乏力,那么即便是死——
她也绝对不叫那死丫头称心如意。
褚昕芮的眼波连闪,那视线时而冰冷时而疯狂,变化的诡异莫测,看的人心里发麻。
那黑衣人着实是见多识广,也是浑身不自在。
却也只在他一失神的功夫,褚浔阳等人已经追击到了城下。
守城的官兵自然都不认识她,只就戒备森严的防守,“你们是什么人?宵禁之后,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城门,回去快回去!”
“我们是镇国公府的人,今日六皇子大婚,有刺客入宫行刺,我们是一路追击而来。”映紫冷声说道,抬手一指别困在城门楼上的褚昕芮二人道:“这两人是刺客同伙,万也不能叫他们出城,还不上去把人拿下?”
宫里出事的消息这会儿已经传了出来,只是崇明帝的口谕上并没有细说,只说是宫中有刺客潜入,让各处城门仔细防备,不要纵了余党出城。
一众的官兵闻言,就更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防备。
“奴婢上去!”映紫低声对褚浔阳做了交代,然后全部等其他人的反应,已经一踩马镫纵身上了城楼。
桔红的目色一寒,也赶忙提剑跟上。
城门楼上,那黑衣人本能的反应就是一把拽住褚昕芮,以锁喉功控制住她,将她挡在身前道:“什么刺客?谁是刺客?西越的浔阳公主,是你和这个女人勾结,秘密潜入大郓城图谋不轨才是真的。”
他的声音响亮。
城楼下面的官兵闻言,都是满面茫然,戒备至深的盯着驻马在前的褚浔阳,确认道:“浔阳——浔阳公主?”
他们这样的身份,对有关褚浔阳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听那人揭露她是西越人,故而才严防死守。
褚浔阳出来的时候已经取了一顶纱笠带上,借以遮掩容颜。
此时夜色深沉,哪怕只是隔着一层薄纱,那些人也难将她的面目看清。
褚浔阳高居马上,摆弄着手里马鞭,只稍稍仰头看向了城门之上的两人道:“凡事口说无凭,横竖我们也没打算强闯城门,你若是问心无愧,那这便下来,大家一起进宫去面见皇帝陛下,孰是孰非,自见分晓!”
却是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有关她自己身份的话题。
那黑衣人一愣,进退两难。
下面的城门守卫全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见他迟疑不肯做声,立刻就又如临大敌的防范起来。
“还不妥协?”映紫往前迫近两步。
那人挟持着褚昕芮,只能一退再退。
虽然褚浔阳还想要撬开褚昕芮的嘴巴,但是这两个女人之间苦大仇深,他却是完全不敢保证褚浔阳就一定会顾及褚昕芮的生死。
城门楼下,数百士兵围困。
这里映紫更是步步紧逼,分毫不让。
那人一退再退,直至退至城墙的边缘,退无可退,这才蓦然止了步子,他的目光四下一扫,下一刻却是眼神一狠,忽而扣住褚昕芮的肩膀,将她从城墙上甩出了下去。
第064章 要死,你去!
褚昕芮的身子破麻袋一样被凌空甩了出去。
七八丈高的城门楼,她又不懂武功,这么摔下去——
必死无疑。
那人将她丢开,也就再没了后顾之忧,趁着映紫和桔红愣神的间隙,足见一点拔腿就跑。
映紫下意识的提力要追,褚浔阳驻马城门前,见状却是冷然一笑,冷声道:“那女人是逆贼,她若死了,你们全部陪葬。”
下面本来还在犹豫不决的官兵闻言,个个都如临大敌,再不敢怠慢,纷纷奔到城下,慌乱叫嚷:“快接住她?”
下面那么多人,要接下一个褚昕芮似乎不在话下。
那黑衣人正身轻如燕的奔走在墙头之上,闻言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虽然褚昕芮承诺不会把他家主子供认出来,但如她不死,重刑之下就什么都没保障了。
心中略一权衡,不得已,他便是一咬牙,霍的转身一抬手。
嗖的一声,袖箭射出,直逼正从高空坠落的褚昕芮。
这人的轻功了得,竟然连延陵君手下功夫底子最好的映紫也望尘莫及,此时是趁他止步,映紫和桔红两人才又赶着缠了上去,再次将他拦下,斗做一团。
而空气中冷光乍现,眼见着褚昕芮在劫难逃,褚浔阳突然凌空而起,纵身过去,抓住褚昕芮的腰带将她提了过去。
褚昕芮人在空中,瞬间经历生死,早就吓的魂不守舍,木偶一样落在她手里,倒是避过了那黑衣人射出的袖箭。
她这样就逃过一劫,那黑衣人便是更急,情急之下也再顾不得许多,眼见着褚浔阳二人将要落地,干脆心一横,用了狠力将手中遇敌的长剑飞出,方向上掌握的精准无比,却是直插褚浔阳的背心的。
等在城门下的青萝和浅绿大惊失色,齐齐惊呼:“殿下!”
那一剑来势汹汹,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冷厉的风声呼啸。
褚浔阳人在半空无处着力,千钧一发之际,便是目光敏锐一扫,当机立断吐出手中软鞭,卷住了城门上方的一根旗杆,然后腕下借力往那墙根底下一荡。
长剑击空,直往远处斜飞而去。
而彼时的城墙上,那黑衣人一心只为杀人灭口,手中唯一的武器掷出去,再加上难以一心二用,一前一后已经被映紫和桔红的两柄长剑贯穿肺腑,忍着剧痛闷哼了一声。
褚浔阳和褚昕芮倒挂在城门边上。
褚昕芮惊魂甫定的猛然抬头看去。
褚浔阳俯瞰而下,面对她困惑的眸光,面目清冷,毫无温度的冷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救你,只是借你一用。”
褚昕芮的心思飞转,恍然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就越加苍白的苦笑了一声,“你——你早知道有人会来杀我灭口?”
褚浔阳莞尔,只当是默认。
褚昕芮突然就慌了,不可思议道:“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话音未落,却见内城方向火光蔓延,一大堆人马在一锦衣少年的带领下奔袭而来。
那些人来的很快,再加上前一刻褚浔阳这些人就都只顾着暗斗,疏于防范,待到有所察觉,来人已经兵临城下。
“这里怎么回事?”那锦衣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样貌不错,只神情举止都透着一股子轻狂之气。
“啊!是五殿下!”城门的守卫当中有人眼尖,立刻就认出他来,刚要禀报这里的情况,那边城墙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却是目光一闪,露出几分阴毒之色,积攒了最后的力气,冲着城门这边嘶声嚷道:“他们识破我们里应外合的计谋了,快带常宁郡主杀出去!”
映紫一急一怒,猛地撤剑,将他一脚踹开。
他人本就心脉受损,奄奄一息,立时就咽了气,身子晃晃悠悠的往旁边一歪,就从城墙上坠落下去。
这边五皇子等人听了他最后的吼叫,顿时如临大敌,大批御林军蜂拥而上,在城门之下集结,无数的长枪对准了挂在半空的褚浔阳二人。
褚昕芮一见这个阵仗,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癫狂的冷笑出声,快慰道:“褚浔阳,这是不是就叫自作聪明?看来——今天咱们是要一起死了。”
她说着,眼中就有更加怨毒的神色闪现,突然也是拔高了音调道:“你们先走,别管我!”
五皇子闻言,心弦一紧,连连招手道:“弓箭手!”
他本来就不成气候,今天若不是因为风连晟等人都跟着崇明帝一起被放倒了,也不会由他领命带了御林军出来封锁城门。
弓箭手跟在队伍的最后,得令就飞奔着往这边挤。
褚浔阳的眉心微微一跳,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却是想也不想,腕上突然轻轻一拽,原本紧紧卷在横杆上的软鞭就立时滑开。
“啊——”身子骤然下坠,褚昕芮短促的惊呼一声,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她上方,和她一起坠落而下的褚浔阳。
褚浔阳的面目清冷,唇角扬起的一个弧度冷酷又森凉,这个时候才短促的开口道:“要死,你去!我可不陪你!”
褚昕芮从她冷毅的面目之间领悟到了森然杀意,惊慌失措的扭头往下面看去。
那里五皇子唯恐钦犯脱逃,弓箭手虽还来不及到位,却是银枪林立,无数锋利的长缨枪直指而上,密密麻麻如是铺就了一张漂亮璀璨的银色大网。
耳畔有风声呼啸而过,这么坠下去的下场可想而知。
褚昕芮只觉得心脉中的血液都瞬间停止了流动,满心骇然,头皮发麻,想要呼救,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人用力的掐住,完全发不出声音。
仓皇之下,她又匆忙回头去看和她处于同样境遇之下的褚浔阳。
却见褚浔阳唇边一点微凉的笑意闪现,忽而抬手往她胸口狠力一撑。
因为身下没有支撑,她这一掌对褚昕芮并造不成具体的伤害,可是那一刻,褚昕芮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似是一记闷雷狠狠的击在胸口。
她的身体骤然一沉,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击速度下落。
而褚浔阳却是借着那一掌的反弹力支撑,身姿飘逸,凌空又起,往上飞去。
那少女明媚娇艳的一张脸,映在火光之下,美的像是镂刻在夜色天空中的一卷神秘画卷,深刻的动人心魄。
褚昕芮还沉浸在这种神奇的感受中无法自拔,正在失魂落魄的时候,就是心脏骤然一空,尖锐的刺痛,这感觉来的突如其来,她都还不及仔细的体会,同样的感觉就蔓延了整个身体,痛的头脑发胀,全身麻木。
从来就不知道死亡的感觉会是这样痛,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死亡。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仰面朝天,看着虚妄又空洞的天宇。
彼时褚浔阳已经自城墙借力,重返城门楼头,回望过去,下面银色的巨网中间,女子的身体被擎在半空,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枪头贯穿,鲜血水流而下,泼了下面的御林军满身满脸,样子看上去狼狈又恐怖。
五皇子一声令下,那些御林军就火速后撤,弃如敝履一般将那女子破败的躯体仍在了旁边的水沟里,无人问津。
“剩下的乱党在城楼上,给本王围死了,拿下他们!”五皇子意气风发的大声命令。
御林军得令,火急火燎的又将这城门内外都团团围住。
变故突然,虽然起了很大的阵仗,但真正发生,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
映紫等人眼见着褚浔阳死里逃生,俱都吓的不轻,奔回来的时候都还大气不敢喘,道:“殿下!”
“嗯!”褚浔阳颔首,简单的整理了下衣物。
方才一番折腾,她的纱笠已经掉落,青萝就从怀里掏出半张寒铁面具给她。
褚浔阳半掩了容颜,也不耽搁,转身就带了几个丫头从城楼后面的楼梯绕了下去。
下面五皇子等人虎视眈眈的守着,见到她们这样有恃无恐的走下来,更是怀疑有诈,越发森严的戒备了起来。
“你们走不脱的,识相的话,就乖乖的束手就擒!”五皇子高居马上,趾高气昂道。
褚浔阳从楼梯口转下来,远远的看着他,盈盈一笑道:“五殿下要擒拿我们?却不知道是要以何罪名?”
“你们行刺父皇,又意图助西越的奸细潜逃出城,这罪名足够你们死上千百回了。”五皇子冷笑,说着就是神色一厉,竖手一挥,“来——”
“不必麻烦了,我们随殿下回宫复命就是。”褚浔阳莞尔,却是没等他下令就已经干脆的出言打断。
五皇子一愣,自是不肯相信的,眼中戒备之意不由的更深。
褚浔阳耸耸肩,毫无惧色的走过去,一面道:“城外那两具尸首,麻烦五皇子殿下着人带着,一起回宫给陛下一个交代吧!”
五皇子满面狐疑的皱眉盯着她,明显还是难以相信。
褚浔阳也不管他,将手里软鞭和马背上的一把佩剑一起取下来,交给他的贴身侍卫,然后自觉的爬上马背,从容笑道:“现在我们都手无寸铁,就无需五花大绑了吧?”
映紫和桔红等人略一犹豫,也都纷纷将武器交了出去。
五皇子脸色阴沉的在几人脸上扫视一圈,见到几个丫头个个都容貌俏丽,看着顺眼,倒是起了几分怜香惜玉之心,略一权衡就点了点头。
他的侍卫将几人的武器全部收了去,又有人出去城外捡了两具尸体抬着。
五皇子高居马上,冷声吩咐道:“今晚宫中闹了刺客,父皇有命,每处宫门多加五百御林军把守,不得他的谕令,不准任何人擅自出入,都知道了吗?”
“是!属下谨遵圣谕。”守城的官兵齐齐跪地领旨。
五皇子宣完了旨,方才一招手道:“给本王仔细盯着她们,谁有异动,格杀勿论!”
言罢就当先打马往内城的方向行去。
回去的路上,随行的侍卫都如临大敌,数百人将褚浔阳几个紧紧围拢起来,严密防范,唯恐会有什么差池。
一路上却是太平无事,顺利回宫。
一场喜事变了丧事,自是不了了之。
长春殿里赴宴的百官命妇彼时已经都被遣散出宫,宫门内外却额外加了多重守卫,十分森严。
一行人在红外下马。
五皇子犹豫着是不是要带着褚昕芮的尸首和明乐等人面圣,他难得得了重用,还顺利办妥了一件差事,自是巴不得赶紧到皇帝面前邀功,可是皇帝抱恙,就这么带着尸首进殿,又怕是招惹晦气,一时间便有些犹豫不决。
褚浔阳瞧着他的神色,就侧目对映紫使了个眼色。
映紫会意,走上前去,从怀里掏出一个腰牌递过去道:“殿下要去面圣的话,奴婢等人就不随行了,奴婢等人是镇国公府大公子的属下,之前机会偶然,得太后娘娘的懿旨帮忙出宫捉拿刺客的,既然刺客已经伏诛,我们这便去向太后娘娘复命了。”
有是味儿接了那腰牌递过去。
五皇子看过之后,一张脸立时就黑成了锅底灰,几乎是濒临于暴怒边缘的,他怒声叱道:“你们——是荣烈的人?”
“是!”映紫回道:“捉拿刺客,本来并不在奴婢等人的职责范围之内,传出去也不好听,方才在宫外奴婢等人不便透露,并非有意欺瞒五殿下,还请殿下莫要见怪。”
镇国公府的腰牌是不做假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太后的谕令吩咐他们去帮忙拿人——
那就又有待考证了。
五皇子自觉是被人戏耍了,心里不痛快,便是冷冷的一挥手道:“这几个丫头的身份还有待考究,先将她们押下,等本王见过了父皇之后再行处置。”
言罢,就要先行去皇帝的寝宫复命。
事情都已经办完了,褚浔阳那里会肯再和他耽误工夫,当即便是浅笑了一声道:“五殿下与其是拘着我们在这里,还不如先仔细想想要如何向陛下交代今夜之事。”
五皇子闻言一愣,不悦的看过来,“你说什么?”
“六皇子妃图谋不轨,这个说辞本就是六皇子意欲给自己开罪时候的片面之词,有待考究。怎么陛下降旨让您帮忙捉拿钦犯的时候没有嘱咐您,一定要留活口的吗?”褚浔阳问道,语气轻缓。
五皇子心里咯噔一下,却是霎时出了浑身的冷汗。
当时皇帝虽然没有明确的交代过,但褚昕芮的身份毕竟特殊,就这么直接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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