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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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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可是一国之母,哪怕今天她不好当面见发落谁,日后也总有机会。
    褚月妍听了这话,倒是眼睛一亮,随即又恶狠狠道:“我就等着看,看她到底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褚浔阳这死丫头,简直就是她的灾星,不仅独占了父亲的宠爱,还害的她母妃被禁足,现在就连一直最疼她的大哥都为了这死丫头的事来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
    褚月妍是觉得,只要有褚浔阳在的一天就绝对没有她的好日子过,已然是将对方视为眼中钉了。
    苏皖淡淡一笑,却没如以往那般接她的话茬,只是若有所思盯着远处褚浔阳那一桌。
    那里褚月宁一直拉着褚浔阳的手在娇嗔的小声唠叨什么,是不是还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
    褚月妍兀自发了半天牢骚没听到她的回应,就狐疑的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道:“你在看什么?”
    苏皖没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若有所思的沉吟道:“你那三姐和四姐的感情很好?”
    事实上褚月妍是对自己所有的姐妹都看不上,闻言就是冷嗤一声:“惺惺作态!”
    苏皖突然就笑了,那一笑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味道,喃喃道:“这是好事儿啊!”
    幽幽一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褚月妍心中觉得怪异,待要细看之时她已经垂眸掩饰住了眼底的神色,安静的品茶。
    这天的后面几场戏,所有人都看的心不在焉,只是为了对外表示之前褚灵韵挑起来的真就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还都得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硬撑。
    中午罗皇后在寿康宫设宴款待,席上又免不了一场虚以委蛇的寒暄,所以待到午后出宫的时候,所有的嘴角都已经扯到僵硬。
    其他人各自离宫回府,郑氏母女却自觉留下,被请到了罗皇后的寝殿。
    彼时罗皇后已经换过了一身常服,由两名宫女服侍着靠坐在暖阁的炕上,她的眉目之间依然可见祥和,但是目光冷凝,却分明是动了怒气的。
    郑氏和褚灵韵跪伏在地,使劲低垂着脑袋,久久不敢移动一下。
    罗皇后一直没有叫起,兀自撑着额头,似乎是已经无声的睡去。
    彩月提了美人锤跪在脚榻上,一下一下替她轻轻的捶着腿,除此之外,整个殿中再无任何其他的声响,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郑氏倒是还还,可褚灵韵有生以来还是头次受到这样的冷待遇,跪了不多一会儿就是双腿酸麻,胀痛的厉害。
    只是她也知道这次是真的惹闹了罗皇后,自己理亏也不敢吭声,只能掐着手心硬撑,浑然不觉是自己居心不良在先才惹祸上身,只觉得是褚浔阳刻意针对,才害的她,更在心里将褚浔阳咒骂了一通。
    两个人一声不吭的跪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就在褚灵韵几乎撑不住要摇摇欲坠的时候,那炕上罗皇后才缓缓睁开眼。
    “唔——”她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声音不高,郑氏和褚灵韵却是身子绷直,连忙端正了姿势一丝不苟的跪好。
    彩云取了两个软枕过去,扶着罗皇后坐起来,又递了漱口水伺候。
    罗皇后一丝不苟的做完,这才抬了抬眼皮看向跪在面前的那一双母女,淡声问道,“知道错在哪儿了吗?”
    褚灵韵一怔,猛地就要抬头,却被郑氏暗中拽了一把。
    郑氏以头触地,惶恐道,“是臣媳莽撞,没有教导好韵儿,让她险些闯下大祸,臣媳之罪,请母后责罚!”
    罗皇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然后又转开眼睛,看向褚灵韵:“安乐,你呢?”
    褚灵韵咬着嘴唇,虽然收到了郑氏的暗示,却还是难以接受。
    深吸一口气,她抬头看向罗皇后道:“皇祖母,孙女承认今日之事的确是做的莽撞了,有欠考虑,可那褚浔阳她也太放肆,居然连皇祖母您她都敢当面顶撞,孙女只是替您气不过!”
    罗皇后的面孔一僵——
    她本就不喜褚浔阳,那个丫头今天又当面顶撞了她,她自然也是记着了。
    褚灵韵这话正中下怀,不过此刻她却不想追究这事儿,只道:“她的事容后再说,本宫现在是在问你,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褚灵韵的一招祸水东引失效,也不敢再去挑战她的耐性,只能一咬牙,磕了个头道,“孙女不该贪功,去试探拓跋云姬的底细,险些惹了大祸,请皇祖母责罚!”
    漠北送来的这两个女人是打着联姻的旗号,所以从一开始罗皇后就多了几分在意甚至是芥蒂。要维持皇室之中的平衡并不容易,要是被这两个女人再给坏了局面,那就实在得不偿失。不过联姻一事是皇帝和漠北王之间达成的约定,她也没有反对的余地,所以此时被迫被动的接受,心里就总是带了那么几分不甘心。
    而在直觉上,拓跋榕瑶的张相太艳太妖,她更是第一眼见了就不喜欢,于是此刻便下意识的对拓跋云姬多了几分关注——
    如果这一场联姻实在不行,从私心上将,她是宁可成全了拓跋云姬的。
    可是左等右等,皇帝那里联姻的人选却迟迟未定,她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今日借故摆了这么一局,想要探一探拓跋云姬和拓跋榕瑶的口风,却是不想被褚灵韵一搅和,最终便以一场闹剧收场。
    想到这事儿还没有着落,罗皇后的心里就生出几分烦躁之意。
    郑氏就更是不安,小心翼翼的抬头,试着开口道,“母后,其实今天也不算全无收获,最起码可以肯定的知道,会留下来的人一定是那拓跋榕瑶了。”
    “知道了又如何?”罗皇后没好气道,目光冷冷看向她,“做什么?你也要到本宫面前来玩这种试探的把戏吗?”
    “臣媳不敢!”郑氏慌忙垂下眼睛,但也不过瞬间就又忍不住的再次抬头看向她,道,“母后,臣媳只是担心。王爷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最是受不得那些妖媚之人蛊惑的,并非臣媳善妒,而是为了他的身子考虑,实在是——漠北的那位八公主看着,也不是个省心的。”
    褚易民是罗皇后的亲儿子,当着罗皇后数落他的不是,郑氏自是没那个胆量,所以也只敢迂回着来,毕竟褚易民好色这一点罗皇后也是知道的。
    之前她也没有准备搀和这事儿,可是这段时间因为联姻的人选迟迟未定,她找褚琪炎深谈了一次之后得知拓跋榕瑶的去处极有可能就在他们南河王府和东宫之间二者则其一,不觉的就慌了神,于是便求到了罗皇后这里。
    罗皇后的面色不善。
    郑氏知道应该适可而止,可是最近家里一个点翠兴风作浪已经叫她力不从心,如今她是如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一个拓跋榕瑶进门分宠了。
    下定了决心,郑氏便干脆垂下眼睛自欺欺人的不叫自去和罗皇后对视,忧虑的小声道:“王爷他什么都好,就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节制,他若是能如太子殿下一般,就算那八公主再如何妖媚一些,臣媳也都不必操心了。”
    褚灵韵的心头一动,下意识的侧目瞧了自己的母妃一眼——
    这是要祸水东引了吗?母妃当真也是好算计了!
    这件事本是没有她插嘴的余地的,此刻为了竭力打压东宫也由不得她袖手旁观。
    聊作不经意,她便是脱口呢喃一声道:“褚浔阳不是说我们南河王府的门第不如她东宫吗?她要抬举漠北,皇祖母便就成全了她好了。说什么做皇长孙的侧妃会埋没了拓跋云姬,要是做了太子妃了,是不是就合了她的心意了?”
    方氏那就是罗皇后的眼中钉,褚易安为了一个方氏誓死就是不肯册立太子妃,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是罗皇后的逆鳞的话,那么这件事就绝对是一碰一个准。
    罗皇后其实如何不知郑氏母女是要接自己的手来消灾,可是只要事关方氏,她就会下意识的忽略所有的原则和底线。
    击倒那个女人,重新抢回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她心里挥之不去的执念。
    以前她每次提及要让褚易安纳妃,他都总有诸多借口,可是如今——
    漠北公主的身份特殊,如果拴上了政治因素做负累的话——
    “梁嬷嬷!”罗皇后慢慢的想了想,忽而抬头对梁嬷嬷道,“去御书房看看,皇上若是忙完了,就请他过来一起用晚膳吧!”
    
    第065章 后院起火
    
    只要罗皇后肯出手,那么胜算就大的多了。
    郑氏和褚灵韵于暗中彼此交换了一个隐晦的眼神,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冰冷的讽笑。
    梁嬷嬷犹豫了一瞬,原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没有开口,只就恭谨的应道:“是!”
    然后就转身出了寝殿。
    罗皇后抬了抬眼皮,暂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应付郑氏母女,便是冷淡的挥了挥手,“退下吧!”
    “是!”
    两人行了礼,谁也没有多言一句,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
    从寿康宫里一路出来,母女两个都各自保持沉默,然后在大门口换乘了软轿出宫。
    彼时其他人的车驾都早已经离开,只剩下南河王府的那一大一小两辆马车在树下等着。
    见到郑氏母女出来,车夫和两个粗使婆子连忙起身迎过来:“王妃,郡主!”
    郑氏面无表情的应了声,脚下步子不停。
    她身边心腹顾妈妈冷冷的吩咐道:“准备回府吧!”
    “是!”众人应了,连忙去准备。
    紫维跟过去,要搀扶褚灵韵上车,却被顾妈妈给拦了:“你们坐到后面的车上去吧。”
    紫维和紫絮两个虽是褚灵韵的心腹丫头,但也到底是太年轻,之前寿康宫里的事关乎东宫乃至于漠北,兹事体大,这两个丫头还有资格知道。
    “是,顾妈妈!”紫维低眉顺眼的应了。
    紫絮却有些不忿,待到顾妈妈上车之后就低声道:“这顾妈妈也太托大了,王妃都还没说什么呢!”
    “小声点。”紫维一惊,连忙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拽开。
    车夫驾车往南河王府的方向行进。
    马车上,郑氏才面有忧虑的开口:“方才在宫里说话不方便,这次的事,你觉得成算能有多少?”
    褚灵韵提了茶壶动作优雅的斟着茶,闻言也未抬头,唇角却是牵起一抹冰冷的笑容道:“皇祖母的性子母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但凡是她想做的事,有过半途而废的吗?”
    罗皇后专横,这一点有目共睹,当时就是为了一个方氏,其实最后既然褚易安已经妥协,横竖也不过就是纳了个妾,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她却是就能为了这事儿耿耿于怀了二十年,直至现在都还如鲠在喉的对褚易安不依不饶。
    “话虽这么说——”郑氏想着,还是不很放心,“事关朝廷和漠北,怕就怕是皇上那里不会轻易被左右了。”
    “我倒觉得没什么。”褚灵韵道,说着忽而抬头对郑氏露出一个笑容来,问道,“母妃你就那么不想让拓跋榕瑶进咱们王府吗?”
    郑氏的脸色变了变,似乎完全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不悦道,“怎么这样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
    她是堂堂南河王府的王妃,应该端庄大度的,这样拈酸吃醋的事,哪怕是当着和自己一条心的女儿也不好亲口说出来。只是么——
    古往今来,又有哪个女人是能对丈夫惹下的风流债真的无动于衷的?
    郑氏的面色不好,褚灵韵却又自顾笑了笑,端起杯子轻轻的抿了口茶,然后才又意味深长的慢慢说道:“其实在女儿看来,就算真是叫拓跋榕瑶进了咱们王府也没什么不好的,母妃,与其是您亲自出手去整治那些下贱胚子,实在是不如坐山观虎斗!借力打力,总要好过亲自操刀。这些天你不是正为着那崔姨娘的事情头疼吗?若能找个人来挟制住她,对您而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点翠过府还不到两月,却得了褚易民的独宠。
    思及此处,郑氏就下意识的捏紧手中帕子,一字一顿道:“就怕是借力打压下去一来,又来了个更不省心的!”
    褚灵韵却是不以为然,摇头笑道:“母妃,您是南河王的正妃,有琪炎在,有我在,您的地位就是无法撼动的!这一点,您一定要记着!就算父亲的后院有再多的女人,也没人能越过您去,现在是还没到那个份上,日后真要有人犯到您的眼皮子底下,就算她的漠北公主也好,您和不看看,这些年来,皇祖父的后宫里头疾病暴毙的就有多少人在?”
    这番话,她说的闲适自在,字字珠玑,几乎每一句看似平常的话语之后就隐含杀机,看她自己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郑氏茅塞顿开,不由暗暗提了口气。
    褚灵韵就又笑道,“母妃您也亏得是和皇祖母走的近,怎么就没又将她的手段学得几分下来?”
    郑氏不语,搅着手里帕子又很是思索了一阵,脸上表情却慢慢平复了下来。
    褚灵韵知道她这是被自己说通了,就含笑递了杯茶给她,道:“所以现在送拓跋榕瑶进东宫的事,成与不成,关系也都不是太大。为免日后被皇祖母瞧出端倪,后面我们也不必掺和了,等着看她结果就是。”
    罗皇后刚愎自用,容易意气用事,可是她还不敢将如意算盘打到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去,否则一旦事情败露,就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虽然是恨上了褚浔阳,但也还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前程命运去和她同归于尽。
    郑氏捧着茶杯喝茶,再就一语不发,心中却已经开始暗暗思量着日后要用什么方法去叫点翠无声无息的消失才好。
    褚灵韵也不再试图挑起话题,也是移开视线,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默默品茶。
    半个时辰之后,马车在南河王府的门前停下。
    郑氏和褚灵韵先后下了车,就见门内郑氏院里的管事婆子张妈妈神色慌张迎出来:“王妃,您可是回来了,可急死老奴了!”
    郑氏和褚灵韵彼此对望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就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郑氏皱眉:“你怎么在这里?可是府里出事了!”
    “出大事了!”张妈妈道,抬手擦了把额上汗珠,哭丧着脸道,“是梨花斋,翠姨娘小产了!”
    “什么?”郑氏一惊,还不及反应,却是褚灵韵的反应比她更为激烈,不可思议的尖声道,“你说什么?那个女人怀孕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狐疑的看向郑氏。
    郑氏又不是第一天管家,这么多年以来褚易民为什么就只有褚琪炎这一个儿子,其中原因褚易民自己不曾深究,褚灵韵却是知道的。
    只是郑氏的手段了得,又隐藏很深,没被察觉罢了。早些年的时候但凡怀孕的妾室,有望生下儿子的都会以各种不同的理由滑胎小产,但是庶女却有四名,是以褚易民也不曾怀疑过是有人暗中作祟。而后面这些年,郑氏也懒得再去和那些女人逐一周旋,干脆就给用了避子汤。
    当然了,这件事是坐在暗处,多半都是混在补品和饮食里给送过去的。
    这段时间点翠正当宠,更是成了被重点关照的对象,可是如今——
    她竟然,怀孕了?
    郑氏和褚灵韵的第一感觉一样,都是觉得这消息有误,但张妈妈也是她的心腹,肯定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到底怎么回事?”定了定神,郑氏问道,一边举步往里走。
    “奴婢打听过了,说是上午在园子里散步的时候突然就说肚子痛,还没等大夫请来就已经见了红,孩子直接就没了。”张妈妈道,目光焦躁不安的四下里瞟了眼,提醒道,“王爷也已经被请回来了。”
    郑氏烦躁的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
    “是!”张妈妈道,顿了一下又小声的叮嘱,“王爷正在气头上,王妃您千万劝着点。”
    “嗯!我有分寸。”郑氏道,脚下不停快步往里走。
    褚灵韵在门口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天未动。
    紫絮从后面凑上来,试着道,“郡主,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褚灵韵回过神来,眼中光影晃动,想了想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依照她母妃的行事手段,不该是出现这样的纰漏了,她总觉得这件事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褚灵韵心中带着疑虑,脚下步子非开的直奔梨花斋,虽然耽搁了一会儿,却也只比郑氏晚了一步。
    一脚跨进门去,扑面就是一阵未及散去的血腥味,随之而来便是点翠悲痛欲绝的哭声。
    褚易民坐在床沿上,将她揽入怀中低声的哄着,一张富态丰盈的脸上阴云密布,暗沉的可怕。
    “妾身见过王爷。”郑氏上前行礼。
    褚易民看一眼她身上颜色艳丽的命妇朝服,心里突然就有几分烦闷,故而也没什么好脸色的“嗯”了一声。
    郑氏的心中一堵,面上却不得不勉强做出悲伤的样子,惋惜道,“妾身只是进宫了一趟,怎么也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都是妾身不是。翠姨娘你也是,自己有了身子怎么也提早与我说了?我也好多安排几个妥当的人过来照看着。”
    说是自责,实则后半句话锋一转,还是把责任推回了点翠的身上。
    点翠倒在褚易民的怀里,哭的浑身虚软,闻言也不反驳,只是眼泪越发汹涌的往外滚,一边道,“是婢妾的疏忽,婢妾年轻不懂事,提前也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待到今日——今日——”
    她说着就是泣不成声,抓着褚易民的衣襟更是哭的死去活来:“王爷,都是婢妾不好,是婢妾无能,没能保住咱们的孩子。”
    点翠本就生的娇弱,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如今哪怕是哭的凶了些,也只会叫人觉得那副姿态羸弱可怜。
    “不怪你,都是这孩子的命数。”褚易民软声安抚,轻拍她的后背,眼底满是爱怜之色。
    郑氏看着两人彼此情真意切的模样,心中血气逆涌,只能用力掐着掌心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不叫自己爆发出来,上前一步道,“翠姨娘还年轻,以后孩子还会有的,横竖现在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今的耽误之急还是应该先把身子调理好。”
    她说着,便有些期待的扭头对服侍在侧的大夫道,“翠姨娘的身子如何?可有损伤?”
    倒是巴不得点翠的身子就此废了,以后便省的她再费心防范了。
    那刘大夫是南河王府的家养大夫,这样的场面见惯了,对答起来得心应手,道:“王妃放心,翠姨娘的身体底子好,只要仔细调理,很快便可恢复的。”
    郑氏的眼底浮现一抹冷涩,面上却是如释重负的笑道,“这样就好。”
    言罢就又转向褚易民道,“王爷您听到,只要翠姨娘的身子没有妨碍,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王爷在这里她怕是也不能安心休息的。”
    褚琪炎的文才武略样样拔尖儿,虽然自己就这么一点血脉,褚易民也无多少遗憾,点翠小产,他不痛快是有的,但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嗯!”褚易民点头,安抚性的拍了拍点翠的手背道,“你先什么也不要想,只管好生养着身子,明日本王再来看你。”
    言罢就整理好袍子起身要往外走。
    “婢妾恭送王爷!”点翠含泪点点头,样子十分之柔顺。
    褚灵韵连忙让到旁边。
    郑氏跟着褚易民一起往外走,不想才刚走到门口,迎面就从院外奔进来一个身着翠色衣裙的小丫头。
    她埋头跑的极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褚易民跟前,重重的一个响头磕在地上。
    “王爷,您要替我家姨娘做主啊!”
    众人的脚步被阻。
    郑氏和褚灵韵的脸色齐齐一变。
    褚易民则是下意识的皱了眉头。
    顾妈妈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将那小丫头连拖带拽的拉起来,一手已经滑到她腰后狠狠的扭了一把,面上却是挂着慈祥的笑容道,“你这丫头怎么这样不知轻重,你家姨娘正在病中,受不得吵闹,还不让开。”
    语速很慢,字字句句都不乏警告之意。
    那下丫头疼的一头冷汗,眼泪汪汪的,却是狠狠的瞪她一眼就又固执的转向褚易民道,“王爷明鉴,有人要害——”
    顾妈妈一着急,猛地用了将她拽到一边就去捂她的嘴。
    这时屋子里的点翠似是被这动静惊扰,坐在床上扯着脖子往外探望,虚弱道,“是不是杏儿回来了?”
    说着有些不胜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顾妈妈将那叫杏儿的小丫头死死的拽着,对褚易民二人陪了个笑脸道,“下丫头不懂规矩,一惊一乍的,回头老奴便将她打发了,再去挑几个稳妥的过来伺候崔姨娘。”
    顾妈妈的身体高大健硕,而杏儿却不过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小丫头,被她挟制住完全动弹不得,她却不死心,仍是满眼悲愤的看着褚易民。
    褚易民站在门口,再就没有挪动一步。
    他不说话,但是脸上阴冷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郑氏突然就急了,连连给顾妈妈使眼色,顾妈妈连忙就要将人拖出去。
    不想褚易民却是突然扭头朝身边郑氏看过去,冷声道,“你这是做贼心虚,想要杀人灭口吗?当着我的面就来这一手?真当本王是瞎子聋子不成?”
    郑氏被他呵的腿一软,下意识的跪在了地上,不胜委屈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不懂——”
    褚易民冷嗤一声,却没理她,径自抬手一指顾妈妈道,“放开她,让她说!”
    顾妈妈自是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将杏儿松开。
    杏儿刚一重得自由就再度扑倒在褚易民的脚下,磕头如捣蒜般的大声道,“王爷,您要替我家姨娘做主啊,我家姨娘她小产不是意外,她是被人害了,王爷,做主啊!”
    褚易民闻言,身子猛地一震。
    而屋里点翠也听了动静,当即就失了魂一样呆坐在床上全无反应。
    褚灵韵的眸子转了转,暂时却未开口,只是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顾妈妈嗤了一声,“翠姨娘刚失了孩子,你这样胡说八道的给她添堵,到底是存了什么心?”
    杏儿抹了把泪,也不惧她,只就大声道:“王爷,奴婢有证据,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王爷做主。”
    褚易民的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灰,只就短促而冷硬的吐出一个字:“说!”
    “伯伯你来!”杏儿扭头冲院外招了招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一身半旧的蓝色长衫的中年人惴惴不安的快步走了进来,进门之后二话不说就先伏地大声道:“草民李顺,给王爷主子请安!”
    褚易民也懒得一句句追问,就只等着杏儿的后话。
    杏儿当真也是不惧郑氏,一板一眼的开口道,“这是我大伯,是城西百草堂的坐堂大夫,今儿个一早姨娘出事之后奴婢吓坏了,忘了府里也有大夫,就赶紧去请了他来,我大伯他给姨娘把过脉,他知道,姨娘小产是被人害的。”
    郑氏的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拿眼角的余光去扫了那刘大夫一眼。
    这叫李顺的大夫的确是杏儿请来的,当时因为点翠小产,这里乱成一团,谁也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小丫头病急乱投医了,怎么也不想在这里会露了破绽出来。
    刘大夫也吓了一跳,顿时就心虚的垂下视线。
    郑氏见状,心里立刻就又凉了半截。
    褚易民看着那李顺,沉默了一阵方道:“你都诊出了什么?”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李顺似乎就是个胆小如鼠的草民,闻言就惶恐不安的连连磕头,一边语速飞快毫无章法道,“草民只是觉得姨娘的脉象有意,一时好奇就去偷偷验了沾在被褥上的血渍,姨娘似乎是服用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王爷恕罪!王爷饶命!”
    他话说到一半就又是连连磕头,诚惶诚恐一副即将大难临头似的的模样。
    褚易民听了这话,顿时就又一口火气从心口升腾直冲天灵盖,怒不可遏的大声道:“把话给本王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翠儿用了不干净的东西?你的意思是有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来残害本王的子嗣吗?说!敢有半句妄言,本王就摘了你全家的脑袋。”
    “王爷饶命!”那理顺又是连连磕头,额头上面乌青一片,“草民也不敢妄言,只是草民查验的结果如果无误的话,姨娘她最近几日可能是连续服用了避子的汤药之类,所以才——”
    点翠的小产十分突然,但是情况却并不十分凶险,完全不见丝毫人为的迹象,这也是起初时候褚易民不曾往这方面设想的原因。
    避子汤和打胎药的功效毕竟不同,如果说是这个原因所致,倒也可信。
    褚易民愣了一下,郑氏灵机一动已经先发制人,猛地转身看向屋子里呆坐的点翠,厉声道,“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还去乱服什么药?现在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是故意要招的王爷心烦吗?”
    褚易民的目光一冷,也是霍的扭头朝点翠看去。
    点翠目瞪口呆,愣了一瞬,就强撑着身子从床上趴下来,跪在地上哭诉道,“王爷,我没有!婢妾从不曾服用过什么汤药,也绝对不可能是服用什么避子汤,王爷您是知道,婢妾一人孤苦,一直都想要个孩子的!”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姨娘,自是巴不得能得一个孩子傍身的,又怎会用药?
    褚易民也是起初气的大了,此刻平复下来,心里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点翠没有理由自己去服避子汤,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阴冷的目光已经移到了跪在脚边的郑氏脸上。
    “王爷您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郑氏的脸色铁青,不可思议的笑了一声出来道,“您该不会怀疑是臣妾做了什么吧?”
    “不是你吗?”褚易民道。
    他对自己的这个正妃一直以来都还算敬重,但有些事矛头直指,也容不得他不去怀疑,毕竟——
    刘大夫他是知道的,在王府十余年,能用的了他来联手糊弄自己的人并不多。
    郑氏在他这样明显怀疑的目光鄙视下,几乎无所遁形。
    她想要说什么,褚易民已经移开视线,目光锐利的朝刘大夫射了过去。
    刘大夫的呼吸一窒,连忙跪伏于地,自辩道:“王爷明鉴,崔姨娘的胎位的确不稳,会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再也正常不过的。小的不敢妄论这位李大夫的医术,可小的之前诊断的时候是真的不曾发现什么别的迹象。王爷若是有所怀疑,可以去请宫里太医过府验证,届时再惩治小的不迟。”
    “来人——”褚易民开口。
    然则还不等他吩咐,那李顺却已经接着刘大夫的话茬道,“姨娘的身子弱,这一胎的确是本身就怀的惊险,只是若不是后来误服了汤药,想想法子倒也可以稳住的。”
    刘大夫闻言,瞬时松一口气。
    褚易民犹豫了一瞬。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褚灵韵这时候才示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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