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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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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样随意自在的举动,却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这每走一步,对面的那校尉就本能后撤一步,紧张不已的只盯他压在剑柄上面的那只手。
    褚琪枫一步步下了台阶,最后在门前站定。
    此时落在他面上的阳光已经被围墙遮挡,还原了他本来的面目——
    极其俊美脱脱俗的一张脸,其上神情却是莫名的叫人看了胆寒。
    “殿——殿下——”那校尉强打精神开口,可是话音未落就觉得眼前刺目的光芒一闪,褚琪枫骤然抽剑出鞘,半点的预兆也无,直接横向朝那人腰间扫去。
    那校尉大为骇然,本能的动作自是拔刀阻挡。
    却不想褚琪枫手中那剑却是把利器,竟是直接将他手中长刀决断,剑锋扫过,便是将那人直接腰斩成了两端。
    血水泼洒而出,从他的袍角上面滴滴答答的落。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惶恐不已的看着。
    褚琪枫立在血水里,也不去擦那剑上的血迹,只就缓缓的收剑入鞘,一面冰冷的字字句句已经从他的口中溢出:“先帝已经大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今而后,所有的皇命——都只能从我东宫的这道门里出!”
    
    第030章 我和延陵君,谁更重要?
    
    “先帝已经大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自今而后,所有的皇命——都只能从我东宫的这道门里出!”褚琪枫语气冰冷,平静的没有一丝起伏,说话间也不管被血水浸透的靴子和衣袍,已经漠然转身再度往门内走去。
    门外堵着的一群人,无论是他们东宫的自己人还是那些御林军,一个个的面色都是或青或白,连呼吸声都缄默了下去,俱都用一种惶恐又畏惧的目光盯着地上那两截东西。
    “都聋了吗?还不滚?”蒋六冷声叱道,才要进门,目光不经意的一瞥,正好瞧见褚浔阳和延陵君二人从巷子外面走走过来。
    那些御林军都被吓得不轻,猛地回过神来,互相对望一眼就要匆匆撤离,可是身后去路被褚琪枫带回来仪仗堵着,前面又见褚浔阳回来,一时间反而进退不得。
    这大门口的血腥味太重,那么多人高马大的汉子里头也没几个的脸色是正常的。
    褚浔阳从巷子外面款步行来,却是漠视一切,面不改色。
    “郡——郡主!”有人迟疑着唤了一声,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身后的出路。
    这样的情形之下,褚浔阳非但镇定如斯,此时更是唇角一勾,隐约露出一抹笑,然后——
    竟然真就好脾气的往旁边侧身让了路出来。
    这兄妹两个,一个当街杀人,手段残酷;一个漠视一切,全部介意?
    这两个人——
    简直就是一对儿疯子。
    东宫方面的自己人倒是还好,那些被堵在这里的与御林军却是个个都觉得颈后寒毛倒竖,总觉得再多呆在这里多一刻就要立刻被逼疯。
    有人带了头,一众人等就火烧屁股似的急急往巷子外面狂奔。
    “站住!”褚浔阳没动,眼尾一挑,忽而冷声喝止。
    那些人僵硬的止了步子回头,态度谦卑,期期艾艾道:“郡主——”
    褚浔阳的面色不变,只就冲着那血水里浸泡着的东西抬了抬下巴,道:“你们的垃圾,自己打包带走,难道还要等着本宫来替你们收拾吗?”
    见她没有刻意为难,众人才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着那洒了一地的污秽之物,却紧跟着又不那么乐观了。
    但这会儿他们也着实是被褚琪枫和褚浔阳这两兄妹的气场震住了,不得已,只能有五六个人迎合头皮折回去,强忍着作呕的感觉,脱下外袍将那校尉的尸身给裹了带走。
    其间褚浔阳也不急着进门,只就好整以暇的站在大门口看着。
    那些御林军一个个都谨小慎微,拿眼角的余光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不松口放行,等在稍远地方的人也就只能跟着脱下衣物送过去。
    两名御林军跪下去,一直用了二十多件外袍才将满地的鲜血擦拭干净,只留了石板上一片隐约的血色。
    褚浔阳这才满意,直接抬脚进了府门。
    她这一进门,东宫的下人们也就都再不迟疑,纷纷跟着进了门。
    那些御林军如蒙大赦,这才赶紧仓惶的飞奔而去。
    褚浔阳进了院子的时候,褚琪枫已经去了后院更衣。
    延陵君往花园里境象楼的方向看了眼,道:“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吗?”
    褚浔阳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眼,眼神就又略带了几分黯淡,最后却是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时间仓促,你那边应该也有事情需要先做安排,你先回去吧。”
    延陵君的确是有事情要做的。
    彼时夕阳西沉,天色渐渐的已经有些黯淡,他抬手,掀开她斗篷上的帽子,只拿手指若有似无的轻蹭了下她的脸颊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一趟,晚些时候,如果有空我再过来。”
    褚浔阳很坚强,不会因为李瑞祥的事情就想不开。
    可是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却一定是不好受的。
    她不说,却并不代表这种情绪就不存在。
    所以这个时候,延陵君的确是很想要留在她身边的。
    “嗯!”褚浔阳也不说什么,只就轻轻的应了声。
    延陵君又再看她一眼,也没再耽搁,转身大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褚浔阳抬眸目送,看着他出了东宫的大门方才转身进了花园,脚下转了个弯,没去境象楼,而是往褚琪枫的锦墨居行去。
    她过去那边的时候,正赶上褚琪枫院子里负责他起居的小厮捧着染血的衣物从屋子里出来。
    “郡主!”
    “嗯!”褚浔阳止了步子,侧目看了眼他手里的衣物道:“哥哥呢?在沐浴?”
    “是!”那小厮应了,手里抱着那堆衣物,略有几分不自在,“郡主去书房等吧,郡王爷应该一会儿就好。”
    “好!”褚浔阳点头,转身去了旁边的书房。
    褚琪枫的书房和褚易安是一个风格,布局十分简单,清晰明朗,除了几个大的书架,就是右边靠墙的地方摆放着的多宝格,外加一些盆栽植物。
    褚浔阳对这个屋子并不陌生,因为心绪不宁,也看不进去书,索性就漫无目的的沿着屋子四下的墙壁踱步。
    褚琪枫这书房里的绿色盆栽摆放的很多,大大小小足有二十多盆,除了常绿的松柏,就是些枝叶繁茂的苔藓植物,没有特别亮眼夺目的花卉。
    褚浔阳的每走过一处,就抬手在那些植物绿色的枝头点过,一圈还没走完,褚琪枫已经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推门走了进来。
    “哥哥!”褚浔阳赶忙收摄心神看过去。
    褚琪枫转身关了门,就径自走到里面的桌案前头去处火折子点燃宫灯,火光明灭不定,映衬出他俊美的五官上面折射出来的近乎是有些刻板的轮廓。
    这个少年的眉目,在记忆里他虽然不苟言笑,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他却都是温暖又平和的,可是从几何时起,他的面目也会冷厉至此。
    “哥哥——”褚浔阳定了定神,走过去,心中飞快的略一思忖,开口的时候却没有犹豫道:“我和褚琪炎动手了!”
    “嗯!”褚琪枫的面上也无任何触动的表情,只就略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转身过去,又将右边立在墙根底下另一盏宫灯点燃,然后才回头朝褚浔阳看过来,道:“父亲那边的情况暂时不明,本来也就等不到他回来,就算你不和他动手,我也准备动作了,早一天迟一天的都没有关系,你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就好,不必有所顾虑。”
    他会这样说,也在褚浔阳的预料之内。
    其实从很早以前,从方氏暗杀了褚琪晖之后——
    今时今日的局面就已经说是注定不可避免的了。
    不管褚琪枫的真实出身是怎样的,只要他们不想东宫一门被褚琪炎蚕食摧毁——
    最终,他就只能是坐上那个位置。
    之前他们兄妹两个一再的迟疑退让,都是因为顾虑褚易安。
    可是现在,这根导火索全面引燃,已经由不得任何人退缩了。
    “他和南华方面有勾结,我不确定目前为止他的后招到底留了多少,但是不管怎样,这个人——和南河王府一门,都是不能留的了。”褚浔阳道。
    这件事,褚琪枫虽是头次听到,却也并无多少意外,兀自沉默了一阵,忽而唇边牵起一个冷酷的弧度道:“我的人已经派出去了,南下刺杀郑铎!”
    当初灭了长顺藩之后,郑铎因为立了战功,回京复命之后,直接又被皇帝打发回去,处理整顿那边留下的残局。
    当时唯恐苏家还有残余党鹏会图谋不轨,皇帝就留了部分兵权在他手上。
    之前的郑家一直保持中立,可是在怎么时候那也是南河王妃的母家。
    褚琪炎那人,还真保不准他就一定不能说动了对方为其所用。
    “有把握成事吗?”褚浔阳问道。
    褚琪枫长出一口气,闭眼缓了会儿,最后却是模棱两可的一声轻笑。
    褚浔阳皱眉,下一刻脑中忽而略过一个念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道:“哥哥你是想——”
    “只要是可能存在的隐患,就绝对不能留。”褚琪枫道,眼中有一种隐隐幽冷的光芒浮沉不定,语气凉薄道:“不仅仅是平国公府,这一次正好是借着褚琪炎的手——”
    他说着,顿了一下,目光略深沉的看向了褚浔阳。
    褚浔阳碰触到他眼中那种完全陌生而冷然的光彩,也是忍不住的心头一抖。
    “我们的皇朝天下,就必须得要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褚琪枫这才又继续说道:“可以不在乎这天下到底是要被冠以谁的姓氏,但是真正握在手里的东西却必须都是自己的。”
    像方氏说的那样,恢复大荣的统治,这并不现实。
    而显然是到了这个时候,褚琪枫也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想法。
    哪怕他是已经定了要登临帝位的心,那目的——
    也不过就是单纯的为了占据那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罢了。
    而为今之计,褚浔阳也很赞同他的说法——
    要么不做,一旦做了,就要组哦的干脆利落,不能多留任何的隐患。
    在这件事上,本来就没什么好争议的,褚浔阳随后就岔开了话题,有些歉疚道:“可是这两天我想要出京一趟。”
    她得要送李瑞祥和适容的尸骨回浔阳城安葬。
    关于李瑞祥的身份,她无法对褚琪枫言明,褚琪枫闻言一愣,随后也马上明白了过来,此事必定是和李瑞祥有关。
    同样,他不追究有关李瑞祥的任何事,也是因为不想捅破这最后的一层窗户纸。
    “你去吧!”褚琪枫道,却是一个字也不曾多问的,“多带点儿人,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处处小心,高调防范了。”
    “嗯!”褚浔阳点头答应了,眼见着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就先告辞离开。
    褚琪枫也没挽留。
    “哥哥!”褚浔阳的手指压在门上,刚刚将那房门拉开了一道缝隙,就又迟疑着缓缓从新将门推上。
    褚琪枫站在案后,正埋首去取一份文书,闻言就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
    褚浔阳没有回头,落在眼里的就只有一个背影。
    褚琪枫看不到她的表情,灯影晃动中就只是彼此沉默的站着。
    “这一生,你和我,我们都亏欠父亲的太多。”许久之后,褚浔阳才字字清晰的慢慢开口道:“即使之前有过一百种借口,可是现在,我们在联手篡夺他的家与国,只都是不争的事实。”
    褚琪枫的手指压在一封信函上,抿着唇角,许久未动。
    半晌,褚浔阳终究还是再次回头看去,苦涩道:“其实从一开始,你并没有打算这样做的是吧?现在你会下了这样的决心,就只是为了迁就我!”
    褚琪枫隔着灯火看着她。
    其实从前夜得知褚浔阳要离京远走的时候他的心情便就十分的复杂,平心而论,是舍不得的,可是出于私心——
    那时候他竟也是在近乎迷失了心智的疼痛中希望哪怕她是那样走了也好。
    她走了,再也不见,他就不用时时都处于那种唯恐哪一天就要戳穿彼此这重假兄妹关系的矛盾中。
    所以,褚浔阳走的时候,他强迫自己避开了。
    但是世事难料,一个回旋之后,她却又回归到他的生命里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之间,他经历的——
    那是一个痛彻心扉的轮回。
    在忍痛割舍之后,再失而复得,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力量和勇气再去考虑得失因果,满心满脑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她是谁,也不管她是不是还有一天终要离开,可是在他能看见她的时候,但凡是她想做的,他都能替她去做。
    “浔阳!”深吸一口气,将心里所有复杂涌动的情绪统统压下去,褚琪枫只站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看着褚浔阳,平静的开口问道:“在你心里,我和延陵君,谁更重要?”
    他问的语气十分冷静,看似不掺情绪,简短的几句话,却带着一种叫人无法忽视也无法拒绝的力度。
    诚然,在褚浔阳心里,他是亲人的这种念头根深蒂固。
    褚琪枫会这样问,她虽是意外,却未曾多想,同样回望他的目光,毫不犹豫的脱口道:“哥哥和父亲都是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只要不是有一天你们主动放弃了我,你们在我心中的地位就永远的无可替代。”
    “永远都是这样?”褚琪枫确认道。
    “是!”褚浔阳点头,语气坚定,“永远!”
    “那就是了!”褚琪枫的唇角忽而弯起一抹笑,脸上紧绷着的表情就在这一瞬间毫无预兆的悄然全面的舒展开来。
    他依旧没有从那案后移步出来,只就远远的看着她,道:“浔阳你记着,这一生,我永远也不会放弃你,你是我褚琪枫妹妹,这注定了会是一辈子的事,我和你,不分彼此,我做任何事,你都不用觉得会有负担。既然你已经选定了他,将来他会成为你转身之后的归宿,那么现在——我就来做你身前为你开路开路的钢刀!浔阳,你我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不是吗?”
    刚刚走失了一个对她掏心掏肺的舅舅,现在又有自己的兄长这样不问情由又不计后果的表示要永远不遗余力的支持她做任何事。
    她这前后两世,看似是承载了一个叫人感到最为沉重的身世,但是老天待她却依旧是宽厚无比了,一样给了她万千宠爱,和这是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亲人。
    因为李瑞祥的逝去而沉痛封冻的心情,这一刻忽而便有了几分将要化开的迹象。
    褚浔阳的眼眶一热,她赶忙收摄心神将眼泪压下,只对褚琪枫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道:“是!我也一样,无论哥哥要做什么事,我也永远都会不遗余力的支持你!”
    兄妹两个互相对望了一眼,褚浔阳就转身推门走了出去,直接去了境象楼。
    彼时那边有朱远山带人在外围把守,守护的严严实实。
    “郡主!”见到她来,朱远山就迎上了来几步。
    “嗯!青萝呢?在里面?”褚浔阳脚下步子不停的往里走。
    正在说话间,里头青萝也刚好是听到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道:“郡主,天都晚了,您这是——”
    “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办一件事。”褚浔阳打断她的话,直接走了进去。
    “是!郡主须要奴婢做什么?”青萝见她如此慎重,不由的屏息敛气。
    褚浔阳站在院子里,往点着长明灯的室内看过去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出口的声音亦是冷肃道:“褚沛手里的东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到手的,舅舅的心思缜密,不可能大意到会将那毒引子落到淳于兰幽手里。适容的死——似乎不是必然!”
    因为事出突然,虽然一早就察觉了此事蹊跷,但是因为急着送李瑞祥离开这个是非之所,当时她并没有心思去追究这些。
    既然现在走不了了,有些事——
    她自然是不会轻纵,非得要查一个清楚明白不可。
    “想办法我给我查清楚了,那天事发前后,太和殿附近都有什么可疑人等出现过,事无巨细,我要一个清楚明白。”褚浔阳道,她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很冷,眼中更是幽幽泛起一层冷光,“看看到底是谁有机会拿到那瓶毒药。”
    “是,奴婢这就去办!”青萝是感念着李瑞祥和适容的救命之恩的,和两人的生死有关,她就分毫也不怠慢,答应着就转身奔进了苍茫夜色中。
    延陵君那边可能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这一去就足到了三更天也不见回转。
    褚浔阳命人在境象楼设了灵堂,自己整晚都呆在那里给李瑞祥守灵。
    而褚琪枫为了不去碰触彼此身世的这条禁忌,自始至终都不曾露面。
    褚浔阳一个人在灵堂里跪到了下半夜,外头朱远山就神色凝重的走进来。
    “什么事?”褚浔阳头也不回的问。
    “桔红和浅绿回城了,不过先被延陵大人有事叫过去了,传信回来,说晚点再回来,见郡主。”朱远山道,顿了一下,又补充,“城外那里,后来有附近虎威大营的人赶了过去,双方各有损伤,南河王世子已经回京了。”
    当时在城外的那些人,本来就是褚浔阳人多势众,褚浔阳也没想过能直接要了他的命,是以闻言也没多少反应。
    朱远山看着她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就是刚才二郡主那边盯梢的人来报,说是二郡主换了衣裳出门去了,去的——好像是睿王府的方向。”
    褚月歆?褚昕芮?
    现在睿王府能找的人也就只有褚昕芮了,这两个人怎么会搅和在了一起?
    褚浔阳略一沉吟,心中掠过一丝困惑的情绪,想了想道:“不必惊动她,盯着就好,等她要回来了,以前过来告诉我。”
    
    第031章 我们一起杀了她?
    
    褚浔阳说完,就又面无表情的重新移开了目光。
    朱远山看着她冷酷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顺从的应声退了下去,走到门口,回头。
    那厅中灯影摇曳,少女跪在那里的背影笔直,如是一座冰冷的丰碑一般。
    不过就是一夜之间,郡主,似乎就已经演变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无关乎样貌长相,只是由内而外展露出来的那种气质使然——
    虽然这种绝然又冷酷的出场由她身上表现出来并不会叫人觉出多少的违和感,但是她和褚琪枫这一前一后的性命大变,似乎是让这整座东宫里的气氛都跟着位置改变,变得庄肃又冷沉了起来。
    朱远山心里隐隐的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南河王府。
    褚琪炎一行人是入夜之后才被虎威大营的人护送回京的。
    他带出去的侍卫损伤大半,自己也是一身狼狈,半边身上衣服都被血水浸透了,一行人出现在南河王府门口的时候把守门的小厮吓的不轻,面无血色的指着被人抬进来的李林道:“世子——这——这——”
    “去请大夫!”褚琪炎道,沉着脸大步的往里走,“母妃在后面的马上去,去叫她院子里的婆子过来,把她扶进去。”
    那小厮又愣了好一会儿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忙小跑着去了。
    随行的侍卫直接把李林抬着去了他院子的厢房里安置,虽然早早的就拿了金疮药止血,但李林那两臂的伤口却不容易止血,又被延陵君的人缠着一阵厮杀,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这会儿他整个人都面无血色的昏死了过去。
    褚琪炎面沉如水的走进院子里,并没有马上回房,而是站在院子当中等着。
    他带出去的人,有命跟着回来的也就只剩下十几个。
    除了进去安置李林的三个人,其他人都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默然站立,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厚的悲怆表情,神色愤恨。
    褚琪炎一语不发,直到屋子里的几个人出来,他定格在某一处的视线才缓缓收拢了回来,冷声道:“留下两个人来照顾他,等大夫,其他人都下去休息吧,都给我记住了,今天在城外,你们听到的,看到的,所有的事都给我统统忘掉,谁敢随便往外传出去一个字——你们知道后果!”
    褚浔阳和李瑞祥之间的关系甚为微妙。
    这些人都是褚琪炎一手训练出来的心腹,对他从来都信服的很,绝无违背。
    之前褚浔阳就曾被皇帝怀疑过血统,所以就算她的身世真有什么问题——
    想要一并带出褚琪枫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褚琪炎这个时候不想节外生枝的想法是没错,可是想着在这一役中死去的同伴,这些人终究还是不甘心的。
    “世子,那浔阳郡主实在是太狂妄了,今日之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互相对望一眼,一个手臂受伤的侍卫咬牙上前一步,眼框里面充斥着猩红的愤怒。
    褚琪炎的眼尾斜扫过去一眼,冷冷道:“你觉得此事我会就这么算了吗?”
    现在已经不是他愿不愿意就此罢手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已经退无可退了。
    “浔阳郡主这么有恃无恐,无非就是自恃身份,她的身世有问题!”那侍卫愤然说道:“世子为什么要我们守口如瓶?如果就此让她失去这重倚仗,她就什么也不是了?”
    褚浔阳和延陵君联手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就连褚琪炎多险些死在她的剑下,这口气——
    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若说是以前褚琪炎心中可能还会权衡顾虑,不想叫褚浔阳难堪,那么现在——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也不会再有分毫犹豫。
    只是——
    他却太清楚褚浔阳和褚琪枫之间的兄妹感情了,现在哪怕是他破釜沉舟,要毁了褚浔阳,那么只怕褚琪枫马上就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兵戎相见,不惜一切也要保住那个丫头。
    褚琪炎想来,就心烦意乱,眼中闪过明显烦躁的情绪,脸色阴郁。
    十多个侍卫红着眼睛,都用一种充满期待又隐含愤怒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等他表态。
    就在这时,外面就见一个探子快步行了进来,单膝跪地道:“世子,你总算回来了,东宫那里——出事了!”
    众人的心神俱是一紧,齐齐看过去。
    褚琪炎脸上表情却无任何的变化,只淡淡的飘过去一眼道:“讲!”
    “就在刚刚傍晚的时候,康郡王勒令驻守在东宫外围的御林军都撤了!”那探子回道,一边说着一边拿眼角的余光偷偷去看褚琪炎的反应,间对方还在等着他的后话,这才又应着头皮,继续道:“见血了,康郡王当场撂下话来,自己而后——不准任何人越过东宫去办事。”
    “呵——”褚琪炎闻言,忽而闭上眼,冷涩的笑了一声出来。
    果不其然,只要是褚浔阳那里稍有动作,为了配合她——
    褚琪枫果然是什么都豁的出去。
    “怎么会?”那些侍卫却是大为意外的,“在怎么说那些御林军也是当初陛下亲自下旨派过去,他这样——岂不是对陛下不敬?”
    那探子闻言,却是无奈苦笑,“陛下已经驾崩,说起来他们东宫才是继承皇位的正统,这也就是太子殿下刚巧不在京城,否则这个时候新帝登基,京中局面早就不是这个样子的了。”
    就是因为褚易安不在,所以这些天里,才会叫褚琪炎身边对这些人产生了错觉。
    此时听了这话,众人才如梦初醒,大为戒备了起来,纷纷朝褚琪炎看过去。
    “他占着那个身份就是占着理,谁能奈何的了?”褚琪炎道,冷冷的一挥手,“都下去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众人互相对望一眼,这才忧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褚琪炎自己举步进了屋子,也没点灯,黑暗中只凭记忆,准确的走到里面的圆桌前面寻了个凳子坐下。
    那屋子里面漆黑一片,他似是忘记了自己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双手撑着额头一动不动的坐着。
    这一路走来,因为一早就存了要争夺那个位子的心,所以他曾经预备了千万种可能发生的局面,却唯独是没有想到这一种——
    一切的一切,皆因一个褚浔阳。
    她们两个阴错阳差的成敌,并且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这本来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更可笑的是——
    这却也成了激发褚琪枫冲冠一怒的导火索。
    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去考虑收手或者回头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孤注一掷。
    时间在静默中缓缓的流逝,只有水漏的滴答声清脆而毫不紊乱的落。
    院子里有些杂乱的脚步声来了又去,他的整个世界却像是被骤然隔离在了这一片空寂的夜色中。
    也不知道是跪了多久,外面又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恼怒又低沉的声音道:“世子呢?他的人在那里?”
    “世子——回房了!”有小厮迟疑着回。
    褚易民的声音,褚琪炎自是听的出来。
    唇边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他缓缓的睁开眼,然则还不及起身,迎面的大门已经被褚易民一把拉开。
    他身后跟了两个随从,灯笼投射出来的暖光猝不及防的照射进来。
    彼时褚琪炎还保持着那个双手撑头的姿势坐在正对门口的桌旁,因为在黑暗中坐的久了,一是不适应,就下意识的往屋子里侧偏了偏头。
    褚易民怒气冲冲的闯进来,不由分说就将他揪起来,怒声道:“你最近到底是在做什么?你母妃被人挟持了?堂堂的南河王妃,说劫就被人劫了,我脸面还要不要了?我们南河王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褚琪炎的领口被他揪的皱成一团,面上表情却极为淡泊,不愠不火的看着他。
    近距离的注视之下,他眼中的嘲讽之色就十分的明显,看的褚易民一愣,刚想要说什么,褚琪炎却是已经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从他面前转身走开,一面才语气懒散道:“父王你才是一家之主,母妃是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他被人劫持,你不去捉拿歹人,替她做主,却跑来对我兴师问罪?”
    以往他虽然是不满于褚易民的许多作为,但是对这个父亲却还是十分尊敬的。
    褚易民哪里想到他会当面挖苦自己,被他呛的满面通红,竟然是一时语塞。
    站在门口的几个下人尴尬不已,却又不敢随便走动,只能使劲低垂了脑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褚琪炎绕到桌子的另一边,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放了一整天,那壶里的水早就是冷的了,他捧了杯子在手,却只玩味着没有喝。
    褚易民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他噎的丢了面子,只就愤然的看他,脸色阴鸷。
    褚琪炎却是分毫也不在意,过了一会儿才隔着桌子看过来,哂笑道:“父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褚易民想说什么,但是面对他这空前诡异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开始七上八下的没有底,犹豫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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