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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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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还不到晚膳的时辰,花园里往来的客人不少,随处可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女和玉树临风的朗朗少年。
    褚浔阳也没刻意回避人群,只就饶有兴致的一边观景一边往前走。
    拓跋云姬抿抿唇,见到周边无人就突然神色认真的开口道,“五哥已经答应带我返回漠北了,郡主的援手拓跋云姬无以为报,只能暂时记在心里了。”
    褚浔阳不以为然的笑笑,“你能说服他改变主意,那是你的本事,不必把这份功劳算在我的身上。”
    拓跋云姬心中诧异,脚下步子不觉的一时顿住。
    褚浔阳没有管她,仍是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拓跋云姬看着她踽踽而行的背影,眼底逐渐弥漫上一层复杂难辨的光彩,可是嘴唇动了几次却都似是带着顾虑,没有出声。
    一直到褚浔阳走出去很远的一段距离,她才终于最后下定了决心,快跑两步追上去。
    “浔阳郡主!”拓跋云姬道,抬手一把握住褚浔阳的手腕。
    她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习惯了先虑而后动,可一旦是下定了决心的事,便会做的十分果断利落,是以不管方才还在如何的犹豫,此刻她却是直视了褚浔阳的面孔,终于一字一句道出心中疑虑:“其实从一开始我找上你的时候你应该就已经察觉了我是有意为之,明知道我是在利用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褚浔阳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却是反问:“你说呢?”
    她面上的笑容不改,依然明媚之中带了几分俏皮的模样。
    拓跋云姬宁心静气仔细的观察,却赫然发现自己如堕七里云雾,竟是无法将这少女的心思窥得一个棱角出来,心惊之余连呼吸声都放缓了许多,小心的戒备。
    褚浔阳见她如此,眼底的笑容就越发深刻了起来,开口说道,“拓跋淮安此次入京的目的大家心照不宣,他要借势我朝中势力助他回草原夺位,可我东宫一门却是决计不会去趟这趟浑水的。只是朝中局势纷乱,包藏祸心的人也不在少数,我又如何能够坐以待毙,叫他和其他势力联姻之后再来针对我们东宫?现在好了,你找上了我,又送了一个足以牵着住他的把柄到我手中,我又为什么要拒绝?你应当知道,如今的拓跋榕瑶已经完全成了一枚废棋,哪怕她日后爬的再高,只要有我的一句话,顷刻之间就能将她打入尘埃废墟。”
    她其实是真的不需要拓跋云姬的感恩,因为在生死和权力面前,人心都是会变的,她会配合拓跋云姬演戏,只是因为看中了自己立刻就能拿到手的那部分酬劳而已。
    拓跋榕瑶毒杀拓跋云姬的事,待到时过境迁之后就算翻出来也不会再造成多大的影响,可是她和拓跋淮安之间的事却是不然。
    拓跋云姬其实也是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多日,今日终于拨开云雾,她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震惊不已。
    “你——”拓跋云姬张了张嘴,倒是没有失态,只是袖子底下捏着手指因为用力过猛,指尖已然泛白。
    半晌,她突然猛地往旁边别过头去,语气决绝道,“我什么都没有与你说过!”
    “是啊,你什么都不曾与我说过,一切都是我自己查到的。”褚浔阳笑道。
    拓跋云姬的心绪不定,正在苦于应对的时候就见对面的小径上一袭白衣如洗的延陵君步履散漫的缓缓而来。
    斜漫而下的阳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打在地上。
    他是逆光而行,容颜清俊,若不是眼底眉梢带起的那抹笑容太过不羁,当真是会叫人觉得他此时便是一尊沐浴在金色暖阳之下莅临人间的神祗。
    褚浔阳站在原地没动。
    拓跋云姬脑中灵光一闪,却是突然明白褚浔阳会提议出来走走的真实原因了——
    她那里,延陵君出入多有不便,她说是出来逛园子,实则还是为了制造机会和延陵君碰面的。
    “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改日再找你说话。”勉强定了定神,拓跋云姬的笑容还隐隐有些僵硬。
    “公主慢走!”褚浔阳颔首,目送了她离开。
    延陵君走上来,在她身后一步站定了,道,“你和她摊牌了?”
    “本来就是我坑了她,总要给她个明白,让她早作打算的。”褚浔阳道,从远处收回目光,低头踢腾着脚下的石子路,“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处变不惊维持冷静的——我倒也蛮喜欢她的这份脾气。”
    拓跋淮安起码压了一半的筹码在拓跋榕瑶身上,此时他还浑然不知,他这一生成败已经不知不觉被捏在了褚浔阳的手中,成了别人翻手之间的一件小事。
    延陵君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嘴角温软,不觉的漾起一个弧度。
    正在失神,远处青萝已经神色凝重的跑了过来道,“郡主,延陵大人,长孙殿下刚叫人送信过来说是刺客的事已经查清楚了,请你们马上过去一趟。”
    
    第060章 上了贼船(附上架公告)
    
    “这么快?”褚浔阳眨眨眼,抬眸的一瞬间眸子里清冽如水,有潋滟的光影浮动。
    延陵君与她的视线相触,心跳骤然一提,有那么一瞬间竟是心如擂鼓,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种感觉他头次经历,因为太过陌生,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褚浔阳已经看过来:“你要和我同去吗?还是——”
    延陵君连忙收摄心神,掩嘴轻咳一声就飞快的移开视线道,“一起走吧!”
    褚浔阳的心思敏锐,其实是注意到他匆忙转身那一瞬间的神色有些反常,不过却也不曾多想,只就跟上他的步子,一边还不忘好心情的调侃道,“这么一来,你可就算是公然认可,让那些人给你打上我们东宫的标签了,后面的麻烦恐怕就要接踵而至了。”
    延陵君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因为是在外头,他面上的笑容一直维持不变,不过语气低缓仅限于两人之间,却是极为认真的反问了一句道,“既然知道我会有麻烦,之前还为什么要拖我下水?”
    褚浔阳自己理亏,却不心虚,直接挑高了眉头,口齿伶俐的反诘,“你若是着恼,当时又何不揭穿我?”
    延陵君失笑,侧目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倒是悠悠一叹:“是啊,如今我已是上了贼船了,只求来日方长你莫要在风高浪急之时再推我落水才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绕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回廊上。
    褚浔阳突然止了步子。
    延陵君是又走了两步才察觉她并未跟上,回眸看来。
    褚浔阳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不知何时就连眼底的光彩也变得浓厚。
    她紧抿着唇角,过了好一会儿才字字铿然的开口道:“你可知道,我今日当众拉你上这条贼船是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按照前世的轨迹走下来,皇帝还要活很久,只要褚易安一天没有坐上那个位子,他们这东宫一门就都随时会有被颠覆的危险。现在姑且抛开她身世方面的问题不提,只就延陵君——
    他是南华人!
    并且从种种迹象推断,褚浔阳大致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身份绝不简单。如今两国还在交战,她却拉拢了这样的一个盟友,一旦延陵君的身份曝光,或是他有意做点什么,那么到时候等待她、乃至于整个东宫的都会是一场灭顶之灾。
    延陵君的心头微微一震,他没有往回走,脸上笑容敛去,隔着两步之外的距离望定了褚浔阳道:“你肯相信我吗?”
    他问,却是不等褚浔阳回答就又笃定的兀自摇了摇头道:“你拿整个东宫满门的兴衰做筹码来对我施压,赌我或许会对你坦白一切?”
    褚浔阳并不否认,她上前一步,在延陵君的跟前站定,仰头看向他的脸孔:“作为你的救命恩人,其实我一直觉得这个坦白是你欠我的。”
    延陵君的嘴唇动了动,眼底光影复杂,落在她的脸上。
    少女的目光清澈,却带着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坚韧和倔强——
    不卑不亢。不避不让。
    他一直都记得第一次在芦苇荡里见她时候的情景,芦花飞扬,少女的面庞就是带着这样果敢锐利的锋芒,于马背上一个回眸,瞬间惊艳了他的整个生命,山河颠覆。
    自此,他便再也移不开视线,眼里梦里尽都是她的影子。
    于是不远万里,他追随而来,哪怕只是于闹市间偶尔捕获她的一个背影,心中亦是满足,雀跃不已。
    只是因为身份的关系——
    “褚浔阳!”延陵君的声音有些低哑,他缓缓抬手,最后以指尖轻触了她的脸颊。
    若有似无的碰触,透露了他心中此时的忐忑和紧张。
    褚浔阳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一愣,反而一时忘了反应,只是瞪大了眼睛怔怔的望着他。
    “我是南华人!”延陵君道,眼底神色漫上难言的苦涩,“不管我说与不说,这个身份的存在都已经注定了你会对我敬而远之。我现在不能对你坦言,的确是存了一半的私心,可就算是我说了,这对你而言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你就当不知道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多留一日,我眼下的这个身份就不会变。就算有朝一日我得要离开——”
    他说着,一顿,眼底的神色不由转黯,但也只是一瞬间就又重新恢复如常,看着褚浔阳的眼睛道:“我也会自行把这里的一切痕迹抹掉,不会给人留下攻击挟制你的把柄。与你相交的,永远都只是这个没有任何背景依托的区区太医,延陵君。”
    褚浔阳的心头一震,突然觉得有点冷。
    果然,他的身份的确是非同一般!如今哪怕他给了自己这样的保证她都犹且觉得心惊,那么遥想当年——
    他却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入了南河王府,并且位高权重,风头无两,一跃成为六部尚书之首!
    也得亏是自己从未曾想过去挖人隐私做这些阴谋算计,否则——
    可想而知,南河王府的下场只会比他们东宫来的更加惨烈。
    因为——
    前朝大荣已经覆灭,而南华如日中天,正和西越形成对垒之势,皇帝多疑,但凡是有一个人认出了延陵君的真实身份,他自己难逃一死不说,一个里通外敌的罪名落下来也足以将整个南河王府倾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那样的一件事?并且毫不低调,在最短的之间之内平步青云成为只手遮天的一朝重臣?总不见得他当初也会对褚灵韵许下这样的承诺吧?更何况他前世在仕途上所走的路也与眼下截然不同,那才当真是烈火烹油,随时都有杀身之祸的。
    这个人,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或者这前后两世,他到底是存了怎样的心思?
    褚浔阳的思绪不觉飘远,眉头深锁,神色之间满满的都是不加掩饰的防备。
    延陵君只当她是对自己的话不敢轻信,就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想要你平白的相信我是强人所难,可是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可以我母亲的在天之灵起誓,如若——”
    他说着便要抬指立誓。
    褚浔阳一惊回神,忙是一把拉下他的袖口。
    “做什么这样当真,我姑且信你就是。”她笑了笑,只是笑容中隐约带了几分生涩调侃道:“就算你是存了什么不轨之心,你师伯陈老的一把老骨头还押在这里,我也不怕不敢坑我。”
    她对延陵君的确是一直未曾褪去戒备之心,不过对他这个人的本身却并不反感。对于他的母亲,算上这会儿延陵君一共也只提过两次,但是不难看出,他对他母亲的感情非同一般,若真要逼到他去拿她母亲的亡灵发誓——
    死者为大,那就着实是做的过了。
    再次无功而返,褚浔阳也只觉得无奈,甩甩头道,“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先赶到仪元殿去听听那些人的解释吧!”
    延陵君却未让路,静默的盯着她的脸孔又端详片刻方道:“我们来做个约定?”
    褚浔阳扬眉看他,等他继续。
    延陵君的唇角于是重新扯出一个笑容:“上回在烈焰谷的时候我曾说过,那些事都暂且欠着你,将来我再与你说。他日——如果我会不得已而离开,也如果我不得机会把一切的秘密对你坦白,你可以再去烈焰谷寻我,届时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的话说的很慢,却坚决,绝非玩笑。
    他话已至此,褚浔阳也知道多说无益,只是对他这般庄重的神情略感不适。
    “嗯!”她点头应了,却不乏敷衍之意,“走吧!”
    延陵君于是不再多言,两人一路前行,直奔仪元殿而去。
    仪元殿是行宫中专做会客用途而建的一座宫殿,相较于正殿,排场要小上许多,但是在建筑风格上却做的很精细,从廊柱地砖到殿中的每一件摆设都美轮美奂,天家贵气之中又不乏雅致从容,十分的赏心悦目。
    褚浔阳和延陵君去时,该来的人都已经来的差不多。
    位份最高的褚琪晖和拓跋淮安一并坐在主位上,其他人分坐两边。
    那刺客的尸首已经被人搬回来,就摆在殿中靠近门口的地方,所以殿中气氛便有些压抑和沉郁。
    褚月妍最是耐不住性子的,彼时眉毛已经拧成一团,几乎有些坐不住。
    见到褚浔阳进门,她立刻就将手中茶碗往桌上重重一放,不悦道:“你真是难请,让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巴巴的等着你,端的是好大的架子!”
    对于褚月妍吃里扒外的作为褚浔阳早就习以为常,故而只就视而不见的走进去,和众人招呼过之后就径自对上首的褚琪晖道:“听说刺客的身份已经确认了,这里大哥你是主事,有你和南河王世子一起处理了就是了,怎么还专程叫人寻我过来?”
    褚琪晖轻咳一声,看了眼脸色阴沉坐在旁边的苏霖,道,“这是苏世子的意思,说是连累你受了惊吓,特意请你过来当面说明,顺便也好向你赔罪!”
    “赔罪?”褚浔阳失笑,扬眉看向苏霖,“难道是苏世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了?还是——准备再做点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所以事先把礼给赔了?”
    这些人请她过来绝对是居心不良,既然如此,那么——
    她选择先发制人!
    
    第061章 狼子野心(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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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浔阳!”褚琪晖沉声一喝,面有薄怒。
    褚浔阳勾了勾唇角,却未理他,径自拍了拍裙子,在旁边捡了张椅子坐下。
    延陵君并无多余的表示,就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的看客,也在下首寻了张椅子跟着坐下,只是落座的同时他微微抬眸,和一直若有所思看着他的拓跋淮安打了个照面。
    双方都未曾开口,却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彼时殿中众人的视线都齐齐聚焦在褚浔阳身上,她也只当是没看见,只就从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然后才眉目含笑的看向斜对面正目光阴冷看着她的苏霖道:“我不过就是和苏世子随便打个招呼而已,苏世子都不计较,大哥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她说的轻巧,丝毫也不在乎苏霖眼底浮动的冷意。
    褚琪晖左右为难,一时也不知该是如何接茬。
    下首的褚琪炎看在眼里,轻笑一声,打圆场道,“郡主只是玩心重,苏世子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长孙殿下就不要责难她了。”
    褚琪晖找到台阶,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重新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苏霖与褚浔阳对视,到了这会儿便语气冷硬的缓缓开口道:“如果郡主只是一句戏言,苏某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却是要褚浔阳自毁前言,与他道歉了!
    
    殿中刚刚缓和了一半的气氛瞬时又为之一肃!
    褚浔阳心中觉得有趣——
    这苏霖莫不是迷恋褚灵韵成痴,如今就连智商都跟着那女人走了吧?
    褚浔阳但笑不语,只就自顾垂眸饮茶,半点也不在乎他绵里藏针的诘问——
    既然他苏霖都不屑于维持表面上的和气了,她又何惧之有?
    褚浔阳不接话,反而是对苏霖更大程度的挑衅。
    苏霖并未想到她会如此不顾大局,一时也无话可说,只是脸色沉的越发难看了起来。
    褚琪炎的眉头已经不易察觉的皱了几次,这个苏霖,实在是不成气候,这样大庭广众的居然跟一个小女子耍起了这般心机!
    “好了,晚宴的时辰就快到了,就不说废话了。”暗暗提了口气,褚琪炎放下手中茶盏起身,他款步走到大殿门口摆着的那具尸首面前,示意李林将蒙在上面的白布拉开,然后道,“我与长孙殿下请诸位前来,还是为了之前苏郡主在林中遇刺一事,现在刺客的身份已经查明,特意叫大家过来给一个交代。”
    他说着,就又看向苏霖道:“苏世子,这既然是你们长顺王府的家务事,那便由你来对大家做个说明吧。”
    “今天的事实在抱歉,让大家都跟着受惊。”苏霖颔首,面色不愉的冷声开口,说着就别有深意的看了褚浔阳一眼,字字阴冷,自有那么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还要多谢浔阳郡主的提点,经过下头人的辨认已经将这刺客的身份查清楚了,此人名叫齐大,乃是此次随我进京队伍里的一名马夫,大约是因为之前一次酗酒被我罚了,所以怀恨在心,便借机起了歹念,做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区区一个马夫,行刺苏家的掌上明珠?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在场众人纷纷侧目,低声议论起来。
    “原来如此!”褚灵韵的眸光一闪,唏嘘着缓缓一声叹息,“这样说来倒是虚惊一场。”
    “是啊,也好在是延陵大人及时出手,只是苦了苏郡主,怕是得要好生将养一段时间了。”旁边马上有人附和。
    “是啊!”褚灵韵淡淡一笑,说着就转向褚琪炎,正色道:“这追究起来虽然只是长顺王府的私事,不过苏郡主到底也是吃了苦头,皇祖父那里,回头琪炎你还是应该依例禀上去的。”
    如果真是行宫闹了刺客,就必须要呈报给皇帝来处理了,可如果只是苏家内部的纷争所致,这种鸡毛蒜皮的事,皇帝八成就不会管了。
    不用说,这个主意定是出自褚琪炎的,就凭苏霖那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习气,还做不出这么迅速果决的反应来。
    只要把事情捂在苏家内部,也就可以息事宁人了,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是应当的!”褚琪炎点头,本来正待要应下,可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看向褚琪晖道,“不知长孙殿下意下如何?皇上之前有过交代,这几日在这边全都由您主事,这件事是由您回禀,还是我去写折子?”
    褚琪晖拧眉,似是权衡,片刻之后就巡视一眼在座的众人道:“既然只是苏家的家务,皇祖父日理万机,依本宫所见,这样的小事还是不要拿去烦他了,诸位的意下如何?”
    今天这件事的始末,能骗得过其他人,却不能完全瞒过和苏家兄妹有过交集的褚琪晖,说是苏家的仆从行刺苏皖?糊弄别人还成,褚琪晖却是一万个都不相信的。
    不过褚琪炎这话的意思却很明显是要顺水推舟,顺了苏家人的意思将此事压下。
    南河王府对苏家示好?褚琪晖本能的就生出一种危机感,所以哪怕此刻明知道褚琪炎是要借他的手来抹掉这件事,他也不会拒绝。
    给苏家的这个人情,要送也只能从他这里送出去。
    在场的都是王孙贵胄,为人处世的功夫是一个抵过一个的圆滑,既然他都开口了,下面的人自然更是顺水推舟的纷纷应承。
    褚浔阳一直面带微笑的看着,仿佛一个无关的看客一般,不管是对苏霖的说辞还是褚琪晖的说辞都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如此一来事情便算是不声不响的了结了。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先散了吧。”褚琪炎心中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是不显,只就对上座的拓跋淮安拱手一礼道,“请五殿下过来,也是为了就今日之事做个见证,耽误了殿下的时间,实在抱歉。回头宴上,我再向殿下赔罪。”
    “世子客气了。”拓跋淮安淡淡一笑,起身还礼的同时目光却是不经意的扫向旁边坐着的褚浔阳——
    他和这个丫头打过交道,这丫头可是个半点不吃亏的铁公鸡性格,他一直以为今天这里势必要闹出点别的动静来,却不想最后大失所望,到头来这丫头竟是一声不吭的忍了。
    与拓跋淮安存了同样心思的还有褚琪炎,他对褚浔阳的脾气所知不深,但从之前发生的几件事上推断,她都绝对不该会这么逆来顺受的认了这个哑巴亏。
    这两人各怀心思的说着场面话寒暄,说话间众人已经开始纷纷起身往外走。
    褚浔阳只随大流,刚放下手中茶盏,却无意瞥见一角宝蓝色的袍子飘入视线,同时伴着苏霖冰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某还有一事困惑不解,浔阳郡主你一向聪敏过人,不知可否替苏某解惑?”
    他的声音有些刻意的高亢,顿时就将众人的脚步定住。
    果然啊,这才符合苏霖的作风。
    褚浔阳险些就失声笑了出来,缓慢的抬头朝他看去。
    彼时苏霖就站在她面前,唇角噙一抹幽冷的讽笑,定定的望着她。
    褚浔阳莞尔,拍了拍裙子起身,却是笑容平和的回望他:“愿闻其详!”
    苏霖的眉头拧起,做出神思不解的模样,回头看了眼正要被人抬走的尸体道:“这齐大只是区区马夫一名,我想不通的是,就算是我曾经责罚过他啊,作为苏家的家奴,他又如何会心生歹念对皖儿下手?在我西越的法典之中,背主一罪向来都判的很重,如若就为了两句苛责之言——他这作为,是不是也太过丧心病狂了些?”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读音,意有所指。
    因为——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苏皖之所以会受伤的内幕了。
    齐大是他派出去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苏皖下手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她褚浔阳!
    或者现在有更鲜明的证据直接指出是延陵君出的手。
    他虽然还想不通到底为什么射中苏皖的箭会是从齐大的箭筒里出来的,可是毋庸置疑,一定是这两个人搞的鬼,杀了他派去的杀手,还伤了他的妹妹!
    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苏霖此时看着褚浔阳的眼神就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和敌意,与其说是请教,倒不如说是质问。
    “丧心病狂么?”褚浔阳抿唇略一回味他的话,就是深以为然的点头,“苏世子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那世子您以为呢?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他今日这般丧心病狂的举动?”
    暗讽她丧心病狂?她是出暗手射伤了苏皖不假,难道他们苏家设局派出杀手伤人就是天经地义的吗?
    苏霖冷笑一声,刚要说话,褚琪炎已经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挡在他和褚浔阳之间,笑道:“这件事说来的确是叫人费解,你有疑虑也是对的,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再谈吧,总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褚琪晖见势不妙也上前劝阻:“是啊,浔阳她一个女儿家能懂什么?你心中若有疑虑,后面本宫派人继续查访就是。”
    褚浔阳只是平心静气的看着,并且阻止,这举动落在苏霖的眼中就更是成了心虚。
    打铁要趁热,苏霖如何能够善罢甘休?他的视线越过两人,仍是死死的盯着褚浔阳,突然一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大东西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他拍桌的动静太大,已经有人重新聚拢过来,那被他仍在桌上的——
    赫然,正是一打厚厚的银票。
    “这些银票是从齐大的行礼当中搜出来的,我现在怀疑,是有人重金收买,借了他的手来恶意伤人。”苏霖道,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褚琪炎的面色阴沉,眼中已浮现明显的恼意——
    这个苏霖,居然都不知道适可而止?
    这份心思一动,他便已经恍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扭头朝褚灵韵的方向看去,果然就见褚灵韵正以一副看好戏般的表情冷冷的看着这边。
    察觉他眼中怒意,褚灵韵的目光闪烁,便有几分心虚,不过也只是瞬间就由刻意的高昂了头颅,对此视而不见——
    要逮到一次可以公然针对褚浔阳的机会并不容易,她如何能够无功而返?
    这一局,可不是那么容易摆平的!
    这边苏霖和褚浔阳针锋相对,因为苏霖的话已经撂下了,褚琪炎自知他若再掺和就只能被拖下水,暗恼之余便只能冷眼旁观。
    看着苏霖气势汹汹的模样,褚月妍的眼珠子一转,似是明白了什么,挤过去将那银票抢在手里数了数,高声道,“这里有足足一万两!那人不过就是个马夫,哪里来的这些银钱在手?分明就是被人收买了!”
    苏霖没有回应,只是看着褚浔阳道,“浔阳郡主以为呢?”
    褚浔阳莞尔,捡起那打银票在手里颠了颠,赞同道,“的确是好大的手笔!”
    苏霖见她有意敷衍,就更是定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步步紧逼的追问道:“那么以郡主所见,这些银票他会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褚浔阳闻言,突然就笑了,“这人是你们苏家的家奴,这些银票又是苏世子你拿出来的,这话要问也该是问你啊!苏世子,你倒是说说看,这银票究竟是从何而来?”
    苏霖虽然不明所以,但心中已经明显起了戒备,冷笑道:“这些年间皖儿她入京总共也不过五次,其间接触的人寥寥可数,与之有过节的就更是无从说起。正是因为如此,苏某才更是百思不得解,到底是何人会存了这样歹毒的心思,竟会对她一个柔弱女子下如此毒手。浔阳郡主你久居京城,手中掌握的人脉关系应当甚广,却不知道印象里可有类似形近的人,会这般心胸狭窄出手伤人的?”
    苏皖久居南方,这几年偶尔随父兄进京几次,她的为人虽然有些骄纵,但毕竟也只是个女儿家,实在是谈不上会和什么人结仇。
    苏霖此言一出,众人再看向褚浔阳时候的眼光就微妙的变了——
    上回闹市惊马的动静闹的不小,一度更是被传的沸沸扬扬,一则说是苏皖莽撞无礼,更多的却是在说褚浔阳轻狂,不过一点小小的误会,竟是不依不饶的连京兆府衙门都惊动了,这不是结仇又是什么?
    苏霖意有所指,虽然没有点名道姓,目的却已然达到。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暗的冷光,紧跟着就更是变本加厉的一声叹息道:“说来也是不凑巧的很,如果延陵大人当时没有和郡主你一起在场的话,如能留了这齐大的一口气在,事情应该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怪就只能怪她褚浔阳出手太狠,当时他们若能活捉了齐大,他也就百口莫辩了。
    至于现在——
    是非黑白,可就全数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褚浔阳如何不懂他心中所想,垂眸轻笑一声道:“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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