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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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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浔阳搂着他的脖子,安静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略显苍白的唇色,就又皱了眉头,正色道:“南华太子一行今日已经抵达楚州城了!”
“嗯!”延陵君把下巴抵在她肩头,语气却是不甚关心。
“这这次回去,当是和他正式见面了吧?”褚浔阳绕了他肩上一缕湿漉漉的发丝在手指上,“回头到了京城,是势必要和他见面的,届时你准备怎么办?”
“他是个聪明人,当是不会随便和我为难的。”延陵君道,唇角牵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严格说起来,他们现在真正忌惮的人是我父亲而不是我,上一回崇明帝会贸然出手,不过是想出其不意,以我来打击父亲。现在既然事情败露,他自然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至于风连晟——”
延陵君说着,声音就不觉的跟着冷了下来,“皇位都还没轮的上他来坐,他何苦提前来操这份心,要和我们父子过不去?”
南华风氏,被尊为天下之主。
延陵君口中的风连晟就是南华太子的名讳。
其实早些年,在崇明帝的原配周皇后还在时,崇明帝给风连晟所赐的名讳是单独的一个“圣”字,只就这一个字,就已经奠定了他一国储君的无上地位。
只是后来周氏一族没落,马上就有朝臣见风使舵,说这个“圣”字寓意天子,用在太子身上不合体统,于是崇明帝也就顺水推舟的重新给他赐名“连晟”。
而延陵君,则是阳羡公主风清茉和镇国公世子荣显扬的独子。
相传当年阳羡公主难产而亡,生下来的儿子也是自打落地的时候起就十分孱弱,太医诊断之后都曾有过预言,说这个孩子决计活不过成年。
镇国公府之中的局面也是十分复杂,于是荣显扬就当机立断的把儿子送到了城外的庄子上封闭起来,用了阳羡公主生前的几个心腹嬷嬷和宫女照顾。
自那以后,除了荣显扬,其他人能见到他的都不多。
而即使偶然有人见过他,也都说这个孩子十分重病缠身,十分虚弱。
早几年,崇明帝和镇国公府双方面都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后来见到庄子那边一直严密防备,而延陵君的身体也一直没有传出有过好转的迹象,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应对。
前世的时候,荣显扬在楚州军中被杀,延陵君晚了一步,没能逆转局势。
那么可想而知,延陵君一旦折返南华帝都将会得到怎样的下场。
唯一的亲人殒命身死,还有一大票人都居心叵测的在等着他死,也就难怪他会背井离乡又摒弃一切的借了褚灵韵姐弟的势力重新经营崛起。
那个时候褚琪枫的人顺藤摸瓜的去查他,从荣显扬入手,即使拿不到明确的证据——
要确认他的身份也是不难的。
试问除了荣家那个已经被人遗忘掉的病秧子的嫡长孙,又有谁能身居高位却又能得一个自由自身肆意离京游走在外而不惊动任何人?
只是阳羡公主曾拜鬼先生延陵寿为师的事情知道的人也不多,否则只从这一条线索上也不难查出他的身份。
延陵君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对于已经把目光聚焦于荣显扬身上的褚易安父子而言根本就不成问题,所以从头到尾也都没有再刻意的阻挠过对方的追查。
就是在确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之后,褚浔阳才能深切的明白他所谓“夺他所爱,倾他一国”这八个字的含义。
为君者,哪一个不是醉心名利,牢牢的握着天下权柄。
所以前世的时候,他苦心经营,几次三番想要拿到楚州的兵权,为是——
应该就是这个目的。
以楚州为门户,寻找机会,彻底倾覆整个南华王朝,替他枉死的父亲报仇雪恨。
而今生——
阴错阳差,她偶然间救他一命,也间接的影响,变了他父亲的厄运。
也就难怪他会心无旁骛,一直都闲散惬意的跟在她的身边。
如若还是和前世的时候一样,叫他身上背负了那么深刻的仇恨——
每每想到那个时候官场上八面威风游刃有余的妖孽男子,褚浔阳也都会打从心底里戒备和防范。
仇恨,真的可以将一个人颠覆的完全彻底!
幸而他们今生都遇到彼此,进而错过了那么多沉重的鲜血和悲剧。
“这些年,你父亲都将你保护的很好,为的就是不叫你卷进那个泥沼里去。”心里庆幸之余,褚浔阳多少还是有些惭愧,“现在看来,却是免不了的了!”
“早些年父亲身上的光环太盛,即使现再如何的韬光养晦,那些人的猜忌也根本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一切不过都是必然!”延陵君道,手指击打着水面,远远的弹出一串水珠。
“好像但凡是和皇室沾上边的就总难一次走出泥沼,帝王之家的尔虞我诈,从来就不会有休止,不管是甘心入局还是被世事所迫强行卷入,就都再难以脱身。”褚浔阳道,坐直了身子,指尖抚过他的面颊,“上一次是你父亲,这一次又是你,这些应该都不只是镇国公府的内斗那么简单的吧?”
“呵——”延陵君语气轻曼的笑了一声,目光落在远处,穿透层层升腾的迷雾,眼睛里却是冰凉一片,全无笑意,点点森凉的话自他唇齿间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区区一个镇国公府算个什么东西?根本——从我母亲的死开始,这一切就都已经是一场蓄势待发的巨大阴谋。你以为师公这么多年心力交瘁屡屡自责是为了什么?母亲她是师公的得意弟子,就连宫里的太医都难望其项背,生产而已,她却为此殒命,而且当时师公都已经赶了过去,最后也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治而亡。呵——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
说到最后,延陵君就又忍不住的凤笑出声,眸子里水光浮动,森凉冷厉的可怕。
他生来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要提及母子感情,几乎是无从说起的,可是这么多年他的亲眼见证了自己父亲的沉默和痛苦。
曾经一度,镇国公世子荣显扬也是一个站在云端的人物,文物双科状元,十六岁入仕,二十岁已经官拜副将,战功卓著显赫一时。
可就是在他人生的巅峰时刻,他却自甘隐退,被招赘做了阳羡公主的驸马。
因为国法不容,历来驸马都只能被授予虚职。
荣显扬这个人也算是个传奇,褚浔阳对他虽然不怎么了解,但是对她的生平也还是知道一些。
这世上男子,有几个人是全无野心,可以随手抛开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功业,从此隐没在一个女子的光环之下来生活的?
可是荣显扬做到了!
而且还是在他混的最为春风得意的时刻。
想来那时候他一定是深爱阳羡公主的,而且是很爱很爱!
否则,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了。
可是最后——
他们成亲也不过四载,阳羡公主就已经香消玉殒,从此天人两隔。
这样的故事,太沉重,伸手拦住延陵君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窝里,喃喃道:“你父亲他——一定很爱很爱你母亲的吧!”
延陵君不置可否。
过了一会儿他才拉开褚浔阳的手臂,直视她的眼睛正色道:“芯宝,生在帝王家,是我母亲的无奈,而没能护她的周全却是我父亲心里存留了一世的伤口。可是我这一生,不想经历同样的遗憾。就算你说我自私也好,除非你永远都完好无损的在我身边,否则——我没有我父亲那样的隐忍和理智,我真的不确定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或者死,或者送别人去死!
无论是哪一种,都将注定了会代价惨重。
当你把一个人存放于心里,完全融入了血液里,再要抽离出去的时候,或许就只能以山海颠覆来埋葬了这一切才能完全的解脱。
说话间,他的眼中有激烈的情感涌动,澎湃的近乎要将人吞噬掉一般。
褚浔阳倾身去吻他的眼睑,将他眼中充斥的情感驱散,一边语气朦胧的轻声道:“我又没有怎么样,做什么要说的这样严重,总之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保重自己,不再叫你操心了,好不好?”
她这般温顺体贴的语气到像是在哄孩子。
延陵君自喉间轻轻的叹息一声,身子往后让了让,重新睁开眼睛对上她的视线,手指描摹,划过她五官的轮廓,“我宁肯一直替你操心,也不想你背着我私底下再去做什么。”
他太了解她,就算如今他在她心里也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也不能完全取代她父亲兄长的地位。
很多事的事,最后事到临头的时候还是会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这件事,褚浔阳也不否认。
可是这样的话题再继续下去只怕又要没完没了。
为了逃避他的视线,褚浔阳就微垂了眼睛,目光不经意的微微一瞥,这才想起来对方之前正在泡药浴,这会儿一丝不挂,她的眼睛一扫,恰是瞧见他胸前两点朱红。
心里觉得新奇,褚浔阳便就好奇的弹出食指是试着戳了戳。
延陵君始料未及她会突然来这一手,一口气上不来,顶在胸口,紧跟着就有剧烈的咳嗽起来。
褚浔阳见状,心里顿时一慌,赶忙给他抚着胸口顺气。
男子的身上的肌肉紧实,触手的感觉滑腻又富有弹性,虽然不是什么猥琐的举动,可问题就出在延陵君此时没穿衣服,胸口被她的手心揉搓着,想要不想歪了都难,尴尬之余忙是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开。
“你先出去,我换了衣服就来!”勉强压制住咳嗽声,延陵君沉声命令道。
他竭力的保持镇定,面色却是不自在的涨红。
褚浔阳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咳的太厉害的缘故,想了想就要爬起来。
她这一起身,两人马上就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之前褚浔阳是被延陵君从旁边的池子里抱过来的,直接就坐在了他腿上,那边的池子里满满当当的漂浮了许多草药叶子,这一池却是清可见底的清水。
一直有褚浔阳在上面挡着视线的时候两人都没在意,这么一来,有人就像是突然被扒了遮羞布一样,往下看了一眼,两人齐齐都傻了眼。
第079章 你不行,就换我来!
延陵君的面色一僵,赶忙抬手捂住她的眼睛,顺势一拉,又将她拢入怀中抱住。
褚浔阳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老大,眼前的画面骤然被一片夜色取代,她脑子里还有些懵懵懂懂的没有完全回神。
延陵君的面色涨红,这会儿却是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他的衣物之前都扔在了那边的池子一侧,完全够不到,身上连块遮羞布都没有,褚浔阳再要起身,少不得又得暴露。
可两个人也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抱着泡在水里吧?
这边他正兀自纠结的厉害,褚浔阳也就跟着缓慢的回过神来,直接往他怀里一扑,就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兀自笑的欢畅,肩膀耸动,浑身打颤。
延陵君的一张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灰,揽在她后腰的右手有些恼羞成怒的狠狠发力往怀里一压。
褚浔阳痛呼一声,被勒的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疼!”她猛地止住笑声,自他肩窝里抬头,一张小脸整个儿皱了起来,不悦的去推他的肩膀。
延陵君瞧见她这副表情,心里才觉得稍稍平衡了一点儿。
但终究也是被嘲笑的很有些意难平,目光从她被水汽蒸的微微有些发红的脸上掠过,紧跟着就是眸子一闪,透出些许狡黠的精光来。
他绕在她腰际的手指一勾,直接车扯住了她的腰带。
褚浔阳的身子一晃,紧跟着又是茫然一怔,骤然抬头,就对上他笑意晕染的眸子。
延陵君的手指一勾,就将她的腰带剥离,远远的甩开,落在了池子中间。
两人在池子里泡了半天,这会让褚浔阳身上的衣物早就全部湿透了。
夏日里本来穿的衣服就不多,轻薄的两层衣料紧紧贴在身上,将她身上玲珑有致的曲线暴露无遗。
这会儿腰带剥离,衣物也还是紧密的贴在身上,半点也遮掩不住。
之前两人一直在谈正事,无暇他顾,这会儿注意力被转移到了这里也就不可避免的遐思不断。
延陵君的目光落在她胸口。
褚浔阳的眉头就跟着一皱,不过她向来强势,不肯轻易服软,这会儿出于下意识的反应——
反而是挑衅一般,直接胸膛一挺,狠狠的瞪了延陵君一眼。
延陵君本来的确是浮想联翩,被她这么一打岔,反而完全收势不住,直接扑哧一声直接把脸靠在她胸前闷笑了起来——
这个丫头不仅仅与众不同,更是推陈出新,花招不断。
褚浔阳被他一撞,感觉到他呼吸里的热度透过衣物烙印在皮肤上的感觉,蓦的一下就红了脸。
她抬手去推开了他,满面怒容。
延陵君唇角噙着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却是故意逗她,目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一边妖娆笑道:“你自己送上来的,我以为你就是为了让我靠的!”
褚浔阳从来就知道和他逞口舌之快没有好下场,气鼓鼓的瞪着他,片刻之后却是脑中灵光一闪,扭头就要起身,“你自己泡着吧,我要走了,回头让你师公撞见,指不定又要怎么编排我的不是了。”
延陵君自然知道她是存心使坏,手臂一勾,又将她圈了回来。
褚浔阳一屁股又坐回他腿上。
他的手指便是轻巧的自她腮边一层,凑过唇去,在她腮边浅啄了一下,语气暧昧的轻声笑道:“既然机会得当,要不——我们今天就赶巧把该做的都一起做了?”
他口鼻之间呼出的气体略带了几分灼热,喷薄在耳后,褚浔阳的脸上都跟着烧成了一片,还不及反应,就已经感觉他从她腮边划过的手指已经就势向下,探入她外衫的领子里,并且游蛇一般轻巧的再向下,擦过胸口,最后一勾一扯,就将她一侧肋下的衣带挑开了一根。
褚浔阳的身子一阵紧绷,下意识的想要去拍他的手。
然则延陵君却是早有准备,压在她腰际的另一只手一抬,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同时,他的唇贴过去,堵住了她的唇瓣。
褚浔阳一时难以分心两用,不由的慌了手脚。
他含了她的唇瓣在口,细细品尝,又刻意的不时以齿关轻碾,分散她的注意力。
唇瓣上被他啃噬的丝丝麻麻的疼,褚浔阳的头皮也跟着一阵一阵的发麻。
倒不是怎样的紧张和不甘愿,就是这会儿她的心中还有迟疑——
延陵君具体的身体状况延陵老头儿那些人都不肯跟她说,她是真的不确定他现在到底怎样。
这么胡思乱想了一通,她的心思就明显飘的远了。
延陵君自是有所察觉,心里不怎么痛快,不过这会儿他自己本身也是打了别的主意,所以也就没打断她。
一边逗着她分散她的注意力,手下动作却是有条不紊的进行,挑开她的衣带,然后手臂一卷一翻,将她的外衫整个儿剥了下来。
衣物抽离,卷起一大片的水花飞天而起。
褚浔阳的思绪被骤然打断,立刻就回过神来。
她身上衣服本来就只穿了两层,外衫一除,就只剩下里面轻薄的素白里衣,再被温泉水润湿了,里面鹅黄色抹胸上面苏绣的牡丹图都清晰的呈现出来。
她下意识的抬手环胸,满脸的戒备。
延陵君见状,就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他又倾身过去,鼻尖贴着他的鼻尖,还是语气轻缓且暧昧的低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哪怕是心里没觉得不高兴,他的这个问题,褚浔阳也是无从回答的。
褚浔阳只是皱着眉头不吭声。
延陵君等了片刻,没等到她回音,便就顺理成章的耸耸肩,怅惘一叹道:“那便就先算了吧!”
说话间,两手往她腰间一卡,就将褚浔阳从腿上抱了下去。
之前被他剥下来的褚浔阳的那件外衫此刻就漂浮在水面上,将水下风光隔离在视线之外。
褚浔阳的目光扫过他脸上怯意的笑,顿如醍醐灌顶——
合着这人是想要借布遮羞,却没好意思直接和她开口,所以拐弯抹角调戏了她半天,为的——
就是剥了她的一件衣服来用?
想明白了这一点,褚浔阳的心口顿时就堵了一口闷气。
那边延陵君却是怡然自得,一副毫不心虚的模样。
发觉自己被他戏耍了,褚浔阳顿时就是一怒。
延陵君却是不曾在意她,只扯了那件外衫就要往身上围。
褚浔阳歪着脖子看着他脸上怡然自得的笑,忽而便是唇角一勾,毫无征兆的闪电出手,一把夺了他手里衣物,抬臂一甩远远的扔了,带起大片的水花飞溅。
延陵君始料未及,手上一空,还在吃愣的时候,褚浔阳已经就势往前一扑,将他按在了那水池边上。
虽然那池子边上的岩石都被打磨的光滑了,但骤然撞上去也是很疼的。
延陵君闷哼一声,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抬头,却对上少女狡黠闪烁的眸子。
“不是说要把当做的都一起做了吗?那还穿衣服做什么?”褚浔阳挑眉,话音刚落,也完全不等延陵君的反应,直接就凑上去,一口咬住他的唇。
延陵君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想要推开她,却被她死死的按在下面。
褚浔阳这也是动了以暴制暴的心思了,完全不管不顾,对着他又啃又咬。
技巧完全谈不上,但只就她这份热情奔放的做派就叫人完全的难以招架。
更何况还是面对自己心仪的女子。
哪怕明知道她是恶意的报复,延陵君终也还是难以克制,只迟疑了片刻,就抬手揽住了她,齿关开启,接受她的入侵。
褚浔阳是存了心的要找回场子,处处都要占着主动。
延陵君有心想要让着她,可她是刻意的折腾,到了后面他也就难以自持完全的招架不住。
褚浔阳伏在他身上,半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
待到最后,这一个吻收势打住的时候,延陵君的面色早就涨的通红。
他仰靠在水池壁上,大口的喘气。
褚浔阳却还八爪鱼异样整个儿挂在他身上,张嘴去咬他的下巴,压在他胸前的手也不安分,四处的摩挲着乱蹭。
“咝——”延陵君低吟一声,赶忙一把按住她的手,然后偏头避开她的唇,哑声道:“芯宝——你别闹了,再闹我可就真的把持不住了!”
褚浔阳扑在了他颈边闷了一会儿,然后才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用得闲的另一只手拈了一缕发丝去搔他的鼻尖,戏谑道:“是你说的,现在却要反悔了?”
延陵君被她噎了一下,总觉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不合适,可又不能真的指责她什么,正在纠结迟疑的时候,褚浔阳却又顽劣的低笑起来,扯着自己的发尾往他喉结处扫去,继而又垂首亲吻了下去。
延陵君的心口猛地一缩,浑身的血液瞬时沸腾,那一刻所有理智灰飞烟灭,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猛地提了一口气,揽着她的腰身一个翻转。
水花四溅,扑了两人满身满脸。
等到褚浔阳重新再睁开眼的时候,两人已经换了位置。
身体整个浸在温热的池水中,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展了开来。
褚浔阳懒懒的抬眸,就正好对上上方男子灼热燃烧的视线。
“芯宝!”延陵君亦是看着身下少女娇俏明艳的脸庞,身体的反应很诚实,理智上他却是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干吞了口唾沫道:“你确定——要在这里?我们不要等到大婚了?”
褚浔阳仰躺在池水里,唇边挂着慵懒的笑,却只问道:“你的身体没问题吗?”
“我——”延陵君的声音越发沙哑低沉了起来。
身下池水涌动,瞒过少女纤侬合度,每一处都曲线完美的身躯,她明明没动,但是透过一层水镜,你水下风光却是更加诱人。
延陵君的心思分散的厉害,过了好一会儿才心不在焉道:“大概——可以吧!”
褚浔阳闻言,就是眸子一闪,根本就没等他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干脆就又是大力一扭腰,抱着他往旁边又是一个翻滚。
延陵君防备不及,被按在水里,又呛了一口,待到把灌进嘴里的水吐出来,就又迎上褚浔阳略带俏皮的一张明艳连忙。
她仍是趴伏在他身上,笑容之间竟是带了一种刻骨的妩媚,指尖自他喉结处蹭擦而过,低低道:“既然你的身体不行,那就我来吧!”
延陵君被她堵的又的胸口一窒,还想要再强压过去。
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为了抢夺主动权竟是轰轰烈烈的展开了一场肉搏。
温泉上方蒸汽升腾,给两人的影子蒙上一层迷离的面纱,水花激荡,起伏不定,间或的有人巧笑倩然,又间或听闻有人恼怒的低吼,和婉转轻柔的水声缠绕交融。
高处的天幕中繁星闪烁,星光点点透过雾气投射下来,似是一双双孩子俏皮又好奇的眼睛,聆听着这山谷深处有人细语呢喃的小儿女情话。
——
次日清晨,褚浔阳整理好衣物,估算好了延陵老头儿会去查勤的时间,手里提着桔红炖的浓汤,若无其事的去了延陵君那里。
刚刚走到大门口,果然就见延陵老头儿提着半个药篓的草药从对面过来。
见到她,延陵老头儿就是胡子一翘,哼了一声,“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又来了?”
“就是大清早的我才来!”褚浔阳道,晃了晃手里食盒,“我不来,难道还要你那好徒孙就嚼着草药充饥吗?”
延陵老头儿语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是冷哼一声,当先进了院子。
褚浔阳莞尔,也不和他争抢,跟在他后面才走了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彼时延陵君还没起身,倒是敏锐的被外面的脚步声惊醒,直接弹坐了起来。
“师公!”见到延陵老头儿,他先是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
延陵老头儿随意的瞅了瞅他的面色,一边喃喃道:“瞅着你今天这气色的好又不好,昨夜没睡好吗?”
说话间他就要去拿延陵君的手腕把脉。
延陵君的眸光隐晦一闪,赶忙不动声色的垂下袖子避开,推脱道:“白天睡多了,夜里浅眠,没什么事。”
延陵老头儿将信将疑,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后面褚浔阳也就跟着跨进门来,含笑道:“鬼先生,是药三分毒,您也悠着点儿吧,一天七八个时辰在药汤里泡着,也不担心过犹不及吗?”
延陵老头儿的视线被转移,顿时就没好气的怒斥道:“你懂什么?我老头子要怎么用药,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来指指点点了?你有事没事?没事就出去,别耽误我!”
延陵君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见她全然一副没事人似的的表情,眉头反而一皱。
褚浔阳看着他身上衣领裹的严严实实的寝衣,本来心里也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尴尬,这会儿反而是烟消云散,落落大方的走过去,从食盒里取出桔红炖的佛跳墙放在了桌子上,耸耸肩道:“鬼先生给看看吧,要是没有相克的食材就让他喝了,我就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延陵老头儿冷声一声,爱答不理的别过眼去。
褚浔阳却是笑眯眯的不与她计较,转身就往外走。
延陵君见状,终究还是按耐不住,穿鞋下地,赶忙快走了两步追出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门边的墙壁底下。
褚浔阳微垂了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睛,只就低头摆弄着自己衣襟上的装饰不言不语。
延陵君对延陵老头儿有忌讳,也不能多言,只就隐晦的问了句,“你还好吧?”
褚浔阳抿抿唇,这才偏了脑袋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两个人,四目交接,延陵君忍不住的就是喉头一紧,不禁抬手触上她的面颊。
褚浔阳靠着身后的墙壁站着,动也不动,只就半眯了眼睛,一半的视线在欣赏这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一半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瞪着他后话。
延陵君原是担心头天夜里她一时冲动,等到冷静下来别是会起隔阂,现在看到她的这副反应,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实处。
事实上两个人也没独处的太久,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听延陵老头儿在里面敲桌子,大声的喊“深蓝”。
“你进去吧,不是受不得寒么!”褚浔阳道,抬手替他拢了拢领口。
延陵君就势抓住她的手指凑近唇边吻了吻,这一刻的肌肤相亲却是莫名叫他甜腻到了心里。
“好!”他点头,以手指将褚浔阳鬓边一点碎发拨到耳后,然后倾身下去轻吻了她的额头,“再过个三五日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就启程回京。”
“嗯!”褚浔阳一笑。
延陵君又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再延陵老头儿第三次拍桌子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手,进了屋子里去。
褚浔阳却是没在这院子里多留,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
彼时桔红和映紫都在,两人还在收拾厨房。
褚浔阳一步跨进门去,几乎是全无征兆的就直接开口问道:“你家主子的身体到底为什么会突然亏损成这样?你们还是准备就这样一直的瞒着我吗?”
第080章 你是,荣烈?
“郡主!”桔红的心里一慌,险些就直接屈膝跪下。
相较于她,映紫却要泰定很多,当即上前一步拦在前面,恭谦道:“郡主,不是奴婢们有意隐瞒,而是主子的事,奴婢们实在不敢妄言。既然主子不想叫您知道,您也就当不知道吧,凡事——他自己心里总是有数的!”
“这样说来,此事还真的是有内因的?”褚浔阳问,语气却是笃定。
桔红想要反驳,却被映紫暗中扯了下袖子,拦下了她。
褚浔阳的面色冷凝,盯着两人看了会儿。
既然是延陵君明言禁止,她再问也决计问不出什么内情来。
不过映紫这个模棱两可的态度也已经说明了一定的问题。
沉默的在原地站了片刻,褚浔阳也没再为难两人,一抖裙摆,径自转身离开。
待到见她进了正屋,桔红就有些忧虑的拽住了映紫的袖子道:“主子不是吩咐这件事一定不能叫郡主起疑的吗?映紫你——”
“想要瞒也得要瞒得住才行!”映紫道,表情肃杀之间带了丝丝冷意,“郡主兰心蕙质,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来主子这一次的病症蹊跷?鬼先生的医术卓绝,都调养了这么多天也未能医的好他,你以为我们帮着遮掩郡主就会信了?”
“可是——万一主子知道了——”桔红还是担心,“他不肯告诉郡主知道,就是不想郡主再卷进咱们南华的内斗里去。现在南华的使团已经被康郡王护送进京了,一旦郡主动怒,做出什么事情来,是一定会出事的啊!”
京城那边被软禁了一个六皇子,现在连南华太子风连晟都去了。
褚浔阳那个性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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