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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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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其炎不置可否,只就重新打马继续前行。
    李林回过神来,连忙跟上,想着还是不放心,道:“那我们真就这么放了那霍小姐离开?霍罡那里——”
    当街,李林的话并不敢说的太明白。
    当初因为买通了霍罡对罗毅下手,这会儿褚其炎也有把柄落在霍罡的手里。
    “没见褚昕芮都忍不住亲自出手了吗?褚易简那双兄妹可比我着急多了。”褚其炎道,唇角激起一抹冰冷的讽笑,“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就好,犯不着去掺合。”
    真要说起来,他和霍罡之间的那算点什么事?
    霍罡若是真想要以此威胁他,早就不会等到今天了——
    “他会一直按兵不动,根本就是把其中利害关系全部估算透彻了。”褚其炎道:“皇祖母她人都没了,死区区一个罗毅算什么?霍罡真要把之前的事情抖出来,首先他自己就是死罪!我和他又没有深仇大恨,这样鱼死网破的事情又是何必去做?”
    更有甚者,霍罡和褚易简之间的事情已露端倪,他要是敢拉自己下水,自己也不会坐以待毙,翻出了他和褚易简之间的事情,只会叫他死的更快。
    正是因为有褚易简在前面挡着,褚其炎的那点事就完全的微不足道了。
    不过这些算计人心的事情,李林却是不擅长的,只觉得褚其炎落了把柄在人手里就不妥当。
    褚其炎也不和他多做解释,一行人仍是打马有条不紊的继续前行。
    走了两步,他突然响起了什么,就又突然问道:“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李林一愣,反应了一瞬,脸上神色突然无比的凝重起来,道:“暂时没什么迹象,浔阳郡主这段时间一直对外谢客,不过间或的就会去陈赓年的府宅,一呆就是半天,她身边有一批高手护卫,咱们的人不好接近,不知道她过去那边到底都做了什么。”
    褚浔阳去陈赓年那里?能做什么?她和陈赓年那么个老头子能有什么话说?不过——
    就是睹物思人罢了!
    “延陵君!”这三个字从齿关之间碾过,褚其炎的神色之间莫名带了几分深刻玩味的情绪——
    “这人还没下落吗?”定了定神,褚其炎又再随口问道。
    “没有!”李林一筹莫展的摇头,“之前军中被浔阳郡主派暗卫做了全面清洗,我们的人为了避免无所谓的损伤,都早早的避开了,那边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浔阳郡主对睿亲王府和南华人都这样不遗余力的打击报复,延陵大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吧!”
    褚其炎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却是没有妄加论断。
    李林见他不语,就又继续说道:“还有康郡王那里,暂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动,从楚州回来的当天他去了一趟慈修庵,之后就一直在京城,出入的地方也无非就是朝堂和府衙这些。”
    话说到这里,李林的神色才又在一瞬间完全沉寂了下来,道:“对了世子,之前您不是叫属下去查方侧妃吗?她那里的背景一目了然,前朝宪宗六年入宫,在宫中服役十四年,她的性格孤僻,好像那时候就不怎么与人来往,后来宪宗二十年的时候和当时一批年纪大了的宫女一起被放了出去。后面遇到咱们皇上起兵,方侧妃的家乡是在江北,太子殿下带人渡江的时候遭遇大荣军队的抵抗攻击,险些葬身江中,刚好被居住江边的方侧妃救起,并且带他避之山林,躲过了敌军追击,后来她就一直追随太子殿下左右了。”
    褚其炎只是听着,并不表态,听到这里才是玩味的摆弄着手里的马鞭道:“去她的家乡也核实了?”
    “那一片的村庄尽数毁于战乱,属下叫人去看了,已经成了满地废墟。”李林道。
    “那就是道听途说了?”褚其炎的眉心隐隐一蹙。
    “也不全是。”李林瞧着他的脸色,赶忙解释,“属下从特殊的渠道找见了一些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些纪录,核对过,那方侧妃的父母早亡,身下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后来像是死在了战乱当中,至于方侧妃的那些生平,却是核对无误的,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个宫婢出身的女人,如今又是时隔二十年,想要翻出她详细资料来可不容易,更何况——
    当初褚沛攻占大荣皇宫的时候还一把火将那里烧的寸草不生,想要找一个当初和方氏同时进宫服役的宫婢都难。
    “没有人当面指认过,我还是不放心。”褚其炎抿抿唇,又再把目光延伸到远处,“继续去查吧!”
    方氏这个女人,虽然这半生的经历有些叫人唏嘘,但是这样一个女人,李林却着实不觉得还能挖掘出什么更深层的隐秘来。
    不过褚其炎既然交代了,他也不能违背,赶忙点头应下,“是,属下会继续安排人去办!”
    他说着,顿了一下,才又重新斟酌着说道:“世子,还有一件事——”
    “嗯!”褚其炎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只就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李林的神色之间略有忐忑,犹豫着才道:“去楚州之前属下曾安排了人手在慈修庵附近暗中窥测方侧妃的举动,可是——现在已经找不见人了。”
    “嗯?”褚其炎闻言一愣,扭头朝他看过。
    李林面有愧色的垂下头去,“前两天刚从楚州回来的时候因为事情多,属下一时间也没顾上,等这两天有时间了,想要把人叫回来问话的时候就没找见人了,是四下里搜索也都全无踪迹,可能——”
    “是属下的疏忽。”李林说着,赶忙变了语气,告罪道:“可能是被东宫的人发现了!”
    方氏一个人住在山上,褚易安不可能不给她留人下来,以防万一。
    “都这个时候了,和撕破脸都没什么差别,还怕什么被他们发现。”出乎意料,褚其炎却是一副全不在意的样子,“继续叫人去查!”
    褚琪枫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见方氏?
    这件事——
    好像有哪里是不对劲的!
    “是,属下明白!”
    ——
    这边褚琪枫带着侍卫刚刚拐出了巷子,马上就有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回禀,“郡王爷,方才南河王世子在这里遇到常宁郡主的车驾,两人在此攀谈了好一会儿的功夫。”
    褚琪枫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表情,挥退了对方。
    等在前面街角的朱远山这才带着霍倾儿过来。
    “郡王爷!”朱远山道,把一个信封递过去,“只是刚才慌乱中从霍小姐身上掉下来的。”
    褚琪枫并没有去接那个信封,只就漠然的移开视线,“送她回去吧!”
    “郡王爷——”朱远山诧异的瞪大了眼。
    褚琪枫却是冷冷一笑道:“你顺便告诉霍罡,以后不必在本王的跟前来玩这样的把戏,这一次我暂不与他计较,再有下一回,勿论是霍小姐还是他,就都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不管这信封里放着的到底是什么,既然是这么要紧的东西,怎么可能让霍倾儿这么容易就拿到手?并且还给带了出来。
    朱远山闻言,不由的一惊。
    褚琪枫面无表情的刚要打马离开,旁边被暂时安置在墙根底下的霍倾儿却是不知不觉已经转醒。
    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急切的追上来一步,不可置信的小声质问道:“郡王爷你说什么?我父亲他——”
    她躲在窗外偷听了霍罡对霍夫人说的话。
    当时慌乱之余没有多想,现在仔细回想——
    霍罡是武将出身,怎么可能对她藏在窗外那么长时间都全无察觉?
    霍倾儿的话刚问出口,却已然是不需要任何人的回答。
    她的面色惨白,魂不守舍的踉跄着一步后退。
    
    第075章 何惧撕破脸!
    
    褚琪枫只就淡漠的移开了视线,道:“远山,送她回去。”
    言罢就自己先行打马准备离开。
    “郡王爷!”霍倾儿一急,赶忙往前追上去两步,横臂挡在他马前,忐忑道:“郡王爷,我——有话要和你说!”
    褚琪枫高居马上,一张俊逸不俗的面孔上却无任何的表情,也不曾多分一个眼神的注视给她。
    霍倾儿看着他眼底这般漠然的神色,心里突然酸涩的厉害,眼眶也跟着微微发红。
    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叫自己打起了精神,咬牙道:“我只说几句话,郡王爷——”
    褚琪枫不置可否,终于从远处收回目光,略略看向了她。
    触到眼中深不见底的眸色,霍倾儿就是心跳一乱,连忙垂下了眼睛。
    褚琪枫没有屏退左右的打算。
    霍倾儿虽然心里有顾虑,却也知道,这个时候她在对方面前根本就全无话语权——
    褚琪枫会给她时间听她说话,这已经是莫大的让步和恩惠了。
    “郡王爷,我知道是我父亲他有错在先,可是这段时间寝食难安,他也算是受到教训了。”深吸一口气,霍倾儿道,眼中盈盈有泪,“看在我们曾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求你网开一面,你——”
    “所以呢?”她说的急切,褚琪枫却是不为所动。
    霍倾儿被他问的愣住。
    朱远山见他看过来,就赶忙把手里信封递了过去。
    褚琪枫捏了那信封在手,笑的嘲讽,“你今天带着这封信函来见我,说是替霍罡告罪是假,实则是要向我讨要人情,来保他的命的对吧!”
    他们兄妹和霍倾儿的确是都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虽然没有深交,但霍倾儿是个什么性子褚琪枫却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就算霍罡做了再多的错事,也就算是她会为此而对自己兄妹抱愧,可是——
    作为霍罡的女儿,她也一定不会对自己父亲的生死完全的置之度外。
    霍倾儿被他当面拆穿,心虚之余就是面色不禁一红,半晌,才小声道:“他到底也是我父亲!”
    褚琪枫冷笑了一声,反问道:“那你又凭什么以为就凭你主动示好的这一点诚意本王就会网开一面?霍小姐,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霍罡是做事太绝,可是霍倾儿本身却没有对不起他们兄妹的地方。
    并且——
    大概了解他们兄妹一些的人都知道,他们都不是随便迁怒的人。
    所以这会儿霍倾儿主动登门,又是带来了霍罡和褚易简之间互通有无的罪证,只冲着她的这份诚意——
    她给了这么大的一份人情出来,反而恰恰是让褚琪枫兄妹为难了。
    霍倾儿的脸上火辣辣的。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算计人心、使用心计,打的——
    不过就是一张感情牌。
    她在赌,赌褚琪枫会没有办法收下这封信,因为——
    对方很清楚的知道一旦这样做了,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褚琪枫对她这样局促尴尬的神情却是完全的视而不见。
    她已经是不想在这里再耽搁下去,便就凉凉说道:“你赌赢了,这么大的一份人情送到跟前来,本王是不会随便领受的,所以东西你带回去吧,今天,就当是我们之间谁也没见过谁!”
    霍倾儿闻言,心中瞬间便生出几分希望,但也不过短短的一瞬,随后当她看到对方面上冷凝的神色,紧跟着一颗心就又沉入了谷底。
    “郡王爷,我——”霍倾儿张了张嘴,语气里已经忍不住的带了哭腔,“千错万错都是我父亲的错,可是他如今已经落入这般境地,在您和太子殿下的眼皮子底下也不可能再有任何的作为了。所以我可不可以求你,求你网开一面,你饶他一命吧!了不起我和母亲去劝他解甲归田,了此余生也不行吗?”
    眼见着褚琪枫不为所动,霍倾儿就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她一个箭步上前,自马下扯了褚琪枫的一脚袍角,目光期许又带了乞求。
    褚琪枫的神色依旧淡漠。
    这是这么多年一来,霍倾儿在他身上领会到的最为固执和冷酷的态度。
    以往的褚琪枫,总是谦和而礼让的。
    褚琪枫的这个态度,的确是叫人很难受用。
    他无需说话,这就这样冰冷的一眼目光漠然看着她,霍倾儿就已经的头皮发麻,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冷,后面不自觉的就动作僵硬的又再缩回了手指。
    “他做了那样的事,别说本王不会答应让他就这么全身而退,就算是本王有心放他一马,你觉得他就会安分的急流勇退吗?”褚琪枫道,语气讽刺。
    霍倾儿的嘴唇动了动,一时间六神无主——
    的确,她是做不得霍罡的主的。
    可就算是明知如此,她也不能看着自己的父亲往死胡同里钻。
    褚琪枫的话音才落,紧跟着又再继续说道,面色瞬间转为凛然,“而且——只冲他对浔阳做的事,本王也断不会放过他!”
    只要一想想有人处心积虑的一条毒计险些要了褚浔阳的命,他就是满腔愤怒。
    别说那人只是区区一个霍罡,就是皇帝——
    也足够叫他不遗余力将那人大卸八块了。
    霍倾儿还想再说什么,褚琪枫却是再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把那封信扔给了朱远山就打马转身,往巷子里走去。
    霍倾儿站在原地,满眼的茫然和恐惧。
    她原就知道褚琪枫对她无意的,却还是抱着那么一丁点儿渺茫的希望过来,现在看来——
    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是啊,她如何能够指望自己能拼的过褚浔阳在他心里的位置?本来就是一场华而不实的梦幻罢了。
    这一刻,不是恨上了对方的绝情,而是——
    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异想天开。
    身后一辆马车快速行来,霍夫人自车上跳下来,一把拽住了她,焦急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彼时巷子里早就没了褚琪枫的踪影,她的目光不经意的一瞥,当先就看到朱远山拿在手里的那个信封,紧跟着就是心中一紧又一凉。
    朱远山看着她的神色,不过冷讽一笑,把信封扔了回去,凉凉道:“既然霍夫人找来了,那就亲自把霍小姐带回去吧,我家郡王爷说了,无功不受禄,这东西你们可藏好了,再要遇到别人,可未必就会去和你们讲究什么道义了。”
    其实霍罡是完全可以把这封信销毁掉的,以求死无对证。
    可是现在他却是无论如何也舍不得的。
    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他这一次的把东宫上下的都得罪狠了,不管是褚易安还是褚琪枫,乃至于褚浔阳——
    这些人都一个也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必须留着这封信,日后还可以用以作为挟制褚易简的筹码。
    霍夫人接了那信封在手,自知多说无益,只就一把拽了霍倾儿,上马车离开。
    朱远山目送了霍家的马车走远,哪怕明知道睿王府的人还在附近窥测也是懒得多理——
    他如今对霍罡其人也是恨的牙根痒痒,没有亲自动手也已经是忍到了极限,霍家人的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
    隔了两条街的另一条巷子里,褚昕坐在马车里动作优雅的喝茶。
    她派出去侍卫悄然折返,禀报道:“郡主,康郡王的果然是叫人跟着霍小姐了,我们没有寻到机会动手,不过这会儿霍夫人找了去,他们已经分手了,是不是——”
    褚昕芮的目光闪了闪,面上神色却是完全的泰然,安之若素道:“不了!回去吧!”
    那侍卫虽然心里生疑,却不违背她命令,拱手一礼,就先行退下。
    待到马车继续上路,欢歌就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郡主,机会难得,就这样放了霍家母女离开,以后再想找机会下手就难了!”
    褚昕芮弯了弯唇角,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素来平和的目光中不觉的带了几分冷凝之意道:“你当霍罡是什么人?五哥为什么会找上他去谈合作?他若真是个饭桶,也实在担待不起五哥的抬举了,这会儿褚琪枫的人是散了,他为什么会放心让霍家人离开?不过就是算准了霍家接应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去和他们动手,必定只能把事情闹大,忍着吧!”
    欢歌瞠目,讶然道:“郡主您是说霍小姐的作为都是受了霍罡指使?”
    “就算不是指使,也是有意纵容。”褚昕芮道,手里摩挲一只瓷杯,脸上表情天恬静悠然,“利用霍倾儿跟褚琪枫兄妹的私交,就想要靠着这一封密信来投诚?只可惜他想错了,算计上了褚浔阳他还想顺利脱身?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您明知道他有准备,刚才还要刻意引南河王世子过去?”轻歌更是不解。
    “反正事到如今,大家彼此之间的立场都已经定了,撕不撕破脸都已经无所谓了,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又何惧于把水搅的再浑一点儿?”褚昕芮莞尔,“按理说褚琪枫兄妹从楚州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既然知道了是五哥在背后与他们为难,你当他们是因何一直隐忍不发?不过也是打着坐山观虎斗的主意,在等着找机会拖褚其炎下水,来和我们火拼。这个如意算盘是打的精,也得要看我们肯不肯中计。”
    两个丫头闻言,都是神情紧张的沉默了下去。
    褚昕芮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垂眸下去,平心静气的继续煮茶——
    隐晦的,袅袅升腾的雾气当中可见她眉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蹙,略有失神。
    延陵君已经许久就没有消息了,那个人……
    ——
    霍家的马车上,霍夫人满面的怒容一声不吭。
    霍倾儿更是失魂落魄,坐在车厢一角,兀自沉默。
    马车走的很快,沿路车辙压过的声音分外明显,听的人心烦意乱。
    路上霍夫人就看了霍倾儿好几眼,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发作,却还是一直忍着,直至回到霍府,关起来门来她才终于忍无可忍的抬手给了霍倾儿一巴掌。
    霍倾儿始料未及,被她打了个踉跄,捂着脸仓惶抬头。
    霍夫人是个慈母,一直以来对她都极尽宠爱,平时连红脸的时候都没有,更别说这会儿直接就动了手。
    “母亲——”被褚琪枫那般不留情面的拒绝,霍倾儿的心里本就委屈,到了这会儿才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你是昏头了吗?谁叫你自作主张的?你不知道这封信若是落在旁人手里会是个什么下场吗?”霍夫人满面怒色的大声责问,看着女儿满脸的泪痕,一则心疼一则也是无奈。
    “还不是父亲先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要不然你叫我怎么办?”霍倾儿道,也是气急了,直接扭头坐在了床上,拿袖子胡乱的使劲抹了两把眼泪,“好端端的,父亲他为是什么要这样?什么富贵险中求?什么从龙之功?他都已经是官拜正三品的大将军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些年太子殿下对他怎样,母亲你难道还不知道吗?父亲他——他为什么要这样?”
    虽然是觉得霍罡的作为令人不齿,但那人也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纵使有再多的是非也轮不到她来指责。
    霍夫人看着女儿满脸的泪痕,终也还是心软。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还多说这些有什么用?”叹息一声,霍夫人道,走过去坐在旁边用帕子去给她擦眼泪,“你父亲那里我用了点安神香哄着他睡下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若在以往我倒是可以厚着脸皮去东宫给你求一求,可是现在——”
    霍夫人说着,就是哀声一叹,“这件事已经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康郡王的心气儿,他本也就看不上咱们霍家。今天你去找了他也好,以后就死心了吧!”
    霍倾儿的心事被她当面揭穿,神情立刻就尴尬了起来,目光不自在闪躲着移开。
    霍夫人用力的握了握女儿的手,“我知道你是个东事儿的,咱们这一家子怎么都是不能分的,你父亲的做的事情,纵使是我也不赞同,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还能有什么办法?总归咱们这一家子是不能分的,只能是荣辱与共。你先歇着吧,今天这事儿替你压下去,不会叫你父亲知道。”
    霍倾儿没有应声,只是背对她一声不响的坐着。
    霍夫人等了片刻,也实在是没时间再等下去,抽出袖子里藏着的那封信,又塞回了广妈妈递过来的乌木盒子里,“你父亲那里怕是快醒了,我先过去!”
    霍倾儿依旧还是没有做声。
    待到霍夫人走后,她的贴身婢女就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见她心神俱伤的模样忍不住也跟着红了眼眶,道:“小姐,夫人那么疼您,您刚才怎么不求她?好歹让她去老爷那里给您再求求情,他们就只有您这么一个女儿,怎舍得——”
    说到后面,已然是泣不成声。
    “说了又有什么用?”霍倾儿道,虽然也是默然垂泪,她的情绪却再没有什么大起大落。
    她的确是心仪褚琪枫的,却也从一开始就知道对方对她无意。
    哪怕是在以往,都也只是想要小心翼翼的在旁边看着他而已,可是现在——
    已经要断掉一切的时候了。
    既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知相守,那么最后到底要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就算是敌人也好,是仇人也罢,有什么区别?
    霍夫人将那信件送去给了霍罡,霍罡的脸色微妙一变,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用力的捧着那盒子,眼神晦暗。
    霍夫人自己心虚,面上却竭力的不想显露,只就哀声叹气道:“老爷,您真的还是要倾儿嫁过去睿亲王府吗?咱们可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您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霍罡暗暗的咬牙,腮边的肌肉紧绷。
    半晌,他道:“先看看吧,先看看南华方面的变动再说吧!”
    霍夫人有些诧异,狐疑的抬头看向他。
    霍罡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就敷衍着说道:“倾儿也是我的女儿,但凡是还有转圜的余地,我自然也会忍心将她推出去。”
    霍夫人瞧着他的神色,具体也看不出什么来,是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
    这段时间,褚浔阳一直对外谢客,说是闭门不出,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她是每日必定要去陈府滞留一阵的。
    转眼已是半月之后。
    这天也是一样,早膳过后她就只带了桔红出门,又去了陈赓年那里。
    陈赓年最近每日必定进宫去给皇帝诊脉,并且也懒得管她,所以这段时间她在陈府出入也是如入无人之境。
    倒也不是就为着去做什么。
    窗边那半副残局一直没有收拾,桌子上散开的医书,她也都尽量保持原样未动。
    只是在这个屋子里偶尔游荡不止,看着这屋子里的摆设,不觉的就会勾了起另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细节和片段,往往一想就是半天,也不觉得无聊。
    她在这屋子里的时候往往都长时间的沉默,桔红也不好打扰,只守在院子里。
    这日午后,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褚浔阳的目光不经意的在屋子里扫视一眼,便是瞧见斜对面那架子上半探出一角在外的册子。
    她心下好奇,就爬起来,踩了凳子爬上去将那书册取下来,翻开了看了,就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桔红在外面听了,一颗心却是没来由的悬了起来,却又不敢探头去看。
    左右忐忑了好一会儿,就见朱远山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郡主在这里吗?”朱远山问道。
    “嗯!”桔红答应着,瞧见他的神色也不由的慎重了起来,“可是出什么事了吗?”
    朱远山也来不及与他细说,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褚浔阳正坐在案后翻看那本册子,且看且笑,虽然面上一直带了笑意,神色间却让人莫名觉出几分哀婉忧伤的情绪来。
    “郡主!”朱远山大步跨进门去。
    褚浔阳的思绪被打断,忙是一把将那册子掩上,抬头看过去一眼,“怎么?”
    “南华议和的国书到了,郡王爷可能会负责去楚州负责接引使团进京,这会儿叫您先回去一趟。”朱远山正色说道。
    南华方面的消息?
    褚浔阳先是愣了一愣,随后就是眉心一拧,朝桔红看过去。
    桔红自觉心虚的垂下头去,不敢和她对视。
    这个时候褚浔阳却是顾不得再和她计较什么,随手将那册子往袖子里一拢,然后就起身绕过案后大步往外走去,一脚跨出了门槛才又问道:“南华过来的会是什么人?现在已经知道了吗?”
    “还不是很确定,但十之八九可能是南华太子!”朱远山道。
    说话间,两人已经一前一后出了门,直接策马奔回了东宫。
    褚浔阳知道,如果褚琪枫主动提出要担这份差事,那就一定是为了她的!
    
    第076章 了是,他要回来了?
    
    褚浔阳和朱远山一路疾走,折返东宫,出了陈府所在的巷子,又过了两条街,正侧目要和朱远山去询问此事细节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匆匆一瞥,却是瞧见斜对面的茶楼临窗长身而立,站了一个男子的身影。
    褚浔阳的目光微微一凝,迟疑着已经随手收住缰绳。
    朱远山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由戒备着控马上前半步,想要将她挡在身后。
    那人自二楼的窗口处俯视下来,神色平静的和褚浔阳对望一眼,随后就转身从那里挪开了。
    褚浔阳微微仰头看过去,眼睛眯了眯,唇角牵起一个讽刺的弧度,翻身跃下马背。
    “郡主——”朱远山低呼一声,想要劝住。
    褚浔阳却是没听,直接把缰绳甩给他,自己大步走了进去,“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是!”朱远山只能应承了下来。
    “这位小姐——”褚浔阳进了茶楼,里面马上就有伙计迎上来招待。
    褚浔阳直接抬手用马鞭将人隔开,凉凉道:“我来寻人!”
    言罢,已经快步上了楼。
    那伙计看着她的穿着气势也不敢轻易得罪,狐疑的看了一眼也就退开了。
    褚浔阳快步上楼,拐过楼梯的拐角处,找到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房间,直接抬手一推门。
    房门洞开。
    侧身堆着门口,正在欣赏一幅苏绣风景屏风的褚易简回眸看过来一眼,唇角牵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许久不见你了,进来一起喝杯茶!”
    “喝茶就算了。”褚浔阳一步跨进门来,神色冷凝而没什么表情,径自走过去,在桌旁坐下,一边道:“你特意在这里等我,有话就直说吧,我还有事!”
    “”褚易简回头看着她面目冷凝的侧脸,苦涩一笑,然后举步缓慢的走过去。
    他抖了一下袍角,原是想要弯身坐下的,但是犹豫之下,最终却还是走到旁边窗口的位置一直的站着了。
    “虽说一切的事情都已成定局,可是浔阳,你难道不觉得今时今日我们这样的见面完全的面目全非也是生平一件憾事吗?”绵浅的吐出一口气,褚易简叹息着开口。
    “立场不一样了,这些都在情理之中。”褚浔阳道,却是全然不为所动,“我一会儿还有事,你有话大可以直说。”
    褚易简负手站在窗前,褚浔阳的目光亦是落在别处,并不愿意再费心去探寻他的表情。
    “算了!”沉默了片刻,褚易简突然就是一声叹息,紧跟着就是语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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