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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凰途之一品郡主-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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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红言简意赅的禀报,顿了一下,又补充,“那位大夫的秉性不大好,据闻是个十分喜好颜色的。”
“这么说来,就是罗予琯做的了?”褚浔阳漫不经心的继续摆弄着桌上的盆景。
“八成脱不了干系。”桔红道:“罗世子的人已经查了一遍,至少到目前为止罗家内部并没有任何的动作,并且一大早已经有人去衙门结案了,似乎——他们是不准备,而要就此压下了。”
如果只是知道罗予琯是去了那家医馆看病,罗家又能拿她怎么样?
“不管他们!”褚浔阳道:“说到底也是他们的家务事,我们就不要随便插手了。”
“是!”桔红也不多言,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别的吩咐就先行退下了。
罗家的一段小插曲无关痛痒,五日之后的六月初四,褚易安和苏逸班师回朝。
北疆局势评定,皇帝龙心大悦,大宴群臣庆祝二人凯旋。
因为皇帝对这个功臣的封赏一直没有正式下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十之八九等到南方的战事平定之后那个长顺王的爵位就要落到他的头上去了。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之后就天翻地覆,苏逸这个曾经的阶下囚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贵人物,无数人争相示好的巴结。
——
罗国公府。
罗予琯和罗翔这里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笼罩,两个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罗翔闷声坐在椅子上良久,突然抬头狠狠的剜了罗予琯一眼,“就说是你成事不足,挑人也没眼光,偏就挑了那么个不堪大用的短命鬼!”
同样是出身苏家,苏逸成了平定北疆战事的功臣,从皇帝目前的态度上看,长顺王府的谋逆案上他基本是撇清了开去,不仅不会会受到连坐,反而极有可能接棒苏杭,成为长顺王府新的掌舵人。
如果罗予琯当初靠上的不是苏霖而是苏逸,现在可就是皆大欢喜了!
可偏偏——
“哥哥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哪里想的到——”罗予琯最近更是被这事儿愁的茶饭不思,含着眼泪说道,可是话到一半胃里就又往上反酸水,她赶忙掩了嘴扑到一边干呕了两声。
罗翔心里更加烦躁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腹部看了会儿,等她平复下来才道:“这几天罗腾和罗思禹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我也不敢贸然动作——”
要落胎可不是小事情,罗腾和罗思禹盯得紧,他也是半点动作也不敢有,唯恐这边但凡会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惊动了对方。
罗予琯更是心急如焚,也得亏是这段时间她消瘦的厉害,衣物穿在身上略显松弛暂时还能藏得住,后面再过一两个月,那就只许是她能一直躲着不见人,否则——
“我和苏霖的事,罗思禹她都知道的!”罗予琯慌张道,用力的捧着手里茶盏。
如果这个孩子不能尽快拿掉,罗思禹为了不叫罗家人卷进苏家的谋逆案了,一定会对她下杀手的!
那个女人绵里藏针,这绝对是她会做的事!
思及此事,罗翔也是心焦,罗予琯被处置了不打紧,届时大房那些人也一定会借题发挥,一起来对付他的!
他虽然不想管罗予琯,但是现在两人是同坐一条船,谁也不能有事。
“你容我再想想吧!”思忖了半天无果,罗翔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又看了眼罗予琯的肚子就起身走了出去。
罗予琯放下茶盏进了卧房,捧着肚子就又落下泪来。
香草端了燕窝进来给她,轻声劝道:“小姐,不管怎样您也得打起精神来啊,现在您可是两个人的身子,总不能亏了自己,先吃一点吧!”
“滚开!”罗予琯怒然一推,就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亏就亏了,我现在是巴不得能把他亏没了,他就是个丧门星催命鬼!”
香草默默地把打碎的碗收了,走过去坐在床边也是陪着她默默的垂泪,“小姐,奴婢听人说过,落胎是很危险的,实在不行,您还是求了大夫人回老家去吧,到时候偷偷的把孩子生下来,那边山高皇帝远的,也神不知鬼不觉,实在是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万一会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罗予琯扑在床上,就只是哭。
她当然也知道落胎有风险,可要留着的话,到底能不能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瞒到最后都不知道,真要生下来也是个隐患。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孩子的父亲是苏霖。
就像罗翔说的,若是换做别人的话——
虽然珠胎暗结的事情抖出来丢些脸面,她却也不至于还要过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这一切,全都要怪苏霖!
罗予琯心里恨的厉害,用力的揪着被子狠狠的捶打,不经意的把下面的褥子往外一扯,一个紫红色做工精致的小瓷瓶就咕噜噜的滚落在了地上。
“呀!”虽然屋子里没有外人,香草也是惊慌不已,赶紧把那瓶子抢在了手里,惶惶道:“这东西,还是扔了吧!”
罗予琯止了哭声回头,回头定定的看着香草抓在手里的瓷瓶。
当初为了取悦苏霖,她也刻意寻了些助兴的东西收着,只是唯恐被他知道了会不高兴也不经常用就是了。
罗予琯的目光微微一动,撑着床板慢慢的坐起身来,伸手道:“拿来!”
香草迟疑着递过去。
罗予琯的手里攥着那瓶子,目光却是慢慢的坚定了下来。
如今的这个情况之下,就连罗翔对她都不是真心的,求人不如求己,横竖都已经到了今天的这一步了,她总归是不能就这么认命!
既然没路可走了,放手一搏也是好的!
香草看着她眼中莫名浮动的冷光,心里冷不丁就打了个突儿。
——
相较于苏逸在此次战事中水涨船高的架势,东宫方面却是十分平静。
褚易安回朝之后仍是按部就班的每日上朝下朝,坐镇六部处理政务,并且给褚月宁重新定了婚期,筹办女儿的婚事。
除了被皇帝传召进宫的次数较之以往更为频繁了一些,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之处来。
当月的廿四日,东宫四郡主褚月宁出嫁。
府宅之内高朋满座,当朝所有的达官显贵几乎全部到位,张灯结彩,喜事办的十分隆重热闹,就算是在所有人看来和东宫生有嫌隙的苏逸也都带了贺礼上门。
大夫人喜笑颜开的招待着客人,欢欢喜喜的嫁女儿。
也是赶上北疆大胜的好时机了,皇帝心情愉悦之余亲自手书了“永结同心”匾额下来,更是为整个婚礼增色不少。
褚浔阳也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来帮着大夫人操持,忙的团团转。
如果不是晚上实在找不出吉时来,西越贵族大婚的仪式一般都会定在晚上举行,而东宫这边的宴席则是中午便要开始的。
自打褚易安回来之后,褚浔阳的行动又多少受了约束,再加上要帮忙褚月宁的婚事,已经连着几日不得空和延陵君见面了。
今天这样的场合,延陵君肯定不会错过,不过他来是明显的动机不纯,可是不曾想来了整个上午,褚浔阳都在后宅忙着招待女眷,根本就面都没照。
和几位同僚寒暄了几句,延陵君心不在焉,就借故从厅里出来,绕过回廊正要往花园里走,忽而听得身后有女子清越的嗓音响起:“延陵大人?”
延陵君止步,回头。
一妙龄女子便是含笑款步行来。
她的样貌并不如何出众,反而十分普通,但是气质使然,翩然而动间处处都透着着大家风采,不骄不躁,从容而岑贵。
这天她穿的一身珊瑚绿的宫装,佩戴的则是整套祖母绿的赤金首饰,整个人看上去贵气逼人。
但最离奇的是这般隆重的装扮之下,她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质依旧淡然平和,尊贵有之,却并不盛气凌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女子含笑而来,那笑容也保持的得体,礼貌而不过分热情。
延陵君与她之间似乎也是熟识的样子,勾唇一笑道:“郡主什么时候回京的?怎么没听简小王爷说过?”
“延陵大人事忙,本宫这点小事怎么能入您的眼。”女子道,语气平和,说是调侃却又不大像,总之是叫人完全挑不出毛病的态度。
“呵——”延陵君闻言,却是忽而有些不自在的掩唇干笑了一声掩饰过去。
女子看着他,也不与他为难,眼底眉梢的笑意维持不变,这才说道:“南方起了战事,父王他不放心,就提前把我叫回来了,回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是吗?睿王妃的病可是好些了?”延陵君问道。
“母妃的身体一直都是那样,时好时坏的,说起来还得要谢谢延陵大人当初给的指点,去南方的温泉庄子上将养了一阵子,我母妃的气色看着的确是好多了,心虚气短的毛病发作起来也不再那么频繁了。”女子道,面有感激,却把那种情绪维持的极好,并不见看点的刻意,“哪日大人得空,是否可以去我们府上走一趟,再替我母妃看看?”
延陵君点头,“过两天吧,届时我会提前知会郡主和简小王爷一声的。”
“好!”女子的目光四下里扫视一圈,就又微笑说道:“这会儿离着正式开宴还要有一会儿,延陵大人要是没有别的事的话,可是得空和本宫一起走走?权当打发时间了,最近我也看了基本医书,刚好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你。”
“我——”延陵君下意识的就想拒绝。
女子便又是轻笑了一下,语气半真半假道:“之前那次你拒了我的帖子,这一次难道还要拒绝?”
延陵君敷衍着笑了笑。
后面就听青藤有些闷闷的声音道:“奴婢见过常宁郡主和延陵大人!”
延陵君的眉头隐约一跳,很是僵硬了一下才做若无其事的转身,待到看清后面只就是青藤一个人走过来的时候却也没敢掉以轻心。
“你是浔阳的丫头吧?”那女子颔首一笑,却是从容自若的走了过来。
“是!奴婢是浔阳郡主的丫头,叫青藤!”青藤说道,脸色明显有些不大好,礼仪上面却没有偏差,直接给两人行了礼,就继续往前走去,“奴婢还要去找我家郡主,先行告退。”。
延陵君想说什么却又不能,眉头就不觉的皱了一下。
那女子瞧见他的举动不禁诧异,笑问道:“延陵大人?”
“哦!”延陵君回过神来,回她一个礼貌的笑容,“听说苏逸今天也来了,我许久不曾见他,正要去找他,改日再和郡主叙旧吧!”
“既然延陵大人有事,那就随意吧!”女子也不勉强,微微一笑就侧身给他让了路,回头的瞬间却是视线微微一凝落在斜对面的小路上。
那里褚浔阳正带着一队丫鬟捧着杯碟之类的东西往这边走,青藤绕下回廊刚好和她碰到一处,主仆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
而彼时,褚浔阳的视线也已经往这边飘来。
延陵君脚下的步子一顿。
下一刻褚浔阳已经大大方方的带着一众婢女上了回廊走了过来。
虽然自己也没做什么,延陵君却也还是莫名的心虚,迟疑着便没有先开口打招呼。
褚浔阳走过去,却是直接越过他,含笑对那女子道:“小姑姑,那会儿就听大夫人说你也来了,我还说怎么没瞧见呢,可是屋子里太闷了?”
睿亲王褚信的家眷,除了九死一生侥幸生还的褚易简,其他人全部死于前朝宪宗的屠戮之下,那之后他又重新娶妻生子。
眼前这位封号“常宁郡主”的就是他如今膝下唯一的女儿也是嫡女,褚昕芮。
因为是继室所出的女儿,褚昕芮如今也不过刚刚十六,而且和她同父异母的兄长褚易简的关系非常好。
她只比褚浔阳大了一岁,被褚浔阳这样称呼一声“姑母”面上表情却是一派坦然,没有半点的不愉或是不自在。
“浔阳!”褚昕芮笑笑,抬眸看向她身边婢女手里的托盘,“我正也想着今天怎么还没见你呢,你这是忙什么呢?”
“大夫人要招待客人,忙不过来,我给四妹妹那里送点儿东西。”褚浔阳道:“小姑姑回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不得空去看你,改天我叫了二姐姐一起过去吧。”
“好!”褚昕芮点头,也是笑的温和得体,神情语气间竟也还真带了几分身为长辈当有的慈爱味道,“我那里刚好有从南方带回来的极品毛尖,回头煮来你尝尝。”
“小姑姑你是知道的,我喝茶从来都是牛饮,你的好茶给我喝了可不是浪费么?”褚浔阳笑嘻嘻道,说着就回头看了延陵君一眼,也不为晾了他半天而有丝毫的不自在,只道:“说起烹茶之道,延陵大人可是行家,小姑姑你要是得空,倒是可以和他之间切磋切磋的。”
延陵君煮茶的手艺并不外露,褚昕芮也是头次听说。
她的反应却极为自然,很有些讶然和惊喜道:“是吗?本宫却是不知道延陵大人还擅此道的,哪天得空可真得要向你请教一二了。”
延陵君听了褚浔阳前面的话,心里却是松了口气——
他现在是不怕这丫头给他出难题甚至是甩脸色,怕就怕是她一句话的解释都不肯听就直接不理人了。
这丫头的主意大,要哄她可不容易!
心里松一口气,延陵君面上笑容也才跟着恢复自然,款步走过去,道:“下官的手艺拙劣,也就是浔阳郡主不嫌弃,就不在常宁郡主面前献丑了,传到外人的耳朵里,怕是要贻笑大方了!”
外人?
这么说来他和褚浔阳倒是自己人?
褚昕芮瞧着两人,倒是觉得甚为有趣,再看一眼面前笑容纯粹的褚浔阳,也抿着唇角笑了起来,“那便算了,浔阳你不是要忙吗?我就在花园里随便逛逛,回头有空了再聊。”
“嗯!”褚浔阳点头,给她让出路来。
褚昕芮带了丫鬟径自走过去,依次错过两人身边的时候又侧目看了两眼,并没有忌讳什么,唇角笑容经真实而平静。
待到目送了她离开,褚浔阳就打发了青藤先带着人去褚月宁那里,回过头来,冲延陵君眨眨眼。
延陵君的唇角泛起一丝苦笑,上前一步,本来是想来握她的手,可是想着这是在花园里,不得已也只能忍住了。
“当初在简小王爷那里见过几次!”延陵君道,算是简短干练的给出了一个解释。
褚昕芮的为人他并没有深入了解,但是无可否认,那女人给人的印象也绝对不差,浑身上下仿佛是浑然天成的贵女风范,不说是颇具亲和力,但也也绝对不会叫人觉得讨厌了就是。
何况——
他和对方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不过既然是被褚浔阳撞上了,延陵君倒是怕她多想,顿了一下就又无奈的开口道:“她是你的姑母!”
褚浔阳闻言,这才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说起来她也的确是很佩服褚昕芮和拓跋榕瑶那些人的,明明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女,可是顶着那么样的一个辈分还能泰然处之。
如果换做是她——
怎么都会觉得不习惯吧!
“我走了!”笑过之后,褚浔阳就敛了神色摆摆手。
延陵君好不容易在这里遇到她,才说了没两句话,见她要走不免有点急了,想了想就快走两步跟上。
褚浔阳听到他的脚步声,只就无奈的摇头一笑,继续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待到拐过前面的拐角处,一转身就止了步子。
延陵君闪身过去,两人就在墙壁后头扑了个满怀。
延陵君探手揽住她的腰身,皱眉俯视她的面孔,正色道:“你千万别多想,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褚浔阳忍着笑意仰头迎上他的目光,不置可否的弯了弯唇角。
延陵君等不到她的回应,心里就总归是有些不安定,眉头就不觉的皱了起来,苦笑道:“只是偶然遇到!”
褚昕芮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可这世上的女子还是循规蹈矩的居多,像是褚灵韵那样的毕竟是在少数。
褚浔阳抿抿唇,这才稍稍敛了神色,抬起一手缓缓抚上他的眉峰。
不管是从样貌还是气质才学上讲,延陵君无疑都是十分难得的,就连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的被他吸引,若说是别的女人会对他有好感也实在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就算褚昕芮没这个念头,可是这样的事只怕总也是在所难免的。
“没关系!”褚浔阳想着,就弯唇笑了笑,道:“就算不是偶遇也没关系,能在我们府上出入的人哪一个的身份也不简单,有人要和你打招呼不理总也说不过去,不过么——”
她说着,眼中神采忽而就笑的带了几分狡黠,一字一顿道:“在你还承认喜欢我的时候,她们都归我处置!”
这个丫头,的确是得天独厚与众不同,这样的话,也就唯独她才能说的出来。
延陵君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表情就僵硬了一瞬,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归你处置?”
“是啊!”褚浔阳道,眨了眨眼,笑的半真半假,“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说你舍不得,要不然我是不会和你商量的!”
“芯宝,我说过,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人也不能比拟和取代。”延陵君勾了下唇角,眼底的神色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比你先转身,就算你要转身的时候,我也只会阴魂不散的一直跟着你,你赶都赶不走!”
褚浔阳笑了笑,仍是仰着头看他,“你确定?”
延陵君抬手使劲的揉了揉她脑后发丝,眼中神色却在恍惚间突然莫名一深,低头去咬她的鼻尖,“我只会把肝胆顶风作案靠近你的别人都赶走,所以为了少造杀孽,你自己也看着办吧!”
这句话,听来怎么都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
褚浔阳闪躲的同时,心中警觉,下意识的往四下掠了一眼,却见不远处的花园小径上正有一行人谈笑风生的款款而来,为首一人紫袍玉带正是罗腾。
褚浔阳也容不得多想,赶忙退后一步,和延陵君之间拉开距离。
延陵君也没为难,只是唇角含了丝揶揄的笑意,目光越过她直接朝不远处的罗腾等人看去,“罗世子,大家这都是出来游园的吗?”
第044章 我家芯宝是美人儿!
罗腾眼角的余光扫过,是众人之中第一个瞧见这边动静的人。
之前延陵君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叫了几个同僚游园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虽然他看过来的时候延陵君和褚浔阳就只是站在一起,心里也是莫名一堵。
“罗世子,众位也是出来游园的吗?”延陵君当先笑着打招呼,说话间已经和褚浔阳一前一后走了过去。
来的几个人和他也都相熟。
见到褚浔阳在场,马上就有人打趣道:“看来咱们还是出来对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郡主了!”
说话间,就有人目光暧昧的在两人之间飘来飘去。
自从延陵君追着褚浔阳下了一趟南方回来,他心仪浔阳郡主的事情就已经算不得什么秘密了,只奇怪是的他也着实是沉得住气,居然就忍到现在没提提亲的事,而且东宫这边褚易安也没有丝毫的表示,完全拿捏不住态度。
虽然碍着褚浔阳的身份,几个人也都有分寸,说是打趣也不就是轻浮调侃。
褚浔阳也不惧他们的目光,只就微微一笑道:“众位今天过府是客,光临舍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能见谅,回头宴席上一定多喝两杯才好!”
“郡主客气了!”众人连忙客气的推诿。
褚浔阳便是一笑,略一颔首道:“我还有事要忙,各位随意!”
说罢,刚好青藤带着那一队婢女送完东西正往这边折回来,她便是一招手,又带着一行人从容离开。
众人退到小径两边目送。
看着她轻盈从容的步调渐行渐远,最后暧昧不明的目光就又皴巡着移回延陵君身上。
“延陵大人,就说怎么突然回头就不见你了,怎么?这是撇开了兄弟们,单独出来会佳人了?”有一个平日里关系处的不错的左侍郎家的公子上前,手臂搭在他肩上笑的眉眼飞飞。
“咳——”延陵君掩唇干笑了一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罗腾的脸色不大好,却掩饰的并不怎么明显,闻言就冷冷的一勾唇角道:“事关郡主的清誉,子舰你也注意一点吧!”
“呵呵!”左子舰尴尬的笑笑,几个人就岔开了话题,继续游园往前面走去。
延陵君看了罗腾一眼,眼中笑容就越发泛滥了起来。
——
前厅里,苏逸被一帮老臣缠着不住的恭维,笑的脸都麻木了。
本来在去北疆的途中遇刺和在战场上几次遇险他心里就叫苦不迭,这回京之后天天忙着应付一群热情奔放或是想要替他牵红线或是想要直接自荐做他老丈人的老头子,就更是觉得这比买卖谈的——
他这是被褚浔阳给坑惨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脱身溜出来,才是终于松一口气。
做成小厮装扮的墨雪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不禁诧异,“公子,您这是——”
“我先走了!”苏逸道:“一会儿你去跟东宫的管家打个招呼就好。”
“可是这还没开宴呢!”墨雪道:“您就这么走了——”
“横竖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康郡王有仇,也不在乎多这一笔或是少一笔的。”苏逸道,脚下不停,几步已经穿过前面的拱门进了花园。
他脚下步子很快,直奔大门口,行走间目光不经意的四下瞥了眼,却是觉得眼前一阵恍惚,不觉的屏住了呼吸。
斜对面的另一条小径上有人踽踽独行,因为隔的有些远,而且角度也不好,他看不到那人的五官,可是但就那一个侧影却是叫他的心脏一阵紧缩,完全跳乱了节奏。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匆忙掠过,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忘了考虑“她”会出现在这里有多么的不合时宜,心思微微一动,直接就从花圃里斜传过去。
“哎!”他开口想要唤他,张了张嘴才猛地记起他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迟疑了一瞬,眼看着对方就要从岔路口拐过去了,就飞快的定了定神,几步跟过去,骤然抬手隔着衣物拽住了她的手腕。
褚昕芮和褚浔阳二人分手之后本是准备原路返回花厅的,本来也正在心不在焉的相思情,手腕骤然被人扣住,顿时就吓的花容失色。
“你——”她慌张回头,脸色刷白,却在看清对方是个容貌不俗的年轻男子时,面色一红,紧跟着又是一恼,怒声道:“你做什么?”
她身后跟着的两名婢女更是吓坏了,一时都是长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离奇的一幕,一句话也说出来来。
苏逸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仿佛只是头脑一热——
他奔过来的时候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跟在褚昕芮身后仅仅三步开外的婢女,满眼看到的就只是那一剪莫名熟悉的侧影。
两个人,四目相对。
可是对方展露在他面前的却是与他料想中截然不同的一张脸庞。
虽然这女子的样貌也不如何出众,但是从五官到神情,再到整个人的气质——
却都决计不是他方才所以为的那个人。
彼时对方正是满面恼火的瞪着他。
他心中感觉莫名的一阵落空,脑子里就又出现了瞬间恍惚的情形——
明明不是她,方才他是中邪了不成?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冲过来了!
“你大胆!”褚昕芮的婢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满面通红的大声道:“你放肆,光天化日之下敢对我们郡主无礼?”
苏逸回过神来,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扣在对方腕上的手,心里一阵尴尬,赶忙撤了手,“对不起,我——”
话到一半,却又失神的再度打住了话茬。
是了,这里是东宫,以那女人的身份,她是怎么都不可能公然出现在这里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脑子糊涂了,居然只看了一个侧影就当是她了。
自嘲的笑了笑,这会儿苏逸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看向褚昕芮,歉疚道:“是我唐突,认错人了,抱歉!”
说着就诚挚的拱手做了一揖。
褚昕芮也是头次被人当众冒犯,到了这会儿也都有些惊魂未定,捧着自己的手腕防备的看着他。
而她的婢女则要直白的——
两人都是虎视眈眈的瞪着苏逸,眼睛里明显写着不信!
什么认错人,分明就是变相的搭讪吧!
苏逸又不傻,自是看的明白个中心思,仍是磊落一笑道:“抱歉!”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褚昕芮摸着自己有些发烧的手腕,瞥见他转身时候表情间若有似无的一点落寞,忽而便是心头一动,转身看向他,含笑道:“冒昧问一句,阁下就是苏二公子吧?”
苏逸一愣,止了步子回头。
褚昕芮的气宇风度样样都好,方才惊慌之下有些失态,这会儿镇定下来却是一派从容,径自走到他面前。
苏逸最近在京城里的风头极盛,两个婢女听到自家主子提起他的名字也都是讶然。
然后其中一人便飞快的敛神上前,代为说道:“我家主子是睿亲王府的常宁郡主!”
睿亲王的独女?
苏逸显然也没想到她的身份,微微怔愣了片刻,更是面有愧色的赔礼道:“实在对不住,是苏某一时眼花,冒犯了郡主,还请郡主见谅!”
“一场误会罢了,二公子不必介怀!”褚昕芮道。
她的神态自若,看上去落落大方,但是天家贵女的气韵十足,苏逸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心中就更是困惑——
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方才那种错觉到底是从何而来?
这边褚昕芮见他失神,就又唤了他一声,“二公子?再有半个时辰就要开宴了,苏二公子走的这么急,您这是——”
“哦!”苏逸赶忙收摄心神道:“我有点急事,不能等着入席了。”
褚昕芮也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就含笑道:“是么,那就不耽误你了,本宫先行一步!”
“郡主请便!”苏逸道,侧身往旁边让了让。
褚昕芮微微一笑,礼貌的略一颔首,从他身边错开。
苏逸心中困惑,还是忍不住回头追着她看了一眼。
在两人错肩而过的时候,她的侧影再次从眼前划过,那张脸,那个轮廓,真是的——
虽然明知道那是截然不用的两张脸,却还是让他再一次产生了错觉。
甚至于——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种冲动,觉得一抬手可能会从她面上掀开一层假面,还原他记忆里的那张面孔。
不是她!
她不是她!
不管是样貌和气质,尤其是眼神都谬之千里,没有半分的雷同。
可是——
苏逸的心里却还是掀起惊天骇浪,久久都不能平静。
自那也在截杀苏霖的途中偶遇之后,那女人就又从人间蒸发,这段时间他自己的人生也是几经起落,完全的无暇他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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