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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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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仲雪去打仗,两人一起离开,仲雪现在没功夫顾得上她,他们走了便也走了。
她一定打定主意,等他打下韩国把药拿回来,她就再回来,回到他身边。
对于她的想法,季徇自然愿意的,尤其想看看仲雪得知此事的表情,想必会很精彩吧。仲雪总说自己争不过他,其实真正争不过的是他,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从一开始他就失了先机,到后来一步错步步错,这才把最终把她推到了他身边。
说是世事弄人也罢,说是自己决断错误也罢,但最终事实已成,他已回力回天了。
她不可能留在他的身边,既然他病好了也不可能。为此,他不知有多少次后悔过,但现在大错已成,后悔也没什么用了。尤其他是将死之人,再计较过去的这些事,也没什么意思了。一切随缘,该放开的必须要放开了。
不过他就是看不惯,看不惯那小子太得意,所以给他找点麻烦是必须的。而拐走三春,是最好的报复手段。
与玉真大师也说了这事,他很愿意同他们一道,直说琴能静心,想要找个地方和季徇讨教一下琴艺。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学得一手好琴。
到了这会儿,仲雪似乎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他办完出征的事宜,就去见了三春,说道:“你跟我一起出征吧,你在身边我还放心点。”
三春反问:“你不是不喜欢我上战场吗?”
他鼻腔里哼出一声,他是不喜欢她上战场,但他更不喜欢她跟着某个人。
冷声道:“你不想去战场也可,那就先去魏国吧,我让董承给你安排,他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想到董承,她忍不住面露微笑,那是她见过的最有趣的人之一,跟他在一起,你永远不会觉得寂寞。
“听从君侯旨令就是。”
她表面上答应,当天晚上就和季徇收拾包袱走了。
仲雪得知消息后气得跳脚,在使馆里大骂季徇无良,敢勾引他夫人私奔。
风间在一旁听得只觉牙酸,君侯这么骂人,若是让别人听了去,脸面可都丢光了。他这位主子,平时对什么事都放得开,却偏偏于女色两字上特别执着。尤其看上的还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他问道:“主公,可要我叫人去追?”
“追个屁啊。”仲雪咬了咬牙。
就算追到了又如何,难道要把人绑回来关起来吗?所幸他再大方点,让他们在一起度过最后的一段时间。
他冷声道:“去,派些人跟着,看看他们在哪儿落脚。”
“诺。”风间应声出去,走了几步又回过来头来,“君侯,要不要让人看着点。”
“看什么?”
“看着点,别让夫人给你……”
后面他没敢说,仲雪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听不出他的意思。他抓起桌上的茶壶扔过去,这一下打个正着,风间捂着额头出去了,心里暗骂自己嘴欠,在吃醋的男人面前还敢提这种事,活该叫人家打。
还没等三春出了邯郸城,仲雪的人就追了上来。那一队上百人呼啦啦地围上来,还真有点吓人。
三春吓了一跳,“君侯可是叫你们带我回去?”
“回夫人,不是的,君侯让小的们跟着夫人,好好保护夫人。”
玉真大赞,“这位城阳君的气量好大啊,果然是成大事之人。”
季徇有些好笑,他倒也没想到仲雪能这么大方,看来这个人的心机越来越深了。这都能忍,看来以后天下真的是他的了。
他心里早就知道,以仲雪的为人绝不会放任天下在别人手中。赵国终有一天会成为亡国,他父王会成为亡国之君,怕只怕他都活不到那天了。
叹了口气,人家都退到这一步了,再不知进退就不识抬举了。送来保护的人只能带着,只是带这么多人,他想安静度日,快活生活,恐怕是要泡汤了。
玉真大师常年游走在各国,在几个国家都有静养的精舍,他们去的就是其中一座,就在赵国边境,离燕国也很近。
这个地方环山靠水,是个极美的所在,有叮咚的小溪,幽幽的小径,青脆的竹林,还有一座散发着古香的竹桥。
如果你喜欢,可以坐在山顶看看天空,它那么高,那么蓝,白色的云朵,仿佛水中的船,颠簸成不同的曲线,那么美,那么让人心情愉悦。
在山下有一片竹海,时时阵阵清声,风萧动人。你站在山顶,望着山下的竹海,望着那幽幽山道,你会觉得山再巍峨,人也能把它征服。而人在山谷,常会感叹山高不可攀。
三春深吸口气,这里的空气也很新鲜,吸入肺中的还隐有一种绿草的清香。
她不觉赞叹,“大师,你真会选地方,这里可真是个神仙境地。”
玉真笑道:“这是我云游时候寻到的地方,觉得不错,就建了个茅庐,想着什么时候走不动了,就到这里住些时日。你若以后死在这儿,也是不错的。”
三春很不悦,这是身为大师该说的话吗?
季徇却混不在意,笑了笑道:“我瞧着这地方甚好,咱们就在这儿住些时候吧。”
第七十三章 麻烦总找着她
茅庐里住他们三个人还算宽敞,可若是那些护卫们就住不进来了,他们也无需管这些人,自在草庐里埋锅下灶,管好自己的嘴就行了。
只可惜春心是个摆设,她吃饭可以,做饭肯定不行,让她在这儿不是照顾人的,而是添乱的。季徇也是什么都不会,他做公子做惯了,自小身边就有无数人伺候。
两人对着锅看了半天,谁也不知道该怎么把火升起来。
玉真大师走过来,“让开,放着我来。”
他说着挽起袖子,真的烧起锅灶来。谁也没想到一个精通周易的大师,竟是个厨中高手,不一会儿就把火升起来了。让三春从竹林里挖了一些笋,又在山中踩了些野菜,不一会儿,几道清淡的山珍就做好了。
三春和季徇吃得喷香,连连大赞玉真大师是好手艺。
从这天开始,玉真算是倒了霉了,两个人乍着手什么都不会干,他俨然成了这两人的下人,每天伺候他们吃喝。
也幸好三春能煮一手好茶,又很些点子可以把山中的野果花瓣,都制成细点,倒也弥补了玉真疲累的身心。当然,她只负责说,动手的是还玉真。
玉真除了为他们做饭之外,每天还要给季徇熬药,他教着三春如何熬药,如何辨识草药,一天一剂按时辰吃。
季徇吃了几天,病情就有所好转,也不知是因为心情好,还是他的药管用。
玉真大师说他用的药只能帮他调养身体,他的病根本就不是用药能治得好的。就算用最好的药。也只是帮他延续几年的命。
三春也知道季徇的病情,他得的不是病,而是远古的巫术,那是不为人了解的,就连拥有玉佩的玉真也不了解,或者说是诅咒更合适。他会让人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身体里内脏全部腐坏,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她希望他能活着一日。就多陪他一日。她每天在山上陪他一起看日,时而弹弹琴,听听山涧的水声,或跳到河里抓条鱼给他尝尝鲜。她烤的鱼极其好吃,就连玉真大师都赞好,经常缠着她烤条鱼给他解馋。
还有她泡的茶,每一杯都好像在喝琼浆玉液。玉真之所以愿意长留在此,有一半都是被这茶勾引的。
悠闲的日子过起来很快,转眼就半个多月过去了。
那些个跟来的护卫,伐了许多木头在半山腰盖了几间草屋,他们平常也不来打扰他们,只是晚上的时候会上山巡逻,保护他们的安全。有他们在。最大的好处就是,你若需要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们跑腿,无论多远肯定买到,而且还不用你花钱。
就像他们每天吃的新鲜蔬菜,喝的茶叶,还有季徇的药都是这些人带来的,想要什么就写在竹简上,要他们出去采办,保证又快又好。
三春对此很满意。愈发觉得仲雪体贴了。他永远知道她想什么,想要什么,这份心意值得她相守一生。而且在才多久的时候,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
“你在想什么?”季徇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他今天穿了一件宽大的衣服,这让他显得更瘦肖了。
这些日子,他每天吃得好睡得好,却一点没变胖。仿佛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她摇摇头,“我没想什么,只是感慨这样的日子过得太平静,会不会只是幻觉。”
季徇轻笑。“难道你还想让生活更刺激点吗?”
她笑了,“那倒不是,难道我很喜欢麻烦吗?”
“你不喜欢,但麻烦总是跟着你。”
三春笑了,季徇也笑起来。这倒是实话,她似乎和麻烦总是很有缘。
两人正说着话呢,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打斗声,隐隐地似有女子的高呼声。
她和季徇忙出门看,只见半山腰一个女子正和那护卫打了起来,那女子身形矫健,剑法流畅,虽然与十数人对敌,一时却不露败相。
三春看清那女子正是冬笋,对着下面高呼道:“都住手。”
下面的人停罢手,都抬头向上仰望。冬笋看见三春,高兴地叫起来,“姑娘,是我,是我。”
三春让人把她放上了。冬笋腿脚飞快,不一刻便爬到山顶,跪拜磕头。
三春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自从姑娘走后,我四处寻找,后来看见有魏国的护卫在山下买东西,才跟着一起过来。”
季徇好奇地看着冬笋,问道:”此人是谁,好俊的功夫。”
“这是我在建城认识的,叫冬笋,不仅武艺好,还做得一手好饭。”
想到她的手艺,三春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些天吃玉真大师做的饭,多少有些腻味了,正好她来了,可以给他们改善一下伙食。
冬笋一向最喜欢在厨房里做事的,一听她说想吃她做的糯米鸡和烧蹄髈,忙到厨房去准备。
季徇看着她的背影,眉头一直紧紧皱着,三春问他怎么了,他只摇头不语。
当天晚上冬笋便留在了山上,她烧的菜好吃的让人恨不能连筷子都吞了。玉真大师最好吃,对她钦佩已极,缠着她非要学这出神入化的厨艺。
冬笋也不藏私,把会做的菜都讲一遍,两人躲在厨房里研究菜式,没几天关系就极为要好了。
季徇对于冬笋的突然出现一直有些忧心,问三春,“你对这人究竟了解多少?”
“不多,就一丁点。”三春把自己所了解的事说了,说她可能是公子季严的人,被他派到自己身边监视自己,后来两人相处的很好,她帮了自己许多次,为了救他出来也出了不少力。
季徇道:“你既然知道她是监视,为何还要把她留在身边?”
“她已经和季严决裂,专心以我为主了。”
他叹口气,“就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春不解,“你觉得如何?”
“我倒觉她未必是季严的人,我六兄与你有何干系,何必专门派个人跟着你?”
这话说得也对,她一直怀疑季严为什么会派人跟着她,但那天看冬笋和季严的模样,肯定是相识的,若说她不是他的人也说不通。
三春想了想,道:“她是无家可归之人,总不好赶走,且留下她看看吧,我会多注意点,不会叫她害到你。”
季徇叹口气,这丫头怎么就不明白,他真正怕的是害到她,他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惧怕的?
“你知道就好。”摇了摇头,转回屋去调他的琴。他想要在临死之前把这个琴调好,到时候就可以送给她,做离别的礼物了。
她弹琴的时候,应该也能想起他吧……
看着他瘦肖的背影,她心里泛起一丝苦涩,这些天怕他心里难过,丝毫不敢提他的病,可是看着他一天天数着日子过,她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派出去的探子还没回来,也不知仲雪那边的仗打得怎么样?
他的药,可救他的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拿到。
※
此时此刻,仲雪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魏国与齐国开战打了九个月,又花了八个月的时间攻下楚国郢城,现在魏军已经连续打了两年的仗了,常年在外的士兵最忌讳疲乏,打仗打得把人打乏了,这仗就打得拖拖拉拉起来。
韩国虽是小国,但要在短时间内攻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是季徇的病又拖不得,若是没得到药他就死了,三春恐怕不会饶了他吧。更重要的是,她会心存内疚,一辈子都惦记着他,他不希望她心里有他,而只有拿回药,才能让她心甘情愿的跟着他,再不做他想。
不过他是谁啊,他是最聪明的人,琢磨琢磨也就有法子了。
季严是被他拐到战场上的,他带的几万大军个个骁勇善战,乃是赵国的精睿。这回赵王为了救儿子也是下足了本的,而有这么多人,若不好好利用一下,未免太对不起赵国的骁勇之名。
他打定主意,便去找季严。
季严正在营帐里看军队路线图,见他进来忙把图卷了,笑道:“君侯所来为何事呀?”
仲雪瞧了他一眼,这小子还藏私呢,一个破路线图有什么好藏的,一旦韩国攻破,这里就是他的地盘,就是有一百张图也不管用了。
他心里如此想,脸上却笑道:“正有一事要跟公子商量。”
“君侯请说。”
“我们两国带兵,同时攻打韩国总要有个先后,不如咱们定下约定,谁先攻下韩国都城,就可以得到韩国疆土,公子觉得如何?”
季严心中有疑,“君侯怎么会这么说?”
“咱们是兄弟,这一次打仗,是我把你拉来的,总不好叫你空手而归。太子季徇的救命药也是必须要得到的,不过既然咱们劳师动众来了,韩国这大好山河若不顺手带回,也是辜负这数万随咱们出征的弟兄。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季严早就对韩国有想法了,这回带兵出来,一是为了抓兵权,二也是想要占了这韩国。若这个地方归他所有,还愁什么?赵国也不过是他囊中之物。
第七十四章 最该防的是身边人
季严野心很大,但碍于有仲雪在,他也不敢把自己的心思露出来。魏军人多,又兵强马壮的,他自知不敌,自然不敢随便造次。他本来想眼看着魏军和韩军厮杀,等到两方打得难解难分,他再出来帮忙一举打败韩国,便可以坐拥韩国的大好山河。
他打得好主意,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积极准备着,查看路线图,寻找最有利的进攻方法。
这会儿听仲雪说谁先占了国都,这山河就是谁的,心中不免大动,又怕他只是试探于他,忙道:“既然君侯认我是兄弟,便不要说这种话,我能有今日全靠君侯提携,这韩国当应是君侯所有。”
仲雪笑道:“这可不行,自古有能者居高位,这韩国也应是如此,咱们击掌为誓,谁能攻下国都,便可坐拥山河。”
季严心中大喜,“若君侯坚持,那便这么定了,只是就你我二人空口无凭,总是不妥。”
仲雪心里明白这小子想什么,这是想坐实了此事,好叫他不能后悔,正好他也如此想,便道:“那不如请帐下将军作证,你我二人当场立下文书可好?”
“甚好。”季严喜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两人当即回去召集属下,在中军帐议事。他们当着许多将军的面,签下文书,在竹简之上落下彼此大名。古人重信,这下就是想赖都赖不掉了。
仲雪和季严击了三掌立誓,完后各揉着手心哈哈大笑。
“恭祝君侯旗开得胜。”
“彼此,彼此。”
回到魏军营帐,风间一直撅着嘴老大不乐意,仲雪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风间忍不住问道:“君侯。真要把这上好的大肉白白送人吗?”
仲雪笑道:“那怎么可能,就怕我肯送他,他也未必吃得下。”
“那君侯打算怎么做?”
“你去把董承叫来,我有话说。”
风间知道这肯定是秘密,不能让过多人知道,忙出去把董承叫进来,临离开时还把帐帘放下。上一回就因为他没把门关好,搅了他的好事。仲雪让人打了他五十军棍,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董承来时,一张脸笑得好像开了一朵花,人还没进来,已经道:“小臣本来还担心君侯,有什么主意能解现在的困境。显然您已经都盘算好了。”
仲雪笑着让他坐下,说道:“正是如此,只是其中细节还有待和军师推敲。”
董承一屁股崴在他对面。顺手拿起他的茶碗就喝了一口。君侯的茶叶是三春亲手炒制的,别处根本寻不到,真是好喝啊。
仲雪瞪他一眼,董承吓得一抖手,忙又把碗放回原处,就当做他从来没碰过。
他嬉笑一声道:“君侯打算怎么做?”
仲雪把那碗茶倾在地上,又倒了一碗,轻轻啜着,“你把赵军引开,让他们在前面替咱们扫平道路。”
“这倒好说。”董承吞了吞口水。或者等韩国打下来,他可以向君侯请求弄点茶叶喝喝。不过看他这抠门的意思。还是直接向三春要更靠谱些。
两人说着对策,到后来头越凑越近,从外面看来好像是两人抱在一起。
风间在外面瞧着,忍不住叹口气,这是君侯脾性大变开始喜欢男人,还是他和军师臭味相投定下计策打算害人?不管是因为什么。指不定是谁要倒霉了。
季严自签了文书之后,心里颇为高兴,他把自己几个心腹大将叫到身边,询问怎么能抢在魏军前面成事。
副将胡全道:“不瞒公子,今日斥候来报,说发现一条捷径可通韩国潍城,若是尽早派兵可抄捷径赶到潍城。”
季严双眼一亮,“这个捷径可靠吗?”
“自然可靠”
他大笑,“真乃天助我也。”
当即下令军队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开始行军,抄小路提前赶到韩国国都潍城。
一大早仲雪还在被窝里,就听人禀报,说赵军已经拔营了。他打了个哈欠,正要再补会儿眠,董承已经兴冲冲地冲进来。一进门便叫道:“君侯真乃神算啊。”
仲雪不由皱皱眉,大早晨起来的就嚷嚷,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满脸不悦,“昨晚不是你布置的吗?要夸也是夸你自己吧。”
董承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我确实是来领功的。”
他昨天找了几个小兵,在赵军副将胡全必经的地方闲磕牙,他们小声谈论说找到一条捷径,禀报君侯肯定是大功一件。那胡全本就是个爱占便宜,听小话的主,听几个小兵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免不了多问几句,这一问就问出了一个天大消息。
他心里高兴之极,就想着怎么到公子面前汇报,刚好季严想找方法比魏军早到,便立刻详细说了。
其实这条路是仲雪早就预备好给他的,能早到潍城不假,但与此同时,他又派人给韩国送信,说赵军要进行突袭。这么一来韩军调兵前去围堵,必将消耗赵军许多主力。
到时候魏军从另一条路悄悄赶到潍城,可以逸待劳,轻轻松松到达潍城之下。到时候即便赵军先到了,也未必有战斗力攻下潍城。
这于魏军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妙计,也幸亏是季严此人野心极大,做事有时候脑袋一热就顾头不顾尾了,否则想叫他上当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堂堂军师跑这儿来领功,身为君侯自然要做点什么?仲雪想了想,然后穿衣站起来,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冷声道:“你可以出去了。”
董承摸摸头,他就知道得不到什么,最近打仗军费开销太大,这位君侯可是越来越抠门了。出门的时候,顺手把放在案几上的茶叶罐揣怀里,对仲雪贱贱地一笑,“这个送我就当赏赐吧。”
说完不待他说话,便飞也似地跑出去了。
仲雪气得鼻子都红了,他这个军师什么都好,就是贪吃又小性,要点茶叶而已,至于这么偷偷摸摸的吗?当然,他要真大大方方的要,他也不给他就是了。
吩咐风间,以后再不许董承进他的房间,若敢放他进来,放一次就打他一次。
风间都快哭了,这跟他有毛的关系啊?
就在赵军拔营的第二天,魏军也开拔了。董承带着第一队人先走,仲雪断后,他们分两路赶往韩国都城。
大战在即,每个人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就怕出点差错以至于前功尽弃。
※
这几天三春的心也是绷着的,一大早她起来,就觉眼皮突突直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跟季徇说起这事,季徇笑道:“多半是你忧心仲雪,夜不安眠,才会想多了吧。”
三春苦笑:“若我说真的没担心他,你信吗?”
季徇摇头。
其实三春真的没对仲雪有多担心,他这个人是做一步看十步的主,从来不做太危险的事,他惯会利用别人,把每个人都当成手里的棋子。虽然有时候该赌一把的时候,会豁出命去赌,但多半时候还是为给自己留条后路。楚国那么难都被他打下来了,打韩国实在也不是难事。
她笑着看着他,“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只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
季徇心中欢愉,“我会好的,就算为了你我也要多活几年。”
两人说着话,外面冬笋已经在叫他们了,早饭已经做好,叫他们去吃。
季徇拉着她的手,欢快地出去,他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有时候忍不住想,若真的能多活些时候就好了,哪怕只是几天。
早上的早点很丰盛,一碟蒸饺,一碟松子糕,一碟拌山野菜,还有一锅煮的浓浓的米粥。
三春最喜欢吃蒸饺,她夹了一个,还没放进嘴里。就听外面一阵打杀声,似有许多人冲上山来。
片刻后有护卫上山禀报,“夫人不好了,有人攻上山来。人数太众,下面的弟兄抵不住了。请夫人赶紧走。”
三春一惊,他们在这儿的事应该很秘密的,这些护卫也都是扮成猎户樵夫的模样,在山里转悠。
她道:“难道是有人泄露咱们行踪?”
季徇道:“那也未必,这么多猎户樵夫整天在山里,也难免让人起疑。算了先不管这个,咱们赶紧走吧。”
三春点点头,两人匆匆出去,连东西也顾不得收拾,外面玉真大师和冬笋正等他们。由几个士兵护着他们四人沿着小路下山,匆匆忙忙而走。
季徇身体不好,走不了几步就要歇歇,这样不紧不慢的走,早晚被人抓住。
三春叫一个士兵去架着他。
那士兵呼一声:“得罪了。”然后伸手架住他一边胳膊,冬笋架住另一边,两人几乎把他几乎抬着他往山下跑。
季徇很觉没面子,可现在是逃命,也顾不得这些了。
路上三春问那几个士兵到底怎么回事,一个道:“咱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从山下窜上来一群人,二话没说就往上闯,咱们兄弟们拦着不让上,他们说这山又不是你们的,凭啥不让上?”
第七十五章 生出来的是小人
三春点头,“人家没说错啊。”这山本来就不是他们的。
话音刚落,就没被人白了好几眼,白她的是玉真,别人可没那个胆。
三春笑了笑,她只是看气氛太凝重给活跃活跃,既没人欣赏也便罢了。
季徇问:“那些是什么人?”
士兵回道:“小的不清楚,看样子应该是哪国的武士,神手都非常好。咱们敌不过,只能先叫一些人抵挡住,另一些回来护送夫人下山。”
三春猜想,这多半是哪国知道她和季徇在山上,想劫持了他们。只是不知这些人为的是她还是季徇?
算一算当今几国,有这种实力的不多。赵国和魏国肯定不可能,韩国也和她与季徇没什么嫌隙,除非是被仲雪打得草鸡了,逼不得已要出绝招。齐国上一仗打得几乎亡国,未必有这精神头,就算有也不敢招惹赵魏两国,剩下的就是燕国和楚国了。
她是燕国人,自不希望叔琪会跟她过不去,而楚国是最有可能报仇的了。
叹口气,不管是哪一国,他们今天恐怕都是凶险的。
一路疾奔跑到山下,玉真大师也跑不动了,被两个护卫架着。他们刚到山下,就见一队黑衣之人围了上来。
这些人与冲上山的那些人装束不一,应该不是一路的,但明显对他们不是好意。
三春抽出宝剑和冬笋在前面开路。让那些护卫护着季徇和玉真大师快走。从那些人的目光中,她多少这些人的目标是她,没有人去追季徇,这让她放心了不少。
季徇不肯走,挣扎着要从护卫手中出来,那些护卫得了三春吩咐。谁也不敢放开他。就这样一路架着他离开。
他越走越远,嘴里还叫着:“三春,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三春苦笑,能不能离开,这可不是她说了算的。
黑衣人武功高强,她和冬笋根本不敌。没打多一会儿就相形见绌,幸好这些人只打算活捉,下手并不狠辣。
打到后来,她和冬笋身上没半分力气,被累得满身大汗,这些人似乎在使用车轮战术,一波接着一波。想耗干净她们。挨个活捉。
打到后来也没劲儿打了,三春弃了剑,一屁股崴在地上,“说吧,是谁叫你们来抓我们的?”
“等你见了就知道。”
一个黑衣人说着把她拎起来,另两人过来把她们绑上。
冬笋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她紧紧拽住三春的袖子,“姑娘。怎么办?”
三春苦笑,“船到桥头自然直,总归不会那么快死的。”
那那领头的黑衣人,有些赞赏地看她,“倒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也这般有定力。”
三春轻叹,她不是有定力,她是知道这些人不会这么快杀她,他们恐怕是要利用她威胁某个人吧。
事情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她和冬笋被人装到了一辆马车上,马车走出十几里才停了下来。
下了车,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晏平,她立刻知道先前的预感太不准了。而且她也知道,自己肯定要倒霉了。
晏平看见她,脸上挂的笑容好像要咬谁,他叫道:“哎呀,这不是春夫人吗?多年不见,你可过得好哇?”
三春扯了扯嘴角,她也很想笑的,可惜看见他,真心的笑不出来。
她好半天才让自己表情正常了点,说道:“丞相大人把我抓来,不会只是叙旧的吧。”
晏平轻笑,“丞相就不用叫了,现在我只是一布衣平民。”
她心里叹得肠子都要断了,她跟他有亡国之恨,落在他手里能得了好才怪了。也真亏他心这么宽,亡了国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不过他就是这种人,越是恨一个人,越会对他笑得开心。
三春识趣的换了种叫法,“晏大人,你想拿我做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想用你换个人出来。”
“楚大王颂人?”
晏平笑了,“你这丫头倒是上道。”
想到仲雪说要找十个人每天照着十遍辱骂颂人,顿觉有种无奈感,也不知颂人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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