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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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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颂人口中说着:“大人所说极是”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说得容易,以为要守楚地这么容易吗?
    晏平自去求兵,等去了才知道城阳君做事太狠,齐国被打得无力出兵,赵国刚跟他结的姻亲,秦国正闹内乱呢,至于韩国离得太远,别说五国联合了,就是想求一国之兵都不能。
    他不禁仰天长啸,大局已成,已无力回天。
    就在楚军尽出全力布防,准备应战的时候,燕军已经到了楚国边境。
    庞万似并不急着开战,只叫军队在边界拉开架势,告诉人家“我们要打你们了”,却一连三四天都没动静。
    边界守卫的楚军一时摸不清他们的意图,也不敢擅自出城迎战,两方面就这么对持着,直到从另一方传来魏军已连攻下两座城的消息,庞万才磨洋工似地令燕军进攻。
    他们的进攻很奇特,堵在城门喊杀一阵,却没有一个士兵向前一步。
    自古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这种特殊的打法,许多士兵都不理解,认为这会影响军心,甚至觉得打这种没意思。当兵不打仗,不如回家生娃子。
    三春被编到一个突击小队,他们是最靠近前线的人,而现在他们的主要工作只是站在城门口用盾牌护住自己的头,然后顺便骂骂想骂的人。
    当然前提是不被乱箭射中,否则连骂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几次之后三春也受不了了,她尝试与将领沟通,向他们传达士兵们的不满。在她之前,有很多人做过这样的事,不过得到的答复却是“违军令斩”。
    三春多少能猜到庞万心中所想,他在拖延时间,或者他根本就不想攻城,之所以出兵只是做做样子,甚至有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和魏军合作。
    不过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激怒仲雪,她太了解他的为人,一旦他腾出手来绝对会对背叛者实施很严厉的报复。庞万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庞万一门心思的想要置身事外,可有时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不招掰人家,自有过来招掰你的。
    在第五个晚上,终于出事了,楚军偷袭军营。一支支箭羽从空中射过来,直到有些人中箭发出惨叫声,才把熟睡的人惊醒了。
    燕军慌忙爬起来,有的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就死在乱刀之下。
    三春这些天一直是和衣睡的,所以她最先爬起来敲响了挂在墙上的一面鼓。鼓声阵阵,有越来越多的燕军重整起来进行反击。所幸这次楚军来偷营的人数并不重,燕军虽有损失却并不惨重。
    这一仗把庞万打毛了,他深切领略到在这儿干站着不打不是最佳途径。他下令燕军攻城,可这会儿已经士气大降,燕军久攻不下,在边城徘徊十数日也不得进展。
    三春忍不下了,她以前带兵的时候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庞万也不像是窝囊的人,怎么却变成了这样?
    这样的军队,若将来有一天对上魏军的时候,又怎么能与之抗衡?
    而到了这地步,她很觉自己该做点什么。便运用她那能把活人说死,死人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煽动一帮官兵到庞万的军帐里抗议。当然,说好听点是抗议,其实就是一群人挤进营帐里,把东西撞翻,顺便再坐在地上看庞将军吃饭。
    他们进来时,庞万真的在吃饭,而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能吃得下去饭才怪。
    他放下筷子,看着眼前黑压压地一群人,冷声问:“你们是怎么回事?”
    三春躬身道:“启禀将军,下属们以为将军最近有些懒散,想让您运动运动,给将军松松筋骨。”
    松松筋骨?说得好听,这是要打他吗?
    他冷笑,“你个三春,区区一小兵,难道想要兵变吗?”
    三春笑道:“兵变自然不敢,只是想借将军的身子用用,鼓舞一下士气。”
    军中无士气乃是军中大忌,庞万自也知道,他这些日子也为此事烦恼,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心动。
    他道:“如何鼓舞士气?”
    “容军请出去一下。“庞万犹豫了一下,还是扔下饭碗跟她出去,一到外面就觉屁股一痛,他一跤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第五十二章 他俩有暧昧

    这一跤摔的很厉害,他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怒叫一声,“小儿大胆,你要何为?”
    三春笑着又对他踹了一脚,庞万“扑通”跪在地上,耳边听到她高呼道:“庞将军啊,你不要如此怪罪自己啊,出兵失利,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何必如此呢?”
    那些离得近的官兵都吓傻了眼,他们都看见是三春踹的将军,不禁心里暗叫,这个小子真是好大的胆子。至于那些离得远的,根本看不清这边发生什么,只瞧见庞将军跪在地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三春也“扑通”跪在地上,对着庞万一阵痛哭,随后站起来,高声喊道:“庞将军有令,说他贻误军情,实乃重罪,今日自惩自身,以儆效尤,日后谁敢不听军令,必当严惩不贷。”
    这一番慷慨陈词,很有几分英雄气概,军营里欢呼起来,许多人都高叫:“将军英武,将军英武。”
    庞万本来气得要死,见突然间人心这么齐,心里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恼怒,他瞪了三春一眼,心想道,这小子下手这么狠,而后再跟她算账。
    三春也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等事了之后她就找地方躲了起来,任凭庞万翻遍整个营房都找不到她。
    庞万本来还要再找,可就在这时候,边城守军突然撤了一半,据说是为了抵挡魏军而连夜撤走。
    与这边的战事不同,魏队一路势如破竹,连破楚国两座城池。不过也因为边城的撤军,燕军终于攻下边城。
    与魏国约好在楚国曲城会面,他们赶到时魏国已经等候多时了。在曲城城外举行了一个很小的欢迎仪式,魏军的军师董承先生亲自把庞将军迎进城。
    早就听说仲雪身边有一个天才军师。但一直很少有人见过。据说许多重要决策都是由他提出的,被称为魏国第一军师。
    远远地看见这个董先生,他不过三十几岁,一身白衣,留着一撮小胡子。长相英俊,很有几分风流之态。
    不过越瞧越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可是像谁。三春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进了边城,刚遭了战乱,这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混乱,虽是市井萧条,但百姓们似乎并没多少慌乱。在这样的乱世三天两头就被攻打一回,只要不屠城,大部分百姓还都挺得住。照样吃喝拉撒。只是轻易不出门就是了。
    三春在城里走了一遭。也有些佩服仲雪,他能这么快把一座混乱的城池打理的井井有条,可见其能力。
    仲雪在太守府设宴款待庞万,席间与他把酒而欢,友善姿态做尽。
    庞万对这位君侯热情招待很有种受宠若惊之感,按说燕军一路只破了一城,还是在魏军的威慑之下成功的。他实在没必要这样。这只会让人想到四个字“虚情假意”。
    仲雪端起酒杯笑道:“多谢将军领兵相助,请将军满饮此杯。”
    庞万忙道:“君侯厚爱,庞万惭愧,实不敢当。”
    仲雪微微一笑:“无妨,将军能出兵已是魏国幸甚,咱们人多,就算吓也能把楚王吓死。”
    这纯粹是屁话,楚王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让人一吓就死?庞万却听明白了,这分明在说他按兵不动,是想以人多吓人。
    这台阶给的,让人哭笑不得,庞万心里也明白这是在敲打他,面上却笑道:“君侯所言甚是,咱们人多,定能攻下郢城。”
    “然。”
    两人大笑着,同时一饮而尽。
    风间在旁边听见两人对话,不由咧了咧嘴,心道,知道的人是以为他们各怀心思,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两个疯子在说胡话呢。
    酒过三巡,仲雪突然开口问道:“你军中可有一个叫春的人?”
    “禀君侯,正是。”
    “怎么今日没见他来?”
    “他职位卑下,不适合拜见君侯。”
    “听说这次出征,这位春出力甚大,明日设宴,就叫他同来吧。”
    出力甚大?庞万想起那一天三春带着一群人差点把他的营帐给砸了,心里就窝着一把火,后来他找遍军营也没找到她,直到前两天城池攻破,她才突然出现,嬉皮笑脸的给他赔不是。
    既然已经事成,他也没那么大火气了,再加上不知为何总觉这个三春很像一个人,后来只是责骂了她几句,那打他的账也就不了了之了。
    “诺。”庞万应一声,心想着到底那个三春有什么值得君侯这么上心的?
    当然,她也不是全无优点,最起码她胆子够大,大得敢太岁头上动土。
    其实仲雪也是没办法,才通过庞万找她。自从燕军进城之后,他就想着把三春叫过来,两人这么长时间没见,也不知这丫头想他没有。可是让人送信约她见面,那丫头理都不理。
    君侯下了令,庞万也不能装不知道,一回到军中立刻让人去找三春。
    等三春姗姗而来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他等的心焦,茶水喝了两壶才听兵丁禀报说:“三春求见。”
    庞万自免不了又是一阵气恼,一个小小的军士,谱儿居然比他还大,这都叫什么事啊?
    等得时间太长,也懒得跟她废话了,一见面直接问道:“说,你到底和城阳君是什么关系?”
    三春狠狠地揉了下鼻子,关于这个问题她还真不好回答,想了想道:“若我说我们其实没关系呢。”
    庞万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自从在建城她把仲雪从城中带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城阳君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兵给请动了,再加上今日仲雪席上所言明显对她眷爱无比,这怎么可能没关系?
    或者他该换种问法,“说,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更不好回答,三春很是苦恼了一下,道:“将军,我还是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吧。”
    “说。”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让自己表情显得自然点,然后又挺了挺胸膛,摆出一副高傲无比的姿态,道:“其实……,其实我除了和他上过床之外,还真没别的关系。”
    “噗——”庞万正在喝茶,一下就给喷了。
    若她是个女人,这话还可信,若她长得英俊一点,也有那么点可信度,可现在,面对一个丑成这样的小子,他该怀疑城阳君嗜好太过特殊吗?
    三春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很后悔不该离他太近,也幸亏他喷出的不多,溅在她脸上的更少,否则这会儿该担心的不是他信不信,而是她的妆会不会花了。
    庞万问:“你说的可是真的?”
    她苦笑,“你见过有人拿自己的贞操开玩笑的吗?”
    确实没有,女人不会,男人更不会。尤其是男人对于被人从后面袭击的事,一向都是羞于说出口的。所以庞万虽然不信,但却又由不得他不信了。
    他唏嘘了一声,由衷地叹息道:“城阳君还真是特别。”
    三春顿时笑得更苦了,或者在别人看来这事荒唐,但她说的绝对是实话。她和他真的有过男女之事,但除了这个之外就真的没什么了吗?
    仲雪想见她,她都知道,但不知为何,她并不想看见他,或者是因为不想和他牵扯的太深,也或者是怕见到他。
    这么多年了,她对他的心意一直是模棱两可的,甚至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心里有没有他。
    庞万道:“不管你和城阳君什么关系,明日设宴你定要前往,本将军还有事要你做。”
    他打定主意,要利用三春和城阳君搞好关系。
    三春一咧嘴,心道,这庞万自来心思深沉,多半又是要拿她当靶子。
    心里知道,却也无可奈何,谁叫她是燕国人呢。该为国家做的事,她一样也不会少做。
    次日庞万就带着三春去太守府,看见她,仲雪显得异常开心,不时地问这问那,还关心她的生活起居。
    庞万本来还有点怀疑,一听这个立马疑虑顿消,就这个暧昧样,说他们两人没关系都不容易啊。
    宴请结束的很快,庞万告辞而去,然后特意把三春留了下来。
    三春想到他让她当内奸,把仲雪的事都一一报告,就很觉头疼。她是什么样的人,打算做什么,仲雪没有不知道的。他曾说她一撅屁股,就知道她拉什么屎,这话虽粗,但理是这个理。
    懒得跟他玩弯弯绕,反正也玩不过他,一见面便直接道:“你有什么能告诉我的就直接说吧。”
    仲雪挑眉,“怎么?那个庞万派你差事了?”
    “你是百事通还是万事通?”
    他哼一声,“就他那点心思,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还有,本君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也不怕被人知道。”
    三春看了他一眼,然后抱着肚子假装吐,他要是光明磊落的话,那天下就没有阴谋二字了。
    仲雪撇了撇嘴,吩咐人端上一些精致小菜,刚才宴请庞万,她坐在旁边都没吃几口东西。
    三春也不客气,边吃边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么?“他反问:”你指的是什”对楚国,打算如何?”

    第五十三章 练兵与拉皮条

    “攻下的三座都是小城,也不是要害之地,而后才是硬仗,咱们也不用着急,且在这儿安稳的等等,以不变应万变,自然有人比咱们着急。”
    三春猜想,他指的是晏平,这家伙现在是楚国丞相,楚王的眼珠子,他怎么可能不出面?
    对付晏平她不着急,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若攻下楚国,你当如何?”
    仲雪笑道:“你想说什么?”
    三春也不想瞒他,只道:“我且问你,若有一日,你可会对燕国动手?”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了解他,看他南征北战不停地在各国挑起战事,他所想的恐怕不仅是七国霸主了。
    仲雪笑着在她脸上轻抚了一下,“你在害怕?”
    三春不语,她确实害怕,最怕的是终有一日要和他成为敌对,而必须在燕国和他之间做出选择。
    仲雪对此倒很感兴趣,“若是将来我攻打燕国,你要如何?”
    她咬牙,“那就如从前一样,咱们战场上见吧。”
    “你可真无情。”他摇摇头,“难道你真要和我兵戎相见?”
    “这取决于你,若你的野心没那么大,便不会如此。”
    仲雪刚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言道:“七国征战不断,百姓民不聊生,这样的乱世需要一个英雄横空出世。”
    三春回头,看见一个白袍男子缓缓走来,他脸上的笑好似与日月争辉,那么明亮那么惬意,让人一见就顿生好感。
    这就是仲雪身边第一军师董承先生,在进城之时见过他。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她躬身一礼,“见过董先生。”
    董承笑道:“在下不敢,只是听两位谈话,忍不住插言一句,还请勿怪。”
    仲雪最讨厌他和人说话的时候有人突然出来插言。不过董承例外,尤其现在他要为他解决的是一个大问题。若不是他出现,他恐怕会和她不欢而散吧。
    他道:“先生既然来了。就给咱们讲讲大道理吧。”
    董承道:“大道理我未必懂,不过却可以分析一下当今形势。自从至今,从炎帝和黄帝开战到夏朝在黄河流域统一开始,接着是商、周。周朝后期出现了诸侯分裂……春秋战国时期。那就是所谓“分”。连年诸侯割据战争,使人民苦不堪言,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必定会出现某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物出现。魏国自城阳君主政之后经过两次变法。现在国富民强。军事更是强大,自然有能力成为可以主持大局的人。”
    三春冷笑,“先生的大道理我可不懂,我只知道别人若要杀我族人,我定不轻饶。”
    董承轻“咦”一声,“你不过一个燕国小兵,何谈族人不族人的?难道你家里那三两口人也称得起族人吗?”
    三春想乐却笑不出来。她虽然无数次劝自己再不是什么燕国太子,无需背负什么国仇家恨,民生民计。可是想要放下这些谈何容易,她是燕国人必然为燕国打算。仲雪只随便一句话便激的她小心肝里澎湃跳动,好险没跟他翻了脸。
    看两人神色凝重,董承“扑哧”笑出来,“我看你们说这些事是杞人忧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魏军楚国都没攻下来,谈什么天下一统,等到哪一天老了走不动了,能完成这个心愿就不错了。”
    三春一想也是,现在时候尚早,她在这儿担这么多心做什么?
    起身告辞,仲雪却舍不得她走,问道:“明日你可还再来?”
    三春冷声道:“大战将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君侯还是少想点好。”
    仲雪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摸摸自己脸,很觉那上面丢了一块。他转过头来,只见董承掩嘴轻笑,不由嗔道:“你笑什么?”
    “天下闻名的城阳君也有吃瘪的时候,难道这不好笑吗?”
    仲雪闻听,居然点了点头,“你知道她是谁吗?”
    “正要问,不知这位姑娘是谁?”
    “你知道她是女人?”
    “本来不知,不过看君侯的眼神就知道了,君侯英武不凡,又怎么可能看上一个男人?”
    仲雪皱皱眉,很觉他这话听着牙碜,英武不凡和看不看得上男人有毛的关系?
    他冷笑,“军事若是最近太闲了,不妨到军中查看一下,大战将至,还打听这些风花雪月的事做什么?”
    董承叹息,“不愧是两口子,说的话一样,说话的语气也一样。”
    仲雪摸摸鼻子,“你也觉得我们相配?”
    “自然,自然。”董承点头,打蛇上棍顺杆上爬,“那人到底是谁?”
    “我心爱的女人,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确定这辈子不能没有她,就算负尽天下人,我也要完完全全得到她。”
    董承抹了一把汗,这话要是别人说的也就罢了,从他嘴里说出来,只会叫人觉得做作。他捂住脸,“哎呦,哎呦,牙好酸。”
    仲雪横了他一眼,“看你最近没什么事做,就派你个任务吧。”
    “君侯吩咐。”
    “你既然对她那么感兴趣,不如由你去说服她,让她愿意接受我。”
    董承顿时觉得牙更酸了,他是个书生,让他去跟着个丫头说情爱的事,这还不如让他动手杀个人呢。尤其是谈情说爱的主角还不是他,他最多算个拉线拽皮条的。
    猛摇头,“君侯,这事我做不了。”
    仲雪轻笑,“你忘了上次打赌输给我,要帮我做件事吗?公事直接吩咐你就是,至于私事嘛……”他说着摸了摸下巴,“先生不会是大丈夫,说话不算吧?”
    董承顿时觉得牙床都开始疼了……
    三春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的任务,第二天一早一睁眼就看见营帐里忽然多了个人,吓得好险没从床上滚下去那个人眼珠子都不错的盯着她,仿佛在研究什么稀罕之物。她住的这间是个五人铺,有五个士兵同住,军营里还有其他的三四人铺,五十人铺,有许多连床都没有,在他国打仗,像她这样还有简易床的已算是很好的待遇。营帐里每天进进出出的人不少,大家也不知道个避讳,但就算再不避讳,大清早这么盯着一个人也未免太过了。
    她看清这人是董承,不由怔了怔,问道:“你在看什么?”
    “在看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
    他点头,“你的脸为什么能长这么丑。”
    三春有些好笑,这人真的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军师董承吗?怎么瞧着这么不靠谱呢?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这倒不是。”董承站起来,捶了捶跪的酸疼的腿,也是他在这儿坐的时间太长,双腿竟有些麻了。
    他道:“我来是君侯派给了一个任务。”
    三春笑道:“是要你帮着燕国练兵?”
    董承一咧嘴,心道,这丫头真会使唤人。有心说不是,但要让他说自己是城阳君派来说服她给人家暖床的,这又怎么开得了口?好歹他也是第一军师,这样的话传出去,恐让人笑掉大牙。
    他想了想,只好道:“却是君侯派来的,他闻听今日燕军失利,特派我来为燕军练兵。”
    三春做出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军师大人真乃燕军的救星啊。”笑完,脸色一沉,“既然这样,你去见庞将军就好,上我这儿来干什么?”
    董承咬咬牙,你这个丫头还真会噎人。他笑了笑,“我不认识路,想让你带路。”
    “军营里有得是人。”
    “可我只认识你。”
    三春无语了,她真不知道他是太傻呢,还是太傻呢。魏国的第一军师居然是个傻子?
    “走吧,我带你去。”她起身洗漱干净,带着他去见庞万。
    庞万对于城阳君突然派了个人来帮燕军练兵甚是不解,好端端的,他是怀着什么心思,难道要探查燕军军情吗?就算探,也用不着派第一军师来吧?
    他摸不清形势,也不敢答应,只道:“军师大驾,实不敢扰。”
    董承正不想练兵,闻言忙道:“既如此,那在下就告退了。”
    他正想走,三春忽然开口道:“军师慢行,大军练兵之事自不敢烦扰军师,不过有个小队倒不妨请军师费费心力。”
    “什么小队?”
    “我的小队。”
    最近她因为屡立战功,已经被封了百夫长,手底下有一百个人可供差遣。当然,这也是因为她跟庞万胡搅蛮缠得来的。庞万对她有戒心,自不肯把主力交给她,缠的没法才给了她一百人。
    董承嘴咧得这叫一个苦啊,居然训练一个百个队,这不叫大材小用叫什么?
    从看见董承开始,三春就知道他不是来练兵的,之所以那么问是想激他一激,她知道董承练兵很有一套,想请他帮忙整肃一下燕军,提升士气。可谁想庞万此人多疑,根本不信人,不过既然他来了,就不能叫他走,少不得要讨教一些兵法之道。
    她咧嘴笑,“多谢大人了。”
    董承不乐意,很不乐意,他又不是上这儿让人当驴使唤的?但一想到君侯的吩咐,只能咬咬牙,“既然这位小兄弟抬举,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庞万看得直发呆,什么时候第一军师肯为百人练兵了?三春甚是满意,笑眯眯地把他请到自己的营帐里,起来。然后叫人把她那百人小队集合

    第五十四章 吓人可以吓狗不行

    董承不愧为第一军师之名,只短短半天就把百人小队训练的进退有度。
    三春大为赞叹,又跟庞万进言,要借一万兵所用。
    庞万也想瞧瞧董承的本事,便把一万燕军交给他,董承不仅训练的很好,还排了一套阵法,如此以来,燕军的战斗力陡然上升了不少。
    三春趁机跟他讨论一些军法战术,董承都一一答复。她前一阵子曾和容公子讨论过兵法,这个董承的见识和本事都不亚于他,让人对他敬佩不已。
    董承对于三春在军师方面的造诣也很吃惊,他本来以为她是个无知妇孺,没想到却有不同他人的一番见解。心里暗想,原来君侯看中的是她的才,不是她的貌啊。只是这样的人,却并没得到庞万重用。看来人说庞万嫉贤妒能,这话倒是不假。
    两人聊了数日,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思,连把城阳君交给的任务都抛在脑后了,等到仲雪派人来催问,才猛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没做。
    他挠挠头,对三春开口道:“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做?”
    三春笑道:“你帮我这么多,想要什么都依你就是?”
    他大喜,“如此多谢了。”
    认识她些时日,知道她喜欢直来直去,他便干脆直接道:“你能不能去见见君侯?”
    她一怔,“这样的事你也要管吗?”
    董承苦笑,本来不需要管的,可谁叫自己打赌输了呢。想到上次的打赌,他就觉牙酸脚疼,前几日仲雪非拉着他看鸟,然后指着天上一只鸟问:“你说那只鸟是公的还是母的?”
    他道:“这么高怎么看得出来?”
    “那咱们打赌,若你猜对了本君就答应你件事。若是本君猜对了,你就帮我做件事,如何?”
    他一想这事靠谱啊。他是什么身份,仲雪是什么身份。若能让他帮自己做件事,也不错。
    他道:“我猜这是公的。”公鸟一般羽毛比较漂亮,母鸟要晦暗一些。
    仲雪笑了笑,“我猜是阉的。”
    “什么?”
    仲雪挥了挥手,一只箭飞上去把那只鸟射下来,剥开毛看了看,真的是阉的。因为所有证明是公是母的地方它一概都没有。
    他当时就哭了,“军侯怎么知道是阉的?不会是阉完之后放上去的吧?”
    “然。”
    于是他打赌输了。他很后悔,早知道君侯从不做没把握的事,跟他打赌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春看他脸色变来变去。好像一种会变色爬虫一般,她心中好笑,道:“他只说见见吗?”
    董承干笑,“其实也不是只见见,如果方便的话。做点别的什么也可以。”
    “或者?”
    “或者……一切尽在不言中。”人家两人做什么又岂是他能说的。
    堂堂军师却做起了皮条客,怎么看都他身份不搭,只是她和仲雪的关系,又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尤其仲雪派他来,也未必就是让他说服自己。只怕还有别的心思吧。
    一时猜不透仲雪想什么,三春便道:“这事回头我自去和君侯说,不用你烦扰。”
    董承松了口气,能不用他就太好了。
    他告辞而去,跑得那叫一个快,好像有鬼要追他似地。
    三春望着她的背影大叹,她有那么难相处吗?
    ※
    董承回到太守府,忽然看见门前多了一辆豪华之极的马车。黄金为身,白银为辕,拉车的马也是精选的最高大最健壮的大马,因为普通马拉不动。
    这么骚包的马车,可不是一般人做得了的。他记得这车,这车是他监工制造的,城阳君说要节约,他便捡了最便宜的材料来做,金属真金,只不过就一层金皮,里面全是塞了点木头,全是空心的。否则一匹马哪儿拉得动。
    既然有这车,那么一定是他来了。
    拉了门口一个小兵问:“谁来了?”
    “好像是傅先生来了。”
    一听傅先生,他顿觉一个头两个大,如果说仲雪是天下第二难缠的,那么这位傅先生就绝对是第一。这位傅先生是君侯亲娘的义兄,也是城阳君的舅舅,天大地大,舅舅最大,除此之外他还为仲雪总揽一切大事,若是将来君侯统一天下,那他肯定是第一丞相。
    至于他这个第一军师,徒有虚名而已,却没什么实权。当然,最要命的是这位舅爷总看他不顺眼,说他贪玩误事,早晚会把君侯引到歪处。
    他不就是喜欢喝喝酒,唱唱小曲,逛逛窑子嘛,至于把他说的那么不堪吗?
    想到自己可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又怕伪造黄金马车的事露了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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