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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帐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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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人。她深吸口气,“你就跟我明说吧,你的意图是什么,别绕弯子。”
仲雪脸上忽然多了一抹淡淡的忧伤,幽幽地声音道:“我还能想做什么,你那么恨我,自然以为我做什么都是错的,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为了成全你。”
她不信,“成全我什么?”
他反问:“你当真定要嫁给季徇吗?”
是要嫁给他吗?心里微有些迟疑,但面对他还是不由点点头。暗自想着,这是她多年以来的心愿,她和季徇两情相悦,不是别人随便就能拆开的。
仲雪苦笑一声,“你的心果然没变。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叫你们在一起,即便你是句容之女,即便你当上公子秋澜的义妹,你都不一定能嫁给季徇,只有你是城阳君的妹妹,才能得成所想,凭现在我在七国的威望,想把你许给谁,各国的国君都只有接着的份,绝不会不允。”
三春狐疑地看他,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好心的人了?
“你不信?”
“不信。”
“那好吧,就当成对你当初的补偿吧,我当年真的做错了,心中一直悔过,既然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就好像刚相识那样,你真心真意待我,我也真心真意待你,我们是朋友,是兄妹,我会像对妹妹一样对你。你想嫁给季徇,我帮你达成愿望,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做到,只要你能原谅我……”
他脸上表情是那么真诚,所说的话是那么感人,三春有些动容……她真的感动了,感受到了他的伤心,他的难过,他真心的悔意。甚至开始想,或者他真的很后悔做过的那些事吧。
她叹口气,“其实我也希望回到从前的。”
回到两个人相濡以沫的日子,回到那时质子府平静的生活,没有战争的阴影,几国的公子都相处的很好。她和他也能像朋友一样开心地聊天喝茶,她与他之间再也没有隔阂猜忌。
他轻轻执起她的手,“你能相信我就好,你放心,我一定尽力弥补你,让你得到幸福的。”
“嗯。”她不由点点头。
四只手交握着,两人脸上都漾出了幸福的微笑,真的好像一对久违的朋友。
风间在旁边看着,不禁翻了大大的一个白眼。这叫什么烂事?君侯要把自己女人送给别人当媳妇,还是以自己妹妹的身份,他怎么觉得这事这么不靠谱呢?
不是他不相信仲雪,只是他认识的主公实在不像这么个好人。所以等三春一走,他大着胆子问道:“主公真要把她拱手送人吗?”
“放屁。”仲雪毫不客气送他两字。
他是傻了吗?把幸福送给别人,那他的“性福”怎么办?更何况他也不相信三春跟着季徇就能得到幸福。
风间抹了一把脸,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沾了几点口水。他忽发现自己太了解主公了,他的为人还真像外边传说的那样,你永远猜不出他们家哪块云彩能下雨。
第二十二章 结拜兄妹
虽心里如此想,可又忍不住好奇,谁叫他说他是个碎嘴子呢。
他问:“那您干吗那么说?”
“不那么说以前的仇恨能消弭掉吗?”
她恨他,恨到骨子里,只有现在帮她,才能把这恨一点点消掉。他太了解燕丹了,了解她的性格喜好,了解她想要什么,喜欢听什么,甚至了解她的生理周期,以至于不搞大她的肚子,他都觉得好罪过。
风间总觉不靠谱,“那万一撮合成了呢?”
仲雪嗤笑,“本君还没那么笨。”
至于最后成与不成,那是老天爷的意思,不是他的意思。季徇那小子都快自身不保了,还有心思娶媳妇?赵王让他在外面待够七年再回来,他居然这么快赶回来送死,他不收拾他,有的是人等着下手呢。
不过……感情的事有时候真不好说,万一那丫头傻了吧唧地跟他一起去了可不妙了。想了想,对风间道:“记得今天季徇在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吗?你把她带来见我。”
风间点点头,他一向对漂亮女人都很关注的。
风间跑去办事了,仲雪一个人站在庭院里,望着点点星空。
夜色是那么迷人,星星比任何时候都要多,又大、又亮,它们既不眨眼,也不闪烁,是恬静的,安详的。 这令他想起更多的从前。
记得当年季徇身边有一个小丫鬟,可能叫莺,也可能叫别的什么,当年他计划要代替季徇赴约会的是就是她帮着他缠住季徇的,也帮着他把齐公子约到了预定的地方。后来离开楚国时,他曾问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她只淡淡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而同一种人聚在一起,若不计划点什么阴谋,就太对不起别人对他们的期望了吧。
小莺来见他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赵王有意把婚期提前,还想让仲雪在赵国完婚,他想推拒,可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在这儿多留几天。
前方战事紧急,魏军虽然处于强势,以压倒性的军队持续向齐国推进,不过少了他,总好像少点什么。所以他不能在赵国拖的时间,几番矛盾着,最后只能咬牙答应赵国的请求,在赵宫中和莹公主举行婚礼。
他这么做也终是为了三春,不把她安顿好了,他绝不能放心离开。
而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之,在一个邯郸城的小馆里他见到了小莺。
从本心来说这几年小莺出落的越来越漂亮,身上也多了一种很吸引人的韵味儿,她看起来就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与三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三春有时候略显男气,让人觉得干爽舒服,而她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专属于女人的风姿,也难怪连眼界极高的季徇也对她另眼相看了。
看见仲雪,小莺表情也很吃惊,她惊声道:“怎么是你?”
“大胆。”风间大喝一声,吓得她花颜失色。
小莺忙盈盈下拜,“见过君侯。”
仲雪道:“本君时间有限,就跟你明白了说。”
她心里微微一动,已猜到他所要说的和燕丹脱不了关系。燕丹又是燕丹,当年那个人风华绝代迷了所有人的眼,现在还能令人魂牵梦绕,让这些男人为她奔走。
她暗恨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君侯请讲。”
仲雪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本君很清楚,你若喜欢谁拼命争取,不留余力,本君也不会反对,但是若伤到一个人分毫,本君绝不会饶你。”
她施一礼,“小莺斗胆,敢问君侯口中那人可是三春。”
“然。”
小莺心中暗自冷笑,果然让她猜对了,过了这几年他心中惦记的还是她。
“君侯,小莺冒昧,能问个问题吗?”
没等他同意,她已经开口问道:“你们为什么会喜欢她?”她问的是他,还有季徇。这也是一直萦绕在她心中的疑问。她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好,也不觉得她比她强在哪儿。若是以前她还有身份能胜过她,可现在她们站在相同的卑贱地位,她又凭什么能吸引这么多人?
仲雪冷笑,“你知道你和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
“是心……”想到那个当初站在自己面前,会令他觉得温暖的小儿,忍不住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真心的对人,真诚的待……人,绝不会像你一样恶毒。”
小莺听得差点笑出声来,她恶毒?他又何尝不是?他们本就是同一种人,差别就是一男一女,而她不可能爱上他,他也不可能爱上她,至于原因,或许彼此都对自己同类人充满了厌恶吧。
懒得再与他讨论那个人,冷声道:“君侯说完了吗?若说完了请允许下女告退。”说着也不待他同意,自顾转身离开了。
望着她故作高傲的背影,风间皱皱眉,“这女子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拽?”
仲雪没言语,一个女人若是野心太大,其手段也是很可怕的。而他能为三春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叹口气,“天凉了,回去吧。”
风间摸摸胳膊,很奇怪这天哪里就凉了。
……
§
天下人都以为城阳君的婚礼必将办得豪华无比的,让天地都为之动容的。可出乎意料的,仲雪的婚事出奇的简单。在赵宫中行了婚礼,连洞房都没入,就急急地告辞要走。
赵王自然了解他的心思,他自己女儿长成这样,也没指望能受到宠爱。可谁叫他就这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呢?没奈何,人家新郎不入洞房他也说不出什么。反而得好言宽慰,希望他得胜而归。
临走时,仲雪特别请求赵王照顾好义妹三春。而他费了这么多周折,费了这么大精神在赵国周旋,所为的就是说这句话。
赵王自然欣然同意,笑道:“小女在宫中也没人陪伴,不如就让春公主陪伴小女吧。”
仲雪点点头,跟谁在一起他不在意,只要能保她平安。
城阳君走后,三春就搬到赵宫中,与莹公主同住。这位莹公主性子极好,人也安静,刨去相貌不谈,和她在一起其实是件很愉快的事。只是她现在身份是城阳君义妹,自与从前不一样,宫里人都一口一个春公主叫着,让她浑身都不习惯。
如此两三天过去,她本以为季徇知道她在这里,会很快来找她,没想到第一个在赵宫中见的竟然是青。
自上次秦国分别之人,两人虽也在魏国相聚,却从没时间好好聊聊。
青很担心她,一见她便急急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燕国贵女不做,怎么到赵国来了?前些时日我还见到你父,他跟我打听你的情况,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
一想到句容,三春心里很是难受,只可惜她不是他女儿,倒空付他满腔的父爱了。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想瞒着他,便道:“青,有件事想告诉你,其实前些时日我已经恢复记忆了,我……并不是句容之女。”
青一惊,“那你是谁?”
三春幽幽一叹,她是燕丹的事知道的人不多,虽然知道的人越少对她越好,但她实在不想瞒着他。
她轻声问:“你可知道燕国太子丹?”
他点头,“知道啊,同为四大公子之一,我对他也是景仰不已。”
“我……就是燕丹。”
这句话立时震得青浑身一颤,雷劈太大,好险没把他给劈糊了。
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一句,“你是燕丹,怎么可能?你这样的也能称得上天下无双?”
这实在不像是恭维话,想到自己在牛山村干得那些蠢事,也难怪他会这般反应了。三春苦笑一声,其实她也不想是燕丹的,记起从前的事对她一点都不好,她宁可是三春,混吃混喝的过一辈子。
把自己的经历跟他说了一遍,包括她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到的他身边,然后又是如何想起从前的事都详细说给他听。如果说世上有一个人是她不想欺瞒的,这个人不是季徇,也不是仲雪,而是他。
青听完一阵唏嘘,“早就听说燕国太子丹天下无双,早就有相识之意,要早知道是你这样,也就不那么期待相见了。”
言外之意,她实在徒有虚名。
三春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本来还以为他会惊诧万分,不可置信,看现在惊诧是有,不过最多的可能是失望吧。
她摸摸鼻子,“我有那么差吗?”
“不是差,是觉得与传闻不符,不过我更喜欢这样的你。”
他说着在她鼻尖轻轻一点,“怎么样?你这个燕国太子,有没有兴趣做本公子的义妹?”
“然。”三春笑得满脸开花。能做他妹妹是她最开心的事,或者在她想心里,他早就是她哥哥了。
青道:“改天我请人来做个见证,咱们对着天地磕头,正式结拜。”
怎么听起来像是拜天地?她有些好笑,忽想起一事,问道:“珠姐姐呢,你现在有身份了,可曾派人找过她?”
青面色一正,脸上隐有痛意,“她……已经死了。”
第二十三章 心中的爱意无法宣
三春不信,“怎么可能?”
“她早知道自己活不长,才会离开我,自己找了个地方长眠了。我也是多处打听才知道的。”
想到那天他们出门时珠脸上的不舍,她那时想必很不想离开吧。到底是什么非逼得她走不可?
她问:“珠姐姐是什么身份?你那会儿对我说的故事可是骗我的?”
青点头,“反正你也没信。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她是赵国的公主,珠公主。”
说起当年的荒唐事,青脸色的出奇的严肃。珠不仅是公主,也是秦太子秋行未过门的妻子,当年赵国与秦国联姻,欲把公主许配给太子。
可是很戏剧的,珠公主到了秦国没爱上太子,却爱上了身为公子的他。那时他风头正健,身为四公子之一的他在七国之间的名头甚响。
他剑术又高,长得又俊帅,最能打动女子的春心,不知咸阳城有多少女人暗中思慕于他。那时的他也是年少轻狂,一点也没把太子放在眼里,和珠在一起相交也从不避讳。
就因为这样为他招来了横祸,秦太子伙同王后一起陷害他,把秦惠王最得宠的爱姬脱光了送到他床上。
那一天他被灌了许多酒,喝的醉醺醺的,也没看清是谁,就与人家巫山**一番。等第二日醒来,发现是父王的女人,当时就吓坏了。可那会儿已容不得他想法子掩饰,王后带人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秦王和太子。
被捉奸在场逮个正着,他也无从辩驳,他确实做了,虽然是被人陷害,但结果已成,他对此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
秦王勃然大怒,当即把他赶出王宫,今生今世不许他再进王宫一步。
他母亲得到消息,跪在秦王身边磕头求饶,可秦王根本不理会。后来王后对他母亲说,只要她死了,她就想办法让他留在王宫。
母亲很傻,或者也因为太爱他,当天晚上就吊死在自己宫里。想用自己的死为儿子挽回一切,可最后他非但没有得到原谅,反而多了一个罪名,一个逼死母亲的罪名。
珠深深地爱着他,听说他要走,在夜里拎着包袱逃出了秦宫,一直在后面跟着他。
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无论他说多少绝决的话,说自己不喜欢她,说和她在一起只是好玩,想气气太子秋行。可她根本不听,掩住耳朵还是跟在他身后。他无奈之下,只能带她同行。后来他们到了楚国,到了牛山村。珠身体一直不好,若不是因为跟着他四处颠簸流离,也不会把身子拖垮。若她留在秦宫里,也许能多活几年吧。
那时候不懂情爱是什么,只以为相互吸引就是情爱,直到与珠相处,他才清楚他并不是真的爱上她。可越因为这样,对于她的死,他才越是内疚。他其实是辜负了她的……
三春听完这个另一样的故事,心里唏嘘不已,怨不得他一直有心事,原来是憋着这么大的委屈。也怨不得他会向仲雪求助,因为也只有他,能令秦王吃个哑巴亏还吐不出来。
想到这些年他吃过的苦,想到自己曾经多么不懂事,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不由很觉对不起他,也觉对不起珠。或者没有她的出现,他和珠最后也不至于劳燕分飞吧。当年她是那么喜欢他,拼命和珠相争,把她本来就生病的身体气得更加病弱了。
青说完故事,幽幽一叹道:“你知道我为何来赵国吗?我是为珠而来,她一直希望能重回故国,我是带着她的棺木来的,让她回乡安葬,然后顺便向赵王提亲。”
三春一惊,“你想娶一个死人?”
青笑了笑,“我欠她一个婚礼,是时候还给她了。”
三春在赵宫中也住了几天,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看来赵王不欲让人知道,就连上次宫宴之上,也只字未提两人的婚事。
她问:“赵王同意了吗?”
“都到现在了,有什么不同意的。”青说着唇边起了一抹苦笑,“我明日就要举行冥婚了,你可愿参加?”说着他一顿,“嘉宾就只有你一个。”
三春狠狠点头,能见证他们的婚礼,她很欣慰。她曾经许多次嫉妒过珠,嫉妒她找了个好男人。而现在事实证明,珠的眼光真的很好,他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青忽然道:“对了,这事完了,你可愿跟我一起回秦国?”
三春苦笑,“我还有事未完。”
“什么事?”
“你既然知道我是燕丹,就应该知道当年我和赵国公子季徇和魏国城阳君的事吧。”
四大公子之中三位公子在一起发生的事,许多人都是关注的,七国之间许多人听说了这事,说公子季徇和城阳君喜欢燕丹,说三大公子在搞龙阳癖。
那些未嫁女子不知有多少为他们哭断肝肠,都道好好的男人被这么糟蹋了,怪可惜了的。也有人以为三位公子肯定觉得普天之下没有女人能跟他们匹配,也未必就真的喜欢男人。不过是不管哪种传说,当时他们的事都在七国传遍了,简直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
青想到自己初次听闻笑得大叫肚疼的场景,不由道:“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庆幸吗?”
“庆幸什么?”
“庆幸我是四公子中唯一正常的。”他说着哈哈大笑,倒冲淡了不少两人的哀思。
他脸上在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或者那时候确实在庆幸,但现在,当他也与他们一样爱上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天下的傻子不是两个,而是三个。
若天下知道四大公子中的三个,都爱上另一个的话,恐怕又是一番风言风语吧。可惜他的这份爱只能埋藏在心里,埋的很深很深,不能露头,拼命压制。他不能对不起珠,对不起她的付出,对不起她对他的爱。
他问:“那你留在这儿,是想与公子季徇再续前缘吗?”
三春点头微笑,唤他,“哥哥,你会帮我吗?”
他怔了一下,慌忙颔首,“会,你想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搬梯子摘给你。”
他说着当真比了个摘星星的动作,逗得三春“咯咯”直笑。
两人正笑闹着,忽听身后一人道:“不知两位在说什么,这么开心?”
三春回头,只见季徇缓缓向这边走来,他今日也是一身白衣,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微微飘拂,美得不似真人。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嘴角微微带着笑,注视着他们两个。
看见他,三春一阵欣喜,待看到他身后的小莺,脸不由微微一沉,“公子所来何事?”
季徇轻笑,“你刚才笑得这么开心,怎么看见我倒不高兴了?可是我得罪你了?”
三春哼一声,她上次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这回又带着这女人四处招摇。
她冷笑,“若是你得罪我又如何?”
“那徇当赔罪。”他说着当真对她一礼,却没问是如何得罪她的。
在他眼里燕丹本就是这样,时不时地就会耍耍小性,当然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如此。他以为她还像以前一样,怨他没来看她。
三春侧了侧身,没受他的礼。
青对她知之甚深,一眼便看出她所为何,笑着对季徇:“公子身边这女子长得好标致,不知是哪位?”
“这是本公子身边的侍女。”季徇话音一落,小莺脸色立刻显得十分难看。
青笑道:“本公子瞧你这侍女甚好,不知公子可愿把此女让相让,本公子愿出十金购买。”他说着故意轻佻地看了看她胸部和美臀,随后发出啧啧赞叹之声。
三春听得这叫一个解气,感激地瞧了青一眼。心道,他怎么知道她不喜欢这女人的?
小莺脸色登时大变,求救地看向季徇。
季徇微一皱眉,“传闻秦公子秋澜也是个雅人,怎么提这种俗气的要求?”
青大笑,“难道公子不要钱,打算白送吗?”
季徇轻哼,“恕季徇无礼,此女不卖也不送。”
青轻蔑地打量着小莺,面极不屑,“一个侍女而而。”
小莺握着拳,手指紧紧掐着手心,那样子很像气得不轻。
三春却心里痛快极了,愈发的感激青。果然想气女人,借男人的嘴是最见效的。
青是赵国贵客,季徇也不想跟他闹得不欢,便岔开话题道:“听说明日殿下要与家姐成婚,不知可邀我到场?”
青摇头,“宾客有一人就可。我已请了春公主,其他闲杂人等便不必了。”
合着他是闲杂人等了?季徇心里不舒服,面上却丝毫不露,只笑道:“那就希望我能尽地主之谊,不知殿下可有幸到府中一聚?”
青看看三春,见她点头,便道:“然,不过公子既然宴请,多请几位也无不可。”
季徇忙道:“春公主自然要请的。”
青微微一笑,等送季徇走后,他问三春:“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看见他怎么好像见了仇人似的?”
她苦笑,“你都看出来了?”
她的表情都写在脸上,他又岂会看不出,不然也不会故意为难季徇了。
第二十四章 爱是什么
他问:“出什么事了吗?”
三春把前几天在街上语次的事说了,虽然她不相信季徇会想杀她,但此事因他而起,她心里难免要迁怒的。
青也有些生气,恨声道:“这赵王后真是坏事的祖宗。”
这件事多半是赵王后所为,她一向杀人不眨眼,又自以为是,即便做错了也不会认,口口声声说为了自己孩子好,但每一件事做出来都会让人恨一辈子。当年要不是她非要把珠许配太子秋行,又何至于后来出那么多事?
他想了想,道:“你若当真想嫁季徇,我帮你便是,你是我义妹,现在身份也非一般,我去向赵王说项,他多半会为你们赐婚的。”
三春苦笑,她做三春的时候不能,但做了春公主自然没问题了。只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与季徇的结合居然要借助别人给她提供的身份。
她道:“此事容后再谈吧,现在我谁也不想嫁。”
本来她是一心要嫁给季徇的,可不知为何,那份决心竟有些动摇了。想到仲雪临走是对她说的那段话,更觉心里一阵烦乱。
那一夜在宫外的使馆里,仲雪来找她,没等她问就直接道:“我是来道歉的,想和你说对不起。”
她被他说愣了,“你什么事对不起我?”
仲雪苦笑,“我也想对你问心无愧的,可当初那件事真的是我做错了。在河边与你在一起的是我,不是季徇,而那一天是我找人送信把他骗走的。我还偷穿了他的衣服,是你亲手刺绣过的那件,后来那衣服也没还他。”
他捧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的正是那件蹩脚绣活的青衫。放了这么长时间,衣服还完好无损,可见他是十分珍视的。
仲雪轻轻抚着那件长衫,脸上隐隐露出一丝悔意。又道:“这些年我一直有心不安,盼望着能亲自在你面前与你说一声对不起。不求你原谅,只望自己能心安。”
三春虽然早就笃定是他,但这话亲口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是震惊的。
深吸口气,问他:“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因为得不到,便越想要。”他说着笑得越发苦涩,“我从没在你面前坦诚过自己的感情,今天既然要上战场,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所以只想对你说一句发自肺腑的话,若是不说不小心见了阎王,我怕我会后悔…”
三春低着头不说话。以前的他无论说话做人都滑的像泥鳅,弄得人有时候根本分不清他哪句真哪句假。
突然,他走上一步,双手扶着她的肩,强迫她与他对视。
“你不信我是真心?”
她摇头,微微轻叹。“过去的变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你能忘,可是我忘不了。”
仲雪忽然鼓足了勇气。高声道:“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那就是:我爱你,至死不渝。”
他们离得很近很近,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甚至他内心的纠结。随着他的话音,她的心也在微微颤着。
仲雪紧紧盯着她,看到她满脸的震惊,不由在心里为自己喝了一声采,他以为自己不敢说的,谁想到说出来也不难嘛。而今日既然说出来了。便索性说个痛快。
“或者是第一次见你时便已经爱了,也或者是那一次你站在我面前问我痛不痛,还有那回。我被公子信人侮辱,也是你把我解救出来。那时候我便想你真的是我的幸运神,每回有难,你一定会出现,会牵着我的手走出困境。这么多年了,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因为你,因为我想变强,想有一天能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想牵着你的手与你共携白头。或许在别人眼中我很少说真话,但是对于你,我的每一分感情都是真的,我的心为你在跳,只为你而跳……”
若是有人在旁边听到这一番话,定是要为他大声喝彩,他说的太感人了,或者是出自本心,发自内心,但怎么能说得这么好?这么脉脉含情?说完自己都隐隐得意,他果然是个天才。
他执起她的手,让她感受他的心跳,那里果然敲起来战鼓,“咚咚——咚咚——”甚是响亮。
三春的心是震惊的,她从没想到仲雪在自己身上灌注这么深厚的感情,以前他说喜欢,她总觉得好笑,甚至觉得他在作假,惺惺作态,或者闲着没事找她练手玩。但现在她很觉他说的是真的,每一字每一句,不是因为他的眼神有多真挚,而是因为他的个性。
表面上,不管别人如何侮辱他,他都能含笑忍受,但实际上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若不是被逼无奈,若不是真的爱她极深,绝不会说出这番羞人的话。
她强自镇定心神,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挣扎。好半天才冷冷道:“你知道我已经有季徇了,我只爱季徇?”
“你真的确定吗?”他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微微灼热,“只要真的在乎一个人,他的每一次呼吸声,每一个脚步,甚至他走路时衣服的摇摆声都能强烈地感受到。你感觉不到那个人是季徇,只能说明你不够爱。”
三春微微一震,她会感觉不出季徇吗?不想承认,强辩道:“这不可能。”
后来他走了,是她赶走的,临走时对她冷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虽赶走了仲雪,可她整晚都在想他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甚至也开始怀疑自己。这……是真的吗?她不知道爱?
想到那一夜的反复挣扎,最终也没得到结论,此刻和青说起婚事,心中的疑问又汩汩冒出。
不由问青,“你说爱是什么?爱一个人就能感受到他的每一次呼吸声,每一个脚步,甚至他走路时衣服的摇摆声吗?”
青沉思片刻,“应该是吧。”当年他和珠在一起,他每次回家,不管走路多轻,她都能感觉到他回来了,他问过她为什么能感觉到是他,不是别人。
她抿着嘴笑,后来却又忍不住说,因为她对他太上心了,所以才会观察,才会记住他的走路,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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