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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王妃娇养日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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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只见一丫头端着果蔬托盘正走上前来,仔细一瞧,不正是朱云凝!她怎的偏这个时辰来了,邵芷兰忙起身向她摆手,并指了指闭目养神的朱允檀。
  朱云凝忙蹑手蹑脚的转过身去欲退出去,不料听到身后的低醇的声音:“将果盘呈上来罢。”


第19章 
  朱云凝两手紧紧攥住托盘的双耳,咬咬牙,横了心,埋头便转身上前来。
  只见朱允檀瞥了一眼她,轻笑道:“这般低着头,能瞧得见路?”说罢也不能等她搭话,只笑道:“接着办你的事要紧,本王先回府了。”走时深深看了一眼朱云凝的身影才离去了。
  朱云凝见他转身了,方才憋着不敢出的一口气终能舒了,凑近邵芷兰狐疑道:“他没认出我罢?”
  她轻瞥了一眼已空空的门口,思索道:“应是不会的。”又端了酒壶在朱云凝面前晃了晃,“你瞧,都是他喝的,方才为着果品叫住了你,你端了过来他反倒不用了,定是醉糊涂了。”
  见邵芷兰如此说,凝儿才安下了心便随着她进了里屋,取了腰牌,并说等明日用此腰牌混入玄甲军后,便在出城时寻个时机再还了她。
  *
  〃她拿到腰牌了?〃软帘内传出男子低沉的声音。
  “随殿下所料,她今日果真拿到了,也省的咱们再费些功夫把她送进玄甲军中去。”
  “法兴寺里头可安排好了人?”
  “属下早已安插/进了人,三公主为军祈福半月。等半月一过,宫里头才会知晓,届时,翻遍京城也寻不到人了。”
  男子不再回应,只阴沉着脸,隔着帘子瞧不出是什么神情。半晌,才缓缓道:“这碗羹……”
  外头的人道:“太子妃娘娘派人送来的,说是猜测殿下累着了,喝些养养神。”
  “林采女呢?”
  “采女此刻恐又在与太子妃娘娘殿中叙话呢,奴才去传采女前来觐见?”
  他抬了抬手,“罢了。是太子妃将她送到本宫身侧的,算是她的恩人,也该多去她宫里走动。”说着朱允枢才缓缓从离间走出,相较前些日子,脸上多了一丝颓色。
  “今晚便宿在太子妃宫里罢,叫她准备着些。”
  下人传这话时,林采女还在殿中。听罢款款起身,笑道:“殿下近日待姐姐甚好,林儿先贺过姐姐。”
  赵氏将手中的甜枣羹饮尽,又用帕子拭过嘴角,才缓缓道:“殿下能与本宫重修旧好,这里头自然少不了你的功劳,亏得有你这么一个可人儿日日在殿下面前念着本宫。”
  “林儿不敢居功,林儿能有今日只仰仗娘娘帮扶。”
  赵氏转笑道:“本宫不是叫你别再说这些了,愈发和我见外了不是。”
  “娘娘恩德,林儿毕生不敢相忘。”
  赵氏蹙起了眉,露了几分不耐烦的神情,很快便褪去了,示意身侧的嬷嬷将跪着的林儿搀扶起。伸手抚上发髻,抽出发间的赤金花叶发簪。按在了桌上,“听说你有个小妹近日要行及笄之礼,这个便当作本宫的贺礼罢了。”
  才站起来的林氏听见这话,只觉得身下如抽丝一般,软的竟一时站不住脚,额间亦渗出微汗,却仍挤出笑意:“舍妹粗鄙之人,当不起娘娘如此重赏,能得娘娘关怀一二,已荣幸之至。”
  赵氏听见这话,并未展颜,语气微怒道:“既是本宫赏的,她就是配的。”
  身后的嬷嬷忙拿起那钗子递到林采女手中,低声道:“娘娘给你,你便快些收着罢。”
  林采女只得劳劳的接住了,见赵氏不语便知她该退下了,怎能扰了她和太子殿下的情致。
  见林采女退了下去,赵氏才缓缓抬起了头,轻嗤道:“还算识相,”一瞬便又咬牙切齿道:“只是本宫瞧见她那张脸,便真是恨透了。”
  嬷嬷扶她至妆镜台,轻上脂粉,“娘娘能走这步棋,实属聪慧,好容易能盼得殿下的心,此时万万要忍着些才是。”
  “若不是幸得了这个小蹄子,我如何能脱了那嫌疑。”说着忿忿的捋着垂下的青丝。
  *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朱允檀一面翻着书,一面问着身旁侍立的宗生。
  “约摸,已有申时了。”
  “派去再去庆元殿瞧瞧,她可回去了。”
  半个时辰,宗生便赶着进来了,急急道:“邵小姐还未归来,连同环姑娘一同不见了。”
  朱允檀紧扣住了手中的书,心中一紧,她手里有他的腰牌……难不成趁势也逃了?只一想便立马否了心中的惊人的念头,可还是令宗生备了马。
  一路上挥鞭疾驰,沿着行军的方向一直飞奔,马蹄拂过嫩草,他从远远望见一个人,躺在草地上,落日的余晖映的她脸颊更加柔和。他缓缓勒住了马,翻身下来。放轻步子,走近认清确是那人,紧攥着的双手才缓缓松开了。
  邵芷兰正享受着温和的日光,却觉得眼前有黑影遮住了她。微眯起眼,瞅了瞅,嗯,似是朱允檀。
  朱允檀!
  她猛的睁开眼,半撑起身子,又难以置信的揉了揉,再次睁大了那双桃花眼,面前如此清晰的轮廓,她怔了怔,“殿下?”
  朱允檀扯起嘴角,蹲身下来,凑近了她,声音低醇道:“将本王灌醉,便是为了独自出来逍遥?”
  听见这话她却安心了几分,起初看见他突然出现,当他已知晓她管他借腰牌的用意,此时是出来追人的。
  如今看来,或许只是巧合了,于是含笑道:“怎会,殿下多虑了。”说着小脚向前蹬了蹬,使她坐起来些,同时也拉远了她与朱允檀的距离,她不必再那么近的看着他的眼睛了,那双清冷的眸子让她无法坦然的再扯谎下去。
  朱允檀亦翻身与她并肩坐了,二人同守着天上的那轮落日,它似乎能直直的照进心中,同它一般火热。
  邵芷兰低声道:“如此美景,有人同赏亦是一番幸事幸事。”
  朱允檀不禁侧身看着她的脸庞,也回道:“确是美。”
  可美景应是在这广袤的原野中,而非那朱墙之内。
  “兰儿,你若是……”
  你若是不愿在这宫墙内,我又能否放你去了。
  “殿下,你骑了马来?”邵芷兰惊奇道。
  他忙敛了神色,笑着点头。
  今日她为了出行便利些,特令环儿与她换了上回的男装出来,骑马再是方便不过了,便开口央求道:“殿下可否教兰儿骑马?”
  朱允檀听闻,反叠着手枕在脑后躺下了,懒懒的道:“本王的骑术,可是这京中数一数二的,你且说说你有何献礼。本王不能平白作这苦。”
  邵芷兰附身趴在他身侧,眼眸一转,从身下取出了那块腰牌,笑盈盈道:“这个,这个便是。”
  朱允檀嗤笑一声,不理会她,转道:“不过,若你能认我作师傅,我便允了。”
  听闻此言,邵芷兰立马撑起身子,一面跪着一面双手抱拳道:“师傅,请受徒儿一拜!”
  朱允檀扬了扬眉,这丫头,还真是“不择手段”。
  遂亦起身拍了拍手,驭马之术岂是一时半会儿便能掌握的,只是陪她玩闹一会子罢了。便略过了上马环节,直接双手将她抱上马后,自己又踩着马镫一跃翻上马去,坐在她身后。
  才将她放在马时,她倏然失了重,还心中发着慌,待身后出现一堵厚实的胸膛后,便安心许多。欢快的扯过缰绳便要驱起马来。
  “不急。”耳后传来了他低低的声音,顺带着一股微弱的热气呼向她的耳垂,不由觉得痒痒的,脸上亦泛起红晕来。
  “兰儿?”
  他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猛的转过身去,呆呆的道:“嗯?”
  正对上他明澈的墨色眸子,不由得脸更发起了烫。便送了缰绳双手捂着脸。
  朱允檀笑着伸手环过她拉起了缰绳,“既要习骑马,便不能低着头,自然,更不能扔了束马的缰绳。”说着环的更紧了些,“要似这般,抓稳它。”
  作者有话要说:  没够三千字,剩下的5百会在明天的一章,或者修改补上。
  小可爱们晚安了!


第20章 
  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只毛绒小物上; 她心中的恐惧亦减轻了不少。扯过缰绳追了起来。
  “那里!”邵芷兰兴冲冲的喊道。
  朱允檀瞅准了那只乱蹦的兔子; 扯着缰绳,踩着马镫的双脚微微使力便朝着它追了过去。才追着,只见那兔子忽的停在了原地,他放缓了速度; 轻驾过去。
  朱允檀抱下了兰儿; 一同走近看时,才发现它是被猎者放置的捕兽夹夹伤了。
  “莫不是因我们的追赶; 才使它踩上了这夹子。”邵芷兰轻扯了扯他的衣角,自愧的说道。
  朱允檀轻拍了拍她的手; 安抚道:“先瞧瞧它是否还活着。”
  朱允檀掰开了捕兽夹,那小家伙还喘着微弱的气。他扯下了衣上的一捋布; 扎在它的伤口上; 便将它放在了兰儿的怀中。
  二人再抬头时; 才发觉天色已黑了下来。入城的门已下了钥; 只得在城外的一家客栈歇了脚。
  店小二瞧着是两位小公子; 便做主开了两间房,并将他们分别安置下了。
  才将将入夜,邵芷兰一人躺在床榻上; 将那只兔子放在枕边; 指尖轻抚着它的长耳; 却半晌都不得入眠。
  他可睡了?
  如此想着她便翻起身来,随意挽了挽方才散落的青丝,摸索着走至朱允檀的房门前; 踱来踱去,时不时探头向里瞧着。
  若是敲门进去,未免有些不够矜持。可环儿也不在,没个人儿陪她说说话。思虑了良久,干脆坐在了门槛前,双手环着胸便靠着门合上了眼。
  “吱呀——”朱允檀从里头开了门,邵芷兰正好摔进去了。
  他环着胳膊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摔邵芷兰才挽的髻披散在肩上,抬眸笑道:“只是路过、路过。”又顿了顿,撑手道:“那你呢?这大半夜的,殿下为何出门来?”
  朱允檀挑眉道:“天色晚了,本王想去瞧瞧那只兔子,以免它觉得孤寂,毕竟,本王乃它的救命恩人。”
  她伸手将青丝捋至耳后,一面从地上爬起,一面低声喃喃道:“它哪里知道何为孤寂。”
  “走罢,领着本王的兔子去赏赏月。”说罢径直走出门去了。
  邵芷兰忙紧跟上,“赏月?我也要赏,将我也领上罢。”
  朱允檀只双手背后,笑而不语。
  邵芷兰当他默许了,忙回身进房将小兔子抱了出来,随他一同去前院赏月。
  夜晚的风轻轻的吹着,月光下她散落的青丝被映衬的更加柔亮。双手撑着脸颊,软声道:“殿下,你若是倦了便同我说声,我便送你回房去呢。”
  朱允檀斜睨着她,闪过一抹笑,缓缓道:“不错,为师的徒儿甚是懂事。”说罢伸手轻抚了抚她的头。
  被这轻柔一抚,她的心更沉下来了些,不觉眼皮开始打架,低喃着:“这月似乎变暗了呢。”
  朱允檀未听清她在说些什么,只低头思虑着,少时薄唇紧抿着,淡淡道:“兰儿,你可记得十年前冬日里那个凫水的男童?”
  话毕良久未有回应,他才回过头来,石桌上的人儿早已沉沉睡去了。
  待她睡得更沉了些,朱允檀才侧身将她轻轻抱起。用脚勾开了门,将她缓缓放在床榻上,掖好被角才将门又轻声合上了。
  *
  晨起朱允檀先将邵芷兰送回了庆元殿,宗生传话说皇后召他入宫,才又连忙换了衣,乘了马车进宫去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朱允檀屈膝半跪道。
  “起来罢,赐座。”
  朱允檀退至一侧的椅上坐下,才发觉殿内还有一人,兀颜叶。
  自上回后,她便再未见到过朱允檀,她的侍婢寻人问了皇后宫里头的人才知,兰儿乃是他已定过亲的王妃。误会既解开了,便没有再仇视他的道理,对着他作揖行礼。
  朱允檀亦拱手回礼。
  皇后瞧着这一幕倒是深感欣慰,连连点头,并令秦嬷嬷给二人斟上酒,对着兀颜叶笑道:“你入宫已久,还不曾好生逛逛。这儿可与你们滇池国大有不同,既来这一趟,必不可错过了,不如教檀儿……”
  “谢皇后。”兀颜叶双手抱拳道。
  皇后的话被她这一声道歉硬生生的打断了,脸上满是不悦。
  秦嬷嬷忙在一旁打劝道:“三公主殿下,皇后娘娘在说话儿时候,需洗耳恭听着,万不能插话儿的。”
  兀颜叶瞥了一眼,仍旧挺直着身板,冷哼一声道:“本公主在说话儿时,你又插什么嘴!”
  秦嬷嬷脸瞬时变白又变了红,忙跪倒在地,“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呵斥了皇后的近身嬷嬷,等同于给了皇后脸色,此时的李氏也已皱着眉头。
  兀颜叶却不管那许多,放了狠话,便自顾自的将秦嬷嬷才斟的酒一饮而尽,还道:“好酒!”
  皇后只得瞅了一眼地上的秦嬷嬷,她便忙忙起身又去给兀颜叶满上了酒。
  兀颜叶端起了酒盏,又对着朱允檀道:“干!”
  他浅笑着,亦端起酒盏饮尽了杯中酒。
  皇后用帕子掩嘴笑道:“你两个既喝的这般尽兴,便再让人取来。”说罢令秦嬷嬷再去取来。
  众侍婢又呈上各式酒坛,置在一侧后又缓缓退下了。
  秦嬷嬷瞧了瞧皇后的眼神,便上前欠身行礼道:“娘娘,早起众妃嫔行过请安礼,您也乏了,现下也该歇歇了。”
  皇后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罢了,便让你们这些年纪轻的人一起乐呵乐呵,本宫这先进去躺会子。”说罢便再秦嬷嬷的搀扶下离去了。
  朱允檀与兀颜叶一同起身行了礼。
  这时兀颜叶缓缓落了座,轻咳了几声,才道:“上回……”
  朱允檀原对这三公主并无甚知觉,但见她前日所为亦是在意兰儿,便只抬手止住了她的话,淡淡道:“三公主既为人豪爽,本王若再计较这些,倒显得小人之心了。”
  兀颜叶挑了挑眉,点着头,“很好,告辞。”
  说罢便径直离去了。
  朱允檀亦教人给皇后传了话,自请离宫去。可许久不见回复,便起身要走了。
  谁知却被皇后喝住了,“给本宫站住!”
  朱允檀只停住了脚,冷冷道:“若母后再执意自作主张,恕儿臣难以从命。”
  “好,好,如今愈发有主意了,你且说说,你昨晚在何处!”


第21章 
  皇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身体因过大的情绪波动而发颤; 胸口亦止不住的咳了起来。
  “娘娘,娘娘不可动怒啊。”秦嬷嬷忙抚着她的背。
  朱允檀终是软下了心,回过身来了,从秦嬷嬷手中扶过了李氏。将她搀回座上; 又取了引枕给她垫上。
  “母后如今连儿也要跟踪了?”他沉吟着问道。
  “我的殿下; 娘娘如何会跟踪您呢。只不过寻个人看着那邵家小姐罢了。”秦嬷嬷道。
  “住嘴。”皇后又撑着呵道。
  朱允檀眸子暗了下去,许久才扯动嘴角; “廖元菱的事,果真是你做的?”
  “放肆!”皇后气结; 抬起了手臂,朱允檀直直的看着她; 眼神丝毫未有躲闪。她终究是没能打下去; 只喘着气道:“竟连你也怀疑本宫; 你同那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分别。”
  “母亲当年若是没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如今他们母子共享天伦又何须您忧心。”朱允檀声音低沉缓缓的道。
  李氏瞬时红了眼眶; 不再发话。秦嬷嬷瞧着情景不对,忙将殿内众人撵了出去。
  朱允檀站起了身,神色又恢复清冷; 定定的道:“母后若是敢对兰儿有所动作; 您会明白; 何为——玉石俱焚。”说罢便再未停留,径直往殿下走去。
  皇后脸色发白,一挥手; 桌上的茶具尽数碎在了石板上。
  秦嬷嬷正蹲身收拾着,殿外传来声音:“太子殿下到。”她忙唤了两个丫头快速将那处打扫了,自己则起身出去迎太子。
  “儿臣参见母后,母后万安。”朱允枢单膝伏地道。
  皇后理了理衣衫,挥了挥大袖,“起身罢,你倒是来巧了,本宫这里正有前些日子进的香荔,知你爱吃,特留着呢。”
  说罢秦嬷嬷便领着侍婢呈着虢季子白盘奉上些荔枝来。
  自朱允枢被解了禁足后,便日日来她跟前请安,礼数极尽周全。可再如何,仍不能令她忘了那日他的行径,扶朱允檀上位是迟早之事。只皇上偏疼他这个儿子,短短数日便禁了足,于他只是略施小惩罢了。她既不能驳了皇上的脸面,亦不能直接同朱允枢翻了脸,只得先敷衍着。
  朱允枢谢过后,左右探看了一番,问道:“儿臣听闻王兄亦来给母后请安了,怎的不见他人,该不是有意躲着枢儿。”
  皇后微微一怔,转儿含笑道:“你那个王兄如何有你懂事理,只不过略坐了坐,便急急的走了,留本宫一个孤寡老妇人罢了。”
  朱允枢拱手行礼道:“母后何出此言,王兄向来是孝顺的,况且母后雍容华姿,何来老妇人之言。”说着将自己身前盘中的荔枝剥出几颗后,令侍女呈与皇后。
  婢女便将那盘剥好了的香荔放在了皇后跟前,她笑道:“你顾着自个儿便好,本宫早已用过了。”
  “母后宫里的东西到底是好的。”朱允枢又剥了一颗放入口中,“不知母后可否赏我些,教儿臣带回东宫中去。”
  皇后对秦嬷嬷笑道:“你瞧瞧这孩子,还似幼时那般,好甜食。总归这些都是你的,慢些吃,吃不完了给你带回去就是了。”
  朱允枢回道:“非儿臣贪嘴,只是林采女亦喜食此物,带回东宫也叫她尝尝罢了。”
  “可是那个新进的人儿?上回你带着进宫那女子?”
  “回母后,正是她。”
  皇后点着头:“也好,你宫里的人儿着实少了些,是该添个了。”
  “太子妃贤良,近日接连替儿臣纳了好几位侍妾。”
  皇后叹道:“这本该是她分内之事,算不得什么功劳。”
  “母后教训的是。”
  “既进了些新人,这赏赐自是不能少的,”皇后道,转身又对秦嬷嬷说:“按着她们的位分,明日一并去东宫赏下去罢。”
  “儿臣替她们谢过母后。”
  二人又谈说了半晌,朱允枢才离了慈元殿。
  “扶本宫回寝殿罢。”皇后懒懒的道。
  秦嬷嬷瞧了瞧桌上太子方才剥好的香荔,问道:“娘娘,这荔枝——”
  “收拾了罢。”皇后轻瞥了一眼,淡淡的道。
  秦嬷嬷应了一声,身侧的侍女便上前将盘子撤了下去。她则搀着皇后进了内殿,一面走着一面道:“瞧着太子殿下近日来的倒也勤,许是也知晓自己上回的莽撞了。娘娘若是与他冷淡了,不也失了圣心了。”
  皇后冷笑道:“圣心?圣心若在,又何至于纵容他这个儿子对本宫如此无礼。不过那赵氏,倒还真是本宫小瞧了她。原以为她心中只有些儿女情长,不曾想还有些谋算。”
  秦嬷嬷不解道:“她既好容易才除掉一个廖良娣……是廖元菱,又何苦再往东宫添这些的人。”
  “左不过是想留住他的心,别教它随着那姓廖的一并去了,再者,撇清自己在廖氏的事儿中的嫌疑罢了。”
  嬷嬷思虑着道:“除了一个廖元菱,又折腾来这些人,岂非前功尽弃了?”
  皇后笑道:“纵是再寻十个、二十个来,也不见得能比得上半分廖元菱的分量。瞧瞧,她倒够狠,竟还特意寻了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子来蛊惑他,也不嫌堵得慌。”说罢轻轻打着哈欠,轻声道:“东宫那边,暂且无需理会了,太子既有意宠着那个替身,你便也暗中帮他一把,且叫他们窝里先斗斗罢。”
  秦嬷嬷恍然道:“老奴知道该如何做了,多谢娘娘提点。”说罢便将她扶至妆镜台,将发间的饰物尽数卸去,一旁的锦盒中取了条抹额,欲给她戴上。
  “这条抹额,本宫怎从未见过?”皇后疑道。
  秦嬷嬷恭谨的回答:“原是去岁娘娘生辰时,底下人献上的,因娘娘惯用那条貂绒的,便未将它取出。只近日那条抹额有几处的金线有些松了,便让人拿下去补了。老奴自作主张的便取了这条出来。”
  皇后抬手抚上那条祥云纹镶碧玺抹额,缓缓点头道:“这布料虽普通了些,这块碧玺却是不错的。”
  秦嬷嬷忙道:“娘娘慧眼,此碧玺有美容姿颜之效,教老奴给娘娘戴上罢。”
  皇后摆手道:“将它收起来罢,明日你出宫之时,顺道送去庆元殿。”
  秦嬷嬷心中虽有几分打算,还是问了出来:“是给滇池国三公主的罢。”
  “这还需要问,本宫瞧你也老糊涂了。”
  秦嬷嬷憨笑道:“老奴老了。”
  皇后又道:“明日静妃生辰事宜,可安排妥帖了?”
  秦嬷嬷回道:“都是依照娘娘指示吩咐下去的。”说着将她扶上了塌,问道:“宫妃生辰,可要给三公主下帖子?”
  “请上罢。离滇池国时辰离京的日子不远了,得教他们多见见面才是。”
  说罢秦嬷嬷放了床榻两端的软帘,点上了安神香,这时皇后又喃喃道:“将那邵芷兰亦请上罢。”
  即便她再不情愿教个知府的女儿作王妃,可现下横竖是拦不住儿子了,只能先将他稳住,再慢慢撮合着罢了,如此想着,才安心歇下了。
  *
  邵芷兰接到了帖子便思忖着,既是赴生日宴,亦不能两手空空就去了。且宫中嫔妃皆养尊处优,又有何稀罕物件不曾见过。正绞尽脑汁时,正瞧见环儿手持一把香菊轻罗团扇在与小丫鬟嬉戏玩闹着。
  “环儿!”邵芷兰朝她招手道。
  “小姐,怎的了?”
  她拿过环儿手中的扇子,认真端详起来。环儿笑道:“小姐喜欢这把扇子?后阁中还有许多呢。如今天儿还没到热的时候,都空置在那处呢,我去给小姐取个更好看些的来。”
  邵芷兰按住她的胳膊,眼眸一转道:“不,你且寻个不带花样儿的来。”
  说罢便径自出了门,唤了那小丫头一起去前院摘了些石榴花儿进来,又捣碎调成了汁子。
  环儿寻来一把白纱的团扇,一时不解,不知小姐意欲何为,当瞧见那些花朵儿汁子便恍然道:“小姐最是别出心裁了!”
  邵芷兰笑着,取了支笔蘸着墨便在团扇上绘了起来,不多时,一个美人儿栩栩如生的映在扇子上了。略晒了晒,又蘸了些鲜花汁子在美人身侧描了几朵石榴花。
  环儿掩面笑道:“小姐果真还是在这些上头最是擅长了。”
  好啊,这是在笑她只知书画,不懂女红了。执着蘸了红汁子的笔,便追着环儿要抹她。
  “我的好小姐,环儿知错还不成。”一面笑着一面仍是跑着。
  邵芷兰正追着撞上迎来上来的兀颜叶,环儿躲了倒画在了兀颜叶的脸上。
  环儿一回身,正瞧见了下颌上一抹红的兀颜叶,忍着笑行礼道:“三公主殿下。”
  兀颜叶还未弄清是何状况,只觉得下颌上方才一阵凉,疑惑道:“怎么?”
  邵芷兰忙牵她坐过去,叫环儿拿了铜镜过来,对着兀颜叶照了照,镜中人的眉头都要拧在一起了。邵芷兰轻笑了一声,忙唤环儿端了盥洗盆来,取出了自己的帕子替她擦拭着。
  兀颜叶也不作声,任由她擦着,洗毕才伸出手来,握着一条抹额,“皇后送的,但好看,给你。”
  邵芷兰推开道:“不可,既是皇后赐你的,阿叶你好生收着。”说着合上她的手。
  兀颜叶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的起身,拍了拍袍子,将抹额往腰上一系。又扯了扯衣角,心满意足道:“甚好。”
  邵芷兰愣了愣,笑道:“阿叶,中原的抹额是要系在额上的。”伸手便要去取她的抹额,兀颜叶练家子出身到底是灵巧,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兰儿的手。
  “在我们滇池,都是如此用的!”说罢就转身走了。
  邵芷兰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对环儿道:“将那柄团扇放入妆匣放入马车上去罢,我带入宫去。”
  待行至宫门,车夫从将妆匣递到邵芷兰手中后才离去。
  邵芷兰抱着它随着宫婢们往前走着,走了几步,便觉得盒中有些响动,狐疑着轻揭了开来,发现那只小兔子正躲在里头,忙立马又合上了。
  两侧的宫人见她缓下了脚步,又瞧见了她手中的妆匣,便缓缓道:“可否将此盒交由奴婢替您拿着?”
  邵芷兰连连摆手,回礼道:“多谢,不劳烦了。”
  许是谁不曾留意,它竟钻进了这妆匣中来了。一路上她亦不敢再揭开匣子,只微微掀起一点点缝叫那兔子透透气。
  正当她的心吊在嗓子眼儿的时候,在不远处瞧见了朱允檀。
  “你们先退下罢,本王带邵小姐前去赴宴就是了。”
  众侍婢忙退身行礼。
  邵芷兰似是见着了救星,乞求道:“师傅……救救徒儿。”
  朱允檀扬眉笑道:“这又是怎么了?”
  邵芷兰凑上前去,四下瞅了瞅,才轻揭开匣子一角,“我不为何它跑进这匣子中来了,眼下便要去静妃宫中了,我该如何是好?”
  朱允檀勾起一抹别样的笑,轻笑道:“趁这会子四下无人,不如你直接将它放了,便可相安无事了。”
  “不可!”
  邵芷兰想都没想便一口回绝了,这如何使得,这只兔子,可是、是她的礼物……正不悦的嘟着小嘴,见朱允檀提起了袖子。
  “将它放在我袖中,先送去我殿中。”
  邵芷兰忙忙点着头,将兔子取出轻轻放了进去,这才安心的合上了匣子。
  “谢师傅。”说罢吐了吐舌头便跑开了。
  邵芷兰好容易寻着落席之处,才坐下,便听见皇后恭贺静妃生辰之喜,便也跟着站了起来端起了酒盏。接着又将自己抱着的妆匣放置在了礼桌上才算完。
  “兀颜叶祝静妃娘娘,生辰喜乐。”她正吃着点心,倏然听见了阿叶的声音。
  抬头瞧过去时,见她正躬身从长靴中取出一柄铜戈,献于静妃,一向未见过这些兵器的众妇人,也是惊的连连后退。
  此时皇后才瞧见,兀颜叶将她赐给她的碧玺抹额正束在腰间,虽心中早已着了怒可还是得按捺着,她到底是外邦的宾客。
  这时,又起了一动静,“来人呐!静妃娘娘的鹦鹉飞了!”


第22章 
  那只鹦鹉可是皇上为令静妃开心; 专程命人从宫外买进来的。平时都是由宫内太监看管着的; 甚是乖巧。许是今日宴会人多了些,把它惊着了,一时失了控制。
  鹦鹉忽的乱飞起来,又是一阵骚动。邵芷兰见众人乱混着; 便躬身摸过去寻阿叶; 欲教她把那“腰带”快卸下。
  兀颜叶从未见过这东西,见它从她头顶飞过; 再按捺不住自己。邵芷兰才触到她,她便脚下使力; 踏桌而起,邵芷兰受了冲击被撞在了地上。
  “阿叶——”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 伸手还欲抓住阿叶却扑了个空。
  鹦鹉偏不巧落在了皇后的座椅上; 兀颜叶踩了一脚桌子又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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