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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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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流苏不由得汗毛倒竖。可是眼下她必须找到幕后那只黑手,否则她永远只能被动接受对方的招数。如月话里话外都在催促白流苏发丧,想来发丧一定是如月同那幕后黑手联络的方式。若是发丧,对方知道事成,那么他们和如月之间还会不会有什么后续计划?
    白流苏隐约觉得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更大的阴谋,绝对不仅仅是针对母亲而来的。既然身世不能要挟到如月,那么只好从另一个方向下手了:“如月,你对自己的手段未免太自信了,我娘亲的毒已经解了!”
    如月“嗖”的抬头,大声道:“不可能,这毒的解法除了我,天下无人能解!”
    “你方才不是说神医门的家传弟子就可以解么?”白流苏凉凉的看着如月,就像看一只穷途末路的小鹿。
    “不可能,神医门的人十几年前就死绝了!”说到这里如月突然停顿了一顿,她脑海里突然浮现昨日出现在夫人房中的那个圆脸妇人,难道是她?
    “如月,我母亲的毒已然解了,你可知你的下场会如何?大家主仆一场,只要你说出幕后主使,我便允你性命无忧,我白流苏对天发誓!”白流苏目光灼灼的看着如月,认真的承诺。
    谁知如月凄然一笑:“没用的小姐,你们斗不过她的!你我主仆一场,我只说一句,小心皇家人。”
    “你方才说什么?”如月的最后一句话很轻,白流苏实在听不真切。隐约只听见了一个“黄”字。再上前要如月再说一遍的时候,她竟然咬舌自尽了。

  ☆、128、蹊跷(一更)

秋分匆忙着人去白府探查,被太后拦了下来。怀玉不满的看向太后:“母后,你这是做什么?”太后丹凤的眉眼一吊,那抹凌厉的气势逼人心魄。
    “既然没死就是计划失败,现在去查探是想自投罗网不成?”太后叹了一口气,以往怎么没发现怀玉这般不中用。
    怀玉咬牙恨道:“本公主不能就这样算了!”
    如月自尽之后,整件事就断了线索。白致远后来得知了真相,十分愧疚的给杜嬷嬷赔了不是。杜嬷嬷养好伤后依旧全权负责安氏的药,只不过比起从前更加小心,每一道流程必定洗手,绝不马虎。
    因之安氏这一次惊魂,白流苏便着白牛媳妇儿住在府上,直到安氏顺利生下孩子为止。安鸿宇也怕藏在暗处的人再下毒手,特意调拨了安氏最强的一批影卫日夜守护在白府内外。白致远惊魂甫定,每日下朝必定急急赶回家中。
    怀玉虽日日往来宫中,可就是连见白致远一面的时机都不曾获得。嫉妒和不甘心的野草在她的心中越长越长,而太后怕自己的人被安国公察觉,近期便没了动作。这让怀玉更加觉得太后的靠不住,既然如此,还不如她自己动手绸缪。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白流苏越发明白了情报的重要性,仅仅有一个白牛在上京,远远不够,她无法探知最深处的消息。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成形。这一夜她找到了舅舅安鸿宇。
    偌大的国公府只住着安鸿宇一个主人。白流苏穿过花厅直接来到安鸿宇的书房,这会儿舅舅正对着墙上一副画像发愣。白流苏“嘟嘟嘟”敲了三下门扉,方才将他拉回到现实当中。安鸿宇一回头。自家外甥女正站在门口定定看着自己,便笑道:“流苏怎么来了?”
    “流苏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白流苏表情严肃起来。安鸿宇了然,立刻令丫头小厮退出书房,在门口把守。这一次妹妹安氏能活过来,多亏这个外甥女机敏。就连他也想不到如月竟然是幕后黑手。
    如今安鸿宇对他这个外甥女愈发重视起来,他抬头示意书桌边上的锦櫈道:“坐吧,流苏有事不妨直说。”
    白流苏直截了当道:“舅舅乃安氏族长。原先还是帝阁的阁主。安氏一族的生意遍布大庆各处,想必消息情报也灵通无比。流苏想知道。怀玉长公主同我母亲之间,可是有什么过节不曾?”
    安鸿宇听完,皱着眉头想了很久,却依然没有什么头绪。当年妹妹名动京城。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怀玉长公主,所谓的双峰对决,也不过是市井人士茶余饭后的遐想罢了。不过安鸿宇还是安慰白流苏道:“帝阁创立以来,阁中人上至皇室下至市井,每年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有记录。虽然皇上解散了帝阁,但这些记录尚未来得及销毁。我可以再查查。”
    白流苏想了想道:“烦请舅舅查查怀玉长公主成亲那一年发生的事情。”
    ***********************
    安鸿宇对白流苏的想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他也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流苏你是想到哪里去了?莫非你怀疑这件事是长公主的手笔?”
    白流苏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只是那日在郑王府,长公主看母亲的眼光里透着不善。”
    安鸿宇有些不屑的撇撇嘴道:“虽说她是皇室长公主。但是她的心机谋算绝对不可能做得到。试想安插如月这枚棋子到我的身边就花费十几年的功夫,以长公主乖张的个性,她没有耐性做这样的事情。”
    白流苏顺着安鸿宇的思绪想下去:“长公主做不到。会不会是长公主身边的人能做到呢?她没有这个耐性,不见得当朝太后就没这个耐性。我听说自驸马死后,长公主再没入过宫,可是自郑王府寿宴之后,长公主突然频繁入宫。舅舅,不是我乱猜。能避过你的眼睛,处心积虑又沉得住气埋下棋子的。恐怕是没有几个人的。”
    白流苏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舅舅,安鸿宇直视这个看似天真烂漫的外甥女,她说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能用这么长的时间布棋子,说明早在十几年前就拥有了足够大的势力,而自己执掌帝阁多年,却未曾发掘,说明比自己执掌帝阁的时候,;来得更早。放眼上京,除了三大王府便只有当朝太后了。
    若说三大王府,实在没有谋害一个妇道人家的动机。流苏的女人直觉虽然来的有些荒唐可笑,可是冥冥之中似乎又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安鸿宇还是试探性的问道:“难道你怀疑那人是……”他在手心比划了太后二字。
    “是。”白流苏小声回答,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安鸿宇还是有些不愿相信道:“不会的,太后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白家,她不会不知道一旦我妹妹死了,就等同于对我发出了警告。”
    “不,舅舅,只怕这件事与朝堂之上的风云无关,太后是太后,皇上是皇上。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要劳烦舅舅查一查当年发生了何事。不管幕后指使是谁,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白流苏及时把安鸿宇的思绪拉了回来。
    安鸿宇点了点头,随即吩咐影卫去查当年的案卷记录。然而翻遍了所有的记录,最终得到的消息少之又少。只有两件事值得一提,这第一件,怀玉长公主出嫁那年,正好是爹爹上京科考的一年。不过爹爹在上京除了邂逅娘亲外,并没有再遇到其他女子。
    第二件事就蹊跷的很了,据说在科考之前,怀玉长公主就曾求太后赐婚百之渊,然而在百之渊高中大婚之际,听说长公主差点将他赶出了公主府。时年人们都道是百之渊莫非有什么隐疾,惹怒了长公主。此后怀玉长公主对百之渊一直十分冷淡。
    “如此说来,这怀玉长公主性情变幻也真是快的可怕了。”安鸿宇拿着两卷记录翻看,颇有些嗔目结舌。
    然而这些消息倒是让白流苏琢磨出一点猫腻来。为什么嫁之前和嫁之后的反差如此之大,难道说,是因为所嫁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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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流苏总觉得哪里不太合理,可一时又想不到,就被安鸿宇打断了思绪:“这些时日白府有舅舅的人守着,至于如风、如花、如雪,我已经彻查过了,她们的确是身世清白的,不像如月。”
    “嗯,我知道了。”白流苏讪讪的点了点头,自从如月出事之后,她的确对另外三个心有顾虑。虽然明知道这四人不是姐妹,且分别出自不同的江湖世家,可是白流苏已经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她抬眸便岔开了话题:“舅舅,这帝阁既然被解散,往后舅舅打算如何?”安鸿宇故作听不懂道:“什么如何?”
    白流苏翻了翻白眼:“皇上解散了帝阁,舅舅虽然是护国公,到底只不过是个爵位,还不如当初身处暗处来的有权力。燕北之乱虽然解决了,可是皇上却对那东西上了瘾,我说的没错吧?”
    安鸿宇微微惊讶的看了白流苏一眼,不过很快又了然,自家这位外甥女又怎么会是个等闲之辈呢?不过他依然好奇,这件事情白流苏是如何知道的。很快白流苏的话就解开了安鸿宇的疑惑:“我让白牛在上京开了数家脂粉铺子,来往都是管家的丫头小姐,舅舅当知道,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无尽的消息啊。”
    白流苏并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对什么上了瘾,只不过那一日宫里的采办出来采买,偶然说起皇上近来什么药量加大之类的话。因此白流苏才拿这话来诈一诈舅舅,如今一看舅舅的神情,她便知猜的不错。
    “虽然皇上对那药上了瘾,不过皇家泼天富贵,便是上瘾又如何呢?只是皇上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能如何?”安鸿宇说到这里不由得紧皱眉头,这几日上朝,皇上都一副呵欠连天的样子。虽然燕北乱党虽然未能成事,到底还是影响了皇上。不知他这幅身子,会撑到几时。
    “说句大不敬的话。”白流苏突然压低了声音,微微伏到舅舅耳边:“盛极必衰,舅舅不早做自保打算么?”
    安鸿宇身子一怔,瞪大眼睛看着白流苏:“你究竟知道多少?”
    白流苏一晃脑袋:“不知道多少,只是前几日方跟师父要了一卷经书,读着读着聊有所悟罢了。”
    天色大晚,白流苏夜宿在国公府上。第二日天方微亮,她便起身离开了国公府。然而马车行去的方向,既不是白府,更不是佛照寺。而是白家在上京郊外的一处庄子。
    佟掌柜已经在庄上等候多时,马车一进庄子,便见到佟掌柜带着几个人在上前来迎。白流苏围着面纱,在长欢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抬脸便问道:“我要你准备的人,可都准备齐了?”
    佟掌柜立刻点头道:“都齐了。早一个月接了小姐吩咐,这些人都是从各地找来的。”
    白流苏点点头道:“那便进去看看吧。”
    自从离开燕北之后,白流苏有心要把自己的嫁妆做大。当然不可能让佟掌柜只是守着燕北那座小小的酒楼。如今李掌柜、佟掌柜和张掌柜各有所司。其中佟掌柜早在一个月前就得了白流苏的吩咐,用心做下这一件事。

  ☆、129、罗网(二更)

佟掌柜引着白流苏走进庄子里的一间大房子,十名身穿麻布白裙的丫头齐整的站在屋内。她们所有人的年纪差不多都是七八岁的样子。个个模样周正,算是令人讨喜的眉眼。
    “你叫什么名字?”白流苏上前几步,走到第一排一个圆脸女孩面前问道。那圆脸女孩突然见到这么一个天仙似的少女,一时愣的有些说不上话。怔了片刻才道:“奴婢没有名字,是佟掌柜把我救回来的。奴婢给小姐请安!”
    说完忙给白流苏行了个礼。白流苏满意的点了点头,看向佟掌柜:“这规矩教的都不错。”佟掌柜解释道:“这十个丫头都照小姐的吩咐,从大庆十个不同的地界买回来的,她们的身家小的一个个都彻查过了,绝对都是清贫人家出身,活不下去了,才把女儿卖了出来。”
    白流苏点点头,佟掌柜又一弯腰请白流苏内室说话。而那十个丫头继续跟着教养嬷嬷学习上京大户人家的礼仪举止。
    一进内室,白流苏便问道:“确定这些人都忠心可靠吗?”佟掌柜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小姐放心,这十个人的一家老小都在我们手中握着,现在她们对小姐是感恩戴德呢,那些个穷乡僻壤的地界,能活着就不是易事,如今她们一家平安活着,还过的滋润,是天大的福气。”
    “万事留个心眼总是不会错的。那另外四十个丫头可都安置妥当了?”实际上。白流苏要佟掌柜买回来的可不仅仅是十个丫头,而是五十个丫头。只不过让佟掌柜从中挑了十个最为出挑的,专门请了宫里出来的老宫女教导礼仪和待人接物。
    佟掌柜又回答道:“都依小姐的吩咐。这四十个丫头,分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她们相互之间没有见过面,更不可能认识。”其实佟掌柜心中也很奇怪,为什么小姐要费这么大的心思去各地弄来五十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呢。
    接下来白流苏就替佟掌柜揭开了他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她朝长欢示意道:“长欢,你去门外守着。”长欢点点头,听话的退出了内室。
    白流苏这才说道:“过些日子。等那十个丫头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挑出三个人来。你找个机会把人给我塞进公主府还有云王府、丞相府。”
    佟掌柜立刻明白了白流苏的用意,她是要在王公大臣家中安插自己的眼线!想起这一个月来小姐吩咐自己做的事情,佟掌柜立刻茅塞顿开。
    这些丫头都才七八岁,无依无靠又模样周正。最是讨那些王公大臣家的管事喜欢,因为这些丫头是直接签死契,家世背景又清楚,绝不担心背主。而经过训练的这十个丫头极会看脸色,懂得待人接物的礼仪,最容易在下人中往上爬。
    白流苏打从知道舅舅是帝阁阁主之后,便一直在绸缪此事。她在上京之中,必须要有自己的情报罗网才能不让自己处于被动之中。
    然而组建这一情报罗网并不能着急,她必须从根源上做起。首先要打好根基。这第一步棋就走在了白牛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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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大的消息罗网都必须要有可以互通消息的地方,然则什么样的地方既隐蔽又不会被人轻易察觉?那便是胭脂水粉的铺子。是个女人都会去逛铺子,谁又想到这铺子不是用来做生意的而是用来传递消息的?
    白牛的水分铺子在上京已经开到了第五家。但是白流苏特意嘱咐他每家铺子的招牌都是截然不同的。卖的水粉牌子也都很不相同。一家卖东海产的胭脂,另一家专门卖西域来的胭脂,以此类推。外人根本不会想到这五家胭脂铺的东家是同一个人。
    待这传递消息的所在建成,这第二步就是收养细作。要确保这些细作听命于自己,就必须恩威并施。她花了大价钱养着这些丫头们的一家老小,更是拿着一家老小要挟着她们。她们不得不为自己做事。
    光是忠心还不足够。更要让这些人能被勋贵人家看上,被买去做丫头。因之训练这些丫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佟掌柜挑出的十个丫头是五十个人中最为出挑的,如此尽心培养这十个人,乃是因为日后定是有大用的。
    若不出白流苏所料,这十人不消一年功夫,即可坐上二等丫头的位置,为她搜集情报。这最后一点也是最为重要。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情报罗网,绝对不能因为某颗棋子的败露而全部败露。
    所以她告诉佟掌柜,必须让另外那四十个人老死不相往来,从来没有见过。因之这十人是被当作紧要的人调~教着,在必要的情况下必须互通有无,等到了各府之后,她们相互会假装不认识。即便是要出来传递消息,也都分别去不同的胭脂铺子,很难碰面。更重要的是,这十个人也不知道这那些胭脂铺子是同一个人所开。
    另外那四十人在经过单独的调~教之后,也会被相继送往不同的勋贵人家,这样她们做的事情一旦败露,也牵连不到罗网中的其他人。
    私自监视勋贵人家是大庆重罪,严重者可能要诛三族,所以自古以来,无人敢轻易尝试。但是白流苏自从知道帝阁之后,胆子便放开了,自己的性命都要保不住了,比起那悬而未落的刀,她宁肯冒险一试。
    佟掌柜人际关系广泛又十分忠心,再加上他心思缜密,所以这件事情白流苏交给了佟掌柜去做,但是佟掌柜也只不过知道其中一部分的事情,并不能完全知道整个“罗网”的全部。这些丫头送出去之后,便不会再与佟掌柜又任何联系,就此事的安排上,对佟掌柜本人来说也是件好事。人呐,总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佟掌柜听了白流苏的吩咐,连忙点头称诺。之后佟掌柜又跟白流苏通报了燕北的诸多事情。张掌柜守着古董铺子这个月的利润又翻了十成,李掌柜的粮行生意做到了燕北的头名。说完这些事情,白流苏满意道:“都做得不错,今年年中,得好好酬谢各位掌柜才是。”
    佟掌柜笑了笑,又眼珠一转,犹豫的开口问道:“小姐,小的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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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流苏敛眉去抚平衣裙上的璎珞,淡淡道:“说吧。”实际上她已然猜到了几分。果然佟掌柜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是李掌柜托小的问的,小姐上次要求的十里红妆,李掌柜已经准备妥当了,这不李掌柜托小的来问一问,是不是他现在就能求娶长欢姑娘了?”
    “瞧这样子,竟是片刻都等不得了么?我们长欢可还没及笄呢!”白流苏眉眼一抬,摆明了是要拒绝。说来长欢和李掌柜也是缘分。只不过当初白流苏顾念长欢实在太小了,加之要试练李掌柜,所以回绝了。
    只是没有想到,李掌柜也是个痴心的人。有时候缘分到了,实在无关年月。便是君生我未生,也要相守在一起。原本白流苏想带着长欢来上京历练一番,只可惜长欢天性直爽活泼,做事转不过弯了,长此以往莫说她,就算是自己都有可能无意之中被她带入火坑。想来想去,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这门亲事,白流苏犯了难。
    佟掌柜抓住了白流苏这抹为难的神色,忙见缝插针的说道:“小姐不如问问长欢姑娘的意思呢?恕小的说句不好听的,这古往今来童养媳不在少数,更可况,李掌柜定是会拿命心疼长欢的。”
    白流苏叹了口气,冲外头唤了长欢进来,把方才李掌柜准备十里红妆的事情,同她说了。果然她两眼瞬间放出了光彩来。又极其迅速的瞄了小姐一眼,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说你年纪尚小,佟掌柜说童养媳也不少见,我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白流苏直白的把问题抛给了长欢。
    长欢踌躇着捏着自己的衣角,加之佟掌柜又在一旁看着,她更加紧张起来。半天就憋出来两句话道:“我娘说李掌柜是个好人,我也中意他。”
    “看看,这才真是女大不中留呢。”白流苏无奈的笑笑,也终于答应了此事。长欢跟了自己这么久,这个归宿对她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把长欢留在燕北,往后若有变故,她在燕北也有个绝对忠心的人可以相信。
    白流苏又同佟掌柜交代了一番,天色已经大量,这才小心的从庄子返回佛照寺。因之佛照寺同样地处上京郊外,无人会发现白流苏这一早上的异样。
    安氏被白牛媳妇儿救醒之后,白流苏并没有打算从佛照寺搬回来。如今她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唯有假意给对方制造机会,引蛇出洞。现在她安然坐在蒲团上,继续研究一灯大师给她的那本天书。
    突然长欢进来道:“小姐,一灯大师的徒弟清静来传话说,一灯大师邀您喝茶。”
    白流苏眉头一皱,所谓喝茶就是考验自己功课的时候到了,可是她到现在还一个字都未能参悟呢,见了一灯大师,她到底该说些什么好?
    风入竹林,飒爽清凉。一灯大师坐在禅房前的小竹亭里,将一把紫砂壶慢慢抬起,悉悉索索悠悠扬扬,一点水落入杯中,恰好白流苏已来到面前。

  ☆、130、天机(一更)

“坐”一灯大师并不去看白流苏,只是轻轻说了一个字。白流苏依言在他对面坐下。一个少年一个童女就这么相对而坐。一个自佛门,一个自尘世。
    一灯大师着了一件极白极白的僧衣,好像山水画里一片留白,白流苏挑了件绣梅红纱裙,似一道赤红的残阳。清静站在亭下,望着亭中二人,风来的时候,画面还似静止了一般。
    “师父,你是要考流苏功课了吗?”白流苏有些忐忑的问道,毕竟她是真的一筹莫展。重生以来,她也是第一次这样的挫败,一本经书她竟然横竖都看不懂。心中有股隐隐的疑问,会不会是师父在耍她?
    “出家人不打诳语。”一灯凝视白流苏,字字停顿的说着。白流苏瞪大了眼睛看向他,果然是大师,竟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果然是和阿央齐名的神算。
    “你的表情摆在那里,用不着我掐算。”一灯揶揄一笑,茶凉的刚好,他低头一泯,口有余香。白流苏恼了,一踹方桌,杯中茶洒了一半。“师父,出家人能不能别打哑谜?弟子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不见你关心半句?”
    其实安氏病危之时,白流苏曾想过请一灯大师掐算,不过后来幸亏白牛媳妇儿查出了解毒之法。如今回头一想,她这个师父竟连半句关心的话都没说,身为出家人,实在是够冷血的了。不知不觉中。白流苏怪罪起一灯大师来。
    一灯也不恼,只顾用麻布拭去桌上水渍,抬眉道:“两世为人。这份浮躁之气积重难改啊。”如此轻飘飘一句话,却把白流苏吓得定在当场。仿佛是内心深处最紧要的秘密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下,毫无防备。
    “你……你……如何知道?”白流苏未曾想过,这秘密有一天竟然是从一个几乎素昧平生的人口中说出来。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灯清澈的瞳眸望着白流苏,平静如古井。而白流苏内心深处的恐惧却被一灯唤醒。
    她是重生之人,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到阳间的幸运人。可是这份幸运她还能拥有多久,她是否果真幸运。能在重生的世界,过幸福的一生?所以说,她的命到底能有多长?
    “师父,我……”白流苏正要问出心中的疑问。只见一灯重新斟了一杯茶,推至白流苏面前:“前尘往事皆梦幻,流苏,人需活在当下,方有勇气看待往后。”
    见白流苏还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一灯又说道:“数月前在燕北,令堂抽得一只签,是上上牡丹签。”那是极具大富大贵的一只签。
    白流苏点了点头道:“谢谢师父。”
    “我给你的那本经文看的如何了?”
    白流苏刚松下来的身心又紧张起来,果然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才是。她表情纠结回答道:“弟子真的是一个字都没有看懂……师父你真的不是骗我的吗?”
    “那本经书乃是鬼谷子亲手书写。绝笔天书。”
    ****************************
    从一灯大师的禅房处回来之后,白流苏整个人的身心都沉静下来,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她潜心将自己关在禅房里,专心研究那本鬼谷子的《绝笔天书》。无怪乎她看不懂,便是一灯大师自己,也不过参透了其中半本而已。
    这份绝笔天书同以往鬼谷子所有的著作都不一样,现世既定的规则都适合这本经书。这本经书上所有的字都是随性的排列在一起,而看书之人需依照自己的理解。将字与字重新排列连缀成文。
    只不过,每个人对字和句的理解都是不同的。有的人寻到了正道。有的人却走火入魔。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一灯大师什么都不对白流苏说,只是让白流苏带着一颗素净的心去参悟。为的是让白流苏在毫无欲求的一开始,对绝笔天书形成最自然的认识。
    在这半个月里,安氏余毒清除,有惊无险。在白牛媳妇儿的细心调理下,非但没有伤及根本,反而养的白白胖胖。上京中人直到三天之后,方才知道白府出了什么事情,左邻右舍有心探视,都被安鸿宇委婉的拦了下来。这期间天师和战王府竟也派人送来了名贵的药材和补品。
    这段日子,白致远愈发的忙碌起来。下了朝之后,频频受到皇帝传召,同大臣们陪着皇帝饮酒作诗。他这个吏部郎中做的快跟翰林差不多了。宋学士府的宋三爷休沐结束也回到了上京,这一次宋清宵一并跟来,眼看着秋试也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在朝中,白致远偶有遇见宋三爷,宋三爷每每面有愧色,当初他拒绝做白泽言的先生,如今才知白致远的学识,更在自己之上。
    与此同时,佟掌柜遵照白流苏的吩咐,在“罗网”中挑选了三人,送进了云王府、公主府、丞相府。白流苏的“罗网”正慢慢张开。另一边安鸿宇抓住如月这一条线极力彻查所有和如月有关的人,可是总是慢了对方一步,每到一处,不是人去楼空就是满门灭口。
    郑玉书本来还打算时常来寺中找白流苏玩耍,哪知每次来都见白流苏对着一本经书发痴。后来母亲邓氏把自己拘在家中为自己做衣裳,说是眼看着就要及笄了,不该再四处抛头露面,把郑玉书气的半死。
    白流苏虽然天资聪慧,但到底比不得未央一灯等人,半个月的时间,她仅仅解开了《绝笔天书》前五页的内容。不过这五页内容,大部分世人一辈子都参悟不得。这些日子让白流苏的心静下来不少。
    这世界万事万物自有定数,又冥冥中有变数。人力有限,便是掐算,也是跟着当下的时局条件掐算罢了。白流苏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努力去推算未来如何,不如好好经营当下,让局势朝着自己预想的未来发展。
    从前她喜好鬼谷子,乃是觉得这位老先生处世态度总是那般从容,现下想想,她缺的就是那份从容吧。不管是重生之前还是重生之后,她总是心浮气躁,面对未知的事情和人,她还是那么容易的乱了方寸。所以她才如此执着于鬼谷子吧。
    不过庆幸的是,她与这位传说中的神人,竟有那么几分缘分。
    *********************
    等到白流苏从佛照寺搬回来的时候,离郑玉书的及笄礼也不远了。王府嫡女的及笄礼,在坊间也是引发了极大的关注。更何况郑玉书这位早已声名在外的小才女。大家纷纷猜测究竟王府会请来谁作为郑玉书的簪花之宾。
    白流苏一回来,立刻就忙得脚不沾地,好在白府的日常杂务有总管李靖把关,账目明细都十分清楚,只不过加上燕北的账目,京城胭脂铺的账目还有白府白致远名下那些产业的账目,光是看帐就快把她给累死了。
    等她醒悟过来,最好的姐妹郑玉书就要及笄的时候,方才想起来自己可是连及笄礼都还没有准备呢。她立刻将这件事作为头等大事来准备,一来郑玉书是她最好的姐妹,二来,当初安氏之所以能活下来,除了白牛媳妇儿妙手回春,这里头还有邓氏的功劳。
    若不是那一日邓氏上门拜访,耽搁了安氏用药的时间,减缓了那忍草的毒效,此刻只怕十个白牛媳妇儿都救不回安氏了。救命之恩,需涌泉相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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