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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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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流苏心事重重的来到母亲安氏的房中,这个时候泽言正在安氏房中的桌前认真的练习着字帖,杜嬷嬷一见小姐来了,忙打起帘子去告知安氏。白流苏忙拉住了嬷嬷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吵着母亲。
    白泽言抬头见了姐姐,用手捂着嘴巴小声的叫了句“阿姐。”白流苏淡笑着走到弟弟身边坐下,探身去看泽言的字帖,伸手拿了朱砂笔,将泽言写的不错的字,一个个圈了出来。
    不过安氏到底是醒了,在屋里头轻声唤道:“可是流苏来了?”白流苏同杜嬷嬷对视了一眼,便由着杜嬷嬷打起帘子,跟着进了内室。“母亲。”
    安氏近来身子是日渐沉重起来,总是困乏不已。白流苏瞧着母亲的模样,不由得在心底皱了皱眉头,眼看着燕北战事要起,母亲的身子如何能经得住长途奔波。自己若是带着母亲逃离燕北,恐怕未尝不是另一种风险。
    都说母女连心,虽然白流苏表面上淡淡的,但是安氏还是看出了女儿有心事。伸手握住女儿葱白柔嫩的手,安慰的拍了拍:“流苏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白流苏不敢瞒着母亲,毕竟自家娘亲也冰雪聪明,自己昏迷期间,安氏知道的事情恐怕比她还多,便直言道:“母亲,燕北如今陷入乱局,我们……”
    不等白流苏把话说完,安氏便说出了白流苏的心声:“你想说,眼看燕北有一场战事,不如我们趁早逃了吧,是不是?”
    白流苏惊讶的抬眼看了母亲一眼,不期撞上母亲了然的眼神。安氏看向杜嬷嬷道:“叫她们都外头守着,我们母女说些话。”
    杜嬷嬷会意,自己带着丫头婆子们都出去,白泽言也跟着杜嬷嬷一道去了旁边的耳房。屋子里只留下安氏跟白流苏。这个时候安氏才道:“这件事本来我不打算告诉你,奈何你虽然是个女儿家,可这份心思比男孩还大。不如告诉了你,让你早有个准备,免得做出旁的事情来。”
    接着安氏意欲起身,白流苏连忙上前给母亲拿了个枕头垫在身后,安氏才缓缓道:“你父亲此番被贬职,乃是圣上有意为之。所以即便燕北战火纷飞我们也不能逃,你可知皇恩浩荡,亦无情?”
    安氏说到这里,白流苏旋即明白了其中玄机。圣上要爹爹留在燕北,这个时候她若是自作主张带着母亲和弟弟逃了,便是躲过了燕北的战事,也躲不过圣上的震怒。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届时他们可真的没有生存的可能了。
    白流苏皱着眉头问道:“爹爹和舅舅到底是什么身份?既然不能逃走,若是留下,我们又该藏在何处?”
    安氏倒比女儿淡定从容了许多,她笑着拍了拍苏禾的手背:“娘只能告诉你,你爹爹和舅舅都是皇上的亲信,如今和神王殿下还有天师一道,定是会赢了那帮乱成贼子的。至于我们的安危,流苏更是不必担忧。便是有上百个士兵找上门来,凭借安氏的护卫家将,他们还是攻不进来的。”
    自从怀了孩子以后,安氏的身上更多了一层光辉,处事亦更加镇定起来。自从离开了白府,她褪去了曾经的软弱,如今的光芒更像是曾经那个未出嫁风光满上京的大小姐,白流苏从母亲那里着实收获了不少安定。

  ☆、109、水落

几日后,端木磊的大军顺利到达燕北,赵将军大开城门迎接端木磊。霍家几个副将和先锋还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帮乱臣贼子是不战而降了?”
    因之霍家四兄弟虽然个个都是武举人出身,但是从未上过战场杀敌迎战,因此实际上沙场的经验并不丰富。
    端木磊心中暗笑,一帮蠢货。面上依旧十分淡定,大摇大摆的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城。赵将军走上前来,对端木磊拱手道:“赵兄!”端木磊翻身下马,笑着拍了拍赵将军的肩膀:“赵兄,叫你久等了!”
    霍家四兄弟这时候才觉察出不妥来,以手指着端木磊道:“原来你!”端木来面上的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大声喝道:“来人,把霍家四兄弟都给我绑起来。”
    城北校场,十万大军默不作声站在大太阳底下,霍家四兄弟被绑在点将台上,身下是一堆干柴。端木磊和赵将军赵聪恭敬的请聂荣上台来。聂荣今日一身黄袍,赫然一副要登九五的样子,他低头扫过台下众人,冷然道:“诸位,我是先太子的亲生儿子,是真正九五之尊的唯一血脉!”
    他这一句话,底下十万人顿时议论纷纷,这些士兵都是年轻力壮,对三十年前的事情哪里知道。只是突然冒出一个皇族正统血脉来,不由得心中大惑,大庆太平十多年,从没听说过有他这号人物,他不是乱臣贼子的头目吗?
    聂荣淡淡看着台下嘘声一片,转过身对霍家四兄弟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们都是有兄弟姐妹,有家有室的人,当今狗皇帝昏庸无道,我劝诸位择明主而从之。莫要后悔此生!”
    聂荣这话说的决绝,而台下的兵卒们也听得真切,那意思就是,今日若是不从了聂荣,自己便要葬身燕北。可怜奔波千里,仗都没打,就要交代性命。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腐兵役的农家子弟,生命攸关的时候,他们犹豫了。
    霍家四兄弟虽说是个没脑子的,但是这点将门与生俱来的血性还是依旧存在的。霍家四郎当场便对聂荣破口大骂:“什么皇家正统!什么先太子!你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胡人,也敢妄自诚实皇家血脉?当今圣上英名,大庆太平昌盛十余载,岂由你信口雌黄!”
    这一通酣畅淋漓的骂阵,令台下十万兵卒也跟着热血沸腾起来。聂荣被气的面色铁青,目光森寒,大喝道:“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便不要怪我不近人情了!”
    转头看向端木磊和赵聪,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点火!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谁敢不从!”
    然则端木磊和赵聪的火把还未靠近干柴,两道羽箭就径直射向端木磊和赵聪,让这二人手臂立刻一软,火把应声掉在了地上。聂荣大骇,望向羽箭射来的方向:“何人胆敢暗中伤人?”
    赵聪的部下立刻为端木磊和赵聪包扎,而人群中突然躁动起来。端木磊一边忍着疼一边喊道:“快叫人去城墙上看看,是何人所为!”他心底忽然害怕起来,抬头看向赵聪:“那龙千玺和鬼算子的尸体可确实找到了?”
    赵聪不知道端木磊此刻为何提起这二人,忙应道:“前几日便找见了,尸首都腐烂不堪了。”
    “糟了!”端木磊猛一拍大腿,十分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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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聪疑惑的看向端木磊,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呐呐的问道:“端木兄?”
    然而不等端木兄回答,城墙上的来人已经给了赵聪答案。龙千玺身着一身黄金锁子甲,未央依旧白衣翩翩,立在城上。
    城墙上突然涌现许多箭兵,一时间将城下十三万将士统统包围。莫说十三万兵卒毫无防备,便是这瓮中捉鳖的架势,根本是无处可逃。
    聂荣呐呐的看向城上:“你们没死?”
    龙千玺根本连一丝表情欠奉,长枪一横,大声喝道:“我战家军何在?!”立时校场中五万士兵从怀中取出红巾带在头上,聂荣愣愣的看着台下众人的反映,那些带了红巾的兵卒迅速朝四周奔去,将那些胡兵还有余下的兵卒包围起来。
    赵聪这时候才明白过来,颤抖着手指向龙千玺:“你居然诈死!”龙千玺依旧面无表情,此刻他就是从天而降的战神,五万战家军仰望着他们真正的将军,只要有他在,场中七万兵卒又如何,便是直捣胡地,都不是难事!
    未央叹了口气,凉凉的问道:“聂荣,你若是降了,这七万人的性命还可保住。”聂荣抬头看着龙千玺,眼光下,龙千玺犹如天将,令他从心底产生畏惧感。可是那不甘心的憋屈让他丝毫不想认输。
    城外白流苏守在安氏房中,风花雪月四人陪侍在左右。白流苏心中略有些慌张。神王殿下和阿央去了城北的校场。而爹爹则跟舅舅带着三千甲兵去救燕北那些勋贵人家,还有收服城中各个关口为非作歹的胡兵。
    白流苏原本是不大信佛的,这会儿手中拿着一串佛珠不断在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一遍遍为父亲和舅舅祈福。
    安氏拍了拍白流苏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我听你父亲说,端木磊带来的十万大军,半数都是战家军,这战家军都是以一当十的好儿郎,你不必担心。”
    白流苏蓦地睁开眼睛:“母亲,今日燕北只怕要血流成河了。”安氏静静不语,自古沙场,莫不是如此。仁慈从来不存在。
    校场中,阳光刺眼,聂荣站直了身躯,用胡语大声道:“胡地好儿郎,随我杀出一片天下来!”那些胡人不待大庆兵卒反映过来,便抽出弯刀一番砍杀,几个胡人副将将聂荣围住,努力护着他突围。
    龙千玺冷眼看着这些人垂死挣扎,从暗卫手中换过一把金弓,一弓搭三支一指粗的铁箭,他目光如鹰,“嗖嗖嗖”三声,三支铁箭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分别是聂荣、赵聪、端木磊。
    几乎是同时,三个人皆胸口中建,应声倒下。胡人副将大骇,立立时乱了阵脚。而赵聪和端木磊当场身亡。龙千玺转身与未央对视了一眼,两人了然。这一场战役,已然结束了。
    擒贼先擒王,他们的王都死了,再战还有何意义?七万人顿时放下武器,乖乖就擒。三日后,捷报传至上京。宫中发大丧,淑贵妃和三皇子一夜暴毙,端木侯畏罪自缢。

  ☆、110、上京

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返程,精致小巧的马车中,白流苏悄悄掀开车帘往窗外瞧去,残阳如血,平漠无烟。白流苏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事情来的太不真实。
    十日前,神王殿下和阿央领龙氏族人并五万战家军灭了胡兵和那传说中先大皇子的儿子。她未曾亲眼见过,但是神王殿下一弓三箭,箭无虚发,眨眼功夫就结束了战役的事情早就在燕北传开。白流苏不由得打量前头高头大马上的玄衣男子,无论谁与他同行,都入不了他的境界,似乎他自成一道世界,让白流苏觉得好远。
    经此一役,白流苏也才总算明白了舅舅为何有着泼天的富贵,也明白了爹爹何以自请被贬燕北。那一天圣旨送到了白安堂,她方知原来母亲的身世非同小可。她只知道当初圣上夺嫡登基之时,诸多世家大族被牵连,亦有诸多世家大族一夜登天。
    没想到母亲的娘家竟然亦是其中之一。安氏一族世世代代忠于大庆帝王,安氏族长是大庆最神秘的组织帝阁的阁主。每一代阁主皆从安氏所出。然则帝阁行事皆为机要,不能为人所知。尽管先帝将帝阁交给庆帝,助庆帝登基,但是这从龙之功却不能宣告于天下。
    这一代的安氏族长安鸿宇更有惊世之才,文武双全。但是帝阁阁主的身份注定他有太多事不可为。所以这一次终于平息了先大皇子的余孽和残余势力,安鸿宇也没想到圣上会有何旨意。因此当传旨的宫人宣他进宫听封之时,他也颇感意外。
    白流苏当时远远跪在角落,但是那厅堂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所以她清清楚楚的听那宫人宣旨:“封安鸿宇为安平护国公,白致远为吏部郎中,赐宅……”
    庆帝居然选择把安鸿宇从暗里抬到了明面上,安氏因之安鸿宇的关系,获封安平县主,自己变成了县主之女,因之爹爹获封吏部郎中,她又是五品官员的女儿了。皇恩浩荡,纵然安氏怀有身孕,也不得不跟随大军一道上京受赏。
    这一场来去匆匆的叛乱也画上了句点。庄氏兄妹在杖毙。神王殿下在燕北城外,屠戮三万胡人,聂荣的尸首在城门口一直挂了十日。白流苏听了长欢说起,不由得心惊,此人手段,当真是十殿阎罗转世。
    而两个伯府和学士府并没有在庄氏兄妹的威逼利诱下妥协,最终获救。尤其是赵定伯府,更带着家将同安鸿宇白致远一道收拾城中残余的胡兵,安鸿宇在密折中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禀报给庆帝。
    庆帝也一一论功行赏。给赵定伯府好些赏赐。此时陈大人顺杆而上,强行把陈慕雪接了回来与赵定伯府的二少爷成了婚。只不过,庆帝并没有给这几个伯府加官进爵。燕定伯府依旧留在了燕北。而宋三爷即将结束休沐,不日也将回京。两家人都把重中之重放在了燕无忌跟宋清宵的秋试之上。
    白家老太太还曾差人腆着脸来问白致远,能否给她讨个诰命,白致远脸色铁青回绝道:“不是生母,恕难从命。”
    幸好白致远与白家撇清了关系,后来庆帝密令安鸿宇,与叛党有关的人一概不能留,一个月后白家长房和三房全部死于非命,就连外嫁出去的女儿也难产而死。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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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传来安氏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白流苏连忙将帘子放下。转头担忧的看向车中的母亲,问道:“娘亲没事吧?”又抬头吩咐如月赶紧给安氏诊脉。
    安氏摇了摇头,虽然旅途劳顿,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许是人逢喜事的缘故。她瞧着自家女儿,肤如凝脂,亭亭玉立,眉宇间透露着灵气,那精致的大眼睛,望着谁谁都要身心一震。不由得喜上眉梢。
    半年前的安氏,自以为就要缠绵病榻,看着自己一双儿女孤苦无依。谁知道如今世事几番变化,造化弄人,如今她怀有身孕,夫君步步青云,哥哥年纪轻轻就获封护国公,自己也受封成了县主,泼天富贵和地位让她几乎觉得是不可能。
    白流苏看出了母亲的走神,微微探出身子问道:“母亲在想什么呢?”安氏抬头对上女儿的目光道:“在想该给你和泽言找个教养嬷嬷,好好教教规矩了。”
    安氏此言一出,姐弟俩都不依起来:“难道我们是没规矩人家的儿女不成?母亲为何这般贬低自己家的儿女?”
    安氏耐心解释道:“这上京不必别处,抬头低首都能撞到你惹不起的贵人。如今你跟泽言也是五品郎中的儿女,以往学到的那些礼节是远远不够。我往日缠绵病榻对你们疏于教导,如今有孕在身亦是力不从心。要知上京的名门望族,那才叫牛鬼蛇神遍地呢。”
    听母亲这么一说,白流苏不由得严肃起来。的确她前世也不过是嫁作商人妇罢了,当初被林氏捧得那份急躁跟脾气,白流苏不敢说已经摘除干净。便说泽言,虽不到五岁,但是较少出门,很少与人打交道,难免是生疏。
    自己前世七岁之前虽然在上京呆过,但那时候她就是个小娃娃,便是不知礼节,不出大事亦可原谅。只是如今都十一岁的女孩了,稍有差池,这名声便毁干净了。她连忙点头道:“母亲说得对,我们是该好好学学规矩。不知母亲是否还记得,这上京哪些人家是比较好相与的?我跟泽言难免要与他们来往,还是早点知道的好。”
    安氏满意的点点头,便按照自己的记忆跟白流苏说起上京的世家来。庆帝登基后,勋贵世家中便只留下三王六公九侯十二伯府。如今龙千玺和安鸿宇的出现,便又添了一王一公。安氏娓娓道来:“当初在上京,我安家同郑王府的小王爷小王妃最是交好的……”
    马车之外,安鸿宇跟白致远骑马走在白安堂马车的前头,两人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高兴。反倒是安鸿宇,忧虑的神色更加的明显。帝阁向来是皇帝最信任的组织,每一代的阁主从来不会在世人面前展露身份,圣上将他抬到明面上来,意味着很多事情都办不了了。此举究竟是为何?
    白致远并没有因为受封而冲昏了头脑,他虽不是安家人,但同样是帝阁一员,这件事的原因他同安鸿宇想的一样,只待到了京城,便可水落石出了。
    作者的话:一晚上看到收藏和推荐票暴涨,谢谢亲爱的读者们,同时谢谢大家帮我捉虫。我第一次写宅斗,不到的地方请见谅。阿夜爱你们~推荐好基友天凉的《戏皇》,欢迎大家去看撒~

  ☆、111、安宅

龙千玺带着大军在城外十里的地方驻扎,白致远则带着一家老小先去京中庆帝赐下的住宅安顿。这上京乃是大庆最繁华的都市,又是天子脚下,城中格局等级分明。整个城池布局四四方方,而中间的皇城则是圆形的壁垒。
    以皇城为重心向外扩散,分别为东南西北四条大街,这四条街又把上京分成了东南西北四市。达官贵人皆居住在东市。而东市又有三条街,长安街,崇安街还有顺安街。
    王公贵族居住在长安街上,王公以下的勋贵人家以及三品以上大员居住在崇安街。而白致远身为五品郎中则被赐宅顺安街。白致远骑着高马走在前头,后面跟着白流苏等人乘坐的马车。一行人沿着顺安街缓缓而入。
    白泽言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向外头张望,只见街道两旁都是规规整整的院落,这条街显得安静至极,整条街他都没见到什么商贩童儿。不禁奇怪道:“这么长一条街都没有人吗?”
    安氏困极,还依旧耐心解释道:“这是官家居住的地方,你当还是燕北南街的白安堂呢?”白泽言脸一红,母亲这是嫌弃他土气呢,嘟着个嘴就不高兴了。
    白流苏憋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十指纤纤就去捏弟弟白净如玉的小脸:“泽言乖,等我们收拾好了,让奶娘带你去南市逛逛,那可不燕北的灯市还热闹个十倍呢!”小家伙顿时就气消了,又悄悄掀开帘子张望外头。
    白家所居乃是顺安街第七条巷弄,又叫七角巷,众人绕过一个街弯,终于在门口停了下来。一个老管家带着三五个下人在门口迎接白致远等人。老管家姓李,是安鸿宇特地从安氏挑来的下人。
    白致远翻身下马,忙去马车边扶自家娘子下车,后又抱着白流苏、白泽言一道下了车。老管家这时候才上前一拱手道:“小的李靖见过老爷夫人,少爷小姐。”
    白致远点了点头,吩咐道:“先把这些行礼搬进去。夫人旅途劳累,速将正房收拾了,让夫人安置。”李靖点头道:“卧房早就收拾妥当了,老爷夫人随我来。”
    白流苏留下了长欢和奶娘指示下人们搬东西,自己则牵着弟弟泽言的手进了新家。这新府比之燕北的白安堂要宽敞的多,白流苏一抬头,红漆两开的大门十分贵气,而门楣上的匾额写着“白府”二字苍劲有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流苏突然觉得一阵气闷。停在了原地。
    白泽言扯了扯微愣的白流苏问道:“阿姐,你想什么呢?”白流苏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同泽言一起进门。
    这宅子是个三进三出的院子,同白安堂的布局几乎相同,不一样的是后院多了一个小花园,虽无亭台楼阁,但也满园馨香。
    安氏体力不济,一到卧房便在杜嬷嬷搀扶下休息。而白致远安顿了娘子,便忙着换上正式的官服同安鸿宇入宫听召。这家中的安置自然就落在了白流苏的头上。不过她也十分习惯,有条不紊的吩咐下人们收拾屋子,准备膳食。
    因之带回来的都是自己一手**的下人,做事也利落。日暮的时候,白流苏松了一口气,在正厅中看起账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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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花雪月四人受命在后花园中给白流苏搭花架,设秋千。长欢伺候着白流苏在厅中看账本。自白流苏受伤以来,很多账本便落下了。白牛脂粉堂的生意蒸蒸日上,果然同她前世见到的那样,逐渐做到了燕北的第一。这小半年的时间,白流苏光是红利就拿了五千两白银。
    不过现在白流苏往这红利里头又添了五千两,让白牛在上京盘下一家脂粉铺子。长欢有些疑惑的问道:“小姐,这上京多少家脂粉铺子,白掌柜能比得过他们?”长欢的担心不无道理,上京可不是那么容易做生意的地方。然而白流苏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淡淡笑了笑,便不再说下去。如今她们一家初到上京,虽然有舅舅护着,但是靠人终究不如靠己,在上京开胭脂铺子乃是她第一步布局。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消息。上等胭脂铺子就会招来贵女贵妇,在出其不意的地方,会有白流苏想要知道的消息。白牛是个极有眼力的人,定能为她办好这件事。
    虽然这一路母亲安氏同她说了许多上京的事情,但毕竟四五年光景过去了,人心最是容易变,谁又知道上京如今的格局如何?本来大皇子和三皇子长大成人,隐隐有两虎争斗的架势,但是如今三皇子暴毙,当今圣上会让大皇子独大吗?这上京勋贵谁是谁的仇敌,谁又是谁的同盟,她必须尽快知晓清楚。
    长欢忍不住又问道:“小姐,你就不怕做亏本生意吗?”她这一问让白流苏立时不悦起来,长欢虽然忠心,但是心眼太实诚,这份见识又太浅。白流苏不禁忧虑起来,到底把长欢带到上京来,是对还是错?
    不由得答道:“这做生意必然有风险,何况你小姐看上去像那么不会做生意的人?”长欢脸涨得通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小姐恼了。
    小声嘀咕道:“那怎么不让李掌柜把生意做到上京来……”白流苏故意装作没听见她说话,其实白流苏不是不知道长欢经常往白安粮行跑,那李掌柜年纪轻轻,又生的俊朗。少女怀春无可厚非。
    只不过,她想替长欢再多多考验一下李掌柜。临行之时,李掌柜便求白流苏许了这件事,当时长欢不在场,而白流苏并没有答应。现在她反倒有些后悔了。
    这时候李靖管家拿着好几封帖子走进正厅,一望着情形,便走到白流苏面前站定。只是这一日的功夫,他就知道这白府谁才是掌家。老爷不管后院之事,夫人身子重无力打理,这所有的事情自然落在了大小姐白流苏的身上。只不过这年仅十一岁的女娃娃真的能掌好一个五品郎中的家吗?
    白流苏放下账本,抬头看向李靖问道:“什么事情?”
    李靖恭敬的把帖子呈上,解释道:“这是今日住七角巷子的张府、温府还有其他府邸送来的帖子。只是这日子都撞在了同一天,小姐你看……”

  ☆、112、废除

白流苏接过那一沓请帖,一张张仔细看过,除开住在左右的街坊邻居,还有郑王府的帖子。这到底要退掉哪些人的帖子就成了难题。李靖管家默默站在一旁,眼观心心观鼻,这刚安置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关卡,不知道大小姐会怎么处理。
    只是这十一岁女娃娃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慌乱的表现。十分从容的将郑王府的帖子留下,将剩下的帖子都交还给了李靖,吩咐道:“这些帖子都退回去。另外再给这几家都下个帖子。便说我们初来乍到,理应由我们白府设宴相邀才是。”
    李靖接过帖子对白流苏投去赞许的目光。虽然把帖子给人家退回去了,但跟着就把请帖送到了人家的手上,这非但是给了台阶,而且是给了极大的面子。住在七角巷的官员们和老爷是平级,有的甚至比老爷品级低,小姐这是做足的场面。
    郑王府同安氏渊源颇深,加上王府里的王妃亲自下的帖子,这可拒绝不得。白流苏又吩咐李靖为一家人准备合衬的衣衫还有见面礼,到时候赴宴方不会显得失礼。
    快到晚饭的时候,安氏醒来,白流苏将白天的事情都同母亲一一禀报,安氏满意的说道:“你做事,娘亲都放心。”忽然安氏想到什么似地,抬手招来杜嬷嬷道:“你去长安街跑一趟,把陈嬷嬷、许嬷嬷接过来。”
    白流苏正要问这两位嬷嬷是谁,安氏便接着给了她答案:“这两位是从宫中放出来的老嬷嬷,我便请她们做你和泽言的教养嬷嬷。”白流苏了然的点点头,便命人摆饭,搀扶安氏起来道:“方才小厮来禀,圣上在宫中设宴,爹爹不能回来一起用饭了。”
    安氏点点头,早在意料之中。便在白流苏的搀扶下,一起去饭厅用饭。期间一家三口又说道上京旧事,其乐融融。
    话说神王殿下和天师大胜回朝,文武百官纷纷道贺,庆帝也十分欣喜。当初那些哀戚的老臣们也终于露出笑容,他们这时候才了悟过来,圣上只不过是在装糊涂。而那些曾经在端木磊接掌帅印时道喜的官员们,则是一脸的猪肝色。
    龙千玺和未央冷眼看着众官百态,不置一词。白致远连升六级,而安鸿宇一步登天,俨然变成了当朝新贵。庆帝于宫中设宴,他二人几乎被百官包围,一个个敬酒自顾不暇。
    安鸿宇素来八面玲珑,加之如今不再是昔日那个没有品级的商人,而是尊贵的安平护国公,众人自知云泥之别,都尊重不已。倒是白致远,喝了一杯又一杯,若不是生来酒量出奇的好,只怕今日是要横着回家了。
    然而两人都不是糊涂之辈,今日朝堂上庆帝说的那一番话,足以让他二人醍醐灌顶,顿觉步步生寒。只因为庆帝在朝堂上直接收回了他二人帝阁的腰牌,并且解散了帝阁。这兔死狗烹之速,着实让安鸿宇嗔目结舌。
    华灯初上,满堂繁华,白致远一杯佳酿又下肚,眼中的清明却丝毫未受这千丈红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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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的酒宴直到夜色深沉方才结束,白致远一身酒气回来,怕熏到妻子,自去了书房睡了一个晚上。然而这一晚他却并没有睡好。今日在宫中发生的一切让他有种如坠云雾的感受。虽然这一次平息叛乱让他仕途平顺,可是这看似平顺的表象下,浮动着多少杀机。
    次日百官休沐,清晨白流苏醒来,长欢说昨日老爷深夜回来歇在了书房,白流苏便带着丫环婆子去了书房,直到父亲整理停当,才把昨日的事情一并说了。见父亲脸上有忧色,不由得问道:“爹爹,莫不是昨日在宫中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白致远看了自家女儿一眼,本来朝堂之事不应该对女儿说,但是他这个女儿实非凡人。便道:“昨日我同你舅舅入宫受赏,皇上虽给我们加官进爵,赏赐财物,但是同时也把安氏经营多年的帝阁解散了。”
    白流苏眉头一皱,转而又想开了,平静的说道:“嗯,这也是件好事。”
    白致远讶异的看向白流苏道:“你倒是说说,好在哪里?”
    白流苏看向长欢等人道:“我同父亲尚且有事要谈,你们都出去吧。”长欢会意带着众人出去。顺手关上了门,站在阶前为自家小姐把门。
    白流苏这才走到书桌前,一边研墨一边说道:“君是君,臣是臣。大庆既然能出一个端木侯就能出第二个端木侯。舅舅掌握帝阁,安氏又是大庆第一富商,财可倾国。恐怕很早之前就令皇上如鲠在喉了。”
    这番话也将白致远点醒,庆帝是踩着鲜血和尸骨走上了帝位,怎容身边存在一丝一毫的威胁。帝阁这次虽立了大功,可只要他不信任,那帝阁就不能继续存在下去。
    看着父亲若有所思的表情,白流苏又继续说道:“此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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