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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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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娇咬着指甲,她就快忍耐不住了!
  其中一个婆子终于开了口:“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这可是少奶奶!”
  苏佩茹还以为自己得到一线生机,能够逃脱这悲惨的命运,可紧接着那婆子又说:“小心些脱,这裙子值好几个大洋呢。”
  阿娇大怒,她不再等那个鬼出现了,猛得掀起一阵风,把那几个男人都卷起来扔到塘里去,按着他们的头让他们不断撞在井柱上。
  那几个偷东西的婆子们嚎叫起来,阿娇一个也没放过,卷起树枝树条,抽打她们的手和嘴,刚刚便是这些人,栽赃苏佩茹偷人。
  这些人刚刚还喊叫着要杀人,此时一个个跪倒在地,其中一个老妇不断冲着水面磕头:“井神菩萨见谅,井神菩萨恕罪。”
  原来像这样不贞洁的女人该塞在竹筐里沉塘的,但吴镇人靠这些周边的水打渔,还要坐船出去送丝送茶,河里出过事之后,便把祠堂里要处决的女人投在这口井中。
  他们急着要在苏佩茹身上讨好处,没给“井神”烧香供奉。
  阿娇气得跳出来,两只手打拍子似的一挥,地上的石头木头全都“噼噼啪啪”打在这些人的身上:“什么井神,你是姑奶奶!”
  学生们只是想去上学!吴少爷只是想出去治病!这些人为什么就是不许!
  阿娇气得眼睛发红,鼻子都酸了。
  火把应声落地,这些人抱头鼠窜,阿娇便去把绳子解开。
  苏佩茹整个人神色木呆呆的,衣襟敞开着,口中喃喃:“他骗我。”
  阿娇替她穿好衣服,问她:“你怎么样?”
  可除了重复那两句话,苏佩茹什么话也没说,她刚刚受了大辱,鬼门前走一遭,全身发抖。
  阿娇实在太可怜她了,把她搂在怀里,不断拍她的背,苏佩茹低着头,一阵一阵的打冷颤,项云黩把他的外套脱下来,阿娇替她裹在身上。
  项云黩叹了口气,就在刚刚,苏佩茹的身上冒出丝丝黑气,她差一点就要狂化了,可阿娇出手打断,让她又有生的希望,那丝丝黑气又消失了。
  项云黩不忍的看着少女,远处的火把长蛇一样的盘旋前进,他说:“我们赶紧走,有人过来了。”
  那些镇民去又复返,他们叫来了更多的人,火把在镇中那条中轴路程上,一眼望不到尽头,阿娇一把架起苏佩茹,跟项云黩扶着她要逃出镇外。
  可没走几步,镇子外的树林就不见了,迷雾重重,阿娇想起背包里的纸灯笼,又咬住了嘴唇,应不应该把这个鬼带出幻境。
  “怎么办?咱们出不去了!”阿娇使了个鬼心眼,这幻境里都是死鬼,出了幻境可都是活人,就算原来吴镇上的人都罪有应得,现在那些人却不相干。
  项云黩压根就不知道阿娇偷了灯笼,还以为她没有法子出去,绕着镇子转了一圈。
  苏佩茹竟肯放他们走:“你们把我放下,出去吧,我还有事没有办。”
  阿娇已经知道苏佩茹为什么这么厉害了,没有他们的干涉,苏佩茹被投到井中,这口“洁泉”里不知浸泡着多少个女人的怨魂。
  井能聚阴,苏佩茹从这口井里爬了出来,报复了镇上所有的人。
  阿娇急急告诉她:“可是吴少爷是想救你的呀!”
  不听吴少爷三个字还好,听见这三个字,那丝丝黑雾又从她的身上冒了出来,她像是突然醒悟过来。
  刚刚还是一付凄惨模样,摇身一变,血气黑雾缭绕在身,眼睛也是白比黑要多,头发长到拖地,一身绸衣裙被浸成了血色,一面走一面滴水,也不知是井里浸的血泪,还是她身上的血泪。
  项云黩眼看她渐渐狂化,却没有办法不可怜她:“他没有背叛你。”
  项云黩没有阿娇那些柔情心思,他只是以常理来推断,吴少爷没有这个必要,他可以不给苏佩茹希望,他可以不伸出手,让她就这么呆在吴家的大宅里。
  完全没有必要闹这么一出来杀人,就算他真的想苏佩茹死,只要动动舌头就行了。
  苏佩茹惨然笑了一声,飞身离开井边,走的时候看了阿娇和项云黩一眼,警告他们快快离开,她又要屠镇了。
  项云黩说:“我们去找吴承业。”
  他们在祠堂里找到了吴承业,刚刚那个埋头奔去报信的,就是背着吴少爷在镇上到处逛的阿大,是吴家唯一一个只听他命令的人。
  他本来是想让阿大把苏佩茹送走的。
  可他们来晚了,祠堂里早就没有人了,吴少爷伏在阿大的背上,他几乎已经直不起身体了,问完一句,咳嗽了一声,问他:“阿大,人呢?”
  阿大脑子不大灵光,光有一身力气,觉得脖子里一热,有什么东西顺着脖子流下来,腥腥的、热热的。
  阿大摇摇头,他好不容易背着少爷要去救人,可人不见了,他懵懵的问少爷:“是不是,是不是去井台了。”
  吴少爷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脚尖颤抖着,阿大知道他的意思,左脚动就是左拐,右脚动就是右拐,他从小背着少爷在长街上转悠。
  可吴少爷不是这个意思,他让阿大把他举起来,好让他能伸手去摘下匾额上那块木八卦,刚刚摘下八卦,苏佩茹便飞身进来了。
  吴少爷看着她,咳出一口血,微笑着对她说说:“你来了。”


第96章 阿娇今天拿装备了吗?
  那块木八卦在建镇之初,被挂在吴氏宗祠的匾额上,守护全镇镇民,已经有四五百年历史了,此时被吴少爷捏在手里,光芒大振。
  逼得苏佩茹往后退了两步,她只凭着一腔恨意杀了过来,俱是眼白的眼瞳盯着吴少爷,根本就认不出他了。
  吴少爷让阿大把他放到地上,对阿大说:“你跑到镇外去吧。”
  阿大憨憨摇头:“我不走,我走了,谁来背少爷?”
  吴少爷咳笑两声:“我不用你背了,以后我自己能走了。”
  阿大还是不肯,吴少爷便佯装发怒:“阿大,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阿大只听少爷一个人的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生下来就是弃婴,脑子又不灵,别人都说他是个傻子,在吴老太爷家里帮工讨生活。
  给他一口吃的,是吴老太爷行的善事,要不是小少爷喜欢他,愿意跟他一起玩,阿大可能早就被赶走饿死了。
  傻子心中没有弯绕,谁待他好,他就听谁的。
  他看不见女鬼,只知道要听少爷的话,既然少爷要他跑出镇子去,他就真的从祠堂的小门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镇外。
  然后他蹲在那儿,瞪大了眼睛,往镇子里瞧。
  吴少爷心里数着数,阿大背着他也能一口气不停歇的跑到镇外去,现在他自己跑,数到一百怎么也出了镇。
  他颤巍巍地举起那块四五百年还尤有余威的木八卦,当年祖宗留下它的时候,必没想过吴氏子孙会造这么多的冤孽。
  “啪”的一声,木八卦被吴少爷摔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他胸中一口血喷涌出来,那八卦碎裂的同时,苏佩茹冲上前来,鬼爪作势要插进他的心口。
  吴少爷阖上眼睛,这已经重复了千百次,但就是无法彻底消除她的怨恨,没想到这一次被人拦下来了。
  阿娇抓住了苏佩茹的手,她认真的对苏佩茹说:“他没有害你。”
  吴少爷看着他们,有些吃惊,是他掌控的幻境,他知道有生人进来了,却没打算要害他们,苏佩茹虽然狂化,但不是吴家的人,她不会杀。
  他们只要乖乖等到天黑,出镇就行了,可没想到,他们会拦在苏佩如的身前。
  “他没骗你!”阿娇怎么说,苏佩茹都不听,被阿娇阻挡,她反手一爪,差点挠破了阿娇的脸,阿娇这下生气了。
  用风绳将她的手捆起来,让她暂时不能杀人。
  又对吴少爷说:“你这样根本就不行!”
  怨鬼是无法投胎轮回的,吴少爷是想替她消散了怨仇,回到本来的面貌。
  吴少爷捂着嘴角,他不再重复那些过往,而是站了起来,飘到阿娇的身前,问她:“怎么才行?”
  阿娇卡住了,她见过许多怨鬼,在地府之中,一腔怨气难散,千年万年的累积,便积成了黄泉幽冥中那消散不去的愁云惨雾。
  连黄泉都无法让它们消除怨恨,那些怨鬼要么等到仇人身死,要么等到大仇得报,可苏佩茹已经报仇了千百次了,怎么她的怨恨就是不消呢?
  “她想看见真相。”项云黩一针见血。
  他见过许多受害人和受害人家属,他们要的是真相,哪怕是最惨烈的那一种。
  “真相就是那些人在她的面前根本不配活着!”连同他也一样不配活着!
  吴少爷变化成鬼身,他原本一付病弱的模样,死了之后反而鬼力强盛,他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却无力阻止。
  阿娇和项云黩看到的幻境只是片断,现实中是苏佩茹被迫嫁给吴少爷,两人在新婚之夜就谋定了要逃,但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苏佩茹是被绑了嫁过来的,走到哪里都有丫头婆子一重一重的眼线盯着她。
  吴少爷说是少爷,但他一直生病,家族里的事根本无法插手,下人们对他恭敬,根本上是害怕吴老太爷。
  老太爷想娶一门亲给他冲喜,因为有苏佩茹在,吴少爷的身体确实慢慢好了起来,吴老太爷还觉得这喜冲对了,孙子要是能好,就能给吴家生重孙,开枝散叶。
  他们假装已经圆了房,苏佩如羞红着脸把血迹抹在白帕上,骗过那个天天给他们收拾床铺,都要摸东翻西的婆子。
  又假装死心踏地的喜欢上了吴少爷,跟他十分恩爱。
  这个大宅里,除了吴少爷,苏佩茹谁也不相信,跟吴少爷形影不离,外人瞧着一对小夫妻如胶似漆。
  吴老太爷十分满意,丫头婆子也觉得理所当然,嫁进吴家这样的门庭,少爷还待她这样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老太爷终于同意苏佩茹陪吴少爷到城里去看电影,只要孙子高兴。
  他们找到了机会,看电影就是他们想好的计策,到时直奔火车站,跳上去昆明的火车,只要上了火车,就把吴镇老宅和所有一切抛到脑后了。
  吴少爷笑着说:“到时候你就不用梳妇人髻了,你还是梳辫子的时候好看。”
  说得苏佩茹脸都红了,两人同榻而眠三十几个夜晚,她心里也不是一点都不心动的。
  苏佩茹还走了一封信好送给状元府的同学的,让他们不要盘桓,赶紧离开,她已经先逃走了。
  小桃偷走了那封信,把信交给了吴老太爷,吴老太爷不动声色,他当然以为孙子是被蛊惑的,这些学生们,在城里能游行让政府都害怕他们,可进了吴镇,他们一个也别想翻天。
  苏佩茹嫁进吴家,是吴家给她天大的恩惠,她竟然想把吴家的命根子骗出去。
  小桃给吴少爷换了安神药,等吴少爷熟睡的时候,吴老太爷把苏佩茹处决了。
  那些学生听见动静赶过来,他们起了最大的一起冲突,好几个学生被打成了重伤,来不及医治,吴老太爷怕这些学生闹到乡里县里,把状元府团团围住。
  吴少爷被阿大驮着赶到祠堂,他到的太晚了,苏佩茹已经死了。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砸掉了吴氏宗祠那块“诗礼传家”的牌匾,木八卦一落下来,苏佩茹就又回来了。
  吴家无人逃过,而镇民们大多死于战火。
  不止苏佩茹成了鬼,吴少爷一样执念不散,他手里那块摔碎的八卦竟然能够转动阴阳,逃过鬼差的拘捕,把死去镇民的灵魂留了下来,永远留在幻境中。
  他为了弥补,造了两个幻境,一个幻境中苏佩茹永远充满希望,她马上就可以跟她的同学们去读书,去报效祖国。
  而在这个幻境中,他一次又一次的让苏佩茹报仇雪恨,希望有一天她能消除怨恨。
  “可是没有用,”吴少爷看着苏佩茹,“没有用。”
  阿娇急得跺了一下脚:“你这个傻瓜!她心里喜欢你啊!”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也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怨恨,她恨的是背叛。
  吴少爷神情迷惘,他一个病秧子,自己心里明白,就算出去了,也一样活不久,她喜欢他什么呢?
  是他把她害死的,如果不是他让阿大驮着他去看苏佩茹的话,她根本就不会被绑来跟他成亲。
  “她,喜欢我?”吴少爷的鬼魂喃喃出声。
  被风绳缚住的苏佩茹一下子不见了,她的心意被识破,她逃走了,在吴少爷的幻境里,苏佩茹永远都是自由的,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
  原来苏佩茹还是个害羞鬼。
  “那就让她看见真相!”阿娇拍了拍吴少爷的肩膀,“加油!”
  吴少爷拿出那块真的八卦,他双手摊开,木八卦分成两块,阳面不动,阴面缓缓变幻,天色变亮,流云倒退,吴氏宗祠又变回了往日的模样。
  吴少爷看了看项云黩和阿娇,请求道:“你能不能带她看一看。”
  ……
  他竟然也是个害羞鬼。
  行吧,阿娇好鬼做到底,总不能让项云黩带着苏佩茹跑来跑去,于是她飞身而起,问:“哪一个是真的她?”
  “学生中的那一个。”他借助八卦,将魂魄拆分,把美好全部封存了。
  阿娇一带走状元府的那个苏佩茹,两个幻境合二为一,她捂着苏佩茹的嘴,又看了一次娶新娘子。
  苏佩茹看见自己就是新娘的时候,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幸好阿娇捂着她的嘴巴,告诉她说:“这就是你将要经历的事。”
  苏佩茹迷迷蒙蒙,她与房中那个自己竟然能够心意相通,渐渐感受到那个自己,喜欢上了吴少爷。
  等苏佩茹收拾东西准备去城里“看电影”的时候,小桃偷走了那封信,交给了吴老太爷,又换了吴少爷的药。
  苏佩茹浑身发抖,她看到这里,终于恍然,走到那个自己的对面,两个苏佩茹融合成了一个。
  蓝上衣黑裙子,头发打成两条辫子。
  低着头半晌,抬头说:“你出来吧。”
  她知道他在。
  吴少爷瞬间出现在她面前,两鬼相对,脉脉无言。
  阿娇碰一碰项云黩:“他们是要干什么呀?”这到底是要谈恋爱还是去投胎?
  阿娇反正已经要当个好心鬼了,笑眯眯的告诉他们:“你们手牵手去走奈何桥,下辈子肯定是恩爱夫妻。”
  苏佩茹看了阿娇一眼,目光复杂,只差一点,她就要引生魂入阵,她想出这个幻境,她想继续让吴家的后代付出代价。
  “谢谢你。”苏佩茹对阿娇说。
  吴少爷在她面前低着头,仿佛连看她一眼都怕她疼。
  苏佩茹对他伸出手,吴少爷差点退后一步,被苏佩茹攥住:“胆小鬼。”
  说着落下泪来,这个胆小鬼,宁肯让她一遍又一遍的杀他,也不敢跟她说话。
  两颗鬼泪凝成白珠,苏佩茹将这两颗泪接到手上,递给阿娇:“这是我的谢礼。”
  这两颗泪莹莹生光,阿娇在幽冥这么久,见过许多鬼哭,还没见过这样莹洁的鬼泪,她伸手接了过去。
  吴少爷把他那块碎掉的八卦取了出来:“这个对我已经没用了,也送给你吧。”
  项云黩看了看吴少爷,对他说道:“我会打开鬼门,送你们入幽冥。”
  整个镇上的鬼,都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受他们该受的惩罚。
  吴少爷和苏佩茹死后都犯下了罪则,一个杀人,一个拘魂,两人相视一笑,吴少爷对项云黩点头轻笑:“那就多谢你了。”
  项云黩开了鬼门,整个镇子里困住的灵魂,一个一个排着队往鬼门中走,到最后,便是吴少爷和苏佩茹,两人牵起走,预备走进鬼门中。
  阿娇一把拦住他们:“姜宓丛静呢?””
  吴少爷疑惑的看了阿娇一眼:“进幻境中的生人,就只有你们。”


第97章 阿娇今天捣蛋了吗?
  人不在阴镇中?
  阿娇皱起脸:“可我明明看见谢飞和柯宥进了吴氏宗祠,人就不见了!”
  阿娇确定自己没看过,她还有狐证呢!说着把一进幻境就睡得没醒过的胡瑶给拎了出来,胡瑶美梦被打搅,啾一声抗议。
  吴少爷笑了:“那两个人我没放他们进来。前些日子镇上动工,有个东西砸在了坎门上。”
  八卦本就破碎,又砸出了生门,被封存住的灵气源源不断的透出去,所以镇上的雾气才会越来越浓。
  时常有人会误闯进来,但吴少爷都会把人送出去,镇子还是那个镇子,那些人还以为是雾太大了,在镇里迷路了。
  镇上的人开始在门前挂灯笼,远远看见灯笼就知道到了家。
  吴少爷也没必要撒谎,他都要进黄泉准备投胎了,还有什么好说谎的。
  苏佩茹却面带歉意,她想了想说:“是来过一个,我已经放出去了。”
  她看了阿娇一眼,原本她是想引生魂入阵的,听那个女人说,只要引生魂入阵,就能搅动阵法,破坏这个阴阳局。
  那个女人是先找到了八卦镇再找到了苏佩茹,她似乎已经观察了很久,看过整个故事,她告诉苏佩茹,八卦摔碎了,阴阳镇了两个缺口。
  只要引生魂入镇,把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命填进缺口中,就能真正的启动八卦,阴阳回转,她就能回到过去。
  那个女人声音又娇又酥:“在幻境中一次次的报复有什么用,你的心里真的痛快吗?大仇当然要法面报偿!”
  苏佩茹怎么不心动,如果时间倒转,光阴回溯,事情就会有不同的结局。
  但那个女人想错了,苏佩茹再如何心动,她也还有最后的坚持,她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她的死亡,便不会再去喝无辜人的血。
  吴少爷察觉到苏佩茹的迟疑,握紧了她的手,两人相隔了百年才终于能够携手共进,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有什么东西趁着八卦生门开,溜了进来。
  但很快就又溜了出去,吴少爷并不知道那东西竟然找到了苏佩茹,差一点就蛊惑成功,她杀吴家人还能算是报仇,若是杀了陌生人,那就犯下大错。
  原来他们俩在阴镇里瞎转,姜宓已经回到阳镇中去了。
  阿娇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也伸出手,把手牵进项云黩的大掌中,看着吴少爷和苏佩茹进了鬼门。
  鬼门缓缓阖上,阿娇“哎哟”一声,跑到门前急巴巴问:“那个骗你的人是谁?”
  是人还是山精还是野鬼?无端肯干这事?必是有所图!
  苏佩茹并没有看见那人的模样,她想了想,说了一句什么。
  门内阴风呼号,黄泉风一沾身,阿娇就缩回脚步,没能听清苏佩茹最后说了什么,只看见她和吴少爷两个,被门内接应的鬼差锁住,往黄泉路上去了。
  两个鬼一离开,幻境便慢慢消散。
  天已经蒙蒙亮了,两人站在吴氏宗祠里,大门紧闭着,项云黩说:“咱们先出去,看看姜宓她们回来了没有。”
  阿娇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偷溜出去。
  古镇一幅安宁如画的景象,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家家门前点的灯笼还未熄灭,看眼前哪里能想得到百来年前,这个镇子还发生过那样的惨事。
  阿娇带着项云黩绕回客栈,一推门,姜宓和柯宥坐在那儿,姜宓红着眼眶,看上去刚刚哭过,她一看见阿娇就站起来:“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说着紧紧拉住了阿娇,她都快急死了,阿娇的电话不通,打给项云黩,项云黩的电话也不通,姜宓还跑出去找了一圈,什么办法也没有。
  最后客栈的老爷爷拦住她,语焉不详的告诉她:“等天亮就好了。”
  昨天晚上的雾气比之前要更大,浓雾几乎让人不能出门去,客栈里那盏灯笼又不见了,带来的手电筒根本没用。
  只要一出门,伸手不见五指。
  不说姜宓几个,就是客栈老板娘长这大也没见过这么浓的雾。
  姜宓没了办法,还打电话给弟弟,让他想办法联系项云黩,阿娇人不见了,当然要告诉他,让他过来一起寻找。
  没想到天才刚亮,人竟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项云黩。
  阿娇反而拉住她:“你去哪儿了?我出去找你了!”
  姜宓是是昨天天黑回来的,丛静说要出去转一转,明明没走多久的路,可等她回神天已经黑了。
  丛静整个人都很古怪执拗,拖着姜宓不让她回去,然后她们就在镇子里迷路了。
  丛静却一点都不着急,慢慢悠悠的走着,说她认得路,可是她们越绕越远,姜宓牢牢记得客栈的老板娘说过要认准门前的灯。
  几次丛静要将她带进民居,她都摇头,指着门口的灯笼说:“不是民宿那一盏。”在长街上来来回回的走了几次,一心想找到客栈那盏灯笼。
  她还以为丛静是烧糊涂了,十分迁就丛静,可丛静却不讲理起来,像个陌生人那样,一定要把姜宓拖进状元府去。
  还没进状元府的门,丛静又发起烧来,人晕了过去。
  姜宓这才看见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天色都已经发暗了,她请人帮她把丛静扶回去,没一会儿柯宥扶着谢飞也回来了。
  两人都有点古怪,老板娘又熬了碗姜汤,喂他们两人喝下,告诉他们说:“这是在雾里失了魂了,喝点姜汤发发汗。”
  他们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听说过在雾里走一圈就能丢魂,老板娘终于跟他们说了实话:“自从动了镇上的风水局,就有这种怪事。”
  但只要能从雾里出来,喝碗姜汤全身发汗,就能好,这两个怕是外乡人,所以才这么严重的。
  几个学生又追问什么是风水局,老板娘这才告诉他们,外来要开发镇子的地产公司作业不慎,想铺大路程的时候,撞破了镇口一块牌坊。
  吴镇大大小小有八个出口,每个出口总有或大或小一块牌坊,那块牌坊一落地,镇里的老人就吵闹起来。
  地产公司本来也没想破坏这个镇子,只是重新开发,保持原貌才能赚钱做生意,说要造一个新的给他们补上。
  补是补了,可从那之后,镇里就频频有怪事发生,比如突然看见民国时候的学生,突然看见家里已经老死的亲人。
  老板娘只说到这儿,老爷爷就咳嗽两声,不让女儿再说了。
  姜宓并不相信这些,可雾这么浓,她找不到阿娇,阿娇这么娇滴滴的女孩,要是了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没想到阿娇是跟项云黩一起出去了。
  姜宓不生阿娇的气,她毕竟还小,一时贪玩忘记了,可项云黩不该这么没轻重,她面色愠怒,瞥了项云黩一眼,问阿娇:“你饿了吧。”
  说完拉着阿娇进屋,她也饿了一天,还要给丛静谢飞煮点粥吃。
  项云黩::……
  一句话都没来得说,就落了一身埋怨,阿娇转身之前还冲他得意的笑了一小下,项云黩也跟着笑了,她终于有人类女孩当朋友了。
  他们今天下午就要走,终于找到了人,老板娘也很高兴,要是住在她店里的人接二连三的失踪,那他们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老板娘准备了土鸡活鱼,做了一桌子菜,连丛静和谢飞都从楼上下来了,两人都一脸萎靡,根本就不记得拉着人出过客栈,只感觉自己一直在发烧,还以为那是在作梦呢。
  阿娇咬着红糖年糕不说话,项云黩知道她饿了,给她挟菜。
  老板娘擦擦手,说:“可惜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其实明天有人祭祖的活动,请了舞龙舞狮什么的,还挺热闹的。”
  阿娇放下筷子:“你们一直祭祖吗?”
  “也就是这几年,族谱都新修了,祠堂也要修整,那个房梁都朽坏了。”这些活动这几年渐渐又在各个镇子里开展起来。
  祠堂里开了个什么女德班,镇上许多人去听,还有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祖训,写了百多条,还印成书到处发。
  一直坐着晒太阳,几乎没说话过话的老爷爷突然开口,用豁了牙的嘴说:“祭什么祭,一堆死人骨头,烧什么香。”
  老板娘有些尴尬:“我爸就是这个脾气。”
  老爷爷自己面前一张小桌,桌上一个大海碗,里面放着个炖圆蹄,就着老酒,一口酒一口肉,一个人吃得高兴。
  柯宥这两天把客栈里里外外的角落都逛遍了,他问:“老爷爷是老红军吧,我看客厅桌子的玻璃板下面还压着他的证件呢。”
  柯宥还拍了照片,本来还想找老爷爷说说话的,可事情太多了,这个镇子就是个迷路镇,他光忙着找人了,根本没来得及。
  老爷爷看了他一眼,笑眯眯的点点头:“革命就是不要这些。”
  “爸!你看你又说这些,现在哪儿还有人要听啊。”
  老爷爷生起气来,他端起碗往厅里去,走的时候还呛了女儿一句:“说一辈子!”
  老板娘客客气气跟他们打招呼:“我爸今年都九十多了,难免喜欢讲以前的事儿,都是老黄历了,你们年轻不爱听吧。”
  大家纷纷震惊,本来看老爷爷八十多的样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高寿,这么大的年纪走起路来还这么快,本来想祝他长命百岁的,一听他都九十多了,赶紧祝他健康。
  阿娇越看越觉得这个爷爷十分眼熟,她放下碗筷,趁着大家吃得高兴的时候跑进客厅,凑到老爷爷身边,叫他一声:“阿大?”
  圆蹄炖得酥烂,老爷爷就拿手撕着肉吃,他听见这两个字,突然看向阿娇,打量了她一眼,嘿的一声笑了。
  阿娇也跟着笑了,她眼睛溜溜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她要去捣蛋,让他们祭不成祖。


第98章 阿娇今天拆房了吗?
  刚刚解放的时候,吴镇的祠堂被征用来当小学校,县里派了老师下来,把祠堂一面墙涂黑当黑板,就在上面教镇上的孩子学读书学写字。
  这个小学就叫吴镇中心小学,白天给学生们上课,晚上给大人们扫盲,无数吴镇人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后来条件好了,建了全新的学校,小孩子们都去新学校读书,祠堂才又空了出来,几十年里还留着那面黑板墙,一直到前些年。
  前些年起,一股国学复古风潮被镇长的儿子吴德寿带了回来,说要给镇子发展旅游业,这么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这么漂亮的风景,要是再打造出一个有历史人文传承的古镇,坐在家里卖门票那也有得好赚。
  这次的开发,就是他联系的。
  除了地产开发,还联系了国学班,女德班,把一群小孩子和女人们又聚集在祠堂中,读那些半通不通的文言文。
  一开始是让孩子们给父母洗脚,然后又教育女人要顺从,一个家兴旺不兴旺,只看女人是不是能三从四德,克己忍让。
  祠堂里现在还挂着女德班的红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绝不离婚”。
  这个班一开始无人问津,后来十里八乡都开始传,几个样子很体面的女老师走上讲台,给大家看她们到各地宣传女德的照片,把糟粕包装起来,新瓶子装馊酒,兜售给镇上的女人们。
  告诉女人们生活不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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