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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骨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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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会不会心软……”
“那丫头,下得了手。”
*
翌日鱼安睡到自然醒,动了动腿,发现腰可劲得酸,紧蹙秀眉,水灵灵的眼睛望向四周,无人。
啊——混蛋晏觉书,说好不要了呢!
但发现,昨天居然不那么疼了。
扶着床沿,鱼安轻叹坐直,回想一下又羞红了脸。摇摇脑袋垂眸看向里衣,思索着脱了换掉。
正脱着的时候,门嘎吱一声被推开,晏觉书和鱼安大眼瞪小眼。
“这么早就醒了?”
“嗯……”
某姑娘又默默地把衣服拉好。
这小动作晏觉书看在眼里,不自觉笑出声惹得鱼安一瞪,只能换成轻咳。
“我换衣服。”
“哦。”
“你不出去吗?”
“你换着,我有事与你说。”晏觉书不管鱼安乐不乐意,拉了个椅子坐到鱼安床边,执起她的手,“送亲队伍来了,小余现在已经到府里了,你想见她吗?”
“小余?”鱼安眼中浮出笑意,一把将手抽了出来开始换衣服,“快快快,我要去见她。”
晏觉书空落落地甩了甩手,拿着衣服伺候着鱼安换上,一边换一边像小孩子一样叹气。
鱼安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又见晏觉书“可怜兮兮”的模样,跑了回来在他脸上落下一吻,人不顾腰疼直窜了出去,留下某人冷哼。
说是小余到了之前那个院子,鱼安凭着记忆回去,刚到院外。
“安书院……走错了吧?”鱼安顿在那里自言自语一下,准备转身去问人,一下看见小罗活蹦乱跳地端着吃食。
嗯?她不是高烧不退吗?怎么神采奕奕一点也不像大病初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啊,假期过了,开始深夜码字~
小宝贝们要好好休息,早点睡呦~
第62章 惩处下人
紧蹙秀眉,鱼安刚想提裙进去看看,就被熟悉的声音叫住。
“殿下!”
“小余。”
小余刚才在安书院置办好东西就去管家处登记,抱着晏王府的一等丫鬟服饰回来就看见那熟悉婀娜的身影。
小余泪目了,不顾形象地跑到鱼安脚边跪下,“殿下,小余没在你身边照顾,殿下可曾不适应?”
“没有没有。”鱼安弯下身将小余拽起来,“怎么突然跪下,快起来。”
“小余想殿下了……”小余紧紧把衣服锁在怀里,通红着眼睛不眨一下地望着鱼安,描绘着她愈发动人的面孔,支吾一下道:“殿下,你的模样怎么有点变了?”
“啊?”鱼安摸脸,“有吗?”
“嗯!小余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但定是好的。”小余伸手搀扶鱼安,“外面风大,殿下进屋吧。”
“这是先前安排的院子吗?怎么叫做安书了?”鱼安回眸再端详一阵。
“是的殿下,小余听闻是昨天晏王改的名,晏王对殿下是真的好。”小余也抬头看向那个匾额,眸里亮晶晶的。
小余这么一说,鱼安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暗骂自己蠢没想到这点。原来晏觉书竟有这份心意,笑容不自觉挂上眉梢。
“殿下现在进去吗?”小余见鱼安的发丝被吹拂起来,怕她站久了会受寒。
届时,鱼安才想起方才小罗那活蹦乱跳的身影,眯了眯眼,“进去,还要不动声色地进去。”
小余虽然想多问几句,但是殿下这样的表情说明有事情发生,跟着看看就好。
可怜小罗她们不知道鱼安早已进了院,她们还心大得很,在偏殿忙着收拾。
“小楦,一会赶紧把这羊皮带清掉,王妃今天就回来了,别让她发现了。”
“嗯,小罗,今早徐大夫过来看的时候出破绽了没?”小楦接过带子。
“没呢!”小罗正铺着床自豪一笑,“这羊皮带装上烫水在身体上捂一捂,徐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我是假的发烧。一会儿王妃来了我再装病去迎接,让大伙看看王妃对下人多么苛责。”
“哈哈。”小楦捂唇一笑,将羊皮带放到一旁跟着小罗理着床,被子叠好后想到什么有点发愁,“昨夜小茗被叫去,会不会抖出你假跪的事情啊?万一晏王知道你在王妃出院子后就起身了还装病,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啊呀,不会不会,咱们姐妹同心,她不敢,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小罗推搡一下小楦,“你赶紧把羊皮带丢了,一会王妃就回来了!”
“好。”小楦放下手里的事,抱着羊皮带转身走到房门,吓得一尖叫,将羊皮带往身后一藏,“王……王妃!”
鱼安弯唇站在门口,小余被她按着早已气得双眼通红。
她家公主在宫里哪曾被个卑贱的下人欺负算计过!这到晏王府,她们怎么敢?
小罗背着身子,听小楦这么一惊呼,脸上早已吓得血色全无,僵硬得不敢扭身。
鱼安轻挑眉头,从容的跨步进屋,瞥了眼桌子上精致是食盒冷笑一声,款款走到小楦身前,将她身后的羊皮带一夺,勾着唇当着小楦面晃了晃,转而脸色一变,冷呵:“跪下!”
猛地“砰”一声,小楦跪在地上瞪大眼睛望着地面,声音透露着恐惧,“王妃饶命。”
鱼安将那个证物交于小余手中,轻飘飘地看向背着自己的小罗,“耳聋了吗?本王妃说话听不见吗?”
小罗僵硬地转过身子提裙跪下。
鱼安轻叹,来到小罗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生病了是吗?”
小罗连连摇头,“王妃,奴婢知错了,求王妃不要告诉晏王。”
“知错就好。”鱼葱玉的手指抚上小罗的脸庞,轻轻拍了拍,“本王妃在宫中可没被如此‘款待’过,如今倒觉新鲜得很。思索着曾经也没太罚过宫女,现在来了晏王府,突然想尝试惩处一个下人是何滋味。”
“王妃你不能罚奴婢!晏王府都是以仁待下人的,没道理王妃就能随便罚人!”小罗听闻鱼安要罚她,大骇,但是还要拿晏王出来压压这个公主,“晏王殿下知道的话,王妃也不好交代。”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王妃比晏王在乎谁?”小余踢了踢地上的小楦,愤愤地冲小罗吼道。
“小余,你去请徐大夫,顺便把府里的人都喊来,本王妃当着所有人的面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鱼安听了小罗那副话,越发觉得此人不能饶,冷笑着轻摇了下头,“本王妃看看晏觉书对此事是怎么个看法。”
“喏。”小余退拜,快速跑出房间。
小罗没想到第一天无论怎么嘲讽都闷声不训斥的王妃今日怎么会真的下手?她不担心自己在晏王心目中成了狠毒的女人吗?不对!王妃她去请了徐大夫!
“王妃饶命,王妃,奴婢错了!”小罗扒着鱼安的衣裙恳求着,“王妃饶了奴婢吧,奴婢会被赶出府的!”
对于她方才的认错态度,鱼安根本心软不下来。惹了她就是惹了,就像泡子,她照样狠得下心命人抽打。
一记冷眼射过,鱼安快速将裙子抽离回来,找了椅子坐下。
待到外面聚集了府里大大小小职务的下人,小余也带着徐大夫过来了。
鱼安挑眉,让这二人到外面跪去,自己则慢悠悠地走出房门,扫了眼院内站着的两三百口人,有些讶然,林珀末和铄予怎么也挤在人群中?
接收到鱼安疑问的目光,林珀末扯着嗓子道:“王妃,晏王让属下和铄予先到这里,殿下他让属下给王妃捎一句话,说自己忙完手里的事情就过来。”
“他来干什么?”
“王妃不是让府里的人都来吗?”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下,府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晏王多在乎眼前的王妃了。
鱼安轻叹一声,马上有丫鬟端着凳子走过来。
“王妃,殿下说王妃身体不舒服的话切莫多站,奴婢瞧冬阳不错,王妃坐着晒晒太阳吧。”
“……”
好的,鱼安忽略这些细节,老实地做了下来,扫向地上跪着的二人,“徐大夫,你瞧瞧这丫头可是病着的?本王妃听闻她高烧不退。”
徐大夫是个中年男子,常年替府里下人瞧病,见那地上跪着的丫头是早上看过的,瞬间心疼,“啊呀,王妃怎么让人跪着,这丫头早上还高烧着。”
说完,心里对鱼安几分不满,但还是上前替地上颤抖的小罗诊脉,沉默半晌突然蹙眉,“咦?”
“徐大夫如何?”
“回王妃的话,奴才见小罗姑娘身体并无异样,只是好奇她发了几天的烧,就算现在退了,气色也不该如此红润。”徐大夫说完捋了捋微微发白的胡子。
小余冷哼一声,将羊皮带丢到徐大夫面前,“一个小小丫鬟竟然扬言败坏王妃的名声!”
大活都听闻新王妃蛮横不讲理,一来就欺负下人,都是不喜欢王妃的,这下一瞧,发现事情并不是小楦姑娘所言。
“可是,可是奴婢确确实实跪了很长时间!”小罗听到后面的争议,大家都在骂她,她慌张地还想辩解。
“胡说!”小茗从队伍中跳了出来,“你跪多长时间别以为大家不知道,当时好几个姐妹都亲眼看着,你分明是在王妃离开院子后就起了身,还让大家帮你瞒着!”
“谁有证据?”小罗不服气,但更多的是害怕,她要是承认了,那更大的罪名就降了下来。
“啊?”小茗被这么一反驳,心里很慌,指了指不远处的正殿门口,“当时就在那里,亲眼所见。”
“奴婢无辜。”小罗冲着鱼安一拜,反正打死就不承认,口说无凭什么都不是。
鱼安暗暗冷笑,好家伙,她当时在偏殿门口亲耳所闻,这丫头可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铄予受不了了,觉得这女人真的好烦,拧着眉冷声道:“那天王妃进了琳湘苑后,我特意回这个院子替殿下取东西,压根没看见正殿那里有个人跪着。”
这是铄予瞎说的,他根本就没踏进这里过。
但小罗慌了,她谁都可以反驳,但是晏王殿下的亲信就不行。没想到铄予大人居然来过!那她还去晏王那里告状,岂不是自找死路?
小楦现在一个字都不敢说,就是希望鱼安惩罚能轻一点,她可不想被赶出王府。
“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王妃心地善良,放过奴婢这一次吧!”小罗感觉自己真的要到尽头了,天塌一般的恐惧,不停向鱼安磕头。
鱼安笑眼看过铄予,这小伙子很聪明啊。
唉,这个小罗可真是顽固至极,话不说死绝不求饶。
“你方才求饶本王妃数次,可是当着众人面的时候,你仍旧矢口否认,你让本王妃怎么饶你呢?”鱼安苦笑摇头,一副无奈模样,过会儿她抬眼对上林珀末的双眼问道:“林大人可知多少鞭子能让人半死不活?”
“回王妃,对这样体格的奴才,用荆条的话是30下,用普通鞭子的话是50下。”
“唔……”鱼安望着小罗惊慌失措的模样,扶额沉思,“这样吧,荆条抽背10下,再换鞭子20下,本王妃少罚些鞭子。林珀末你去寻来个板子,上面沾些酒烧过的小细针,给小罗姑娘伺候上。本王妃知道她喜欢跪,让她跪个够。”
第63章 回京吗?
小罗吓得浑身虚软,险些趴在地上,她恳切地望向四周的人,希望有一个人为她说句话,求个绕,可是没有。她绝望地看向小楦,多想她的好姐妹能站出来替她分担这些刑法,毕竟这件事不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可小楦此时此刻哪敢吱一声,从头到尾垂着脑袋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王妃看见她,与她算账,像罚小罗一样罚了自己。
“王妃……”
小罗怯怯地唤了鱼安一声,鱼安冷眼扫过小罗,将目光放到小楦身上,这个人怎么罚呢?心中生计,浅笑浮面,“小楦赶紧起来吧,要不是你故意引小罗说出真相,本王妃还真不好治她罪了呢。”
鱼安这番话让小楦心颤,她何时故意引小罗说出真相呢?不是王妃正好撞上她们谈话的吗?
收到怨恨的目光,小楦侧脸看向小罗,对她疯狂摇头。小楦想解释,可是不能说啊!她也怕王妃罚她啊!
“小楦怕先前的事被罚,找本王妃将功抵过,那自是不重罚她了。但是小楦你与小罗串通羞辱本王妃,诋毁本王妃名声的罪名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的!”鱼安越说语气越重,到最后起了身,“小罗送出府后,看样子也不能自理生活了,既然你们姐妹情深,那么小楦也跟着出府照顾她吧。”
话落,小楦惊恐,她还是要被赶出府吗!
“王妃娘娘,奴婢可以不出府吗?”小楦抬头看向鱼安,眼底都是祈求,“求王妃了。”
“好啊,你若愿意和小罗一起受惩,那就可以留在府中,不过那样下来腿怕是得废,想清楚了?”鱼安说完后觉得腰有些酸痛,不自觉蹙了下眉,她想回屋躺着了。
小楦突然低头不说话了,这是不敢再留府里的表现。
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鱼安眼神示意小余。小余会意,带着笑容上前几步,“辛苦大家了,这里没什么事,大活们回去各忙各的吧。还有,每人这月俸禄翻一倍。”
听到多了工钱,那些原本心里不情愿站在这的下人们纷纷开心起来,都道王妃好。
这让小罗她们心里更郁闷了。
林珀末见鱼安脸上表现出不适,将小罗她们带走,尽量让她早些休息。
晏觉书回到安书院的时候已是晌午,他见小余看在门口,知道鱼安还在熟睡,便遣走小余,自己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望着床上的睡颜,如娇花一般,可惜不能惊扰,晏觉书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
鱼安感觉到身旁有人注视着自己,微微睁开睡眼朦胧的双眸,对上那幽深灼热的目光,糯糯地低声唤道:“觉书。”
这声唤得晏觉书心痒痒,可是他有正事与鱼安说,只能按捺“不轨之心”。
“安儿可想回京?”
如此直白的问法让鱼安想到谢若景现今的情况,完全睁开的杏眼一点点冷掉。
“不想。”
晏觉书诧异,手掌抚上鱼安的面孔,“现在不回去,会后悔的。”
鱼安将沉痛掩埋于心,她闭上了眼睛不去理会。
她嫁到晏睨前,父皇已经告知她为什么了。他不允许在晏觉书准备登基前回京城,不能来见他。因为这次婚事已经让某些人惴惴不安,京城如今状况,不论晏觉书或鱼安之间哪一个,敢踏进京城就会遭人暗算。
她不能毁了父皇的计划,也不能陷觉书于不利。
可这种复杂情绪怎么瞒得了晏觉书,他将鱼安的脸对向自己,俯首亲吻她的额头,“我们今晚就出发回京。”
“不行!”鱼安猛地睁眼,就望见那坚韧的下巴,双手抵着晏觉书的胸膛,发现推不动,便愤愤道:“不想回京,不想再看着亲人离去!晏觉书你不明白,你别这样。”
“相信我好吗?”晏觉书将唇挪到鱼安的脸庞,叹着气说道。
脸上痒痒的,鱼安眨了眨眼睛闷声问道:“什么?”
没有回答,晏觉书趴在鱼安的颈肩笑叹:“小傻瓜……”
他这些日子,掐着时间算,就是希望在这天之前忙完所有事情,带鱼安回京城见谢若景最后一面。他知道他家安儿为什么不愿意,也知道安儿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些事情交给他就好了。姑娘嫁过来,他就没想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留一丝丝遗憾。
以前她的天是谢若景,如今换成他晏觉书,那他自是要护她一世无忧,一辈子只宠爱她一个人。
这些话晏觉书不会和鱼安说的,他给足了就好。
*
外界纷纷扰扰,钟离童独自一人呆在长亭不远的后山。
这里的梅花都争相开放了,鼻尖萦绕的都是梅香,久久不能驱散。
他就坐在这里,独享宁静。
直到望见那只熟悉的鸽子,他冷峻的面孔才有所波澜。
近三年不见了,晏觉书的信鸽。
腿上缠着红色丝带的鸽子衔着信封飞落到钟离童的手背。钟离童顺了顺它洁白的羽毛,“又长大些了呢,难为你个小家伙还能记得本世子。”
“咕咕。”鸽子歪了歪头,在钟离童手背蹦跶了几下。
钟离童失笑,取下它喙中的信,折了连着信的丝带,“小晏儿,你知不知道,我从未羡慕过谁,可是当发现所在意的都没了时,才晓得原来自己也会妒忌。可那又如何,觉书比我要好许多,何况我也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信上苍会垂怜命运多舛的人,但他同样也会收回对宠儿的爱意,我所拥有的,引以为豪的都在被慢慢击碎。”
“咕咕。”
“不对。”钟离童捏着信封,垂眸冷笑,“错了错了,哪管上苍何事?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那双桃花眼浸了泉般流连反转,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我自食其果而已,怎能把错归结于外因。可,为何那时说不了话呢……”
叫做小晏的鸽子扑哧一下翅膀,并不打算继续听钟离童说话,飞舞着翅膀原路返回。
钟离童的手指僵住,随后紧紧捏皱信封,连你也要迫不及待离开吗?
气血涌上,钟离童慌忙压住,待平息后轻轻打开信封。
他看得极慢极慢,生怕错过什么特别想知道的东西。
晏觉书把计划告诉了他,信里只有一句提到鱼安。
“安儿入睡极快,并无不适,望兄长告知皇上,一切安好,勿念。”
……
一个人心中是否背负着过重的东西,就要看她睡得安不安稳。
钟离童有时候就在想,曾经与鱼安的那段过往是否真实存在。
不然为何他拥有的是无数无眠夜,而她却像是忘了那一段模样。
哪怕,那天话说得决绝干脆,可是他真的就没有在她的记忆里多活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不舍,一点点的在乎,一点点的喜欢。
她把凤鱼簪还给他了,是不是这个簪子承载着她对自己的所有爱意?
钟离童自欺欺人地想着,想着想着眼底闪出嗜血的光芒。
有些人还是不要活在世上的好!
*
皇宫现在被钟离家的人看守着,里里外外都是钟离蓦的人。
当夜,钟离童正大光明地走进了皇宫,见了谢若景。
他从未厌恶过谢若景。因为谢若景起初是真的很看重自己,所以走到谢若景床边,钟离童掀袍跪下。
“童儿……”谢若景侧眼虚弱地唤了一声。
钟离童抿唇看着病入膏肓的枯槁中年男子,他现在脸色蜡黄,瘦的颧骨突出,双目浑浊,再没了那份意气风发。
谢若景病了后,钟离童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心里说不出来的酸苦,那还是指点江山的那位谢若景吗?
“怪朕吗?”
沙哑的声音戳着钟离童的心口疼,钟离童不知道他说的“怪”是怪什么,但下意识摇了摇头。
“童儿,感觉变了……变了很多。”谢若景说得有气无力,这句话仿若耗尽了所有力气,闭上眼睛大口喘息着。
钟离童上前顺着他的胸口,好久平复了情绪,才开口道:“鱼安在晏睨很好,睡得很安稳。”
谢若景痛苦的脸庞听到这句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好……咳咳咳!”
憋了许久,谢若景用气声挤出这个“好”字,随后猛烈咳嗽,不断呕血。
钟离童将手置于他的胸口,传输些力,让他心里舒坦些。
“皇上,你要支持下去。”钟离童恳求地看着谢若景像是要走了般的神情,“鱼安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您难道不想看看你最疼爱的女儿吗?”
那本想安详走了的人儿突然瞪大如铜铃般的眼睛,唇不停抖擞着,手扒住钟离童的袖子拼命摇头。
钟离童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他赶紧解释:“皇上放心,觉书他效率极高,所有一切他都安排妥当。您一定要撑下来,别枉费您的好女婿一片苦心。”
谢若景的手渐渐松了,他痛苦地呼吸着,待好受一些,对钟离童点点头。
看情况算是稳定下来,钟离童觉得有件事还是要和谢若景说清楚的。
“皇上,臣要处置个人。”钟离童眸色突然变深,唇角抿出个冷漠的弧度。
第64章 有仇报仇
谢若景微微粗喘,眯眼望着床前的少年,钟离童骨子里乖巧隐忍懂事,所以面上看着温润如玉,体贴温柔。现在他冷着张脸告诉自己他想处置一个人。是谁?谁如此蛮横无理,竟能让他起了杀心?
收回目光,谢若景大概是同意了的,便吐出一字,“谁?”
“三公主。”
“谁!”
“三公主谢宁甄。”
钟离童平静地回答两次,望着谢若景隐隐发怒的侧脸,等着他发话。
“为何?”谢若景隐隐约约觉得有理由,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攒足了一口气说道:“她可是景黎的公主,未来钟离府的人!”
这个问题……
钟离童沉默半晌,突然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挡那逐渐滚烫的双眼,他喉咙干涩,生生告诉谢若景,“皇上,若非情势所逼,怎甘愿见鱼安嫁作他人。”
这句来的太突然,信息量极大,谢若景暂无法开口,他沉眼消化这话。何谓情势所逼,钟离小子的意思是他心属鱼安,当时求取消婚事娶宁甄都是迫不得已?联想着他想处置个人,莫不是那乖巧可怜的三女儿做了什么强迫他人的事?
“宁甄很懂事,怎……”
“皇上是替鱼安挡了灾。”
“什么意思?”
谢若景不傻,几句就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就是不可置信。想想可能发生的事情,怒火一下攻心。
钟离童不吭声,他从地上站了起来,微红的双目看向瞪着眼睛望自己的谢若景,他能继续和谢若景说什么?什么都不能,他为了什么?只不过求得一个心安。
眨了眨眼睛,将湿润逼退,钟离童抬眼不去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声音晦涩,“臣,与皇上说这些,是希望皇上知道,能够谅解臣。”
得不到回应,他顿了顿苦笑溢在唇边继续道:“臣想把这辈子不能和她再说的真相告知她的父亲,求得一个慰藉,妄想着您心里的钟离童依旧还是那个钟离童。”
“童儿!”
什么叫做,依旧是,他想做什么?
谢若景唤他,他没有理会,只是兀自转身准备离开,走了三步内心挣扎片刻,孤傲的背影对着谢若景,“哦,对了,与皇上说臣想处置个人,真的只是跟皇上说一声。能说的都说了,谅不谅解由皇上意愿。”
那个决绝的身影就要消失眼前,谢若景无助失声唤着“童儿”,奈何毫无作用。
气血再次涌上,没有人在身旁,谢若景双肩颤抖,捂着心口呕血。
为何好好的一个皇室会崩溃如此?
*
翌日。
“气死本宫了!”谢宁甄对着铜镜抚摸着脸上那三个伤疤,用了多少胭脂都遮不住,越想越气,双手一推,将铜镜翻倒在地。
“这让本宫怎么见钟离哥哥!”
铜镜撞着胭脂瓷瓶落在地上,哗啦的碎声,吓得小皖跪在地上,她颤颤巍巍地望着谢宁甄怒气的侧脸,细声开口道:“殿……殿下,你不气世子吗?”
明明是世子把殿下的脸毁了,殿下怎么还想着现在能不能漂亮地站在世子面前,太奇怪了吧?
“嗯?”
尖细的嗓音可见谢宁甄心里有多气了,她怒笑,弯腰拾起一块碎片走到小皖面前,尖长的指甲扣着小皖的下巴,逼她对着自己。
小皖只觉得自己下巴传来钻心的疼,她无助地看向谢宁甄,“殿下……”
“本宫给你脸上划出几个伤痕,你是不是会怨本宫,来杀本宫呢?”谢宁甄唏嘘冷笑,碎片的锐口在小皖娇嫩的脸上来回摩擦。
小皖害怕的声音都颤抖起来,“殿……殿下,饶了小皖吧!”
“啧啧,你知道先前那个小懦怎么死了吗?”谢宁甄挑起精致的眉毛,正攒足了力气准备划下去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
“大胆狗奴才!谁给你狗胆闯本宫寝殿的?”谢宁甄吓得站直,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打量着陌生的官差,眼底透着杀气,刚想扯着喉咙喊人,就看见菁仲走了进来。
“你……”谢宁甄捂唇,“你是钟离哥哥身旁的人!”
“来人!拿下三公主!”菁仲皱眉看向这个媚俗如同风尘女子的公主,心底直翻恶心,如此一个人怎能配得上他们家的世子!
谢宁甄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一队侍卫涌进了屋内,拉着谢宁甄的手腕逼她下跪。
“啊!反了反了你们,居然敢对本宫如此!”谢宁甄想拼命甩开手,奈何她的力量在两个侍卫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你们是想死了吗?居然敢抓本宫!”
“哼。”菁仲不屑笑道:“公主犯罪自是要受惩的!”
“本宫犯了何罪!”谢宁甄抬头看向菁仲,突然大悟,讥讽勾唇,“即便本宫有罪,也轮不到你们几个喽啰动手!”
“三公主还当自己是原来景黎的公主吗?三公主莫不是不知京城如今被哪个势力掌控,你怎么还好意思在这拿身份压人呢?”
“什么意思?”
“三公主谢宁甄设计陷害皇后与大公主,残害威逼忠良,欲弑君弑父,种种大罪经皇上同意将其押入大理寺听审。”菁仲暗藏激动,快意地看着脸上渐渐无血色的谢宁甄,真是大快人心啊!世子终于动手惩处这个恶人了!
“不!不!”谢宁甄颤抖着唇,她还有希望,她还有,她冲菁仲大叫,“三公子在本宫手里,你们敢若对本宫动手,本宫就让他去死!”
“呵呵。”
菁仲的冷笑声让谢宁甄浑身血液一冷,不害怕吗?
“殿下!”小皖匍匐在一旁的地上,“殿下,三公子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救走了!奴婢没有和殿下禀报。”
“什么……”谢宁甄大惊失色,拼命在地上扭曲挣扎,“放开本宫!你们不得好死!本宫是三公主,钟离哥哥不可能让你们对本宫如此的!本宫是为了钟离府的世子妃!你们不能!”
“真是恬不知耻。”菁仲忍不住啐道,斜眼看向被抓趴在地上衣着凌乱的女人,“带走!”
很快,三公主谢宁甄被关入大理寺的事情在京城传开。
世人都在议论这个三公主的“光辉事迹”,偶有提到钟离童,都说他大义凛然,再怎么喜欢三公主,只要犯错,照抓不误。
无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夸,钟离童都感受不到一丝丝波澜。百姓夸他就像前些年夸自己重孝道懂礼数一般,对心里的缺憾毫无用处。
今日正午的阳光有些朦胧,钟离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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