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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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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还残留着梦里的那股子恐惧伤心,忍不住抽泣了几声。待得反应过来那是梦境时,不由又是赧然,忙问道:“什么时辰了?”
“刚到巳时。”绿珠打起帘子服侍她穿衣,“王爷先前醒了一次,过来看过王妃,后面服了药又睡下了。”仿佛知道青梅的心思,又详细回道:“王爷精神很好,先前是被毒药迷着了才昏睡不醒,有贾大夫在,不会有碍的。”
青梅这才放心,瞧着屋里昏暗暗的,屋外的轻微的沙沙声,显得屋里格外安静湿润,大概是下雨了吧。不过时辰这么晚了,青梅蹙眉,“宫里来人了么?”
“早晨来了位内官探视王爷,管事怕打搅你休息,就先招呼着送走了。内官看王爷伤势的时候也没说什么,无非是让人好生照看伺候。”绿珠扶青梅坐在镜台前,问道:“王妃今天戴什么首饰?”胭脂水粉向来是青梅自己动手,梳头则由丫鬟代劳。琴棋二人被她安排在书房照看,这会儿就由绿珠来了。
青梅大概是昨晚睡得太少,这会儿只觉得头有些昏重,懒怠动弹。何况君离受了伤,她哪里还有心情打扮,只道:“随便哪几件吧,回头宫里来人,别失了礼数就成。”于是草草梳妆过,就往君离的书房去了。
书房在王府的外院,这会儿围着一堆人,管事、侍卫以及在书房伺候的婢仆都在。见了青梅,众人都要行礼问安,青梅心里记挂君离,就先进去了。里面清净许多,只有丹青陪着贾鹄,琴棋二人在旁边待命。
君离这会儿还睡着,不过脸色瞧起来好了许多,青梅问过大夫,得知毒性已经去了九成,余下的慢慢拔出便可。不过这期间君离不可劳累,况他腰间被倒刺勾得重,话里话外,无非是说着半个月里不能乱动也不能有房事。
贾鹄说得隐晦,青梅认真听了,又问君离的详细,得知其他方面无碍后,这才放下心来。贾鹄这会儿也已将药方和这段时间饮食该注意的地方写好了,交予青梅后便告辞。
这边厢琴棋二人守了一夜,青梅让她们暂去歇息,换书画二人来伺候。
君离的伤势已无需担心,她便将管事叫进来,隔着屏风问话。原来早晨宫里内官过来,是得了小魏贵妃的指示,她毕竟是君离的母亲,纵然母子之间有些嫌隙,骨血相连,听说君离受伤焉能不担心?至于皇帝那边,据说是昨晚就得了消息,不过他贵为国君,遇事比小魏贵妃稳得多,叫君离身边的武侍卫过去问了话,旁的也没说什么。
青梅舒了口气,又问是否有睿王和太子的消息,管事回道:“睿王昨晚是和太子同行,据说也都碰着了麻烦,睿王伤得比咱们王爷还严重。”
睿王与太子同行?这倒是有趣。不过这些事情青梅梳理不清,只能等君离醒来了。她让管事先退出去,揉了揉鬓角——隔着屏风说话就是累啊。以前英王府中只有君离一个主子,内外院的各种事务都由管事打理,青梅又没什么得力的陪嫁,看来还得寻摸个内管事。
她约略了解过现况,便到君离身边陪着。
他的呼吸很安稳,起色看起来也不错,如果不是知道他肋下有严重的伤口,青梅甚至想爬到他身旁去揉揉捏捏。她瞧着俊朗的眉眼,伸出手指去勾画摩挲,不由又有些走神,绿珠上前道:“早饭备好了,王妃在哪里用饭?”
“就在外间吧,当心别吵着王爷。”青梅压低了声音,“王爷睡前吃东西了么?”
“没吃,饿着呢。”床榻上沉睡的人陡然开口,倒把青梅吓了一跳。她转眼看过去,便见君离已经睁开了眼,正笑着瞧她呢,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全无伤病中该有的虚弱模样。青梅大为惊喜,忍不住握着他的手,“王爷觉得怎样了?”
“也没怎样。”君离握紧她柔软的手,吩咐绿珠道:“把饭送到这里来,丹青叫人搬桌子。”等他俩都出去了,才朝青梅道:“就是腰疼,你帮我揉揉?”
刚醒来就不正经,青梅失笑,不过经他调侃,原先的担忧阴云倒也散了。君离毕竟肋下有伤,这会儿还不能挪动,于是青梅也盘腿坐在床榻上,叫人在前面设桌摆饭。
这一场秋雨叫天气凉了不少,青梅先前还没觉得,等钻进君离的被窝后才发现自己手脚有些冰凉。君离的手从被窝里探过来,握住她的脚尖,不由皱眉,“怎么这么凉。”
“大概是因为下雨吧……”青梅含糊。君离探手试试她的额头,皱眉道:“待会叫大夫瞧瞧,别着凉了。”说着便将她的脚拉倒自己怀里,避开伤口捂着,等绿珠进来时,就叫她去备了个汤婆子。
☆、第82章 废太子
饭菜拿食盒提过来,自然是热乎的,青梅喝几口粥再咬一口热腾腾的包子,顿时觉得身上舒服了许多。君离的怀里暖热,脚掌一旦暖和起来,血气流转时整个身子都能暖热,她觉得舒服,惬意的叹息一声。不过心里还惦记着事情呢,“昨晚怎么回事?管事说睿王和太子同行,也都碰着了麻烦,伤得比你还重呢。”
“太子倒是能演戏。”君离意外,嗤笑道:“昨晚我们追过去,你猜找到了谁?”
“是太子的人?”
“太子哪能做得那么明显,这事儿出自谁收大家心知肚明,但认真查究起来,也未必真能落到太子头上去,他没那么蠢。”
青梅闻言嘟嘴,这么说,她猜是太子的人也是蠢了?不过她又不是这块料,就不计较了吧!旁边君离吃口小菜,神秘兮兮的续道:“昨晚查到后来,竟然碰上了何靖远!”
何靖远!青梅这下倒是吃惊,“他不是逃到北域了么?”
“确实去了北域,而且就连他是什么时候回京,也无人知晓。”君离早就让婢仆退了出去,这会儿说话便也不顾忌,“我们继续追查何靖远,却碰上了雁荡关外疏勒国的人。他们潜伏在京中,我和二皇兄居然全无察觉。”
这么一说,青梅瞬时明了。疏勒国盘踞北域,国力不弱,而今秋来膘肥马壮,怕是正蠢蠢欲动呢。可何靖远跟疏勒人在一起……青梅想想就觉得后背生寒,“何靖远是太子的人,他们能在京中躲藏至今,恐怕是太子的功劳?”
君离点头,“大哥这次怕是黔驴技穷了。当年何家诬陷你父亲通敌叛国,而今太子居然指使何靖远带敌国武将潜入京中,哼!”冷笑之下,其意自明。
“那些人是武将!”青梅愈发吃惊,难怪王府侍卫都受了伤,就连君离也遭了暗算,向来那些人早有准备。不过她也好奇,“昨晚那么多人,后来又有疏勒的武将,王爷居然能应付得来?”
君离便笑着刮她的鼻尖,“小脑瓜不赖。楚修明不是回来了么,他回京的事并没有走漏风声,昨晚要不是他出手,我也不会贸然追过去。”
这么一说,青梅可算是将事情给理清楚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子布下强悍的贼人刺杀,哪会料到楚修明已悄然回京,就等着他出手呢?瞧君离这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恐怕昨晚收获不小吧。
青梅顿时觉得安心,用过饭后同君离腻了会儿,觉得实在头昏的厉害,就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午后,君离正坐在她的身边翻书,后面是靠枕。外面雨声忽缓忽急,他翻书的声音落在耳中格外动听,青梅翻了个身,手臂环在他的腰上,心中的一根弦却时刻紧绷,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
锦被悉悉索索的发出动静,君离低头看她,“醒了?”说着拿手试了试她额头,招手叫绿珠过来。绿珠碰过小瓷盆,递了碗水给青梅道:“请王妃漱口。”
青梅睡得有些迷糊,闻言不做多想,爬过君离的腿,坐在床边漱口。绿珠退出去,君离便从旁边矮几上的食盒中取了碗药汁过来,“药温得正好,喝了吧。”
“啊?”青梅一愣,闻着苦辛的汤药味道时便往后缩,“好端端的我喝什么药,倒是你,喝药了么?”
“昨晚熬了一夜,受了风寒都不知道。”君离将她搂到怀里,“喝吧,我已经调了蜂蜜,喝完还有蜜饯吃。”听起来似乎还能忍受,可是……青梅还是皱眉,“我不想喝。”
“我陪你喝。”君离将药碗递给她,取过自己的药水。他内服的药是化的药粉,铅灰色的粉末落尽水里,便是粘稠苦涩的一碗,相比起来,青梅的汤药可清爽得多了。
青梅咬了咬唇,端起碗来,“先干为敬。”君离笑了笑,跟着饮下药水。虽然苦涩至极,却仿佛能生出回甘,大抵只要跟她一起,任何苦涩都能变作甘甜。他拿了蜜枣喂到她嘴边,青梅含糊问道:“宫里还有消息么?”
“父皇叫我好生休养,睿王伤重,太子也负了伤,昨晚的事情叫父皇大为光火,下令严查。”君离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那些疏勒人逃不远,楚将军自会追查,一月之内必有分晓。”
“要那么久么……”青梅喃喃。
“事涉太子,太后和皇后定然不会坐视不管。可一旦太子的罪名查实,父皇又怎能容他?我这时候受伤,正好不必趟这浑水了。”倒有几分庆幸的意思。青梅便也放心,拿过旁边的话本子,靠在他肩上翻起来。
屋里只余下交错的长短呼吸和翻书的声音,下雨天气适宜闭门不出,这样的氛围刚刚好。青梅看到有趣处,不免牵起嘴角,君离侧头看她,目光温柔。
这是他的妻子,明媚而娇俏,难得的是早经沧桑却未磨去纯善之心。同她在一起会觉舒心,譬如酒馆里的把酒闲谈,譬如宛城郊外的踏青散心,譬如花枝巷中的相拥密语,譬如……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刻,心里都是安稳踏实的,可以尽情去享受生活中的所有美好。前十几年的生活中极度欠缺的部分,而今终于被她填满。
君离合上手中的书卷,有些出神。近来费心奔波,终于要有了结果,心中的巨石终于不再高悬。太子勾结外敌之心昭彰,皇帝怎会容忍?况皇帝才五十余岁,虽算不上壮年,却还能有条不紊的处理朝政,怎甘退居?太子年过三十而有不臣之心,一旦查实,恐怕能叫皇帝坐立不安吧。
皇家亲情,其实也不过如此。为着权势而曲意逢迎、阿谀讨好,背后算计又相互提防,即便是夫妻、母子之间,亦有沟壑纵横。芥蒂无声无形,却始终横亘心中,任时间漫长亦无法消去,感情的裂痕自是难以弥合。
所幸者,身边还有纯善的小娇妻,可以红袖同榻,共翻卷册。君离偏头亲吻青梅的额头,却见她不知何时已然睡了过去,不由失笑。
朝堂中为着中秋之夜的案子而翻了天,那场大火将御街两侧的不少民宅商铺都烧得干净,观灯的百姓或丧生火海,或被踩踏而亡,牵连甚广。更兼当夜贼人行凶,当朝太子和两位王爷都遭暗算,一样样的事情加起来,将各个衙门忙了个焦头烂额。
英王府里倒是清闲,君离养了两天就能活动,正是秋高气爽之时,后院里金桂芬芳,他携着青梅在湖边垂钓观花,惬意得很。
工匠们的动作快,这几天就已将酒窖收拾齐整,又做了保暖的夹层,叫青梅大为满意。酿酒的器具也很快就运了过来,青梅再派人采买果子,又将满园的桂花收起来收拾干净,一半分给厨房做糕点蜜饯,另一半拿来酿酒,逍遥自在。
算算时间,伍玉简和贺子墨的婚期在十月中,倒是能赶得及奉上几坛美酒相贺。当然,如今青梅成了王妃,贺礼不能简单,君离吩咐管事去采办,再由青梅挑选,备了份厚礼。贺子墨是青梅的启蒙恩师,伍博仁是青梅在酿酒一道上的贵人,这场婚事,青梅焉能不重视?
因中秋夜的案子还未尘埃落定,青梅最近也不敢走动,打发人去花枝巷,得知许氏安好、酒馆生意兴隆,便也安心。
短鉏栽花,长诗佐酒,渐渐的菊花飘香,重阳节近在眼前。
君离的伤已全然恢复,少不得去皇帝跟前露个面。时隔半个多月,当晚的事情已经查了个七七八八,皇帝查得此事涉及太子,气得不轻,君离前去的时候他正伏案批折子,不间断的咳嗽传来,身影瞧着叫人心疼。
皇帝说起这案子,君离也不好多说,安慰了老皇帝几句,又到小魏贵妃处请安。
没过两天,这事便有了下文——太子失德,谋害手足,更勾结外族图谋不轨,被废为庶人。皇后何氏教子无方,德行有损,被禁足深宫。诏令不过百余字,这背后的隐情却叫朝臣们猜度纷纭。
不过这些青梅还不知情,她这会儿正在酒窖里忙碌呢。王府里帮手多,虽说能酿酒的没几个,但是打下手还是很得力的,她刚将几个酿酒的坛子封好,忽听有脚步声靠近,转瞬便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
“太子的事情有结果了。”君离凑在她的耳边,“废为庶人,党羽尽数斩首或流放。”
青梅默了片刻。能说什么呢?通敌叛国,不管是谁,处罚都是一样的。不由想起当年的曲家,想必也有不少人被连累吧。而今何家早已倒台,太子废为庶人后,太后与皇后也大势已去,这么算起来,何家也是连根拔起了。那些被何家诬陷、含冤而逝的人,终于可以瞑目。
青梅睁开眼时,已是一派清明,“太子被废,我不用继续躲着了吧?”
“再等两天,重阳节的时候我带你去登高,然后去花枝巷看你娘亲。”君离摸着酒坛,“里面装的是什么?”
“蜜枣。”青梅转身踮起脚尖亲他,“王爷待我真好。”
“多好?”君离含糊的问。
“反正就是好。”青梅声音软糯,满满的欢喜。柔软的娇躯贴在怀里,君离遵医嘱饿了将近半月,这会儿身子恢复,难免意动。亲吻辗转缠绵,炙热的手因急切而用力,君离将她抵在酒坛,故意在她耳边喘息。
其实她很好哄的,两心相悦时情随意动,他的喘息叫她面红耳赤,轻拢慢捻之下娇喘微微,低声道:“别在这里呀。”
“这里没人。”
“可是……唔……”多余的话被封住,君离收紧怀抱。青梅的果子酒有些是用米酒泡出来的,是以酒窖里已有了浅淡的酒香,昏暗的光线增几分暧昧,耳边只有急切的呼吸。
忽然想起在宛城时她带着他逛酒窖,讲解酿酒的方法和传闻趣事,酒香熏人欲醉;想起那天晚风薄凉,夕阳斜照,她伸着懒腰走向酒馆,玲珑身段被夕阳拉得老长。那时他曾想,这样玲珑可爱的姑娘,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滋味呢……
君离喉头发紧,将她打横抱起。酒窖里多的是放酒坛的台子,上面清扫得干干净净,衣衫散落露出白腻的肌肤,别有意趣。
☆、第83章 有孕
重阳节转瞬即至,英王府里的菊花酒启封,香气四溢。这一日城中男女老少都要登高对酒,英王府自然也不例外,管事早早的酒安排了车马和郊外预备的饭食,只待君离一声令下。
这等节庆日子,君离难免要带青梅入宫一趟,宫里也是菊花开遍,品酒尝糕也算有趣。皇帝为着太子的是而伤心,精神不大振作,皇后禁足太后退隐,后宫就属大小魏贵妃最尊贵了。况太子被废,睿王可就有机会得到储位了,两位贵妃虽然碍着皇帝的心情不敢表现得高兴,这几天待人却格外宽和,青梅陪着她们坐一坐,顺当得很。
出宫后马车直接往城外走,到得约定的地点时,却已有许多人围在了一起——顾长清和温怡馨夫妇,楚修明和楚红。袖兄妹,还有魏国公府的两位郎君和魏欣。这些都是与君离私交颇厚者,君离这几个月诸事繁琐,想来也是有借此机会畅怀相聚之意。
青梅已许久不曾见过顾长清,她成婚那天顾长清自然过来贺喜君离,可惜青梅那会儿守在洞房蒙着盖头,并没与他碰面。
有顾荣华的事情膈应在那里,青梅心里终究有一丝尴尬。她问候了一声“二哥”,顾长清便问道:“王妃近来安好?”
“一切都好,二哥也好罢?还有……姨母和顾姐姐。”她的声音略低了一分,顾长清便笑道:“她们也都好,今儿去了城南登高。”他的旁边是温怡馨,这会儿也上来与青梅见礼,温怡馨性子好,两人握手问好之间,倒是融洽。
这一处视野开阔、风景独好,因着男女众多,便拿帐子围出两片空地,中间摆上早就备好的席子和酒食,一处是男子,另一处是女眷。
在场的都是京中的权贵才俊,素日里也都相识,各自招呼过后,青梅便和楚红袖、温怡馨往女眷的围帐里去。魏欣迎过来说笑几句,入内便见里面还有两位妇人,一位是魏国公府魏玠的妻子刘氏,另一位是刘氏客居此处的表妹
言笑晏晏,推杯换盏,秋日里天朗气清,叫人心情格外舒畅。在坐众人算起来都是睿王一派,这当口难免都高兴些,到得傍晚时,都喝得有些醉意了。
回城的路上马车摇晃,青梅倚在君离怀里,脸蛋红红的。君离也被灌了少,有五六分的醉意,瞧着天色不早了,便道:“这会儿去花枝巷也晚了,咱们先回王府,改天再去吧?”
“好啊。”青梅迷迷糊糊的,环着他的腰小憩,显然是醉意浓厚。
虽说青梅成日与酒打交道,君离倒没怎么见她喝醉过,唯一见到的那次是他夜探香闺,看见她因为贺子墨高中而喝醉。陡然想起那夜的情景,她妄图将他推到在床上,结果反被他压在身下,真是可爱得要命。君离忍不住将她揽过来放在腿上,扶着脸蛋便去亲吻。
傍晚回城的马车极多,外面人语喧嚣嬉闹,车内亲吻的两人正自得趣。酒意催人动情,虽然晓得外面有人,君离还是忍不住的将手探入她的衣襟,轻拢慢捻。这一路走得煎熬,到得王府门口时天色已然昏暗,他脱下外袍将衣衫半解的青梅裹起来,一路抱回卧房。
王府的仆从们都以为是王妃喝醉了才叫王爷抱进来呢,慌得忙去准备醒酒汤,小琴娶了醒酒石送过来,却发现绿珠尴尬的站在门口朝她摆了摆手。明白过来原委的她瞬时红了脸,悄悄的退了出去。
*
重阳后秋叶转黄渐凋,朝堂上太子的琐事还需清理,十月底便是贺子墨和伍玉简的婚事,青梅跟着凑热闹忙碌。
到十一月中旬时,青梅嫁进王府已有三月的时间,这会儿天气转寒,正好将酒酿启封,同君离躲在温暖的屋子里看书。她这两天身子不爽利,总觉得腻得很没什么胃口,君离担心之下叫了御医过来,把脉过后,那御医竟是躬身行礼笑道:“恭喜王妃,已有了身孕。”
这消息无疑叫人惊喜,青梅一时没反应过来,君离却已高兴得将她搂紧怀里。冬日蛰伏,有了腹中的期待就不会寂寞,他立时叫来管事,安排青梅在孕中的起居,一旁青梅但笑不语。
隔日往宫里去请安,小魏贵妃殿里暖烘烘的,君离和青梅坐在下首陪她用午饭。自打太子被废,皇帝就一日日的憔悴了下去,小魏贵妃难免跟着伤心,向君离道:“你父皇的心里搁着事儿,身子一日差似一日,大概得有个喜事才能叫他高兴些。”
君离也是担心,“朝堂上的是有睿王和群臣,母妃还要多劝劝父皇,叫他保重身子。”
小魏贵妃点头,忽然话锋一转,“这次太子谋反的事情,楚小将军劳苦功高,前儿我和你父皇提了提,他的意思是想把武安侯家的红。袖给你做正妃。”她婉转了语气,倒有点以情动人的意思了,“皇上也心急你的孩子呢,你瞧着怎样?”
又来了,君离心内哀叹,这回却是有恃无恐。武安侯何等人物,既然知道他与青梅两心相悦,怎可能再把楚红。袖推过来?况以楚红。袖的性子,也未必肯。他啜一口茶,缓缓道:“有件喜事还没向母妃禀明,太医前儿说,青梅已经有了身孕。”
小魏贵妃表情一动,随即笑问道:“果真?那可真是大喜事了!”她纵然未必喜欢青梅,但这是君离的孩子,她可是盼了很久的。喜悦之下,待青梅也和善了许多,“那可要找人好生调理着,等孩子生下来,去求你父皇赐个名字。”
君离便也笑道:“待会我去瞧父皇,也将这事说给他高兴高兴。”想了想,觉得有些事情必须说清,顺势道:“等孩子生下来,我会请封青梅为英王妃。”说着看向小魏贵妃,目光灼灼。以前青梅未有根基,纵然他坚持,也难以堵住贵妃的口,如今孩子都有了,他的底气可就壮多了。
青梅原本一直陪笑坐在旁边,闻言讶异的看他。小魏贵妃也是意外,“这恐怕……皇上未必答应吧。”想要婉转的打消他的念头,却又不好措辞。
君离却已不想再这么拖下去了,当即起身道:“儿子既已娶了青梅,这一生都会爱她重她,如今她有了孩子,更要好生待她。请封正妃的事情,父皇若是答应就好,若不答应,儿臣也决意不会再娶旁人。还请母妃,打消心思。要是母妃不喜欢,儿子就带青梅迁居别处,每年回来给您和父皇问安就是。”
其实自打青梅进了王府,母子之间为了这个已经打了许多次太极,君离这会儿索性挑明,也免得小魏贵妃再有乱七八糟的心思。
小魏贵妃有点被气着了。这是什么意思?有了媳妇忘了娘?她神色愤愤的,君离续道:“还请母妃不要再逼迫儿子。”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小魏贵妃还能说什么。她纵然不满,却也无计可施。君离虽然性子闲散,一旦拗起来,她和皇帝联手都没用。她坐了半天,终是叹气,“随你去吧。”
满心为他打算,想娶个家世好的女子给他装点门面,也好有个依仗,他却使劲往外推,非但不领请,为此还数次与她争锋相对,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小魏贵妃看了青梅一眼,“三郎心意坚决,你就好生服侍他吧。”说着挥一挥手说自己累了,叫他们回去。
出了毓秀宫后青梅倒有些失落。她其实并不是多想要正妃那个位子,不过为了孩子打算,正妃的名分终归有用些。只是刚才小魏贵妃的失望神情令她触动,也许贵妃真的只是想对君离好,只是母子俩心性不同,吾之蜜糖彼之砒霜吧。
冬日天气愈来愈寒冷,初雪降临时君离带着青梅去城外的青山寺看雪,倒是意外碰见了伍博仁和明远和尚,围炉品酒说佛,倒也有意思。
初雪后天气并未放晴,铅云依旧黑沉沉的压在京城上空,无端的叫人心里阴影笼罩。皇帝的身子愈发差了,他原先就已积劳成疾,此次太子谋反更是令他心寒,病逝一旦勾起来就如泰山倾颓,太医没日没夜的照料,病情却每况愈下。
宫里宫外都笼在阴云中,皇帝病重,君离和睿王衣不解带的服侍在侧,青梅不时的进宫去探望,常能和小魏贵妃碰面。她显然也憔悴了许多,一门心思的扑在皇帝身上,倒也没有再跟青梅挑刺的心思了。偶尔青梅奉汤端茶,还能博得她微微一笑。
宫里太后与皇后皆成摆设,皇帝一病倒,诸事皆交由大魏贵妃打理,朝中事务则按着皇帝的口谕,一应交由睿王打理,英王从旁协助。
君离由是愈发忙碌,青梅得空的时候或去后院的酒窖,或去花枝巷里转转。因皇帝病重朝臣皆知,诸人难免约束家中女眷不让玩乐,梅子酒馆靠这些贵女们过活,这样一来,生意倒是冷清了不少。青梅孕中思旧,正好将许氏接到王府小住一阵子,算是陪她养胎。
母女两个在一起难免说起旧事,青梅带着许氏往酒窖里转了一圈,指着一溜溜的酒坛和忙碌打点其间的女孩子们,有些得意,“这些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再过个一年半载,也都能酿出不错的果子酒了。放她们出府自去开个酒馆,也是个营生的门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爱酿酒?”许氏笑着打趣,这半年多里成日家和贵女命妇们打交道,无形中她的气度也养出了不少,她陪着青梅慢慢往外走,也是叹道:“不过这也算行善积德的好事。”
是不是行善积德无所谓,关键是她们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果子酒的真味。青梅含笑站在酒窖外,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难得的温暖叫人生出倦懒。她的身子还未显露出来,但孕后整个人平添妩媚从容,已悄悄从玲珑少女变作婉娈少妇,带着说不出的风情。君离站在远处瞧她,只觉满身疲惫一扫而尽。
腊月将尽的时候,皇帝病势沉重,熬过了除夕夜到得次年,终是药石罔效。
那天是初三,皇帝驾崩的消息传遍京城的时候,一场大雪悄然降落。
☆、第84章 诞女(全文完)
年节的氛围戛然而止,深雪覆在明黄琉璃瓦上,宫里到处都是白色的帐幔。皇帝的陵寝早已修筑好了,因他缠绵病榻已久,诸事皆已齐备,睿王为他服丧七日,抵不过大臣们“国不可一日无君”的上奏,过了十五便奉遗诏登基。后宫已是大魏贵妃的天下,前朝臣子大多也已被睿王收拢,况他又有先帝遗诏,此事全无波澜。
登基当日,新帝君恒即封赏一批功臣,其中就有楚修明、顾长清等人。君离这些年来始终与新帝同心,虽然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却受封亲王尊位。
一道道喜讯传进英王府,君离却高兴不起来。他与先帝父子之情深厚,前些日子的哀痛过去,这会儿虽然也渐渐释怀,终究难以适应君恒营造的新朝新岁新气象,然而不能表现得明显,只能闷在心里。青梅晓得他的心思,劝慰了一番,收效却也寥寥,她思量过后,提议君离带她出去游玩散心。
君离瞧着她的肚子,有些犹豫。三个月的身孕,虽说已经算稳当了,毕竟不敢冒险,奈何青梅一旦起了这心思就压不下去,且又觉得待在府里憋闷,好说歹说,终究说动君离答应带她回宛城看看。
这一趟是为散心而去,又不急着赶路,等一切打点妥当,二月初时才得出发。
草长莺飞的时节,路边柳梢都吐出新嫩,城外农人播种孩童嬉闹,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行过官道,帘外的春风柔和吹进来,合着山郭水村,叫人心胸开阔。
逝者已矣,沉迷怀念也无济于事。青梅引着君离赏山水散心,他的脸上也渐渐露出笑容,沿途风景开阔明朗,越往南走春意愈浓,官道两旁榆柳成行,两侧野花农田成针,山中则是春光明媚、春芽破土,勃勃生机叫人看了高兴,连带着将青梅孕中的焦虑消得干干净净。
车驾缓缓行到宛城的时候,竟也是三月中旬了。
故地重游,想着两人的初见,君离难免也是感慨。他与青梅成婚后先是忙于太子之事,而后经历先帝驾崩,这还是头一次毫无牵挂的远游。两人往长安街上去看,浓郁柳荫下热闹如旧,梅子酒馆已然改头换面成了一家布衣店,隔壁白掌柜的客栈却还开着,白海棠见得两人归来,大为惊喜。
这一趟出行虽说是为了君离,青梅却也从中得了不少便宜。孕时难免焦躁,若困在京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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