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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脸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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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驾崩,殉葬了一些,别的我就不知了。”许琼芝拉着陈韫玉的手,“你快告诉我,皇上到底是何样子啊。”
  陈韫玉脑中浮现出祁徽的容貌,虽然带了病气,可这眼眉俊秀无双,清涟出尘,实在不得不承认,但她不想夸他,谁叫这人脾气那么古怪呢:“其实我也不曾细看,毕竟是皇上。”
  许琼芝有点失望,眼睛转了转,想再问一问她可曾见到蒋绍廷,不过到底没问出来,却是叹口气:“再过两日你就要出嫁了,也不知何时还能回来。”
  这个问题真的太难答了,陈韫玉心想,恐怕是要一辈子都不能回,不过也听说,有些皇后能得以省亲,她想,也许明日去问问汤嬷嬷。
  结果汤嬷嬷如此经验老道的人居然都不给予她答案,只说未知,且还晴天又一个霹雳,告诉陈韫玉,出嫁时,家中任何奴婢都不准带去,包括宋嬷嬷。陈韫玉半响没有回过神。这宋嬷嬷虽说是严厉泼辣了些,事儿管得多了些,但怎么说,都是陈家的世仆,而今竟是不准带自家人,那不是要自己孤身上路……陈韫玉生出了一种错觉,好像要入黄泉了,脑袋嗡嗡的响。
  只怕祖母都不曾料到,太后娘娘竟会下这样一道命令。
  她木鸡一样坐着,毫无心情,在这种情况下,汤嬷嬷老神在在,还与她讲床帏之事,甚至怕说不明白,拿了图册翻与她看,一页页的详细解释,教之如何好好伺候皇上。
  自小不曾得过这种教诲的陈韫玉面红耳赤,险些逃出门去。
  看半天不曾有个反应,汤嬷嬷道:“陈姑娘,你与皇上为妻,便是要行这规矩的,这样才能替皇上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可都听清楚了?”
  陈韫玉连连摇头,但看汤嬷嬷严厉的神色,生怕又讲解一遍,把图再翻来翻去,便又点头:“听清楚了。”
  “真清楚了?”汤嬷嬷身负大任而来,太后娘娘最在意的便是皇帝的子嗣,故而陈韫玉入宫后最紧要的事情也就是怀上皇帝的孩子,这事情可比之前教得规矩重要得多,“皇上身子不好,有些时候你便得主动些。”专门挑了几幅图予她看,“这些动作,都是可行的,便算你女儿家亦可承受。”
  陈韫玉感觉自己的脖颈都要红透了,想象了一下自己跟祁徽做这种事,顿觉有种吐血之感,一股脑的点头,只求赶紧把汤嬷嬷送走。
  汤嬷嬷看她像是知道其中的道理了,终于收了口。
  陈韫玉:……T T


第4章 004
???呵,真是荒唐。
  皇后身份非同寻常,一般的嫁妆如何能抬去宫里,便是入了,拿出来恐怕与宫中奢华的物什亦不配,故而皇后嫁妆都由宫中全权筹办,陈家无需花费一分,倒是省了不少力气,但陈家别的要办得不能松懈,酒席就得上百桌,是以陈韫玉在同汤嬷嬷学规矩的时候,陈家众人也是不曾停歇。
  等到出嫁前一日,一大早,陈家就开始忙开了,这皇后出嫁可不像寻常人家,傍晚姑爷来迎便可,这皇后是要先行册封的,册封之后,待晚上才能穿上皇后的礼服冠入宫。故而陈韫玉也很早起来了,梳妆打扮之后,同陈家众人静候家中。待得辰时中,便有禁军开道,礼部官员,女官与宫人引着凤辇一起行至陈家,凤辇停在垂花门口,女官捧着皇后的金册金宝走进正厅,后面,宫人捧着皇后的礼服冠。
  众人都屏息凝神,不敢多言。
  礼部官员最后进来,先行奉拜,再从女官手里接过金册金宝,宣读圣旨,陈韫玉一人走出来向东而跪,双手承接金册金宝,等到圣旨宣读完毕,再捧着金册金宝,由女官搀扶向南拜了两拜,册封方才完毕。
  陈家众人此时才松了口气,同官员说起话来,邀请去喝一杯酒。
  而陈韫玉仍不得歇息,因天黑前便要出嫁,宫里另派了两位女官来,一是为陈韫玉梳头,一是为陈韫玉上妆,光这两样,都要花费许多的功夫。
  陈韫玉在梳妆台前一坐两个时辰。
  罗氏陪在旁边,眼眶红红的,这一日都不知哭过几回,大夫人江氏低着声劝道:“莫要伤心了,你多想想阿玉的身份,那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又能差得到哪里去?再说,皇上的身体兴许会慢慢好了呢,你别总钻牛角尖。”
  “谢谢大嫂了。”罗氏叹口气,“我也晓得这样不好,只是忍不住。”
  “人之常情,阿玉那么讨人喜欢,谁也舍不得。”江氏拍拍她的手,“不要多想,高高兴兴送阿玉出嫁。”
  “是啊,有什么不高兴的。”大姑奶奶陈静梅托着皇后的礼服冠与罗氏看,“瞧瞧,光这个凤冠,寻常人一辈子都戴不着,我数了数,这上面宝石珍珠上百颗不止,还有这翟衣,听说花了整整半年功夫才织好呢,也就是说,阿玉刚刚被太后看上,宫里就开始做这嫁衣了。二嫂,你真的莫要担心,阿玉去宫里会有好日子过的,娘娘待她不薄。”
  礼服冠打开来,红光灿烂,徐徐生辉,许琼芝都看呆了,心想可惜了,要这皇帝不是昏君,陈韫玉真是叫人羡煞了呢!
  她们悄声议论,陈韫玉却是一点没有力气听,她觉得自己都要被两个女官折腾坏了,好好一把头发,梳什么样子不行,非得弄的如此复杂,搅得她头皮发疼,另一个更是不知道在她脸上抹了什么,东画画,西画画,完全不准她动。
  肚子好饿。
  陈韫玉突然有点想念宋嬷嬷了,如果今日是宋嬷嬷伺候出嫁,这会儿指不定早就准备好了,还允许她吃十八道菜呢。
  叹口气,她闭上眼睛。
  其实宋嬷嬷也惦记她,教导了几个月,哪里能没有一点感情?此时过来看一看,忍不住叹息,谁也没有想到太后娘娘如此独断,陈家的人竟一个都不准带,这姑娘啊,以后只能靠自己了,她抹了抹眼角。
  到得傍晚,远处鼓乐声响不断,由皇帝派来的使节来逢迎皇后入宫。
  女官连忙搀扶起陈韫玉,给她戴上凤冠。
  那翟衣是早就穿好了,瞧着艳丽非凡,高贵逼人的女儿,罗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陈溶也扑上去拉着陈韫玉的手,问道:“姐姐,你这就要去宫里了吗,我什么时候能来看你?”
  陈韫玉眼睛一红。
  汤嬷嬷肃声道:“好不容易上得妆,切莫花了。”她看向罗氏,“还请二夫人莫哭,惹皇后娘娘伤心。”
  她神色严厉,好似代表了太后娘娘一般,浑身都是威仪,罗氏被唬住,眼泪都不敢流了,江氏挽住她手臂,将她拉了开去。倒是陈溶尚天真,汤嬷嬷不曾怒目而对。
  陈韫玉蹲下来,摸摸弟弟的脑袋:“溶儿,你在家要听爹爹,娘的话,好好念书,我们很快就能再见的。”
  “好。”陈溶点点头。
  陈韫玉最后看了一眼罗氏,千言万语也不过是这一眼了。
  女官将红盖头罩在她头上,眼前便是一片漆黑。
  她徐徐走出去,走到门外,只见地面竟是都亮了,好似有火焰飘动的影子,心想,恐怕这城外也已经变成了白昼。她顿了顿,坐入凤辇之中,鼓乐声更响了,凤辇抬出去时,她似乎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刚才没有看到父亲,父亲应该一直就在门外罢,终于没有忍住眼泪,落了下来。
  前方禁军引路,乐声大奏,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陈家出来,在这全城的张灯结彩中,一路蜿蜒行入了皇宫。
  原本皇帝娶妻,仪式比之今日更为复杂,只祁徽身体病弱,禁不住那么多繁复之事,便是一切从简,故而这凤辇直行到了延福宫的殿门口才停下来,祁徽在此等候。女官扶着陈韫玉下来,让她稍稍落后于祁徽,随之走入殿内。
  洞房设于延福宫的左偏殿,此时到处都是红色,帐幔,锦垫,高高的蜡烛,但床上正中间一块罗布却是雪白的。陈韫玉坐在床头,忐忑不安,想到汤嬷嬷最后的教导,脸又忍不住通红。
  她到时该怎么做呢,是不是装睡才好?
  手指搅着正不知怎么办时,祁徽拿着银秤伸过来,一下挑开了盖头。
  烛光下,陈韫玉瞪着眼睛不知所措,一张脸白的白,红的红,好像个小花猫儿,这完全出乎祁徽的预料,嘴角由不得抽了抽,这姑娘,也实在……怕是在轿中哭得一塌糊涂。
  汤嬷嬷与女官也惊呆了,一早叮嘱过别哭,怎么进了轿子就没忍住呢,这脸蛋还能看吗?
  祁徽板起脸:“去洗洗吧。”
  汤嬷嬷连忙扶着陈韫玉去洗脸,低声道:“娘娘,奴婢教了您多少回,成亲了规矩都忘了,哭什么?这凤位于您坐还不好?”
  这凤位有什么好的,随便来个谁,拿个包子跟她换,她都毫不犹豫的换了,陈韫玉不服气,不过哭是她不对,没有忍住,可想到将来不能归家,又怎么忍得住呢?
  她闷声不吭。
  汤嬷嬷给她仔细洗了脸,怕误吉时也不好再上妆,便是这样领到祁徽面前。
  好似一朵出水芙蓉,清丽动人,祁徽瞄了她一眼,心道刚才若是不曾哭,也不知是何样子,想着拧了拧眉,这又有何好奇的,太后选的妻子,陈家的人,心总归是向着那边。
  他坐下来,挑眉道:“还不上酒菜吗?”
  宫人闻声而至,端来各种吃食。
  大半天没进东西,陈韫玉早就饿得慌了,只这非常时期,胃口着实减了一半,见祁徽先行用膳,她也跟着吃了一点点。
  等二人放下筷,宫人将吃食撤下去,又拿来合卺酒。
  两人同时端起来,对着饮了。
  宫人伺候洗漱,祁徽不喜女人碰,让小黄门长青过来予他脱龙袍。陈韫玉没得选择,陈家的人没有带过来,这些宫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她被摘了凤冠,松掉发髻,梳理头发,翟衣也被脱下来,只穿一身正红绣着凤穿牡丹花样的中衣。此时汤嬷嬷将她做得鞋子拿来放在床头案几,叮嘱道:“明日让皇上穿上,别的,奴婢早就教过您了,您记得要活学活用。”
  她叫陈韫玉躺下来,转身出了去。
  侧殿里静悄悄的,陈韫玉经过这一天,非常疲惫,很想睡觉,可今日是洞房啊,她勉强提起精神。
  祁徽终于出现在床前,拉开被子躺进来。
  陈韫玉的心跳得扑通扑通响,脸红得如同樱桃,寂静的侧殿里,她的呼吸声好像轻风。
  “不早了,安置罢。”身边男人突然说话。
  陈韫玉浑身一颤,以为蕴含了那种意思,只等着祁徽过来,结果半天都没有动静,她疑惑的侧过身朝祁徽看一眼,发现男人竟然闭起了眼睛,顿时心头一喜,看来他不想做这种事。
  皇帝不想做,作为皇后肯定不好勉强的,勉强的话,就不是贤妻了!
  她假装不记得汤嬷嬷叮嘱的主动之类的事情了,松一口气,也要睡觉,但闭上眼睛之时,想起祁徽的起床气,又爬起来跪于床头,轻唤道:“皇上。”
  声音低柔,怯怯的,祁徽淡淡道:“何事?”
  “皇上……要不妾身睡到下面去,垫条被子就行了。”
  “嗯?”祁徽不明所以,睁开了眼睛。
  “妾身怕睡得时候吵到皇上。”陈韫玉吞吞吐吐,有点不好意思,“妾身睡相不好。”
  祁徽侧头看她,这女人在轿子里弄成花脸不说,现在还要打地铺,这是有多不想跟他成亲呢?还找借口说睡相不好,呵,真是荒唐,他淡淡道:“无需如此,睡下罢。”
  “可是……”陈韫玉咬了咬嘴唇,还想再说,但见烛光下,男人一张脸异常的冷漠,便是不敢了,低声道,“到时,希望皇上见谅。”
  祁徽没有答话。
  他不准,陈韫玉只好重新躺下来。
  殿内又归于安静,陈韫玉真的很累,不消片刻便沉睡了过去。
  反倒祁徽不习惯床上多了个人,辗转反侧,正当渐渐要睡着时,被子突然一动,紧接着,身边的女人翻了个身,也不知何时已经那么近了,竟直接贴到他胸口来,奶香味四溢。
  祁徽:睡朕下面吗?
  陈韫玉:……
  哈哈,车晚点,慢点开,稳~


第5章 005
???这世上万千男人都会朝她奔去。………
  他没有碰过女人,便是身体可应付此事,对女人也没心思,更何况是太后专门挑来,为她造一个新的傀儡。故而祁徽在僵硬之后,便有些怀疑陈韫玉是不是故意的。
  该不是用这一招来勾引他?
  祁徽垂下头观察她的脸。
  高高的红烛燃烧着,床前虽有屏风隔档,仍有光漏进来,他看到陈韫玉长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脸颊,饱满的唇嘴角弯弯,竟是好像一朵睡莲,漂浮于这床上,满室芬芳。
  他的心突然静止了下,心想假使她是装的,肯定还会有别的招数,就不信不能拆穿。
  祁徽便没有动。
  陈韫玉靠着他,也没有动。
  女人身上的奶香气不时得拂到鼻尖,淡淡的,略有些甜,呼出的气轻轻,如兰,她的温热也慢慢透过轻薄的中衣传过来,将祁徽一张苍白的脸印染得红了几分,他突然坐起来。
  被子随之被掀开一角,陈韫玉受了凉,发出模糊的不悦声,又侧过去。
  中衣被她睡得发皱,后背竟是露出了一小块,白如凝脂,祁徽看得一眼,转过头。
  “长青!”他高喝。
  长青就在外面伺候,起先便因为没听到声音,觉得奇怪,这会儿皇上突然使唤,急慌慌跑进来,垂头道:“皇上,有何事吩咐奴婢?”该不是要水罢,可这动静不像啊!
  “给朕倒水。”祁徽翻身下来。
  什么………长青惊讶,不是要水,是要喝水。
  “是,是。”长青连忙取来茶盅。
  宫灯亮了起来,加之殿内的声音,陈韫玉终于惊醒,发现身边的祁徽不见了,忙拥被坐起,叫道:“皇上!”
  祁徽回头看去,只见她青丝披落,坐于绯红色的被中,抬着精巧的下巴。一双朦朦胧胧的水眸盯着他,红唇微张,似乎再招一招手,这世上万千男人都会朝她奔去。
  他眸光一动,侧过身,端起茶盅。
  大半夜的喝水,陈韫玉心头一跳,连忙问道:“皇上,是不是妾身弄醒您了?”
  “你也知道吗?”
  还真是!
  陈韫玉一下脸色发白,她睡前就在担心这件事情,结果没有管住自己,惹到祁徽了,他该不会喝完水就责罚她吧,好像对待常公公似的砸块玉石,那她怎么受得了?连忙从床上下来,站到跟前:“皇上,是妾身的错,妾身早说了,睡相不好,要去榻上的。”
  这到底是认错,还是在怪他不信她的话?
  祁徽正待要训斥几句,转过头,目光却正好对上她的胸口,似乎她急着下来,扯到衣服了,竟是领口都松散开,露出一片春光。他噗的一声,呛得咳嗽。
  陈韫玉慌了,不知怎么办,想到自己呛到了,母亲都会温柔的替她拍背,便是伸出手放在祁徽背上。
  女人一下一下的拍,好似对待一个孩子,祁徽耳朵突然有些发红,眼见长青直挺挺站着,暗道,服侍自己那么久,还不如一个新来的手脚快,光是看着不动,恼道:“你发什么愣?”
  长青吓一跳,连忙上来:“娘娘,让奴婢来就行了。”
  陈韫玉退到边上,祁徽渐渐缓过来,将茶盅剩下的水一饮而尽。
  看他面色好了些,陈韫玉见机道:“皇上,还请您原谅妾身罢,妾身真不是故意的。”
  看在她给他敲背的份上,祁徽淡淡道:“朕可以饶你这回,但若再犯,可别怪朕。”
  “多谢皇上。”她心头一松,走回床前,连忙去捧枕头。
  “作甚?”
  “妾身搬去榻上。”陈韫玉道。
  “难道以后也天天睡榻上吗,成何体统,”祁徽冷笑了声,“管好你的手脚就行了。”
  “睡着了,管不住……”
  她低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的,十分无奈。
  祁徽挑眉:“难道要朕捆起来不成?”
  “好啊。”陈韫玉眼睛一亮,“也许捆起来有用呢,说不定睡几日习惯了,就好了。”常公公都叮嘱,不要吵到祁徽睡觉的,可他们是夫妻了,天天睡一起,总得想个办法解决。
  祁徽:……
  半响,他招招手,吩咐长青:“拿两条绸带来。”
  既是她自己同意的,可怪不得他。
  长青应声,过得会儿,便是取来绸带。
  两个人坐在床上,祁徽叫陈韫玉伸出手。
  她乖乖伸了,露出两条雪白的胳膊,好像嫩藕一样,祁徽把绸带绑上去,她道:“可以系紧一些,松掉了就不好了。”他哂笑,一用力,把她弄得浑身发抖,忙道:“疼,皇上。”
  声音颤颤的划过心尖,余音不散,祁徽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烦躁,把绸带胡乱扎在她右手手腕上:“别的不用绑了,我给你系在床栏上,你靠着那边睡。”
  陈韫玉答应。
  他躺下来盖上被子。
  后来,陈韫玉再没有贴过来了,再后来,祁徽也不知了,他本来容易惊醒,但昨夜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竟是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不知结果如何,汤嬷嬷听说二人已醒,连忙带着宫人前来服侍。
  “太后娘娘已经起了,正念叨皇上与皇后呢。”汤嬷嬷服侍陈韫玉穿衣,摸到她手腕时,却听一声哼叫,连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娘娘,奴婢弄疼您了吗?”
  这声音引得祁徽侧过头。
  细嫩的手腕上俨然有一圈红色的淤迹,非常醒目,汤嬷嬷看见了,老脸一红,心道这皇上看起来虚弱,没想到洞房还挺猛烈的,竟然把人家小姑娘的手腕都抓肿了,这下太后娘娘必能如意,抱到皇孙。她笑着道:“小小瘀伤,叫太医配些药膏敷一下便无事。”
  陈韫玉垂下手臂,嗯了声。
  好像猫儿叫,祁徽心想,定是疼的吧,捆了一夜,不过转念一想,谁叫她一个姑娘家睡相那么差?也算长点记性。
  他穿上龙袍。
  眼见要换鞋,陈韫玉忙把床头的鞋子拿来:“妾身给皇上做的。”
  遵照他的吩咐,绣了卷云纹,用了玄色的料子做鞋面,祁徽瞄一眼,懒懒道:“长青。”
  长青取了给祁徽穿上去。
  两人起身去见太后。
  送走二人,汤嬷嬷才去收拾床单,谁料掀开被子一看,那白色的罗布上,一点血迹都没有,她大吃一惊,俯下身将床单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得。
  难道这两个人昨夜没有圆房?可陈韫玉的手腕上分明有淤迹,她想着,目光一扫,落在了枕边两条红绸上……这,难道是被这个绑了不成?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汤嬷嬷经验老道,也是想不明白,叫宫人将白罗布拿了,疾步往慈安殿走去。
  祁徽与陈韫玉下了龙辇,行到殿中。
  “见过母后。”二人双双行大礼。
  吴太后满面笑容。
  女官将茶端过来,祁徽与陈韫玉先后给吴太后敬了茶。
  “都起来吧。”吴太后瞧一眼陈韫玉,只见她粉面朱唇,娇美无双,心里越发喜欢,又看一眼祁徽,笑容更深了,长得真像先帝。瞧见二人并肩而立,她似乎回到了那一日,十六岁那年,她与先帝祁衍也在这里,向太后敬了一杯茶。太后送予她一匣子的首饰,祝她与祁衍早生贵子,可是……老天给予她太多,结果收走了最大的福分,她这一生,竟不能诞下孩子。
  但祁衍是皇帝,不能断后,她主动替之扩充后宫,祁衍却瞧不上那些女子。
  然而,她太想有个与祁衍的孩子了,千挑万选,寻到一个与她相似的姑娘,最终与祁衍生下了祁徽。
  从那一刻起,她便是将祁徽养在了身边。
  这儿子现在终于也成亲了,吴太后笑容满面,朝宫人使眼色,令她将一个描金的檀木匣子给陈韫玉:“阿玉,这是太皇太后曾经赐予的,我用掉了一些,这些剩下的,便送给你罢。你打开瞧瞧,可喜欢?”
  拿在手里,非常的重,陈韫玉道谢之后,将盒盖打开,只见里面珠光宝翠,应有尽有,小到珍珠,大到玉佩,红宝,绿宝,手镯,华胜,在阳光下亮得触目,她受宠若惊:“母后,恐怕儿媳承不起。”
  “这算什么,哪日你替皇上诞下龙儿,我送你一座殿的宝石。”吴太后笑得有点张狂。
  陈韫玉心头咯噔一声,心想,皇上都没有碰她,怎么生孩子。
  看起来有点畏缩,吴太后笑容微敛,片刻之后叫宫人端来早膳。
  “时辰不早,都快些用了罢。”
  二人应声。
  心里发虚,陈韫玉胃口又减了一半,眼见汤嬷嬷这会儿过来,在吴太后耳边低语,她的心更是跳得七上八下,忍不住朝祁徽看一眼,可祁徽好似一点不担心,面无表情,姿势也很慵懒,不像他们家,不管是父亲还是弟弟,用膳时都是坐姿端正。不过即便如此,他懒洋洋的,竟也不难看,浑身还是贵气逼人,好似发现她的目光,祁徽突然看过来。
  陈韫玉忙低下头去。
  祁徽嘴角挑了挑,放下筷道:“母后,您与皇后慢慢用吧,孩儿要去炼丹了。”
  要不是汤嬷嬷来,吴太后肯定要训斥几句,这新婚第一日还去炼丹,但现在,她瞥了一眼陈韫玉便是道:“去吧,记得别待太久,这丹方又不是舒适的地方。”
  祁徽答应,甩袖而去。
  吴太后叫宫人撤走膳食,看着陈韫玉道:“阿玉,昨晚上,皇上没有碰你吗?”
  该来的到底来了,陈韫玉红着脸,点点头。
  勿论从哪里看,这姑娘都极好啊,她挑得多久才选到一个……
  汤嬷嬷为吴太后解忧,说道:“娘娘,奴婢可是教过您的,皇上身子病弱,您该主动些。”
  陈韫玉咬着唇,不说话。
  吴太后叹口气,到底是小姑娘,如何让她主动,又不是青楼女子,那种做派学不来的,也是太过为难了,吴太后斜睨汤嬷嬷一眼:“你这法子不可行。”
  “那娘娘,您手腕上的伤又是如何?”
  “是妾身睡相不好,皇上怕吵着,将妾身一只手绑在围栏上所致。”
  这话一出,吴太后的眼睛都瞪圆了,这般国色天香的姑娘,祁徽不急着享用,竟然还绑起来,这,这孩子……她非常慌张,连忙招来张太医,询问道:“你与皇上看了这么多年的病了,皇上到底可能应付洞房?”
  张太医是宫里太医院的院判,满头白发,医术精湛,闻得此言,一怔……这是在问皇上能不能行人道,举不举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你不举之名马上要传遍皇宫了。
  祁徽:呵呵,这事儿应该去问皇后。
  陈韫玉:真不举。
  祁徽:……你给朕等着,朕给你举晕了!
  陈韫玉:::》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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