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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女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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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万兰春又急又恨,拉着洛楚尘的袖子就不松开,口中不停歇的训道:“你这是钻到哪儿去了,这一身的黑灰,做了‘土行孙’不成?”

    “娘,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忘了嘛!”洛楚尘满脸讪讪,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心里话,她虽然避开人自己出去,但却真没想这么晚回来。

    只是她刚出门就迷了路,好不容易找见地方还被沈沧瑜给堵了,两人谈条件时花费了不少时间,回来的路上她心事重重,脑子里总想着沈沧瑜说的事儿,可不就走的慢了吗?

    等到家门口,正正撞见万兰春一脸焦急的站在那儿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一抬头,这天可不都快黑了吗?

    怪不得人家着急,洛楚尘满心愧疚的被万兰春拉着,也敢不反驳什么,只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走。

    “得了,得了,你这小祖宗,我前世欠了你了,以后可不能干这么不着调儿的事!”见女儿装乖的模样,万兰春哭笑不得,但心里到是松了口气。

    自从洛楚芬打上门之后,她就觉得女儿有些奇怪,脸上时不时闪过愤恨,似乎带着满腔的戾气,无尽的怨仇一般,让她心惊胆颤的。

    一宿一宿的失眠,她琢磨了又琢磨,觉得根子还是在自己身上,女儿怕是自卑过甚,反生怨怼了!但劝……她又无从劝起,正烦着呢,今儿就出了这么个事。

    见女儿还有心思跟她讨乖卖巧,万兰春忍不住长嘘口气,只觉得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面上却完全不动声色,仿佛这些天的担忧根本不存在一般。

    推着女儿往前走,她眼神上下扫着女儿那一身,本来似乎应该是樱粉色,但如今却乌漆麻黑的衣裳,转了话锋的叫道:“丹清,觅露,你们俩赶紧的,去伺候你们姑娘梳洗,大姑娘家家的,活猴儿似的还能看吗?”

    意思就是这事儿抹了,不在追究。

    “谢谢娘!”洛楚尘眯眼讨好的笑,由着丹清和觅露簇拥着她去了后院。

    门口,万兰春目送她进了院子,这才转头对站在一旁的相柳道:“你赶紧去把刘叔刘婶和玉如都叫回来,就说姑娘没事儿,是玩的忘了时辰,别让她们在找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相柳连忙点头,反身就要往出走,可刚转了身,又不放心似的回头叮嘱,“娘子,你可收收脾气,别在骂姑娘了,这段日子事情多,姑娘心里本来就够难受的了,出去转转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平素不爱出门,晚回来些咱们才担心!要是那一惯爱出门儿的姑娘,又算个什么?”

    “我知道,我是她亲娘,还能不心疼她吗?”万兰春翻了个白眼,伸手推着相柳,“你赶紧走吧,一会儿天该黑透了!”

    “好好好,催什么!”相柳口中应着,转身走了。

    看着相柳的背影转过街角,消失不见,万兰春握着帕子倚在门栏上,抬头望了望天,她喃喃的轻声自语道:“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不担心!”

    默默站了一会儿,她似乎轻叹了一声,随后便转身进去了!

    ……

    不提洛楚尘这边儿怎么洗漱,又搓下多少黑灰,只单论沈沧瑜……

    于洛楚尘分开之后,沈沧瑜又和林子陌在锁头胡同小院儿里找了一遍,依然一无所获。对此,两人也不失望,本就是以防万一罢了,找不到什么也正常。

    出了锁头胡同,天色已晚,和林子陌告了别,沈沧瑜就直接回了容王府。

    被下人迎进院子,他的贴身小厮包子迎上来,就皱着脸皮的急声嚷道:“唉啊,我的世子爷,您可算是舍得回来了!王爷那边儿来人问了您好几回了,虽是让奴才虚言应对过去了,可奴才这心里头虚啊!”

    沈沧瑜外露的性情是一惯的温和体贴,因此容王府的下人们也都不怎么怕他,尤其是贴身的奴才,还是当初白王妃在逝时留给他的,沈沧瑜对其更是宽厚,纵得他们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父王呢?”就如现在,面对哭天喊地仿佛嚎丧一般的包子,沈沧瑜只笑眯眯的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随口问。

    “王爷在前院大书房呢!”另一个贴身小厮烧麦一腿把包子开出两米多边,挤过身来便引着沈沧瑜进屋,口中絮叨道:“世子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今儿这天冷的多邪呼啊,您看看您穿的这么少,要是受了凉怎么办?以后您出门啊,可千万带着随从,这京中治安虽然不错,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身份尊贵,犯不着冒那个险,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让奴才怎么跟早去的王妃交代……”

    不管是包子还是烧麦,都比沈沧瑜大上三,五岁,是白王妃还在逝的时候,特别安排给儿子的,全是从娘家带来,打小跟着长辈学的童子功,说是小厮,其实更似玩伴和下属,是养来给儿子当左右手的。

    只是白王妃去的早,威北王府又败落了,这两人身份尴尬,干脆就没出仕,只跟在沈沧瑜身边,贴身照顾他,虽然名义上是小厮,但容王府也没人真使唤他们,沈沧瑜更是拿他们俩当兄弟待。

    包子,烧麦,这两名字是白王妃给起的,当时孩子还小,便全当小名儿叫着,只说长大了在起正经大名,可后来白王妃去了,他俩人为了感念白王妃的大恩,就直接将小名儿当大名使了。

    包子性子有些毛燥但却精明,烧麦少年老成却特别话痨,一开口就刹不住嘴,几乎能把人磨叨疯。就比如包子,被大脚开出两米远,还嬉皮笑脸的嘛事没有,可烧麦一张口,他就横着跑出好几步,双手捂着耳朵直翻白眼根子!

    “我去见父王!”沈沧瑜貌似不受影响,其实心里也直翻个儿。本来还想在自己院子里用了膳在出去,但此时也顾不得了。

    赶紧走,在不走真能被磨叨疯啦,就烧麦那性格,一宿都不带停嘴的!

    连衣裳都没顾上换,沈沧瑜马不停蹄的奔向前院大书房,一路烟尘把包子和烧麦甩在脑后。

    “这怎么话说的,奴才还没说完呢!世子爷,您吃饭了没啊世子爷,衣裳都没换呢,全是灰啊,怎么能去见王爷,世子爷您听奴才说啊……”身后,烧麦穿脑的魔音还不停歇。

    包子在他身边站着,嘴都快咧到耳朵边上了,身子歪歪斜斜的,好像终于受不了要往下倒一样!

    ……

    一路逃窜似的,沈沧瑜来到前院大书房,跟守门的侍卫打了个招呼。屋里,容王沈闲景得到消息,便传他进来了!

    “父王,您今日身子如何了?这天还挺凉的,您就别在书房睡了,还是回后院吧!”沈沧瑜进门先学烧麦,张口就是一大通,连请安都没顾上。

    “父王这么大的人了,还用的着你叮嘱。”容王失笑,本来准备斥责儿子自做主张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

    叹了口气,他满目欣慰的看着挺拔俊秀的长子,脑中却回忆起那个精灵顽皮,不管处境如何,都能自己给自己找开心的豁达女子。

    ——他最爱的,今生难忘的妻!

    “沧瑜啊!”容王沉声,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担忧,“父王知道,你是想担起咱们整个容王府,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登基已近二十年,稳基稳固,膝下四个儿子,又早早封了太子,你父亲我……”

    他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份如此尴尬,得一闲王之位,安稳活到如今,还多亏了宫中母后的周旋,沧瑜,父王知道你不甘心,可是……”

    容王口中如此苦劝着儿子,但他那张苍白清逸的脸上,却也闪过了一丝不甘。

    容王沈闲景,原名沈贤璟,是先帝与裴太后的嫡二子,自幼天资过人,素有神童之称,长成后亦是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伟男子,先帝曾赞他为‘吾家千里驹’,多次表示‘后继有人’。

    文武朝堂本都默认他为‘隐形太子’,未来帝王。但不知怎地,那年容王外出振灾之时,先帝突然病重,随后便突兀的把皇位传给了资质平庸的大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永平帝沈贤琅,并且在传位后很快就崩逝了。

    永平帝登基后,对容王这个有贤名又得人心的弟弟,当真是又妒又防,不止撤了他所有的实权,还用‘避帝讳’的名义,将他的名字从沈贤璟,改为沈闲景。

    明显是让他从此之后,从容王改为‘闲王’。

    身为心怀天下,素有抱负的皇子,容王自然不甘心。哥哥得了帝位,他不怨,但也没有从此就吃闲饭的道理,据理力争,他留在了朝堂,尽心尽力的为哥哥开疆辟土,为沈家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他以为他这是在实现自己的雄心壮志……

    但很快,一直簇拥在他身侧的心腹和兄弟,一个个被叁奏,被调离,被抄家……而他那青梅竹马,永远开朗的王妃,也莫名其妙的‘抑郁而终’,就连他自己,都经历了多次生命危险,甚至还曾被刺杀过,几欲伤重丧命。

    对同胞哥哥的狠辣,他伤心,却从未放弃。直到,他和王妃唯一的儿子,只有五岁的沧瑜被拐子拐走,遍寻不到的时候……

    他终于‘焦急吐血’,交出所有的权力,‘重病’一年之后,他‘找’回了骨瘦嶙峋,被折磨的有些傻呆呆的儿子。

    看着儿子凄惨的模样,容王终于忍不住抱着他放声大哭,随后,他一场大病……

    ——在不上朝,从此深居简出,成了众人口中那个身虚体弱,一年足能病上十个月的,永平帝想要的‘好弟弟’。

 21。非常手段,耍无赖!

    从沈沧瑜身上就可以看得出,容王的相貌是极出色的,他今年不过四十来岁,相貌俊雅,宋才潘面,少时文武双全,甚至还得了个‘沈檀郎’的美称。

    而如今,他人过中年,气质更加沉稳,如窖藏之美酒,散发着一种历经风雨磨难之后的淳香,许是因为这些年一直装病,极少出门的原故,他的皮肤有些不健康的苍白,在乌缎夹金的长袍下,显得有些透明。

    站在苏作榉木素牙板画案后头,他目露关切的望着已然长大成人的儿子,心中既欣慰又担忧,他这长子,约莫是因幼年受了太多苦楚,而他这做父王又无用,无法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沧瑜的性格便有些怪僻起来。

    或许外表温和体贴,善解人意,可实际……却是行事不则手段,心理也有些阴暗,奇谋算计,甚至丝毫不逊那些在朝堂上混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以容王府如今尴尬又艰难的处境来说,沧瑜这样的世子,比起他这个过于光明正大,不通朝堂争斗的王爷更加合适……

    但,身为一个父亲,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过的那般辛苦。

    “父王不必担心,儿子如今做这些事,不过是为了我们容王府能过的轻松一些,又没想着要造。反!”沈沧瑜笑着做到榆木椅子上,仰头看向容王道:“不会出什么事儿的,别担心!”他不太诚心的安慰着。

    “你这孩子啊!”见儿子这般漫不经心,容王面露无奈之色,“你既不想造。反,又何苦去追那虎符的下落?”

    威北王府是他妻子的娘家,对守护大晋边关百姓二十年的岳父白浩,容王也是佩服的紧,当初先帝‘自断臂膀’之时,他也曾彻夜相劝,在太和殿前长跪不起。

    只是,事实早就过去,威北王府消失了二十年,就连他的爱妻都已逝去,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再陷进去?号令边关二十万兵将的虎符,除了大晋国的掌权者永平帝能指掌之外,其余人……

    不管是谁,拿着都是一个祸根。

    更何况似他容王府这般尴尬而危险的地位了!

    “父王,你莫管了,这事儿啊,儿子自有分寸。”沈沧瑜微微眯起眼睛,表情依然那般温和,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五岁时被拐走的记忆其实已经没那么深刻,就连那刻骨的疼痛和恐惧都变得模糊了!只是,自身的伤害能慢慢忘却,但……

    沈沧瑜永远也忘不了母妃绝望苍白的脸,忘不了她逝去前望着天空的眼神。也无法接受曾经英姿勃勃的父王,如今却这般憔悴而削瘦。

    “儿子……总得做些什么吧!”他神色略带茫然的喃喃。

    他从未想过造。反,也未曾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个什么结果,他只知道,若真的什么都不做,看着容王府就般落败下去,看着父王也如母妃般莫名其妙的逝去,而自己的生命和未来亦掌握在别人手中,凭其喜乐而定……

    ——他定然会疯狂!!!

    见儿子这般神情,容王心中一痛,在不忍去相劝。回转身,走到雕花棂格的书柜前,他从暗格中取出代表着容王府,也代表着他个人的——四爪蹲龙容王印。

    “拿去啊,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记得,你背后有父王在!”容王双手将蹲龙印递向沈沧瑜,眼中满是慈爱之色。

    “父王!”沈沧瑜哑声,缓缓伸手接住这枚如山重的大印。

    ……

    沈沧瑜回家被温柔父爱扑了一脸的事儿,洛楚尘当然是不知道的,事实上她现在正在跟玉如和相柳两个人扯皮呢!

    “玉姨,柳姨,你们就帮我一把吧!”站在四转回廊前,洛楚尘一手抓着相柳,一手抓着玉如,隔着红漆木拦一脸无赖相的撒娇。

    相柳和如玉都是一脸无奈,这天才亮方出屋就被姑娘给堵了个正着,而且,还是为了那样不着调儿的事儿,“姑娘,您别这样啊,您不小了……”都十六岁的大姑娘了还耍无赖,这像什么样子!

    “我不管,反正你们得帮我!”洛楚尘踩着脚,坚决要将臭无赖耍到底。

    当然,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作派有点耻度过高,但为了达到目标,她还是毅然决然的把脸皮扔到脑后,不去想了!

    “姑娘,不是我和你玉姨不帮你,但是你让我们干的这事儿……”实在是不靠谱啊!相柳满面为难,看着洛楚尘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见她如此,玉如干脆接口,特别直接的问道:“姑娘您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二老爷,他虽然说是不太……”负责任,人又好色,且还无能,“但他终归……”是你亲爹,“您不好……”这么坑他啊!!

    看着洛楚尘,玉如的眼神透着浓烈的不解和淡淡的不安。话说,她家姑娘一惯的安静腼腆,又因为自卑身份的问题,而不太愿意接近她和相柳,毕竟她俩虽没挂过牌子,但到底还是楼子里出来的。

    当然,平素言谈行事里,姑娘从来没瞧不起她们的意思,一口一个‘玉姨,柳姨’的叫着,对她们也尊敬,但,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诫惕,似她们这般出身的人,怎么可能会瞧不出来!

    自己养大的姑娘,本就是难堪的处境,又正别扭的年纪,相柳和玉如怎么忍心去怪她,便也只得自己识相点,不往姑娘跟前凑,让她难过罢了!

    这不可言说的守则,是自姑娘懂事起,或者是被邻居孩子骂了‘一窝婊。。子养的’之后,就变成了小院里人人知道的‘规矩’。

    就为了这个,万兰春还觉得特别对不起她们,其实,要玉如和相柳说,根本没必要,她们的身份本就是这样,平时走在街上,都有不懂事的孩子冲她们扔石块儿,大姑娘小媳妇儿看见她们,明着不说怎么样,暗地里也得‘啐’一口。

    当然,不止是她们,就连万兰春都是这个待遇,毕竟当年万兰春可是藏香院花魁之身,比她们有名儿多了。

    她们这般的身份,这般的名声,哪怕是赎身从良的,世人对她们也多为唾弃,明里暗里鄙视不屑,姑娘女孩子家家,心里对她们有些别扭,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指责的。说到底,她们不过是奴婢之身,姑娘对她们尊敬如长辈,言行举止无一处不妥的地方,这就够可以的了!

    ——连皇帝老子都管不了治下百姓们心里的想法,她们又凭什么?

    所以,不管是相柳还是玉如,对自家姑娘的态度都是能避则避,实在避不开也不主动上去献殷勤,而她们家姑娘呢,似乎也察觉了她们的态度,所以面对她们的时候,竟有些羞愧难当的样子,弄得她们也是无言以对。

    就这样两相避着,虽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底头见的,但自姑娘懂事之后,她们还真没怎么正经相处过,就像住一个四合院儿的邻居一般,见面点个头,问个好……关系不咸不淡。

    所以,她们今儿一出门,就被姑娘挺胸抬头,迈大步堵在跟回廊之前,不得不说,她们是很惊讶的。

    尤其是,她们姑娘还对她们提出了那么‘非分’的要求!!!

    好歹是亲爹啊,就算无能废物,好色又说话不算数,但这么坑他……真的好吗?

    “柳姨,玉柳!!”面对相柳和玉如‘惊悚’的目光,说真的洛楚尘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她也是刚刚才从记忆里,梳理出‘原身’对相柳和玉如的态度,如果早知道这三人相处的这么别扭,她自然……

    ——也还是会来找相柳和玉如帮忙,但绝不会这么鲁莽和冲动。

    还以为,万兰春这小院儿里的人都相亲相爱呢,哪成想还有这么个‘内情’,真是失策啊失策!

    洛楚尘在心里泪流满面的。

    拽着她们俩的袖子,不让她们离开,洛楚尘口中喃喃的解释道:“我没有害父亲的意思,我就是……”想传点流言坑他一把而已!

    话说面对自家姑娘的撒娇,相柳和玉如为什么会如此惊讶?这当然是因为洛楚尘提出的要求有点过份……

    额,好吧,不是有点,而是相当过份。

    龙有龙腾,虾有虾路,朝堂百官们尚讲究个同乡同科之情,党争互连之意,那下九流的流。氓,地赖,混子,偷儿们自然也有自己的交情人脉。

    下九流……当然也包括伎子在内。

    几个娇弱女人家,住在这般偏僻的地方,又时不时有人上门找茬儿,若是没点自保的能力,光靠着洛锦章……万兰春母女俩怕是骨头都让人啃没了!

    毕竟那边找茬儿的可是候府的夫人,裴氏虽是没把万兰春看在眼里,但若能很容易就除了——你以为她不会做吗?

    要知道,自裴氏跟洛锦章成亲之后,只万兰春知道的,裴氏暗里或处置,或发卖,或拐走的洛锦章的莺莺燕燕们,就两巴掌不止了。

    那是真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而万兰春能毅立不倒这么年,靠的,也就是当初做花魁时交下的人脉了。

    地赖流。氓,混子偷儿……瞧着不起眼儿,可关键的时候……

    比如,裴氏要找人‘处置’她们的时候,就是极有用的。

    再比如,如今洛楚尘要在三天之内,把‘承恩公裴家的外嫁女霸道跋扈,因相公风流花心,就把堂堂候府的老爷打的重伤不起,如今竟连上朝都不行了,还要亲哥安陵候给请假’的这则流言传遍整个京城,令其人人皆知,口口相传。

    ——就得使点非常手段。

    就像,用这些每天无所事事,走街窜巷的人,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却的确是最方便,最快捷,也最有效的手段了。

 22。承恩公府,有点惨!

    不错,洛楚尘是要暗搓搓的放点流言。而这流言的主要目标,虽然貌似是针对‘安陵候府的裴氏’,但其实——并不尽然。

    ‘承恩公府的外嫁女’,这才是这则流言的主要目地,沈沧瑜交代她这任务的时候,虽然没说过是为什么?可洛楚尘私下琢磨着,也多少有些明白。

    承恩公府有太后,有贵妃,有公主,甚至还有个太子。这看着的确是一门荣耀,贵不可言,未来五十年内铁定的飞黄腾过。但,那就真的是百分之百,板上钉钉儿的没有意外了吗?

    ——不,并不是。

    后宫裴太后确实为先帝生了永平帝和容王两子,但她产下永平帝时不过一区区七品贵人之位,并无抚养孩子的资格,永平帝——是自出生后就被抱到当时先帝的嫡后膝下抚养的。

    直到永平帝十六岁,先帝嫡后病逝了,这才回到生母宫里。

    当然,那时候裴太后已经生了容王,并凭借着生了两个儿子,且都站住了的功劳,被先帝封了妃位了。

    只是,回到生母身边的永平帝都十六岁了,早就娶妃入朝,是成年人了!对生母……尊敬归尊敬,可要说感情,没有十六年的朝夕相处,又有先帝嫡后的‘言传身教’,就算永平帝是裴太后的亲儿子,这感情也是有限的。

    更何况,那时的永平帝资质平庸,在先帝面前根本不得脸,就连裴太后也是百般疼爱小儿子,对自幼送给别人抚养的长子并不算看重。而后永平帝百般谋划得以登基,又靠着蒙先帝嫡后抚养的‘半个嫡子’身份坐稳了江山,对生母裴太后……

    封她做了太后,就已经全了母子情意了!

    综上所述,永平帝和裴太后的关系并不算好。最起码,没达到承恩公府的期待值,做为皇帝的外家,实打实的外戚,哪朝哪代不是威风赫赫,也只有在永平帝这儿,明着说看做骨鲠之臣,重视重用,但实际上,也就冷暖自知了……

    只看当代承恩公裴承继,那可是永平帝的亲舅舅,还不是因尚主之故,当了一辈子的富贵闲人,终生没摸上实权一把吗?

    就连裴佐辰这个有能力有才华,实打实风流探花郎,也只被永平帝安排到礼部,美其名约‘磨练磨练’,但众所周知,礼部——那就是养老的所在,一个月的差事都顶不上兵部或户部里一天的量,在那里,能‘磨练’出什么啊?

    ——怎么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平心静气的养老吗?

    永平帝对承恩公府也就是保持个面子儿情,而承恩公夫人,裴佐辰的生母长公主淑惠——也不过是一早死的美人所出的,抱到裴太后名下的庶出公主,和永平帝这哥哥也没多大交情。

    就连裴家送进入宫的嫡长女——裴贵妃,永平帝虽看着挺喜爱的,但也不见如何偏宠,只有裴贵妃所出的太子沈玳,未来的下一任帝王,才是承恩公府的所有希望。

    太子沈玳可是真真正正裴贵妃养起来的,小时候甚至还在承恩公府住过一阵子,就连裴佐辰都曾是他的伴读,他和承恩公府,可谓是牵绊厚深,打折骨头连着筋儿了!

    只要太子登基,承恩公府就有好日子过,这是裴家,包括裴太后和裴贵妃都心知肚明的事儿!可是太子想登基,前提得是永平帝立马崩掉,给太子挪地方!

    可惜,人家永平帝目前身体挺健康,看不出半点要挂的意思,而太子沈玳,虽然碍于沈家皇室子嗣单薄,而他又是庶长子的份儿,被封了太子。但永平帝膝下有四个儿子,年纪相差都不大,且一个个也是英姿飒爽,‘如狼似虎’……

    尤其,永平帝对太子这个大儿子看不出多偏爱,反而更喜欢宠妃段修容所出的四皇子沈琛。

    ——年纪轻轻的就封了长安王啊!

    要知道,长安在史书上,可是大晋国龙兴之地——咳咳,意思就是大晋国开国皇帝就是在长安这地介儿,带人起的兵造的前朝的反,而且还成功了,这才拉开了沈氏一族的帝王生涯。

    由此可知,长安——这对沈氏皇族来说,是多么重要的地方,但永平帝就把长安封小儿子当领地了。

    长安王,长安王,太子每次想起这个封号,那真是恨的牙根直痒痒,眼睛都蓝喽。太子都如此了,那么,把太子当做登天梯的承恩公府等人,自然更是把长安王当成了眼中盯,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了。

    在朝堂上,两方人马撕杀的是腥风血雨,而永平帝呢,也不知为何?就跟没瞧见似的,任由着两个儿子面和心不和,皮笑肉不笑的带着各自的支持者,撕的五彩缤纷。

    前段日子,太子一脉的御史刚弹了段修容娘家侄儿‘强抢民女,纵家丁行凶’之罪,还成功的把人家段修容的侄子拉到大理寺关了三个月,甚至还扒了裤子抬衙门口儿打了三十板子,且还罚了银子……

    当然,罚银子关大狱,段家没意见,谁让自家儿子蠢,以为抹的花红柳绿,露胳膊露脖子的女人都是歌女,都是可以往家里拉,还不用负责任的贱籍。人蠢被坑这很正常,他们没怨言,顶多日后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

    但——扒裤子赤。祼。祼在众人面前打屁。股,这是不是有点过份了?他们儿子在是蠢货,好歹也成年男人了,没伤过天,没害过理,顶多纨绔一点,但也没死的罪过,这众目睽睽——大姑娘小媳妇儿,老头子老爷们儿的‘火热’注视之下,被扒个精光打板子……

    得亏他们儿子心宽,要不,但凡脸皮薄点回家就得自尽!!

    他们段家是三代单传呐,千倾地里一根独苗,这要断了后……

    ——死了都没法闭眼。

    段家很生气,后果挺严重。自段蠢货臊的回家半个月没出屋门之后,长安王一脉就开始如疯狗一般,疯狂找起了太子一系的麻烦,从太子品德不修,在东宫调戏宫女开始,到承恩公府御下不严,守门小厮踢人家老太太鸡蛋筐……

    反正,不管靠谱不靠谱,御史台是忙翻了天,这两派人,今儿你叁我,明儿我弹你,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却撕的人仰马翻,人脑袋都快打成狗脑袋了……

    于是,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承恩公府怎么可能会容许市井之间,有‘承恩公裴家的外嫁女霸道跋扈,因相公风。流花心,就把堂堂候府的老爷打的重伤不起,如今竟连上朝都不行了,还要亲哥安陵候给请假’的流言?

    这多诛心呐!

    裴家女儿得多霸道,连相公都敢打,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打,是打的重伤不起,连朝都上不了,还得亲哥给请假?这但凡传扬出去,让人信以为真,他们裴家的女儿还怎么出嫁?

    这毁姑娘名誉啊!

    当然,这还不重要,放别人家顶多恶心点,查清楚扫干净流言就是了,就算扫不干净,女眷之间的名声,也不影响大局,只要家里爷们争气,女眷别说打相公,就是打公公都有人争着娶……

    但——

    那是别人家,而不是裴家。

    裴家是什么,是承恩公!!承恩——多明显呐,就是承了皇家的恩,才封你一国公,至于是什么恩,能得一承字,很显然就是因为女眷呐!

    裴家——那是靠女人起来的,他们家女眷的名誉问题,跟别人家的就不一样啊!!

    承恩公府,靠的就是裴太后,裴贵妃……他们家的男人不顶事儿,自然就格外重视女眷的声誉,毕竟,他们得靠着这些女眷呢!

    而且,太子如今的情况也并不是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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