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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逃生记(暖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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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睡吧,昨儿个大军出征,若有动静指不定明儿一早便有人回来报信,再不得清闲了。”说着,便拿头靠着她额头闭目睡去。
鸳儿那话梗在嗓子里头,只好又强咽了回去。
次日一早,本是大年初一的,可打从早上起便果如王爷头天夜里说的,便有前方士兵骑着快马回来报信儿。
打从早上起,帐内人来人往,竟没断过。
月初派军出去,行了七八天,摸到了尼啥部的后头,两军猛一交锋,战事顿起。再加上那尼哈部不久前刚走失了牲畜,再遇上大雪的天儿,部中余粮几是耗尽,这一仗只打了十来天,便一路向西溃败而去。
大军派人回头报捷,再度整顿,便又向西推着,趁着这雪未化、风未消,再向着西面一刻不停的推着、打着。
营中大帐里头点着火盆,正当中放着沙盘,屏风上边儿挂着地图,王爷便是白日里头无人过来,也会立在前边儿皱眉盯着那些,心中默默演算着战事变化。
☆、第四十一章 月钱
鸳儿独坐在后边儿;将缝补好的衣物收进柜子里头,这才起身活动着脖子,转头瞧了瞧,只听着前面儿那处王爷仍沉声和几位留守的大人说着什么,取了些茶叶冲泡起来,预备着一会儿让小德子他们送出去给王爷几人润润喉咙。
一片寂静中;忽听得前面儿不远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儿。
鸳儿那心忽一下的提了起来,侧起头;支着耳朵仔细听着。
“将军、各位大人,前方急报!”一人急匆匆的跪到帐中;抱拳向众人道。
王爷命人取了信来,耳中又听那人说道:“何副将带人在前边探查,捉到了两个正四下里打探的;听闻,那剩下七八支胡国部族惧怕天威,此时竟联合了起来,赶往波临汗那部所在,准备一同商议对抗之事!”
帐中数人纷纷皱眉,左右瞧着,而后皆看向正座上的严王。
王爷面上淡然,一脸的镇定,顿时让众人心中安了下来,等他看完那信,才抬头道:“一路上辛苦了,且先下去歇息着。”
“是!”那人报拳退下。
刘大人一抱拳:“王爷,那大小部族若分开,皆不是咱们大恒之敌,现下联合起来……倒有些挠头。”
王爷微一颔首:“若非如此,本王也断不会趁着年下这几日便派兵出去,那尼哈部乃是西北大小胡中国仅次于波临汗那部的,现下打残了它,旁的都好说。”
说着,起身走向沙盘边,指着西北深处那一点道:“波临汗那部正在此处,离着咱们这儿尚有两三个月的路程。现下那些小部方才向他们那儿靠去,我自派人堵在中间这毕经之路上,便是漏过了一些让他们跑了进去也成不了大气。”
见王爷如此泰然自若,那刘栓的心便放了半颗在肚内,忙点了点头,脸上一阵敬佩之情拍马道:“王爷定是胸有成竹的,想必此仗我大恒必定大胜而归!王爷真乃大恒第一将帅也。”
一旁那周资忍不住暗自皱眉,抬眼瞧了瞧王爷,果见他仍低头瞧着那沙盘,就似没听着似的。不一会儿,便转身去桌边儿,命小喜子研墨,提笔书着,又命人送入前方军中。
众人离去,王爷自回了后边儿,靠在床边,任鸳儿揉着那腿,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没多会儿,忽又道:“先莫揉了,将那地图取来。”
鸳儿微愣,忙起身把放在几上、王爷偶在后面观看那地图取了出来挂到了屏风上头,这才又坐回床边上,再揉着那腿。
离得虽远,王爷却仍侧着头仔细瞧着,看了好半晌,方叹道:“只盼前头莫出什么纰漏,若按计行事
,此战之胜,十之八|九。”
鸳儿轻笑了下,劝道:“既是十之八|九,应无甚大碍。便是最后遇上些什么意外之事,应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王爷且宽心些吧。”
“宽心?”王爷转回头来,瞧着她笑道,“你瞧着爷哪里似不宽心的?”
鸳儿抬眼看了看,见他心情似是尚好,方抬手指了指自己眉间:“总皱着个眉头,瞧着便怪吓人的。”
王爷眉角一挑:“哦?那可吓着你了?”
听他这话似有调笑之意,鸳儿不再接口,低头再揉着。
王爷这才又转回头去,再瞧着那地图上边儿:“赵统和那何康皆是稳妥之人,这回一左一右,本王甚是放心,只那李飞虎是个棒槌……不过有那二人在,想必能管辖得住他。”说着,便又闭了眼睛,那手轻轻在床边一下下点着,瞧着王爷这样儿,鸳儿轻叹了口气,果真是什么样儿的人便有什么样儿的烦恼。
自己当个丫头,只需烦恼如何当好差事、赚够了回头出府独活的钱便好。而这王爷虽有那么大的院子、那么高的位子,不必为钱担忧,却要为自己的这个官职下的营生担忧。
日子一天天的过了,帐篷外头的冰雪消融了,虽一早一晚还冷着,可到底已是立了春,只是北国那春日来得晚些罢了。
前头已派出的大军三五日的便会派人传回信儿来,或是交待军情,或是报着战况。
大营这里,营中那粮草一批批的往前面边儿运着,又分出信儿去回京城催粮。王爷独坐帐中,每日里皆按前方传来那消息在那沙盘上推演着,想来大体是估算得不错的,王爷这里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颇有种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态势。
天气一日暖似一日,鸳儿虽未出门儿,却也知道外头似是草钻了芽,冰解了冻。待到入夜之时,将那被褥铺好后,鸳儿心里头一阵犹豫,想着,今儿个说什么也得分开来睡,不然……成日间被他抱着,自己这心……怕是再守不住了。
可偏偏的,虽这王爷对自己瞧着甚好,又没瞧出别的意思。若只当自己是个玩意儿,临到出府那会子,吃苦难过的可就只剩自己一个了。
再说,就算未曾当个玩意儿,自己又哪能真跟了他?家中之人皆亡故了不说,便是想跟,也是攀不起的。
直到戌正,前边完才完了事儿,王爷背着手转到了屏风后头,任鸳儿除着衣衫,一转脸,就瞧见了床上那铺好的两床被褥,仍同前些日子似的,中间略有些分开。
着小喜子二人倒水、沐浴,洗漱完毕方才靠着床边儿,任
鸳儿揉着那腿,只垂目思索着白日里的战事。
揉着腿,鸳儿几次偷偷抬眼瞧去,见王爷那里只垂着眼皮,似是思索着什么一般,不敢开口打扰。
没过一会儿,再抬眼,正对王爷那双眼,忙忙的又垂下了头,心内一片尴尬。王爷早觉出她瞧自己来,更估摸出她想说何事,只一直未曾接她这话头儿罢了。现下既见她如此,心里到底有些不忍,方开口道:“怎的了?”
鸳儿咬咬嘴唇,低声道:“这几日……外头似是比前些天热了些。”
“嗯,那草也长了出来,营中那些牲畜、马匹便有新鲜得可吃了。”
手下微顿了顿,琢磨了下,鸳儿又绕着弯儿的问道:“晚上睡时……王爷可热?”
王爷嘴角微挑:“倒不觉着,莫非你热了?”
见他如此说,鸳儿额上钻出些了汗水,正想说话时,又听王爷道:“想来是热了,瞧瞧,才揉了这会子,头上都钻出汗来了。”说罢,指着放在边儿上的汗巾子道,“先略擦擦吧,一会儿睡前再梳洗下。”
鸳儿只得应声,揉罢了腿,梳洗过自己,这才打从床角爬了上来,一瞧,王爷睡的仍是自己那床被子,他那床反搭在上头。
想了想,便靠在边儿上,低声道:“王爷……再这般睡,热了些……”
王爷挑眼瞧了瞧她,见她低着头,不敢拿眼瞧自己,又垂眼瞧了一眼身上那被,点头道:“倒也是。”说着,便将身上他自己那床掀开,放到了边儿上,“既然热了,那打从今儿起便只盖一床吧,明儿莫再备这下这么多。”
鸳儿一噎,抬眼瞧了瞧,见王爷一脸淡然,便似在说那天气一般,压根没理会自己那意思!
“王爷……我是说,两人睡一处,热些……”
王爷再一挑眉,冷声道:“莫非是嫌弃爷不成?”
“不敢。”
“哼,不敢便老实睡下,再说这些有的没的,爷便……扣你月钱。”
月钱?!
鸳儿一愣,抬眼瞧着他,自打随他出来,到了现下哪里还有月钱拿过?
似是瞧出鸳儿在想什么一般,王爷淡然道:“你们随爷出来,在外头便是发了你们银子,也无处可用无处可发。”顿了顿,方道,“故此,每回回去后方一回统发给你们。这银子呢,自是比平素在府里的要高出那么两个翻儿。”
高两个翻儿?
鸳儿一愣,两眼亮了亮,她自打伺候王爷起,这月钱便成了二两,现下再翻上两翻那便是……
正想着,忽听王爷道:“先睡下再慢慢算,虽说天气热了些
,到底还冷些,这塞外不比咱们府上。若是你再病了,莫非想让爷伺候你?”
鸳儿忙摇了摇头,只得又钻了进去。忽又想到,适才他刚说了月钱,自己这就巴巴的钻了进来……怎么跟卖……不对不对!分明自己什么亏都没吃!可这心里头到底别扭。
王爷知道她还琢磨着,轻拍着她那肩膀,便又开口道:“这一二年间辛苦你些,待咱们回了,便好生歇息。在府里呆腻了,便出去玩玩。想听曲儿了、看戏了,只跟爷说便好。”
鸳儿轻摇了摇头:“又不是主子,哪能如此?若是王爷想出去玩了,若是方便时,偶能带着便好。”
王爷那手一顿,垂眼瞧了瞧她,只觉着她那两眼清澈,这话说得自也顺口无比,微敛了敛双眼,那手又轻拍着,缓缓道:“有爷一日,自不能亏待了你。待咱们这回回去了……”
正说着,忽听前面传来动静,小喜子在外头道:“王爷!有急报!”
王爷披衣起身,忙忙的走了出去,鸳儿也忙爬了起来。
前方大军埋伏于西进必经之路上,这会子正截住了一支朝波临汗那部而去的小部,俘获奴隶二百余人,家畜马匹若干,正压着朝大营方向前来。现下来的乃是回来报信的。
王爷忙传人进来,调度营中种种事宜,备出接收那些奴隶之处。这一忙,直过了子时才回到后头休息。
前面赵统分兵数处,堵得皆是那必竟之路,那七八部族皆打那处经过,几是一打一个准儿。三四月间,捷报连连。
☆、第四十二章 喜事
王爷理好前方战况;又提笔亲自书写奏折,向京中一来汇报战事,二来再催粮草。上回催,乃是备着有备无患之意。而如今催,则是真个快不够了。
虽说有些进项,可打那些胡部收缴的大多皆是家畜;虽说吃得,到底不比粮食顺口。
现下营中备着的倒是有;可这会儿下书奏请,一来一回的;能在六七月前收到已是不易,何况南方战事也紧,这一催;粮食必是不齐的。
“王爷,只怕京里边儿也紧得很,毕竟南面儿……”安王之势越发大了起来,连同承王并成了一处。再加上四处里闹起的叛军,大恒之内除了那西面定王所辖之处外,几是处处皆在打仗。
王爷立在沙盘之前,只垂着眼睛,耳听着周大人的在那里说话儿。
顿了顿,周大人又道:“如今咱们这仗虽必能胜,可越拖于咱们越是不利,后头跟不上,前面必会掣肘。”
王爷方才点了点头:“原本打算耗着他们,再拖它个一二年,一点点耗着,必能耗死他们。如今国内既是如此状况,少不得要剑走偏锋了。”
周资皱了皱眉头:“王爷准备?”
“让赵统、何康各带一路,一路从这边走,一路打这里绕过去。”说着,王爷抬手,于那沙盘之中划着。
周资两眼一亮,思索了会儿,连连点头:“如此正妙!打他们出奇不意!都以为咱们必会从东边过去,现下这般,反打它个措手不及!”
王爷再点了点头:“既如此,他们若要跑,只能向东边来,咱们留守大军便可迎头出去,正可堵住。”
“险虽险了,若行得好了,年内便可了此战事!”
王爷轻叹了一声:“到底不能再拖了,取笔帛来。”
小喜子忙备好了,王爷起身过去,将计谋于那帛上细细写明了。
“现下已快五月了,再过上数月,想必战事便有转机,若是行动快些,今年说不定可回关内过节。”王爷转回后头,任鸳儿伺候着,边说着。
鸳儿愣了下:“能这么快?”
“傻丫头,还快?这回打完了,待回去便快小二年了。”王爷轻笑了下,抬手在她鼻上剐了下。
鸳儿笑了下:“早前出来时不是说长则三五年么?哪里想到才不到二年,便说不定能回去了?”
“若是缓缓来,三五年虽慢,却胜得稳些。现下嘛……”王爷轻笑了下,摇头道,“同你说这些做甚,这几日可闷了?现下天气又热起来了,外头的草也长得甚好,可要出去瞧瞧?”
鸳儿忙摇头道:“这几日事
情如此多,哪里好出去游玩?等回了府里头,想玩多少玩不得?”
“倒也是。”王爷深吸了口气,显是心情尚好,“这几日打从凉城来的信件想是快到了,上回让他们给你备些衣裳过来,应会一并送来,这一年多,倒是高了些。”
鸳儿自是高了些,倒不大显,只那袖子短了些,裤子也略有些短了,若非如此,她自己压根觉不出来。
数日后,那新衣裳倒真个到了,同带来的还有王爷的一些衣裳,并小喜子小德子的。除这些外,还有两大包蜜饯并果脯。
“这些你收着,平日里也没什么好吃的,给你当零食吃罢。”王爷拿着信瞧了瞧,便指着那几包吃食说道。
“这是给王爷寄来的……”鸳儿愣了愣,忙摇头道。
“呵,爷何时爱吃这些甜腻的了?便是小喜子他们也不爱吃,本就是给你带来的,吃便是了。”说着,王爷又去翻看了那些衣裳。
鸳儿一阵别扭,偷眼瞧了瞧王爷的侧脸儿,见他神色淡淡的,这才放了心,只得道:“多谢王爷……”
收拾了这些衣物,将小喜子二人的衣物也交与了二人,鸳儿本想分他们些那果子蜜饯,却被二人笑着谢绝,还道:“这是特特给姑娘备下的,我们两个平素只爱吃那肉脯肉干的,等回头回了府上,姑娘得了再与我们便是。”
鸳儿只得收了起来,备着慢慢吃,这东西就算是解闷也不能多吃,不然牙疼可受不了。
帐中正忙乱着,小德子打从外边回来了,跟小喜子两人在外头低声不知聊着什么。王爷刚瞧着府里带出来的信件,听着外头两人嘀咕什么,没一会儿还偷着似在笑,方高声道:“两个小子,说什么呢?”
二人忙住了口,凑到屏风边儿上。小德子垂手道:“并没说什么,只是适才听说……刘大人那儿……”
“嗯?”王爷垂着眼睛,把看完那信交给鸳儿,命她收着。
“是……刘大人那儿有喜事儿了。”小喜子在一边忍笑接道。
“喜事儿?”王爷挑了挑眉。
鸳儿稍琢磨了下,莫非是打京中传来什么信儿,刘大人家里得了什么好处了不成?
小德子这才道:“是刘大人身边儿的春燕姑娘,适才孙大夫去瞧过了,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子了。”
鸳儿听了愣了下,随即瞪大了眼睛,有了……身子?这大军中的,若是怀了孩子,那要怎么生啊!
王爷亦挑了挑眉,先是向鸳儿那处瞧了去,见她愣着,只瞪大了眼,再无旁的神情,这才咳了一声
:“这事儿……可莫要乱说,确是准了?”
小德子忙弯腰笑道:“自然是确切的,孙大夫出来后说的,刘大人高兴得什么似的。”
“军中有孕,到底不便。”王爷沉吟了下,抬头道,“一会儿晚上请刘大人过来下。”
小喜子忙嘻笑道:“爷,到底是件喜事,虽说人在军中不大便宜,可总不能让人家不生孩子吧?要不咱再快马加鞭的送回关内,让他们遣个接生婆子什么的?”
王爷沉着脸,淡淡道:“少费这些话,爷自然知道,下去吧。”
军营之中,竟传出了这等事情,那刘大人真个是又喜欢又忧。喜是喜在老来得子上,虽说是庶出,到底是上了年岁后得的。可忧的是现下人在军中,且又是那位“阎王”的大军之中。
原本每日皆让那春燕喝药的,只这阵子出来的久了些,带的药用完了,新的尚未送到,不知怎的,便怀上了。
那严王治军严谨,虽说这一年多的功夫并未觉得他是那等脾气如何凶暴之人,可那不怒自威的气势……便是连已故去那位皇上,都是万万比不上的。
心中正担忧着,又见那春燕眼泪巴巴的瞅着自个儿,道:“老爷,奴婢给老爷添麻烦了……人尚在军中,怎么就……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万死难辞其咎!便是回了府,夫人她们……”
刘大人忙柔声安慰道:“你很不必担忧这些,老爷我莫还保不住你?带你出来,自是因你贴心可人,你只管好生养着。”
正说着,只听外面有人来报,道王爷召见,刘大人心里一揪,硬着头皮钻出了帐篷,忐忑无比的进了王爷那顶大帐。
“听闻刘大人大喜?”
“不敢……不敢。”刘大人头上钻着汗,干笑着连连打着稽首。
“呵,刘大人老当益壮,有何不敢?”
虽说王爷这话音里听不出怒意,可这话……刘大人越发觉着背上那衣裳被汗阴湿了。这位爷,不好女色,这回出门听说带着的也是个清秀小子近身伺候。可这不近女色不等于愿意无后啊!自己竟在他跟前儿弄大了小妾的肚子……这,这可真是老虎头上捉虱子……找死啊!
想着,身上不由得打起了寒战,那牙间不得发着“得得”声。
王爷见他如此,微挑了挑眉,只当没瞧见的,缓声道:“军中辛苦,令夫人衣食上必也不周,若到了待产之时,军中更不方便,不如派上亲兵数人,赶着马车将夫人送回关内,另他们好生服侍,待安产之后再做打算可好?”
“是、是,王爷说的是。”刘大人
觉着王爷这话中似真无斥责之意,忙忙应声。
“嗯,刘大人只管安排下去便好,先安顿好了夫人,旁的……届时再说。”
一听王爷最后那半句,刘栓那心又“忽”一下子提了起来,莫非是要秋后算账?或是待这大战过后,等着进宫论赏时再做定夺?
想至此处,不禁苦了脸,嘴里面还言着谢,侧身退了出去,安顿自家小妾去了。
王爷起身回了屏风里边儿,瞧了瞧鸳儿,抬手摸了摸自己那下巴,皱眉道:“莫非本王长像可怖?”
鸳儿愣了愣,不解抬头瞧着他,这是打哪儿说起的?
“咳,早先……”王爷脸上正了正色,“你似说过,本王总皱着眉头……本王平素可瞧着吓人?”
鸳儿又愣了半晌,忽“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虽明知如此大不敬,可那笑意忍也忍不住,只好垂了头,拿手捂着,身上不住抖着。
王爷挑了挑眉头,瞧她笑得花枝乱颤,等了半晌,方上前一步,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下:“笑得如此这般,想来本王倒也没那么吓人?不然,你竟不怕?”
鸳儿忙点了点头,总算是忍了下去,正色道:“王爷哪里吓人了?不过……平素严肃了些。”再加上身上带了股子杀伐之气罢了。
王爷冷哼一声,到底没了平日里那股子吓人的气势,命鸳儿伺候梳洗,歇下不提。
安了又一个月的胎,那刘大人总算是把那小妾送上了马车,又命人好生照看,差了数个亲近兵卒送回关内。
☆、第四十三章 到嘴的鸭子
天气越发热了起来;帐内打从厚被更换成了薄被子。进了这六月天后只一早一晚冷些,白日里那日头照得人头晕眼花,好不辛苦。
西边再传来消息,赵、何二位将领各自带着一队打从南北两路正将波临汗那部打从正西边迎头痛击。
本当这大恒军队定会打从东边过来,固重兵皆堵在了东边那里,哪成想被人打后头包抄了?
部中小王带人一路奔逃;无奈之下只好一路向东而去。
“王爷!前方捷报,那波临汗那部被咱们突袭;现下如那没头苍蝇般的正向东一路狂逃呢!”
王爷仍端坐正坐之上,远远瞧去;那脸上仍是淡然一片,报信小卒不由心生仰慕,果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这才是主帅之姿!
帐中一片议论纷纷,人人脸上皆带着三分喜气。
“波临汗那部现下是何情景?”王爷沉声问道。
“现下只剩六七百人,正一路边逃边打着,再过一两个月便会到咱们大营附近,想来届时应已是强弩之末了。”
王爷点了点头,又细瞧了赵统所书那细报,沉思了一会子,忽抬头道:“虽那波临汗那部现下已经所剩无几,只怕近了会突生变数,现下后面既有赵、何二位,那咱们营中当再派上一位带兵前往,给那小部迎头一击方是。”
刘栓坐在那处,心中转个不停。皇上派了自己过来,虽说是要混个军功的,可自己带着小妾不说,还让那妾怀了孩子……若是到了事后言功之时,王爷若把这事提出来,难保不会有旁人落井下石。便是不说,若被自己平素那些对头知晓了,也必会生事。
如今这波临汗那部便是那强弩之末,这可是那现成的便宜!有军功在手,便是偶有失节也只是末枝细节。想着,便自请命:“王爷!我愿请命前往!”
王爷转过头来,瞧了瞧刘栓,点了点头:“那便辛苦刘大人了。”
说罢,这才点将遣兵,命其带兵接应。
周资只在一旁坐着,自不接口,也不吭声。待出了大帐身边自有那亲近些的问道:“周大人为何不主动请缨?这可是现成的便宜啊!”
周资呵呵一笑:“你也知这是现成的便宜?那刘大人乃是皇上亲信,这回这个便宜便是王爷故意留给他的,卖他个好罢了,我怎能这般没眼色的上前去抢?”
那人愣了愣,方恍然道:“怪道适才帐中几位大人并不接声,感情是只等着那刘大人开口呢?”
“这是自然,大家皆是王爷身边儿的,这会儿大战必是胜定了,人人皆有功,没的跟他
去抢这个。”
刘大人带兵向西驰援,大营中兵力又空了几成。刘大人走后没过两日,京中方有人到,说是送粮草前来,可送来那粮草却只有讨要的三成,且还要留下些备着送粮草车队回时所用。
“唉……还好王爷有先见之明。”待送走那押运粮草之人,周资这才感慨道。
“现下只怕再横生枝节……方连,这几日多派些人手出去,盯住了这草原上一草一木,早先那些跑了的小部余孽也非善类。”
一人忙抱拳应声。
几人正于帐中说着话儿,忽听外面有人求见。
王爷宣人进来,却见过来的乃是随军的孙大夫并赵大夫。
“两位大人,可出了何事?”王爷一愣,忙向二人问道。
“回禀王爷,早先王爷吩咐,若是营中那些牲口马匹若是出现时疫,必向您禀报……”赵大人报拳道。
“时疫?!”王爷眉头紧簇。
孙大人忙道:“正是!虽还未曾泛滥,可营中却有数头羊病下,观其口鼻症状,显是时疫!”
“哪几头?”
刘大人抬着头,只瞧着王爷,眼中带着几分赞叹道:“王爷,一如您先前估计一般,乃是河边放牧那十头中的六头!”
王爷深吸了口气,缓缓道:“旁处牲口马匹,还有兵卒呢?”
“现下无碍,也未曾发现有这般症状。”
王爷这才松了口气,下令道:“将那几头病了的杀掉,焚烧。放牧之人先关到无人用的帐篷之中,过上半个月未出事再放出来。方连,遣人顺着恒长河向上,瞧瞧河里可有什么东西!”
鸳儿愣了愣,满是纳闷的转头瞧着屏风,瘟疫?莫非又被自己黑中了?这……这可真是无心的,只是为何只有那十头羊得了瘟疫?旁的呢?
心中纳闷了好半晌,可待王爷回来后却只字未提。晚上该沐浴时沐浴,当饮茶时饮茶。
等三日后,总算是得到确切消息,派出那人,打河里捞上了七八只几是泡烂的马匹、羊,虽瞧不出来到底是如何死的,可显不是被人所杀,当是病死或老死的。
“那些牲畜呢?”王爷脸上仍是淡淡,只沉声问道。
“怕还带着病,已经全烧了。”
王爷又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严令众人,不可使用那河里之水,待过上十来日,再挑出五头羊,先喝了再说。”
如今听了这信儿,鸳儿心中更是纳闷,忍了一整日,待到晚上才终憋不住了,
向王爷问道:“王爷,为何只有那十头羊病了?旁的人、畜却全然无碍?”
见她瞪着两眼只瞧着自己,再忍不住询问,王爷这才心下好笑,只垂着眼睛淡淡道:“想知道?”
鸳儿噎了噎,低头嘀咕了声:“自然想知道……”
“呵,你这丫头,脾气倒是见涨。”王爷失笑了起来,抬手在她鼻尖上点了点,方道,“早先你说过那事后,爷便遣人靠着河边儿处挖了三个池塘,将河里那水引进去,填满了再封上,隔上阵子再重新换水。军中众人平素用水,只打那塘子里头取,平素只让那十只羊喝河里的水。再遣人挑选地方,又打了井,便是防备此事。”
鸳儿这才恍然,虽说费事些,可好歹也是防范于未然了。
“说吧,这回想要些什么?”王爷靠着床边儿,侧脸瞧着鸳儿,脸上带着淡笑。
鸳儿眨了眨眼睛,想了想,才想起这是王爷又惦记着赏自己呢,低头想了想,又愁眉苦脸的抬头瞧了瞧他。
王爷看了她这个样儿,一时失笑:“罢罢,爷知道你要什么了,待回去再赏吧。”
鸳儿这才松了口气,他知道就好,这回看来自己能挑上两样儿了?
日日派人顺着那恒长河查寻着,再未见那畜生尸体,王爷这里方又命人带着牲畜去试水。
大帐这里先暂且按下,单说那刘栓领着兵,一路向西赶去。虽说刘大人不善骑马,可到底在这塞外住了一年有余,得了空自也要演练下骑射,虽说这回赶路辛苦些,可前头如此大的一个军功等着,又如何能不快马加鞭?
这一跑,便足足跑了一月有余,忽见前面雾煞煞一片,满是马蹄奔驰之声,不由得变了脸色:“这波临汗那部不是只余下数百人吗?怎的……怎么的竟似有千军万马就般?!”
身边副将忙遣人前去查探,不一会儿便听人连跑边高声乎着:“不是胡人!前头的乃是赵大人和何大人的队伍!”
刘栓由惊转讶,自己是迎着胡人来的,怎的倒遇上他们了?莫非那些胡人如此不堪,已被他们降服了不成?唉……到嘴的鸭子竟长了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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