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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的娇软白月光-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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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琴娘狐疑:“哪里来的金山银山?”
  楚辞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起身拿了衣裳穿上,又取来姜琴娘的,不用她自个动手,将人抱起来就往她身上套。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有家财万贯并不穷,”他边套边说,半点都没有玩笑,“就在郡王府地底下。”


第73章 媳妇能干
  姜琴娘想起上回,楚辞也带着她挖银子,结果挖出一箱子的金银,所以这回还挖?
  她挑眉:“这次要挖几口箱子?”
  楚辞却是笑了,他揽着人往外走,就着薄暮蒙蒙的雾气说:“山!金山银山!”
  见姜琴娘不甚相信的表情,他扯了扯嘴角:“青州情况严重,约莫半月之内就会发生战乱,又要打仗了,国库空虚,正是可用楚家先祖积蓄下来的银子。”
  姜琴娘不自觉拧眉,念起楚辞身上那万两金子的祖训:“楚家每代人挣的银子,都是给皇帝存的?”
  楚辞点了点头,哂笑道:“不然呢?要能自个用,我何必时常囊中羞涩?那都是皇帝的,不是楚家的。”
  姜琴娘有些难以置信,虽是祖训在那,可历经数代后,谁又能保证楚家后世子孙一如既往的对天家忠心耿耿?
  毕竟,财帛动人心,即便是楚家人世代忠良,但经过时日积累下那么大一笔财富,天家又会不会忌惮楚家?
  伴君如伴虎,上一回皇宫行,她算是看出来了,当今陛下再是年纪不大,可圣心一怒,真真是要浮尸千里的。
  仿佛看出姜琴娘所有的想法,楚辞意味不明的道:“楚家敕封为郡王,第一任扶风郡王身上同样流着天家血脉,世人只看到陛下对郡王府的信任,却不知这其中缘由。”
  “后来,楚家人在承袭郡王之位时,都会和天家陛下达成盟约,陛下给予足够的信任,楚家人遵从祖训,秘密攒下大笔财富,就是等着在危难之时救急。”
  楚辞低声娓娓道来,口吻之中并无多少情绪。
  姜琴娘还是觉得这等事不太靠谱,她问:“那有没有背信弃义,背叛盟约的。”
  楚辞点了点头:“自然有的,利字当头又兼圣心难测,哪里每一代人都那样听话。”
  好似想起什么,他嘲弄蔑笑起来:“不过,凡事生了二心的,都没个好下场,死的早不说,还都是暴毙而亡。”
  听闻这话,姜琴娘心头提了起来:“要是陛下不信任你们了怎么办?”
  楚辞斜看她:“能怎么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莫不然还能造反不成?”
  “造反”两字被他轻易说出口,还半点都不在乎。
  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姜琴娘却是更担心了。
  “九卿,这……太危险了。”她其实更想说,不然咱们不承袭爵位了。
  楚辞很是了解她,朝她笑道:“莫担心,大殷皇帝历来都穷得很,比楚家人还穷,所以他们巴不得能有人帮他们挣银子攒银子,只要不是太过昏庸无能的帝王,都不会干出杀鸡取卵的事来。”
  如若不穷,也不会只是青州一个诸侯王爷叛乱,国库都拿不出银子来,非得要动用楚家人攒下的家底。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宅中庭,眼见庭院之中修缮翻新了遍,处处都是精巧景致,奢丽华美,每一处都透着无数代楚家人沉浸下来的底蕴。
  楚辞眯眼,将人往怀里拢了拢:“媳妇真能干,约莫所有的列祖列宗都要眼红我,毕竟这么会赚银子的媳妇上哪找去。”
  他用一种与有荣焉的口吻说出来,让姜琴娘脸皮一烫,不好意思起来。
  她嗔怪他一眼:“莫要胡说,谁是你媳妇了?”
  楚辞调笑地看着她,用步子在中庭里丈量方寸,而后定了位置,拿起铁铲锄头就开始往下挖。
  他边挖边道:“大殷这些年边漠苦受蛮夷骚扰,连年征战,朝堂里头,世家门阀盘根错节,陛下还没及冠便不能亲政,故而国库空的能让老鼠流泪,动用这些银子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然青州那边拖延太久,唯恐其他州郡也生出祸端来。”
  这些事他信口说来,浑然没避嫌,仿佛就像是在和姜琴娘话家常。
  姜琴娘蹲在坑边,时不时拿帕子给他擦汗,将那些话细细品味了一遍:“陛下还有几年及冠?”
  楚辞一算:“两年,陛下其实胸有大才,往后定然也会是明君,不过眼下势弱,且诸侯还和朝中宦臣勾结,里应外合之下,陛下日子也不太好过。”
  所谓宦臣,姜琴娘只知道一个秦臻,她讶然道:“秦臻和青州恭王勾结了?”
  楚辞点头,脸上表情严肃:“我虽然没有找到确凿证据,不过能肯定。”
  姜琴娘叹息一声,这等朝堂大事,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插手的,遂拿了小铲子帮衬楚辞一起挖。
  没挖多深,也就半丈左右,只听得“铛”的一声,楚辞挖到硬物了。
  姜琴娘眸光一亮:“挖到了?”
  楚辞将手上农具扔出去,拍了拍手,又跺了两下,听着咚咚的声音笑了起来:“底下就是了,拿一盏灯来。”
  姜琴娘匆匆去取灯,不过片刻,她再回来就见坑底下被提拎起来一扇门牖,那门牖是朝下的,铜把门环都生锈了,提拎起来的时候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还有泥屑簌簌下落。
  水晶花灯往里一朝,能依稀
  看到门牖另一边是绵连往下的阶梯。
  楚辞将门牖提开,就那么敞了片刻,才伸手让姜琴娘搭着跳下来,两人牵着手,小心翼翼地拾阶而下。
  阶梯很深还狭窄,又黑黢黢的,唯有楚辞手上提着的灯那一寸之地是明亮的。
  有楚辞在,姜琴娘倒也不怕,两人走了约莫半刻钟,脚落实处,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视野之内,像葫芦肚子一样,空气里带着一股子湿冷的味道,不太好闻。
  再走片刻,顿时有刺眼的光亮涌出来,姜琴娘转过葫芦隘口,就见更为宽阔的扇形密室里头,堆砌成山的金子,金灿灿的澄光亮的能将人眼睛刺瞎。
  姜琴娘闭了闭眼,过了好一会才睁开,她难以置信的道:“我不是做梦吧?”
  楚辞低笑了声,拧了她嫩脸一把:“疼不疼?”
  “疼!”姜琴娘差点没咬着舌尖,她弯腰随手捡起一锭金子,很俗气的用牙齿咬了咬。
  真金白银!
  楚辞似乎早看习惯了,他拉着人继续往里走:“这都是先祖攒下来的,里面还有。”
  艰难的翻越过金山,再往前,便是白晃晃的银子,见过金子后,姜琴娘已经不怎么看得上银子了。
  银子的数量,仅以肉眼来看,是金子的好几倍,不过兑换下来,兴许还没外头的金子多。
  “里面还有一间,是玉器古玩什么的。”楚辞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每次回京,他的都要来看一眼。
  姜琴娘抽了口冷气,楚家积攒下这么大笔财富,不是富可敌国就能形容的,只是可惜这都不是楚家人的。
  楚家人充其量就是个守财人,只是这个守财人还要拼命赚银子。
  楚辞掸了掸袖子,云淡风轻的道:“一会我进宫,约莫就有人来运走这些金子,你帮衬着隐瞒一下,莫让外人晓得了。”
  姜琴娘点了点头:“你走这几月,我赚了一些银子,不过还差得远。”
  楚辞并不在意:“没事,一辈子还长不急的。”
  两人出了地下密室,外头已经天光大亮,楚辞将门牖关上,坑却没填。
  姜琴娘找了赤朱来,只说要在中庭那坑里栽种些东西,让人拦起来暂时不准人去动。
  赤朱对楚辞的回来惊讶了瞬,不过也没多问,当下让人搬了屏风围拢起来,又让个机灵的老婆子先守着。
  当天,郡王府进进出出来了好几波脸生的,姜琴娘将府中后门打开,又令下仆无事不得往后院中庭去,一直到晚上时分,统共运走十来辆马车,才算完事。
  姜琴娘去地下看过,头一间密室里的金子,已经少了一大半,后头银子也运走了一些,没有动的只是第三间的玉器古玩。
  楚辞进了宫就没有再回来,而是押送着这笔银钱直接去了青州。
  不过十四五日,在京中下了第一场的雪,青州传回来消息,恭王反了!
  眼下正值隆冬,战事却起了,又十来日,楚辞送了书信回来,字迹潦草,龙飞凤舞的很难辨认。
  兴许是忙不得空,信上并未多诉相思之情,只是让姜琴娘将安仁县苏家人悉数都迁到京城来。
  出于信任,姜琴娘毫不犹豫差遣了护院赶回安仁县,并未征求古氏的意见,手段强硬的将苏家老小都接了过来,另外安仁县的买卖让掌柜看着,若有不对,立马关门歇业。
  对此,古氏颇有微词,然就在上京城的半途,有走脚的行商形色匆匆。
  古氏让人去问询,才知青州恭王的叛军竟是打到了江淮郡,不用多日,战事就波及到了安仁县。
  这会古氏才后怕起来,对姜琴娘的决定再没有二话。
  苏家老小,在腊月十六到的京城,盖因走的早,府中上下细软收拾的详尽,苏家这一回竟然损失颇小。
  姜琴娘早在京中安置了三进的宅子,一应苏家人安置进去,住着倒也宽敞。
  经过数月生意场上的历经,如今的苏瑶眉目间已无从前的青涩,心里头对姜琴娘那点芥蒂,也随着时日渐渐消散。
  如今见着人,她还是能笑着喊一声“嫂嫂”。
  姜琴娘从善如流,平心而论她还是很喜欢苏瑶的,如今关系缓和了,她也心里也高兴。
  当下,姜琴娘将楚辞的身份说了一番,古氏感慨人不可貌相。
  且如今来了京城,京中多俊俏儿郎,姜琴娘的国手身份在那,她便生了在京中同苏瑶找一门亲事的心思。
  对此事,姜琴娘不拒绝也没应承,只说要看苏瑶的意思,只要是她喜欢的,门风不差的,她都会出面操持。
  苏瑶却是没有嫁人的念头,多半是那点少女怀春的心思被伤过后,如今的她反而对做买卖赚银子更感兴趣。
  苏家人在京中逐渐习惯站稳脚跟,因着姜琴娘之故,京中门阀世家对苏家,也稍微好看一分,偶尔还有贵女给苏瑶下帖子,邀其玩耍。
  眼看新年在即,楚辞在青州那边还没回来,姜琴娘偶尔出入世家给贵人刺绣制衣
  ,也算听的一些消息。
  她听闻青州战事胶着的厉害,恭王手头竟是有一支精兵,这支精兵所向披靡很是厉害。
  而大殷这头,良将非凡,出自将门世家,很有番能耐,粮草辎重也很充足,故而一时分不出输赢。
  姜琴娘正是叹息,约莫今年新年楚辞都是没法回来的。
  她才怀着这样的念头,宫里的内府就下了活儿过来,而且这活计还是陛下直接颁了圣旨过来。
  圣旨上曰:“新年在即,瑞雪丰年,着国手姜氏纹绣国宴礼服一件……”
  所谓国宴,自然是新年宫宴,而皇帝的礼服原本是由专门的绣娘来做,可今年皇帝破天荒的指了姜琴娘,虽说一件礼服繁复奢华,需得提前半年准备不说,还要无数名绣娘共同完成,毕竟这都是皇恩,是十分光耀门楣的事。
  如今姜琴娘硬生生插进去,就像是白兔子群里钻进去一只灰毛的,很是碍眼不说,也惹人嫉妒记恨。


第74章 我后悔了
  皇宫内府,这是姜琴娘第二次来。
  她深呼吸,双手规矩的拢在腹部,微微低着头,目不斜视,跟着司绣坊的宫娥匆匆往里头。
  到了司绣殿,早有绣娘在殿中刺绣,巨大的绣架上伸展着明黄的龙袍,虽说是礼服,但仍旧是皇帝穿的,故而其实和龙袍并无太大的差别。
  姜琴娘瞧见了云家云雒,她穿着司绣坊的制式衣袍,灰蓝色的窄袖袍子将她肤色衬得越发白皙,那模样气质,倒有几分沉静,不复从前的浮躁。
  “你要绣的,是立领上的云海潮纹,勿须双面绣,平针即可。”掌管司绣坊的大宫娥冷冷的道。
  闻言,姜琴娘松了了一口气,只是绣立领,这活儿不累,不过两三天就能做好。
  她恭顺应了声:“是。”
  话毕上前,从分发给她的绣箩里头挑了粗细合适的绣花针,比着其他绣娘用的绣线颜色,开始选起来。
  那大宫娥眸光微闪,她在周遭看了会,忽的指着姜琴娘选的绣线道:“这些颜色不合适,你自行配伍颜色。”
  姜琴娘捏着绣线的动作一顿,她瞥了眼旁人,大抵都是用的金线,怎的到她这就不合适了?
  她想了想道:“这位姑姑,我过内府来并未带任何东西。”
  大宫娥扬起下颌,朝殿外挥手招来个小宫娥:“她供你使唤,省的陛下问起来,觉得是我司绣坊怠慢了你。”
  姜琴娘有些无奈,这金线她府里自然有,和宫廷内造的区别也不大。
  故而,她差使那小宫娥回扶风郡王府一趟,将她自个用惯的针线篓子带来。
  途中生了这样的波折,以至于当姜琴娘开始下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事了。
  从头至尾,云雒就在旁边,然她看都没看姜琴娘一眼,权当她不存在。
  姜琴娘乐得自在,那司绣坊大宫娥也没时时看着她们,眼见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各有事做,遂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日,几名绣娘吃喝都在殿中,晚上也宿在偏殿。
  这样紧赶慢赶,终于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宫宴之前将礼服赶了出来。
  明黄礼服是秦臻亲自来取的,他送去皇帝那边,姜琴娘几人按理就该回司绣坊分配的房间去,然姜琴娘并不是宫里人,当下便有一小太监来送她出宫。
  一应都毫无波折,也没有多余事端,姜琴娘稍稍松了口气。
  她私心里想着,兴许是青州那边战事吃紧,故而京中的牛鬼蛇神都暂且按捺了下来。
  旧年的最后一晚上,冬雪纷飞,冷冷清清,空寂的宫道前后不见人,朱红的墙面在白雪的堆砌下,只能看见点滴淡红,仿佛是被稀释融化了一般。
  姜琴娘搓了搓手,又拉紧领子,走在前头的小太监步伐不紧不慢,可是这都走了半个时辰,竟是还没到头。
  姜琴娘皱起眉头,她觉得不太对,往常进宫再是远,可也没走这么久的时候。
  “小公公,这还有多久?”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太监脚步不停,意味不明的道:“快了。”
  姜琴娘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她左右四顾,宫道又长又远,看上去竟不像是平时走过的。
  她心头咯噔一下,顿时驻足不走了:“公公,民妇怎记得这路不对。”
  听闻这话,那小太监停步,他缓缓转过身来,眯眼冷笑了声:“没有不对,黄泉路,走哪条都能到的。”
  姜琴娘一惊,她转身就想跑,然那小太监的速度更快,一把拽住她袖子,将人拖拽过来按宫墙上,掏出一把锋利匕首就朝捅过去。
  姜琴娘睁大了黑眸,眼底满是惊骇,一切发生的太快,她甚至都不知到底是谁要杀她,秦臻?还是云家人?亦或是其他?
  “噗”伴随利刃入体的轻响,黏糊的温热的鲜血喷涌出来,溅了姜琴娘满手背。
  预想的疼痛没有袭来,姜琴娘眨了眨眼,一低头才发现匕首距离她还有一拳头的距离,那小太监嘴里吐出鲜血来,缓缓的软了下去。
  “噗,噗,噗”又是三声,无数的鲜血落到雪地上,在极白里绽放出一抹嫣红,像是烈焰红梅。
  “啪嗒”小太监倒地,一张疤痕丛生的脸出现在姜琴娘视野里。
  “青……青松……”姜琴娘呐呐喊出声来。
  白青松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收了手上短刀,然后弯腰将那小太监藏到角落里头,又捧雪来将地上的血盖住。
  姜琴娘反应过来,连忙帮他一起掩盖踪迹,她心跳的厉害,几乎要从胸腔里头迸出来。
  她没有问白青松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没管那小太监是不是真该死,只是眼下,她头一个反应就是帮着遮掩,绝对不能让白青松出事。
  “呵,”白青松轻笑了声,他弯了弯眼梢,“不怕我?”
  他如今面目可憎,还当着她的面杀人,鲜血淋漓,换个女人,约莫早吓的尖叫了。
  姜琴娘摇头,她手在发抖,喘
  着气,大团大团的白雾从那张丹朱红唇里头飘逸出来,散到冷雾之中,结成水汽。
  白青松眼神深沉地望着她,忽的一伸手擦着她耳鬓,撑在宫墙上,将人困了起来。
  姜琴娘神色警惕,不晓得他要干什么。
  白青松偏头,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我后悔了,后悔给你和离书。”
  不然,她如今还是他白家人,给他守着寡,哪里又会给楚辞可趁之机。
  姜琴娘后背抵着宫壁,心里波澜不惊:“世事无常……”
  这四个字似乎激怒了白青松,他捏拳头砸在墙上,眉宇之间带出狠厉:“我晓得,你从前的竹马,你不见得多喜欢,对我,你也是没啥感情的,至于苏家那个早死鬼更没想法,但是你如今心悦上了楚辞对不对?”
  姜琴娘掩下睫羽,轻轻点了点头。
  “艹!”白青松暴躁的骂了声。
  他怔怔看着她粉嫩娇娇的侧脸,心头里难以遏制地涌起一股子的冲动,一股想要她的渴望。
  “我要是没去打仗留在家里,是不是咱们现在儿子都满地跑了?”他忽的声音喑哑的问。
  即便心里头知道答案,可还是固执的想听她亲口说一遍。
  姜琴娘目光露出几分迷茫,她不确定的道:“我不知道。”
  她其实预想过很多种,如若她的青梅竹马没有死,如若白青松没上沙场,亦是苏家大公子最后病好了,她是不是就不是如今的模样?相夫教子,做个普通的乡野村妇,也就遇不上楚辞。
  最后的一种可能,只要想一想,就心尖颤抖地抽疼,纵使可能不过的那么辛苦,可是,可是她还是想能遇上楚辞。
  前生所有的苦难,就仿佛是为了能和楚辞有个“以后”。
  如此,她竟也觉得甘之如饴。
  白青松将她表情尽收眼底,心里闷的厉害。
  人就是这样奇怪,兴许他前些年对她只有微末好感,不讨厌不厌烦,要是当初一起过下去,也能日久生情,可当这情还不深刻的时候,在晓得她已经属于别人后,他反而品尝到剜心一样的难受。
  要是姜琴娘随便找个其他男人,他还可以下狠手将人抢回来,但那个男人是楚辞,他曾经的生死兄弟,无论如何他都下不去手了。
  他揉了揉胸口,退离半步问:“他待你好么?”
  姜琴娘点了点头,眼神柔和一丝:“好的。”
  末了,她翘了翘嘴角补充道:“我很快活。”
  白青松搓了把脸:“往后他若待你不好,你就回罗云村来找我。”
  姜琴娘眸光一亮:“你要回去了吗?”
  白青松往宫宴的方向看一眼,那边璀璨的烟火在夜空徐徐绽放,妖娆明媚,漂亮极了。
  他却是讥诮冷笑,浑身上下都透出杀气来:“赶紧回去关好门,谁敲都没开,天亮之后楚辞会回来接你。”
  说着,他拽住她手腕,将人拉着跑的飞快。
  姜琴娘脚下踉跄,冷风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的疼。
  白青松拉着她左拐右拐,他对这宫廷里头好似非常熟悉,不过片刻,姜琴娘就看到了宫门。
  他隐在暗中推了推她:“快出去,别呆宫里。”
  姜琴娘犹豫了瞬:“那你呢?”
  白青松咧起嘴笑了下:“皇帝和楚辞今晚上要弄死秦臻,我自然要助一臂之力。”
  乍听此言,姜琴娘一下捏紧了袖口:“你……你们都小心。”
  她晓得自己帮不上忙,不出宫还会成为楚辞的软肋,故而毫不犹豫转身,在宫门落匙之前,小跑着出了宫。
  宫外,府上的马车早等着了,她跳上马车道:“快,速速回府!”
  木轮轱辘,姜琴娘探出头,往皇宫的方向看了眼,只见夜空之中的烟火姹紫嫣红,嘭嘭放的热闹。
  然而这幕在她眼里,都像是阎王的催命符咒,那座奢华宫廷更像是庞大的巨兽,张着幽幽大口,能把里头的人悉数吞没。
  姜琴娘捂住心口,听白青松的话,今晚宫宴上约莫风云诡谲,且本该在青州的楚辞竟然会在皇宫里头,她虽然想不通,但还知道自己不用明白这些。
  不多时,马车停在扶风郡府,姜琴娘吩咐人赶紧将另外宅子里的苏家老小一并接了过来,然后关死大门,谁都不准出入。
  古氏和苏瑶等人不明所以,姜琴娘却不好解释,她让人集中在花厅里头,抱了暖炉来,又准备了一些干果,准备一晚上不睡就守着。
  果不其然,半夜时分,外头想起铿锵脚步声,就像是佩戴武器的禁军在哗啦跑动。
  “嘭嘭”紧接着是敲门声,并有人在外头喊着开门。
  姜琴娘一个激灵,表情严厉下来,不准任何人去开门。
  然,这法子不是长久之计,眼见没人理会,府外的人竟然开始撞门,更有拳脚利索的开始爬墙。
  这阵仗太吓人,古氏面色惨白,惶惶不安地看着姜琴娘。
  姜琴娘咬
  牙:“赤朱,送他们去地下密室。”
  她说的地下密室,自然是楚家放金银的地方,那地方她重新修缮过,保留了门牖,上头搬了一座假山震着,从不起眼的假山洞进去就能直达地下,从外头看去,半点都不起眼。
  古氏等人连同苏重华忙不迭地进了地下密室,赤朱正准备回来接姜琴娘,谁晓得她竟是手一拍,将那门牖死死地关上了。
  赤朱惊骇:“大夫人,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进来。”
  苏瑶也是一惊:“嫂嫂,你进来啊。”
  古氏揽着苏重华,叹息一声:“她不会进来了。”
  姜琴娘确实不会进去了,她若再进去,闯进来的人定然会四下搜寻,找到地下密室那是早晚的事,她不能赌,也不能让楚家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
  是以,她屏退下人,端了温热茶盏坐在花厅上首,再是冷静不过的等着。
  须臾,只听得外头轰隆一声,大门被撞开了。
  一队身穿玄色甲胄的兵卒闯进来,这队人马显然目标明确,别的下仆都不理会,只找姜琴娘。
  “不用找,我在这。”姜琴娘放下茶盏,抖了抖裙摆,施施然起身。
  当下,那队人马刀剑铿锵出鞘,团团围拢上来。
  姜琴娘扬起下颌,娇嫩面容上冷肃一片,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酝着浮冰碎雪,只让冷若冰霜。
  她从上首走下来,踏出门槛,一眼就看到站在阼阶下的云泱。
  此时的云泱一身雪色枫叶纹锦衣,头戴翠绿玉冠,面若冠玉,昳丽俊美。
  他嘴角噙着淡笑,用一种得胜者的姿态睥睨过来:“姜氏,想不到吧?”
  姜琴娘冷笑一声,来的人若是秦臻,她约莫会惧上两分,可云泱么,在她看来,不过就是——
  “手下败将!”
  她红唇一启,轻吐出这四个字。
  云泱脸上的笑意一收,他冷哼一声:“死到临头,我等着你跪下来求我。”
  姜琴娘嗤笑,不屑至极:“秦臻没人可用了?连自个的娈宠都放出来,他要没人,我倒是可以给他举荐。”
  “娈宠”一词,彻底激怒云泱。
  他几步上前,宽袖扬起,狠狠一耳光抽在姜琴娘脸上。
  “啪”姜琴娘半点不闪躲,生生给受了。
  她舌尖顶了下腔壁,细嫩的脸上出现五道鲜红的指印,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轻蔑的道:“你就这点能耐?打不赢男人只敢打女人?”
  “云泱,我姜氏瞧不起你。”
  她好似半点都不怕死,纵使已成为案板鱼肉,仍旧不予余力的激怒云泱。
  云泱一把拽住她青丝,用力到迫使姜琴娘仰头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
  洁白脆弱的脖子,像是天鹅颈,稍稍一使力,就能掐断似的。
  云泱低头,在她耳边一字一顿的说:“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信不信我一下令,就能屠了你苏家满门?”
  头皮的扯痛,让姜琴娘拧起娥眉,她喘息几声,目光如电地盯着云泱:“信!”
  听闻这个字眼,云泱眼底浮起恶意十足的笑。
  然而这笑意还没从眼梢蔓延出来,他就听姜琴娘又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先给我去死!”
  话音未落,姜琴娘素手往对方腰腹间一拍。
  “嗖嗖”两声,晶莹如蛛丝的细线像有生命力一样,绕着云泱上下盘旋,眨眼之间就将他绑了个结实。
  云泱愕然,他手动了动,然而姜琴娘又拿了出个鸽卵大小的木珠,往他身上一拍,那木珠咔咔裂开,无数得细线缠起来,将他绑的更结实。
  姜琴娘挣脱云泱,手一扬,指间钳着中指粗细的木刺,对准了他的脖子。
  “都给我滚出去!”她一手扼制着云泱,一手拽着他往后退,对一众玄色甲胄的兵卒威胁道。
  那队兵卒面面相觑,本以为已是案板鱼肉,谁晓得这鱼还迸起来反咬一口,谁都么想到,故而谁都没反应过来。
  姜琴娘拽着云泱退到上首位置,她示意云泱坐下。
  云泱不敢乱动,他丝毫不怀疑姜琴娘会真的弄死他!
  姜琴娘眯眼冷笑,眼见这些兵卒都不为,当下木刺刺进云泱脖子血管下,威胁道:“让他们退出府!”
  云泱吞了几口唾沫,喉结滑动,还在做垂死挣扎:“姜氏,你杀了我也跑不掉的,你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吗?”
  姜琴娘才不管那些,她很清楚只要拖延到楚辞和白青松从宫里赶回来便可,其他的事根本不用她多考虑。
  故而,她冷冰冰的道:“跑?我就没想过跑。”
  脸上还火辣辣的痛着,姜琴娘也不客气,当下回以两耳光:“这是还你的。”
  那两耳光将云泱扇的眼冒金星,他心头屈辱非常,恶狠狠的道:“姜氏,我要杀了你!”
  姜琴娘笑了起来,比常人都大一圈的黑瞳,这会笑起来,带出几分孩童才有的天真纯粹。
  可越发这
  般天真,才让云泱心发沉。
  “你以为我怕你?嗯?”姜琴娘讥笑。
  云泱面色铁青,终日打雁,没想被雁啄,本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能有多少能耐,指不定如何跪地上跟他求饶。
  然而事实上,他大意了!
  从前楚辞闲着无事,就送了一些小玩意儿给姜琴娘,平素可以拿着玩耍消磨时间,也可临时护身。
  故而她故意激怒云泱,趁他近身之际,一气呵成的将人挟持。
  但是,那队玄色甲胄的兵卒并未出去,也没再逼近,短短的时间里,花厅里陷入僵持。
  可,不过片刻,这样的状态就被一个人打破。
  “没用的废物!”冷厉如冰的声音由远及近,踩踏着薄薄晨色,一袭玄色夜行衣的秦臻走了进来。
  他手里提着一柄出鞘长剑,衣摆血色弥漫,行走之间,满是血腥。
  很显然,他经历了一场恶战!
  姜琴娘心一跳,越发捏紧了手头木刺。
  “秦大人,救我!”云泱却是像看见了救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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