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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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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溪挑眉:“问我?”
  “对啊。”酒如道,“玲珑在我身边跟了两三年,虽然并未同我培养出什么忠贞不渝的感情,但我自认对她性格的了解还是很不错的。她当时在雁荡山恶向胆边生,应该是做奴才做得久了,为了能够咸鱼翻身做一回主子,同时又能傍上你这么个颇有能耐的夫君,就能够摆脱尹千寻的控制,飞上枝头当凤凰。而这一次……有可能是因为上次没将我弄死,所以觉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便搞出了这样一出戏。也有可能是……”酒如用古怪的目光看向晏溪,“你和玲珑见过几次面?”
  “不多,三次。”晏溪想了想,在酒如的逼视下据实回答道,“第一回是洞房之日,我掀了她的盖头,第二回是调查她身后之人,第三回是她来找我。”
  “她找你做什么?”
  晏溪一笑:“说了一些女人惯常会说的话,听不进耳的。”
  酒如大概明白了,道:“因此,第二种可能就是,玲珑在和你见面的这三次之中,瞧上你了。”
  晏溪:“……真的有这种可能呢么?”
  酒如郑重地点头:“有人一见钟情,她三见钟情怎么就不可能了?”
  晏溪不以为然:“你这话太不靠谱。这件事还是先不理了,倘若真是玲珑做的,尹千寻也不会轻易饶过她。”
  这时候店小二将两碗粥和小菜端了上来,酒如对着晏溪哼了一声,舀了一勺粥,随便吹了吹就放进嘴里。晏溪连忙道:“当心烫。”那时候酒如已经将一勺热粥送进嘴里,然后嘴里烫得火辣辣地疼,差点将粥碗打翻。
  晏溪无奈极了,用巾子给她擦去滴在身上的粥渍:“你总是这样让人不省心。”
  酒如道:“我怎么又让人不省心了?”
  晏溪道:“上回带你出来一趟,也是你平白无故闹脾气就吃了苦头。看来日后不能陪你出来玩了。”
  酒如下嘴唇包着上嘴唇,瞪着他。
  晏溪顿了顿:“过了年你就要十七了,已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任性。”
  “我任性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晏溪无奈极了:“以前都不见你这么多愁善感,最近真是越来越无理取闹了。”
  酒如哼了一声,搅着碗里的粥不说话。
  晏溪叹了口气:“罢了,看你今日也没什么胃口吃粥,若是不嫌冷,就跟我去外面逛一逛罢,买点儿小吃,也当是用过午膳了。”
  酒如喝了两口粥,放下碗擦了擦嘴,道:“算你识相。”
  晏溪无奈一笑:“走罢。”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都是受人之邀逢场作戏的

  
  式微原本一直都跟在自家两位主子后面,然而酒如打定注意要在街上逛,式微也不大好意思掺合,便自请在暗处守卫,晏溪允了。
  酒如硬是拉着晏溪从街头走到街尾,从这家吃到那家,馄饨汤包麻辣烫什么的都吃遍了,偏偏自己一个人又吃不下,晏溪便充当了收拾残局的角色,知道后面他也吃不下了,酒如才抱着糖葫芦开始舔。
  于是,日理万机尚且游刃有余的世子溪深深地觉得,要好好地养一个姑娘真是太难了。
  酒如一手拿着糖葫芦一下一下地舔着,舔了满嘴甜丝丝的糖,一手被晏溪牵着,慢慢地走。她以前都没有这样好好地在外面逛过,晏溪看她累了,便寻了一家普通的客栈让她休息。
  西后街的客栈自然是不如宫中舒适,晏溪并无午休的习惯,便只是在一旁看看酒如剩下来的话本子,陪着她。
  虽然曾经在赵国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但酒如后来回到姜国之后,还是渐渐地习惯了姜国的气候,姜国地处南方,一年四季都要更加温暖一些,尤其到了冬日,决计是不会像赵国这般寒冷的。而封州在赵国之中又是地处偏北,三天两头下雪,积雪尚且未化开便又下了一场,一来二去的,整个冬日的房檐都是白色。这一次回封州,酒如对这严寒相当的没有抵抗力,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宫中好好地被照顾着,但也感冒了不下三次,太医也没辙,说只能在封州多待几年,等她慢慢地适应了这边的气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这让晏溪颇为无奈。
  酒如蜷缩在床上睡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忽然抖了一抖,竟是被冻醒了,揉着眼睛赖着要晏溪陪她一起睡,晏溪那时也有些乏了,坐到床头,见她嘴唇颜色不大好,看来真是冻着了,便索性宽衣同她一块儿睡下去,钻到被子里才发觉她手脚都冰凉,咂了咂嘴,给她捂着手,让她将双足蜷起来,自己搂着她,让体温尽量地去温暖她的身子,酒如这才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晏溪原本早就醒了,但怕自己的动作弄醒了酒如,又担心她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身子又冷下去,便一直躺着,或闭目养神,或看着酒如睡觉的模样,一点儿声响也未曾发出来。他是打定了主意今日花一天的时间陪她,只要她玩得开心,他自然也不会嫌麻烦。
  酒如在睡梦之中无意识地一直将他抱得紧紧的,枕头都没用,直接睡在晏溪的手臂上,醒来之后在他胸前蹭了蹭。晏溪动了动已经麻木的手臂,看她睡眼惺忪的模样,道:“你的脑袋怎么这么重?”酒如撇了撇嘴:“不乐意就不要把手给我嘛。”晏溪摸了摸她的脑袋,自己下床穿戴好,将外套扔给她:“中午已将整条街逛遍了,你晚上还想吃点什么?”酒如道:“继续逛。”晏溪点头应允:“好,继续逛。”
  然后他们果然就继续逛了……
  晏溪看出式微已经很百无聊赖,况且此番有自己在酒如身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状况,便打发式微办事去了。
  酒如舔着中午没吃完的糖葫芦,和晏溪一块儿吃了一碗汤粉,便在西后街悠悠闲闲地逛了起来。
  此时天色彻底暗下来,年边里四处张灯结彩,如西后街这般繁华的地方自然也是不甘人后。
  夜里的西后街一直以来都十分的热闹,三日之后便是除夕,许多百姓皆留在家中准备过年,但西后街依旧是热闹非凡。
  再一次从头逛到尾,酒如站在西后街的最后一家店门口,望了望招牌,觉得兴不起食欲,道:“难道只有西后街有小吃么?我不记得旁边的路了,反正今日你在,陪我走一走吧。”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转角处的那条街灯火通明且灯光颜色鲜艳缤纷,似乎比西后街还要热闹,眼睛亮了亮,拉着晏溪就往前走,“这么热闹的地方,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晏溪无奈被她拖着走,待得意识到他们去往的方向之时,已经来到了街口。晏溪立即拽住酒如,毫不犹豫地道:“不能去。”
  酒如愣了愣,看了看那条街,再看了看晏溪:“为什么?”
  “阿酒,你还是个小姑娘,那种地方不能去。”晏溪沉声道。
  酒如再回头看了看那条街,远远地能看见里头街道两边热闹非凡,挂着许许多多五颜六色的灯笼,似乎还隐隐约约地传来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娇笑声,甚是美妙,再回头看向晏溪:“我听着里面也有小姑娘的样子,别的姑娘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晏溪脸色很不好看:“你竟然如此不自重,将自己与那些姑娘相提并论。阿酒,我看我是太久没管教你,愈发没体统了。”
  酒如听了这话,眉毛都竖起来:“我怎么就不自重,怎么就没体统了,你无缘无故教训我,还说我没规矩?”
  晏溪看了一眼那灯火辉煌的街市,再看了一眼隔壁的西后街,然后看向酒如的目光有些了然的古怪:“莫非,你不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
  酒如没好气地问道:“什么地方?”
  “封州这种富庶的地方,许多尚未成亲或者已有家室的男子,偶尔百无聊赖了,便愿意结着伴儿出门来找一些乐子。”晏溪耐心地解释道,“女儿家最好不要进这种地方,尤其是漂亮的姑娘,里头那么多形形□□的男人,进去难免会影响不好。”
  酒如抽了抽嘴角,望向那近在咫尺的花街:“……青楼?”
  晏溪慎重地点头。
  酒如眼睛一亮:“那你带我进去吧。”
  “……”晏溪有些无言,“你知道了是青楼,怎么还要去?”
  “一直听说青楼里的姑娘个个生得极好,又多才多艺,我很早就想去青楼看看了,但哥哥宁愿花一整天的时间看着我也不让我去。”酒如拉住晏溪的袖子,“好不容易摆脱了哥哥,现在都近在咫尺了,你就带我去看看啊。”
  晏溪道:“不行。”
  酒如瘪了瘪嘴:“你还说要哄我开心呢,一转眼就食言。”
  晏溪道:“其他的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件事不行。”
  酒如道:“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就要你带我去看。”
  晏溪拂开她的手,凉凉道:“既然你那么想去,那就自个儿去好了,我在外头等你。”
  酒如纠结地看了一眼那热热闹闹的花街柳巷,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晏溪,看一眼,再看一眼,见后者始终不为所动,双手捂脸假哭了起来,还时不时地从指缝中间观察晏溪的脸色。
  晏溪干脆双手环胸闲闲地瞧着她那一副干打雷不下雨的架势,一言不发。
  酒如发觉此招无用,放下手来,脸上干干爽爽一滴泪都没有,再次拉上晏溪的袖子:“你就带我去看一眼,在门口遛遛都行。你这个样子,扭扭捏捏的,难道是没去过?”
  晏溪道:“以前受人之邀来过几回,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那我们也逢场作戏。”酒如道,“我保证,只是在门口遛跶遛跶,绝对不进去。”
  “你这个趣味真是……”晏溪无奈扶额,“好了,你说的只在门口看一眼,要是溜进去了,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于是酒如喜滋滋地拖着他走进去了。
  花街上的男女比例大约平分,男子绝大多数都是来寻欢作乐的,而女子皆是站在门口挥着小手帕冲着来来往往的男子们抛媚眼的,像酒如这样牵着晏溪闲逛的却委实难得。
  赵国的女子比起姜国的女子来说,婉约略少,大方更足。酒如好奇地望着那些站在门口娇笑着拉客的莺莺燕燕,觉得这地方比想象的要更加有趣。
  像晏溪那般俊美的模样,整个赵国都找不出来几个,来到这秦楼楚馆的地盘上,自然很受姑娘青睐。陶然居门口的几位姑娘凑在一起指着晏溪悄悄地说笑着,其中一个走上前来:“这位公子真是绝顶的好容貌,小女子自打出生起便没见过比公子更好看的,公子看上去面生,想来是头一回来我们陶然居,不如随着奴上楼去坐坐?”
  酒如噗嗤一声笑出来。
  那打扮得颇为招展的女子这才看到酒如:“呀,这姑娘也是生得天姿国色,咱们陶然居里可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说着又瞧见酒如和晏溪牵着的手,暗自忖着,这封州的花楼里似乎从未见过生得这样好的女子,眼珠子一转,笑道,“原来公子已经有了良伴,是否随奴几个上楼去,享那齐人之福?”
  晏溪无奈地瞪了酒如一眼,对着那女子微微笑道:“多谢姑娘美意,只是在下已有那伉俪之人,只能辜负姑娘了。”然后拉着酒如便从那陶然居门前走过,留下那姑娘呆滞地站在原地。
  一旁原本在后面偷笑着的姑娘也都愣住了,其中一个望着那相携而去的一对璧人,喃喃道:“这两人好奇怪,竟然结着伴来逛花街。这要放在我那些个恩客身上,可不都是偷偷摸摸的回去还得被擀面杖抽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颈椎疼,这几天时不时地留院看医生,而且不能长时间码字,所以这段时间更新不定,什么时候好也说不准,但等好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一定会恢复更新哒!

  ☆、国庆愉快重阳愉快假期愉快

  
  花街上热闹得紧,酒如看着街道两旁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和不绝于耳的丝竹之声,相当后悔为何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西后街旁边便有这样一个好地方。
  但被酒如勾着手臂的晏溪明显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地方。
  青楼女子羞涩者有之,大方者有之,恬静者有之,伶牙俐齿者亦有之,资质不同,风致各异,虽然不排除有些客人有异于常人的癖好,但基本上样貌都是很好的。
  一般情况下,站在店门口揽客的姑娘们皆是口齿伶俐、行为大方甚至泼辣的,晏溪一路上被各种姑娘搭讪,酒如一直在旁边捂着嘴巴偷笑,一面感慨晏溪魅力无人可挡,一面觉得见到他如此不断地委婉拒绝别人的模样实在有趣。
  晏溪注意到酒如那强自忍笑的模样,觉得当时就算惹她生气也不能带她到这种地方来。
  酒如见晏溪脸色不善,咳了两声,眼睛四处瞧着那些姑娘们花里胡哨的手绢儿,目光穿过大门口望向店门里头,恰巧望见两个姑娘正用各种姿势倒茶,远远地能看见茶水如施了法术一般跳跃,转移话题道:“这里的姑娘个个多才多艺,在家中操持家事的女子能操的一手好厨艺就很不容易了,哪里会那么多东西,难怪你们男人爱来。”
  “也并非所有男人都爱来这种地方的。”晏溪纠正道,“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能弹的一手好琴也很不容易,那厨艺什么的不会也不打紧。”
  酒如欣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
  “陪自己的丈夫来逛花街,亦是寻常女子做不来的事情,这亦是你的长处。”晏溪道。
  酒如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唔,要是能陪你进去玩一玩就更好了。”
  晏溪微笑道:“这辈子都别想。”
  酒如撇了撇嘴,望向街边,道:“喏,那边的姑娘在冲你招手绢儿呢,你不要稳妥地拒绝人家一下么?”
  晏溪目不斜视地牵着酒如向前走去:“早知如此,我便应当稳妥地拒绝你要来此处的无理要求。”
  酒如抿着嘴巴笑,抬头望了望天,在辉煌的灯火映衬下,连夜幕中的星光都暗淡了些许,道:“肖沛要是知道我们今日来逛了花街,肯定会立刻气绝身亡。”
  晏溪不无赞赏地道:“肖沛是正人君子。”
  酒如道:“不,那只是他的表面。他心中肯定是气我们俩来逛青楼还不带上他,让他独守空闺寂寞如雪。”
  晏溪陡然觉得酒如自从来到这里,连说话的调调都变了,终于忍无可忍,拉住她转身往回走:“花街有什么可逛的,走了。”
  酒如看着两侧花花绿绿的姑娘们,正在兴头上,被晏溪这么一拉,皱了皱鼻子,但也晓得晏溪心头极为不爽,于是便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个身,偏巧视线掠过旁边天香居二楼,那一扇窗户里,似乎有一个相当熟悉的人影。酒如“咦”了一声,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那窗边已然空无一人。
  晏溪问道:“怎么了?”
  酒如再望了一眼那二楼的窗户,道:“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
  晏溪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打开的雕花窗户,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便拉着她走了:“走罢,还有三日便要过年了,宫中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今日早些睡,明日你同四妹一块儿将戏班子的曲目选好,就能好好地过一个年了。”
  酒如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回头再次看了看那窗户,发现后者已然被关上,皱了皱眉,便快步跟上晏溪的步伐,回宫去了。
  ****
  这一年,赵王宫中的新年过得很是喜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晏芸潇在这年礼上费了不少的功夫。各宫室园林的装点打理,年礼上的歌舞戏班,筵席上的摆设食材,还有那些贡品的挑拣摆放,虽说算不上十全十美,但对于晏芸潇头一回上手,已经很是妥帖。
  赵王与流瑛夫人皆对此称赞不已,给晏芸潇赏了不少东西,酒如因为打了些下手,也顺便沾了点儿光。对此,晏溪表示,晏芸潇以往嚣张跋扈惯了,在宫中树敌不少,落魄之后墙倒众人推,若是此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重新在宫中立足,那对她来说是再好不过。
  除夕家宴上,赵王和流瑛夫人并肩坐在高位上,一面用着菜肴,一面观赏着下面的歌舞,酒如与晏溪一块儿坐在他们右手边的位置,酒如偷偷地瞄了几眼赵王,发现他虽然看上去精神头不错,但脸色有些不好,行动也略迟缓,常常用黄色的手帕捂着嘴咳嗽,看来果真是身子骨不够硬朗了。而坐在他身侧的流瑛夫人却仍旧是一副精悍干练不苟言笑的女强人模样,虽然也是上一辈的人了,但与赵王坐在一起,看上去却明显比后者要年轻许多。
  赵王后宫之中嫔妃甚少,因此后嗣亦不多,这家宴比起酒如从前在姜王宫中的家宴可是小得不能再小,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节目却是一个都没少。
  过年的时候,各宫都添置了丝被和新衣。酒如以往喜欢穿紫色和嫩黄色的衣裳,看久了,晏溪便嫌那颜色太冷,冬日里让人瞧着不舒服,便索性给她挑了灯笼红的料子,用顶好的白狐毛给她做边毛和里衬,缝了一件连帽狐裘,穿上之后倒是颇为活泼好看。酒如便也趁此机会给晏溪做了一件大氅,知他素爱玄色,便自个儿挑了料子,着下人给他做一套同自己一样款式的。晏溪着人给酒如那件狐裘添上一个大帽子乃是为了她暖和,知晓她自个儿在落雪天的雪地里玩的时候不愿意撑伞,若是有了个帽子也不会着凉。但晏溪的衣裳是从来都不带帽子的,觉得那是小孩子和姑娘们穿的款式,因此当自个儿看到那大氅后面的帽子之后有些无语,被酒如硬逼着穿上之后,晏溪只觉得背后那帽子同他自己的气质相当不符,偏偏酒如和一边的宜宣宜欢都一个劲儿地说好看,为了不打击她们的热情,便默默地将大氅收进柜子里,说酒如难得费心送他礼物,这大氅他得好好地存着,不能成日穿。谁知酒如丝毫不吃他这套,说既然他嫌她难得送东西给他,他就应该早点儿将这大氅穿坏了,酒如才好送下一件给他。
  于是在酒如不断的软磨硬泡之下,晏溪终于答应在晏秋痕与瑾娘拜堂之时一块儿和酒如穿着那连帽的衣裳去丢人现眼。
  肖沛作为赵王宫中唯一来历不明且与赵国王室没有半点沾亲带故关系的人,由于与酒如和晏秋痕夫妇走得近,在新年里也收到了世子的礼物。当然,那大氅的料子乃是肖沛自己选的。大年初一之时,酒如大清早去琉璃苑的时候,便瞧见肖沛穿着一身花里胡哨至少有几百只各种颜色的蝴蝶的外套大喇喇地走出来,顿时觉得有些后悔,为何自己如此想不开和他约好出门去玩。
  酒如一早便盼着晏四叔和瑾娘的婚事,接连好几日都去晏秋痕府上帮着肖沛打点琐事,还特地抽出自己的月钱来给他们买婚礼要用的喜糖,据说为的是这样婚礼结束的时候就能多剩下一些,她也就能多拿走一些,然则羊毛出在羊身上,此等逻辑让晏溪等人根本无法理解。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盼着晏秋痕成亲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
  此事发生在大年初一。
  酒如、晏溪和肖沛三人去街上置办一些年货。这些琐事原本都是下人做的,但那酒如在宫中闲得发慌,晏溪索性放了下人们的假,亲自带着酒如出来。美其名曰是体贴下人辛劳,实则就是带着酒如出来消遣。
  他们一大早便从宫中出来,为了低调特地乘了比较普通的马车,但肖沛那一身却让所有的低调皆付诸东流。为了让肖沛对此付出应有的代价,晏溪和酒如一个跟班都没带,所有的东西都让肖沛拿着。
  当临近中午,酒如的肚子开始叫唤的时候,他们寻了一家味道颇为不错,环境也颇为不错的家常小炒,和拎着大包小包艰难前进的肖沛坐了进去。
  店老板说,每年大年初一都是街市上最热闹的时候,楼上的雅间已经满了,只能委屈他们三位坐在楼下大堂里,晏溪表示无妨。
  店中人多,且生了暖炉,很是暖和,肖沛将大包小包放在脚边,迫不得已将那花里胡哨的大氅脱了,揉了揉酸痛的手臂,在嘈杂的饭局人声之中抱怨道:“你们王宫哪里穷到了这等地步,还要我堂堂深山居士来打下手啊。”
  酒如恬不知耻地宣扬大宇优良劳动传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那怎么不见你们自己动手啊?”
  酒如镇定道:“我负责挑,你负责拿,这不是很妥当的分工合作么?”
  肖沛咬咬牙,望向晏溪:“那他呢?”
  晏溪微笑道:“我负责一路陪同,亦付出了相应的努力。”
  肖沛绝倒。
  晏溪笑了笑,道:“你们先点菜,我们三个人,有四五个菜就够了。我去外面看看还有什么小吃,省得你们吃得不舒坦。”
  酒如觉得晏溪甚是贴心,点点头让他去了。
  酒如和肖沛点了四菜一汤,刚放下菜谱,店小二肩上搭着长抹布乐呵呵地去厨房报菜了,却立马有另外一个店小二走到了桌前。
  酒如看那店小二笑靥如花的,嘴角抽了抽,道:“何事?”
  那店小二依旧笑靥如花,道:“楼上雅间中有位公子说,姑娘这桌的菜,他都包了,姑娘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怕花费。而且大堂环境不大好,邀请姑娘和这位公子一同上楼去用膳。”
  “那位公子有说自己的姓名么?”酒如问道。
  店小二回答道:“那位公子没说,但看上去颇为贵气,出手也阔绰,想必不是寻常人家。”这店小二搓了搓手,明显是得了不少的赏钱。
  酒如和肖沛对视一眼,有些意外。
  在封州,若是知晓她身份的人,必然不会如此摆架子让店小二下来请,还不道明身份。若是不知晓她的身份,正常人也不会提出这样的请求。
  肖沛沉吟了一会儿:“在封州应该没什么人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动你,要不,我们去看看?”
  酒如思量了片刻,颔首,对店小二道:“带路。”
  那店小二笑眯眯地应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带着他们二人上楼去了。
  停在二楼雅间门口,店小二对着里头道:“公子,二位客人已经到了。”
  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请他们进来罢。”
  “是,是。”店小二笑眯眯地推开了门,请酒如和肖沛进去。
  踏过门槛,酒如甫一抬眼,便瞧见那端坐在桌边的白衣男子,震惊得后退了半步,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那白衣男子显然早已料到酒如的表情,一双桃花眼兀自带笑,对着酒如一展唇角:“九公主,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字数很饱满有木有!
  作者想说的话就是本章标题↑
  国庆快乐摸摸大!假期愉快摸摸大!
  作者君最近收到某作文比赛得奖的邮件和信息,却根本不记得自己有参加过叉叉比赛,这究竟是俺记忆混乱了还是有人偷偷摸摸拿俺的短篇去比赛了俺却不知情……现在主办方要劳资一张生活照还要劳资写获奖感言,俺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写啊卧槽……

  ☆、江城回绿水,花月使人迷

  
  “你、你不是应该在齐国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酒如震惊地道。
  尹千寻挥了挥手,让那之前出声的男子退出去,门被关上,雅间中只剩下了他、酒如和肖沛三人。
  尹千寻轻点下颌,示意酒如和肖沛坐下,亲自给她斟上美酒,递到她的面前,微笑道:“齐国的事情没有那么紧,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便过来瞧瞧你。”
  “……瞧我做什么。”酒如坐下来,顿了一顿,“晏溪马上就回来。”
  尹千寻淡淡一笑:“就算在封州,他也不敢在此时动我。我是有恃无恐。”说着将筷子递给酒如,“我今日是来请你吃饭的,别客气。”
  肖沛默默地坐在一边,这一桌明显是没自己什么事,眼观鼻鼻观心,不语。
  酒如接过筷子,面上神色有点复杂,沉默了片刻:“你为何要来封州?”
  “我方才不是说过了,是来看你的。”尹千寻丝毫不在乎气氛有多差,给她盛了一碗汤,往酒如碗里夹菜,“放心吃罢,没毒。”
  酒如看着那碗汤,没喝,夹着菜吃了一口,只觉得味同嚼蜡:“我问的是,你为何要来看我。”
  尹千寻喝了一口醇酒,一笑,道:“我为何来看你,你还不知道么?”
  酒如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我待在盛都,每每听说你和晏溪夫妇如何恩爱,心中都不大舒坦。”尹千寻完全不想和酒如打太极,道,“先时在彬水的时候,我看见你同他出双入对,恨不得一根绳子将你绑了,随我回齐国。”
  肖沛端着碗的手一抖,差点将碗丢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尹千寻,顿时觉得自己就不该跟着酒如进这个门。
  酒如拿筷子的手紧了一紧,一时竟然都不晓得该如何回答,沉默了片刻,道:“尹世子,你逾越了。”
  “何必同我说这些话。我若是顾及分寸,今日也不会在封州见你。”尹千寻笑了笑,道,“晏溪的人将封州防得很紧,我费了不少心思才隐蔽了行踪。为了你,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
  酒如想起当夜在那花街上看到的那个人影,眼神微变,问道:“那天晚上,在天香居的人,是你?”
  尹千寻含笑颔首:“我还以为你同晏溪走在一起,不曾看见我。不错,那夜我恰巧进城,在天香居住了一晚。不过,我可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去的,只是知晓你在那里,便马不停蹄地追去了,幸好得见你一面。”
  酒如脸色有点不太好看,沉声道:“能在晏溪眼皮子底下做这么多动作,你当真不怕他将你留在这里。”
  “我既然敢来,便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尹千寻语气轻缓了一些,“酒如,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别的意思。”
  酒如搁下筷子,淡淡地看着尹千寻:“然则,你可知晓,我并不想看见你。”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尹千寻笑了一声,似是没有丝毫不悦,“你想不想看见我,这个我并不在乎,只是我想你想得紧,便来了。”
  酒如觉得他这个话说得越来越放肆,语气沉了沉,道:“尹千寻,我们早已过了任性的年纪,你堂堂齐国世子,怎的还如此胡闹。”她现在已是赵国的如珺夫人,于情于理,尹千寻都不能再潜入赵国来见她,此事若是传出去,对他们二人的名声都是巨大的打击。酒如看着尹千寻那桃花眼中衔着笑意却不及眼底的神色,心中泛起一阵不舒服,起身道,“多谢世子款待,只是此事于礼不合,恕难从命。肖沛,我们走。”
  肖沛见酒如脸色不好看,又被尹千寻如此大胆的行为给震住了,半个字都不敢说,立即便跟着酒如起身。
  酒如径自走到门口,刚要拉开门,手却陡然被人握住。酒如一惊,立即抽手,身子却陡然被迫一转,背部靠在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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