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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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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起唇角笑一笑,却最终未能笑出来。那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安详,在周围人的视线之下缓缓地闭上。酒如和夏婴只觉得那只与他们紧紧相握的那只手正渐渐地松开,仿佛手的主人再也没有力气,只能任由手骨回归到最为原始的状态。
  姜王最终闭上了眼睛。
  酒如将有些颤抖的手指探到父王的鼻息之下,然后极力忍住的泪水终于迸发出来,犹如江河决堤。
  在酒如哭出来的那一瞬,紧接着,周围所有人,除了晏溪,全部都跪下,宫眷中有的是发自内心的哭出来,有些是受到感染,也有些是假意悲伤,整个寝宫中的气氛霎时间崩溃得一塌糊涂。就连夏婴也涨红了脸,死死地憋着眼中的泪水,不让其流下来。
  晏溪亦蹲下身来,抱住酒如,任由她的泪水沾湿他胸前的衣襟,面色有些怅然,有些心疼。
  宫门外的丧钟敲响,一声接着一声,远远地传遍整个王宫,传出宫门之外。
  君王之殁,举国致哀。
  秋季的肃杀似乎从这一刻才真正地开始显露真容,候鸟从王宫上方飞过,不曾留下半点痕迹。
  姜王的驾崩对于外界是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所有的大臣和百姓都被这样一个噩耗打得措手不及,但与臣民的慌乱大相径庭的是,姜王的丧礼却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未曾出现半点差池,仿佛一切早有准备一般。
  姜王驾崩前留下了一纸黄诏,其中再一次陈述了自己传位于世子夏婴,并且表达了对其绝对的信任。
  先王驾崩,按照礼法,夏婴暂时不能立即继位,只能代行姜王之权。在这一段时间之中,夏婴用尽全力压下了朝中不满的声音,封其生母,即原三夫人为文德夫人,承先王后之位,以王后之礼,与先王合葬,结为夫妻。
  那生前有过诸多遗憾与苦痛的一双人,终于在死后得到了长久的相伴。
  酒如作为已经远嫁赵国的公主,并未参与操办姜王的丧礼,只在出殡当日作为女儿行了礼,其余时间皆待在潇湘居中,和晏溪静静地在一起。
  她不是一个会过度悲伤的人,生死各有定数,人死不能复生,这是她很早就明白的道理。她从小就失去了母妃,生活在王宫之中,她已经学会如何去保持自己一颗平淡的心,也在逐渐地学会如何去看淡生死。姜王的逝世带给了她悲痛,但却不会带给她永久的负担。
  何况,她记得,父王去世的那个时候,应该是很安详的。
  在父王驾崩之后,她看见哥哥开始渐渐地掌握姜国那至高的权力,心中有赞誉,也有欣慰。这么多年来,她将哥哥的努力皆看在了眼里,知道他在身为庶出公子,且没有母家庇佑的情况下,付出了比别人更多的精力和血汗。好在,最终,他成功了。
  酒如在夏婴继位的那一日离开了郢都,启程踏上回封州的路。
  马车驶出郢都城门的时候,她听见身后城池之中响起的七十二响礼炮和三响清脆的喜鞭,那是新王继位之时的大礼。
  她再一次离开了自己的故土,这一次,她的身边有晏溪。
  这个男子,永远不多话,却永远给予她最无微不至的保护与关怀。他们相爱相知,在这之后,她希望,他们能够相守。
  北雁南飞,他们却从南向北一路走远。
  她看不见未来是什么模样,但是她知道,她每次回头的时候都能够找到他。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即便也许有一天不在了,她也能最快地在心中找出他的影子。他永远都不会消失。
作者有话要说:  姜王驾崩,夏婴终于成为了三人之中第一个继位的人,按道理来说,还压了晏溪一头呢……
  不过,强大的男主是绝对不会轻易言败的!
  俺是勤奋日更的小天使,腆脸龇牙打滚求收藏求评论,么么哒~

  ☆、我总算是熬出头了

  
  回封州的脚程走得比较快,但晏溪还是十分的体贴。
  酒如的心情一直有些低落,晏溪便在路上带着她骑马,或快或慢地走着,偶尔停下来半日,陪着她去风土人情好的地方玩一玩,酒如渐渐地心情也好了起来,很快恢复到了从前叽叽喳喳的状态,经常弄得晏溪有些后悔这么快让她好起来。
  如此又过了二十多日,他们再次回到了封州。
  肖沛和小白老早便站在宫门口翘首以盼,待马车出现在视线之中时,小白一溜烟从肖沛身后的竹篓里窜出来,飞快地爬向那在宫门前停下的马车,酒如恰巧掀起车帘子,便瞧见车辕上攀着一条手臂粗的蛇,一双黄莹莹的大眼睛正神情地瞧着自己,她立马打了个哆嗦。晏溪以为她是着凉了,便给她罩了一件外衫。
  肖沛站在宫门口,瑟瑟的寒风中吹着,小跑着过来,看了一眼晏溪,再看看酒如:“一路还顺利么?”
  酒如道:“顺利得很,没迷路。”、
  肖沛欣慰地点头,道:“赶紧回去吧,我们等你们好久了。”
  “你们?”
  “还有瑾娘和四王爷啊。”
  “那赶紧进去罢。”
  瑾娘和晏秋痕接到晏溪二人今日便要回宫的消息,一早便到了紫竹轩坐着,混吃混喝顺便调/戏肖沛和小白,玩得不亦乐乎。
  酒如和晏溪原本安排了十日的时间在姜国,但姜王的驾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由此便又耽搁了五日,这一趟来回便是两个多月的时间,出门之前还是入秋没多久的凉爽,而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秋末冬初,一路看着山河变色,季节更替,转眼已是山川冷寂,百木凋零。
  紫竹轩中的竹林仍是满目苍翠,枝叶却略显暗淡,给人一种喑哑的生机之感。
  几人坐在亭子里,酒如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琴,瑾娘和晏秋痕坐在一起,小白缠着肖沛,弄得后者简直痛不欲生。晏溪站在一边的桌子旁,执笔作画,纸上渐渐地勾勒出从他那个角度所见的亭子中的景象。
  湖面有风,微冷。
  姜王驾崩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五湖四海,各国皆派遣使臣表示哀悼,顺便给新王继位贺喜。
  “咳,人死不能复生,丫头,你还是多担待担待。”晏秋痕一面喝着热茶一面安慰道。
  “做了一辈子的姜王,能一手将姜国弄到现在这般地步,也算是很有成就的了。”瑾娘道,“而且生了你和你五哥这么一对给他长脸的儿女,你父王去的时候想来是并无什么遗憾的罢。”
  酒如点点头:“父王去得甚是安稳,因此我们心中也安慰。”
  肖沛想了想,道:“你父王虽说在世的时日不甚长久,但做的事情却委实不少。仗打过了,王做过了,夫人娶过了,儿子女儿都生过了……委实是一个相当精彩的人生,别人还羡慕不来的。”
  瑾娘凉凉地瞟了他一眼。
  肖沛一缩。
  缠在肖沛身上的小白也一缩。
  瑾娘道:“嗯,还算说得中肯。”
  酒如看他们这个样子,便晓得这两个多月中,肖沛没少被瑾娘欺负,当下也觉得好笑,当时肖沛将那奚砚便宜卖给瑾娘,说的条件是不能再说他和小白的坏话,但看瑾娘那张嘴,就算是把她烧成灰也做不到。
  晏溪蘸了蘸墨,微微笑道:“你们不必担心她。虽说她平时看上去不太有脑子,但心态还算是不错的。”
  酒如听见前半句立即就把鼻子皱起来了,然后听见后半句,脸色缓和了一些,振振有词地道:“我一直很积极向上啊。”
  瑾娘看了她一眼:“一直积极向上也没见你高到哪儿去。”
  酒如:“……你这是人身攻击。”
  晏溪轻笑了一声,将笔搁下,让宜欢将画收起来,走到酒如身边,给她递了一杯茶,嘴上却对着晏秋痕和瑾娘道:“你们二人若是真闲得慌,便自个儿出去玩,最好择个日子将婚事办了,也免得瑾娘成日里往我这儿跑,阿酒和她那些朋友在一起时间长了,现在也有些油嘴滑舌。”
  瑾娘丹凤眼一瞪:“臭小子,你竟然敢嫌弃老娘?”
  晏溪笑了笑:“我哪里敢嫌弃你,只要你少带阿酒出去和那些人鬼混,我定将你奉为座上宾。”
  瑾娘哼了一声:“明明是养夫人,到你这儿怎么就和养孩子一般。”
  酒如笑起来,道:“那你们最好还要赶紧生个孩子,来时候将小娃娃一块儿带过来玩,总比这样有趣得紧,说不定还能认我做干娘呢。”
  瑾娘翻了个白眼:“老娘的孩子,认你做干娘,这是什么道理?你认老娘做干娘还差不多。”
  酒如撇撇嘴:“你不是总嫌我把你叫老了么。”
  晏秋痕咳了一声,道:“说起这个婚事,咳,我们确实已经有了一点打算。今日正巧来同你们说这个事儿呢。”
  酒如眼睛亮了亮:“真的?什么时候成亲?”
  晏溪亦挑了挑眉,眼中蕴着一丝笑意:“你们两个,都开窍了?”
  “什么开窍啊,就是她一直死活都不肯,说什么嫁人之后就没了自由,但你们看看我,哪里是会限制她自由的人,她想去那儿我就陪她去哪儿……不过最近口风松了点儿。”晏秋痕重重一叹,语气悲伤而又欣喜,“这么多年,我总算是熬出头了。”
  酒如捧着手中的茶盏,从凳子上站起来,蹭到瑾娘旁边:“你们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成亲?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瑾娘嫌弃地睨了她一眼:“又不是你成亲,那么激动做什么?”
  “就是因为不是我成亲才激动的啊。”酒如忽然一瘪嘴,看了一眼晏溪,“说起来,我还没好好地成一次亲呢。”
  晏溪从她的话里明显听出幽怨的语气,手中拿着折扇,却碍于天气并未打开,挑起眉头笑道:“你这是怪我没早一点知道你失踪了,早一点将你从那山谷里捞出来?”
  酒如皱着鼻子哼了一声:“都是你的错啊。”
  说完便被晏溪的折扇敲了一记:“任性。”
  酒如更加皱起鼻子哼了一声,抱着瑾娘的手臂不再理他。
  晏溪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晏秋痕:“真的打算定下来了?”
  晏秋痕点点头:“我老早就定下来了,只是她在那里犟着。我们打算在年底完婚,随意地办一场喜事,请一些平日里亲近的人,低调一点,省得添那么多麻烦。”
  酒如道:“那我们肯定是要请的吧?宴席上有什么好吃的?定下来了没?有没有……”尚未说完,又被晏溪敲了一下,酒如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滚到一边去了。
  肖沛捧着小白的脑袋,也凑过来问道:“日子定下来了没?今年冬天的好日子多得很,也未必要在年底之前办完,正月初六就是个顶好的日子,宜嫁娶,宜祭祀,宜祈福,宜出行,宜入宅,宜破土,宜纳畜……总之是个万事皆宜的好日子,而且过年热闹得紧,也喜庆,你们看怎样?”
  晏秋痕望向瑾娘,问道:“你以为如何?”
  瑾娘想了想:“横竖我们不急,那就定在这一日罢。”
  晏秋痕点点头,赞赏道:“我也觉得挺好。这日子委实不错。”
  酒如:“这么快就定了?”
  瑾娘点点头:“定了。”
  “太草率了吧……”
  晏溪道:“那你还想如何?”
  酒如道:“至少在碧玉楼订一桌好菜,我们坐在饭桌上一面吃饭吃菜一面好好地讨论一下啊。这可是你们俩的终身大事,就算正月初六确实是个好日子,也该好好地研究一下才对,做一个隆重的铺垫嘛。”
  晏溪看她一眼,沉默了一瞬,道:“你其实就是想吃碧玉楼的菜的吧。”
  酒如抿着嘴巴笑了笑。
  晏溪折扇在手心一敲:“好罢,这段时间也难为你一直赶路了,今日便一块儿去碧玉楼,算是为四叔和瑾娘修成正果庆祝一番。”
  晏秋痕瞟了喜滋滋的酒如一眼,瞟了自家侄儿一眼:“你们才是太草率了,这么宠着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宠坏的。”
  晏溪一笑:“宠坏了也好,横竖我不嫌弃她。”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补昨天晚上的,么么哒。
  开学之后要进入学习状态,所以要恢复隔日更了,摸摸大!

  ☆、王室颜面,草率不得

  
  酒如和瑾娘在封州里的大大小小的酒楼里下遍了馆子,对于大街小巷中的小吃已经是如数家珍,只要说到哪条路,她就能立马说出这条路上的美食,但始终无法将这些路名串起来,以至于常常隔壁那条街上便有味道极好的美食,但酒如只能在自己所在的那条街上混吃混喝。若是仅仅限于她对于封州美食的了解程度,这一点连经常在外面应酬的晏溪都自叹不如。然而她们却很少来碧玉楼这种相对官家气的地方来吃,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这个地方很容易碰见熟人。
  起先因为酒如喜欢吃碧玉楼的味道,因此瑾娘常常带着她和肖沛并着几个常常在一起玩的经商的朋友们来这里吃,结果一来二去的,碰见了不少曾在朝中见过酒如的官员或是官员子弟。虽然酒如在外面很是低调,但她那个身份,一旦被认出来,绝对是很多人巴结的对象,就这么碰见攀谈甚至被迫受邀同席共饮了几次之后,酒如实在受不了了,就和瑾娘说以后少来这碧玉楼吃饭,于是封州的碧玉楼又少了一位大财主的财源。
  此番晏溪带着酒如等人大摇大摆地去碧玉楼吃饭,则是让一切“偶遇”完全失去了发展成为更进一步关系的机会。碧玉楼的小二皆是有眼色的人,看见这几位皆颇有一些眼熟,便暗中通知老板,老板亲自出来接待,看见是这几位,飞快地认了出来,立即吩咐开最好的雅间,点头哈腰地一口一个“贵客”地将他们请上了楼。
  晏溪按着各人的口味点了一桌菜,店老板亲自下单,菜肴很快便如流水一般端上了桌,样样皆是色香味俱全,看上去颇为丰盛,比之宫中的菜肴虽说是精美不足,味道却是丝毫不曾逊色。
  小白被勒令盘在凳子上,只能将一颗脑袋伸到桌上,它所有想吃的东西都由酒如的和肖沛负责夹到它面前的碟子里,绝对不允许越级行事。
  瑾娘胆子大,起先对于酒如身边跟着一条毒蛇很是毛骨悚然,但相处多了之后,则发现小白乃是一条能听懂人言然则智商低下得完全不是自己对手的蛇,于是便开始采用与对待肖沛相同的策略来对待小白,稳稳地压其一头。而晏秋痕虽说自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生活独立,自立自强的美男子,但在第一次见到小白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后来每次见到它,都会不由自主地寻找例如瑾娘这种能够保障自己安全的遮蔽物,并不着痕迹地躲在其身后,直到现在都无法完全克服对它的恐惧,偶尔见到小白神出鬼没出现在自己身边时,则会不由自主地抖一抖,碰倒一些茶盏花瓶之类,常常引发不必要的惊吓。
  酒如一面夹菜,一面道:“既然已经定了正月初六成婚,你们还不得准备准备?眼下已经是十月中旬,请帖什么的也该做起来了。你们王室的婚礼即便再简单也简单不到哪儿去,面子上的东西总得做足,该请的人都得请,否则伤了和气。”
  晏秋痕道:“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你说她那么多生意上的朋友,我这边一些朝中的友人,就算是分开来也未必都是一团和气的,更何况是聚在一起。这人啊,真是难做。”
  瑾娘瞥他一眼,道:“要我说啊,就是简简单单地办一个家宴最好,省功夫,还省银子,也免去不少人情麻烦。但他那个身份,不能与寻常人家做比,总是要弄出点排场来。”
  晏溪点点头,一面给酒如盛了一碗汤,一面道:“四叔虽说只在朝中供了个闲职,但此事毕竟有关王室颜面,草率不得。”
  晏秋痕那表情,让人看了简直生不如死。
  “成个亲怎么这么麻烦,干脆以后我们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也省得做这么多人□□。”
  瑾娘凉凉地瞟了他一眼:“看来你是后悔提这个亲了。也罢,老娘知道你也就是一时半刻的热乎气儿,这个亲么,就干脆不结了。”
  晏秋痕连忙哄道:“不不不,瑾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就是一时嘴贱发发牢骚么,这么多年我都想和你成亲,现在也一直想和你成亲,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我,千万别多想了啊。”
  瑾娘冷冷地哼了一声。
  酒如抿着嘴巴笑。晏秋痕在瑾娘面前可是和肖沛一样,连半点反击之力都没有,反观她和晏溪,就……
  酒如不由自主地望了一眼身边安然用膳的晏溪,皱了皱鼻子。
  晏溪注意到她的神色,却不晓得她此时在想什么,挑了挑眉,亦没有多想,看向晏秋痕:“你们的婚事还是得好好准备一番,届时父王身体若是好的话,也会去给你们主事,可不能太随便了。”
  晏秋痕点头:“嗯,尽量将排场弄小一些,若是王兄来,得好好招待他。”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小姑娘,这里边儿有贵客正用膳呢,你可不能乱闯。”店老板的声音。
  “我才不管!哥哥说他刚才看到阿酒姐姐走进里面的,我和阿酒姐姐认识,她还是我的师傅!”一个略有些熟悉的小姑娘的声音。
  “哎呦小姑奶奶,你可千万不能硬闯,万一惊扰了贵客,我就是有十个脑袋也赔不起啊。”店老板明显是碍于晏溪等人的身份不敢惊扰,连连劝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讨厌!”小姑娘明显已是急不可耐了,扯着嗓子就冲着房间里吼,“阿酒姐姐!你要是没和晏哥哥在做什么坏事的话,就让我进去!”
  房中静观其变的酒如:“……”
  晏溪:“……”
  酒如无奈扶额,她终于听出来外面那个小姑娘是谁了,除了方家那个调皮捣蛋的方韵,还有谁能在碧玉楼如此撒野。
  因而扬声道:“让她进来。”
  外头正满头大汗僵持间的店老板听见雅间之中传出的声音,松了口气,连忙应道:“是,小的这就让姑娘进去。”
  门被推开,穿着一身明亮的鹅黄色秋装的小方韵便跳了进来,用目光将围在桌边的几人扫了一圈,看见酒如的时候眼睛一亮,直接无视晏溪和肖沛,扑到她怀里:“阿酒姐姐!”
  门外的店老板看见这一幕,打着哈哈一面鞠躬一面道:“原来是夫人的朋友,小的方才冒犯了,冒犯了。”
  晏溪点点头,吩咐道:“下去罢。”
  “是,是。”店老板迅速关上门退了出去。
  酒如往方韵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捏了捏她的脸蛋,比了比她的身高,道:“嗯,长高了,也胖了一点儿,肯定是你吃得太多了。”
  方韵一面将红烧肉咽下去,一面理直气壮地道:“哥哥一直不让我吃,我都是偷偷吃的。”
  酒如:“……”
  肖沛命令小白:“去,和她抢吃的。”
  方韵:“……”
  一旁的晏秋痕与瑾娘并未见过方韵,瑾娘问道:“这个小丫头是哪里窜出来的?竟然和你们认识?”
  晏溪道:“这丫头是商洛方家的二小姐方韵,其兄长正是碧玉楼的幕后老板方懿。”
  晏秋痕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如此。”
  酒如拉着方韵的小辫子,道:“你怎么跑到封州来了?你哥哥呢?”
  方韵道:“我说要出来玩,哥哥说恰巧封州这边有事情要处理,就带我来找你们。哥哥在楼下陪朋友吃饭,我才不和他一起吃。”
  晏溪笑道:“我看是你哥哥不想要你这个捣蛋鬼和他一起吃才对。”
  酒如和肖沛赞同地点头。
  方韵:“……哼!”
  肖沛端了一张凳子来让方韵坐着,后者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上去然后拿起一只猪蹄就啃,一边用眼睛瞟着桌上的几人,最终还是落在了酒如的身上,满嘴的油抬起来,问道:“阿酒姐姐,刚才我听见那店老板叫你‘夫人’,你……嫁人了?”
  旁边的瑾娘和晏秋痕看得好笑,原来这小丫头还不知道酒如和晏溪的身份。
  酒如笑了笑,点点头:“嫁人了。”
  方韵瞪大了眼睛:“嫁给谁了?”一面问着一面用眼睛在晏溪和肖沛身上瞟来瞟去。
  晏溪一敲折扇,微微挑起眉:“你说呢?”
  方韵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摇摇头道:“猜不出。”
  肖沛抽了抽嘴角,指了指一个劲儿往自己身上爬的小白:“我要是成了亲,就不会这么随便了……”
  方韵狐疑地转向晏溪:“可是,晏哥哥,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是有家室的人么?”
  酒如:“……”
  晏溪:“……”
  瑾娘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晏溪道:“人算不如天算,你这小子有一天竟然会栽在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身上。”
  晏溪咳了一声,道:“其实我和你阿酒姐姐很早就成亲了。”
  方韵明显不信:“胡说,你们明明是在我家才认识的!你那个时候说,你有一个一直喜欢的姑娘,还说非她不娶。”
  晏溪不愿意再和她多解释,道:“嗯,对,我那时候说的那个姑娘就是你阿酒姐姐。”
  方韵半信半疑,转向酒如:“真的么?”
  酒如点点头:“嗯。”
  方韵咂了咂嘴,拍了拍肖沛表示安慰:“委屈你了。”
  肖沛:“……”
  “对了,你哥哥大老远地跑来封州是做什么的?”酒如问道。
  “我们家那边的货运生意碰上了点儿麻烦,哥哥说要来封州调解一下。”方韵想了想,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之前似乎听到,从赵国运入姜国的货物有部分受阻,哥哥正为这事儿头疼呢。”
  酒如与晏溪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讶。
  方韵继续道:“哥哥现在正在楼下和朋友吃饭,他看见你们进了楼上的雅间,便叫我进来找你们玩,说他待会儿会上来。”
  晏溪点点头:“嗯,那你先吃菜。”
作者有话要说:  

  ☆、事情比我们想的更严重

  
  方韵年纪小,尚且未参与方家的大小事务,因此其口中的信息不完整,酒如和晏溪便等着方懿处理好事情再上来同他们说明白。
  这小姑娘活泼可爱,很快便讨了瑾娘的喜欢,挑了她喜欢吃的菜搁在她的面前。小白对于这个曾经被自己吓得失魂落魄的小姑娘还有一些记忆,爬过去在她腿上蹭了蹭,然后意欲顺着她的身子爬到桌上去,却被肖沛眼疾手快地扒拉了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到的?住处找好了么?”酒如问道。
  方韵道:“昨日下午才到的,我们就住在碧玉楼。哥哥说这儿地段好,去哪儿都方便。”
  酒如点点头:“碧玉楼确实地段好,而且环境也挺好,就是闲杂人等多了点儿。你要不要住到我那儿去?”
  方韵眼睛亮了亮:“阿酒姐姐住在哪儿?离王宫近不近?”
  晏溪扬了扬眉:“为何一定要离王宫近?”
  方韵道:“哥哥说,今天早上,你们赵国的世子和夫人回来了,我原本想早上去宫门口看的,但一不小心睡过了头,仪仗早就都不见了。听说你们赵国的世子和世子夫人都美得和神仙一样,我倒是还没见过比阿酒姐姐和晏哥哥更漂亮的人呢。”
  瑾娘看着那小丫头挥舞着小拳头兴奋不已的模样,不由得莞尔:“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你阿酒姐姐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你晏哥哥在朝中当的是什么官?”
  方韵被问住了,仔细想了想,道:“晏哥哥肯定是很大很大的官。”
  晏溪笑了笑:“嗯,猜得很对。”
  门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你这晏哥哥,可委实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官。”
  门被推开,众人往门口望去,一位男子跨过门槛走了进来,俊颜含笑:“好久不见,几位,别来无恙啊。”
  晏溪微微一笑:“方懿。”
  在门口侍奉的下人,在桌边填了一张凳子,恰巧在方韵的旁边,待方懿坐下后又妥帖地退了出去。
  方懿揉了揉方韵的脑袋:“又让你蹭了你晏哥哥一顿饭。”然后抬起头来对晏溪道,“这碧玉楼是我方家旗下的,今日你们好好吃,就算是我请客。”
  晏秋痕笑道:“这是咱们晏家的地盘儿,要尽地主之谊也是由我们来,你们这些小辈就被插嘴,这一顿饭算我的。”
  方懿笑了笑,从晏秋痕的话里得到了一些信息,也不多说,道:“这位是……?”
  晏溪道:“四王爷,晏秋痕。”然后指着瑾娘,“停云阁,第一琵琶手,瑾娘。”
  方懿恍然,抱拳见礼:“久仰大名。”
  晏秋痕和瑾娘亦点点头:“幸会。”
  小方韵听见这一段对话,顿时愣住了,手中抓着油腻腻的猪蹄,瞪大了眼睛看着晏秋痕:“你就是赵王那个最小的弟弟?”
  方懿立马瞪了她一眼:“没礼貌。”
  晏秋痕笑了笑:“无妨。”
  “那那那那、那你们都是赵国王室的人啊?”方韵顿时有些口吃,目光望向晏溪和酒如。
  晏溪挑起眉:“你说呢?”
  方韵拉住酒如的袖子:“阿酒姐姐,你不是说你和肖沛哥哥都是山里出来的穷苦孩子么?难道你们都在骗我?”
  方懿亦望向酒如和晏溪,目光中带着询问。他对各种关节不太了解,只隐约察觉到酒如的身份并不如她当时表述的那么简单。
  “……”望着方韵那一脸被欺骗的可怜模样,酒如于心不忍,“我那时候失忆了,后来将事情都想起来,才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你们到底是谁啊?”方韵抿着小嘴,目光在晏溪和酒如之间转来转去,然后逐渐染上一抹浓重的震惊,“你你你、你们不会就是……那个什么世子和夫人吧?”
  酒如揉了揉方韵的脑袋:“好聪明。”
  方韵眼中的震惊之色仍未散去:“你就是我们姜国的九公主?”然后转向晏溪,“你是赵国的世子?”
  酒如与晏溪皆点头。
  方韵忽然捂住脸,一脸花痴一般的震惊:“天哪,我居然被九公主和赵国的世子请了吃饭,九公主竟然还是我的师傅!”
  方懿纵然心下亦有些震惊,但看见方韵那一脸难以描绘的神色之时,也不由得嘴角抽搐:“……我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丢人的妹妹……”
  晏秋痕在一边忍笑忍得肩膀不断地耸动,似乎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此有趣的小孩,瑾娘干脆是笑了出来:“今日这碧玉楼算是来对了,能碰见你们二位,委实是高兴。”
  方懿亦抽着面皮笑了笑,道:“在下来一趟封州便能与二位有幸得见,亦是人生一大快事。”
  晏溪淡淡一笑,吃了点儿菜,给酒如盛了一碗汤,望向方懿,道:“你此番来封州,恐怕并非只是为了打探阿酒身份的罢?”
  方懿面上逐渐正色起来,心知晏溪既然会在此处提到此事,那么桌上的这些人自然都是不需要顾忌的,于是道:“商洛那边出了点儿问题,我得来你们封州走一走,调解调解关系。”
  晏溪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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