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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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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如:“……”你当我是猪么?!
虽然对于晏成蹊喂食的举动有些不满,但最终她还是把那只腿吃下去了。主要原因……不是因为饿,而是……晏成蹊笑得太让人没有抵抗力,她不知不觉就……啃得只剩下骨头了。
酒如还是告诉晏成蹊,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吃完午餐后,她以消食为借口,在三令五申保证不会走丢之后,带着小白去了小溪边坐着。
溪水清澈晶莹,下游水流平缓,一些小石块从小溪中冒出来,拦着溪水的流动,午后波光粼粼,树林静谧,鸟鸣清脆安详。
随手捡起一个石子,扔进小溪里,溅起一朵水花。
小白爬到酒如肩上,安慰一般地蹭了蹭她的脖颈。酒如笑了笑,摸摸小白的脑袋,示意自己没事。
目光落回溪水上,她心里有些乱。
并非因为得知了晏渊陷害晏溪,并意欲挑起夏姜两国战争的图谋,亦并非因为方才晏溪吻了她。而是……
酒如闭了闭眼睛。
她已经知道了晏成蹊就是晏溪,也就是……她的夫婿,她也知道,晏成蹊已经发现玲珑不是真正的夏九公主。
她曾经听夏婴说,男子和女子最大的区别是,一个女子可以为了让一个男人爱上她而付出一切,而一个男子可以为了让一个女子付出一切而假装爱上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晏成蹊究竟有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在动车上码完一章脑子晕晕乎乎反胃要吐,到达宾馆吹了空调之后满血复活hhhhhhhh!
这一章发出来,俺出门去吃啤酒鱼啦~~~~~~~~~~~
☆、作者君已经累到不能自理
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是鞋底和石子摩擦的声音。
晏成蹊在她身边坐下来,望向前方晶莹流淌的溪水,问道:“怎么了?”
酒如摇摇头,苦着脸道:“吃撑了。”
晏成蹊失笑:“谁让你吃那么多。”
“你啊。”酒如愤愤然。
“……那真是对不住。”晏成蹊挑着眉笑道,“下回不会再让你多吃一只鸡腿了。”
酒如:“……”简直毫无诚意!
她转头瞥见晏成蹊那张洗掉了易容的脸,回想一下自己那断断续续的记忆里晏溪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无比的忧伤。小时候的晏溪,长得朴实无华,连带着那一脸温润的表情也显得相当的内敛朴素,但现在、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一副招惹桃花的模样啊。虽然是同样的表情,但在这张脸上,就展现出完全不同的效果,那眉眼清俊含笑,唇角微弯,脸部线条美好,自带三分风流气韵,端的是一派倜傥君子之貌。
再一想,身边这个人正是自己小时候的玩伴,还是自己原本应该嫁的夫婿,酒如更郁闷了,抱着膝盖望向水面。
晏成蹊见她下巴搁在膝盖上闷闷不乐的模样,挑了挑眉,问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又不高兴了?”
酒如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不高兴的原因,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于是面不改色地找了一个借口,道:“在你来之前,我听见晏渊和晏芸潇的谈话了。”
晏成蹊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酒如道:“晏渊说,他得到消息,赵王宫中嫁给公子溪的女子并非真正的姜九公主。你们二公子的纰漏被发现了呢。”
晏成蹊随意地嗯了一声。
“你不担心么?”酒如道,“若是被世子渊揪住了晏溪的小辫子,将此事大肆张扬,必然会牵动多方利益。夏九如声望虽高,然则到底是一介女流之辈,各国朝廷之中有眼界者不在少数,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而破坏两国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必然会选择息事宁人。然而,到底还是会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两国打起来。”
晏成蹊摇了摇扇子,道:“这是他们的事,我要担心什么呢?”
酒如心说你就是晏溪,你哥哥忌惮你的才华,处心积虑要置你于死地,赵姜两国一旦开战,他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将你送上去当炮灰,别跟我在这装无辜,这整件事情都是针对你。当然,她是绝对不敢把这些话讲出来的,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不是站在晏溪那边的么。”
“我确实站在晏溪那边。”晏成蹊道,“看来你对晏溪很没信心。世子渊心中再有算计,他也还是一个世子罢了,赵王与朝中大臣多半不会让事态继续发展下去,到时候将错就错封锁消息,只要世人认为那是九公主,那就毫无疑问是九公主。”
酒如听着这些话,心中一哽,言语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火气:“那你的意思是,你们就愿意将错就错,让别的女人继续做晏溪的夫人?”
晏成蹊微妙地瞟她一眼,见她神情不善的模样,眼中浮起一丝笑痕:“你觉得,公子溪是那样一个忍气吞声的人么?”
“那他想怎么样?”
晏成蹊笑意更深:“他此番出门,为的便是寻找九公主,那个冒充公主的婢女已被禁足,待到他带九公主回到赵王宫,便能够让她即刻归位,九公主就是晏溪的妻子,没有人会晓得这一场风波。”
他这个说法让酒如心里舒服了一点,她问道:“那万一他找不到呢?”
“不会找不到的。”晏成蹊唇角弯起,注视着酒如,眼中仿佛盛载着漫天星光,“她注定是他的妻子,此有天意因缘,他怎么会找不到她。”
又是这种眼神。
酒如心中颤了颤,只觉得仿佛一切都被他看穿,载着满满当当的情意,却又让人捉摸不透,不敢胡乱揣测。
什么天意因缘,说得像是真的一样。我若不晓得你是晏溪,尚且能当做是你对你家二公子的信心,然则我已经晓得你是晏溪,这分明就是开脱罢了。信誓旦旦说能找到九公主,可你嘴里注定是你妻子的人就坐在你面前,你怎么就不知道。
将将好转一些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酒如瘪了瘪嘴,揪起刚要开溜的小白的尾巴,将它拖回自己身边,肯定而毫不留情地道:“你又胖了。”
小白扭动一下妖娆的身躯,示意那只是酒如的错觉。
酒如将它的尾巴打了一个结,扔在晏成蹊身边:“你让他说。”
小白满眼企盼地望着晏成蹊。
“唔,是胖了一些。”晏成蹊掂了掂,“你这个身量,那个竹篓要装下恐怕有些挤,若是不减肥,你待在那里头估计不太好受。”
小白瘪了瘪嘴,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
“若是你主子摆出这么一副神情来或许还有点儿用,你却别费心思讨我的同情。”晏成蹊摇了摇扇子,笑得很是随意,“今日若不是因为你,阿酒也不会从山坡上摔下去,你觉得,要怎么补偿?”
小白显然受不了晏成蹊那副随随意意却很让人毛骨悚然的表情,那蛇脸上要哭出来的模样原本是装的,现下却变成真的了。
酒如满意地打量着小白的表情,将它尾巴上的结打开,觉得它再胖下去,自己和肖沛肯定得被累死,道:“七天不准吃东西。”
小白涕泪纵横。
晏成蹊轻笑一声:“你准备在逐州待多久?”
“肖沛已经看过了春闱,对打猎彻底失去了兴趣。我的箭术想来并不能征服一只野鸡,且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成就,所以还是以后有机会再练罢。”酒如道,“只是逐州的美食还没尝遍,我们打算在这里吃几天再离开。”
晏成蹊颔首:“那么,离开逐州之后,你们打算去哪儿?是继续深入赵国,还是回姜国去?”
“暂时还没想好。”酒如道,“肖沛说他此番出来久了,师父的尸身无人照看,他该回去看看师父是否还完好,打理打理房间和那些古董,不能让师父的心血就此尘封。”
“尸身?”晏成蹊目光闪动。
“嗯。”酒如点点头,“师父仙去后,尸身完好无损,与平常丝毫无异,仍旧盘坐在房间里,若不是无脉搏无鼻息,常人都会以为那是活人。只是放在一处,时间久了容易积灰,就不太好。”
“尊师父是道人?”
酒如摇摇头:“这我不清楚。”顿了一顿,“只不过,我曾经听闻,前朝正觉寺中有一种秘法,能使得道高僧在坐化之后,尸身千年不致损坏,至今仍有十余具僧体存放在寺后山洞中。师父或许与他们有些关联。”
“也许吧。”晏成蹊望了一眼小白,“依我看,你身边的人都不是特别普通。且不说那一个尸身不朽的师父,就连这条蛇也能听懂人言。”
酒如望了一眼被点到名不明所以的小白:“这只是巧合。”
“所以,”晏成蹊望着酒如,“你是不打算同肖沛回雁荡山了?”
“嗯,是肖沛嫌弃我不认得山路,总是把他从正道上带跑。”酒如愤愤然道,“我分明就有很努力地认路啊,虽然带错了路也应该肯定我的辛苦,他简直是黑白不分。”
晏成蹊一笑:“既然如此,你不如同我一道。我过几日要去彬水一趟,那儿风景不错。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到处跑也不安全,若无甚要紧事,便随我一同去罢。”
酒如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说得有理,点点头:“好。”
****
吕府。
“你说什么?!”
吕湛在后院马场卸下弓箭和佩刀,刚洗了一把冷水脸,就听见自家三弟屁颠屁颠跑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一句,于是立刻炸毛了。
吕渐掏了掏耳朵,斜眼看着吕湛那满脸滴水不可置信的模样,颇为嫌弃地道:“反应那么大做什么,爹不是早就怀疑她是夏九公主了么?”
“你怎么知道的?”吕湛抹了一把脸,面上仍旧残留着惊愕的神色。
“我看见她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去,摔得不是很重,但公子很是担忧,于是,我不小心看见他亲她了。”吕渐回想了一番之前看见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小激动。
吕湛木然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公子怎么说也是个男人,身边有一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亲一口怎么了?你以为公子是和尚啊?就凭这个你就敢断定她是公子夫人?”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吕渐翻了个白眼,“其实我问过公子了,他说是。”
“……好罢。”吕湛无言地再洗了一把脸,沉默了一会儿,“原来是‘第一公主’,我竟然还试图在她手里买到便宜的东西……罢了,这一遭也算被坑得值了。”
“对了,说起来,公子方才捎来一件东西,据说是夫人为了答谢咱们吕家款待,特地送给咱们爹的。”
吕湛猛地抬头:“送的什么?”
“好像是……”吕渐想了想,不确定地道,“……一套六瓣圆囊紫砂壶?”
片刻后——
吕渐捂着耳朵奔出了马场,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太可怕了,我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二哥有这么能耐的海豚音啊……算了,还是先去把事情告诉爹,世子他,似乎已经决定要对公子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回到家啦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晚三点半起床赶的火车,劳资已经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好虐嘤嘤嘤_(:з」∠)_
八过——
晏溪终于成功把酒如从肖沛身边拐走了,猜猜看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人捏?╮(╯▽╰)╭
☆、生长在子虚河边的万里桐花
大宇初年,昭德帝苏让于登基大典上分封诸侯,从皇亲国戚,到文武功臣,大大小小二十余位,几百年来,朝廷各方调节合并,一直延续至将近二百六十年。宇历二百六十七年,大宇皇室衰败,礼崩乐坏,各诸侯国纷争不断,短短几十年时间,基本形成了三大国四小国的局势。
三大国,乃赵、齐、姜三国,此三国分列北、东、南三方,原本姜国在三国之中实力较弱,然而,在赵姜两国之战后,姜王励精图治,使姜国在短短几年中迅速发展,与其他两国成分庭抗礼之势。齐国与赵国势大,两国虽有野心,但皆知倘若开战,定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一直井水不犯河水。然而,所有人都知道,双方一旦开战,必定祸及苍生。四小国则是三国周边的和银、大柔、南疆和北朝,这四国与三大国皆有邦交,各自独立为政,有一定的自卫能力,也有大国作为强硬的后台,其中北朝则是衰落北迁的大宇王朝,在夹缝之中苟延残喘。而赵、齐、姜三国能在乱世之中立足,除了他们现有的强大实力之外,还有他们的发展潜力,而这个潜力,不仅表现在其国力上,而且表现在他们的下一代掌权者。
“掌权者?”走在大街上,酒如一面舔着糖葫芦一面问。
“嗯。”晏成蹊颔首,“你说,姜国的下一任王,是谁?”
酒如再舔了一口糖葫芦,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夏婴。”
晏成蹊折扇在手中一敲,饶有兴味地挑起眉头:“为何?”
“姜王是一个有远见的人,他懂得如何选择一个最好的继承者。”酒如道,“眼下的姜国,朝堂之上,大公子夏演与五公子夏婴针锋相对,大公子仗着自己是嫡出长子,地位正统,虽说自小便受到比旁人更多的重视和培养,但难免心生骄奢之气。而夏婴……”顿了一顿,“宫门之内,从来不乏争斗与隐忍,而夏婴无意是此中的佼佼者。他这个人,不仅有经纬之才,更有坚韧果断的意志,懂得权谋之术,而且行事作风不乏果决,晓得什么是雷霆手段。这样的人,适合做一国之君。”
晏成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对他很有信心。”
酒如点点头。
“信心都是基于了解之上的。”晏成蹊摇着扇子,似是随意地问,“你和夏婴是什么关系?”
酒如面不改色:“没关系,听说书先生说的。”
晏成蹊一笑,并不拆穿。
彬水是赵国南部最大的一座城市,此城临河而建,地域富饶开阔,东面是赵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流,名为子虚河。传说数千年以前彬水还是一片即将荒芜的土地,上古神仙子虚心怀善念,见这一大片地区的人们民不聊生,心生同情,便从天而降,运用自己的神力,将地下深处的河水引上地面,灌溉土地,泽被苍生,于是,当地人便以子虚上神的名字给这条河流命名,以示对其的感恩与爱戴。
当然,传说只是传说,从未被人证实。子虚河自古以来便在那里,它究竟是如何出现的,究竟是为何才会流经彬水,没有人知晓。人们只知道,子虚河生养无数万物苍生,在漫长的岁月中流淌,于历朝历代之中,皆被当地人敬为母亲河。
酒如和晏溪,此时便进入了这子虚河旁的彬水。
“我以为,你来彬水乃是为了走亲访友的。”酒如瞥了一眼晏成蹊。他们从逐州一路行来,晏成蹊仿佛根本没有事情要做一样,带着她游山玩水,看遍了路上的名山大川,一切由着她来,她说累了便歇息,她说要去哪儿便去哪儿,酒如起先还会偶尔担忧这可能会让他赶不上办事的时间,但晏成蹊说“你的事摆在第一位,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罢”,酒如一贯都不是矫情的人,于是干脆一路玩了过来,相当的惬意。
“我来彬水确实是为了拜访一个人,然则并非亲朋好友。”晏成蹊轻轻地摇了摇扇子,眼中幽光流转,“是敌人。”
酒如唔了一唔,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是敌人,那你不需要带几个护卫么?万一人家瓮中捉鳖,你可不就得交代在那里了么?”
“看来你对我很没信心。”晏成蹊笑睨她一眼,“虽说是敌人,但双方还是有相互合作的余地,到底都是有些门路的人,利用价值也比寻常人要多上一些。倘若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我便不配做他的敌人。”
“那个人是谁?”见晏成蹊目光看过来,酒如眸光微闪,“难道是……齐国人?”
晏成蹊一笑,并不作答。
“那就是了。”酒如差点被山楂酸掉了牙,拍了拍脸,道,“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整天闲着没事儿干似的,成日里四处奔波。朝廷上事儿多了去了,压死了多少朝廷命官,怎么你们就能闲闲道道地煮茶论道,连见个敌人都愿意跑这么远。”顿了一顿,“那个人是尹千寻?”
晏成蹊摇扇子的动作一滞,略微赞赏地转过眼来:“你竟猜得这般准。”
酒如扬起下颌,不无得意地笑了一声。
她怎么会猜不到那个人是尹千寻。她在赵国度过了童年中几乎算得上是最为重要的五年时光,虽然记忆有些断层,但这一段时间断断续续地开始回想起来,就仿佛是发生在昨日的事情一样,鲜活生动,历历在目。
尹千寻是齐国世子,名正言顺的世子。这个人,才华横溢,手腕通天,偶尔让人觉得有些固执冷酷,行事狠辣果决,这般性情,与其俊逸绝伦的外表略有些不相称。酒如是在赵国为质的时候认识尹千寻的,第一次是尹千寻随齐国使臣到赵国做客,酒如有幸同他玩耍了一段时间,第二次是她自己贪玩,趁着晏溪去齐国的时候,死活赖着他,扮成他的随侍小宫女,随他一起去齐国转了一圈,也同尹千寻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两次见面,酒如都清醒地认识到,晏溪和尹千寻,不对盘。
这个世上有一见钟情,有一拍即合,当然便也不乏甫一见面便相看两生厌的。晏溪与尹千寻就属于这一类。这一点在多方面皆表现得很明显,不仅是性格不和,而且文武才华皆有分庭抗礼之势,他们二人碰在一起,虽然文武论道很是文明,生不出什么风雨雷电,然则总让人觉得冷气嗖嗖。
只不过,她有些意外,尹千寻眼下竟然在彬水。是来赵国重回故地看风景的呢,还是特地来见晏成蹊的呢?
“当然不只是为了看风景。”晏成蹊笑着望着她。酒如吐了吐舌头,原来自己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那就是来见你的?”
“大概可以这么说。”晏成蹊道,“尹千寻心思缜密,他正打着一个算盘,其中涉及赵国利益,让我感到有些棘手,虽说我不该在这个时候便同他接触,但有些事情,牵涉到了我身边的人,我到底该出面处理。”
酒如唔了一唔,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牵涉到了谁啊?”
晏成蹊笑了笑,眸中闪着隐约的光泽,不语。
酒如撇了撇嘴,再啃了一颗山楂,顿时被酸得满脸抽筋。
晏成蹊牵着她进了一家茶馆,在二楼寻了一个好位子,一面让小二端上茶点,一面道:“待会儿,我去尹千寻那儿,你跟着也没意思,就在这周边玩一玩罢。我让式微跟着你,他会保护你的安全。”
一杯茶放在酒如的跟前,酒如目光微顿,从那只被包裹在黑色劲装中的手臂向上看,入目的乃是一张如冰霜一般的男子的面庞。
男子单膝跪下,语气沉稳冰凉:“暗部侍卫长,式微,见过酒姑娘。”
酒如咽了一口口水,本能地觉得这个人似乎不太好对付,道:“不必……多礼。”
式微站起身来,立在了酒如身后。
晏成蹊见酒如不自在的模样,微微一笑:“式微是我暗卫中最出色的侍卫长,是我的贴身随侍,有他跟在你身边,我才放心。你也不必介意,他跟在你身边,不会干涉你自己的行动,你有事情就交代给他去做,不要怕麻烦。”
酒如“嗯”了一声。
彬水的气候很好,大约是临河的关系,已经是初夏的时节,却依旧凉爽舒适。晏成蹊陪酒如喝了一盏茶便离开了,临走前交代她一定要注意安全,虽然有式微在,不至于让她迷路,但到底是在彬水,人生地不熟的,难免出一些小篓子。
酒如趴在桌上,将糕点喂给竹篓里的小白,看了一眼仍旧纹丝不动立在自己身后的式微,沉默了一会儿,道:“你坐着吧。”
式微仍旧纹丝不动:“不必。”
“坐着吧,别客气。”
式微垂头看着那个姑娘,心中有些无奈:“酒姑娘,公子是吩咐我来保护你的,并不是来陪你聊天的。”
酒如想了想:“那我们去逛街吧。”
“属下不擅长陪姑娘逛街。”
酒如坚持不懈:“你不陪我聊天逛街我就会不高兴,我不高兴就会引发脑细胞衰老加速、伤心伤肝伤胃、心肌缺氧、损伤免疫系统等多种不良症状,要是你们家公子知道了,就会说你没保护好我的安全,你也就算没有完成任务。说吧,是聊天还是逛街,你选一个。”
式微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心中盘算了一番,觉得坐在酒如对面和她大眼瞪小眼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于是——
“属下还是陪您去逛街罢。”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肖沛不在,但是下一章尹千寻就粗来了哈哈哈哈哈哈!!!
俺最萌这只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天上午还有一章,俺会努力发上来的!!
☆、俺很想阻止你翻墙但是做不到
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乱逛着,式微望着走在自己前面一点儿的酒如,神色木然,面庞线条冷硬。
他原本便是晏溪的贴身侍卫长,自家主子出门在外的时日中,他虽然不曾露面,但主子的一切生活都是他打理,始终潜伏在暗处,如同一个影子一般,注视着公子的一举一动,暗中保护着他。因此,这位酒姑娘和公子的事情,他大概也看得差不多了。
当他初初知晓此人便是真正的夏九公主之时,不可谓不诧异。原因有很多。
其一,他从来不认为那个叫做玲珑的婢女假扮九公主上位是一个意外,随亲队伍里那么多人,各国眼线都有,仅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绝不可能避开那么多人的观察,她背后一定有势力在策划这一切,而那些人竟然没将真正的九公主给处理干净了,这让他感到事情有些复杂。
其二,所谓公主,是对帝王、诸侯之女的尊称,这些女子自小成长在宫廷之中,难免对朝廷、后宫之事耳濡目染,就算是为了自保,也该学会一些算计心机,至少在他见过的女子中,这是一个最当然不过的事实。但酒如不是这样。当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九公主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从未见过,深宫之中竟然能生养出这般钟灵毓秀的女子,活泼得就像邻家少女,有时候又傻得让人没法招架,没有半点荣华脂粉气,眼神清澈,容颜剔透。但却由不得他不信。他看着这个姑娘和自家公子相处了几个月,不论是礼节、谈吐、对天下大势的分析,从她的身上做出来,都并非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所能做到的,从她的身上,式微看见的,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有才学有谋略的品性,或者说是城府,而绝非心机。
其三,令他觉得很无语的一件事情,便是自家主子从发现玲珑假扮九公主到找到真正的九公主,只花了一个月时间,而且根本不是他找到的,而是阴差阳错碰见的。这件事真的让他思考了很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确实觉得有些乌龙。公子此行原本是为了拉拢各方势力,此后能与世子抗衡,因此才决定去商洛拜访方家,竟然歪打正着找到了自己的小妻子。他觉得很是疑惑,因为在式微的概念里,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巧合,有的只是必然。既然说九公主与公子的相遇不是一个简单的巧合,而其中并没有任何人为的蛛丝马迹,那么,尽管式微完全无法同意这种逻辑,但也只能说,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了。
式微的目光落在酒如的身上,有些复杂。
他与她走在街上,始终落后她半步,原因有三。第一,当然是出于礼节,虽然对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这到底是自家公子夫人,是绝对唐突不得的。第二,他虽然没有和这位九公主正面相处过,但就他在暗处观察了几个月的经验来看,这个姑娘虽然看上去活泼洒脱,但经常为了某些芝麻大的事情,比如说想要多吃一只包子、买一只竹蜻蜓,她会不择手段地想出一大堆大道理来跟你一条一条地讲,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一想却全是扯淡,只不过你要是不答应她,她就能一直粘在你身边跟你一直讲,不把你粘死也要把你烦死。所以为了避免这位小祖宗有任何的不愉快,式微决定还是走在她后面让她没什么话说比较好。第三,如果他敢站在九公主比肩的位子上和她聊天逛街,如果被公子知道了,可能会不顾多年主仆情谊不听任何解释将他直接拎到某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活埋了,所以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和日后仕途,还是尽量减少和公子夫人的对话比较好……
酒如原本在啃着一直没啃完的糖葫芦,却觉得身后视线凉飕飕的。一定是式微那个冰块脸在想一些奇怪的东西了。为了打破这种诡异的沉默,酒如决定找个话题:“式微,你说,这彬水,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
式微答道:“回酒姑娘的话,彬水地产富饶、民风开放纯良,居民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家家户户都有些积蓄。若问有名的人家,也有不少。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江东柳家、雷门镖局、刺史李家以及城北邱家。”
“那我们眼下所在的位置,大约算是那一家的地盘?”
“回酒姑娘,我们眼下在江东。”
“那……离柳家近么?”
式微下意识地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不妙,但还是本能地回答:“很近。”
酒如眨眨眼睛:“那你带我去吧。”
“……”式微停顿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幽光,“酒姑娘要去柳家做什么?”
“玩啊。”
“……”他真的很想说其实柳家完全没什么好玩的,他们既不会买你的东西也不会把东西卖给你,但是,身为一个有礼数的侍卫长,式微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柳家是大户人家,姑娘这样贸然拜访,未必妥当,还是等公子回来,若能得公子出面,想来姑娘要去哪儿都是没有问题的。”
酒如斩钉截铁:“不。”
“……”
他可不想和这位小祖宗闹不开心,所以——
“酒姑娘,属下和您一起去。”
酒如满意地笑了。
小白持续地在长大,虽然成长速度很慢,但原先的那个小竹篓已经无法宽松地装下它了,因此晏成蹊亲自动手给它编织了一只新的竹篓,并且考虑到了酒如还想要长高的愿望,这一路上都让式微替她背着。式微不愧是一个尽忠职守的好侍卫长,在自家主子没有任何吩咐的情况下,认为这乃是公子夫人心爱的宠物,一定得好好养着,每隔几天就给小白买一只烧鸡,以至于小白飞速地进入成长期,体态愈加丰腴。这虽然与酒如想让它减点肥的愿望背道而驰,但此举明显让式微得到了小白的欢心,虽然小白身为一条蝮蛇,动物的本能让它不太喜欢那种冰块脸,但这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于是对式微百般讨好,以得更多的烧鸡。于是,当它再一次爬到酒如身上的时候,酒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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