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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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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酒辞
作者:朝情慕楚
文案:
九公主是个生意人,左手天真牵古董,右手精分宰相公。
二公子是个精明人,左眼犀利扫朝政,右眼从容看美人。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酒如宰晏溪,一只愿宰一只愿买。
技术宅肖沛痛哭流涕跪求放过:“老板,我和你相公是清白的啊!”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九如、晏溪(夏酒如、晏成蹊) ┃ 配角:肖沛、尹千寻 ┃ 其它:姜国、赵国、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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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变
楔子
贞宋元年,宋军击破赵国都城,在女墙上插上了属于宋国的旗帜。大宇王朝的最后一个诸侯国被灭,时隔两百余年,整片大陆再一次回到了大一统的局面。
作为一个绵延了数百年的王室大公,晏赵王室中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宋军破城后,将领迫不及待地砸开了赵国藏宝地宫的大门,在其中搬出的金石玉器等重宝数以万计,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不是最为贵重的千年寒玉菩提佛像,也不是赵国的传国玉玺,而是一幅残缺的卷轴。
卷轴上画着一名绝色女子,女子并非宫装华服,反而是普通人家姑娘的打扮,身后背着一个竹制背篓,白玉一般的脚踝从裤脚下露出来,显出一只红绳穿着的银铃铛。之所以说这幅画残缺,是因为,看女子的手势,应该是还牵着一个人的,看画面的布局,那个人也应该是在卷轴上,但当人们打开这一幅卷轴的时候,那个人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被烫焦的模样,只能凭边际的色调和体型看来,依稀是名男子,却根本辨不清模样。
这一幅卷轴有一个落款——
宇历三百三十一年,冬,晏成蹊画于未庄。
未庄是一个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但晏成蹊其人,却是大名鼎鼎。晏成蹊,原名晏溪,字成蹊,此人之所以名垂青史,是因为,他在宇历三百三十二年的一个夏日里,与当时一同鼎立的姜国和齐国签订合约,百年之内三国之间相互制衡合作,百年之内不得战乱,并以此在那诸侯混战的年代中,保了大陆近百年的太平。然而,这个提议在当时却并非晏溪本人率先提出,而是他那一辈子唯一的一位王后所提出,这位王后出身姜国,乃当时的“第一公主”,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女子。
晏溪夫妇两个的风月情史,在民间有不少的传说版本,因此,这一幅残缺画卷的面世,让人们纷纷猜测那画卷上的女子是否是溪王后本人,而另外那个男子为何辨不清容貌。疑云重重,又让人们对当年的一段风月佳话津津乐道起来。
然而,在民间传了一百五十多年的风月段子,是真是假早已无法考据,倘若想要知道这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情缘,我们还得追溯到一百五十年前说起。
正文
宇历二百六十七年,大宇皇室衰败,太子治被杀,诸侯纷起,礼崩乐坏,长达两百余年的大宇皇室统治彻底结束,进入诸侯混战的年代。
宇历三百一十五年,姜国与赵国开战,姜国战败。姜国与赵国签订合约,由姜国割东疆五郡给赵国,赔偿赵国军费三千万两白银,所有赵国商贾进入或经过姜国的,一律减免七成税负,并由夏姜王室派遣两名王室成员至晏赵为质子,为期五年。夏姜王室一一履行条约内容,并遣送当时仅十岁的五公子夏婴与其胞妹——仅三岁的九公主夏九如至赵室为质。这场延续八个月的大战最终结束。
宇历三百二十年,距赵姜两国合约签订之期已有五年,随着姜国战败之后,姜侯广纳贤才,励精图治,姜国政治在战后飞速复苏,并以诸国可见的速度迅速增长,之前被送往赵国作为质子的一对兄妹被和平遣返本国。
宇历三百二十八年,赵姜两国边境互相通商,取消一切商贾货物入境税赋,两国交好,为增进二国友谊,展现战乱烽火之中两国的融洽相处,晏赵王室与夏姜王室联姻,由晏赵提亲,其二公子晏溪中意夏姜曾在赵国为质的九公主夏九如,当权者皆一致点头同意,于当年二月初六惊蛰之日行合卺之宴。
赵公子溪,容貌俊美,文武双全,尤其精通丹青之术,有惊世之才。性温润,喜逍遥之道,虽生于庙堂之上,却意在山水之间,广交天下好友,凡睹其人者,无不衷心赞叹。
姜九公主九如,天纵绝艳,风华千面,尤善音律,传言天下无出其右。虽曾于赵国为质,却得赵王亲口称赞,并与赵国皇室子弟一同习课。九公主德才兼备,被誉为“第一公主”,乃姜王掌上明珠,几乎为所有王公贵族所倾慕,公主及笄那年,多名贵族子弟伏阙请婚,却遭到姜王驳回。
这两个人的婚事,随着赵姜两国皇室下诏,传遍天南海北,一时间,不论是茶馆里的客人们还是酒楼里的说书先生,皆对此事津津乐道,其内容无非是什么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强强联手之类。
就在所有人都津津乐道着这一桩婚事的时候,一条长长的送亲队伍,正行走在赵姜两国的边境山脉中。
马车的轮子碾压着山路上的石子沙砾,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伴着前前后后队伍中滴滴嗒嗒的马蹄声,这么一连几日,都在人的脑袋里回响个不停。
“玲珑啊玲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睡一个好觉啊?”夏九如趴在小案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啃着软糯糯的糕点,睡眼困倦,鬓边的几绺头发随着马车的震动软软地贴在脸颊上,衬着女子身上的大红色喜服,玉容不施脂粉,却是倾城之色。
听了夏九如的问话,坐在她身边的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大抵就是那个唤作“玲珑”的,原本靠着马车壁正困,听见这一声唤,于是眼皮都没掀,不耐烦地回答道:“公主,再过三日咱们就能走出这大山,进入赵国国境了,没有马车的颠簸,到时候您自然是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赵国赵国,又是赵国。我连那个晏溪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现在居然要嫁给他。”对自己婢女的态度浑不在意,夏九如看着手里的酒酿栗子糕,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抽了抽嘴角。
玲珑无奈敷衍道:“公主,公子溪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您的容貌与他绝对是十分登对的。”
“可我分明记得那家伙长得就像我们家厨房里端菜的小禄子嘛……”夏九如挠了挠后脑勺,将糕点吞下肚,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头。这几日行路途中,能够让她觉得满足的,就只有这酒酿栗子糕了……想到这里,夏九如不由得悲从中来,感叹道:“不知道以后去了赵国,还有没有这么美味的点心吃啊……”
“公主乃千金之躯,山珍海味唾手可得,哪里像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侍奉主子们吃的份。”玲珑道,“您不是在赵国待过五年吗?怎么看您的表现,就像完全没去过那地方似的。”
“我在那里待了五年,一天到晚都和那些王子公主们出去捉螃蟹斗蛐蛐儿了,闲下来还要念功课,哪儿有时间去记住美食的味道啊。”夏九如握着拳头,愤愤然道,“那时候我还小嘛,你都说我把那晏溪的样貌给记差了,那我可能就真的把赵国整个儿记差了吧……”
玲珑扶额:“公主,奴都担心您以后去了赵国,会不会把咱们姜国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夏九如略一思忖,肯定地道:“一干二净是不会的,我就算把父王忘记了,也不会忘记这酒酿栗子糕。”
“……”
再吃了一块糕点,夏九如慢慢地又有了睡意,道:“将东西都收起来吧,我再眯一会儿。”
“是。”玲珑依言将桌上的水果糕点都放进了食盒里,望着已经趴在桌上闭起眼睛的夏九如,眼中一缕异色闪了闪。
这是赵姜两国交界地带的雁荡山脉,山高且广,连绵起伏。在山路中行走,马车颠的厉害。夜晚的深山中还会有野兽的嚎叫,虽说有不少高手随行护驾,但就算不危险也吓人得紧,真不明白姜侯为何会选择这样一条路给女儿送亲。
白天马车颠簸,夜晚野兽长啸骇人,自从进了这山脉,夏九如便一场好觉都没有睡过。
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被震得脑袋发昏,夏九如紧了紧眉头,揉着太阳穴爬起来,捂着眼睛道:“玲珑,我好想家里的床啊。”
玲珑敷衍地道:“公主,山路难走,别说您这样娇生惯养的了,连奴也想呀。”
在婢女这儿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夏九如觉得有点儿没劲,把手从眼睛上挪开,撩起车窗上的帘子,向外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地道:“还是绿油油苍莽莽的一片,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玲珑大约是被弄得烦了,所以没接茬。
夏九如捂着脑袋捂了半晌,然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倏地抬起头来,凑到玲珑耳边低声道:“咱们借口去外面一趟,找块清凉的地方小睡半个时辰,如何?”
玲珑道:“既然公主实在倦了,咱们便出去躲一会儿罢。”说着撩起车帘,冲着外面骑马的随从道,“公主要更衣,你们暂且停一停,我们去去就回。”
“是。”
马车停了下来。
夏九如在玲珑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车外明媚的阳光让她遮了眼,鼻端飘着室外阳光的清新之气,仰面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因此未能瞧见跟在自己身后走下马车的玲珑,对着随行护驾的侍卫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
随行的侍女不多,以往日常服侍夏九如的也只有玲珑一个,因此没有什么旁人跟上来。
拨开丛丛灌木,夏九如和玲珑蹿进了树丛中,踩着脚下厚厚的草叶飞快地走着,直到后面停下来休整的车队彻底消失在了眼界中,这才放慢了脚步。
夏九如往后仔细地瞧了瞧,见已经走出了很远,终于松了口气。
玲珑跟在她的身后,道:“公主,咱们去找一个暖和的地方睡一觉罢?”
夏九如纠结了一会儿,抬头看着那金灿灿的春阳,道:“下了马车我就不想睡了,要不咱们去那边看看罢,这雁荡山的景色可是我们两国之中顶好的,走,咱们寻一处风景好的地儿去。”说着便往前边跑去了。
女子蹦蹦跳跳十分活泼,随着她的脚步,身上隐隐约约传出轻灵的铃铛声。
玲珑望着夏九如那窈窕纤细活蹦乱跳的背影,脸上掠过一抹嫉恨的神色,然后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此时正是冬末春初的时节,草地大多还是枯黄的,茂密而深厚,也仍有不少青翠的嫩草从枯黄的草地中活泼地长出来,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像走在一大团棉花上。夏九如就这么在这样深厚的草地上一脚一脚地走着,大红色的喜服在青黄交接的草丛和矮小灌木中掠过,并着灿烂的春光,十分的耀眼。
前方有一处断崖。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悬崖上,周围的草木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没有遮蔽和阻挡,显出一股独特并且旷远的美。
夏九如眼睛一亮,欢喜地提着裙子跑过去,道:“玲珑,你走快一点,我们去那边看看。”
“哎,公主,你悠着点儿,别跌着了。”玲珑跟在后头艰难地走着,大声喊道,“当心那喜服,咱们车上可没有备用的,要是被荆棘挂破了可就不体面了。”
“对哦。”夏九如眼睛略略往裙子下面一瞟,眼尖地瞧见那裙裾上一道不甚明显的破痕,眼角抖了抖,索性解了腰带,将外面的袍子脱了下来,递给跟上来的玲珑,“你帮我拿着,这样就不怕被骂了。”
玲珑接过喜服,跟上了那穿着一身飘红纱裙的夏九如,走到悬崖边上。
“原来,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啊……”看着悬崖下面层层迷蒙云雾,夏九如不由得感叹。
身边是茂密的草木,身前是一块凸出的巨石,再往前,便是万丈悬崖。
小心地挪了几步,夏九如望着下面的云雾,小心肝不由得抖了抖,一脚小心翼翼地踏出去,却发现脚下踩着的感觉好像不太对。
软软的,滑滑的,很有弹性,而且……还在动?
夏九如往自己脚下看去。
然后一声尖叫响彻寰宇。只是,这一声尖叫并非从当事人嘴里传出来的,而是在她身后的玲珑。
夏九如猛地跳开,对着被自己踩到的那一条仁兄弯下腰,双手合十,嘴里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手臂粗的白眉蝮蛇正盘着蛇躯躺在女子的脚前,估计是刚才被那一脚踩得狠了,虽然痛得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但还是龇牙咧嘴地竖起上半身做出十分凶猛的样子来。
那白森森的毒牙正流着丝丝毒液,夏九如被吓得抖了一抖,四下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逃跑路线,发现这个地形对自己实在不太有利,于是肥着胆子从怀里掏出一块酒酿栗子糕,小心翼翼地探过去,小心翼翼地道:“兄弟,来,给你吃这个。”
玲珑:“……”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长相凶猛的白眉蝮伸出舌头感受了一下那糕点的味道,然后张开嘴,在夏九如肉痛的目光下,把那一整块糕点吞下了肚。
“……”玲珑抽搐了。
夏九如看着那白眉蝮把自己最心爱的酒酿栗子糕吃掉了,心里虽然十分的不舍得,但还是晓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问道:“好吃吧?”
白眉蝮不知有没有听懂,不摇头也不点头,而是缓缓地收起了蛇信子,闭上那张令见者变色的蛇口,往夏九如身上缠来。
玲珑惊恐:“公主小心!”
夏九如听见这一声唤,还没来得及恐惧,便感觉手臂上一个冰凉滑腻的重物缠了上来,再看时,只见腋窝底下钻出一只不算小的蛇脑袋,在其惊恐的目光下,蹭了蹭她的脖子。
“……”玲珑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蛇身上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飘进夏九如的鼻子里,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过了半晌,夏九如道:“你要跟着我?”
白眉蝮“咝”了一声。
夏九如本能地把这当做了肯定,接着道:“你跟着我是为了吃酒酿栗子糕?”
白眉蝮又“咝”了一声。
夏九如苦着脸道:“可是我也喜欢吃,不想让给你吃。”
白眉蝮张开了嘴巴。
夏九如立刻改口:“我让给你吃。”
白眉蝮闭上了嘴,黄色的眼珠子里神色变得极其温和。
夏九如斟酌地道:“好了,你以后就叫小白,怎样?”
新得了一个名字的小白似乎觉得很新鲜,于是再“咝”了一声。
夏九如满意地点头,并且伸出手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感觉到那尘土的触感,吩咐道:“记得以后要勤洗澡。”
眼前这一人一蛇对话的诡异场面信息量似乎有点大,这让身为一个正常女子的玲珑有点儿吃不消。
但她还是抱着夏九如的喜服走了上去。
“公主,带着这么个……”斟酌再三,玲珑用了“宠物”这个词,小心翼翼地请示道,“会不会不太方便?”
其实岂止不太方便,把这么个剧毒之物带在身边,不出半刻便会被队伍里的随行武士乱刀砍成数段。
见玲珑挪过来,小白似乎不太喜欢,冲着她龇了龇牙,却被夏九如拍了拍脑袋。
“小白,跟着我的第一步,除了勤洗澡,还要学会友善待人。”
玲珑见夏九如站在悬崖边上,完全没有意识到脚边万丈悬崖的危险,心中一慌,刚要出口提醒,却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情绪,如毒蛇一般钻进她的脑子里,噎住了将要出口的话。玲珑看着手中那大红色的喜服,然后再将目光落在了悬崖边的夏九如身上,眼神慢慢地产生了一种变化。
夏九如望着小白,道:“你能不能钻进我的袖子里,你这样缠着我的手,我可没办法保证你的蛇身安——”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忽然觉得身后一股大力推来,夏九如本能地叫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脚边半尺便是万丈悬崖,顿时睁大了眼睛。
眼前闪过的最后一幅画面是玲珑那面无表情却眼神带着点恶毒阴沉的脸,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夏九如身体骤然失重,瞪着双眼看着站在悬崖上盯着她的玲珑变得越来越小。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黑暗如潮水一般漫过头顶。夏九如紧紧地闭着眼睛,眼前却仿佛闪过一系列的画面,恍惚觉得,这离死亡无比接近的感受,似乎不是第一次如此紧紧地攫住她的心脏。
脑中响起一个沉稳好听的少年男子的声音:“阿九,别怕,抓紧我,不会掉下去的。”
小小的女孩子紧紧地抓住男子的手,仿佛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喃喃道:“我不放手,不放手,绝对不会掉下去。”
男子平凡的面容上有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在那极端危险的时刻,眼角竟攒出一丝模模糊糊的笑意来,一身如玉温润的气质在那一刻却让人觉得无比的安心。
钝痛如针扎一般窜入脑中,夏九如恍惚伸出手到空中胡乱抓了一把,早已淡忘的久远记忆如潮水涌来。
少女启唇缓缓吐出两个字:“晏……溪……”旋即彻底湮没在风里。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开张大吉!哇咔咔!
楚爷尝试欢脱文风,一定不会让乃们失望滴~
楚爷说话算话,还不赶紧抢沙发,评论区前三名有红包奖励哦~前三名以后也会酌情发红包滴么么哒!
一周之内楚爷保持日更,一周后开始隔日更,么么哒!
《玉碎》的更新进度会慢下来,但请相信楚爷的坑品,俺一定不会弃坑的!
么么哒!
☆、鬼门关
夏九如醒过来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片黑黢黢的上空,窒息的感觉还有一股泥土特有的气息灌入鼻孔,几乎要把她憋死。
不会是……在地府吧?
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头,夏九如将眼睛睁开一条缝,意识慢慢地恢复,觉得浑身痛得厉害,用手肘撑着自己坐起来,然后就发现……
眼前一片明晃晃的白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头顶上是碧蓝碧蓝的天空,日头已经上了三竿,十分的刺眼,夏九如转了转僵硬的脖子,发现自己整个身体正埋在一层泥土里,而就在头顶的地方,还插着一朵甚为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这是人间的样子没错……来着。
……难道是诈尸了?
脑子里正浮现这个想法,夏九如继续转了转脖子,然后眼珠子一顿,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体右后方。
那里有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山村野夫的打扮,蹲在草地上,白净的脸上涂抹了几片黄泥,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夏九如。
被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让夏九如感到不太好意思,于是吃力地举起麻木的手臂,对那男子打了个招呼:“早啊。”
这一个字蹦出来,让那男子突然犹如被砍了一刀一样往后猛地一坐,屁股着地,一脸惊恐得几欲晕厥的表情,指着夏九如结结巴巴地道:“诈诈诈诈、诈尸!”
没料到那人反应那么大,而这反应好像是被自己吓出来的,夏九如立刻心生愧疚,连忙忍着浑身钝痛从土里爬出来,安慰道:“这位穿着与长相都很朴素的兄台,莫要惊慌,其实我也觉得我是诈尸了,但这诈尸的具体过程我却并不晓得,我看你一直在这里的模样,你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
那穿着与长相都很朴素的兄台被吓得打了一个嗝,差点儿晕过去,却强压下恐惧准备抄起手边的镰刀随时将这诈尸的长相颇为漂亮的女鬼大卸八块,却见那诈尸的长相颇为漂亮的女鬼一本正经地同他讲话,然后、然后就有一条手臂粗的白眉蝮缠上了她的胳膊。
兄台抓着镰刀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盯着那白眉蝮黄莹莹的眼珠子,一人一蛇进行了无形且激烈的情感交流,紧接着,他就看到这凶神恶煞的白眉蝮被一只白嫩嫩的手拍了拍脑袋,那女鬼在他惊恐得无以复加的目光下,欣喜地说了一句:“小白,原来你和我一起诈尸了呀。”
兄台顿时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头进不得出不得,两眼一翻,果断且立刻地晕了过去。
夏九如以及小白完全没有已经变身成为女鬼和蛇精的自觉,连忙爬过去,摇晃着那位兄台:“你别晕啊,是不是走多了山路累着了,你这样可不行,一定要加强锻炼……”
那兄台被摇晃得醒了一会儿神,然而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头顶上那放大版的女鬼加蛇精,喉头那一口气哽得愈发厉害,再次两眼一翻,彻彻底底地晕了过去,而这回不论夏九如怎么折腾他,也没有醒过来。
******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
赵国二公子与姜国九公主的婚礼在赵王宫举行。筵席上觥筹交错,玉暖生烟。一对新人在赵王与赵王后的面前,交拜天地,结为伉俪。酒宴散去,洞房花烛。
殿中暖意甚盛,金花红烛灼亮,“囍”字贴了满窗满墙,大红镶金的绫罗绸缎缣绫锦绣,杂杂地铺了一地。桌上摆着一壶合卺酒和两只青玉合卺杯。
殿门未闭紧,有风从缝隙中闯入,顺着那纱帐底下钻了进去,堪堪掀了一角。屏风后,红纱垂帘,女子穿着大红喜服,遮着红盖头,静静地坐在锦榻之上,宽袍大袖下露出一双白玉柔荑,正绞着喜帕,显露出主人内心的紧张。
门轻轻被推开。
金龙凤革带,镂白玉双佩。男子在宴席上与宾客应酬良久,俊美的面容上却丝毫不见醉意。晏溪一身大红喜服,在门口停留一瞬,透过层层纱帐望见那床榻上影影绰绰的一道人影,唇角微微掀起,支使下人退出去,自己端起两杯合卺酒,绕过屏风,穿过纱帐,站在了床榻跟前。
喜称是足金打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晏溪挑起新娘的红盖头,将喜称搁在一边。
凤冠霞帔,珠翠满头,女子绞着手帕,不敢抬头。
晏溪看着好笑,将手中一杯合卺酒递到女子手中:“我倒不记得你小时候有这么害羞。抬起头来。”说着抬起她的下颌。
女子的面容暴露在他的眼前。
妆容精致,容貌清秀,在世间女子之中算是上品。但是,远远不如外界传闻那般绝色。
晏溪眸光微闪,视线落在了女子的那一双眼睛上。
半晌,男子才松开女子的下颌,唇角衔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长大了,竟不似原来那般天真可爱。”
玲珑端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晏溪眼中暗光微闪,依旧笑着,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我记得你从前说我没文化,不晓得你名字的出处,不巧,今次我仍旧不记得,可否烦请你再同我讲一遍?”说着一手轻轻扣上玲珑的脖颈,微微弯下腰,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玲珑看着那凑近的俊颜,心中一跳,强撑着镇定道:“公子说笑了,幼时的玩笑话,冒犯了二公子,还望公子莫要介怀。”
晏溪看着玲珑的眼睛,直到看得她不自在,才在嘴角微微弯起个笑容:“确实,儿时的玩笑罢了。”轻轻握住女子端酒的那只手,抬起,宽袖遮掩下,食指尖在酒水之上轻点一瞬,然后送至她唇边,“喝罢。”
玲珑一愣,虽然她不甚知晓皇室礼节,但这普通人家也应交杯而饮的合卺酒,她却还是晓得。
“二公子,这酒不是应该……”
晏溪淡淡一笑,将酒杯贴着她的嘴唇:“寻常礼节,不必拘谨。”
酒液流入唇齿,馥郁清香。
玲珑原本在姜王宫里伺候九公主,极少饮酒,此番只觉此酒浓烈,不一会儿便烧得喉头滚烫,张口欲言,却觉一股浓郁的睡意袭上脑袋,眼前晏溪含笑的面容缓缓变得模糊,眼皮重重地垂下来,身子往后倒去。
晏溪托住女子的身躯,平放在床上,给她盖好锦被,唇角的笑容渐渐散去。
“式微。”
一道黑色的人影如鬼魅一般掠入洞房,被唤作式微的年轻男子单膝跪地,目光触及床上已经入眠的“姜九公主”,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之色,旋即隐没。
晏溪双手负后,目光落在床上女子的面容上,眸色微凉:“收拾便装,去姜国。”
******
“爷爷,这里有红烧肉,你一半我一半,我们慢慢吃啊。”夏九如将一碗烧得颜色十分鲜艳诱人的红烧肉放在了一位盘腿坐着的老者面前,并且往老者手里放了一双筷子,然后自己提起裙子,端着一碗白米饭,坐在了老者旁边,用筷子戳进一块肉里,放进了口中。
老者须发皆白,然则鹤发童颜,神色甚为安详和蔼,盘着腿端端正正地坐在土炕上,乍一眼看过去,乃是一位十分矍铄的老人。只不过眼睛没有睁开。
夏九如坐在老人的身边吃红烧肉吃得不亦乐乎,半刻钟以后,一碗红烧肉大概就下去了一半。意犹未尽地瞥了一眼碗里的红烧肉,夏九如舔了舔嘴唇,默默地把碗放端正,从炕上爬下来,冲着老者拜了三拜,然后抱着自己已经空掉的饭碗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山谷,夏九如自从“诈尸”从土里爬出来遇见了那个被吓晕过去的兄台之后,就一直在这个山谷里生活着。
那位兄台在发现夏九如“诈尸”之后甚没出息地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再晕了一次,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略略镇定了一些,问了夏九如的名字。
“我叫夏九如,是姜国人。”
那位兄台抹了一把脸上黄泥,露出一张颇为清秀的娃娃脸,叉着腰甚是得意地道:“我叫肖沛,人称深山居士。”
是深山野人吧……
夏九如打量着这位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自称“深山居士”然而满脸黄土如野人的男子,沉吟了好一会儿,诚实地道:“没听过。”
“……”深山居士脸上抽了抽,正要伸手往夏九如脑袋上敲一记,却见缠在她手臂上的那条白眉蝮对着自己“咝”了一声,脖子立刻缩了一缩,然后大度地一挥手,“没关系,本居士宽宏大量,原谅你年幼无知,从现在开始好好记着就行。”
夏九如郑重且虚心地点头。
通过简短的对话,肖沛了解到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乃是经过一番波折被人推下了悬崖的可怜姑娘,于是善心大发,虚心的夏九如就被陌生男子带回了家。
据肖沛所言,这个山谷里除了他自己是什么人都没有的,原本自己还有一位甚为神通广大的师父,但这甚为神通广大的师父他老人家在几年前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不小心驾鹤西去,坐化在了炕上,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那之后,孑然一身的肖沛倍感惆怅,决心重新做人,于是给这个山谷取了一个神秘悠远的名字,唤作深山谷,并且自封为深山谷谷主,人称深山居士。但这只是他的自我感觉,在夏九如看来,他完全是没事找事,自己师父去世了,甚是闲得无聊,因此搞出了个甚没文化的名号聊以消遣,每日在山谷里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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