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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医狂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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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她,怕锦王黯然销魂。
留她,又恐她给锦王带来杀身之祸。
杀她,留她……太后闭目,纠结不已。
锦王见素暖跪的有些久了,立即从床上走下来,跪在素暖旁,笑道,“孙儿见过皇奶奶。”
太后冷冽的目光恨铁不成钢的落在锦王身上,他分明就是在护佑这个丫头。为了她,他给自己下跪,让她不得不说一声,“都起来吧!”
锦王搀扶着素暖站起来。
两名侍女端来皇宫椅,搀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在片刻的犹疑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你们昨夜竟然睡在了一起?”太后语气强势不容素暖辩驳,目光锐利的落在素暖身上。
素暖缩了缩脖子,心里暗道真是流年不利,她昨夜不过就是想借明泽殿的椅子趟一夜,没想到鬼使神差的上了床,还脱了衣服。最特么糟心的是,太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她穿衣服的时候来!
“是的,皇奶奶。”素暖半天没有回话,锦王故作心虚道。
太后叹口气,“看来哀家原是棒打鸳鸯了。既然郎有情妾有意,哀家就收回成命。不过凤素暖行为有偏差,自然是不能再担嫡妃一位。暂且就留在锦王府为妾吧!过些日子等风头过了哀家再想办法扶正你。如何?”
素暖嘴巴微张,刚要开口,锦王却忽然按住她的小脑袋,“多谢皇奶奶恩典!”
太后冷峻的脸庞这才绽出慈爱的笑容。又对素暖一番说教,“你既然是锦王的妾,就当以色伺人,让男人过得舒坦。日后别再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
太后伸出手来,侍女赶紧上前搀扶,太后道,“哀家今儿先回去了。”
素暖这才焦急如焚,“哎……太后……小的还有话说……”
也不知太后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忽略之,径直往外走了。
素暖全身瘫软跌坐在地上。
锦王笑颜如花。
素暖恨恨的望着他,“笑什么?”
她难过得要死。好不容易恢复的自由身,如今一把枷锁又套在她身上。而且,他么的还是妾?
锦王走过来,一把抱住她,甜腻道,“傻子,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素暖使劲推他,锦王钳子般的手却紧紧的桎梏着她,“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了。”
素暖挣脱不了,放弃做无谓挣扎。
锦王府的门口,太后站在銮轿前,询问孙嬷嬷,“你说,哀家这么做是对还是错?”
孙嬷嬷道,“太后,这是收买她,为我所用的最好方法。”
太后点点头。“是啊!”
早膳时,锦王喜滋滋的吩咐阿九,“去,把添香殿清扫一下,本王的小妾要入住里面。”
素暖听到“小妾”二字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本就心情不爽,此刻更如雪上加霜。愤懑道,“妾你个头啊!老娘的婚事,老娘自己做主。凭什么被她摆布?她又没生我没养我,不过就是投胎时运气好了点。当了太后,就可以随随便便摆布别人的命运吗?”
阿九手里端着的蝴蝶兰扑通一声掉在地上,惊愕非常!
锦王也懵了。
素暖这番话,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诳语。够抄家灭族十次了。
“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锦王问。
素暖瞪着他,红了眼眶,气急败坏道,“我知道。你们皇室的人不是动不动就抄别人的家灭别人了的族吗?让她抄吧,让她灭吧?反正镇国府也容不下我,我跟他们一起下地狱岂不更好?”
锦王颀长的身子晃了晃,一脸悲绝,黯然道,“你宁愿死,也不愿意做我的妾?是不是?”
素暖一愣,其实只要他是真心只爱她一人,做他的妃和妾她都不介意,她就是不喜欢被太后摆布。不过素暖此刻也懒得跟他解释,义愤填膺道,“对。”
锦王仿佛受了重创般,俊彦浮出一抹凄凉的笑容。自嘲道,“本王自作多情了。”
锦王拖着沉重的脚步怅然离去。
阿九望着失魂落魄的锦王,再望着气急败坏的素暖,这两冤家,碰头准吵架!阿九心累。捡起地上的兰草赶紧追锦王去了。
“爷……”阿九小心翼翼的安抚道,“锦王妃不是那个意思——”
第180章 获得神秘礼物:琥珀血滴玉
锦王怒瞪着他,驳斥道,“不许再叫她锦王妃,她不配。”一个用真心换不回真心的女人,他要她干嘛?
阿九愣了愣,自从锦王妃被贬后,下人们叫顺口了,一直都是沿用锦王妃这个称谓。爷从前听了,心里高兴。从不纠正他们。
看来今日,锦王妃把爷给彻底伤透心了。
“阿九,备马。爷出去透透气。”
阿九忧心不已,爷这抓狂的状态可是十分少见。慑于爷的威严。又不得不服从他的命令。
阿九将追风牵了出来,锦王翻身跨马疾驰而去。
“爷,你等等我啊!”阿九跺足,赶紧骑上马去追。
等素暖从奔溃的情绪中走出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素暖拖着疲惫的身子从锦王府回到自己的素心向暖院,轻舞红拂见她脸色不对,赶紧迎上来。
“王妃,你怎么了?”素暖听到'王妃'这两个字,和锦王一样瞬间抽风。“轻舞,以后别叫我王妃了。”
轻舞困惑不解,道,“这是为何?”
素暖落寞道,“太后又下了一道旨意,让我的给那妖孽做妾。”
红拂笑道,“这样岂不更好?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锦王府,那些每日惦记着刺杀王妃的人该是要失望了。”
素暖眼前一亮,“对啊。”想到这一层的素暖,抗拒为妾的情绪瞬间消散。
“轻舞,红拂,快快拾掇一下,今儿我们就正式搬去添香殿了。”
轻舞错愕,“添香殿?”
素暖道,“从前我住后院,不过是为了躲避钰侧妃,免生事端。可是这个钰侧妃毫无容人之量,屡次构陷我。既然如此,我躲她干嘛?”
红拂点头,十分赞同。她本就是这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性格。王妃先前的忍让她就十分憋屈。
轻舞却十分忧心道,“添香殿和钰侧妃的清荷殿离得近了,如今她又是侧妃,我们主子反倒成了妾。指不定她怎么使绊子呢。”
素暖铿然道,“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轻舞见素暖心意已决,立即去拾掇搬家必备的物件了。
傍晚时分,冷清多日的添香殿又恢复勃勃生机。
素暖站在门口,望着眼前大片的绚烂嫣红的海棠花,心情大好。
只是忽觉饥肠辘辘,便吩咐轻舞去厨膳房找点吃的来。轻舞脚程轻快,没多久却郁郁着一张脸回来了。愤愤然禀道,“主子,厨膳房说没有食物供给添香殿。说是上头没有发话,他们不能做主。”
红拂提起剑,气势汹汹道,“我去!”
素暖举手制止红拂,“想必是殿下还没有来得及吩咐下去。无妨,轻舞。你去一趟明泽殿,告诉殿下我们已经入住添香殿了。让他传话下去便可。”
轻舞应了声,“诺。”便又匆匆的去明泽殿了。
素暖瞥了眼远处的清荷殿,嘴角蔓出一抹讥嘲的笑意。
只有整日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女人,才会将满腹心思用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而她,才没心思陪她玩这些无聊的把戏。时间如生命,浪费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无异于消耗生命。
不一会,轻舞满头大汗的回来了。有些焦急道,“主子,殿下出去了。不知何时能回来。”
素暖皱眉,还真是不巧。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阴霾的脸庞忽然璀璨起来,“不就是不给吃的吗?还能饿到我们的肚子。轻舞,红拂,带上银子,我们去外面吃好的,喝好的!”
帝都街角的“天下第一席”,人满为患。素暖带着轻舞红拂走进去,包了雅间,点了菜,叫了酒,吃得不亦乐乎。
大堂里唱书的的声音传进雅间里,素暖手叩着桌面,专注的聆听着。
“且说那人,生就帝星之相,又有紫薇星高照,文曲星辅助,自出生之日起便被诸国君王猎杀,好在少年拜了一世外高人做师父,这才平稳过了十年。十年后少年出道,真是锋芒毕露,谁与争锋。只是可惜,出道之日,便闻父皇母后殉国的消息,惨痛不已的少年,从此一个人走上了复国的道路。二十年卧薪尝胆,终于收复失地,一统天下。”
“你说的,可是前朝大凤皇帝凤璟寻?”有人忽然插话打断了说书人。
这时候原本鸦雀无声的场面立即鼎沸起来,“说书的,你竟然把前朝的事拿到天子脚下来说,你想造反吗?”
那说书人轻笑起来,“前朝?哼,如今的大璃,可是大凤的藩国。大凤是大璃的主子,怎么说是前朝的事?”
“大胆——”
素暖一个激灵,丢了筷子立即往外面跑。
大堂里,几个官兵拔出佩剑,向那说书人刺去。那说书人穿着素衣白裳,头发花白,胡须很长,却十分飘逸。看起来竟又几分仙风道骨的气质。
那几个官兵刚走近说书人,那说书人便踢起地上的方凳,套住同时刺来的几把利剑,然后旋转方凳,几把剑便从官兵手里绞脱下来。
“好。”素暖拍掌喝彩。她藏着尊老爱幼的心思,生怕老者吃亏,如今看他反客为主,不禁为他开心。
老者瞥了眼素暖,笑道,“小姑娘,心肠不错。这个东西送你啦。”
随即解开腰带里的香囊,抛给素暖。然后破窗而逃。
红拂凌空一跃,替素暖截住香囊。素暖拿到香囊后爱不释手的藏进衣袖里。
“我们走。”
兴冲冲拉起拉起轻舞红拂,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回到添香殿,素暖命令轻舞赶紧关上门窗,自己忙不迭的取出香囊,打开来一看。
傻眼!
里面装着一颗琥珀,里面封存着一滴可以流动的血液。
素暖最近对血液十分敏感,因为她奉皇上之命调查皇室血脉的问题。
这滴血,在这个时候出现,究竟是何用意?
素暖拿起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现在透明的琥珀上竟然隐隐雕刻着几个字,不过字体特殊,她本就是穿越体,原主前半生又是傻子,所以能识别的字体仅仅是在大璃境内通用的规范字体。至于其他字体,她从没有涉及。
第181章 冷战后买醉
素暖默默记下这几个字样,然后将血滴琥珀收藏好,交给轻舞,“压箱底里藏好。可千万别被人给发现了。”
轻舞慎重点头,“是!”
傍晚时分,素暖亲自来到明泽殿负荆请罪,然而明泽殿大门紧闭,素暖敲了许久,也无人应答。
素暖只得悻悻然离去。
此刻,城南酒家。锦王殿下已经喝得酩酊大醉,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一叠酒罐,可是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里提着一壶酒,仰着脖子只管倒。旁边的阿九,已经喝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
酒家小二望着黑下来的天幕,上前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爷,我们已经打烊了。”
锦王丢了酒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往外走。
小二提醒他,“爷,一共是五两银子!”
锦王指了指后面,醉醺醺道,“找他要。”刚一张口,体内的气压勃发而出,一种剧烈的疼痛从胃底传来。然后,“呕”了一声,一口污秽物给喷了出来。
锦王捂着剧痛的胃腹部,踉跄着向前面走去。
四周,万籁俱寂。
夜色侵吞了整个大地,只有家家户户门前的红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昏黄的光勉强能照亮面前的路。
锦王颀长挺拔的身影,被街灯拉长,倾斜在地上。
不知何时,一道同样颀长挺拔的身影慢慢的,与他的重叠。
锦王驻足,转头,望着对面的黑衣人。他穿着黑色锦袍,戴着银色面具,手持绝世宝剑,宝剑散发出幽幽的红光。
“你来啦?”锦王醉醺醺的问。
那刺客微微错愕,“你喝醉了?”
锦王神态迷离,点头,“不错。所以你千万别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刺客哑然失笑。戏谑道,“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你从不醉酒。”
锦王道,“要杀便杀,这么哆嗦干嘛?”
那刺客提着剑,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印子,近了,刺客举剑朝他砍来。锦王一闪,躲过一劫。
两个人开展了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黑夜里,剑气如虹,剑光如闪电,一次又一次撕裂着长空,也不知打了多少回合,锦王一口鲜血喷出来,染红了素衣白裳。
刺客微楞,“你竟然受伤了?”手上的动作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锦王捂着心口,鲜血从嘴里大口喷出。
整个人,直直的忽然往后倾倒在地上。
那刺客走进锦王,蹲在地上,戏谑道,“宫城,是不是你作孽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所以赐我良机?要我替天行道?”
锦王眼神涣散,独独唇角勾勒出一抹倨傲的笑容。
他此刻,已经虚弱到连话也懒得说了。
刺客眼底泄出一抹狠厉的光芒,忽然双手握剑,剑尖直指锦王的心脏。“宫城,前尘旧恨,我们就在今天了结了。从此,你我都不再痛苦。啊——”
那一刻,脑子里忽然想起八年前,他们在草原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光。
那时候他们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没有宿仇,只有互相倾慕彼此的才学。
他们一起高谈阔论,他把他当做生死之交,可是谁曾想道,这个生死之交,竟然出现在敌人的阵营里。当他们针锋相对时,错愕,震惊,还有许多无奈的苦衷。
后来,为了各自一方的安隅,他们使出浑身解数要诛杀对方,可是他从没想过,真正取他的性命。
只是这场战争,他以失败告终。
他的仁悲没有派上用场。反倒是宫城,他的腹黑,奸诈,出尔反尔,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最恨宫城的,不是打败了他,不是侵略了他的国度,而是灭亡了大凤帝国后为何不好好的善待他的子民?
他恨……无尽的恨。
因为恨,所以他穷尽天涯誓言猎杀这头恶狼。
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只需要他的剑往下走一公分,他所有的恨都可以烟消云散了。
“暖儿!”
他忽然听到宫城孱弱游丝的呼唤声。
暖儿?莫非是她?
他的剑在离他的心脏还有一公分时豁然撤出,他可以无所畏惧的诛杀宫城,可是他却没办法做到让她伤心失落?
宫城若死,她会怎样?
他想到了他的爹娘,挚爱一生,为彼此而活。君王帝权,在他们看来都是浮华一场。
她好像也是他爹娘那样的人,济世为怀,不为功名。
宫城死了,他可以无动于衷。
可是如果她因此而黯然陨落,确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临时改了主意!
阿九焦灼如焚的声音渐行渐近,“爷,你在哪儿?”
他提起剑,飞身而去。宛如一阵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阿九找到锦王殿下时,锦王殿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嘴角渗出血迹,胸口鲜血正汩汩而出。
阿九当即吓得面如土灰,醉意全无。
“爷……”阿九懊恼得狠狠的拍了自己的脑门。然后小心翼翼的背起爷,向王府的方向跑去。
此时已经是三更十分。素暖正酣然入睡,却听到阿九猛烈拍门的声音。
轻舞起身披了件衣裳,走过去开了门,睡眼惺忪道,“阿九,小主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
阿九焦急如焚道,“爷出事了,情况危急……”
还没有说完,素暖已经从床上跳下来,顺手取了件斗篷一边披上一边往外走,“阿九,带我去。”
“哎。”阿九声音沉重万分。
轻舞赶紧跑回来抱起素暖的外衣就往外走。
明泽殿,待明泽轻舞入内后,阿九立即掩门。
透过通透雕花的屏风,素暖一眼瞥到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锦王殿下。素暖急步走到锦床旁,看到他一身血淋淋的模样,顿觉触目惊心。
“到底怎么回事?阿九?”素暖一脸心悸的问。
阿九嘴唇动了动,内疚懊恼的表情跃然脸上。“都怪我没有保护好爷。”
素暖摇头,一边替锦王脱掉血衣检查伤势,一边问阿九,“殿下喝酒了?喝了多少?”
阿九道,“不知道,殿下心情不好,提着酒罐子就喝,面前堆了许多的酒罐子,小的数不过来。”
第182章 决裂~
素暖震惊,那得喝了多少酒?
也不闲上茅坑麻烦?一个皇子在外面做如此不风雅的事,真是够丢人的。
素暖本以为致命要害在心口的伤势处,然而仔细查看后,才知道伤口并不深。心有余悸道,“好在剑伤没有伤及心脏。皮外伤,无大碍。只是喝了许多酒,胃粘膜受损,胃出血了。”
阿九心惊胆战的问,“小主,这严重吗?”
素暖道,“放心吧,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日后的饮食,切记辛辣。”
阿九一一记下。
待忙碌完毕,已经是清晨。
素暖神色黯然,将阿九叫到一边,单独询问,“告诉我,你家爷昨日是不是因为我才闹的性子?”
阿九微怔,那一瞬间很想点头,可是又担心爷醒过来后臭骂他一顿。阿九苦笑道,“小主,小的不知。”
素暖叹口气,最后瞥了眼锦王,叮嘱阿九道,“我去给他熬药。”算是赔罪吧。
阿九不置可否。
素暖抓了药,来到厨膳房,在轻舞的协助下,找到药炉,开始熬制起来。
也不知钰侧妃是从哪里获得了消息,摇曳多姿的走进来,指着药炉冷声命令道,“谁的,给本宫拿下。本宫想吃燕窝了,就用那个火炉给本宫炖一盅。”
侍女翠儿趾高气昂的走过来,伸手就去端素暖的药炉。
“住手!”素暖厉声喝止道。
翠儿一颤,心虚,目光望着自己的主子。
钰侧妃气势嚣张道,“怕什么?不就是个妾吗?”
翠儿闻言,又要去端那药炉。
素暖疾言厉色道,“翠儿,你胆敢端了这药炉试试?今日我绝不轻饶。”
翠儿有主子撑腰,依旧我行我素。
素暖突然大喝一声,“红拂,给我斩了她的手指,哪个手指碰的药炉,就都斩了。”
红拂本就在外侯着,听到主子的命令,立刻进来。“诺。”
气势如虹的拔出宝剑,那翠儿缩回手,这会儿有点惶惶然的望着钰侧妃。
钰侧妃怒斥道,“凤素暖,你敢动一个试试——”
素暖朝红拂点点头,红拂扬起宝剑,剑起剑落,不过是剑光一闪,然而地上突兀的多出一个血淋淋的手指头。翠儿惨绝人寰的声音嚎叫起来。
“啊……”
钰侧妃不可置信的望着素暖,“区区小妾,竟然僭越侧妃,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素暖轻蔑的瞄了她一眼,目光落在药炉上。这是救那妖孽性命的药汤,管他天王老子是谁,谁都不许端走它。
妈蛋,虽然不想把自己变成宫斗剧里面那些庸俗的女人,可是穿越到了宫斗剧里,尼玛想出淤泥而不染是自我作死。素暖就算是自我作死,也要在作死自己之前先作死别人。
“钰硕,昔日我做嫡妃时,也没有你今日的架势大啊?”素暖白了她一眼,讽刺道。
钰硕气的脸色苍白,哪只素暖本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性子,继续煽风点火,“堂堂钰硕国的公主,竟然下嫁为侧妃,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才要这样憋屈自己啊?”
轻舞红拂失笑。
钰硕气的够呛,狠毒的目光掠过翠儿正滴血的手指,缓了缓盛怒,道,“去,请殿下过来主持公道。”
素暖冷哼一声,想着那妖孽人事不省。她们定然请不来。也就撒野道,“请吧。”
侍女莲步轻快的向外奔去,不一会,侍女回来了。向钰侧妃使了使眼色。
钰硕便故意挑衅素暖,“不错,本宫是下嫁给锦王殿了,可那又怎样?锦王殿下乃少年豪杰,不仅满腹诗书气自华,更是经纬天地纵横天下的盖世英雄。本宫以嫁给他为荣。而你呢,区区镇国府的傻子,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才得以嫁给锦王为妃,可是你从不珍视这难得的机会,更是将殿下的真心视若无物。凤素暖,你压根就不配留在殿下身边?”
素暖轻笑,道,“天家赐婚,何须珍视?”她的爱情,必然是自己努力追求而来的,来之不易,失之不易。她要的是一份亘古不变的爱情。而不是别人一句话,她就荣顶为妃,明日一句话,就贬谪为民,后儿一句话,就是夹心美妾。
钰侧妃目光落在门外那道挺拔的身影上,倏地跪在地上,道,“钰硕参见殿下!”
素暖蓦地转身,却看见锦王铁青着脸,站在门外。目光,前所未有的疏离和漠然。那一刻,她的心莫名的生疼。
他干嘛这么看着她?好像他们是陌生人似得?
“说吧,你们让本王来所谓何事?”出口,声音阴鸷宛如来自地狱。只是气息透着微弱。
“殿下替钰硕做主啊……”
钰硕拉起翠儿血淋淋的手,递到锦王面前,惨痛不已道,“殿下,你看,这是王妃姐姐下令,残了翠儿的一根手指头。翠儿是本宫最贴心的丫头,本宫还仰仗将来年老色衰时得到她悉心的照顾呢。还请殿下替本宫做主,还翠儿一个公道。”
素暖咽了咽口水,尼玛,这情节果然是宫斗剧里才能看到的。素暖揶揄道,“钰侧妃不过芳龄十六,就想到年老色衰的一天,这未雨绸缪居安思危的心思,颇有远见。我真是自叹弗如啊!”
锦王冷眼寒咧落在素暖身上。素暖望着他,不自觉一颤,这妖孽目光如罩冰霜,冷冽异常。
素暖心里酸涩,颇觉委屈,这什么性子,只许他们皇家人撒野?还不能让她说一两句气话宣泄一下?
“凤素暖,钰侧妃说的可是真的?”出口,声音无温。
素暖望着药炉,香烟缭绕,她一门心思念着他的安危,所以行事鲁莽,让钰侧妃钻了空子。可是他竟然不问青红皂白,不看过程只求结果,偏袒意味明显。
罢了,素暖吁口气,点头。
锦王冷眼掠过素暖,淡淡然道,“凤素暖以下犯上,贬为家奴。”
若不是想着外头铺天盖地的刺客等着机会杀她,他巴不得现在就把她逐出府,撵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素暖绝望的闭上眼睛,“呵呵——”无力的笑。拖着疲惫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第183章 家奴难为
心,坠入冰湖之底。
还以为他虽然生在皇家,却和那些草菅人命的人不一样。没想到,到头来都是一样的。
是她太天真,他自幼生活在皇室,耳濡目染,又怎能有一颗凡夫俗子那般恬淡的心境?
高兴了,便捧捧你。不高兴了,也可以毫不怜惜的踩你。
从云端到泥壤,不过是天家人的一句戏言。
素暖在短短一天里,经历了由庶民荣升为妾,由妾贬为奴的动荡,虽然功名于她是身外之物,然而这种被人操纵的命运,如浮萍一般动荡的命运,让她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新的认识。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素暖坐在莲亭的石凳上,弓着腿双手抱膝,陷入了对未来迷茫无措的惶惶然中。
不置可否,她喜欢上锦王殿下了。
可是她的性子,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女性,有什么话要说出口,有什么委屈要宣泄出来,这种放纵释然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生活在这繁文缛节罩顶的皇室大院中。
第一次,素暖想到了离开。去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过与世无争的生活。
只要能给穷人看病就成。
莲亭对面,阿九搀扶着身体孱弱的殿下屹立风中。锦王静静的望着凉亭里那抹纤瘦的身影,心里涌出怅然损失的情绪。
阿九哽塞道,“爷,小主今日可是去厨膳房给你熬药的,应是钰侧妃找茬,小主才——”
锦王瞪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她心不在本王身上,强留在身边只会庸人自扰。阿九,等这风头过后,找个机会打发她走吧。本王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阿九愣了愣,“诺。”无奈道。
钰硕打了一个胜仗,自然是无比自豪。这会甚至觉得翠儿的手指头也断得特别值得。回到清荷殿后,钰侧妃就奖励了翠儿一些珠宝,翠儿含泪收下。
钰侧妃吩咐翠儿,“把这些碎银拿去打发给外头那些丫头婆子,让她们时不时的给那傻子使使绊子,她如今是家奴了,殿下好似对她也淡了心,没人护着她,我看她还能得意多久。以后啊对付她这种事都不用本宫亲自出手了,免得显得本宫小家子气,眼里进不得沙子容不得一个奴婢。”
素暖在凉亭里调试了心情,当她回到添香殿时,才发现一群粗使丫头竟然野蛮的将她的东西强制的从添香殿丢出来,红拂想要去教训她们,素暖道,“由她们去吧。她们替我们搬家,何乐而不为?”
当这些受人唆使的丫头将素暖的东西搬到下人住的地方时,素暖只是空手跟在后面,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
丫头们住的地方离主院有些距离,不过这里也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四合院。这里承载着许多女人从少女到婆子的兴衰历程。
素暖和轻舞红拂挤在一个房间里,素暖心生内疚,觉得轻舞红拂跟着自己总是受到连累。
那一晚,素暖辗转难眠,想了许多。
皇家恩宠,永不长久。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她有轻舞,有红拂,还有爱她的生生父母兄弟。她的任性,口无遮拦,迟早酿成大祸。
所以,从今日后,敛锋芒,韬光养晦,让自己强大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家人。这才是上策。
次日,天未大亮,管事嬷嬷一脚踢开素暖的房门,粗着嗓门嚷嚷起来,“起来起来,该做事了。”
轻舞红拂爬起来,瞥了眼素暖,竟发现她躺在床上,双瞳睁得铜铃似得,呆呆的望着屋顶,魔怔了似得一动不动。
管事嬷嬷手持长鞭,咆哮起来,“哼哼,小贱奴还敢赖床?”
红拂拖住管事嬷嬷挥起来的长鞭,正想和管事嬷嬷争辩时,素暖却一骨碌的爬起来,恭敬的站在管事嬷嬷面前。
红拂便瞪了管事一眼,管事嬷嬷只好作罢。却变相的惩罚着素暖,“看到那里的衣服没有?今儿你必须把它们全部洗完。”
素暖瞥了眼堆叠成小山丘似得衣裳,花花绿绿的,全是丫鬟们平日穿的衣裳。素暖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管事嬷嬷又不怀好意的指着红拂和轻舞,“你们两个去前院扫地。记得,要扫的一尘不染。”
红拂挺身而出想要反抗,素暖却道,“红拂,去吧。我没事。”
素暖将脏衣裳装进两只木桶里,一手提着一只木桶,来到水池旁。然而把衣服泡水后,这才发现一个很烧脑的问题。水池旁整齐有序的放着四支捣衣杵,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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