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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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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娘如今什么都不盼了,就盼着你将来能嫁一户好人家,也好带着娘一块享福去!”
    正从外头进来的冷昌达听了这话,不禁摇头笑道:“你们娘俩还真是懂得算计,这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嫌三嫌四了?我劝你们还是安份一些,倘若真得罪了三房,咱们谁也没有好处!”
    吃了这么多苦,冷昌达算是通透了,有吃有喝,有人伺候,如今是他最大的安逸,只要冷昌修不赶他出去,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倘若,往后再有了些出息,能纳房妾氏,那他就更美了。
    就看院子里那几个丫头,便是个个出落的水灵灵的,哪一个都比李氏看着要顺眼得多,他早已是馋得流口水了,只差在这府里站稳了脚,便去冷昌修那里提上一提去。
    “爹,您这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三叔家始终不是自己家,在这里咱们是寄人篱下,但若三叔能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到时候的荣华富贵可是咱们自己的,却也不需要看人的脸色了!”冷怀素未进冷家宅子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打着这个主意。
    她表面上顺从着冷怀瑾,其实内心对她是防范有加。
    毕竟早前在冷怀瑾的身上吃过那么多亏,她这一身手骨和脚骨,便也是间接因冷怀瑾而废去的,虽说能进行简单的活动,但是这病痛是种下了,但凡天冷下雨就疼痛得厉害。
    特别是在逃难的途中,好几回,她都痛得死去活来,就要活不下去了。
    好在那时候董家出现,给了冷逸真一笔银子,这才解决了她们的温饱问题,冷怀素的病,也得以及时医治。
    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浑身发颤,压根不想再过那种苦日子了。
    “女儿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枉你都过了四十了,却还不及女儿想得通透!”李氏也轻哼了一声,挑了眉撇了冷昌达一眼。
    她一向看不起冷昌达,若不是这些年来冷昌达一直待她极好,而李氏又未找到合适的人改嫁,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跟着冷昌达走到今天。
    “照怀素这么说,却也有道理,我这就去跟三弟说说去”冷昌达说罢,拔腿便迫不及待的要找冷昌修商量这事,却不想,又被李氏和冷怀素给拉了回来。
    李氏白了他一眼,心道,自成亲以来,就是个没脑子的,到如今,还是一点儿长进也没有。
    早前,家里能过得下去的时候,她却也没嫌弃过冷昌达的愚昧。
    却是,经历了逃难过程中的辛酸苦楚之后,她是彻底的害怕了没钱的日子,为了一跃登天,李氏一计上心头。
    “昌达,你也别去找三叔了,过几日不是太后的寿辰么?我可是听闻太后是亲点了冷怀瑾进宫的,这若是能带上咱们家怀素,岂不是两全其美了!”
    又不用求冷昌修夫妇,又可以为冷怀素制造机会。
    对于冷怀素的长相,李氏还是极为自信的,自小,冷怀素便被她当作宝贝疙瘩似的养着,吃穿用度比村子里的村姑们不知道好到哪里去了,再说了,那十指茐茐还从未干过庄稼地里的粗活,细皮嫩肉的,绝不比富贵人家的小姐差。
    但如今唯一让他们遗憾的便是冷怀素那不灵便的双手和双脚。
    “这……你可有办法?”听了李氏的话,冷昌达不禁皱起眉头来,在他心里,要对付一个冷昌修那可谓是小菜一碟。
    可冷怀瑾这丫头却偏偏不似她父母一般憨厚,小心思深沉的很,又生了张伶俐的嘴,但凡她占了理的事,别人就休想翻身去。
    因此,要说服冷怀瑾,比要说服冷昌修,是难上许多的。
    “便试试!”冷怀素抢先一步答了冷昌达的话。
    虽然她也疑惑冷怀瑾怎的突然变善良了,但是……毕竟机会就在眼前,若是就这么放弃了,只怕日后就错失了,因此,冷怀素还是决心一试。
    ……
    回到府里,冷昌修夫妇也没有心思去管冷怀瑾为何要收留二房,便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冷逸琛的情绪一直不好,打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肖三容的死因基本出来的,便是因为董婉玉从中作耿,唆使冷逸真毁她名声,之后才羞愤自尽的。
    “逸琛,人死不能复生,娘相信三容在九泉之下也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肖梅姑不忍儿子一直消沉下去,因此,上前劝说道。
    冷昌修亦一直陪着他,但他一向嘴拙,因此,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
    听了这话,冷逸琛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伤痛,良久,他叹了一口气,抬头望向肖梅姑,苦涩道:“娘,我知道三容她是不想连累我,她知道即使被人笑话,我仍旧会娶她,所以……她才会选择这条路,其实真正害死三容的人是我……”
    说到这里,冷逸琛终于流下泪来。
    他若是能早一日回到京城,他若是能在离家之时,给她许下两两相依的誓言,他若是能告诉她,这一切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她这个人而已……
    或许今日的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冷怀瑾刚巧进来,将冷逸琛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中,看向这个一年多未见的哥哥,发现他不仅身体高大了,心灵却也较之前更为灵通了。
    便是别人读不懂的东西,他一眼就明白了。
    三容没有白死,她的用心良苦,冷逸琛都是知道的。
    “哥,你既然知道,就不能再自暴自弃了,你必须好好的活着,活着为三容姐报仇,活着让自己更加的壮大起来!”
    上前一步,握起哥哥冷冰的手,冷怀瑾的心里也难受得厉害,她知道自己再也输不起,家里的人受到一分伤害,便等同于她受到十分伤害,因此,唯有将董婉玉打入地狱,她才能获得安生。
    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冷逸琛的认同,他重重的点了点头,原本灰暗的眼中也渐渐萌生出了几丝坚韧之色,握着妹妹的手紧了紧:“你说的对,我一定要为三容报仇!”
    “仇要报,但能报了仇还功成身退的人,才是智者,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冷怀瑾笑了笑,提醒着冷逸琛不能冲动。
    若是这么举刀杀进董府,只怕仇人还没死,自己倒先送了命。
    要制一个人于死地,并不是只有将她杀死的方法。
    这世上,还有一种死活,叫‘生不如死’,她上一世遭了八年的罪,怎能容忍董婉玉在一瞬间内死去呢?
    她便也要她尝一尝那刻骨铭心的痛意,尝一尝痛彻心扉的感觉,再慢慢的死去……
    说罢,冷怀瑾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可那双清澈的杏眼中,却冰冷如霜,看得人浑身发颤。
    眼看着太后的宴寿将至,京城中的大小官员都紧锣密鼓的张罗准备着。
    冷府却是一派优闲,所有人都各司已见,并没有任何要参加太后宴寿的迹像。
    特别是冷怀瑾,连套新衣裳也没有准备,一时之间,也让人难以捉摸,她到底进不进宫。
    但按理说来,太后亲点了她,她若是不去的话,便是欺君之罪了。
    因此,按捺了数日的二房总算是等不下去了。
    院子里积雪已化,这日暖阳高照,万里元云,连风都静止了,冷怀瑾难得的坐在院子里煮起茶来,赵楠在一旁伺候着,张全递上冷记酒楼新送来的帐薄给她过目。
    近来,墨殇经营的越发的好了,因此,提出在京城的城东再开一间连锁酒楼,这词倒是新鲜,冷怀瑾看着新奇,自然就将他的计划给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
    原先的果脯铺子也由着墨殇重新开了起来,很快就受到了京城中的夫人和小姐们的追捧,听闻就连太子妃也喜欢上了冷记的果脯。
    只是冷记的果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保密着,卖出来的都是上等的烈酒,以及一些养生的药酒。
    墨殇一向懂她的心思,冷怀瑾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轻道:“墨殇做的不错,过几日便让他将今年的葡萄酒送一些过来,我倒是嘴馋了!”
    这般说着,冷怀瑾已经放下了帐薄,重新放到张全的手里,眼角的余光却瞧见已经走到院子门口的冷怀素。
    心道,这丫头如今是越发的沉得住气了,明明有事要求她,却还想让她率先开口。
    故意装作没瞧见的样子,端起赵楠新煮好的茶,待张全转身扣,调笑道:“开了年便是好日子,到时候,便让爹爹作主,许你和壮子的婚事吧,我这里,你若是想呆,就呆下去,若是不想呆了,我便赏你些嫁妆,到时候与壮子好好过日子!”
    说到这事,冷怀瑾总归是有些舍不得的,赵楠已经清楚了她的性子,也是她身边唯一一个信得过的人,因此,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概。
    一听这话,赵楠立即就红了眼眶:“小姐,就算和壮子成亲了,奴婢也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小姐,小姐对奴婢的恩德,奴婢这一世都不会忘!”
    冷怀瑾的意思,她又怎会不知?
    她这是不忍心赵楠跟着她风里来雨里去了,想给她一个安安静静过日子的机会,只是……赵楠又怎么舍得抛下她呢?
    “顺其自然吧!”冷怀瑾微微一笑,握着赵楠的手抬起头来,往后会发生什么事,谁又会意料得到呢?
    她的重生已经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将来的走向,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
    却在这时,新来的丫头新月上前报了声:“小姐,堂小姐来了!”在府里,没有人敢认冷怀素为大小姐,这是冷昌修的府邸,他们都是借住,因此,下人们都是通透的,很快就给冷家二房安了称呼。
    一听便知,谁是主,谁是客了。
    “哦?”冷怀瑾这才半眯了双眼瞧向冷怀素,看着她手捧着一块十分漂亮的新料子,正笑意盈盈的立在院子门口,在寒冬里,一张小脸冻得发红,却丝毫不敢逾越了半分。
    是个有长进的人。
    冷怀瑾点了点头,起身,热络的迎了上去,道:“三姐怎的站在门口,快些进来,这外头风大,到前头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说罢,赵楠已经机灵的为她沏好了茶,端到冷怀素的面前恭敬道:“堂小姐,请用茶!”
    冷怀素原想接过来,但无奈手里捧着布料子,因此只得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今儿个是特意来给四妹送料子的,听闻四妹过几日就要去太后的寿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合适的衣裳,你可别小瞧了这块布料子,这可是上好的锦州缎子,绝不会失了脸面的!”
    说罢,冷怀素便将料子往冷怀瑾的怀里送去,就好似一个真正操心妹妹前景的好姐姐。
    冷怀瑾瞧了一眼,摸在手上丝滑得很,看起来确实是块好料子,她不动声色的准备要接过来,嘴里却喃喃道:“这料子是上哪儿买的,看起来怎的有些眼熟呢?”
    一听这话,冷怀素立即解释道:“四妹,这可是袁记从锦州进货来的好料子,只不过,这几日袁记无源无故的关了门,里头的东西都便宜的卖了出去,你也知道姐姐窘迫,便抢了这么一块料子,想着也算是答谢妹妹的不计前嫌!”
    袁记已经关了门了?赵楠的眼皮挑了挑,却是没等冷怀瑾开口,便冷然道:“堂小姐可知道袁记是如何关的门么?”
    冷怀素不解,疑惑的转头看向赵楠。
    她继续说道:“袁记新来的师傅曾给表小姐做过衣裳,却不想那扣子竟在表小姐穿上的当日全都散了去,教小姐出了那么大的丑,料想着,这样的铺子也开不长久……倒了倒是好事了!”
    她这话说的不咸不淡,没有半丝的可惜之色,但却听得冷怀素的心里一阵发紧。
    下意识的便去看冷怀瑾的面色,只见她尖细的指尖轻抚着那布料,秀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而那双眼睛却深沉得摸不到底……
    

☆、129 相互利用,宫中赴宴

如此说来,那袁记竟是倒在冷怀瑾的手里?
    冷怀素一直以为冷怀瑾不过是脑子比别人灵活一些,嘴皮子功夫比别人厉害一些,却不曾想到,她竟有这样的手段。
    那么大的织造坊,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彻底的烟消云散了,冷怀素虽来京城不久,但早就听过袁记织造的大名。
    据闻已有百年基业,袁记的老板也绝不是省油的灯,能在这天子脚下立足,又承得京城中各大家族的生意,可谓是人面极广了。
    而一个如此大的基业,那般庞大的关系网,却也因为帮助董婉玉而间接害死了肖三容,最终迎来了无情的摧毁。
    想到这里,冷怀素的身子莫名其妙的抖了抖,额角渗出细细的汗珠来,猛的便将冷怀瑾捧在怀中的布料给抛翻在地,人已经后退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冷怀瑾的面前,脸色苍白的厉害:“四妹,三姐该死,三姐不该以卵击石,使这种雕虫小技来四妹跟前卖弄!”
    这布料的里面是涂了一层令皮肤腐烂的药米分,她原本以为,只要冷怀瑾不能参加宫宴,冷家总归要派一个小姐参加,如若不然,便是欺君之罪了。
    因此,她才会出此下策,想到自己若是能讨得皇上和太后的欢心,日后何愁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冷怀瑾。
    方才听了赵楠的话,她才知道,自己在冷怀瑾的面前,跟本就是一只微不可道的小小蝼蚁。
    冷怀瑾想必早已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不过是引她入坑罢了。
    “哦?三姐在说什么?为何怀瑾听不懂?”冷怀瑾挑眉,略微惊讶的瞧了一眼那块上好的布料子,确实是不错的货色,只可惜了,那料子跟它的主人一样,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若说自己早前心中还曾对她存有一丝仁慈的话。
    那么,方才冷怀素捧着那块沾了毒的布料子进来时,她已经完全的消除了。
    对于冷家二房的所有人,她都起不了半丝的同情之心了。
    “啊……堂小姐,你怎么能如此不知好歹,咱们小姐救了你们,又给你们好吃好住,这事连老爷也是不同意的,若不是小姐菩萨心肠,你想你们还能活到今天么?董家会容你们活下去么?”
    赵楠看着那被抛翻在地的上好料子,一瞬间便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乍一看冷怀瑾的脸色,便知道,她是一早便了然于心,只等着冷怀素跳入她这早已设好的圈套之中。
    若是冷怀素没有及时收手的话,只怕这块料子迟早是穿在她自己身上。
    因此,她这一举动其实是救了她自己。
    说罢,赵楠立即上前,正准备将冷怀素押出去,柳眉倒竖,一副气极的模样。
    冷怀素哭丧着脸,懊悔道:“四妹,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我以为我们二房早前那般得罪过你们,你定是记在心里的,因此……”
    “因此,你才会处处算计,想要什么,都不明说,是吗?”冷怀瑾接了她的话,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
    就好似今日的事,她原本是可以开口直接让冷怀瑾带她入宫的,但她偏偏选了这样的方式。
    冷怀素窘迫的点了点头,一张俏丽的脸颊亦青白交错,霎是好看。
    冷怀瑾在一片寒风吹来之际,缓缓的捏起衣裙,起了身,上前一步,两指捏起冷怀素那尖细的下巴,细细观察着她姣好的容颜,啧啧道:“确实是张好相貌,比起京城中的小姐们可绝对差不了分毫,既然你如此想攀上高枝,那么……妹妹便成全你,不过,进了宫,你一切都得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可明白?”
    这进宫的事,她原本就打算好了,必是少不冷怀素的。
    这傻姑娘,却是先送上门来了。
    想到这里,冷怀瑾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清清浅浅的笑意,平静无波的杏花眸中藏着幽深的黑。
    让人看不到尽头的错觉。
    “明白,三姐一切都听你的!”冷怀素慌忙点头,心里自然清楚,她已经捏在了冷怀瑾的手中。
    只要她乖乖听话,冷怀瑾也不会亏待了她,但她若是不听话的话,只怕自己的下场,会比袁记更惨。
    送走冷怀素,赵楠望着她的背影,不禁在背后啐了一口,骂道:“什么东西,也配和咱们小姐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她一向厌恶二房,却没想到,二房都落迫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在冷怀瑾的面前使诈,因此,心里更是气愤得不行,若不是冷怀瑾留着他们还有用处,只怕赵楠都要将他们一家撵出府去了。
    “新月,将我新买的胭脂送一盒去给堂小姐,那可是京城玉春堂的东西,好着呢!”缓缓坐下,十分惬意的半眯着双眼,勾起手指,将新月丫头唤到跟前。
    这新月虽是新来的,年纪不大,但心思却是沉稳的,平日里绝不与其他下人嚼舌根,即使在冷怀瑾的面前当差,也未发生过欺负他院下人的事,反倒对人和善,进退有度,这一点冷怀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也渐渐生起了等赵楠哪一日退居田野了,便提这丫头到跟前的想法。
    这送胭脂一事,便是她有意给新月出的难题。
    桌面上的胭脂,可都是出自玉春堂的,到底要拿哪一盒,单凭新月有没有这份忠心。
    “是!”温顺的声音轻轻的回应着,紧接着,人便走进了冷怀瑾的闺房中,那梳妆台上的胭脂确实不少。
    因此,待新月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冷怀瑾看了一眼她红红的手指,和面上微微发红的迹像,挥了挥手,赵楠立即在她脸上撒了几滴水,新月立马就醒悟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几丝尴尬,却是忠诚道:“小姐,新月这就给堂小姐送胭脂去!”
    得了冷怀瑾的应允,她这才步出了院子。
    赵楠见她的背景急匆匆离去,忍不住噗哧一笑:“小姐,这丫头还是个忠心的!”
    冷怀瑾要给冷怀素送胭脂,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这新月手指微红,说明她将里头的胭脂都一一试过了,这才拣出这一盒不同味道,藏有玄机的来。
    却又揣摸了冷怀瑾的心思,得到她的默许才行动。
    不得不说,这丫头是个可塑的。
    “倒还不错!”冷怀瑾点了点头,接过赵楠递过来的新茶,一口饮尽。
    却在这时,府中家丁匆匆来报,说是冷逸琛发疯了……
    一听这话,冷怀瑾立马就跳了起来,随着那家丁就往外走,到了冷逸琛的院子门口,便听到里头竭厮底里的吼叫声,以及肖梅姑隐忍的哭泣声,和丫头、婆子的劝解声。
    “小姐,您快些去看看,若不是有张管事在,只怕少爷今儿个就做了错事了!”王妈妈正要出来找人帮忙,见到冷怀瑾来了,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在她眼里,冷怀瑾是个让人不可小觑的主,只要她插手的事,基本上没有办不成的。
    院子里一众焦躁的下人,也都静下心来,引着这位主子往里屋走去。
    到了门口,被摔碎的瓷器碎片扔了一地,肖梅姑正联合张全将冷逸琛扣住,几日不见,哥哥已是蓬头盖面,下巴青渣连连,看上去哪里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压根就是个小老头了。
    却不曾想到,他早前的平静里头,竟藏了这么难忍的伤痛。
    冷怀瑾纵然知道他自幼便喜欢肖三容,却也没料到,竟会喜欢到这种程度。
    “小姐!”张全首先看见她,同王妈妈的表情一样,正以为她定有办法劝服冷逸琛,却不想,冷怀瑾竟是上前,将肖梅姑和张全都拉了开来,任凭冷逸琛发了疯似的往外冲。
    她在他后头冷笑:“你就去吧,最好连累了整个冷家,爹娘和我都陪着你一块陪葬好了,不仅如此,你不仅杀不了你的仇人,还得被他们踩在脚下倒打一耙,三容姐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也会被你的愚蠢气哭的!”
    说完这些,冷逸琛往外冲的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冷怀瑾的一挥袖,语气冷漠的就好似染了冰霜:“谁也别拦他,既然他要灭咱们冷家全家,咱们就由着他,看看他觉得是陪上所有人的命划算,还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实在!”
    哥哥还太年轻,将感情看得太重,容易冲动行事。
    若是冷逸琛真的冲进了董家,那么,就真的中了董婉玉当初要陷害肖三容的计谋了。
    董婉玉便是等着冷家去送死的这一天,到时候,刺杀二朝元老,以及太子太傅的罪名,足以让冷家满门抄斩。
    因为,董家牵扯的不仅令是他们本家,还有皇室一族。
    冷逸琛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握成拳的手,重重的朝着院子里的一颗高大的槐树树干重重一击,皮肉绽放,他整个人都抱着头痛哭着瘫倒在地上。
    此刻的冷逸琛觉得自己没用到了极点,既杀不了仇人,亦救不了爱人。
    他每日都在自责和痛苦中渡过,慢慢的,将肖三容的死与自己挂上了勾,心里的魔障也是越积越深。
    “哥,只要咱们冷家能强大起来,总有一日,会将董家连根拔起,咱们不仅要报仇,还要让仇人生不如死,比陷害咱们要痛苦数百倍,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我们所有人心里的恨意!”
    慢慢上前,蹲下身,她望着冷逸琛,那双看似平静的双眸的背后,却是藏着涛天巨浪,是的……肖三容的死,不仅仅是冷逸琛恨着,他们所有的人都恨着。
    但又能如何?董家如今只手遮天,那日,在养心殿上,事情都到了那样的地步,皇上却只是轻描淡写的将一切责任都推到了董婉玉的身上,只教董太傅将人带回去好好管教罢了。
    如此,若不是发生天大的事,别人又怎能轻易憾动董家在元庆帝心目中的位置呢?
    ……
    天熹的冬天,真是变幻莫测,太阳才出了几日,又迎来了连绵的大雪,而太后的寿宴,也在这连绵的大雪中,如期而至。
    尽管天气奇冷,却也磨灭不了众臣子进宫向太后献媚讨好的心思。
    因此,华灯将至,天熹的街道早已是热闹非凡,官家的马车一辆接着一辆。
    而冷昌修也在这一日领着一儿一女以及冷怀素,坐上冷家的马车,往着皇宫的青和门而去。
    漆黑的夜色,不见一丝亮光,出了门,却也只能单凭着马车头挂起了八角宫灯,而照亮一些被大雪覆盖的路。
    张全吃力的赶着马车,生怕让主子们受惊,因此,一路上走得尤其的慢。
    “四妹,我穿这身衣裳,不太合适吧?”冷怀素自打出门后,便觉得尤其别扭,进宫的衣裳,她原本已经准备好了,却不想,冷怀瑾却让人临时给她送了一身颜色较为素雅的,她原本以为冷怀瑾是怕她出了风头去。
    这上了马车,才发现,冷怀瑾身上穿的花色,与她几近相同,在夜里,若不认真看,还以为她们穿了同样的衣裳。
    闻着冷怀素身上幽香的味道,冷怀瑾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她:“三姐天生丽质,这素花,更显出三姐的端庄来,今儿个宫里定是百花奇放,若是穿得太过艳丽,只怕反而被淹没在大众化中,但若是穿得尤其素雅,无非也是一种吸引人的手段!”
    她语气极轻,就好似在与之谈论今日的天气。
    没有半丝该有的起伏,但这话,却让冷怀素又一次受教了。
    确实……今儿个穿花红柳绿的衣裳的官家小姐定是不少,若是要在外表上吸引人,便先懂得与众不同,看来冷怀瑾早已考虑周全了。
    想到这里,冷怀素这才打消了心中的疑惑,点头道:“四妹说的没错,便看四妹就知道,这身素雅的衣裳,更显得四妹清丽脱俗,好似一朵水中芙蓉了!”
    说罢,她故意瞟了一眼冷怀瑾戴在头上的那支华丽的金步摇。
    若说她今天扮得素雅的厉害,那么,这支金步摇,便是冷怀瑾身上唯一一件值钱且显眼的物品,较之冷怀素,却是更懂得装扮一些。
    冷怀素撇了撇嘴,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戴了几支普通的钗子,神色又是一暗。
    她方才说的那些夸奖冷怀瑾的话,却是她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曾几何时,她看不起的四妹,已经出落得比她还要美艳,即使才九岁,也难遮她清丽的容貌,出众的气质。
    以及那一身似乎是与生俱来就存在于她身上的气质。
    冷怀瑾别过脸去,半闭上双眼,佯装假昧,并不想再多交谈。
    约摸一柱香的时间,张全在前头喊了句:“到了!”,便有人撩起车帘子,扶着几位主子下了马车。
    经过青和门之迹,是例行公事的检查,即使是奉送给太后的寿品也同样不能例外。
    冷怀瑾一行人两手空空,因此,遭了周围官员的一众白眼,却也免去了检查随身物品这一项。
    今儿个的皇宫,虽大雪纷飞,但宫女、太监却穿棱其中,皇宫的各个角落也点上了明亮的宫灯,强行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增添了几分喜色。
    今日的宴席设在羽坤宫,由于那里地方宽敞,能容纳几百人,因此,摆起宴来,搭起戏台子来,都不显得拥挤。
    冷怀瑾一行人被宫女领着,来到候宴厅。
    一眼便瞧见在人群显得异常扎眼的董婉玉,经过了上一回的教训,她似乎更懂得与人周旋和拉扰人心的要诀。
    脸上再也不是清清冷冷的模样,而是带着几丝亲和的笑意。
    一些原本仰望着她的小姐们,此时都围在她的四周围,听她说着什么有趣的事,个个掩着嘴儿笑着。
    冷怀瑾与冷怀素同时进来之际,立马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人叫了起来:“这不是冷小姐么?”
    毕竟与京城中的小姐不太相熟,因此,见过她真面目的人也不算多。
    那些原本围着董婉玉的人立即转过头来,似乎都好奇着能在京城中与董婉玉享有同样名号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一望过来,不少人立即挂不住的失望。
    一身素色的衣裙,极为普通的发髻,即使配上那支耀眼的金步摇,却也丝毫没有显眼之处,看上去,寒酸得紧,若不是她那张出众的容貌在支撑着,只怕走在这宫里,都会让人误会以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呢。
    “哟……这冷府是寒酸到了什么程度?太后跟前,穿成这样,岂不是失了仪态?”林芊芊忍不住‘噗哧……’一笑,掩着嘴儿嫌弃的挑眉瞧着冷怀瑾,将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又接着道:“我上回不是说了吗?若是没有衣裳,你尽管来我这里借,我的衣裳,可都是穿得不想穿了,空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施舍给冷小姐呢!”
    冷府没有强大的背景,这一点京城中的人都是知道的,因此,林芊芊的话,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似乎都以为是冷府太过贫穷,才会让她在这样的日子,穿上这样的衣裳来出丑。
    跟在冷怀瑾身后的冷怀素,此时哪里还有方才的觉悟,就恨不得将这衣裳解下来,换上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华丽衣裳,却奈何,人已经出来了,想换也来不及了。
    因此,跟在冷怀瑾的身后,是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芊芊,不能无礼,冷小姐可是太后的贵客,你若是得罪了,一会儿传到太后耳中,只怕咱们都没好果子吃了!”董婉玉却在这个时候出面讲和,她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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