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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贵妻之田园有喜-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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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当她开了口之后,原本也打算向冷怀瑾开口的众人都纷纷的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与德馨争此画,便等同于和太后相争。
这样的事,估摸着哪一个长了脑子的人都不会做。
“既然郡主喜欢,怀瑾便借花献佛了,还请郡主千万别夸赞于我,以郡主的技艺,同样是出神入化,不过是相让罢了!”冷怀瑾的眉心微微垂了垂,福了福身子,十分周到的向德馨行过礼。
言语中却是避重就轻,德馨的那番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夸赞她,而只要深深思量一番,便觉得话中有话。
她若是应了,岂不是打了太后的脸面?
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郡主居然及不上一个五品小官家的丫头?
这传出去,不是给冷怀瑾添脸,而是间接的拂了太后的脸面。
上一世,为讨太后的欢心,冷怀瑾没有少碰钉子,甚至还挨过宫里的惩罚,好在她锲而不舍,终于摸清了太后的习惯,渐渐的,她越来越懂得投其所好,最终得到了太后的信任和支持。
为赫连城在后宫中拉得一方最为重要的势力。
因此,她将德馨捧得高高的,因为捧着德馨,便等同于捧着太后。
德馨的嘴角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带着几分赞赏的望向冷怀瑾,道了声:“本宫先替太后谢谢冷小姐了!”
说罢,手一拂,身后有随从便动手将那屏风搬了出去。
众人再次入座,但气氛却与早前明显的不同了,人人竖起大姆指时,夸赞的不再是董婉玉,而是冷家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丫头。
酒过三旬,夜已深,人流纷纷散去,冷怀瑾坐在回程的马车中,任赵楠在旁边伺候着替自己擦脸,方才酒倒是喝了一些,虽不至于醉了过去,只不过,心里却是莫名的不安起来。
德馨……
如若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太后是将她许给了赫惊鸿为世子妃。
这一世呢?她是不是还是会沿着命运的轨道而嫁给赫惊鸿?冷怀瑾的眉心蹙了起来,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憋屈。
“小姐,您怎么了?”赵楠似乎也感觉到了冷怀瑾的不妥,替她擦拭脸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些许的担忧。
伸出小手在她的额头上一探,竟是热得厉害。
她吓了一跳,跟在冷怀瑾身边,还从未见她生过病,平日里就算染上风寒之类的,她都会凭着坚强的性子给挺过去。
今儿个瞧她,不仅是身体不舒服,只怕心里也是有心事的吧。
“不碍事,煎几副药,便没事了!”方子她一向是自己开的,这一点儿小本事,她还是有的,因此,也不希望假借于人。
赵楠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前头张全喊了声:“小姐,到了!”
说罢,车帘子被撩了起来,冷怀瑾扶着张全的手,正要跳下车去,却不想,身子一轻,头脑一阵晕弦,若不是张全扶住她,只怕她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了。
赵楠大惊,也顾不得其他,蹲下身子便示意张全扶着冷怀瑾趴上她的背。
两主扑摇摇晃晃,总算是将人给送到了院子。
好在这时候院子里的人不多,如若不然,被人瞧见了指不定又要传到肖梅姑的耳中,赵楠了解冷怀瑾,知道她不愿意让肖梅姑担心,因此,特意吩咐了一路过来的下人,谁也不许将小姐病倒的事传出去。
“爹呢?”她浑身烫的厉害,额头和身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脑袋里也浑浑噩噩的,却是没将正经事给忘了。
抓住赵楠的手,便喃喃问道。
方才她回来的时候冷昌修早已不在董府,差了萧一先行回府来找,因此,她才会问这事。
“老爷在夫人的院子里呢!”赵楠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老爷老早就回来了,许是担忧夫人在府里闷得慌呢!”
自打柳沉香死后,冷昌修待肖梅姑确实比早前更体贴了一些,不再每晚留宿书房了,但凡回到家中,第一时间便是去瞧瞧肖梅姑的情况如何。
而肖梅姑的这块心病去了之后,气色也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眼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又将回来了,赵楠是打心底里替冷家高兴呢。
再等上几个月,大少爷也回家来,只怕到时候就更热闹一些了。
好不容易冷怀瑾哄睡了过去,夜已深,赵楠将熬好的药汁放凉了,才轻轻将人唤醒,勉强喂了一些下咽,待一切工作都完成之后,她也是累得疲惫不堪,随意的趴在外间的梨木椅上便深深的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赵楠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披了件黑色的外衫,仔细瞧着,竟是张全的衣裳,她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想来自己睡着之际,张全竟进来过。
心里呯呯直跳,正忧愁不知道该如何将这衣裳交给张全,却闻前头几声轻咳传来,冷怀瑾已经换好了衣裳,半倚在门边,带着几分笑意的瞧着她。
“小姐,您好些了么?”睡了一觉,虽然身上仍旧乏术无力,脸色也略显苍白,但这烧终究是退下去了。
既然好了,她便没有赖床的习惯。
正嘀咕着赵楠今儿个怎的没有端洗漱水进来,却不想,一出门便见到她趴在案几上,睡得极为香沉,便也不忍心打扰她,反倒对那件披在她身上的袍子起了兴致。
“好多了!”她漫不经心的走上前,将赵楠正要藏到身后的袍子一把抢了过去,嘻笑道:“这不是张全的袍子么?”
这么一说,赵楠的脸红得更加的厉害,就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了。
又躁又恼,却又无从解释,只得嗔怪道:“小姐别拿奴婢打趣了,奴婢可不是这样的人,奴婢的心里……”她正想说出接下来的话,却不想,门口传来一声敲门声,张全不知何时,已经候在了门外。
赵楠连忙收了抢袍子的手,躲到冷怀瑾的身后去了,张全的双眼向里瞥了瞥,便立即敛了下去,恭敬抱拳道:“小姐,该出发了!”
今儿个是周润芝入宫选秀的日子,宫里的轿子在午时之前会赶到周府,因此,她们要提前出发,才能与周润芝见上一面。
除此之外,周世英也正式被周青江放了出来。
经过了上一回柳沉香的事之后,冷怀瑾对这个人的处心积虑也越加的好奇了起来。
她不怕与周世英斗,更不介意将他背后的真相挖出来,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得到周青江父子的支持,让周家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走吧!”点头,大步迈出了院子,拢了拢身上纷红色的斗蓬,一阵凉风打在脸上,吹拂着她额前的几缕刘海,秋天……也终于来临了。
今日于周府来说,也算是个大日子,一大清早便燃了整条街的炮竹,大红灯笼挂满院子,府门前,但凡经过,或者来道贺的百姓,都能如愿以偿的得到周府赏赐的数目不小的红包,意味着周润芝选秀顺利,将来大富大贵。
冷怀瑾赶到的时候,周润芝已经换好了宫里的衣裳,正由着宫里派来的嬷嬷梳理发髻,其中礼仪绝不比出嫁的时候要简单。
周夫人揭着眼泪立在一旁看着,眼中满是不舍。
周青江和两位儿子正招呼着宫里来接人的公公,私底下给些赏赐,叮嘱多照应一些。
待那嬷嬷总算将周润芝折腾够了,示意周夫人可以和女儿说些体已话了,周润芝这才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气,见到前来送自己的好姐妹,不禁喜上眉梢,扑上前便给了冷怀瑾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就知道你会来送我,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强起来,将那些个秀女都打败,成为后宫中最厉害的女人!”周润芝打趣的看了看冷怀瑾,又看了看周夫人,即使心中有万般不舍,她也明白,这条路是逃不开的。
早前经历了那么多事,甚至曾经逃出府去讨生活,于今日的一切,她早已没有了遗憾。
“净胡说,到了宫里,这些话你可不能再乱说了,特别是在皇后和太后的面前,凡事小心谨慎总归没有错的!”
周夫人到底是疼惜女儿的,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关心的还是周润芝的安危,故又拉着她的手,嘤嘤的哭了起来。
选秀长达三个月,到明年开春才会正式赐封名号,因此,这三个月内,除却宫里的人,谁也见不着周润芝。
一想到这个,周润芝的眼眶也红了起来,拉住周夫人的手,使劲的吸了吸鼻子,却是再也说不出俏皮的话来。
外头的嬷嬷已经在促催了,眼看着上轿的时辰也到了。
冷怀瑾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带来的一罐野生蜂蜜塞到了周润芝的手里,正色叮嘱道:“太后自幼患有痨疾,但凡刮风下雨之后,便会咳嗽不止,这种野生蜂蜜最利于治咳嗽,在宫里是没有的,你收好,若是遇到难事,便去求太后,想来,她看在你一片诚心上,定会帮你的!”
说完这些,冷怀瑾却也顾不得周润芝脸上一闪而逝的惊讶,将她往门外推了去。
门外的嬷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见人出来,便急忙迎到了门外的宫轿子里去,隔着轿帘子,周青江和两位儿子正送宫里的公公出去,顺便看上一眼那已经离府的女儿。
一阵吹吹打打声过后,那宫轿是越来越远,直到走出这条街的尽头,冷怀瑾似乎还能瞧见周润芝含着泪遥遥与这边相望的情形。
一入宫门深似海,她这辈子,再想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因此,与其被人压在脚底下,还不会将人踩在脚底下。
回过头,正要与周家人告辞,却见周世英与周世华并肩而立,经过了一年之久的关押,他脸上的情绪似乎收纳的更加完美,连带着那双眼睛也平静无波,见了冷怀瑾,微微点头问好,就好似早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周世华暗暗向她使了个眼色,冷怀瑾这才拒绝了周家人用午膳的邀约,坐上自家的马车,去了冷记。
她前脚刚进来,周世华后脚便跟了过来。
将冷记二楼封锁之后,两人这才放开来说话。
“我早就想到他会被放出来,只不过没料到如此之快,这些日子,他可有找你的麻烦?”周世英虽说是今儿个被正式放出来的,但早在一个月前,周青江便允许他搬回了院子,并且替他寻了份翰林院修撰的差事,如今说来,与冷昌修还算是同僚了。
说到找麻烦,冷怀瑾不禁冷冷一笑,他哪里是给她找麻烦,他根本就是想将冷家连根拔起。
若不是她身边能人不少,只怕她这条小命早已丧在了周世英的手上。
这个人,绝不是简单好对会的角色。
要搁倒他,也不是一天、二天,一次、二次就能办到的,因此,她只能静立不动,先将自己的势力培育出来。
一切再凭本事。
再说了,这事是周世华引出来的,她也绝不会允许周世华坐享渔翁之利。
“你说呢?”把玩着案前那图案精美的青瓷杯盏,冷怀瑾的唇角微微一勾,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望向周世华之际,就好似能洞穿他此时正在自责的心灵。
这样的回答,周世华自然心领神汇,手掌一拍,眼中燃起一小簇怒火。
如今想来,自己便是想放过周世英,只怕他也不会放过自己了。
“我一刀杀了他!”心中的那口怨气一直未消,对这个人的仇恨,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一点一滴的加深着。
他震惊周家的人怎的都会被他蒙憋了双眼,怎的都会将仇人当上宾般的伺候着。
手拍一拍,他冲动的便要杀回府去,却被冷怀瑾一个健步给拦了下来:“你能杀得了他么?如今你杀了他,你便等同于与你的家族为仇,你将会背负千骨骂名,值得么?”
为了一个仇人,让身边所有人痛苦,这不是明智的举动。
周世华似乎有些失控,早前在父亲面前不敢表现出来,此时被冷怀瑾一激已经完全的暴露了。
“我不在乎,我杀了他,替我哥报仇……”
他身子一动,正在甩开冷怀瑾,却被她再次拉住,瘦削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声音却不容置喙:“你现在去,不仅不能报仇,反倒会让你的亲人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你可曾想过你的父母,想过你的祖母?她们为何会如此袒护周世英,我便告诉你,周世英比你值得人爱!”
“你胡说!你胡说!”周世华气得额头青筋暴跳,若不是极力控制着,只怕他已经已经一掌将冷怀瑾劈倒在地。
可是拳头刚刚握了起来,接触到她那倔强的眼神时,竟又悄无声息的松了开去。
“这些日子,你不觉得你在周家的地位比早前要稳固了一些么?做人,有时候不能全凭脾气,适当的隐藏和收敛是最好的武器!”见周世华吼过之后沉默了下来,冷怀瑾的声音也放缓了几分。
这些日子,周世华的转变,都是经过她一手的引导。
他自己心里也十分明白,若不是有冷怀瑾的帮忙,他根本就得不到周青江的信任,亦寻不回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
因为,他从始至终没有忘记过哥哥是如何死去的,没有忘记过,他们将仇人供在家中,如何也不肯相信他这个亲生儿子的话。
拳头再次握了起来,这一回,周世华却乖乖的坐回了案几前,双眼闭上沉甸了片刻之后,缓缓睁开,里头已不再有血丝,而是平静一片。
“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112 考武状元,诬陷谋反
“考武状元”
无论发生什么事,总归有个源头,周世英来历不明,却在周家隐匿了数十年,他的目光唯有两种可能。
其一,助周家登上云峰之顶;其二,将周家踩入污泥之底。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他似乎处在两者之间,周家一家原本也极为信任他,若不是自己从中作梗,只怕周世英已经成功将周世华赶出周家。
可惜了,因为她的重生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考武状元?”周世华吃惊的弹跳了起来,天熹国自有文考,却没有武考之说……他又去哪里考武状元?
但他却不知,这一年,因边陲武将缺失,皇上在征北大将军的提议下,将会开设第一场武考。
因此,冷怀瑾才会脱口而出。
若是周世华能夺得武状元之名,那么,他日的前景便指日可待。
“我收到消息,再过二、三个月,皇上便会举办天熹第一场武试,你一定要把握这个机会,能不能在周家立足,就靠这一回了!”
只有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周世华才有能力与周世英对抗,而无论将来周世英要对周家做什么,周世华都将是周世英最大的阻碍。
若是冷怀瑾没有猜错的话,周世英安插在周家,应该是为将来的夺帝之争做铺垫。
而如同周世英这样的人,在京城中的各大家族中,应该还存在不少。
“此话当真?”周世华无比震惊,他从未听过武试一说,若真有武试,他定当竭尽所能取得武试头衔,周家向来以功名至上,离报仇的日子便也更近了一步。
冷怀瑾点头,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淡然幽黑的双眸静静的看着周世华。
直到将周世华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她这才移开了目光,良久,周世华这才别扭开口:“我当如何报答你!”
她帮了他如此之多,还曾以身犯险救了他一命,周世华忠厚,却不蠢笨,自然知道以冷怀瑾这样聪明的人,定当是别有目的。
但即使她有目的,他依然觉得这交易值得。
“我让你与我一同对付董家!”她轻笑,董家那样的两朝功臣,董太傅又曾任两朝太傅,于皇上和太子都有知遇之恩,他此时的地方早已同封侯拜相无异,实则更甚。
即使是太子见了董家人都会礼让三分,弯腰道礼。
便看上一回董婉玉的生辰,宫中权贵尽显,皇子公主,便是太后都派了德馨前去,便说明,董太傅在朝势力,早已是只手遮天了。
他属下幕僚众多,朝中一大半,都自称是他学生,六部皆有,因此,要打倒董太傅,绝不是什么易事。
周世华微微错愕,而后很快就点头道:“好!”
既然联手,他便无需问原由,冷怀瑾做事总归有她的目的,而他……相信她。
回到冷府,只见肖梅姑已经在王妈妈的搀扶下出到了前厅,冷昌修正陪着她在数着什么东西,府里的一等丫环似乎都被叫到了跟前,前厅里不时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
冷怀瑾原本要绕过前厅的脚步生生的收了回来,看了眼身后的赵楠,见其也摇头,一脸的茫然,便撇了撇嘴,往前厅去了。
方才进门,又是一阵欣喜的笑声传来,一名丫头喜上眉梢的捧着一盒子精致的糕点退到了一边。
另一名丫头再补上,从肖梅姑的手里领取了一块上等的布绸。
冷怀瑾纳闷着,今儿个是过年还是过节呢?
正想着,冷昌修已经眼尖的瞧见她了,招了招手笑道:“怀瑾,快些过来看看,这些都是周家大少爷今儿个入翰林给我送的东西,他倒是有心了!”
说罢,指了指那琳琅满目的桌面上,却是各式各样的东西样样齐全。
除却一些小玩意,还有许多精致的糕点和布绸。
看来,周世英今儿个上任,可是做足了功夫,冷昌修若是被他劝下来,只怕对冷家是极不利的。
“还真是有心了!”冷怀瑾上前一步,眼神在那些东西之中穿梭,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这是要对冷家再次出手了么?
但是,她不会给周世英这个机会的。
“娘给你留了一串珠链子,你瞧瞧喜不喜欢!”肖梅姑急忙将收好的东西拿给冷怀瑾,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冷家现在的肖景,还是显得有些寒酸,因此,冷怀瑾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是不曾戴东西的。
那是一串通体透着米分亮的小指大的小珠,虽比不得大珠值钱,但也不会少于几十两银子,拿给普通的穷苦人家,可是要吃上好几年的。
“娘,这些东西好好收着,吃的分给大家享用,但一些手饰和布料,我觉得还是归还于周家为好,毕竟周世英上任第一日,我们更应当提礼前去祝贺才是!”冷怀瑾笑着握住肖梅姑的手,语气轻缓间,却已经给在场的众人提了个醒。
一些得了赏赐的丫头也都主动将东西交了回来,自然,冷怀瑾亦不会亏待他们,而是吩了张全,每人打赏五两银子,因此,都是皆大欢喜的。
周世英入朝第一日,便如冷怀瑾所料,清晨,他便让人送了请贴前来,在周府摆宴。
“这……将东西退让给周家,会不会显得不礼貌?”自然,送出去的礼物,被退回,顾名思议,就是打对方的脸面。
冷昌修和肖梅姑都懂白这个道理,却是不知道冷怀瑾为何要这样做。
“爹、娘,今晚你们就知道了!”冷怀瑾并不解释,而是转身,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洗漱了一番。
今儿个可是周家的大日子,女儿入宫选秀,大儿子入职翰林。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周世英可不简单,娶的竟是当朝最为得宠的九公主,一跃之下,成为天熹朝的驸马,但他的身份搁在那里,始终是个迷。
或许,今晚便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想到这里,冷怀瑾招了招手,萧一立马从暗处走了出来,抱拳道:“主子,可有吩咐?”
她掏出那一日从柳沉香院子里搜出来的木牌,递到萧一的面前,这木牌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而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在天熹国,是不会有人用木制的东西来作号令的,木块易断,也易折损,因此,用玉较为普遍,若是一些军中令牌,更是采用了金属之类的东西,融制而成,既不易摔坏也不易折损。
凑到鼻间闻了闻,萧一的眉心微微拧了一下,似乎有些怀疑,但又不能确定:“这是沉香木,据闻南诏的人将此木当成圣物!”
沉香木天熹也有,只是多数用来制成珠链子,显少有人来做令牌的。
冷怀瑾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块木的材质,此时听到萧一提到南诏,心里不禁疑惑,难不成周世英竟和南诏有牵连?
想虽这样想,但毕竟只是猜测,没有半丝的证据。
“难不成他今晚是要对九公主下手?”如果她的猜测有一大半成立的话,那么,今晚的宴会很有可能是一场鸿门宴,九公主将会落入他的渔网,成为周世英一点一滴吞噬天熹的工具。
如今,利用周家,于他来说,已不是易事了。
“糟糕……”这般想着,冷怀瑾突然脸色大变:“那箱东西有问题。”
冷怀瑾找到肖梅姑时,那箱东西已经收好了,她未来得及解释,已经将那箱子翻开来,发现,原本摆放在案台上的东西都已摆放整齐,只是不见肖梅姑原本要给她的那串珍珠手链子。
“娘,东西怎么会少?”她的脸色一骇,指着箱子里的东西便质问起肖梅姑来。
“这……怎么会少了一样?”肖梅姑清点之下,却也发觉了东西少了一种,思来想去,竟是那串珠子,若说这府里遭了贼的话,在大户人家也不算什么大事,只需派人将整个院子搜上一搜便可,若是查出是谁拿了,将其赶出府去,也是常事。
她却是不明白,为何冷怀瑾竟会花容失色。
而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呼喝声,紧接着赵楠慌慌张张的冲进了院子:“夫人、小姐,不好了,大理寺和顺天府都来人了,说是在京城中找到南诏的探子,怀疑咱们家窝藏逆贼……”
一个晴天霹雳打来,闻迅赶来的冷昌修震得浑身僵了僵,脚步竟生生的退了两大步。
肖梅姑亦不可置信的望着赵楠,道:“是不是搞错了?咱们家可是本份人家!”
冷家世代务农,连南诏的边也没去过,更别提什么探子了?
冷怀瑾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人将那箱东西锁好,整了整衣襟,挽起肖梅姑的手,轻道:“娘,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想来是有所误会罢了!”
话虽这样说,但这箱子里无缘无固少了一条链子,又处在这种风头火势上,皇上和朝廷都对南诏恨之入骨,若真在冷家找到了什么,只怕抄家灭门的罪是少不了了。
冷昌修只觉得浑身发冷,在下人的挽扶下这才出到前厅,大理寺卿和顺天府的人已经将整个冷府围了起来,府里的下人也一应被赶到了前厅前的院子里,虽说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总归摊上官府的人,却都怕得不行。
女人们低低的哭泣着,男人们也都畏惧害怕着。
“乔大人……”冷昌修还未来及上前问候,大理寺卿乔大人已经大手一挥,高喝一声:“搜!”
数百名训练有素的卫兵便整齐的排成了数十排,钻入各个院子,甚至连周边的花草树木和地下的泥土也没放过,想来是要将冷府挖地三尺了。
肖梅姑的脑袋一阵钝痛,险些晕弦了过去,紧紧抓着冷怀瑾的手问道:“这是招了什么事?”
“娘,挺住,没事的!”没招什么事,就是招了个大事!
若是挺不住的话,冷家便完了。
“乔大人,您办事也总得讲个理吧?冷某自上任以来,便恪尽职守,从未做过对不起朝廷的事,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冷昌修也火了,虽然官衔不高,可他骨子里是藏着一股子执拗劲的,只要认准了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便也不惧其他了。
怎么说,也是个朝廷命官,岂能让人说搜便搜?
“冷大人,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若你真是无辜,我一会便向你赔礼道歉,可倘若你真的做了什么不可辜息的事,那么……老天也帮不了你了!”乔大人双手负于身后,下巴微微扬起,脸上的鄙夷之色,并不掩饰。
便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便有人来报,说是搜出了一个可疑的箱子。
两人合力将其抬到了前厅,冷家人定睛一瞧,这箱子便是今儿个早晨周世英送的,他忙解释道:“这里头装的不过是些小玩意,周撰修今儿个上任,给大家派了些东西,您若是不信的话,我便让内人打开来让您瞧瞧!”
这箱子方才肖梅姑是上了锁的,因此,按理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肖梅姑从腰间掏出钥匙,上前便利落的将那箱子给打开了,她自然也不想被冤枉,这种谋逆的事,于谁摊上,都是要掉脑袋的。
箱子方才一打开,她不禁瞪圆了双眼,那条珠链竟用神奇的回到了箱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这时,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又有人来报:“找到书信一封!”
书信上的字迹竟与冷昌修的字迹相差无几,乍一看上去,便以为是冷昌修的手笔。
“快呈上来!”乔大人大喝一声,接过那人双手递上来的书信,仔细一看,脸色大变,怒吼般的指着冷昌修道:“想不到,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早已勾结了南诏狗,今儿个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罢,便大手一挥,示意属下将冷家全部押解了起来。
便凭着这两样东西,就要制冷家的罪,岂不是太过草率了么?这个乔大人前后只花了一柱香的功夫,便搜出了这么重要的证据,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他事先已经知道证物藏在了哪里。
便在这时,周青江带着一众人进了冷家院子,周世华率先挡开了那些欲对冷家人出手的卫兵,剑眉一拧,喝道:“乔大人劳师动众,不知所为何事?”
自打在冷记与冷怀瑾分开之后,他亦是一直关注着京城中的动像,却不想,顺天府突然派出大量卫兵,闹得满城风雨,说是要抓拿叛党。
而周青江原本是不打算管这档子给自己抹黑的事,但在周世华的执拗之下,确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冷家勾结南诏狗,欲搅乱朝纲!”乔大人也不示弱,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显显行了礼之后,便呼喝道。
那语气,却是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乔大人,不知你所说的勾结南诏狗、搅乱朝纲,可有证据?”便在两方争执不休之际,冷怀瑾清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乔大人瞧见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声音便更加洪亮了一些,语气十分不善喝道:“证据便在此!”
说罢,将手中的书信和从那箱子里搜出来的珠链子扬了扬。
噗……这动作,却惹来冷怀瑾的一阵发笑,她掩着唇,双眼中沉静的好似一汪碧水,似笑非笑的扬了扬下颚,轻道:“这书信是家父写给远在商州祖母的信,有何不妥?那珠链子是京城玉器铺子袁记购来赠与母亲生辰的信物,又有何不妥?”
她这话一说出来,乔大人不禁瞪圆了双眼,这才草草拆开书信,大致将里头的内容看了一遍,这一看,他整个人惊在了当场……
可不是吗?这封信,竟是冷昌修写与其母亲的问候信。
再瞧了瞧那被自己视为证物的珠链子,一个个圆润的小珠子,上头却是没有他早前收到的那些刻记,而是刻着袁记玉器的标志……
根本不是他要找的那条链子。
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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