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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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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须愧疚,无须怜悯。
    “娘娘说得对,臣妾受教了。”
    本以为这段对话就要结束了,却不想容嫔忽然轻轻的说了一句:“你很像一个人,我认识的一个故人。”
    秦谖身子微微震了震,还在思忖着怎么问话,却听见忽然传来身体碰撞的声音,前面灯光一暗。两个人不再说了,都齐齐的看向前方。
    原来是不小心有人撞到了如镜如花。
    烛火被撞灭了一只,靠着另一只灯笼秦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听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这是哪个宫的丫头,不长眼睛么,撞到我的腰了知道不,你们主子是谁,让她来论论理。”
    本来见到宫里任何人都不该输了气势的如镜如花却身子一僵,不答一话,秦谖觉得有异,和慎妃一起上前迈步查看,原来是楚贵人。
    秦谖都快忘了那件事,湘嫔罚了自己跪,自己也无心要了湘嫔的命,而楚贵人,是曾经在一旁使劲怂恿出坏主意的,一般意义上叫做罪魁祸首,难怪如镜如花会不敢答话,那日终究是落了阴影在她们心上。
    楚贵人此刻也瞧清楚了秦谖和慎妃,心里吓了一跳,腿立刻就有些软了,“是慎妃娘娘和宜嫔娘娘,是臣妾错了,臣妾有眼无珠,冲撞了二位娘娘,二位娘娘千万不要怪罪。”
    看到楚贵人这副受了惊吓可怜兮兮的模样,秦谖心里却生了几分感慨,曾经的仇敌,如今在自己面前却只是卑微的甚至不够自己惩罚的资格。
    可是如镜如花的账要讨回来,算就替她们出气。看慎妃正微笑着要开口想来要说一些无妨之类的事情,她一向不屑于与这种人为难。
    秦谖忙开口了:“这位莫不是楚贵人,昔日倒是趾高气扬的很,怎么今日反而这幅模样,瞧着怪可怜的。”
    楚贵人心里一直记着秦谖的事情,自从秦谖怀了孩子晋了嫔位后,日日担心秦谖想起旧事来报复,白天连自己的宫殿门都不怎么敢出生怕遇到秦谖,可见亏心事是不能做的,做了心里终究会不安一世。
    没想到这晚上出门,却把最怕的人遇了个正着,只得低声下气道:“宜嫔娘娘说笑了,臣妾哪里敢,宜嫔娘娘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臣妾一般见识了。”
    如镜如花见楚贵人这幅模样,腰板也慢慢挺直了,毫不掩饰的瞪着楚贵人,发泄着自己积攒许久的不满。
    慎妃看楚贵人和秦谖神情就知道她们一定有旧怨,不妨做个顺水人情给秦谖,就为了她方才那个故事。慢慢道:“这件事情,本宫就不掺和了,左右冲撞的也是宜嫔妹妹的丫头,这灯,可还是前日皇上着内务府特地赏下给妹妹的?那真是可惜,也不知坏了没有。妹妹只管处理这件事吧。”
    ps:
    明天会修改的这一章

第二百二十一章 识清

皇上只是用无比沉痛和受了欺骗一般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绕过她径自走到了薛茜竹身边,轻轻扶起她,“良贵人?是朕来了,你怎么病的这样重?”
    薛茜竹这才有反应了一般,眼泪哗的掉下来,“皇上,是皇上来了,臣妾见过皇上,皇上……”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秦谖看了一眼哭成泪人的薛茜竹,眼泪只怕也是一半真一般假吧,不然这般麻木了的心,如何还能哭的伤心。
    这是这形容确实憔悴不已,发髻却还整洁,因此看了让人生不出恶感,只剩了无比同情。
    薛茜竹,到底没让自己失望。
    一旁的薛茜桃已经醒悟过来自己的处境,脑袋急速转着,眼泪竟然也掉了下来,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拉皇上的衣角:“皇上,不是这样的,您听臣妾解释,臣妾与姐姐不过是口角,臣妾一向最敬爱姐姐……”
    皇上却忍无可忍一般的拂了拂衣袖,冷冰冰道:“朕让你起来了?”
    薛茜桃从未听过皇上这般冷淡的语气,不由得愣住,惶恐着。
    秦谖适时的上前:“皇上既然没让起,薛贵人还是跪着吧。难怪听龚太医说,良贵人是抑郁成疾。”说完也到薛茜竹身边,将她扶到床上,看着床上整洁的只让人觉得冰冷,不像是一般贵人的床榻,手不禁上前去按了按:“这床褥这么这般硬?”薛茜竹的哭声适时的慢慢停了,只是还望着皇上,委屈的有些抽噎着。
    秦谖说着又看看周遭,“良贵人的房子这般干净?怎么连本书连支笔都不见?”皇上开始并未注意到,听了秦谖的话也开始打量起周遭,发觉当真简洁的像是一个佣人的房间,纵然长乐未央的房间,自己也不是没有看见过,里面零零碎碎的放着许多私物。这堂堂贵人的房间,居然比长乐未央的还不如。
    皇上开始寻找着服侍良贵人的丫鬟,正欲问话,却听到秦谖摆弄着什么东西似的问道:“这又是什么?良贵人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个。”
    秦谖发现的。是薛茜竹刻意摆在比较显眼地方的自己丫头们给自己搜集来的充满着污秽的泥水,自己就是靠着这个,借着月光给家里人写了这么些日子一来第一封发自内心的信。
    看到这个,薛茜竹只觉得这些苦日子宛如翻江倒海的倾泻在眼前,屈辱,痛苦,折磨,历历在目。原本冷漠麻木的心渐渐恢复了知觉,她知道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摆脱薛茜桃折磨的机会,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眼泪。又立刻充盈了眼眶,“皇上……”,只一声,却道尽了无数心酸和委屈。
    皇上打量了一遍这个房子,心里也是无比蹊跷。听薛茜竹叫的心酸,忙轻声安抚:“幸亏宜嫔叫朕来了,若是不来,真都不知道你过的是这样的日子,说吧,你有什么委屈,今日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朕吧。”
    薛茜竹含着无限酸楚点点头。又看向秦谖的方向,“那是,那是臣妾的贴身丫鬟们为臣妾搜集的能写字的污水,臣妾,就是用的这个,给家里写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第一封信。让龚太医带给臣妾的父母,让他们知道臣妾过的是什么日子。”
    皇上听得心里酸楚,“怎么不用笔墨?”
    薛茜竹听了立刻指着还跪在地上的薛茜桃,哀声道:“就是臣妾的好妹妹,生怕臣妾写信求援。将臣妾房里的笔墨纸砚通通的没收了,若不是臣妾求着龚太医得到纸笔,怎么可以将信送到父母手里,而若不是将信送到了父母手里,今日臣妾怎么会又受到妹妹的凌辱。”
    薛茜桃心里慌意宛如蚂蚁一般慢慢爬上心房,很快就要将自己吞噬了一般的无助,还是争辩道:“皇上,您不要听她的,她说的不是真的,臣妾,臣妾一心想着姐姐好,怎么会凌辱姐姐,方才,方才真的是臣妾与姐姐的玩闹罢了。”
    而皇上却怎么肯再信她,薛茜竹身边的两个丫头也哭着跪下来,将薛茜桃这些日子对薛茜竹所做的事情一一都与皇上说了。
    从勒令薛茜竹搬到偏殿开始。
    皇上听的开始时候怒上心头,后来却是越来越胆战心惊,对着已经绝望低泣的薛茜桃道:“朕竟然不知道,以为温婉可人的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毒妇!”
    薛茜桃绝望之中脑袋灵光一闪,很快迅速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皇上,皇上,臣妾为何要与姐姐为难,还不是因为宜嫔娘娘和皇上您的孩子的事情,宜嫔娘娘是知道的,姐姐她上次意欲害宜嫔娘娘的孩子,反而却伤了自己,臣妾也是因为那时候与姐姐口舌几句,才落下了仇怨的,臣妾知道姐姐不肯信臣妾,然而姐姐的话皇上又能够全信么皇上,姐姐对臣妾生怨,如今自然是恨不得将臣妾一棒子打死,皇上英明,不要被姐姐蒙蔽了啊。”
    皇上听了这话犹豫了一下,看向了秦谖,“有这种事?良贵人要害朕的黎儿,朕怎么没听你说过?”
    秦谖脑袋也是急速转着,若是一口否认,薛茜桃难免会将自己前日来的日子捅出来,那时皇上就算不是全信,也还是会怀疑自己几分,倒不如认了,薛茜竹从今日便能看出也是心思细的,可不能因此让她有机会变成第二个薛茜桃。
    随即轻轻一笑:“都过去好久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臣妾现在只是觉得良贵人可怜,没有别的意思。”
    这句话便是默认了,皇上并不怀疑秦谖,立刻将手从薛茜竹手上移开,薛茜竹瞬间心凉了,只听见皇上说:“她那般对你,你还这样好心,朕,当真不知怎么说你。”
    说罢起身,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薛茜桃和薛茜竹,“薛家养出的好女儿,朕瞧着,都不是好东西!”说完过来牵住秦谖的手,“让龚太医给良贵人诊脉吧,朕不愿意在这里多呆。”
    秦谖轻轻拉住皇上,“还是将此间事情处理了吧,她们二人总这样也不是办法,不如让她们去分开另住吧。”
    皇上迟疑了下,看了一眼不成人形的薛茜竹,还是道:“也是,麒趾宫挺大,也空空落落的,便让良贵人搬去麒趾宫吧,也陪陪刘嫔,多添添那里人气。”
    秦谖点头,“皇上英明。”便乖巧着跟着皇上离开了薛茜竹的房间。
    薛茜桃看到皇上离去,软软的摊在地上,只觉得进宫多日苦心经营都白费了,又想起父亲的信,竟然拿自己亲生母亲的性命要挟自己,自己却再没有什么筹码可搏。
    浮生一世,竟生出了念无可念之心。
    而薛茜竹也没想过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手掌心还残留着皇上手掌的余温,可是周围的空气却冷了下去,然而另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振奋,她终于可以摆脱薛茜桃的钳制了。
    看到薛茜桃失神落魄的眼神,薛茜竹内心却生出了快活之感,一瞬间对秦谖,竟是又爱又恨。
    没想到最后,她一句话便葬送了自己方才在那个男人温柔的目光里所凭空生出的无端的妄想。
    只是,此时的薛茜竹已经不复刚入宫时候的薛茜竹,那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好的都该是自己的,而秦谖,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常在罢了。
    而如今那个毫不起眼的常在,却拥有了皇上的信任和温柔,拥有了皇上心疼的儿子,还将自己救出了苦海,一面又碾碎了自己的希望。
    百感交集的薛茜竹,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妹妹,眼泪,又一次无法制止的流淌而下。
    这一切,已经走出了植萁轩沐浴在阳光下的秦谖与皇上并不知道,秦谖慢慢跟着皇上脚步,忽然看到有一个身影急匆匆的进了植萁轩的门,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而那个身影,却像是躲着自己与皇上一般。
    秦谖只觉得眼熟,心里满满琢磨着,皇上看秦谖不说话,不由得道:“怎么这么沉默?还在想着植萁轩那两姐妹的事情?”
    秦谖脑子又转到植萁轩,颇为感慨的点点头,她知道皇上虽未下出任何处罚她们的旨意,但一颗心却再也不会与她们亲近了。
    “她们明明是姐妹,却到了这样相残的地步,臣妾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听到秦谖随口说出的这句话却愣了半天,反而沉默了下去,许久,才道:“是啊,朕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们明明是姐妹,理应是这个宫里感情上最为亲密的人啊。”
    秦谖不想皇上竟然自己纠结起来,连忙开解,“好了,不去想了,左不过是人家的事情,也许她们互相结了什么怨罢了。倒是薛贵人,臣妾平日瞧着还是个温柔的,却不想背后竟然如此。”
    皇上带了几分厌恶和感慨,“朕忽然觉得朕其实看错了许多人,自以为是的评价和定义别人,到最后事情的真相却完全出乎了朕的意料,那梁妃,朕就没看出她会害了刘嫔的孩子。”
    ps:
    上一章已经修改好了哈,给你们带来麻烦请千万谅解。么~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放轻

皇上带了几分厌恶和感慨,“朕忽然觉得朕其实看错了许多人,自以为是的评价和定义别人,到最后事情的真相却完全出乎了朕的意料,那梁妃,朕就没看出她会害了刘嫔的孩子。”
    秦谖听到皇上话语里的低落,又轻声劝慰了几句,最后将话题带到黎儿身上,才转移了皇上的主意力。
    只是不知为何,无意间看到的植萁轩的那个有些眼熟的背影,却隐隐让秦谖觉出了一些不安的预感。
    秦谖心里,始终难以快活起来。
    薛茜桃彻底失宠了,李紫曦从皇上那里听说这件事以后,忙来找秦谖,脸上尤自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心有余悸,“谖儿,那日,你当真是看到薛茜桃她打她姐姐了?她平日总与我说她多么尊重她姐姐,反倒是她姐姐不待见她,如今,那竟是骗我的?”
    秦谖点点头,“的确是看到的,她姐姐良贵人已经被薛贵人折磨的不成人形,皇上已经开恩让良贵人搬出去了。”
    李紫曦听了神色有些黯然,“她姐姐我昨日偷偷去看过了,虽然一直闭门不出,但也从刘嫔那里听说了,日日太医去把脉开药是不断的,真想不到那薛茜桃竟是这种人,谖儿还是你识人清。早就和我说过她不好,我还偏不信。
    秦谖点点头,“姐姐才进宫,是很难分清人心的,说来,最近可有练字?我上次说的你可别忘了。”
    “嗯,在练了,只是还写得不好,我不会忘记的,不过,她也不过是拿了我几幅字,也许不过是为了奉承我,没有什么险恶的居心吧。”李紫曦还是对这件事不以为意。
    秦谖笑一笑,“希望吧。这人心如何,谁说的准呢。”
    薛茜桃独自在植萁轩,也安分了一段时间,默默沉寂着消息。秦谖却始终对植萁轩提防着,她知道薛茜桃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一晃许多日子又这样过了,这日秦谖想起了永和宫的梁妃,想到她没了良辰美景在身边难免寂寞,便哄了黎儿睡着,自己带着如水如月去永和宫陪梁妃说说话。
    梁玉真的心境已然平和了不少,倒没有多少怨怼之念,除了有些担心远方的家人和良辰之外,心情十分平静。见到秦谖,自然十分喜欢。与秦谖聊了不少话,聊起旧事,梁玉真语气平静却带了几分感慨道:“当日见你,总觉得你好欺,兼之皇上待你有几分特别。生怕你傲了过我去,那时万万没想到,我们竟然有如今这般相处而谈的时候。”
    秦谖也一笑:“可不是么,大约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吧。”
    梁玉真正待附和的笑一笑,忽然想起自己许久前边发现了的秦谖爱慕皇上的事情,皇上如今看重李紫曦,眼前的女子再坚强。心里也会难过的吧,梁玉真想着心里不忍,揣度好久才开口道:“我们这些女人,生来便是做主子娘娘的命,外人眼里都道我们如何好,可我们有多少辛酸都是自己知道的。其实宫里的女子,未必一定要以皇上为中心,凡事看淡一些,也许倒还好一些。”
    秦谖听的愣了愣,不明白梁妃忽然说这话的意思。梁玉真看秦谖表情错愕,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又道,“你知道那和嫔,沐荷为何会落入了那般地步不,其实你何苦去那样整饬她,她也是够苦命了。”
    秦谖想起沐荷,心里也是一阵不舒服,升起愧疚和不安,如今看来,自己许是怨错人了,冤了她,顶多她也不过是被容嫔利用了,到底不是有意的,自己那样对她,确实残忍了些,不知她九泉之下,可还瞑目,是否还在怪着自己。
    梁玉真还在继续道:“……,就这样,她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打掉了孩子,可德懿仁皇后那件事是不是她做的,也还未必,说到底,能怨谁呢,不过逃不过一个痴字。”
    秦谖前面的话并未听进去,不过从后面话的意思里也知晓了前面的话,心里更乱,只得附和着点头,“可不是么,要不怎么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有才了,可不就是知了,知的多了,想的多了,便成了病,这一个病一个知,可不是痴字么?到底也许这句话是不错的,无才的女子,想得少,怎么会成痴。”
    梁玉真没想到秦谖会说出这样一通话来,也听得怔住了,是啊,何必知道那么多,看过那么多,到头来,只是弄病了自己,想来秦谖能发表这一番感慨,也是痴过的。
    想到这里,梁玉真还想再劝,“你可知皇上为何会看重德妃?”
    秦谖一愣,依然不能明白梁玉真忽然对自己说这些的用意,一会是沐荷,一会是李紫曦的,嘴上还是道:“许是因为德妃娘娘家世好,又是德懿仁皇后的妹妹,皇上寄托哀思吧。上次德妃娘娘还救了皇上,皇上如何能对她不好。”虽然只是敷衍的解释,可是提到这个,秦谖的心里还是慢慢的酸了。
    “你也是只知其一,其实我们宫里的老人们自然都是清楚的,却没人肯说,如今,对着你,我便告诉你吧,这德妃娘娘,分明就是与当年的皇后娘娘相差无多,与其说皇上看重德妃,不如说皇上还在念着心里的旧人,皇上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当年的皇后,你没有看到过那时候的情形,帝后之间真可谓是琴瑟和鸣,岁月静好。所以,这宫里的女子大多都是无宠的,无宠也未必不好,放轻心思过日子,才能相安无事,我说的,你可懂?”
    秦谖终于明白了梁玉真绕了一圈的弯子是想告诉自己什么,不禁在心里苦笑,自己的心思这般显而易见了么,梁玉真原来是在告诉自己放轻皇上。
    是自己抓的太重了么?
    “姐姐说的这些事,其实我早就知晓了。”秦谖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哀伤,“姐姐,你说,既然皇上这么爱德懿仁皇后,若是德懿仁皇后活过来了,就在皇上身边,却面目全非,皇上可还会认出她,爱她?”
    梁玉真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死者已矣,逝者如斯,皇后娘娘那般天人,只怕已经在天上归位了,哪里还会重新到皇上身边去。”
    “我是说,如果呢,”秦谖不死心的问道,“皇后重新回来,皇上还会爱他么。”
    “这是自然的,”梁玉真语气里没有半分迟疑,“就算是面目全非,皇上也一定会认出她,爱上她。”梁玉真想起曾经看到的那让自己无比艳羡的帝后相处的场景,那般和睦融洽,胜过诗经里的任何一首写爱情的诗篇,不是没有幻想过,不是没有渴望过,可那些心情终于还是在岁月里慢慢被碾碎成尘,最后消失不见。
    可那副模样永远烙印在梁玉真的脑海里,成为了她最初也是最后对爱情姿态的描绘。
    秦谖却在心里无奈的苦笑,皇上会认出自己么,自己就在他身边啊,哪怕自己会知道许多旧事,哪怕自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点心来,皇上也从未想过自己便是背负爱恋而来的李瑞珠。宁愿去宠爱一个像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也不愿意将自己与他所爱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其实爱情没有那么伟大,并不能够无所不能。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我怎么会苦了自己,如今好歹是有了元黎,心里也多了一份依靠和倚仗,该放轻的,自然不会执着。”
    可是应该执著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梁玉真自然看出了秦谖神情里的敷衍意思,她哪有真正听进去自己的话。
    秦谖脑子又转到植萁轩,颇为感慨的点点头,她知道皇上虽未下出任何处罚她们的旨意,但一颗心却再也不会与她们亲近了。
    “她们明明是姐妹,却到了这样相残的地步,臣妾实在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皇上听到秦谖随口说出的这句话却愣了半天,反而沉默了下去,许久,才道:“是啊,朕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们明明是姐妹,理应是这个宫里感情上最为亲密的人啊。”
    秦谖不想皇上竟然自己纠结起来,连忙开解,“好了,不去想了,左不过是人家的事情,也许她们互相结了什么怨罢了。倒是薛贵人,臣妾平日瞧着还是个温柔的,却不想背后竟然如此。”
    皇上带了几分厌恶和感慨,“朕忽然觉得朕其实看错了许多人,自以为是的评价和定义别人,到最后事情的真相却完全出乎了朕的意料,那梁妃,朕就没看出她会害了刘嫔的孩子。”
    没想到最后,她一句话便葬送了自己方才在那个男人温柔的目光里所凭空生出的无端的妄想。
    只是,此时的薛茜竹已经不复刚入宫时候的薛茜竹,那时候理所当然的认为所有好的都该是自己的,而秦谖,只是个毫不起眼的常在罢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决裂

在外面虽然看不出来,但是一跨进里面,秦谖还是觉得有些寥落了,多了一丝清冷,虽然不易察觉,却是真实的存在的。
    自己曾经只是以为出去散步,走出了这里,再也没有能够回来。
    一步步沿着自己曾经的步子慢慢走到大殿,曾经的脚步是轻盈的,虽然被练成学会了的端庄稳重,然而还是会从步态透露出少女心性,现在的秦谖却一步步,走得很稳,脚步沉着有力。
    然而,如今在这里自己终于不能够名正言顺。
    正要推开殿门,却听见里面似乎有声音,秦谖不由得好奇起来,屏息贴着门听去,是两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哎,你不能坐那里,那里可是皇后娘娘的位置。”一个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怕什么嘛,又没人知道,我们擦洗了半天,好累的,这个椅子真舒服,你也来坐坐。”这是个充满活泼的声音。
    “快起来啦,万一有人来了,你可就惨了,赶紧起来,这可是亵渎皇后呢。”
    秦谖听了不由的摇头,自己并未感觉被亵渎。
    那椅子,是了,都快在秦谖脑海淡了印象。
    很舒服么?
    “这里哪里会有人来,每天也就我们负责擦洗,和桂儿她们轮班而已,来试试啦,真的好舒服,当主子真幸福。”
    许久秦谖没有听到动静,许是那个姑娘在迟疑,随后又听到了那个活泼的声音:“怎么样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是不是很舒服。我们在这歇一歇吧。”
    秦谖终于没有走进殿去,也没有去等那个尝试了的姑娘的回答,转身离去。脚步很轻,唯恐惊了殿内的两个姑娘。
    年轻真好,秦谖忽然在心里这样感慨一声,却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女人罢了。
    出了坤宁宫。秦谖向门口的两个宫人点点头,示意道谢,便带着如水如月离去了,往中安宫的方向走去。
    刚走过一个拐角。便听到一个熟悉的有些迟疑的声音:“宜嫔娘娘?”
    秦谖回头,看到是长乐,心里也颇欢喜,但依然没忘记分寸:“长乐姑姑,你怎么也在这里?可是皇上命你去做什么?”
    长乐上前行了礼,之后回道:“皇上有事叫奴婢去内务府吩咐一趟,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人从坤宁宫出来,像是宜嫔娘娘,便跟了几步确认下。”
    “如水,如月。你们不如先回宫吧,我有些话和长乐姑姑说几句,一会便回去。”秦谖吩咐如水如月,想与长乐好好说几句话,似乎有许久两个人没有好好说说话了。
    “是。那主子也早些回来。小主子这时候也该醒了。”如水如月答应了,又不放心的嘱咐一句,看秦谖点头,这才慢慢告退。
    终于只是秦谖和长乐两个人了,两个人脚步很慢,长乐只是亦步亦趋的沉默着跟着秦谖,二人反倒没什么话说。
    秦谖想了想。最先打破尴尬的沉默:“皇上近来可好,嗽疾没有再犯吧,记不记得我以前总是觉得是自己的哮喘传染了皇上,才让他嗽疾难除,如今这么多年没有了曾经那般日夜相伴,皇上的嗽疾有没有好一些。”
    “皇上嗽疾好很多了。哪里是娘娘传染的,分明是皇上向来爱逞强,天凉也不肯加衣,又常常在养心殿批折子,殿里凉。若不是娘娘送衣服去,皇上断然是不会穿的,因此才有了嗽疾。如今倒时常还犯,却比以前轻了许多。”长乐提起皇上,语气里也不由自主的带了几分温情,如逞强之类的词断不该是她一个婢女该评论主子的。
    秦谖却没有发觉这话语里的温情,反倒是想起长乐所说的场景便着急起来,“那我,后来不能在他身边时候,他岂不是总是不加衣服的,你和未央平日没有多看护些么,如今你们比以前更好更近伺候皇上了,这些都该想到才是。”
    “娘娘不用着急,我和未央自然是能想到这些的,皇上对我们两个的话也肯多听些,这些年嗽疾和往年比起来是轻了许多的。”长乐听出秦谖的着急,忙解释道。
    秦谖点点头,“我也注意着,好像咳得是不那么勤了,不过换季的时候你们还是要多注意一些。该添减衣服的时候可别马虎了。”
    长乐顺从道:“娘娘放心就是。我们省得的。”
    随后又是片刻的沉默,秦谖没有再说话,忽然想起以前长乐和未央围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样子,有些怀念。
    “未央还总是喜欢与德妃在一起?”秦谖还是主动出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长乐在自己面前这样沉默。
    “嗯,约莫也是和皇上一样觉得,德妃娘娘和您以前极像吧。”长乐的语气里并没有多少波澜,仿佛这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情。
    秦谖的心却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有些疼,却在还能用笑容掩饰的承受范围里,“你也没和她说说么?德妃再像,终究不是。不要总是用外表去衡量,像我如今,除了你和我,再没人知道我真正是谁,可是我除了改变了外表,又有什么是改变了的。终究是没人认出来。”
    长乐闻言,有片刻的沉默,还是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其实,若是娘娘提前没有告诉我,我也是认不出的,怕是也如同未央一般,打心眼里愿意去亲近德妃的。”
    秦谖没想到长乐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长乐,目光里有逼问询示之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乐并未被这一眼吓退,反倒是挺直了腰板,“娘娘自己难道没有察觉到么,如今的德妃,比现在的娘娘您更像皇后娘娘。”
    秦谖心里惊诧了一下,看到长乐眼神里的倔强,心里有一瞬间的恍惚,更多的却是气愤。
    “我以为你能更加明白我,结果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连你也觉得旎凤宫的那个是正主,那就和未央一样,和皇上一样,去好好奉承旎凤宫的德妃吧,我只当以前十几年交情下来是白瞎的。”秦谖的火气似乎是越说越大的,严重的话说出了口,下意识的住了嘴,却不能改变什么。
    长乐的表情却依然是平静的,并没有什么涟漪,只是在平静背后,眼神里却藏有深深的哀伤。
    “娘娘既然这样认为,那奴婢也无话可说,皇上和未央亲近德妃原本就无可厚非,人之常情,娘娘始终却不肯对那两个真心怀念娘娘的人坦白真相,奴婢不知道娘娘的想法,只觉得替皇上和未央感到不值,他们夜夜梦回追思缅怀的人就在他们身边,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反而要去靠一个影子来寄托感情,这让终于减少了思念之苦的奴婢显得像是一个背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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