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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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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石头上刻着“中安容贵”四个字,被指为上天的喻示。
皇上一向自命天子,对上天自然敬重无比,听了这消息心里惊奇不已,忙命人将那石头好生运回京城,不得损耗半分。
过了几日那石头运过来,还真是有着宛如天成的四个大字,皇上不敢怠慢,焚香请来高僧念经做法场的迎进了那块石头,放入养心殿内闲人不敢乱摸乱碰,宛如神迹一般的被供着。
这个喻示很明显了,中安便是中安宫,中安宫内有一个容嫔,默默无闻,几乎要淡出皇上的印象,再想起前几日忽然出现的童谣“幸有中安镇四煞,岭丘入耳命容贵。”岭丘入耳,可不是一个邱字,后面的容字为贵,说的是容嫔无疑了。
邱家的容嫔,是上天选中的贵人,在梁贵妃被剥去掌六宫之权的关节眼,在后 宫已经四年无后的时刻。
来的是那么及时,让人无法不信服,让人不能去反驳。
这个消息更是飞快的流传遍了京城,邱家众人自然是又惊又喜,逢人便夸大渲染了这个传奇一样的女儿,说什么出生便有道士见过,说容嫔命格非凡,当时邱家人还不信,自然没有外传,想不到这些事竟然都应验了。
不信的人笑笑就听过了,信的人却深信不疑,当做真理一样的继续去传播了。
皇上也终于抵不住这些传言,也一次夜深悄悄拜访了太后,忽然察觉自己也就半旬没有见过的太后变得苍老了许多。
“母后。”皇上心头有些哽咽,“可是受了风寒,还是别的什么毛病?难道也被那流言所困?母后不要去担心那些事情,儿子会处理好,母后明日去叫齐太医来,好好为母后调理身子。”
太后笑一笑,用许久未有的慈爱的目光打量着皇上年轻朝气蓬勃的脸,当时若不是这个孩子,自己早就离开了这个金色的囚笼了吧,再不会是如今这个位高权重的女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只能感怀一声天意弄人。
“哀家很好,皇上不必为哀家挂心,这么晚还这么偷偷摸摸的来,心里怕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吧。”
皇上听了不禁有些赧然,这么大了,可自己还是有一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就求助太后的习惯,像是从小到大无数个曾经一般,自己的母后永远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身后。
可今天看起来,母后原来已经这般憔悴了,是自己以前未曾发觉么?
母亲,原来是会老的。
“母后,儿子,无事,只是来看看您罢了,母后还是早点休息,儿子这就回去了。”皇上终于开口道,将心底所有的困扰重新藏在心里,打算慢慢解决。
“可是在为那流言和所谓上天谕旨的事情发愁?”太后永远是了解皇上的。
第二百一十二章 牵制
皇上闻言,踌躇了下,还是点点头,“是,儿子以前对容嫔无甚印象,可最近无论是民谣还是五台山神迹,都是说容嫔是上天选定的人……”
“立后的事情,哀家不会松口,有子嗣且子嗣品行优良者,母亲才能被考虑到立后,别人,谁都不能想。”太后的话与有些疲惫。
“这个儿子知道。”皇上虽然考虑过立后的事情,可是一想到要让一个自己没有半分感情纠葛的人来代替瑞珠的位置,皇上心里也难以接受。“可是外面传言愈加猛烈,若是朕不从,倒成了违抗天意了。”
太后也没想到容嫔会来这么一招,她本以为还会有一些时间可以周旋的,如今,却是不能了。
“那么,明日便下令,容嫔封妃,暂理六宫事务吧。”太后的语气很平常,听不出半分情绪。
“母后。”皇上心里忽然有些烦躁。
“去吧,若不这样做,那落在众人口中,便是违抗天命了。”
“儿子,明白了。”
第二日皇上的一道圣旨便平息了这一场声势浩荡的传言风波,中安宫的容嫔成了此次风波中最是风口浪尖的人物,而皇上的那道圣旨将容嫔最后一次高高的送到了最高点,之后,传言才慢慢平息下去。
邱氏封妃,太后娘娘亲自赐号“慎”,为慎妃。
暂理六宫事。
圣旨的最后一句话是“愿慎妃谨记慎字之义,谨言慎行,端正自身,方不负天意所归。”
秦谖对这件事一直冷眼旁观,她以为这个拙劣的伎俩一定不会逃过太后的法眼,最后一定会被太后已某种手腕打压下去,却不想,这个看似拙劣却又十分名正言顺的手段最后会得到太后的认可。
慎妃,代替了梁贵妃的位置。
秦谖心里充满不解。几次接触后她不认为太后是个糊涂人,相反,这恐怕是盘踞在后宫里最聪明的一个人物了。
可是却成全了慎妃。
再想起慎妃,秦谖也愈加不懂了。她想要的,莫非便是这权么,当初害了自己,后来害了梁妃,到头来竟是为了这权之一字?
秦谖决心去一趟永寿宫亲自看看情况。
“如镜,如花,来替我梳妆了,我要带着黎儿出去一趟。”
如镜如花忙从孩子身旁恋恋不舍的起身,替秦谖梳妆了。
“主子,这会子出去做什么。等用了午膳再去吧。”
“心里有事,等不了了,去太后那里用也是一样的。”秦谖随意从妆奁里拈了一支簪插头上了,对镜子比了比,便起身。“黎儿喂过了么,让乳母再去换一遍尿布,我就带他出去了。”
如镜听了又去唤乳母进来,将元黎收拾妥当,秦谖便抱着他带着如镜一人出宫去了。
坐在肩辇上,秦谖心里反复酝酿着一会见了面要说些什么,如何要太后收回成命。听陈卿琰的话,容嫔不但和宫外的势力有联系,在宫内又颇多心计,手段狠毒,若真要她掌权,这后 宫只怕要翻天。
尤其宫外的那势力。是要陈卿琰刺杀皇上的,分明是反对朝廷的。
容嫔,究竟是什么来历。
肩辇很快到了永寿宫门口,秦谖小心翼翼抱着元黎被小心搀扶下辇,思绪重重的进了永寿宫。
秦谖带着元黎是来惯得。门口的嬷嬷太监们只是笑着与秦谖打了招呼,就进去通报了,很快,杜若亲自带着笑迎了出来,“宜嫔来了,太后还一直念叨着想见孙子呢,您可就来了?”不知是不是秦谖眼花,她看到杜若眼角泛着光,只是不等秦谖看清,杜若很快转过身带路了。
秦谖心里也有事情,没有想那么多,便抱着元黎进了殿里,许是走路颠的,本在沉睡中的元黎忽然被惊醒,随即“哇”的哭出来,太后听见也起身绕过屏风过来,满脸慈爱的看向秦谖怀里的元黎:“快不哭了,让皇奶奶抱抱,哎呦,我们小黎儿怎么哭的这么厉害呀?”
秦谖顺势将孩子递给太后,说来也奇怪,元黎见了太后立刻止住了哭声,让太后更加喜欢,对秦谖笑道:“这孩子,就是和哀家有缘。每次哀家抱了就不哭。真是讨喜的孩子。”
秦谖这才注意到太后的脂粉比以前施的重了许多,可是还是掩饰不了有些发青的眼底和憔悴的面色。
“太后娘娘可是近日没睡好?臣妾瞧着憔悴的很。”秦谖忍不住诧异的问出来。
太后也不掩饰,只是轻描淡写道:“换季了,这鸟在门前那树上总是叫着,叽叽喳喳,是让人睡不好。”
秦谖半信半疑,“既如此,不如把那树砍了吧,不然再过几天还有蝉鸣,更是让人觉得聒噪。”
太后只是抱着元黎,“先留着吧,哀家还能忍着。”
说完回到了桌前,太后原来是在用膳,“你可是吃了?没吃的话陪哀家一起吃一些吧。让杜若她们再去小厨房备两样菜。其实这些哀家也是吃不完的。”
秦谖顺从的坐下,“太后说的是,就多了臣妾一个,还去备什么菜,臣妾就在太后这里沾沾光,用一些吧。”
元黎不哭了,倒是抱着太后的胳膊“咯咯”的咬着手指笑,太后十分不舍的将孩子递给了身旁的杜若,一面不忘提醒道:“你可慢些,一向毛手毛脚,可别不会抱孩子,又弄哭了他。”
杜若连连答应了,接过孩子,元黎倒也还安稳。
秦谖便同太后慢慢用起了膳,开始是随意说一些关于元黎的事情,说的太后笑容也多了,秦谖这才假装无意的说起慎妃:“说起来,臣妾和元黎也是沾了些福气的,都说这中安宫有贵人,臣妾和元黎每日也能沾些福泽。”
太后听了这话脸立刻沉了下去,秦谖敏锐捕捉到了太后的情绪,太后这样子,分明是不喜的。
只是这样,为何还要去成全。
“她么。”太后只是开了个头,再没说什么,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颇为紧张的看了一眼元黎,“慎妃那边,你平日还是少来往的好,那福泽,不沾也罢。”
“慎妃姐姐对臣妾倒是好得很,每天笑的和善亲近,黎儿好像对她也不反感,臣妾不能来往么?”秦谖假装茫然,抬起头来故作诧异的问向太后。
太后一听便以为那慎妃真的有意接近了秦谖,心里为孙子担心,到底是刚进宫的新人,纵然有几分聪慧,还是识不透人心的。
“哀家的话你莫非不信么?哀家看那慎妃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民谣,传言,纵然别人嘴里把她传成了一个神,哀家心里也还是知道好歹的。你平日看孩子也要多注意些,最好不要让孩子离开你宫里人的视线,孩子小,养大难,这宫里的孩子养大更难,你看先皇那么多妃子,到最后也不过是皇上还有一个残废王爷活了下来。”因为心里担心元黎,太后不由得多说了些,让秦谖认清人心好歹来,也是为元黎多一重安全保障。
秦谖心里更加疑惑,假装不经意道:“既然太后娘娘信不过那慎妃娘娘,怎么就把六宫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了她,若是个心思歪的,可不是辜负了太后么?”
太后表情一苦,再吃不下饭,搁下了筷子,却不知如何去说,杜若在一旁看不过:“宜嫔娘娘可别说了,今日太后娘娘心里想到这件事就烦呢,都没好好吃些东西,幸好刚才见了大皇子,心里舒畅些才肯动筷子,您又提起了这事……”
秦谖忙惶恐的放下筷子,起身道:“臣妾该死,臣妾不知道会这样,太后娘娘,您多吃些东西,不吃东西身子总是经不得的。”
“好了,瞧你,吓着了宜嫔。”太后有些嗔责的怪了一眼杜若,又像是安抚秦谖的一般夹了两片山药放进了嘴里,又对秦谖道:“你坐下吧,这不怪你。”
秦谖顺从的坐下,有些诧异太后今天似乎对自己格外的宽和,往日虽然因为元黎的事情给自己了不少好脸色,可是太后的威仪终于还在,可今日的太后,只是像一个长辈一样的老人。
再联想到杜若说的话,秦谖总觉得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太后不得不顺应了慎妃。
太后心里却忽然想到了另一个点子,这表面上,无论慎妃如何去做,自己都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为了那人的性命,也为了自己一生的名誉,只是坐看慎妃独大,太后心里也是十分不愿的。
宜嫔那句话说的很好,这么大的后 宫,交给心思歪的,只怕这宫里会被搞得乌烟瘴气。不如找一个人来牵制她。
无论如何,后位是不能交给她的,可是自己不能为玉真翻案,属意的刘晴也被打击的一时半会复原不了,心思纯真的人都会这样。
眼下与自己亲近的秦谖却是个最好的人选,一则是放不下孙子元黎,二则几番接触下来,秦谖无疑是一个宫里少有的聪慧的人,又从玉真和晴儿的事情上可以看出十分重感情,至少品性是不会坏的。
或许可以利用秦谖来牵制慎妃。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同盟
一时之间,两个人的心思都转了几圈,各自都在为自己的目的斟酌着如何开口。
“其实,哀家这次默许了皇上将权力交给慎妃,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被她拿着哀家一桩旧事要挟哀家,哀家怎么会纵然她这种龌龊行为。”
秦谖听了心里暗中吃了一惊,一是没想到太后会这样坦率的告诉自己这个,二是对慎妃更不敢小觑,太后的把柄,她都能找出来,并且以此威胁太后,可见背后势力非同一般。
“竟有这回事,那太后何不严惩她,或者将她囚禁,那也不怕她乱说了。”秦谖义愤填膺的试探道。
太后笑了笑,笑容有些单薄,“哀家那桩事不是在宫里能发现的,她在宫外一定有什么靠山,能来威胁哀家,可见底气很足。哀家囚她杀她都不是难事,可是心里有顾忌,才无法动手。”
秦谖心底有些相信太后的话了,因为只有这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一向精明的太后却纵容慎妃的谎言。
只是,太后为何要这样坦率的承认,倒让秦谖无所适从。
“太后娘娘……原来也有难处。”
太后慢慢看了一眼秦谖,意味深长,“哀家一路走来,遇到的难处还少么,可是哀家从未怕过,慎妃心术不正,后 宫交给她只会败坏了下去,让哀家也无脸去见先皇,更是愧对皇上,哀家纵她一时,却不会容她一世。”
秦谖并不答话,只是默默听着,心里揣度着太后说这些话的用意。她不是随随便便便会与你交心的女人。
太后看秦谖并不接话,眼神越发带着锋利,道:“宜嫔,你与晴儿关系一向好,品性又是哀家信得过的,哀家问你一句。可是愿不愿意相助哀家,这慎妃,不能不除,这些话。哀家在这宫里,也只对你说过。”
果然是这样,太后有把柄在容嫔手里,下手不便,可是认输却又不甘,现在需要一个替她出手却不担关系的人。
秦谖也只是愣了愣神,心里迅速有了计较,这个选择很简单,是自己一人对付越发让人捉摸不透的慎妃,或者是得到太后的帮助。
自然是要选后者的。
秦谖惶恐起身。深深拜了下去,“臣妾,愿意听从太后吩咐。”
太后看着秦谖头顶海蓝色的簪子,满意的笑了。
“起来吧,相信你不会让哀家失望。”
从永寿宫出来后。秦谖还觉得有些晃神,没想到无意之间,自己竟然多了这样一个强有力的盟友,自然,太后虽然被掣了肘,可是给秦谖的帮助一定是巨大的。
只是又一想,慎妃连太后都威胁的了。让太后不得不顺从她的意思,这份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秦谖对慎妃背后的势力更加好奇了。
“等等,先不忙回去,本宫先去侍卫所一趟。”秦谖忽然开口,吩咐道。
如镜在一旁虽然有些诧异。也并未多问什么。
肩辇又慢悠悠的停住了,随即改变了方向。
到了侍卫所门口,秦谖将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一旁的如镜,嘱咐了一句:“你在这里候着,我进去一下就出来。小心。黎儿正睡着。”
如镜点头接过元黎,稳稳的抱着。
秦谖转身进了侍卫所,随便唤了一个人,叫带路去找岩卿,这正是侍卫所换班的时间,岩卿果然还在,秦谖去的时候,他正在狼吞虎咽的吞着饭,像是饿的久的人。
秦谖看到,眉毛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开口道:“你平日可是吃的不好?”
忽然听到秦谖声音,陈卿琰差些被饭粒呛到,忙放下碗回头起身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秦谖看着陈卿琰,并不答话。
陈卿琰只得自嘲的笑一笑:“最近食量确实大了一些,让娘娘笑话了。”
秦谖看这里还有几个侍卫在,便道:“随本宫出来,本宫有话要问你。”说完先带头走了出去,到了后院。
陈卿琰也紧紧跟了出去。
眼见无人了,陈卿琰也不再那么拘束,仔细打量着秦谖的面容,嘴里却道:“好久未见,你可是想我了?”
秦谖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转过身去不看他,“我来,是有些问题要问你,关于慎妃的。”
陈卿琰闻言无奈的耸耸肩:“这是并不想念的意思么?也罢了。慎妃怎么了,可是为难你了?”
“她,并非是为难我,我想问问你们身后的那个势力,既然派你行刺,明显不是朝廷皇权的支持者,可是这又是慎妃的靠山,慎妃她究竟是什么目的,打着什么主意?你们身后的势力又究竟有多强大?”
陈卿琰更加无奈,“一来,就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若知道,还不早就告诉你了,这些问题我也是一知半解,我本来是和师父一起的,为沉星楼效命,却也只是做些刺客的行当,师父似乎和沉星楼的某个人有些渊源,似乎,还是情缘,后来师父与沉星楼断绝关系,我也跟着师父离去,靠刺客为生,本来好好的,师父忽然有一日要脑热的扬言要进宫刺杀皇上,还那人情债,我放心不下,她一向是毛手毛脚粗枝大叶的……”
提到他师父,陈卿琰语气多了几分温情,不知为何,落在秦谖心里却忽然觉得有些苦涩。
“沉星楼?”秦谖还是没忘记重点。
“嗯,就是慎妃身后势力的名字,我悄悄留信说是替师父去行刺,让师父好好的生活,便去了沉星楼,进行了五日的训练,主要是对皇上习惯和身边侍卫的了解,还有就是皇宫的结构,方便逃脱。”
“最后沉星楼才给了我慎妃的画像和中安宫的位置,我才知道他们在宫里也有线人。虽然知道他们的目的并不简单,但当时觉得不关自己事情,自然没有多问。”
“我就知道这些咯。”陈卿琰摊了摊手。
秦谖眉头皱的更紧,基本可以确定,慎妃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既然是沉星楼的人,而沉星楼却要刺杀皇上,那慎妃的心思,绝不一般,如今她掌了六宫之权,一定不是一件好事。
陈卿琰看秦谖愁眉不展,安慰道:“放心,我认识的沉星楼里也不过是一些和我一样的刺客,是专门接有钱人的生意维持,不会成什么大气候,你不要担心,那慎妃,也不会太过分的,毕竟这是在宫里,皇上和太后要她的命,实在简单。”
秦谖心烦意乱的点点头,强笑道:“知道了,那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黎儿怕是要醒了。”
陈卿琰点头,“孩子小,你快去吧。”
秦谖满怀心事的出了侍卫所,重新上了肩辇,往中安宫去了,路过麒趾宫,秦谖想起刘嫔,还有些放心不下,“停一停,本宫去看看刘嫔吧。”
肩辇重新停下,秦谖又将孩子递给如镜,“你先回去吧,刘嫔娘娘小产,怕是不愿意看到黎儿,本宫坐坐就回去。”
又对着抬肩辇的太监们道:“你们也跟着如镜回去吧,本宫一会自己走回去便好。”
众人都齐声应了,秦谖独自转身,踏进了麒趾宫。
麒趾宫比前些日子有生气了不少,新任的内务府总管对各宫主子都十分尽心尽力,谁都不敢得罪。
进了长信殿,秦谖却明显感觉到气氛沉闷了不少,宫里色彩也单调许多,以前鲜艳的东西似乎都被移走了,墨画烟青看到是秦谖,面上露出了几分欢喜,“奴婢给宜嫔娘娘请安,主子在里室呢,宜嫔娘娘且等一等,奴婢们去通传一声。”
刘晴听说是秦谖来了,便随意梳妆了下披了件衣裳就出去了,秦谖看到刘晴的憔悴,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姐姐,你是越来越瘦了,可怎么好?”
刘晴笑一笑,眼里露出了几分色彩:“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不愿理我了呢,那日若不是我听信了贱人所言,也不会害你差点……幸好你与黎儿都无事,不然,我当真是再也无颜去见你了。”
秦谖听出刘晴话语里的愧意,忙岔开道:“都过去了,妹妹心里一直是拿你当做姐姐的,亲姐妹哪有隔夜仇,倒是你,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要总是沉浸在过去,我看你这身子越发的瘦,总是担心的很。”
刘晴笑笑:“虽是过去了,可是人言可畏,人心可畏,我莫名其妙的便成了旁人眼中祸国殃民的灾星,皇上与太后仁慈,才让我继续留下,可是我却哪有这脸面再去外面招摇逛市?呆在这小小的长信殿,也是习惯了,曾经总觉得闷,如今倒觉得时光容易打发了许多。”
说完,牵了秦谖的手,“你跟我来,我无事为黎儿做了许多衣裳,还有裹布,想送过去却又不愿出门,也怕你恼我,如今你既来了,便都带走吧,过几日怕都穿不上了。”
秦谖听的心里发酸,便跟着刘晴进去了,刘晴取出一件包裹,里面果然都是小孩子的衣裳,颜色鲜亮鲜亮的,做工很精致。
刘晴看到这些心里也欢喜起来,一件一件的打开给秦谖看,“你看,都还合适么,我不会挑料子和颜色,也不知黎儿穿着如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释然
“对了,今日你来,怎么不带着黎儿?”刘晴忽然抬头,问向秦谖。
秦谖眼眶一热,险些哭出来,更不知如何去回答刘晴,转而看向屋内的帘子,“外面阳光好着呢,姐姐做什么白天拉着竹帘,房里光线也暗。”说着就要起身去拉帘子,顺带无意一般的抹了抹眼角。
刘晴慌忙制止,“别去拉开,光线暗着,我也安心一些。”
“阳光照进屋子,心里也舒坦些,姐姐何苦难着自己。”秦谖说着,慢慢的掀起了竹帘。
阳光“哗”的倾泻而下,瞬间洒满了屋子,刘晴下意识的用手遮挡了下过于明亮的光线。
秦谖看刘晴表情,知道她心结未除,心里也为刘晴难过,坐在刘晴身边道:“姐姐难道想在这长信殿龟缩一辈子?你这样子会对谁好?只是憋屈着自己罢了,再想想姐姐父母,已经被这流言蜚语弄得心里不快,再若知晓姐姐这般自弃,心里怎么放得下?”
想起父母亲,刘晴难受的捂住了脸,“都是我,我连累了他们,他们骄傲坦然的活了一世,临了却被我害的被人戳脊梁,我,我,我真是不孝。”
秦谖轻轻拥抱住刘晴,“姐姐以为这流言是怎么来的,若不是有人从中捏造挑拨,姐姐如何会落到这一步,姐姐还能呆在宫里并不是太后和皇上对姐姐的照顾,而是他们深信没有这样一回事,可是姐姐这般,不是心虚的表现么?姐姐若是自弃,只会是亲痛仇快。”
刘晴眼底仍然是茫然的一片,“我也不想,可我怕,我究竟该怎么做,谖儿,你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
“抬头挺胸,像以前一样,继续骄傲昂首的走下去。”秦谖语气坚定的说道。
刘晴抬头,“像以前一样?如何还能……外面的人如何说我。我还是明白的,都道我是灾星祸妃。我还如何能出去示人?”
“姐姐!”秦谖加重了语气,“你怎么不能出去了,你做过什么有损过这后 宫的事情么?我知道这需要勇气去面对,可是你不能在这里呆一辈子,日子还长,你要越发要去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证实那些荒谬传言的可笑,你只有如从前一样,那才会让背后算计你的人失望。”
刘晴被秦谖说动了心,只觉得早已沉寂下去的心境忽然重新感到了和风细雨。感到了波涛汹涌。
只是还带着几分迟疑:“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会是谁?我自问从未对不起任何人。却是谁要在背后恶意中伤我。”
忽然眼前亮了亮,“会是薛茜桃么?我视她为姐妹,她却利用了我的信任,若说最居心叵测的人,一定就是她了。”
秦谖知道依照刘晴的脾气。若告诉她关于容嫔的事情,她哪里会按捺下自己的脾气,只怕立刻会去琦悦殿闹翻天,而薛茜桃,怕也不是刘晴的心计便能对付的,只得宽言道:“是不是她还不知道,也许薛茜桃并没有更坏的想法。不过是嫉妒我的孩子罢了,姐姐也不要把那件事过于放在心上,首先自己要过好,才有能力去插足别的。”
秦谖说着这番话,心里还带着几分不确定,在等着刘晴的反驳与对薛茜桃的指责。然而等来的却是安静的。
刘晴只是平静的点点头,“你说的,我都晓得的。”
秦谖忽然觉得其实刘晴并不像她想象般的那样脆弱,这个女人其实有着极强的承受压力的能力。
没有因为黎儿而感怀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没有因为知晓是有人恶意中伤而显得愤怒。没有因为薛茜桃对她的背叛而激动。
也许自己真的是过多的担心她了。
她现在只是走不出心里的坎,她害怕别人的议论和目光。
秦谖想立刻就带着刘晴去见见外面的阳光,被拘的时候柳还未绿全,这么久了,如今花叶草木都绿透了,可是她知道急不得的,便另外打着主意:“姐姐,说起来好久没有听到你抚琴了,上次太后可是赐给姐姐了一个好琴鸢尾,姐姐不能吝啬。”
刘晴的心被秦谖说的打开了一些,听到自己最喜欢的琴,也并不拒绝,笑道:“你喜欢,我弹给你听就好了,我去取筝来。”
秦谖看刘晴从一个锁着的柜子里拿出了鸢尾,宝贝似的小心抚了抚上面的风尘,撒娇似的道:“姐姐就去外面弹吧,这殿里有些阴,我穿的单,想晒晒太阳,好不好嘛姐姐。”
刘晴听了这话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筝,太久没有踏出这殿门的她,内心里不由的生出了些恐慌和向往。
“走吧,这麒趾宫又没有旁人的,姐姐弹个琴还怕什么。”秦谖不由分说的拉起刘晴的手,走出了房间。
墨画烟青看到主子抱了鸢尾出来,面上都露出了不可置信和欢喜之色,忙迎了上去:“主子是要弹琴么?我这就去倒茶给您。”
秦谖忙笑着制止,“姐姐说了要去外面弹琴,小厨房好久没生过火了吧,墨画不然就去御膳房端几样合心意的点心,烟青你带着外面的人将那石桌石凳打扫出来,再铺好垫子,不然坐着凉。”
水墨烟青答应了一声立刻就去了,刘晴不由得嗔了一句:“这两个丫头,我平时吩咐什么也没见腿脚这么快的,听你的话倒是认真。”
“这还不是为了姐姐你好,姐姐可不要不识好人心了,前月那德妃因为心里记恨着你,便好多次着人要把水墨烟青调出去到更好的地方去,她们俩都不愿意离开你,德妃毕竟没有经验,两个丫头不答应也不敢强迫,也只得算了。”
刘晴听了表情却黯然下去,“德妃,那日我也是见了,心是为着你的,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都是植萁轩那位搞的鬼,到底是怪不得德妃。”
秦谖听了刘晴的话心里也快活起来,“这些事情姐姐能想明白就好,德妃心思也是淳厚的,日后知晓后一定反而会觉得愧对姐姐。”
两人正说着,便走到了殿外,烟青已经在外面张罗好了,还为秦谖端了一个椅子出来,阳光暖暖的将刘晴笼罩下来,在经过最初的不适应后,刘晴还是款款走过去,将鸢尾放到了石桌上,落落大方的坐下来,无愧是大家之女,秦谖在心底赞叹一声。
只是愈是这样人家的女儿,愈是会在意自己的声誉,这一点秦谖感同身受的体会过。
过了一会,墨画也带着人从御膳房端来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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