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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闱后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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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谖点头应了,李紫曦也撑起了身子送皇上。
等皇上走了,秦谖握住李紫曦的手,冰凉一片,心里也忍不住泛起了怜悯,到底是因为同时李家的女儿么?秦谖有些嘲讽的想着,父亲若知道她这样,一定会难过。秦谖还以为自己父亲对李紫曦是有父女之情的。
“早就说了让你当心,现在不敢大意了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给我听听。”
李紫曦看着秦谖真诚关心的面容,想起她前些日子对自己的提醒,感受到了秦谖的善意,心里一暖又一酸,忍不住就想将满腹委屈都诉出来:“今日本来是薛贵人叫我出去玩,还有刘嫔,总感觉对我冷淡疏离,我们玩的晚了些回来,路过临渊池,薛贵人正给我们讲着水里鬼怪之事,我心里害怕起来,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却觉得仿佛谁重力推了我,我就往临渊池跌去,不由得伸手将那推我的人一起拉下湖,却是刘嫔……后来听见岸上的薛贵人害怕的在叫我们名字,又说自己不会水,要去请人过来救我们,过了好一会才有人来救我们上来……”
“是薛贵人叫来的人么?”秦谖越听越蹊跷,忍不住追问道。
“是……”这个自己倒是没想过,正想回答却不知怎么答,若是的话,怎么自己和刘嫔都被救到了这最近的旎凤宫,皇上都来了,她才姗姗赶来呢?若不是……她叫人需要这么久么。
后来太医紧急救治了刘嫔,就把她送回长信殿了,而薛贵人只是在皇上面前哭哭啼啼的说没看清怎么回事,脸色惨白的像是比自己受的委屈和刺激还大,皇上也没有勉强她,让她回去休息了。
忙忙乱乱中李紫曦一直忘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来救自己的人是薛贵人找来的么?
李紫曦脸色忽然一白,忍不住抓住秦谖的手,入宫一来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我,我不知道……”
第一百七十章 互疑
感受到了李紫曦的惧意,秦谖心软了一软,她自然不相信会是刘晴推李紫曦入水的,尤其还是在薛茜桃在场的时候。
“姐姐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么?要当心薛茜桃啊,她对姐姐一定没有存好心。”
李紫曦的手一颤,“她么,最多也只是见死不救罢了,可是刘嫔,她,她却要对我下死手,想不到,我今日竟是和两个如此歹毒的人出去的,险些累了性命。宜贵人,秦谖,谖儿……你要帮我,帮我。”李紫曦目光有些慌乱,抓住秦谖的手腕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不是受恩与先皇后么,不是要报恩么,那她一定待自己是真心的吧。
秦谖表情充满安抚和慎重,轻声道:“姐姐愿不愿意信我?”
“当然,这个宫里,我只信你了,你断不会以怨报德是么?我是先皇后的妹妹,我……”像是在提醒秦谖什么,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秦谖含笑,了然的目光充满抚慰和蛊惑之意,“姐姐肯信妹妹就是了,妹妹也一定会帮姐姐,请姐姐一定要信我。刘嫔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她虽家世高贵但生性善良,顶对会对姐姐有些不平之意罢了,断不会害姐姐,姐姐再仔细想想,你亲眼看到是刘嫔推的你么?”
李紫曦的心在秦谖的安抚下慢慢平缓了下去,顺着秦谖的引导细心回想,“我看不到人,我在最前面走,我只在跌下去之前顺势一抓,抓到的人应该就是害我的人……”语气里还是有了几分不确定。
“刘嫔一定不是那样的人,姐姐要相信我,其实是谁做的慢慢想一定能有头绪,我来帮姐姐。”秦谖慢慢说着慢慢轻轻抚着李紫曦的手背,不疾不徐,“是谁提议今日出游的计划的?容妹妹大胆猜一下,刘嫔娘娘一向与姐姐不熟悉。性子也傲,自然不会主动邀姐姐,而与姐姐相熟又与刘嫔娘娘交好的,就是薛贵人了。一定是她的提议是么?”
让人平稳的语气里有了让人信服的安定感。李紫曦点点头:“她是说带我认识认识刘嫔,听说太后很喜欢她,能结交于她便是好的。我想来无事,便应了。”
果然是她,秦谖笑一笑,“那又是谁提议要一起呆到那么晚的?偏还要走水边。”
李紫曦想着方才的情形:“薛贵人下午提议可以小酌几杯应景,我与刘嫔都没有异议,由着她了,不想多饮了几杯,就一直滞留在御花园醒酒玩闹。直到天色晚了。”李紫曦越说表情越是惊疑,“还是薛贵人,硬说天晚我和青莲白菁都对宫里不熟,要与刘嫔先送我回去,走临渊池小路最近……”
“是她!是她害我。早就有意图谋的对不对?我要去找皇上!”
顺着秦谖的几个问题,李紫曦忽然明白了什么。
秦谖点点头,左手忍不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现在改口已经晚了。”心里叹一口气,“皇上先入为主,已经怀疑了刘嫔,怕是再改口皇上也是不会信的。尤其是薛贵人为人谨慎狡猾,你若没有证据,只怕还会被她在皇上面前反咬一口,诬你神志不清,乱冤枉人。”这样的事,薛茜桃的确是做得出的。
李紫曦颓然坐躺下。喃喃道:“那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谖儿,你要帮我想想办法……”
纵然努力学习,像极了那人,可终究没有人教给她在后 宫生存的手段。
她不知不觉,把全部信任都交给了身边这个女子。
秦谖自然也是不甘的。可是李紫曦拉错了人,能消除皇上对刘晴的疑心已经是极限了,如何还能牵扯进去一个薛茜桃。
“相信我,总会有别的机会的,明天,姐姐要这样对皇上说……”
第二日早晨,秦谖用了膳就去了刘晴那里,虽然这次薛茜桃没有留下什么把柄,但也不能任由她这么猖狂,要让刘晴看清她的面目。却见薛茜桃刚从长信殿出来。
“宜贵人来了么?正好快去看看刘姐姐。”看到秦谖,薛茜桃依然温柔的笑容里藏着几份嘲讽,“听说宜贵人昨晚去了旎凤宫很久未归?若能让曦妃娘娘消除对刘姐姐的误会就好了,那妹妹可要好好替刘姐姐谢谢宜贵人。”
秦谖看她神情有一份志得,心里不知觉的一跳,走近薛茜桃身边轻声道:“是真的要谢我么?你明明是想借此事陷害刘姐姐,不过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却不想薛茜桃轻蔑一笑,也轻声回道:“若是真的想陷害她,昨晚我只要与曦妃口径一致,皇上定会立即处置了刘姐姐,难道不是么?”
说完再不停留,便带着碧影红衣走了。
秦谖按捺下满腹疑问,进了长信殿,刘晴还躺在床上,见是秦谖来,苍白的脸色上带了一丝笑意,“你来了?”
秦谖坐在床边,“姐姐受惊了,妹妹来看姐姐,也是在好奇,姐姐一向稳重,无事怎么会落水?”
“你昨日就去了旎凤宫,难道曦妃娘娘没有与你说清缘由么?”刘晴含笑反问她,眼里却带着几分痛意。
秦谖被这目光看的脸有些烧,原是刘晴误会了,以为她是先关心旎凤宫的曦妃去了。
“姐姐,我昨晚听说你们出事,就先就近去了旎凤宫了解情况,曦妃说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信,想办法消除了她的疑心,今日她会和皇上说的,皇上一定不会处置姐姐……”
“哈,消除疑心?处置?这本来就是她做的,自己故意落水再拉我下去,想嫁祸于我,她消除什么疑心?根本就是蛇蝎心!若不是还有茜桃妹妹在,没有在皇上面前跟着曦妃一起指罪我,我现在哪还能安稳的躺在这里。”刘晴收起笑容,怒道。
秦谖一愣,怎么会这样,难道连刘晴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么?看刘晴模样,反而对薛茜桃感激至深?
“姐姐,我看曦妃模样不似作假,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昨晚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那么晚才回去?”秦谖想了想,还是努力道。
“呵呵,她说的不假,便是我说的假是么,这些日子你总去旎凤宫,怕是把我这个姐姐都忘在脑后了吧?也是,她进宫便是曦妃,家世好,恩宠好,谁还不巴结着呢,只是没想到,你也这样令我失望……”刘晴见秦谖维护曦妃,又想起方才薛茜桃若有若无的挑拨之言,忍不住对秦谖迁怒道。
秦谖听了刘晴的话,心惊了一惊,“姐姐,我不是……”却见刘晴已经嫌恶的闭上了眼,“算了,你能来看本宫,也不枉这情分了,你走吧。本宫不想见你。”
说的是情分,却用上了刘晴从未对秦谖说过的“本宫”二字,分明是怪了。
知道刘晴性子,若是强说什么,只怕更会招她厌烦,惹她不快,秦谖只得起身,“那妹妹先回去了,姐姐放心在宫里休息便好,曦妃她……皇上不会冤枉姐姐的。”
刘晴依然闭目不动。
秦谖叹一口气,退下了。
回栖鸾殿的路上,如镜不由得有些不忿道:“主子昨日那般为刘嫔娘娘开脱,却不想刘嫔竟不领情,真不知昨晚究竟是怎么了。”
秦谖眸色微凉:“怨不得刘嫔,是薛贵人罢了,昨日只怕借助酒意,为她添了不少助力,她的目的,原来不是嫁祸刘嫔。”
“那是什么?”如镜更加奇怪,那薛贵人不就是想害了曦妃,再嫁祸刘嫔娘娘么?
秦谖不答,反倒是一句:“她也算厉害,一个不小心就要送命的事情,她却能毫发无伤全身而退,若昨晚不是我去了旎凤宫,只怕曦妃刘嫔两人,怕是就要恨上了,刘嫔到底有太后看护,曦妃却有皇上恩宠,两个人若是真生了恨意,只怕又是一桩难解的宿怨。”
“不过如今这情形,刘嫔娘娘还是恨上了曦妃。”如花也插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有慢慢消除了,索性刘姐姐到底心是善的,不会做出真正伤害曦妃的事情……”秦谖虽然这样说着,脑海里薛茜桃的笑脸一闪而过,她还是找到了援手么?下一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
皇上也在曦妃再三证实是自己失足落水和百般请求下同意了暂时不处置刘晴,但是心里对刘晴的疑心并没有从此打消,从此对刘晴自然冷了不少,倒是太后听说后,更加频繁的让她刘晴自己的永寿宫,令梁贵妃多教教她打理六宫,日后让她帮梁贵妃协理,虽然对落水一事只字不提,但能从对曦妃冷淡的态度中看出太后心意,太后也是信了刘晴的话,疑了曦妃吧。
曦妃在皇上面前试图提过对薛茜桃的怀疑,皇上却丝毫不信,曦妃也终于只能按秦谖说的放下此事了。
不久,秋意慢慢降临了这座皇宫,一天天的,渐渐凉了下去。而宫里也将要迎来一件大事,李紫曦的生辰要到了。
皇上早在一个月前便提前下令,曦妃在宫里的第一个生辰,一定要好好贺一贺。
第一百七十一章 行刺
虽然宫里许多人对曦妃还不甚服气,可看到皇上这些日子都在千方百计的搜罗奇珍想给曦妃准备,而梁贵妃早就命人嘱咐了民间第一乐坊百花坊好生排练百花坊的绝技《舞倾城》,又请了有名花旦进宫教演,可谓是尽心尽力,谁还敢有半句微词,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到时候该送什么样的贺礼可以不堕了脸面。
太后听说了此事,心里对曦妃的不满更甚,连带对梁贵妃也有了微词,怨她不该跟着皇上瞎折腾。
在一次皇上去看太后时候,恰好刘晴也在,太后便对皇上说过几日要去皇家寺庙白马寺上香礼佛一月。
刘晴一愣,太后之前并未对自己提过,但再一想也算称心如意,便没有多说。
皇上想起曦妃生辰要到,若是太后和刘晴在这样的时候去上香礼佛,分明是不给曦妃脸面,正想说几句软话求母后给曦妃买个面子,却忽然想起以前母后,似乎也是这般对瑞珠百般为难。
自己越是维护,母后愈会迁怒瑞珠,虽不曾用什么重话驳她脸面,但也从未对瑞珠有过好脸色,也曾让瑞珠十分苦恼,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皇上忽然醒悟,错的,似乎是自己。
本来要说出口的软化下意识的重新咽回去:“母后去便是,回头和贵妃说一声,让她为母后安排好。”
太后眼里的冷色消融了一块,“如此最好,为曦妃庆生,也不用太过铺张,免得外面群臣有所非议,再者,落到外面百姓耳边,终是不好。”
“儿子明白,请母后放心。”皇上知道现在需要顺着自己母后的心愿。日后母后才会对曦妃有些好脸色。
过了几日,梁贵妃百忙之中又妥善安排了太后和刘晴出宫上香礼佛事宜,在曦妃生辰前夕,太后带着刘晴便出宫去了。
这分明是表明了太后对这个曦妃的态度。想起太后,本来绞尽脑汁想送好的贺礼巴结曦妃和皇上的嫔妃们又唯恐太后知道不喜,因此更加费神。
让众人心里万般纠结的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九月初六,重阳节前夕,曦妃生辰,宫里大摆筵席。
坐在最上首的便是皇上和曦妃,就连梁贵妃都在稍远的地方坐了,这无疑引起了宫里其他嫔妃们对曦妃的嫉妒,只是任心情如何起伏,都很好的隐藏在各人表面的笑容里了。
只有皇上觉得梁贵妃体贴。这样安排颇合他意。
梁贵妃亲自安排精心准备的节目开始上演了,都是梁贵妃提前向曦妃问询的喜好,曦妃没有喜好,只是下意识的回答的先皇后的各种爱好,因此皇上眼里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显然十分满意。
梁贵妃看着旁边不远处的一对身影,有阴影从眼里一闪而过,这便是她该做的,尽心尽力,不留半点话柄,虽已贵妃之尊,却处处对曦妃容忍尊重。想来皇上也是对自己十分满意的吧。
只是,梁贵妃又看看座下心思各异的女子们,皇上尚且还不知道么,君王之爱,却也是至毒之物,如先皇后。若无自保手段,只会被君王之爱所带累,纵被一世缅怀又如何,死了,就是死了。
秦谖也认真看着底下表演。努力不去看上首那一对恩爱的身影,那是替身,是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妹妹,却要取代自己,进入皇上的心。
只是一个影子罢了,想自己已经无意间透露这么多的往事,甚至相同的厨艺,相同的回忆和情意,只因相貌迥异,他不曾疑她半分,也不肯拿自己做那影子。
自然,若他真拿自己做影子,想来也是屈辱不甘的,可这都好过,看着另一个影子时时依附着他。
不知不觉,酒已下肚半壶。
眼前的名旦正深情唱着:“餐风宿露常相伴,偕卧兵车度关山。千危万难终不散,*风露也觉寒。”是名剧《倩娘》。
“*风露也觉寒。”秦谖不由得念出口,不由得痴了。手正要再伸向酒壶,一旁的如镜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上前躬下身子低声提醒,“主子,莫要贪杯,如今人都在呢。”
秦谖笑着摇摇头,在又如何,她眼里只是他罢了,可他眼里的,却是一个影子。
偏她还怨不出口,是影子,却是自己的影子,他待她,本来就已无可厚非。
忽然二胡的声音停了,原是一剧唱完,旦角们都收拾了下场了,梁贵妃轻抚手掌,向皇上笑道,“这次臣妾特地请百花坊的来,舞一曲民间脍炙人口人人称赞的《舞倾城》,皇上且看看与宫里歌舞相比如何呢?”
皇上连连点头,向身边人道:“百花坊的你一定没看过吧,我猜太傅可不喜欢歌舞,今日你好好看看。若是喜欢,可以常请她们进宫来。”
秦谖看到那旁若无人的爱纵,笑容一苦,又是半壶已经落胃,眼看身边众人皆是笑的妍媚,生怕少了一份笑容便少给曦妃一份脸面似的,秦谖眼睛一涩,却是想要落泪。
很快,丝竹声起,原本空的场地忽然云雾袅袅,天仙一般的女子们带着神秘美丽却又千篇一律的笑容慢慢移步入场,一颦一笑皆是美。
《舞倾城》么,秦谖冷眼看着,原是九个女子啊,本来还以为是一个人,一舞倾城。
却是九个人,要如何倾城?
秦谖正在胡思乱想,本来也是认真下过功夫学过舞谱的,还是忍不住仔细瞧着,却觉得这舞像是有了瑕疵一般。
这不是百花坊的拿手绝技么,又是特意排演过,怎么会有瑕疵,许是自己喝多了,眼花所致吧,秦谖不由得自嘲一下,闭目片刻再睁眼,瑕疵仍在,原本阴柔的九个女子理应尽展女子阴柔之风,秦谖却从中隐隐看出了些许阳刚之气。
除却阳刚之气,似乎当众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凛冽,究竟是什么,秦谖却捉摸不清。
秦谖由舞姿移向底下人的脚步,一双,两双,三双……皆是沉稳而熟稔,除了……秦谖眼盯着那双脚踏出的节奏,忽然心念一动,匆忙站起身来,带碎了自己桌前的盘碟壶皿,却不管不顾的冲上首大喊:“皇上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与之同时的是九个女子中的一个,不知什么时候手上竟然多了一柄剑,竟堪堪的向皇上刺来。
秦谖心里发急,向皇上奔去,却因酒力上头,脚下更是不稳,被裙袂所绊,无力堪堪跌倒。眼睛却还是望着那个明黄色的方向,皇上,皇上,秦谖的心里惊恐到了极致。
甚至顾不上自腹下蔓延而上的疼痛。“主子,主子。”似乎是如镜如花在叫自己,可是秦谖眼里只有那一抹明黄。
却见皇上硬生生的要推开身边的李紫曦,不及躲避将要来到的剑芒!就算是个影子,也不能再让她在自己眼前受伤吧,沉沉间,皇上心里落了一叹。
剑已在眼前。
空气仿佛凝固了,众人都看着那绝色女子持剑就要送向皇上,仿佛呆了。
“来人啊,刺客,有人要行刺皇上。”这一句是梁贵妃喊出的,脚下却不动,终究是女子,还是怕了。
“皇上!”扑过去的却还是那个紫色的身影。
推不开的,是执念。
原来不知不觉,爱他已成本能,自己以前千万担心的,生怕一个深情模仿不像,这下,终于可以不用模仿了。这是李紫曦最后的意识。
闭眼,陷入永夜。
那刺客见一击未中,拔剑就要再刺向皇上,皇上看到身前的紫曦心里已是大恸,眼见刺客不放过,连忙掀了红木桌案,阻了刺客第二击,外面的侍卫终于赶到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扶风
持剑女子却不理会外面,提剑还要再刺,周围的太监宫女们终于反应过来,纷纷将皇上护在身后,陈阜总管索性将酒壶的酒倾数泼在刺客脸上。
刺客脚下一滞,身后侍卫慢慢围了上来,眼见行刺不成,心里一叹,脚尖轻轻点地身形已经飘了出去,“杀人的本事是没学好,可我不信逃命的本事谁能比我强了去。”嘴边嘀咕着,几个起落,就要没了身影。
只有袁鹤一人勉强跟得上去,纠缠不放。却看那女子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却不往出宫的方向去,估计是不识方向,又不能停下来仔细辨认,袁鹤就在身后了,只是也追不到。
手摸向怀里玲珑扣,这本是暗器,伤人无形,袁鹤虽然一直随身备着,却心里觉得不齿,一直没用过。
眼看那身影轻盈飘忽,袁鹤眼神一冷,再不迟疑,挥手使了暗劲,玲珑扣便出手,打向女子后方。
前方女子身形一滞,显然是中招了,却来不及回头,反身一剑脱手,直直往袁鹤面门打来,袁鹤强接不得,只得生生顿下脚步,往旁边移了几步,躲过那剑,再转身,刺客已经没了方向了。
袁鹤只得黯然摇头,拿了那剑,回皇上那里复命了。
回去时候宫宴已经散了,酒洒桌翻,一片狼藉。
皇上直接随着太医去了旎凤宫,临走前终于还是没忘了秦谖,点了两个信得过的太医随着如镜如花将不省人事的秦谖抬回云台殿救治。
等秦谖醒来时候,手连忙扶向小腹,心里才暗暗松一口气,还好,还在,可是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场景,一双眼闭上,再不想睁开。心里满是苦涩。
李紫曦救了皇上,皇上是真性情人。
若说以前只是把李紫曦当做替身,只怕从今往后,是有几分不同了吧。几分不同。都足够了。
“如镜,如花。”
“主子醒了?”如镜捧了药来,“那快把药喝了,巧巧刚煎好的。”
秦谖不去看药,直接问道:“曦妃如何了?”
如镜如花一愣,没想到主子醒来都不先问问自己情况,反而去关心曦妃,她们什么时候关系这样好了,心里纳罕,嘴上还是答道:“曦妃娘娘已经无碍了。据说剑刺得偏了,没有性命之虞,不过身子怕还是需要调理不少日子,毕竟是平白挨了一剑。”
她无事。秦谖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不知该悲该喜。
她与自己是真的像。若自己在皇上身边,也必然是毫不犹豫的挡那一剑吧。可是上天没有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证明自己爱意和不悔的机会。
从此皇上信的,爱的,感动的,都只会是那个影子。
影子。
如花看秦谖失神,把药从如镜手里接过端了过去,“主子。先把药喝了,太医说了,这次是有惊无险,幸亏平日保养得好,胎儿才能稳固,不然都不好说呢。主子以后还是要小心些,怎么能摔着。”
声音入耳,秦谖却觉得万分烦躁,“我饿了,你们去小厨房给我熬一碗粥来。温火熬,熬得细一点。药就搁着,凉了我就喝了。”
如镜如花觉得主子有些不同,不知在想什么眼神仿佛少了些神采,估计是摔的受惊了吧,也不再多话,乖乖的出去熬粥了。
看门被重新关上,世界终于安静了。
秦谖静静躺着,脑海里依旧一幕幕的上演着那一个场景。
“曦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当真相似,想来连未央姑姑都这么觉着了吧。”
“李家的女儿,自然都是相像的。”
脑海里忽然出现那日的一段对话。
李家的女儿,连对皇上的心思,都这样相似么?
或许没什么不好,一个李紫曦,若真的能抚慰了皇上,又成全了父亲。
久而久之,自己,那个瑞珠,也终于会在他们的脑海淡去吧。
秦谖忽然失了力气。
面对曾经的自己,她不知该如何去争。尤其那个自己身后,站的还是自己的父亲。尤其是她也深爱皇上。
一时间脑海里乱哄哄的,各种心思一起涌上来,木然的躺着,脸上不知该摆上什么表情。所幸此刻没有人可以看到自己,一方世界,终于是能给自己一方清净的。
天难从人愿,秦谖此刻唯一贪恋的清净也被打破了,殿后那面的临着床榻的窗户里忽然滚进来一个人。
秦谖一愣,连忙从床上坐起来,却又不敢过去,脱口问道:“你是谁?”
那人见是秦谖,也明显一怔,嘴唇欲动要说什么还是忍了,又立刻想要从窗户出去,秦谖这才看出来她竟是那殿上的女刺客,女子似乎还受了伤,脚步有些趔趄,“是你,你是那刺客!”因为心里惊讶万分,声音不留神大了些。
那刺客回头,眉毛皱了皱,索性拉下了窗户上的竹帘,没等秦谖反应过来身形已经闪到了秦谖面前。
“看来,只有打扰这位娘娘几日了。”狭长的眼睛眯起来一笑,一眼看去秦谖只觉得恍惚了下,竟失神了片刻,这声音,像是男的?
秦谖随即醒过神来:“你是那刺客?男扮女装?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这里,你不怕我呃……”趁着秦谖张嘴说话的当口,那刺客手指轻动,已经强行给秦谖喂下了一粒丸药。
秦谖大骇,手不自禁的扶向脖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现在身上有伤,不便出去,只有麻烦娘娘护我几日了,几日后,解药自然双手奉上,另外对娘娘的救命之恩铭于五内,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言语虽然慎重,但那刺客脸上竟露出了轻佻的神色,仿佛料定秦谖不会拒绝一般。
“你以为这样我便怕了么,我把你交出去,不信从你身上拿不到解药,你妄图行刺皇上,简直胆大妄为,如镜,如花!”秦谖一面正色道,一面喊着如镜如花。
“这位娘娘何必小气,毕竟是有孩子的人了。说话可要慎重。”说完竟翻身上了秦谖卧榻,并将帘子放了下来。帘子厚重,日照尚且不进,从外面看不出端倪。
秦谖的嘴角僵了一僵。
如镜如花在小厨房没有听到秦谖叫喊,进来的是小陶子和李辉。
“主子有何吩咐?如镜如花连同巧巧姑娘都在小厨房为主子研究药膳,听说是主子身子受损,要补补主子身子。”
一双手悄然无息的覆在了秦谖肚子上,秦谖知道这是威胁。
“那就让她们忙活去吧,我无事,就是她们看人不在,随便问问,你们也出去吧。”秦谖心里权衡了利弊,还是沉住了气。
“是。”小陶子和李辉也不好在秦谖内室多呆,闻言便出去了。
秦谖这才慢慢将目光落向眼前的人,男扮女装,如今妆容有些脱落了,身上还有伤,后心处似有血迹,但男子似乎毫不在意,依然形容洒脱,面上竟没有半点狼狈之色,一双凤眼狭长,竟也妖娆。
“这位娘娘果然是个聪明人,看来不是个小气的。”男子咧嘴一笑,嘴里似乎有血,生生又被咽了回去,秦谖只一双眼瞧着男子,男子再不多话了。
秦谖这才道:“快去治你的伤吧,需要什么药材,只管写下来,我尽力帮你,治好伤,风声过去,你立刻走,我不担风险。”
男子笑一笑,似乎是个多话的,撑着气还要说一句:“娘娘果然豁达,那扶风就多谢了。”
“还有,不必叫我娘娘,我不过是个贵人,我救你一命,也愿意全力护你,只要你对我保证一件事。”一面说,秦谖一面慢慢卷起了帘子,起身寻了块布,往窗边去了。
“哦?贵人。当真是我的贵人啊,贵人只管吩咐,扶风莫敢不从。”男子也下了床榻,寻了一个角落坐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丹药,慢慢服下了。
“你这次若能重新从我云台殿走出去,我不要你记恩于我,只要你向我保证,再也不刺杀皇上!”秦谖手里还拿着抹布,无比认真的看向扶风。
扶风嘴角惯有的笑意似乎淡了淡,但只是一瞬便又重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虽然是违了师父的意愿,但我想徒儿的性命对他来说更加重要,不然,那老头子只得孤独终老了,如此,我便答应你。”
秦谖还是看着他,不动,在等着更郑重的承诺。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扶风说出口的,那就一定会做到。”男子一笑,觉得药力从小腹慢慢汇聚丹田了,再不理会秦谖,专心运功疗起伤来。
秦谖虽然对这个承诺还不太满意,但看扶风已经闭眼如打坐一般入定了,终于没再多什么,细心寻找着窗台的血迹,仔细擦干净,又看了看扶风的位置,将原本在床榻一侧的屏风移到了扶风前面,算作遮挡,又依着这样的变化,将屋内的一些东西陈列改了秩序,变换一番,直到看不出那屏风的刻意,这才重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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