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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谋:第一庶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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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柳青迟玩世不恭的从折扇中抬起眼来,笑着想到“正主来了,这丫鬟衣着不俗,脾气又这般有趣,不晓得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这般想着,含笑的眸子便对上了一双清浅的琉璃色眸子。
  那约莫是雪缘自认识人无数,自称懂事以来便没有看不穿的人的天之骄子柳青迟这辈子都执迷着看不穿的一双眸子罢?明明淡然的犹如青山黛瓦的江南景色,却又幽深的仿佛戎马倥偬的塞北风光。
  柳青迟嘴角玩世不恭的笑意渐渐褪去,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竟有一种被看穿了一切的惶恐感觉。他抿了抿嘴,不敢再玩笑,复而换上一副正经的面孔对上那眸子。那双眼睛的主子嘴角微微一勾,满意的挑了挑眉,于是弯腰低声道“浔国南昀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可是雪缘的柳青迟柳公子?”
  他大惊,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警惕的光芒大盛,冷声问道“浔国南昀?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浔国派人跟踪我们不成?”
  南昀神色坦然,笑道“柳公子多虑,我浔国既然请诸位前来参加九州大会,那便是以诚相待,绝对不会对诸位有什么歹心。只不过方才南昀瞧见了公子衣着不似我浔国之人,又听得公子口音,再见了公子手中的千树桃面扇,因此斗胆猜测而已。”
  闻言,柳青迟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雪缘柳青迟,桃花面芙蓉扇,确实天下皆知。只不过即便如此,他却更加心惊这女子的心细如发,洞察入微了。不愧是浔国第一才女,一个女儿却身列九州四子,南昀的实力绝对是不容别人质疑的。
  那时,是唐元格与唐汝舟的母亲南安相遇的时候,何尝不是他和那个人的初见呢?一切宿命的罪孽开始,就是那颗转动了命运齿轮的石头么?时隔多年之后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嘴里听到这种解释,不知道为什么,柳青迟哭笑不得的同时竟有一丝放松。他,终究还是输的那一个,尽管遍体鳞伤,却卑微的庆幸着,多好啊,他和南昀的相遇在世人眼中叫做宿命使然,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多美好的词语。用来形容他和南昀,恰如其分。
  陷在回忆中的柳青迟脸上渐渐出现了那种无奈的笑意,片刻后他才将心神抽回,对唐汝舟道“你娘亲是个通透的人,这句话说的很是透彻。只不过小丫头,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让人无可奈何的,不是一句因果轮回就可以解释清楚的,就好比那颗石头。你可知道它成就的宿命最后成了什么模样?”
  真是奇怪,他本该好好的打发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然后回王府中守着自己心中的那一亩三分地,给自己不堪的一生赎罪的。如今怎么和南安的孩子聊起来了?也罢,他欠南安良多,当做还她的罢,几句良言好生劝这没轻没重的丫头几句,免得这一代人又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宿命轮回。


第三十八章 杯中三分明月温柔
  唐汝舟闻言微愣,她本是想跟这男鬼套套近乎,让他老人家去会会永安郡王,毕竟永安郡王当年在战场上号称神佛皆斩,应该不会害怕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小鬼。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小鬼怎么就和她聊上啊呢?这种感觉莫名的有些诡异啊。
  轻咳了一声,她道“这位,鬼公子?你觉得咱们讨论的重点在这里么?”柳青迟含笑的眸子看她,问道“哦?我以为是在的,那姑娘说你的重点在何处?”
  唐汝舟一噎,呵呵呵的干笑了两声道“我没甚么重点…公子继续啊。”这男鬼一看就是个温良敦厚的,约莫不会害人,若是她一个劲的撺掇人家去永安郡王府里,倒显得她居心不良了。再说了,这仰慕着永安郡王的小丫头幽月还正在后边目光灼灼的凌迟着她呢,她可是再不敢撺掇这男鬼去找永安郡王的麻烦了。
  柳青迟微微一顿,随即轻笑着摇了摇头,先是道了一句“在下并非鬼魅,姑娘大可放心。”唐汝舟一愣,随即脸上红云滚滚烧起,忙垂头低声道“抱,抱歉,方才见公子那番模样便…是汝舟唐突了。”
  柳青迟略略点了点头并不多言,撩开衣袍毫不在意的和两人一样席地而坐,然后温润的声音缓缓道“在下方才病发,惊扰了两位姑娘实在罪过。”
  唐汝舟和幽月两人连连摆手道“公子言重了,不碍事的,倒是将公子认成鬼魅…实在是抱歉。”柳青迟看着拘束的两人,倏然一声轻笑,嘴角的弧度微微勾起,眸中似有流光飞舞,天地之间,三千繁华尽数被灼的失了颜色,甚么烟火倾城,甚么江山如画,都不及眼前男子一抹笑颜。
  两人怔怔的看痴了去,待再回过神来却是被男子的声音唤回,他道“姑娘可是信这世上有鬼神一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唐汝舟微微一顿,随后抿嘴坚定道“信。”
  从前的她是不会信的,也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道理,并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荒唐的鬼神一说。但是后来连重生这种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再加上少殷的出现,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柳青迟笑道“那难怪姑娘会有因果轮回这一说法了。”唐汝舟听他说起自己为了忽悠他而编排的说辞,禁不住面皮发烫,干笑道“是是是。”柳青迟瞧着她的窘迫,便也不再逼她了,暗叹一声后将话题引回原来。
  “你原先道这里面有一王爷与战场上立下杀孽无数,一身因果报应。若是魑魅魍魉想要谋人性命,找那王爷最合适?呵呵,倒是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你且与我细细讲来。”
  唐汝舟欲哭无泪,硬着头皮道“公子难道不知么?这里面住着的王爷乃是雪缘唯一一位异姓王爷,护我雪缘疆土平安,是雪缘的大英雄。方才汝舟所言实属胡言乱语。公子切莫放在心上。”
  这下完了!唐汝舟满心这般想着道。眼前的这男子莫不是雪缘国人士,不认得永安郡王罢?那她刚才这一番言语若是让这外乡人听了去,对永安郡王产生了误解,她可如何是好?真真是雪缘的罪人了。
  岂料,那白衣公子这次却是没有含笑应和她,反而垂下眸子,脸上的表情冷了一瞬,定定道“你说的不错,永安郡王确实是一个满身罪孽的人,所以他这一生都被魑魅魍魉纠缠着不得安生。”
  唐汝舟愣住,不知所云的啊了一声,白衣公子却是不肯在继续说下去了,而是问道“你们这次来找永安郡王有什么事?”唐汝舟嘴角一抽,只觉得这次遇上的人当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但是却又无可奈何,谁让是她们两个先招惹的人家呢。
  于是她只得道“小女子母亲同王爷有些交情,特地嘱咐过小女子日后若有地方用的上王爷便来找他。”柳青迟道“哦。忘了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南安居然会让她的孩子来找他?呵呵,真是稀奇,他还以为浔国那一脉的人从那以后见了他都要像见了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的。
  唐汝舟嘴角一抽,这才想起原来两人交谈了这么久,却是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真是疯魔了,对一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她们两个小姑娘怎么就能毫无防备的跟着聊了这么久呢?唐汝舟后知后觉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实在是太大意了。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就是有那么一种魔力,能让别人不由自主的相信他。觉得站在他身边便很是心安,唐汝舟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定然是不俗的,应该不会害她们两个小丫头罢?于是坦然道“小女子独姓唐,双字汝舟。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柳青迟点了点头,微微呢喃了一句道“唐汝舟…汝,南安…”随即听到唐汝舟所言的后一句后却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道“乡野村夫,名字登不得大雅之堂,不忍说出来脏了姑娘的耳朵。”
  唐汝舟气结,道“公子,你这般可不仗义了,我和丫头掏心掏肺的将家底告诉了你,哪里有半分掩瞒?你怎可连名字都不告诉我们?”幽月随主子义愤填膺的点了点头,显然很是同意这说法。
  柳青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谁同你们讲过,你告诉了别人一些东西别人就一定要回过来告诉你一些东西的?小丫头啊,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太多了,看在你们两个在我眼里还算合眼的份上,给你们两个免费上一堂课。”
  唐汝舟道“什么课?”柳青迟道“教你们一个道理,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交换的,还要看和你换的那个人的心情。”唐汝舟微瞪着眼怒道“你这分明是不想告诉我们的推脱之辞!”
  柳青迟掀开扇子往唇边一挡,温文尔雅的笑道“还真让姑娘猜对了。这便是推脱之辞,世人如何在下不知道,但这便是在下的规矩。”
  随后顿了一顿又觉得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有些过分的,于是道“姑娘既然相信因果一说,那便也知道缘分这种东西对吧?今我的相遇是缘分,我不让你知道我的名字也是一种缘分,缘分到了姑娘自然会知道在下的名字。”
  唐汝舟嘴角一抽,毫不留情的讽刺道“我怎的觉得公子这般倒有了些市井上算命的神棍了?”柳青迟欣然接受,道“姑娘若要这么想,便这么想罢。你觉得在下该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在下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说着便挑了衣袍要起身,唐汝舟咬了咬牙,忙拦下他,将自己抑郁在心中良久的事说了出来“公子请稍等。”柳青迟回头,问道“还有何事?”唐汝舟道“你,方才说的,汝舟想知道你方才说的那颗石头带来的宿命后来的结果?”
  结果如何,她自然是知道的。父亲如今的薄情便是最好的写照,可是当年的事每一个细节都显得那么美好,让她不忍心打破那种美好。而且,也许事情变成这样是有隐情的呢?唐汝舟怀着一丝微妙的期待,希望从旁人口中听到另外一种版本。
  柳青迟一怔,垂下眸子沉思了片刻,那瞬间心思百转千回,绕过了铁骨铮铮,最后是只剩下了柔情似水,还是满腔如潮水汹涌般的恨意来将他淹没呢?
  如果一切的起因当真是那块石头,他宁愿永远不要碰到她。也许这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极好的。沉默了良久之后他才幽幽道“这块石头成就的姻缘么?呵呵,一个你知道了,病死深闺,到临死前都看不到心爱的人一眼。”
  唐汝舟眼神一暗,知道这是说的自己的父亲母亲。可是这人说一个?难道还有别人也是因为这块石头结缘?她所料不错,那白衣翩翩的公子倏然癫狂般的大笑了起来,道“石头?哈哈哈,那几个人死去活来的挣扎了一辈子,把命都玩进去了,结果却将一切的错误开始都归咎于那块石头么?错了!大错特错了!那块石头何其无辜啊,真正错的是这个世界。真正让那几个人粉身碎骨的,从来都不是一块石头而已。”
  唐汝舟和幽月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到了男子眼中的泪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唐汝舟斟酌了片刻后小心翼翼道“公子,你没事吧?”柳青迟微微抬起眼,笑道“无事,让姑娘见笑了。”
  只是那眼角依旧闪烁的泪光如何让人相信没事?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唐汝舟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为何突然这么大的反应,但是随即想,这约莫是这位公子知道一些内幕,而自己的遭遇又同永安郡王的有些相似,于是一时忍不住便哭出来了。
  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可怜人呐。唐汝舟愈发好奇永安郡王那些被尘封起来的旧事的同时也不由得安慰着那男子。


第三十九章 敌不过的哪是似水流年
  劝慰的话还未说出口,那男子已经自行收拾好了情绪,眼中氤氲的泪光像是错觉一般,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男子脸上的悲戚神色也迅速被收敛起,再抬头时便又是那副,呸呸呸,都是骗人的,说起谎话来不脸红。
  然而不管再怎么不服,她却是不能将少殷的存在说出来的。一则是前世的时候少殷警告过她,神仙于这个世界而言至高无上,但是其实在自己的世界也是平平常常,和我们生活的没有什么区别而已。所以万不能将他们的存在告诉世人,否则贪婪的世人便要去觊觎那所谓的神界,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不会是做那种事的人,但毕竟是初次见面,她连幽月都不会告诉的事又怎么会告诉他?于是唐汝舟抿着嘴不说话了,心里头却默默的吐槽着这男子道“没见过世面。”
  柳青迟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丫头的心里被冠上了这个名称,只是突然觉得这般作弄这丫头十分有趣。于是玩心大起,戏谑的笑着道“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咯。”
  唐汝舟瞪眼,好个登徒子!亏她还觉得这公子是个好人,却没想到这般没和正经。她眼角一斜,气鼓鼓的鼓了下脸,拉起幽月就走,道“我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们还是事要做,就不陪你了。再见,不,再也不见。”
  说完便坑坑哧哧的走了,幽月小跑着跟在后面,语气中尽是惋惜道“小姐,咱们怎的就这般走了啊?那公子,生的好好看,比起郡王来不定差到哪里去呢。”唐汝舟嘴角一抽,看着脸色潮红,很明显思春了的傻丫头幽月,幽幽道“幽月,春天过去了,现在是夏天。”
  幽月捧心少女姿态顿时粉碎,掬了一腔热泪道“小姐,你怎的这般不解风情!”唐汝舟翻了个的白眼赏了她,声音里面难得的带了一丝警告道“那般美得东西往往是万劫不复的修罗场,你看看可以,万万不可当了真。那人身份不明,这次特地和咱俩遇上还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处的。更何况,你不是仰慕的永安郡王么?这就快要见到了,便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幽月烧红了一张脸,嗔怒道“小姐,你又取笑人家。”唐汝舟笑了笑,却没有向以往一样同幽月打趣,而是正经的冷了脸道“我说的你可记清楚了?”幽月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姐这般严肃的模样,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低着头像个做错事了的小媳妇一样道“奴婢知道了。”
  唐汝舟气的发笑,敲着她的脑袋道“你这丫头,平日里该你恭敬的时候不恭敬,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奴婢叫的欢喜了?你啊,该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叹了一口气后,唐汝舟又道“幽月,你护着我这般久了,该知道我是什么心情,我决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我说过要护你平安,便不能让那些未知的,可能伤到咱们的因素闯进咱们的世界里来,你可知道?”
  幽月鼻子一酸,一双大眼睛瞬间红了个透彻,声音软软糯糯的皆是带了哭腔,好不委屈道“小姐,幽月知道,呜呜呜,幽月怎会不知小姐是为幽月好。”
  唐汝舟黑着脸道“既然知道怎的又哭成这样?让旁人不知道的以为你家小姐我欺负你不成?”


第四十章 江山早为你我说定了永别
  闻言,幽月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道“人家这是感动的嘛。”唐汝舟翻了个白眼,道“成了,快些走罢,一会儿天该黑了。”这永安郡王也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一号人物了罢,如今却落的这个下场,实在让人心寒。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素来夺功臣性命,卸磨杀驴便是帝王常用的手段。想当年的永安郡王是如何的风光啊,天下人无不仰望,其神态风姿至今人尚还有耳闻,更遑论当年风头正盛之时。可是如今却被皇帝明升暗降的丢到了这犹如荒野的城南郊区,一路上荒草丛生,哪里有半点亲王府邸该有的模样?
  心中哀愁悲叹的同时,唐汝舟又忍不住的开始担心,如今他们尚书府不也是如日中天么?可是盛极必衰啊!尚书府又不像永安郡王又千千万万的百姓拥护着,和帝王又生死兄弟的交情,到时候如果那多疑的帝王要对他们尚书府下手,她该怎么办?他们的下场又是如何?不会比永安郡王好到哪里去吧?
  唐汝舟想,这世上如果还有更好的方法用来保全性命的话,那就是和永安郡王一样,在万千星辉积聚一身的时候及时的退出权利场上的纷争。及时有些消极,却是保全性命的最好方法。可是这仅仅只是她想而已,她那爹爹如今醉心权势,如何肯放下这一切?
  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唐汝舟兀自呢喃了一句“若真到了那一天,该如何是好?”幽月正止了哭,应着她的话,听了这一句后不解的看她道“小姐,甚么如何是好?您遇着什么事了?”唐汝舟摇了摇头道“无碍,只不过看着这荒芜的地方,心里头有些感伤罢了。”
  幽月闻言吸了吸鼻涕道“这有甚么,永安郡王清幽风雅,特特的选了这般风景雅致的地方做府邸,哪值得感伤。”唐汝舟愕然道“此处乃是郡王自己选的地方?”幽月道“对啊。小姐你竟不知道么?据说当时皇上赐了城中寸土寸金的大宅子让郡王住,郡王却不肯,偏偏要到这荒郊野岭来做了王府,给世人的说法是远离尘世喧嚣,修心养性。”
  这小妮子,说起永安郡王的八卦来两眼都放了光。唐汝舟无奈轻笑,心中却是不知不觉释然了一些。又道“修甚么心,养甚么性?都是在战场上厮杀一辈子的人了,回头来求神拜佛有什么用么?”
  幽月柳眉倒竖,不满道“小姐,不准你这般说王爷!”唐汝舟拿眼斜她,道“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你这还没见过人家呢就留不住了,小姐我这做人做的委实失败啊。”一句话,小妮子顿时又蔫下去了。唐汝舟好笑的看着她,道“好了,不同你玩笑了,走罢。”
  幽月点了点头,再不敢造次乖乖跟上。永安郡王选的地儿,诚然是远的,她们两个走的这般久了,头顶上日头正烈,却还是没走到那传说中的永安王府。唐汝舟拿袖子扇风,喘着粗气问幽月道“幽月,咱们该不会是走错路了罢?怎的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到?”
  怪哉怪哉,难怪住在城南的民间百姓都说没曾看到过永安郡王的府邸,却原来是这般难找。她突然有些后悔今儿出来了,碰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被吓了一跳不说,如今还迟迟不能找到那传说中的永安王府。一会儿日薄西山之后,她两人岂不是要露宿荒野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唐汝舟便仿佛是亲身经历了那荒野上数之不尽的幽绿色眼睛盯着自己一般,忍不住的浑身一抖,甩了甩脑袋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丢了出去。但是心里却已经存了恐惧,人一旦有了害怕便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唐汝舟咽了咽口水,离幽月近了些,紧紧的攥着幽月的袖子,低声道“幽月,要不然咱们再找一会儿便回去?我总觉得,这有点阴森森的。”
  话浦一出口,唐汝舟便愕然发现自己的声音竟不知在什么时候便因为害怕而被磨砺的嘶哑非常了。幽月也紧紧的拉着她的袖子,亦是浑身抖的不成样子,想来也是想到那些事了,拼命的点了点头道“好。”
  两人对视一眼,终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越来越浓烈的恐惧。幽月的声音带了哭腔,道“小姐,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好像越来越阴森了啊?”唐汝舟一脸苦大仇深之色,艰难的点了点头,傻丫头啊你才发现么?
  头顶上的炎炎烈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乌云遮挡住了,而秋天的天气又岂是那般喜怒无常?这天变的甚是蹊跷。再有,四周本来燥热的风变得阴森森的,虽然秋老虎还肆虐着,却让二人觉得身上薄衣微寒,忍不住的抖出啊一身冷汗。
  哪怕重生了一世,唐汝舟也只是在面对唐轻舟和慕容世二人的时候长了些心眼罢了,一个弱女子终究是弱女子,能坚强到哪里去?一缕缕阴风刮过脸庞,带来阵阵的刺痛感,唐汝舟也终于忍不住了,咬着牙道“跑。”
  两人于是顺着原来的路跑了回去,可是四周却成了苍茫茫一片的荒草,两人站在中间茫然无措的手拉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怒号的风此刻是天地间唯一的声音,吹动杂草疯狂的前仰后翻,就好像是恶鬼们狰狞的大笑着一般。
  唐汝舟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悔的肠子都青了,今儿做什么要出门?做什么要来找这个娘亲都说没什么大事便不要来找的永安郡王?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啊?
  倏然,天地间传来一声清越的铃铛声,叮铃铃叮铃铃,好不欢愉快活。随即一声女子慵懒的轻笑响起,唐汝舟的脑中便幻想出了一副美人慵懒如猫,斜斜躺在贵妃椅上媚眼如丝的模样。那声音道“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小丫头?好不知好歹,竟然敢闯永安王府,嗯?可是不知道这里有个吃人的阵法在?这会儿要不是姐姐我心情好,来看你们一看,晓不晓得你们已经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两个小丫头的脸顿时吓的没了半点血色,亏的唐汝舟还冷静些,赶忙对那女子道“多谢姐姐出手相救。小女子唐汝舟,承家母之命来求郡王帮一个小忙,事先不知这儿有个阵法,鲁莽唐突了,还请姐姐万安,放我们二人出去罢?”
  阵法外,那慵懒躺着的女子瞳孔猛的一缩,长长的指甲陷入了贵妃椅里面,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说你叫什么?”唐汝舟微愣,虽然不知道那姐姐问她这个做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唐汝舟,尚书府的三小姐。”
  左右是永安王府,报出尚书府的名号该会方便些吧。却不知道,那女子听了尚书府之后眼神一冷,不屑的哼了一声。似是不敢确认,那女子的声音里带了一丝颤抖,还有一丝期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娘亲姓什么,叫什么?可还活着?”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被困在这个阵法里面三年,他们几乎受尽了这世间所有的磨难,和外界彻底断了联系,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这阵法,王爷却不准他们离开。天杀的,不准她离开她怎么知道南安那小妮子如何了?
  想着想着,那妩媚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竟是哭了出来,南安啊,你可知道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为这天下牺牲了多少?你倒好,跟着如意郎君便去了,竟是念都不念我们一下么?你最好过的好好的,不然我南尼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三年,为了守着那一纸契约,南氏一族和永安郡王死守在这荒凉的破地方,玩命般的跟那邪阵对抗,好不容易控制住那东西了,却已经过去三年了啊!南尼从前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会为这天下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记得南竹那家伙从前总是将家国天下放在嘴巴旁边,如今呢?他们确实护住了这天下和平安稳,却也失去了作为正常人的资格。这从来不是她南尼想要的啊!
  唐汝舟更加莫名其妙,只觉得这阵法里处处都是诡异,怎么说也要早点出去才好,于是压下心中的不快,道“娘亲姓南,名安…”后一个问题,唐汝舟眼神暗了下去,顿了一顿之后才道“娘亲,已然去了。”
  阵外那女子终是崩溃的大声哭了出来,南安啊,果真是你的骨血!若不是她刚才犯了懒来这儿阵法边上摘葡萄吃,这丫头岂不是就死在阵法里了?那时候可让我怎么面对你啊?已然去了?什么!南安,怎可能,怎可能已经去了!
  南尼只觉得天台黑了一瞬,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一步,凌霄血涌上心头,一时闷的她头昏脑涨,险些倒了过去。已经,去了?南安,怎么可以?你还欠我们兄弟那么多,怎么可以先去了?


第四十一章 树影乱半世流离
  唐汝舟此刻并不知道阵法外那女子的情形,只是突然没听见了那人的声音,便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而天地间嘶吼的风声却是越来越肆虐,唐汝舟止不住心中的颤抖害怕,和幽月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姐姐,你在不在?姐姐你救救我们哇!”似被这样的氛围折磨的没法了,唐汝舟终于放下了所有的自尊,朝四周大声喊到。这会儿只要能出去,叫什么都行了。幽月颤巍巍的抓着她的手道“小姐别叫了,呜呜呜,这种地方哪里来的什么好姐姐,别是什么山野厉鬼,也在讨咱们性命吃呢。”
  唐汝舟一顿,觉得这个想法不是没有道理,一时间心中更加堕入深渊般的绝望寒冷。没料想她还没报仇便要死在这里了,这一世没有唐轻舟和慕容世从中作梗了,她便是想讨债都找不到处讨去,怎生得了这般苦的命?
  两个小姑娘嘤嘤泣泣的还未大声哭出来,便感觉到后颈被人狠狠地抓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却是已经被人提在空中了。两人吓的尖声大叫了起来,一口一个鬼啊,红衣妖娆的女子被叫的不耐烦了,便挑了挑眉头,指着地面上一只正睁着血盆大口的鬼蟒道“小妮子,再叫便让你们给我的小宝贝儿当晚点去,怎么样?”
  两人顿时吓的不敢说话了,而同时也听出了这是方才那个女子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两人顺着女子的声音往下看去,松下去的一颗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惊恐的大叫了一声,直把那饿了好些日子的鬼蟒叫的眸中精光闪闪,恨不得跃起身子来一口吞了两个细皮的小姑娘。
  可惜,那个女人揽着她们呢。鬼蟒不甘心的吐出猩红的信子嘶嘶的叫了起来,一双血红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妖娆的女子,似乎是在挑衅。红衣女子不屑的嗤笑了一声,指尖弹出一颗石子儿,将那鬼蟒弹的头昏脑涨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之后才道“便是你这孽障也敢在姐姐面前放肆?哈哈哈,怕是姐姐搅了你们家祖宗窝那会儿你还没出生罢。”
  鬼蟒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嘶嘶的信子表达着威胁,却又无可奈何。怎么办呢,这疯女人说的是实话啊,三年前它还没有出生呢,老祖宗可不是让这疯女人给挑了?可恶,它们鬼蟒一脉在这鬼蜮不知道称霸了多少年,无人敢惹,偏生到了它这一代却已经到了人尽可欺的地步了,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它们家老祖宗三年前让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凡人小子给杀了。
  南尼眸光潋滟,并没有将那只鬼蟒放在眼里,拉着两个小丫头便往阵外飞去,足尖在鬼蟒黑黝黝的头顶轻点而过的时候,整个鬼蜮都听见了那只丑陋的庞然大物是怎样恼羞成怒的吼着“南尼!本殿此生定不放过你!”于是,鬼蜮内的所有生物便知道了,那个疯女人不知死活单枪匹马的进了鬼蜮,一时间各方势力嘻嘻索索竟是都朝三人这里来了。
  南尼脸色一黑,回头一根银针掷向鬼蟒,让那庞然大物瞬间没了声音之后加快了脚步往阵法外去。失策失策,居然让这东西坏了事。
  唐汝舟和幽月二人的脸上找不到半点血色,耳畔的风比起方才来显得更加喧嚣凛冽了,两人被红衣女子一手一个提着好不难受,却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便一动也不敢动。
  那红衣女子似啐了一口,不羁的声音在黑魆魆的鬼蜮中显得让人心安,她道“汝舟丫头,可别叫我姐姐了,呵呵哈哈哈,你娘亲让我叫了一辈子的妹妹,如今她女儿我可不敢再叫妹妹。你该叫小姨。”
  唐汝舟瞳孔猛的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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