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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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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宫人们皆面面相觑,随后便赶紧往燕王府报信。
  燕王即刻派人寻从前服侍皇帝的老太监,经仔细辨认,终是确认此尸身正是建弘帝慕容允绪。
  想来慕容允绪无处可逃,便藏身宫中,眼看燕王入城,自己穷途末路,便于宫中自焚而死。
  如此,慕容允绪的皇位坐了不过三年,便一命呜呼。他身后子嗣皆幼,且都已被悄然送走,再无人可承大位。朝中仅剩的墙头草们闻风而动,不过三五日,建弘帝丧仪未成,便已有数十人联名上奏,请燕王早日登基,匡正朝纲。
  燕王推脱再三,终是在众人拥戴下,披黄袍登上帝位,年号天福。
  皇宫损毁大半,燕王遂仍在王府中理政。一时间,小小的燕王府成了大齐的权力中心。
  七月,诸事皆妥,慕容檀心满意足,方命人北上,将宋之拂母子二人接来。
  ……
  却说宋之拂五月生产,此时已弥两月,精气渐恢复。到底是天生丽质兼年轻力盛,旁人生产后皆身形走样,肤色泛黄,她却非但未见丑态,顾盼间反更添风韵,连身段也比从前更纤脓有度,惹人怜爱。
  七月末,金陵来人时,宋之拂便收拾好行装,带着通儿自北平南下。
  圣旨虽未下,然新帝身边无旁的侧妃侍妾,只这一个王妃,王妃更是才诞下新帝独子,众人眼里,这母子二人不久便是当朝皇后与太子,如何敢怠慢?这一路遂行得格外缓慢而小心,生怕出纰漏。
  可绕是如此,行到山东,将近金陵时,仍是遇上了意外。
  这日傍晚,暮色沉沉,宋之拂等于归德府境内驿站下榻,疲惫之下,并无人发现这一路行来,竟有一约莫百人的队伍,在后头悄悄跟随。
  夜色下的主屋中,通儿喝足了奶水,咂咂小嘴,在母亲怀里玩乐一阵,好容易哄得香甜入睡。
  宋之拂这才得空起身,由孙嬷嬷扶着到院中散步。
  屋里乳母见孩子睡得香甜,大气也不敢出,只默默守着。外头人因怕吵醒孩子,也都退得远远的。
  然此时,竟有一身影沿着墙根儿,悄悄摸入房中,趁乳母不备,将手中早已备好的巾帕一下捂住她口鼻,不过须臾,便无声的不省人事。
  在外的宋之拂全未察觉,待半个时辰后回屋,见到昏迷不醒的乳母与空荡荡的床铺,顿时惊得大退三步,险些跌坐在地。
  “通儿呢?”她浑身颤抖着问,几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然乳母昏迷,孙嬷嬷一面在屋里遍寻,一面唤人入内把乳母弄醒。
  那乳母懵懵懂懂醒来,待回神时,早已浑身瘫软,哆哆嗦嗦磕头道:“婢不知,方才只觉一阵晕眩,便两眼一黑,的确不知什么人带走了通哥儿啊!”
  正当此时,却忽有人捧着一封信入内:“禀王妃,方才有人将此信丢于驿馆门外!”
  宋之拂勉强镇定心神,接过一看,只见这信上只注“燕王妃亲启”数字,信内道:“汝子在此,请速独至东城门。”


第47章 虎口脱险
  动静如此之大,将住在隔间的郑潇也引了来。
  她惊愕的瞪大双目逡巡道:“这是怎么了?这样多人。通哥儿呢?”
  旁人皆不敢多言,只惴惴不安的偷觑宋之拂。
  郑潇见无人应答,便自顾凑近宋之拂身边,一眼瞧见她手中之信,惊呼道:“阿拂,这——通哥儿被人掳走了吗?”
  柳儿搀着失魂的宋之拂到一旁,孙嬷嬷则狠狠瞪一眼郑潇,方道:“姑娘别急,如此看,通哥儿定还是安全的。”
  宋之拂此刻心神全想着儿子,并未说话,倒是郑潇,仿佛怕不够乱似的,嚷道:“那也得快些想法子才是,通哥儿不过两个多月,最是脆弱,哪经得起什么风波?不满一岁的孩子,夭折的可多得是!”
  此话简直是添乱,孙嬷嬷再忍不下去,厉声道:“表姑娘慎言,王妃此刻忙碌,还请姑娘回屋吧,无事不得外出。”
  郑潇忿忿不平,却眼见无人帮她,只得压下怒火回屋,临去前,仍不忘冲宋之拂道:“阿拂,我是你嫡亲的表姐,定是一心为你着想,你若要照那信上去,便得趁早,此事可万万耽误不得,通哥儿吃不得苦头啊!”
  屋里始终呆坐的宋之拂忽然动了动眼珠,望着满屋子的人,坚定沉声道:“立刻派人往金陵报信,再知会一声归德知府,令他暗中部署些人手在各处城门附近,尤其在归德往西南与东南两条道上,多派些人手,切忌绕远些,莫打草惊蛇。”
  说罢,她霍然起身,肃然道:“替我更衣,我要亲自前去。”
  众人要劝,却见孙嬷嬷只顿了一瞬,便已依言替她更衣,便都不再多言。
  孙嬷嬷最是清楚不过,她家姑娘瞧着温软可人,却是个有心思的,若她做了决定,旁人无论如何都劝不住。况且,身为母亲,为了孩子,自是天不怕地不怕。
  ……
  夜幕下的东城门空寂无人,只寥寥数个兵士来回巡视。
  只是,观这数个兵士虽身着寻常城门小兵的衣甲,却不但身形孔武有力,分外板正,连目光都异常阴森可怖,竟一点不想普通州府中的守门者。
  城墙脚下,停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车夫单手持鞭,笔挺的立在车旁,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宋之拂乘马车至城门百丈处时,便弃车一路快步独行,直至出城,皆无一人盘问阻拦,蹊跷不已。此情此景,一看便知,守城者早已被悄然替换。
  城门外的车夫一见她,立刻上前,一言不发便躬身请她到车边,静静掀开车帘。
  车中赫然坐着一年轻男子,朦胧月色下隐约可见他五官灵秀,面容清俊,只是身形瘦弱,眼下乌青,像是许久不曾安心休整。
  他正低头望着怀中抱着的小小襁褓,紫色绸缎,金线绣文,露出个粉嫩的小脑袋,闭着眼酣睡,正是被人偷走的通儿!
  宋之拂面上闪过一瞬激动与担忧,紧接着便恢复平静,冲那男子道:“将我儿还来。”
  那男子只微笑着抬头,恍若未闻,道:“上车吧。”见宋之拂不动,他遂自旁取出块锦帕,一手捂在通儿口鼻,似要阻他呼吸。
  睡梦中的通儿感到不适,紧闭着双目便开始皱眉扭动,轻轻哭了两声,仍是未醒。
  那哭声扰得宋之差点落下泪来,一下便依言上车。
  车帘放下,马车朝南面渐行渐远。
  “慕容允绪,你若将我儿还来,我尚能指你一条路,令你安然度过下半辈子。”
  不错,掳走通儿之人,正是原本该已经逃往倭国的慕容允绪。宋之拂自见那信上熟悉的字迹时,便已知晓。今生她未伴慕容允绪一日,上辈子却是整整三年,怎会不识他字迹?
  慕容允绪仍是望着怀中已然又熟睡的孩子,挑眉道:“你见是我,竟无一丝惊讶。”他伸手抚过孩子细软的脑袋,眼里闪过一丝妒恨,“我的儿女不知生死,我又怎能让他的儿子好好活着?”
  宋之拂心中一紧,正要不管不顾便将孩子抢回,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彻底僵住。
  “阿拂,你本该是属于我的,上辈子是,这辈子也该是。”
  上辈子。
  难道他也如她一般,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了一世?可不对,若果真如此,他早该在慕容檀南下金陵请罪时,便毫不犹豫的取他性命,又为何还是放虎归山,之后又犹豫再三,接连失手?
  或许,他近日才想起那些前尘往事?
  “可为何,在我输得一败涂地时,才让我知晓?”他双目渐渐泛红,露出宋之拂熟悉的偏执与癫狂,“阿拂,你随我东渡吧,他抢了我的江山,我便抢他的妻儿,如此,也公平。”
  他说罢,阴森可怖的笑了两声。愿追随他的老臣皆劝他早些离去,他却执意要来此截燕贼妻儿,既为心中的痴念,更为争一口气。
  宋之拂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忽然低声道:“好。”
  慕容允绪一愣,没料到她如此干脆便答应,不大确信道:“你说什么?”
  宋之拂道:“我说好。上辈子,是你让我看清舅父一家的真面目,我居宫中三年,亦得你百般眷顾,原也是欠你的,随你走,便当是还你恩情吧。”
  慕容允绪不敢置信道:“你……也做了那梦?”
  “确然。生子后忽梦前尘往事。”她努力不看襁褓中的孩子,低声凄然道,“阿拂别无所求,往后余生便常伴君侧,以还恩情。”
  “阿拂……你果然……我没白白疼爱你。”慕容允绪激动不已,涕泪纵横。
  宋之拂点头:“阿拂非草木,今世嫁人也是迫不得已。”她目光遂转向通儿,边掉泪边哀求,“只求勿伤我儿,到底是我十月怀胎,吃尽痛苦才生下的孩子,实在不忍……”
  慕容允绪一听她为孩子求情,扭曲的面上闪过一丝怀疑,紧接着便冷笑道:“也好,我不伤孩子,带着他去倭国,将他养大,慕容檀的儿子,从此认我做父,哈哈哈哈哈哈……”
  趁他正癫狂的笑着,宋之拂飞快的伸手,在通儿身上重重掐了一把。
  睡梦中的孩子登时疼醒,拼命挥舞着胳膊哇哇大哭起来。
  慕容允绪平素最不喜孩童哭闹,头疼而烦躁的揉着眉心。若在皇宫中,早已有宫人上前将孩子抱走轻哄。可此刻他已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一时只是狼狈而手忙脚乱。
  宋之拂趁机做柔顺体贴状,将孩子抱入自己怀中:“孩子还小,爱哭闹,望恕罪。”说罢,一面轻哼着歌,一面摇晃着,不一会儿通儿便又入睡。
  慕容允绪方拂回到前世在宫中的日子,眼中闪过片刻恍惚。
  一路前行的马车渐渐停下,车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来约有数百人。宋之拂掀开车帘向外望去,只见那些人个个身穿铠甲,手持刀剑,一副御林军模样,应当是来护送慕容允绪东渡的。
  她遂问:“不知航船停靠何处?”前世自嘉定走,可这一世再往嘉定须绕过金陵,十分危险,兴许会自淮安出。
  慕容允绪瞥她一眼,只道:“去了便知。”
  宋之拂知他仍是不信任自己,便不再多言,只盼归德的兵马能找对地方。
  ……
  却说慕容檀自知妻儿已由北平出发,便日夜期盼,时不时追问其行程。听闻已入山东境内时,便已按捺不住,亲自领了数千轻骑出金陵北上迎接。
  岂料快至归德时,却惊闻幼子被掳,妻子更是不管不顾的追去!
  他又惊又怒,连夜便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去。
  报信者称王妃令人守归德往东南与西南两处去之道路,又将贼人之亲笔书写递上。
  那熟悉的字迹,和妻子的嘱咐,令他一下猜到,截人的不是旁人,正是消失的慕容允绪,下一步,大约便是掳走他的妻儿东渡,离开大齐疆土!
  探子先行数十里,其余人随他一同星夜兼程,不多时便寻到了踪迹。
  原来是数百御林军残部,正护送慕容允绪自归德往东南的淮安方向而去。
  慕容檀冷笑一声,随即将所领千人分做两队,自东西两面包抄而去,不多时,便形成合围之势,将慕容允绪的区区三五百人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慕容允绪的御林军平日以护卫皇帝安危为任,却并无实战经验,远远见到兵马时,便谨慎的后撤,却不知恰好落入了包围圈,待醒悟时,已被周围密密麻麻上弦,蓄势待发的箭镞逼得动弹不得。
  马车中,慕容允绪脸色青白,怒与恨交织,静坐片刻,忽然恢复往日温润和煦的模样,缓缓掀开车帘,拉着抱着婴孩的宋之拂一同步出车外。
  他牢牢握着宋之拂的手不肯放松,冲百丈外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容檀朗声笑道:“皇叔,别来无恙。”说罢,得意的将宋之拂扯进怀里,一手揽着她腰,张目四顾,“这样多人,若伤着妇孺便不好了。”
  慕容檀脸色一沉,挥手示意众人放下弓箭,冷声道:“你若放我妻儿,我可留你一命,封你为王,从此衣食无忧。”
  慕容允绪却仰天大笑:“你休要辱我!什么封王,什么衣食无忧,不过是沦为大齐的笑柄罢了!”他忽然目光迷离的望着身侧的女子,“况且,阿拂方才已答应我,从此常伴我左右,我若同她死在一处,也值了。”
  慕容檀握着缰绳的手一紧,目光不由望向宋之拂。
  只见她双目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隔着朦胧月色,二人远远对望时,她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一双晶莹的眼眸眨了眨,满溢着对他的信任。
  慕容檀心松了松,遂命人点起火把,顿时将黑夜照得晃如白昼。
  他取出一物,下马置于地上,躬身揖了三礼,才道:“绪儿,此乃你父亲,先太子之牌位,你父亲在此,难道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这一声“绪儿”,乃慕容允绪幼时乳名。他一见那牌位,便浑身一震,狰狞的面目也僵住,心里涌起千百种情绪,难以名状。
  先太子深得先帝与朝臣钟爱,于兄弟姊妹中也颇有威望,奈何于慕容允绪十岁时,便英年早逝。临终前,他曾对慕容允绪寄予厚望,谆谆教诲,令他做个孝悌仁爱的君子。
  可他做了何事?他诛杀亲叔,驱逐老臣,令大齐陷入纷乱。
  若父亲还在,怕对他失望透顶吧?
  慕容允绪恍惚不安,后悔惶惑,一时怔在原地。
  趁此之时,宋之拂忽而错身,抱着孩子脱离他身侧,大步退出数丈距离,而慕容檀则猛一挥手,暗下指令。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箭自不远处的密林中破空而来,正中慕容允绪心口。
  建弘帝终是死了,死在新帝手中。


第48章 结尾
  宋之拂母子二人随慕容檀至金陵时; 正值八月入秋; 再有数日,便是通儿百日。
  那日宋之拂恐通儿受惊,便在他耳中塞了两团棉布,令他始终安睡不受惊扰,如今到了金陵,仍是咿咿呀呀的十分康健。
  经数日查问; 事情已然十分清晰。
  原是慕容允绪一行人悄然跟着; 暗中与郑潇串通。
  郑潇嫉恨宋之拂许久,见有人欲截走他们母子; 自然窃喜。尤其慕容允绪的人以日后的荣华富贵——以新帝对妻子的宠爱,若路上有失,日后定愧疚难当; 对郑氏一脉会加倍补偿,而她身为宋之拂亲表姐; 兴许也能代替妹妹入宫侍奉; 夺回原该属于自己的荣宠。
  于是她趁夜偷偷将乳母迷晕,将孩子带至驿馆外; 交给慕容允绪的人; 又假意关心; 以言语激宋之拂独往。
  幸后自慕容允绪身边的御林军将她供出,方令真相大白。
  慕容檀原想严惩杀之; 然想到妻儿死里逃生,仍心有余悸; 不愿在此时造杀孽,遂命郑家秘密将郑潇送至尼姑庵,从此青灯古佛长伴,对外则称其暴毙。
  而原妄想得荣华,为国舅的郑承义父子,则相继被以各旧罪降职,如今只居闲职,从此再无仕途可言。倒是郑家老夫人,被皇帝加封为诰命夫人,得文书,享俸禄,一时风光无两。
  慕容檀趁着儿子百日前的时日,先是经由礼部拟定,再与妻子仔细商议数日,方定下“焕”字,取意光明。
  至八月十六,皇子百日,便行命名仪。
  是日,王府正殿,帝升座,百官朝贺跪拜,待妃抱皇子出,由礼部宣文。
  宋之拂尚未行册封礼,此时只称妃。她原该立在殿中听宣,慕容檀却忽然起身止住礼部的宣读,亲自下座抱过孩子,牵着妻子步上台阶同坐高位。
  百官面面相觑,不想新帝对这唯一的一位妻子如此爱重,实属罕见。
  待宣读后,众人礼毕,皇帝又令大赦天下,典仪方毕。
  王府虽比不上已烧毁的皇宫之大,到底只他们夫妻二人居此,仍显得十分广阔。
  慕容檀待百官离去,便露出欣喜的笑容,逗弄一阵通儿,便递给随侍的乳母,自己则拉着妻子兴冲冲的出殿,直奔匠造处。
  宋之拂不知所以,懵然问:“怎想起来此处?”
  慕容檀满面兴奋的笑容,并不答话,只待她径直入内。
  只见宫室正中,竟高高悬着一副完整的冠服,自深青色翟衣,到玉色中单,自凤冠额子,珠翠面花,到大带蔽膝,玉佩玉圭,一应俱全,其绣文之行云流水,雕工只精细入微,可见用心用时。
  身侧宫人俯身道:“娘娘不知,陛下自三月前入金陵,便已命我等开工赶制,隔三两日便要来瞧一回,这冠服上的一分一毫,可都是陛下的心意。”
  宋之拂伸手细细抚过柔软的锦缎,鼻尖酸涩,一时说不出话来。
  慕容檀在侧,献宝似的道:“你再瞧瞧,有何不一样的。”
  她遂又从中单到翟衣,自罗袜到大带仔仔细细看了看,最终目光停在凤冠上。
  此凤冠以金为底,饰以珠翠,花团锦簇,精美绝伦。然不同于大齐前两代皇后所顶之九龙四凤冠,此一顶乃九龙九凤冠,龙凤相缠辉映,格外别致。
  “九龙九凤,凤与龙同。”慕容檀取下凤冠,小心替她戴上。
  ……
  九月初八,大吉之日。
  新皇帝终于行册封皇后大礼。
  是日,百官聚于殿外,大乐起,帝升座。皇后着冠服,自后步出,正要跪听册文,却又被皇帝引至身旁,同坐听。百官自上次的皇子命名仪后,已不再惊讶,只眼观鼻鼻观心,任其动作。毕竟这位新皇帝曾克死了三任妻子,如今有了皇后,还生了嫡子,自有尊贵的道理。
  册文中,后仍为“郑氏”而非“宋氏”。慕容檀曾有意替她正名,她思来想去,仍是不愿多生事端。父母皆早逝,如今只盼他们黄泉下能安,这些俗事,本也不该再惊扰他们。
  慕容檀心有愧疚,便将郑家故去的近亲皆有了追封,连宋之拂的举人父亲,也得了同进士出身,追赠了官爵,母亲则有诰命之衔。
  如此,百官未有怀疑,只当陛下要给皇后无比尊荣,却又恐史上那些外戚乱政之事,便只给郑家体面,却并无半分实权。
  待礼官宣读毕,宋之拂接过册文与印鉴,众人行拜礼时,慕容檀却忽挥手示意百官暂缓。只见礼官自托盘上又取出一明黄宝册,宣道:“朕起微时,后济朕艰难,同勤开国,朕授天命,本与常人冲,唯后得福泽深厚,与常人异,堪为朕良配,普天之下,唯此一人尔。日后当珍之重之,携之伴之,方不负上天眷顾。”
  此文一出,殿内哗然,陛下这是在说,从此舍后宫佳丽,只与皇后一人相伴吗?这可是古往今来极为罕见的,百官有言要出,却纷纷先观赵广源。
  赵广源深知皇帝脾性,自不置喙,旁人见此情景,遂只行拜礼,不敢多言。
  只一事明了,帝后恩爱,古今罕有。
  册礼后,慕容檀携宋之拂登楼远望。
  “我少时在金陵,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登基为帝,那时太子尚在,他德才兼备,深得父母兄弟喜爱,只是谁也料不到,太子英年早逝,最终竟是绪儿承继大统。”他说话时,语中满是感慨,“初时我仍只当个戍边的亲王,他若信我,如今也不必落得这番田地。”
  宋之拂亦叹道:“我亦不知,今生能与君相伴。”
  慕容檀忽而笑了,伸手搂她:“世事难料,当日娶你时,我也不知如今会爱你至此。”他想起新婚那夜的狼狈与愤怒,越发笑开,一手指不远处寝殿道,“你瞧,今日行册礼,再过一回洞房花烛夜如何?今日定教你舒心。”
  宋之拂闻言忽而羞涩,红着脸往那处望去,却见殿门的确隐约挂着红绸彩灯,竟果真有婚房的模样。
  她瞪大眼望向身侧男子,却被一把横抱起,慢慢布下台阶。
  只见慕容檀满目温情笑意,柔声道:“这新婚之夜,欠你的,定要补上,从此你我为夫妻,共享山河。阿拂,再替我生个孩子吧,这一次,我定伴在你身边,一同迎接他。”
  宋之拂细细凝望他,目中慢慢充盈泪水。
  这一世,她没白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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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朝太后二嫁先帝前,曾于民间诞一女,是为赵氏阿姝。
  阿姝年不过十六,已是颜色姝丽,名扬河北的美人。
  被迫嫁给刘徇前,兄嫂皆劝,刘徇颇有城府,若以色侍君,怕不长久。
  阿姝道:“都道此人温厚儒雅,素得人心,却从不近女色,年近而立仍孑然一身,我纵想以色侍君,怕也无从下手。”
  可婚后,她方知,传言大错特错!
  温厚儒雅,素得人心是真,至于不近女色——
  呵呵,半点也瞧不出来!
  ——
  刘徇兄长新丧,孝期未出,便娶了仇人女,
  原该水火不容,岂料不久便成夫人裙下臣,
  从此一路共享荣华,登临天下。


第49章 番外—慕容允绪
  番外篇之慕容允绪
  “你要做个万民敬仰; 宽温仁厚的好皇帝。”
  这是慕容允绪自记事起; 便不断萦绕在耳边的话。
  十岁前,他听着皇祖父日日对父亲说,十岁后,父亲去了,他成了皇太孙,从此皇祖父便日日对他这般说。
  短短一言; 织就他二十余年的梦魇。
  那时大齐初立; 根基未稳,□□皇帝兢兢业业; 一日不敢松懈,每每处理政务,皆要将太子带在身边; 悉心教导。
  那时的太子,他的父亲; 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他温雅敦厚; 谦和有礼,心怀天下; 宽仁孝顺; 上至皇父与兄弟; 下至朝臣与百姓,无一不夸赞敬仰。
  那时的慕容允绪; 也正努力成为一个父亲那样的人。
  母妃说,父亲为民生大计忙碌; 才没那样多时间伴着他,若他能如父亲少时那般令人瞩目,他的父亲与祖父,一定也会夸赞他。
  于是,他日日跟着从前教父亲的太傅习诗书礼乐,做人之道,旁的堂弟们都在外招猫逗狗,满地乱跑时,只他一人,日日留在文华殿埋头苦读,连太傅也对他刮目相看。
  只可惜,他天资不如父亲,无论如何刻苦,总不能如父亲般三岁能诵诗,五岁能做文,八岁便能与皇祖父议政论,谈得失。
  他记得分外清楚,皇祖父望着他失望的眼神,像一把尖刀,刺痛了他年幼的心。
  宫里曾有风言风语,太子是为帝王的可造之材,可太子嫡长子,却并非那块料,连陛下都开始犹豫,到底是否该因此改立太子。
  那时他终日惶恐,生怕自己拖累了父亲,更因自己的不出色而自卑不堪,整整三年不敢抬起头。
  直到三年后,他十岁那年,父亲南下治理水患归来后,忽染恶疾,一病不起,直至临终前,将他唤至床边,艰难开合的双唇,断断续续吐出一句:“我儿,堪承父业。”
  他自记事来,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哭得那样涕泪横流。
  这是来自父亲的肯定,这个天底下最好的人,为何却要英年早逝?
  他疑惑而痛苦,与皇祖父一样。
  那日皇祖父亦在旁,闻言,惊异的忘一眼床边这个瘦小的孩子。太子握着他的手说出最后一句话:“父皇,绪儿,是个好孩子……”
  兴许太子临终的话起了作用,又或许如旁人所料,皇帝不愿破了嫡长继位的规矩,太子殡天半年后,便下旨以年仅十岁的慕容允绪为皇太孙。
  慕容允绪第一次被万众瞩目,承受着上至皇帝,下至朝臣,所有人的期望,他须得成为合格的皇太孙。
  “你要做个万民敬仰,宽温仁厚的好皇帝。”
  时隔数年,皇祖父终于开始日日对他说这句话。
  他成了大海中的孤舟,任风吹雨打,都得想尽办法不被波涛淹没。可他远离海岸,此生再也不能成为如父亲那般的大船。
  皇祖父时常褒扬他刻苦用心,仁爱有余,却从未说过那句他始终期盼的话——“有乃父之风”。
  除了刻苦,他在皇祖父心中,没有哪一点比得上父亲,甚至不如五叔慕容檀。
  幸好五叔生来有克妻命,皇祖父恐其无后,否则这储君之位,早已易主。
  也幸好,他终是熬到了皇祖父薨逝的那一日,顺利登上帝位。
  可登上帝位,压在他身上的无形枷锁,却从未解开,反而愈加沉重,压得他不堪重负,终于在栖霞寺遇见宋之拂时,沉默的爆发。
  在那之前,慕容允绪始终以为自己并不好色,甚至并不甚喜爱女人,直至那日,他见到宋之拂被雨水淋湿后蜿蜒服帖的发丝和婀娜绰约的身段。
  压在心底二十多年的欲望,终是再困不住。
  他日思夜想,终是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迈出那一步——利用皇家权威,威逼利诱将看上的女人纳入后宫,哪怕她已为人妻。
  他是个窝囊的皇帝。
  稍有一点不甚,便能被一众言官揪住错处,当着众臣的面,滔滔不绝的数落他,说的无非是他对不起祖宗,对不起先帝与懿文太子,对不起天下百姓。
  他心中窝火却无处可发,只能越发循规蹈矩。唯有在阿拂面前,他无需掩饰。
  阿拂貌美而柔顺,不同于其他嫔妃,她身份暧昧,见不得光,更无母族可依靠,只能如一片浮萍般,由他日日豢养。她是这世上,唯一的,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他对她千万般娇宠,夜夜留宿,却不给她任何名分,为的 ,便是不让外朝臣子抓住把柄。
  与阿拂在一起时,他才感到自己是皇帝,是一言九鼎的皇帝。
  可惜,他终究还是庸碌而无能。
  燕王,那个克妻的五叔,到底还是杀进金陵了。
  他无力抵抗,连逃亡都是被无数大臣逼迫而不得不做的决定。唯有阿拂,是他的选择。
  那些大臣们,忠心的大臣们,有哪个真心将他当作皇帝?他们需要的,不过是个听话的,符合圣贤书中一切想象的君主,与傀儡别无二致。
  这样毫无自我的压抑日子,他着实倦了。
  嘉定萧泾寺里那场大火,是他最后的报复。
  从此,他带着只属于他的阿拂,化为一缕灰烬,再不必由旁人摆布。
  这辈子,他再不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姝色》接档,求收:
  当朝太后二嫁先帝前,曾于民间诞一女,是为赵氏阿姝。
  阿姝年不过十六,已是颜色姝丽,名扬河北的美人。
  被迫嫁给刘徇前,兄嫂皆劝,刘徇颇有城府,若以色侍君,怕不长久。
  阿姝道:“都道此人温厚儒雅,素得人心,却从不近女色,年近而立仍孑然一身,我纵想以色侍君,怕也无从下手。”
  可婚后,她方知,传言大错特错!
  温厚儒雅,素得人心是真,至于不近女色——
  呵呵,半点也瞧不出来!
  ——
  刘徇兄长新丧,孝期未出,便娶了仇人女,
  原该水火不容,岂料不久便成夫人裙下臣,
  从此一路共享荣华,登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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