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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小娘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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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泄了气似的冷静下来,态度却是无比坚定,道:“我放不下你,除非死。”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对他多么重要。
他分明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认定了她于他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有后来的针锋相对。
若最初就选择别人,他如何会去为难一名女子。可是偏偏就是遇见她,一切都走向了未知。
包括他自己……现在的他真的懂了。
他会珍惜她,将她捧上天,只要徐念念愿意留在他身边。
他从未宠爱过人,不过总能去学习,学习好好待她。
原来被喜欢的人拒绝,是这种感觉……
他可以去承受她曾经的痛苦,却是死也不愿意放手。
他怕放了她,就真的再也抓不住了。

第49章

这一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觉。隋孜谦也是第一次留宿徐念念的屋子,但是不是在床上,而是黄花梨的木椅坐了一夜。后半夜,他盯着床上背对着自个的身影看了许久,然后吩咐人上了浓茶,拿来两本兵书,稳如泰山的看了起来。
徐念念怎么可能睡着呢?话都说到这个地步……
次日,她睁开眼睛,涨的发疼,胳臂都有些酸痛,也不晓得隋孜谦何时离去的。
岫红打来洗脸水,心疼道:“夫人,奴婢给您揉揉脸吧,都有些水肿了。”
徐念念浑身难受,感觉像是受了寒气,命人去大夫。
隋孜谦下朝后被圣人留了午饭,然后又被娘娘唤去嘘寒问暖留了晚饭。所以抵达府邸的时候都已经是入夜了。听人说夫人病了,他眉头皱起,斥责道:“为何不让人捎话。”
四喜沉默,主子问话奴才听着便是,皇上皇后留主子,谁敢轻易打扰?
隋孜谦犹豫片刻,来到徐念念的屋子。她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挥挥手,下人们便去了,他走了两步,坐在床边,望着睡着了的徐念念,心头涌上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些不舍的,更多的是心疼。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原本就瘦小,此刻显得越发苍白。她的脸庞不过他的巴掌大,他整个手,似乎就可以包住她。
这样一个羸弱的女人,他曾经却没有顾虑过她替嫁身份过来时候的处境和不堪。
他想起昨晚,徐念念的决然,整个人心痛不已。她说的没错,他没有疼惜她,他有他的错,所以他要承担结果。
或许这个结果便是她厌他恨他……
隋孜谦将被子给徐念念盖好,掖了掖背角,猛的抬头,对上一双清明的目光。
“醒了?”
徐念念声音沙哑,嗯了一声,撇开头,却是不想多言。
隋孜谦是个很直截了当的人。有些轴……不太变通。
现在、他想对她好,那么便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她好。
“太晚了,侯爷歇息吧。”徐念念的意思是他可以离开了。
“嗯,你睡吧,我旁边坐会。”
……
徐念念赌气似的侧过身,突然感觉到背后的头发被他缕了几下,浑身上下生出一股别扭的感觉。曾经他冷落她,她最后羞愤至极,为何她冷待他,这人反而跟没事儿人似的……
隋孜谦不语,轻声说:“香涵说你吃得很少,厨房火开着,煮了粥。”
徐念念咬住下唇,肚子不争气的有些瘪,犹豫片刻,道:“好。”
隋孜谦眼睛一亮,立刻吩咐人备饭。
在发生过那么激烈的言谈以后,隋孜谦不退而进,倒是令徐念念极其不适。
果然性格决定命运,隋孜谦可以成为大黎历史上最年轻的镖旗小将军、襄阳侯侯爷,禁卫军军长,确实有其难以磨灭的厚脸皮和忍耐力发挥了强大的作用。徐念念心里讽刺的想着……
她心里不爽,眼底闪过一丝皎洁的目光。
隋孜谦却是心头一喜,他一点都不怕徐念念和他吵,而是怕极了昨晚那令人窒息的释然。他不要她前尘洒脱,他宁愿她恨他怨他!
他果然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隋孜谦想起什么,说:“今日上朝岳父大人告了病假。”
徐念念扬眉,道:“我爹怎么了?”
“前几日见便消瘦不已。”
徐念念盯着他,知道他在引她说话,犹豫片刻,道:“明日我要回娘家。”
“好!”隋孜谦痛快的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告了假。”
……
徐念念攥了攥拳,却是没有多言。其实昨晚也算是个意外,她当时听闻隋孜谦说喜欢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那些曾经受过的苦,岂不是都成了笑话,丢不丢人?若说是相互喜欢,可是却把日子过成那般惨烈,她如何放得下。
不过人难道活的不是一口气吗?现在一整天过去了,倒是冷静下来,没那么冲动。
香涵将饭碗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看向侯爷。
“岫红呢,我想让她伺候我!”徐念念要求道。
隋孜谦拿起小碗,吹了吹,道:“岫红伺候你一天,已经很累了。我让她去休息了。”他把勺子递过去,道:“张开嘴……”
屋内,烛火昏暗,香涵猛低着头,不敢去看两位主子。
徐念念咬住下唇,说:“我自己来!”她伸手去拿碗,猛的烫了一下,这么烫隋孜谦拿着仿佛跟没事儿人似的。是说他皮糙肉厚吗?
“烫,我来吧。”隋孜谦定定的看着她,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香涵来。否则我就不喝了!”徐念念淡淡的说。
隋孜谦盯了她一会,说:“好。”
香涵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在侯爷冰冷的目光下,喂了侯夫人一碗粥。侯爷夫人吵架了,大家都看得出来,于是做事情分外小心,否则随时有见不到明个太阳的可能性。
夫人寻侯爷不痛快,侯爷却是说要谁命,就要谁命呀……
次日,隋孜谦过来同她一起吃早饭,又霸着徐念念的碗筷。最后僵持不下,这次是岫红代劳,小丫鬟们越发觉得侯爷目光冻死人。
岫红替徐念念梳头,忍不住劝道:“夫人,您能别和侯爷置气了吗?”
……
“其实侯爷,还不错啦……”这若是香涵说的,徐念念就不要她了。
天气渐冷,徐念念带了护手套子,领口也是毛茸茸的感觉,远处看起来真像个兔子。
隋孜谦望着她,说:“很冷?”
废话……徐念念没搭理他,径直上了马车。
她打了个哈欠,发现隋孜谦居然带了水果,还包了个橘子递给她。
徐念念一边吃,一边发现越来越琢磨不透隋孜谦这个人了。难不成他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可以对任何伤害都无动于衷?
徐念念吃完橘子,手帕就被递了过来,她低下头发现隋孜谦腰间挂着的玉佩穗子有些眼熟,猛的意识到,这不是上你他让她做的剑穗吗?
“你怎么挂身上了?”徐念念问道。
隋孜谦莞尔一笑,道:“宝蓝色比较才衬衣裳。”
……她早就觉得有问题,剑穗要宝蓝色的!!!
没一会抵达徐府,门房将他们迎了进去。
“老爷身体不适,在后院躺着呢。”管事儿说道。
徐念念心里揪着心,转脸看向隋孜谦,板着脸说:“一会不许……乱说话!”她和隋孜谦吵架了,却是不想让爹娘知道。毕竟爹爹觉得隋孜谦挺好的,本就病着,再和她生气。
隋孜谦眯着眼睛,扬起唇角,轻笑道:“夫人多虑了,我不会告状的。”
……
徐念念直奔爹娘的屋子,发现父亲果然瘦了不少,就连娘亲脸色也不好。
“到底怎么了。”徐念念立刻眼圈红了,埋怨道:“爹病了为何不告诉我呢。”
徐柳氏看向隋孜谦,数落道:“你怎么可以把夫君撇开那么后面?谦哥儿过来坐吧。”
徐念念嘟着唇角,没有多言。她知道从爹娘处问不出东西,索性让隋孜谦和父亲说话,她转身去寻妹妹徐嫣嫣。
徐嫣嫣正安排着府里要事儿,过年光送年礼就折腾她个半死。
“嫣嫣。”
徐嫣嫣抬起头,看到姐姐回来了,抱怨道:“姐姐啊,我快忙死了。你不在家后我才晓得管家多么繁琐,真是烦死了。”
徐念念示意婆子们都出去,拉着妹妹走向床边,道:“家里到底怎么了?”
徐嫣嫣知晓她问什么,说:“还能是谁,蓝家呗。”
“那姑娘还在呢?”徐念念皱起眉头。
“嗯。狗狗和熊熊身体弱,前几天还病了一场,我和娘亲连夜盯着,就是爹也睡不着。然后蓝家就来信了,指责我们没照看好她的外孙,对他们家闺女不好,紫欢姐姐的死徐家要负责任。现在还耽搁了紫乐的婚事儿,若不是知道前因后果,我都快觉得咱家十恶不恕了。”徐嫣嫣怨念道,蓝家简直是臭不要脸到极致了。
“紫欢姐姐也真是可怜,这才去世几个月,亲爹拼了命的给她夫君塞人,还是熟识的姐妹,真是太恶心人了。”徐嫣嫣愤怒道:“不是亲娘就是不成,她那个继母也没起好作用。”
徐念念皱起眉头,道:“其实对付这种人家,讲道理还真是没用的。”
“爹就怕有人利用这件事情做文章。就好像姐姐和姐夫的事情,去年会传的街头巷尾人人皆知,若说后面没人做手脚,谁信呢?”徐嫣嫣眨了眨眼睛,聪慧道。
徐念念也是一点就通,总归是上了隋家这条船,包不起蓝家这件事情背后是否另有主使者。况且父亲为官多年,本事儿不能说多大,一切皆是圣恩,若说没人嫉妒看不惯倒是不可能的。
“爹思索再三,觉得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让大哥暂时娶了蓝紫乐,要么就进宫找皇上哭去,如实上报,所以先病着,病个三五日就去找圣人哭诉了。”
这可真是结不成亲家结成了冤家。她想起上次隋孜谦所言,蓝家并非良配,莫不是那位蓝大人真捅了大篓子,所以死活要绑住了徐家吗?
姐妹俩挽着手走到了爹娘的屋子里,发现只剩下母亲了。
“父亲呢?病了还下床乱跑呀!”徐嫣嫣念叨。
“孜谦来了么,他们去书房议事了。”徐柳氏小心打量女儿念念,扭头和嫣嫣说:“两个娃应该是醒了,你去盯着奶娘和嬷嬷,我有话和你姐姐说。”
徐念念心里一惊,难不成隋孜谦真告状了?
徐嫣嫣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离开了。
“念念,你和孜谦是不是吵架了。”徐柳氏开门见山道。
徐念念也不晓得如何说,微微有些火大道:“他说什么了?”
徐柳氏蹙眉,道:“瞧你这样子。孜谦那孩子挺好的,什么就他他他,他是你夫君!”
……
“念念,娘亲是过来人,我不会害你的。我不管你和襄阳侯以前怎么样,至少现在,我没看出来隋孜谦待你有多差。”
徐柳氏顿了下,道:“关于和离,说起来轻松,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可是实际上呢?你知道什么叫做众口铄金吗?蓝家的事情你看到了吗?咱们家做什么了?你兄长不过是想给紫欢守三年,三年啊,这有错啊。可是蓝家的态度是什么,这世道的人们怎么想?”
“娘。”
“你别说话,你先听我讲。我和你爹不是不爱你,而是很爱你。所以娘听说你过的不好的时候,真的动了答应你和离的心思。可是和离以后呢?和离以后就不生活了吗?就不交际了吗?别人如何看你,你以为你就活得下去了吗?”
……
“傻孩子,你可以劝你兄长,一个人活在当下的责任。那么你自己呢?若是隋孜谦真是个混蛋,娘亲绝对不会有二话。可是人家没做错什么啊,当初要嫁过去的人是你!过不好也很正常,至少现在我看到了一个愿意过好的隋孜谦,所以爹娘接收他,娘对他再好,也不过是希望他待你好,否则谁管他是谁呢?丈母娘疼女婿都是为了女儿呀……”
徐念念咬住下唇,心头委屈的不成了,闷声道:“我不甘心。”
“嗯,娘懂!”
徐柳氏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不甘心那些受过苦绝望的日子?你不甘心明明已经放手他却可以转脸说要你就要你?于是你就只能听之任之……孩子,你一点都没变,骨子里还是那个倔强的小姑娘。这没什么不好,一个人的性子本就不可能发生质的改变,这都怪我和你爹,凡事都太纵着你。可是你越不甘心,说明……你根本没有放下。你介意的他曾带给过你的伤害,你恨他,不是不喜欢他了。”
“我……”徐念念突然有些慌乱,倔强道:“我就是不喜欢他了,我厌恶他。我讨厌他,烦他,不想见到他!”她一字字的念的清晰,仿佛要确定这个事实。
“哎……其实襄阳侯真的很好了。”徐柳氏叹气道:“你以往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
“罢了,感情的事情从来当局者迷,一切顺其自然吧。我和你爹身子骨都不好,尤其是最近照看那两个娃娃,你娘我快脱了一层皮。还有嫣嫣的婚事儿,愁死人的亲家蓝氏,我和你爹还念叨,这官当不当的真没意思,还不如回老家算了。你们小辈,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娘……”徐念念心疼的望着母亲,说:“要不然,我、我回来帮你照看孩子呢。”
“别胡闹了!”徐柳氏瞪她,道:“你不是母亲,等你当了母亲,就知道带娃多辛苦了。也就会体谅爹娘的无奈。算了,现在说这些你根本听不进去,走一步是一步吧。千贵妃怀孕了,近来动作频发。你以为你爹为何都病了。千大人拟折子要参你爹治家散漫,教子不严呢。”
“如此严重?”徐念念眉头紧皱。
“你当年替嫁那事儿千家就没少添乱,现如今老大又……哎。我真是发愁,下面的嫣嫣和戒哥儿更不像是个省事儿的。”
徐柳氏越想越委屈,喃喃道:“我和你爹是不是真不会带孩子呀。”
“娘……”徐念念低声撒娇道:“你们是最好的爹娘了。”
“傻孩子。”徐柳氏摸了摸孩子脸庞,说:“你再继续作,真让孜谦休了你就踏实了。老大被岳家骂死,老三被休,老四嫁不出去就会哭,老五戒哥儿孩子气太重……感觉我们做爹娘的好失败。”
“您别这样。”徐念念依着娘亲,往她怀里挤,道:“我先不折腾了就是。先处理蓝家吧。”
“哪里有心思理他们,我先去看看外孙。你们别留饭了,三女婿毕竟是侯爷,若在府上总不能太讲究。我是真顾不上你们……”
“知道了。”徐念念望着轰人的娘亲,哀怨道。
徐念念跟着母亲去看望孩子。两个孩子都是十月初生辰,老大和父亲一个生辰,老二晚了一日。如今不到三个月,却和别人家刚生出来似的大小。
“你别看着两个孩子小,精神头却是不错。有苗不愁长,慢慢就会越来越好养的。”徐柳氏说着就抱起了刚喝完奶的老大,逗弄起来,道:“狗哥儿的三姑姑来看你啦。”
狗哥儿……徐念念莫名的头皮发麻。
“大名起了吗?”她摸了摸孩子褶皱的皮肤,问道。
“没有。庙里大师说,先别起大名,贱名养着,周岁后再起。”
“这样啊。”一想到这两个名字要跟到孩子一岁,徐念念突然有些同情两个娃。老大虽然瘦小,眼睛却生的特别明亮,黑色的瞳孔好大,像极了品质上乘的墨玉。
“念念啊,上次孜谦给你的七色玉,我看你也没带着啊。不如做成荷包坠子妆点衣裳吧。千万别打磨成首饰,太废料子,否则觉得太浪费了。”徐柳氏念叨着。
“我、我不想用。”徐念念直言,捏了捏小娃娃分外柔软的脚丫,真可爱呀。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性子一点都不讨喜。你若是不用,拿来给我,我去弄!”徐柳氏命令道。
徐念念不愿意惹娘亲不快,应声道:“那就都给娘亲好了。”
徐柳氏咬牙,反正这三丫头她管不住,隋孜谦貌似也不像是能管住的……
没一会,徐宰相带着隋孜谦也来了孩子屋里,指着两个娃娃,说:“孜谦来看看小侄儿。”
徐念念一怔,忽的有些嫉妒起来,那是她的侄儿好么!
徐宰相拎起老二,交给襄阳侯,说:“挺轻的。”
隋孜谦接过孩子,竖着抱起来,还把右手放在孩子勃颈处,非常体贴,一点都不像是个生手,小宝宝在他怀里居然没哭,反而是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徐念念看了一眼娘亲,道:“刚才您说孩子身子软,不让我抱!”
徐柳氏讪然一笑,说:“你这身子骨,我怕你抱不住。”
简直是歧视她能力差么……
徐宰相得意的看着女婿,道:“不错吧。”
什么不错,孩子是翡翠吗?不错么……
隋孜谦浅笑,眉眼间柔和起来,道:“岳父大人养的不错。”
徐宰相立刻放入病好了许多,说:“我也觉得是。刚生下来跟猫崽儿似的,现在像是泼猴。”
……
隋孜谦很高,小娃娃在他身上竖着待着也不觉得屈得慌,还可以登高望远,再加上他有劲儿,拖得住孩子小腿,右手又扶住了孩子脖颈处,一时间小孩子还挺喜欢将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的,不哭不闹的也不想离开。
“谦哥儿,你不是第一次抱孩子吧?”徐宰相觉得奇怪,这孩子别人抱就哭,跟着隋孜谦反倒是挺喜欢的样子。
隋孜谦点了下头,道:“在北边的时候,天寒地冻,遇到过刚生下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是孤儿,刚死了爹娘,那些壮实点的,军中也会帮衬一下寻个人家收留他们。”
……能够出生在京城的孩子都算是锦衣玉食了吧。
徐宰相一时生出些感慨之情。他不是酸儒,看不起武将,相反他和现在的皇帝一样,更认为国家昌盛的基本前提是军队。
“你这孩子、也辛苦了。”徐宰相看向隋孜谦的目光充满了慈爱。
隋孜谦脸上一热,他一直挺好奇什么样的人可以养出徐念念那别扭性子,如此看来,倒真是个宽厚的老头。他很喜欢这一家人,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家的概念,油然而生。
他看向徐念念,开口道:“念念,你要不要抱抱侄儿。”
……
徐念念咬牙,摇摇头,说:“不了。”她看到隋孜谦疑惑的目光,违心道:“我、我抱过了。”
隋孜谦怔了下,主动走过去,柔声说:“你看,他的眼睛又黑又亮……”
他顿了片刻:“很像你大哥。”
其实他想说的是,侄儿的眼睛很像夫人,黑葡萄似的好看极了。

第50章

看完孩子,徐宰相开口留他们午饭。还拉着女婿想喝上几杯。
徐柳氏看不下去,叮嘱道:“不许喝酒!你都多大岁数了,回床上躺着去!”
隋孜谦目光落在徐念念身上,徐念念想起方才娘亲的话,主动道:“爹,您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回去了。看到您还能嚷嚷喝酒,我就放心了。”
……徐嫣嫣忍着笑意,捏了捏姐姐的手心。
夫妻俩带着娘家人做的一些小甜品,打道回府。
马车上,隋孜谦望着突然温顺了几分的徐念念,好笑道:“可是你娘说你什么了?”
徐念念脸上莫名一热,她盯着隋孜谦淡定无波的目光,突然有些恼羞。到底是她比较笨呢还是隋孜谦其实很精明?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就获得爹娘的好感,主要是貌似什么都不曾做过。
隋孜谦见她脸颊红润,眼底闪过泄气似的神色,不由得心情好了起来,宽慰道:“你不用担心岳父大人的身体,还有蓝家,他们蹦跶不了多久了。”
徐念念扫了他一眼,没忍住,问道:“是你上次说的事情吗?”
隋孜谦嗯了一声,说:“岳父大人病着挺好,皇上又不是傻子。有些时候什么都不做就够了。”
听起来她爹很没用似的。
“皆在帝心。”隋孜谦浅笑着,说:“日后若是你再爆起来,看来回家一趟还是蛮有用的。”
徐念念无语,竟是难以想象他们俩居然有这般轻松言谈的时候。她冷哼,扭过头不愿意搭理他。两个人才抵达王府,隋孜谦就被恭候多时的公公宣进宫里了。
真是一刻都闲不下来。
徐念念回来决定修身养性,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她就不给爹娘添乱了。入夜后,宫里传话,侯爷被留住在宫里过夜,不回来了。
徐念念想起什么,找来岫红,说:“上次你说那院子修葺好了?”
岫红点头,道:“嗯,不如明个过去看看呢。四喜说侯爷怕是这几日都回不来了。”
真是个好消息……第二天,徐念念和岫红装扮一番,出门了。
那个院子还是徐念念第一次自个买院子,一栋完全属于她自己的宅子。
岫红:夫人,房契上的名字貌似是我的。==
徐念念和岫红终归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子,有着爱美的天性,两个人进了院子以后,就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应该继续妆点下小院子。比如,挖个池塘,春天的时候可以养鱼种花儿?
两个人在院子里没待多久,就听见噗通一声,有人翻墙进来了。
徐念念吓了一跳,宁三郎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道:“莫言!”
……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徐念念惊讶道。
“我留人在院子门口蹲点了。话说见你一次好难啊,徐雨戒见我就多。”宁三抱怨道。
……徐念念盯着他,说:“见我干嘛?”
“找你玩啊。”宁三郎心虚的说,他其实也不大清楚为什么想见他。他抬起头,目光落在徐念念水嫩的白皙皮肤上,咽了口吐沫,说:“难怪戒哥儿二把你藏起来,他倒是把你养得很好。”
……什么啊。
徐念念正在和小丫鬟憧憬规划美好未来呢,他突然蹦出来,煞风景!
“主子,我觉得这里可以弄成大一点的花圃。春天的时候一定会很美丽。”岫红开口道。
“再养两只猫吗?”宁三插话。
徐念念瞪了他一眼,脑海里浮现出表姑娘黄湘儿那只破猫,烦死了。主仆叽叽喳喳的说话,宁三插不进去干着急,最后耗到中午,道:“我请你们吃饭!”
他眼巴巴的看着徐念念,最后得到了一个点头。
“不过是我请客。”徐念念坚持道:“这宅子还是你帮的忙,当时还你人情了。”
“你欠着也没事儿。”宁三郎拒绝他,说:“我就爱让人欠人情。”
“我干嘛欠着你啊。”徐念念不依,说:“你若是和我争我们就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宁三郎有些受伤了,撇嘴道:“可是你就欠着徐雨戒啊。”
“你和他不一样。”他又不姓徐。
宁三郎完全理解错误,原来、在徐莫言的心里,徐雨戒永远是不一样的存在。~~oo~~可是徐雨戒那人除了胖,哪里比得过他。宁三郎突然惊了,难不成徐莫言就喜欢肉肉的?徐念念感受到宁三打量的目光,纳闷的摸了摸脸颊,小男孩什么的最讨厌了。
她还是比较喜欢成熟的,比如……念念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冷漠英俊的脸颊,不由得臊了,难怪当年会看上隋孜谦。
简直是成熟透了……她以前同他吵,他冷漠相待,她现在依然同他吵,他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可是感觉却多有不同,徐念念自个也找不出缘由。
三个人来到了内城一处很有名的酒楼,德云轩。
此时人正多,宁三没有预定,雅座包间全满了。
宁三郎顿时觉得没面子,连威胁带恐吓,老板只好偷偷去查包间预定的客人名册,看看谁能给腾出一间。找了半天,基本上都是用餐中,总不能让人吃半截把菜端出来了吧。
徐念念不晓得他鬼鬼祟祟做什么,道:“宁三,可是没位置了。我们堂食便是。”
“有位子!”宁三坚定的说。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第一次和徐莫言吃饭,怎么可以环境不好。他皱着眉头看着吵杂的大堂,非常不满意!
老板没办法了,蹙眉道:“宁三少爷,目前看就一家空着。还是秦大人家的公子定了。这可怎么办是好?他们家有位小厮在里面呢,我们没法轰人的。”
“秦家公子?”宁三皱起眉头,道:“全名是什么。”
“秦子仕大人。”老板应声。
“他现在都没来,估摸着不来了吧。”宁三抢白道,他和秦子仕没啥交情,简单说,很熟悉。首先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其次宁三长大后秦子仕已经被李家娘子的事情打击的根本就没在京城。
楼下的十字路街角处,秦子仕穿着一身浅色长袍,同一个小厮说着话,道:“人呢,还没到?”
小厮压低声音,恭敬道:“主子,属下确实和对方联系上了,约了在德云轩雅三见面,可是方才小六子传话,无人来呢。”
秦子仕脸上露出一抹失望的情绪,说:“会不会是认错人了。”
小厮坚定的摇头,说:“那日小六子和属下是一起的。那个老大爷,就是当年李家管事儿。明明应该是死了的人,如今却是摇身一变成了王记药店的活计。他家老婆子是五姑娘母亲陪房,负责管理后院的针线妈妈,他还有个闺女是给李家五娘子做过贴身丫鬟的。”
秦子仕嗯了一声,眉头紧皱。圣人去年对李家的态度多有松动,因为京城世族彼此联姻,也有李家姻亲上书为李家求情。所以圣人病前大赦了李家女眷。男丁方面,也没有另行追加罪责。但是要求了三代不许入仕……
父亲私下寻到李家五娘子的弟弟妹妹,暗中照拂,相应的,他负担起家族责任参加科举。况且父亲认为太子大了,秦家不能再等,他必须出仕。
其实关于年轻时候的记忆,他自己都觉得模糊起来,岁月确实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六年,他从十六岁情窦初开的男孩,成为现在不露声色心静如水的青年。二十二岁,许多人孩子都满街跑了,他却婚事儿尚未有着落。
关于五娘子,记忆中那个善良爱笑的女孩,他心中多有愧疚。若不是因为她和他已经定亲,李家五娘子,或许不会死。但是因为定亲了,不管结果如何,她就肯定活不了。
秦家不会承担落井下石的名头,逼迫李家退亲,反倒是逼死了她。
据说她脾气硬,坚决不同意退亲。然后就被家人软禁起来的,冲动下放了把火烧了整个院子。可是理应在那场火中死掉的李家管事儿,前阵子却突然出现在京城,难不成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
秦子仕眉头紧锁,不管如何,这件事情他必须调查明白,所以才会有了今日德云轩之约。
他怕对方跑掉,让小厮假装成药商,借着药材生意名头约了对方谈谈,可是对方至今没出现,难不成有所察觉到了?
他刻意在楼下街角等着,就是想暗中观察,会不会认错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倒是宁愿认错了,他用六年去救赎自己,好不容易才彻底走出来,若是发现那段往事的背后还有更不堪的算计,岂不是更难以接受。
“主子!”本是在德云轩侯着的小六子小跑着过来。
秦子仕眼睛一亮,道:“对方来人了?”
小六子摇摇头,说:“不是。是宁家出了名的小霸王三少爷,他要抢咱们包间。”
……秦子仕一阵无语,这都哪跟哪儿。
徐念念再傻也看出来宁三在和人家抢雅座了,尴尬道:“宁三,我们换地方吃吧。你这样,你这样不好。”
宁三郎没搭理被轰走了小厮,说:“莫言,他们都走了,就是认可让给咱们了。”
“不是这样的。”徐念念这个孩子真是欠管教!她站起身往外走去,气哄哄的说:“换地方吃!要不然就你自个留下来吧。”
宁三郎发现徐莫言生气了,急忙追出去,委屈道:“他自个打不过跑的,我又不没欺负他。”宁三郎见徐念念板着脸,不敢再多说什么,耷拉着脑袋老实跟在她的身后。
老板看着都惊了,暗道这位白面书生似的公子哥是谁呀,竟敢当众给宁三郎摆脸色。最要紧的是宁三少爷很受用,服服帖帖的。
徐念念觉得丢人丢大发了,难怪方才好多人看他们。她还当是宁三郎去寻了什么,最后是逼着人家小厮滚出去,自个占了那个雅间。
熊孩子太霸道了。
“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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