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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小娘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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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孜谦尚不晓得徐念念拿他练手呢……
徐念念走在前面,隋孜谦紧随其后,两个人就这般开了门,走了出来。岫红吓一跳,急忙站起来。
徐念念扫了一眼石桌上的食盒,嘲笑道:“你去的时间倒是够久,热菜都能吹凉了吧。”
岫红尴尬一笑,说:“本是甜点,不是热的……”
徐念念脸上一红,暗道这丫头还敢反驳主子!
隋孜谦望着调侃丫鬟的徐念念,心头也不由得轻松起来。其实他是真觉得徐念念失忆不错,好多事情或许可以从头来过。他会慢慢适应她,她亦会重新寻回那个心悦他的她。男人就是这样的劣根性,对你厌了,你所有的付出就是下贱。一旦觉得喜欢你了,你所有的任性,立刻变成了可爱。
隋孜谦想起过往种种,突然觉得徐念念为人还不错,除了替嫁和善妒以外,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关于替嫁,根本原因是她喜欢他,至于善妒,还是她喜欢他。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是觉得善妒便善妒吧,反正情爱于他,本就是淡然至极,不是必要需求。这个念头跟了他许多年,以至于后来某一天回想起来,才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傻瓜!
他居然曾认为男人是可以没有女人的……后来才知道,是可以没有心爱的女人的。可若是遇到心爱的女人,那么这世上再没人可以进得了那方寸的心脏。满满的都是她的笑和痴……
一阵冷风袭来,徐念念觉得背脊发凉,熟不知隋孜谦确实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且思绪万千。那随风而起的墨色长发,真是令人想要握在手中,一点点的将它缕顺下来。
是谁说过,越是不爱说话的人,心里越是爱脑补……简称闷、骚。>0<徐念念刻意放缓脚步,琢磨着不如让他走到前面来呢?于是她乌龟似的慢悠悠起来,奈何随特配合的放缓脚步,死活不肯往前走。
于是徐念念赌气似的加快脚步,隋孜谦身材高大两腿较长,三两步就跟了上来,别提多令人恼怒。岫红更郁闷,她走在第一个,发现徐念念慢了下来的时候,差点以为自个带丢了姑娘。于是她就慢了下来,没想到姑娘抽风似的又小跑起来,差点和她撞一起。
姑娘老说是放下了,但是在侯爷面前还是会变得神经兮兮……徐念念若是知道岫红此时想法,怕是会翻个白眼。她不过是想让隋孜谦走在前面而已,这丫头想的太多了!
一行人来到主卧,见大门是开着呢,估摸着徐宰相也已经睡醒了。徐念念回头扫了一眼隋孜谦,吩咐门口的大丫鬟进屋禀报一声,然后扭头道:“侯爷要和妾身一起进屋吗?”
隋孜谦愣了下,道:“是的。”
大丫鬟出来领人,徐念念拎起裙摆,大步进屋,隋孜谦跟在身后,惹得一群丫头们侧目偷偷看了好几眼。他如今穿的是徐大人的一双布鞋,却丝毫不觉得违和感,仿若这人穿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若是那张英俊的脸上多几分笑容,定是会迷倒一片小姑娘。
徐念念咬了咬唇,这男人走到哪里都吃香。别看是一张冰块脸,也有人上赶着想要给他孵化了。比如曾经的她……可是孵蛋这种玩意,可能是养暖了就是一只小鸡,养不暖呢,包不起是颗石头!
“三丫头来啦。”徐相国喝着茶,似乎是在和徐柳氏聊着什么,红光满面的说:“过来让爹好好看看你,这都多久没见着了。”
徐念念心里感叹,果然是没酒醒呢。
徐柳氏给女儿使了个眼色,道:“已经好多了。方才刚回来那才是说胡话呢。”
徐嫣嫣上前挽住姐姐胳臂,小声的娇气道:“也不晓得咱爹怎么坐上这宰相之位的!”她才说完就看到了隋孜谦,立刻噤了声,害怕似的躲在徐念念身后。
徐念念腾出一个身位,让父亲可以看到隋孜谦,她尚未开口,就被父亲的声音打断了。
“侯爷何时来的?”>o<
……母女几个彼此对视了一眼,以后绝对不能让爹喝酒!

第29章

隋孜谦对于突发状况可谓身经百战,他莞尔一笑,落落大方。恭敬的给徐相国行了礼,道是来给他贺寿的。
徐柳氏尴尬的戳了下自己夫君,道:“你这个老糊涂,方才是和谁喝的酒?莫不是睡一觉就全部忘记了!真是人老记性差,小心让襄阳侯看了笑话。”她急忙提醒老伴对方是谁,别真是喝傻了。
徐宰相怔了片刻,想起什么,道:“哦。你带的那酒不错,我都一年半没沾酒了……”
“不能喝就别喝,瞎逞强!”徐柳氏埋怨道,不由得瞪了一眼隋孜谦,若不是他带酒来,她家老头子能醉得这般傻气吗?这位三女婿真是居心莫测……
“对了,方才我们都说什么来的。”徐相国一脸期待的看向隋孜谦,眼里不是很清明,明显有些宿醉的状态。但是他整个人特别兴奋,眼睛亮亮的,妻女们都舍不得说他。
隋孜谦耐心道:“岳父问我来此何意,我说来给您贺寿。然后岳父便关怀了我一下。”
关怀……
“就是询问我差事方面的事情,我都知无巨细的和岳父说的清楚。岳父对我鼓励万分,言辞真切,还主动痛饮数杯,着实是痛快。”这马屁拍的甚是响亮,连带着大家似乎都忘记眼前这位和颜悦色的襄阳侯,前几个月是多么的冷漠绝情。
“你听我絮叨想必是辛苦了。可曾休息好呀。”徐相国一副很符合隋孜谦描述中的形象,对晚辈关怀的嘱咐。
“嗯,睡了个午觉。然后去看望了下念念……”
被点名了,徐念念不好在躲着,索性移动到了他的旁边。两个人一起看向父亲,落在别人眼里真是般配。女孩个子也就到男人的肩膀处,腰部盈手可握,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眼眸似水,整张脸都显得特别出彩好看。隋孜谦侧过头看着她,本是漠然的眼底,泛着光泽。
徐相国本能的嗯嗯嗯,还点了着头,也不晓得在认同什么。徐柳氏率先反应过来,还是因为徐嫣嫣害怕一直哆哆嗦嗦揪着她的缘故。
她想了片刻,开口道:“侯爷差事刚完,怕是会被圣人宣进宫里问话。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还是差事要紧,不然先回京吧。”
隋孜谦愣了下,并未接话。
徐柳氏催促道:“从这里进京要两个时辰,侯爷再不走,怕是赶不上关城门了。”
隋孜谦犹豫片刻,直言道:“岳母大人对小婿真是关怀备至,不过我来给岳父贺寿的事情前几日给京中的急件就已经说明,不论圣人,还是皇后娘娘以及太子,都是知道的。”
徐柳氏有些尴尬,她真不关心他。
徐相国插话道:“难怪我还未提,监国的太子殿下便主动许了我沐休呢。”
徐念念望着父亲,这到底算不算拖后腿呢。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了,还把这人情扣在别人脑袋上。偏偏喝过酒的徐相国智商就这个水平……
隋孜谦哪里敢邀功,谦虚道:“圣人体谅岳父大人劳苦功高,同小婿并无关系。”
徐柳氏见他温文有礼,同印象里的冰人大不相同,不由得有些纳闷起来。她看向女儿,发现徐念念目光直视,面无表情。难不成她闺女又闯祸了?隋孜谦这是先赏个甜枣,打算稍后放大招?
徐念念小心翼翼的观察隋孜谦,不敢轻易开口。这家伙真狡猾,她想放了他以后,他反倒是不依不饶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过来了。眼下种种,怎么着都透着几分讨好的情绪。
“岳父大人方才竟是和我喝酒了,却是不曾看过贺礼。这贺礼还是从漠北带来的,刚出土的一套白玉做的棋子。虽然玉有残缺,但是看起来像是史书上曾提及那套暖棋,最后的一个收藏人是前朝诗人李相思。”所谓暖棋,因为这套特殊的白玉带有温度而得名。
提起这种珍贵玩意,徐相国眼睛又亮了起来。
他爱下棋,看棋,就是棋艺不好,说白一点叫做臭棋篓子,没人愿意和他下棋,除了皇帝。因为皇帝下的更差,两个人彼此心心相惜,偶尔还想法一致,特别认同,可谓棋艺方面的知心好友。因此,有皇帝的赞许,谁都拦不住徐大人簇拥风雅,他便多了一个爱好,收集棋具。
“孜谦啊,你真是有心了!”立刻就觉得眼前的男人近乎几分。
徐相国下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东西在哪呢,带我去鉴赏一番。”
徐念念没好气的盯着他,鉴赏个头!走路还摇摇晃晃呢!
隋孜谦反应及时,立刻扶住徐相国,道:“我带岳父过去看……”于是两个人搀着“亲密无间”的消失在众人的目光里。
很长一段时间,屋里都是静悄悄,直到徐雨戒率先感慨,道:“娘亲,四姐姐!我就和你说三姐夫人可好了,你们偏不信我!”
……
徐柳氏戳了下儿子脑袋,说:“哪里都有你的事情。”她是女人,可不会想傻儿子那般认定隋孜谦改“邪”归“正”了。
她将丫鬟们遣了出去,又轰徐嫣嫣带小儿子出去玩,独留下三女儿,拉住她的手,道:“你给娘说清楚,现如今你和隋孜谦到底怎么回事儿。”
徐念念咬住下唇,有些话竟是不敢说出口。
她知道娘亲和父亲之所以同意她和离,是因为隋孜谦厌恶她,她过得不好。可若是如实说了,隋孜谦愿意试着和她好好过,那么曾经支持自己和离的两位至亲,可还会站在她的身后?
一时间,徐念念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世上人都是有私心的,父母再如何爱你,若是真没逼到那个份上,谁会让你和离?
他们这种人家,还都是过了宫里人明路的一纸婚约,和离路怕是比结亲还要难走。有时候徐念念自我安慰,是啊,隋孜谦现在好像变了个人,她明明曾经爱慕于他,又如何不能凑活过呢。
可是她依然觉得不甘心。她还不到十七岁……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枯萎了。隋孜谦一定不是真的想要留下她,怕是不习惯她的退出,所以才一再阻拦。
男女之间,未必因为感情,就会想要拴在一起。可能是习惯,可能是时事弄人。
徐念念攥住手心,她每一次看到他,就会想起自己曾多么不堪、卑贱,然后心脏揪着疼痛,这日子如何能忍着过下去呢。
她心脏里有根刺,刺的难受,生不如死。
“娘亲,哀莫大于心死,我……”她哽咽住。
徐柳氏急忙拦住她的肩头,不再多问,道:“娘亲懂,还是走不过去那个坎吧?想必隋孜谦就是想糊弄我们,等我们走了你又要受苦了,我的儿……”
看来隋孜谦的混蛋形象在岳母大人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完全不需要任何解释,徐柳氏自己脑补完毕。
徐柳氏开始唠叨,大多是围绕着为何当年她不肯听劝为主题诉苦起来。徐念念完全插不进去话,不由得想起妹妹徐嫣嫣近来在家中的烦恼。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徐柳氏身边的老嬷嬷推门而入,大声道:“夫人、夫人……”
徐柳氏哭花了脸,怒道:“不成体统,谁许你擅自进来的。”
老嬷嬷一怔,一边求饶一边道:“大少奶奶胎动了,胎动要生了!”
徐念念身子一僵,徐柳氏却是完全愣住,嚷道:“什么?我一早离开的时候还好好地,你们别胡说八道,谁来传的话,紫欢的身孕才七个月,七个月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又吩咐道:“老爷呢,去唤老爷,回京,我们赶紧回京。”
徐柳氏来回来去踱步半天,一会要说要找箱子,一会说要怎么样。
徐念念见状,问道:“传话的人呢?”
“来传话的是李管事。跟着门房去偏院寻老爷了。”
“怎么好生生的就胎动了!”
老嬷嬷满头是汗,说:“奴婢听说是大少奶奶感觉闷得慌,心头热,偏要吃西瓜,吃完就肚子痛了起来,李管事出来的时候已经见红。”
“见红,你确定是见红吧!”徐柳氏插话,扶着胸口,喃喃道:“还好先见红,见红,若是破水可就惨了。”
徐念念对生产的事情并不懂,却也晓得稳住局面,道:“嬷嬷,你领两个丫鬟去收拾箱笼,吩咐下人备好马车,估摸着爹娘会立刻回京。”
老嬷嬷点了头,道:“奴婢这就是去办。”
徐念念唤来岫红,说:“我爹还在赏棋不成?去催催……”
岫红点了头,立刻去办事,一时间厅房倒是安静下来,徐柳氏的眼泪却是停不下来了。
“念念,这可怎么办,才七个月,怎么就见红了。”
“娘亲,您别着急。主要是着急也无什么用处。我记得谁曾说过,孩子都是七活八不活,紫欢姐姐七个月见红,孩子一定是活的。我的小侄儿一定没事儿的……”她捏了捏娘亲的手心,以示安抚。
此时,隋孜谦陪着徐相国大步走了进来,徐相国道:“听说儿媳妇要生了?”
徐念念见娘亲骄躁不安,索性替她回话,道:“爹,我已经安排好马车。你们的箱笼并未打开,直接搬回去即可。何时启程?”
徐相国一怔,说:“现在这个时辰……赶得上城门关闭吗?”
隋孜谦急忙开口,道:“我有手牌,城门和宵禁的事情可以不用担心。不如这样,我把侍卫和手牌留给念念,我先快马加鞭赶回去,然后去宫里请太医!”
徐柳氏立刻感激的望过去,口气柔软起来,说:“孜谦,那就麻烦你赶紧去吧。”她的小金孙子是命根子,万不能出事儿。至于麻烦谁不麻烦谁,徐夫人才不想客气呢。
徐念念怔了片刻,若是交给她,难不成让她也要跟着回京吗?可若是回去,不能住娘家吧。
徐相国自然也对隋孜谦感谢万分,叮嘱道:“注意安全。不用挂心我们!”
众人在经历了最初的忙乱以后,总算是安稳下来,准备趁着天色尚有亮光,赶紧出发。
临上马车前,心宽的徐相国突然脸上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回头看向徐念念,有些激动的说:“若是小孙孙今个就出来,岂不是和我生辰一样。”
都什么时候还想这些,老爹……

第30章

天色渐暗,暮色低沉,一行人马准备出发。隋孜谦留下了八名侍卫,护送他们进京。
徐相国和夫人乘坐一辆马车,徐雨戒单独乘坐一辆马车,徐念念和妹妹徐嫣嫣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事不宜迟,大家匆忙上路。一路上,她握着手心里的御赐令牌,越发觉得有些烫手。徐嫣嫣小心的打量她,突然开口,道:“姐姐,你和三姐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徐念念啊了一声,吓了一跳,望着妹妹审视的目光,说:“没什么。”
“真的吗?”徐嫣嫣故意靠近她,一张脸贴着她的脸颊,瞪大了眼睛凝望着她,说:“可是我感觉你心跳好快啊……”
双生子就这点不好,偶尔会有一些心灵感应。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从梦中惊醒,莫名觉得心悸,便走到院子里去寻妹妹,果然徐嫣嫣玩水时候没注意掉了下去,好在她着急寻她,有丫鬟赶了过去。否则若只有一个不会水性的小丫鬟,怕是都救不回她。自此以后,她若是一有了不好的念头,便到处去寻徐嫣嫣,这小丫头多少会受伤。不是没看好路摔了跟头,就是调皮捣蛋闯了祸事。
她成亲那晚,哭了一宿。徐嫣嫣便很难入睡,总觉得心情低落,难以入眠。这或许就是双生子的特别吧。
“你看我做什么!”徐念念尴尬的撇开头,多少有些不乐意正视妹妹的问题。
“姐姐,三姐夫是不是开窍了。”
噗,徐念念差点没喷吐沫。开窍?什么叫做开、窍、了!
徐嫣嫣扑进她的怀里,撒娇似的枕着她的肩膀,说:“就是对姐姐有感觉啊?你和我之间没必要隐瞒什么,他是不是愿意同姐姐当成夫妻相处?”
徐念念垂下眼眸,轻声问道:“所以?”
徐嫣嫣笑了,说:“姐姐可还记得小时候我将爹的青花瓷花瓶打碎了的事情。”
徐念念嗯了一声,道:“当时你不敢承认,一个劲的掉眼泪,我就说是我弄碎的了。”
“但是爹不信!”徐嫣嫣微微有些懊恼,说:“爹说你才不会做这么蠢的事情……难道我在爹眼里就一无是处吗?”
徐念念捋了捋她的发丝,道:“爹很爱你,他希望你勇敢一点承认吧。”
“可是我也没否认啊,不过是真哭起来就说不出话了……”
徐念念捏了下她的耳朵,说:“你这性子其实也够熬人的,日后谁娶了你……哎,看着软绵,说你什么都仿佛是打在海绵上,然后依旧我行我素,死活不改。”
“姐姐……”徐嫣嫣娇笑道:“你直接说我死猪不怕开水烫好了,反正爹都骂习惯了。”
徐念念眯着眼睛,说:“说正事儿呢,你和我扯这个干吗?”
“哦。”徐嫣嫣莞尔一笑,道:“后来爹罚你说谎话了,同我一起关小黑屋。咱们还想着让管家嬷嬷将那碎了的花瓶给捡回来,一起粘补。”
徐念念望着娇艳貌美的妹妹,记忆不由得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里,唇角弯了起来,道:“是啊。你还被碎渣子划破了手,死活不敢让爹娘知道的。还是大哥,把咱俩给拎了出来。那花瓶补的极其难看,不可入目。”
“嗯嗯,我们补的不好,后来又托了哥哥去外面寻来工匠修补。可是结果呢?看起来再光滑如玉,那一道道痕迹依旧存在。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便是抹杀不掉的记忆。除非可以过了这坎,否则何来破镜重圆?”徐嫣嫣眨着眼睛看她,徐念念已然晓得她心中所想。
她摸了摸妹妹天真的脸庞,说:“其实我们都有些自私,可是确实如你所说,如果道以前我错的极致,那么现在便想着修正一切。我终归是无法忘记半年来那人对我的冷待,好像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因为此,我才晓得曾经的我多么幼稚。不听老人言,我撞了南墙,可是碎了自个的头。”
“姐姐。”徐嫣嫣心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说:“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隋孜谦选了我嫁给她。”
想到此处,徐念念不由得一疼,暗恋的男子看上的是她妹妹,多么可怜令人没有尊严,她当初居然还执迷不悟。
“我又为何,答应了姐姐,替你行代嫁之事?”徐嫣嫣认真的凝望着徐念念,说:“他那么凶,又根本对我无意,我嫁过去才是死路一条。有些事情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我从未见过襄阳侯大人,他又是知道你心悦于他,可他还是选了我,为什么?”
徐念念愣了片刻,道:“爹是宰相……于太子有力。”
“姐姐!”徐嫣嫣加重了话音,说:“秦大人还是大学士呢,也身处内阁,他怎么不选秦家二娘子呢?哪怕是为了躲姐姐,也不该选我吧!秦大人在内阁的位置虽然排在爹爹身后,可是为人处世却比爹爹八面玲珑许多。爹如今官位无忧,还不是因为爹一根筋的忠君,圣人优待?可是同时,自然被一些皇子和嫔妃们说是冥顽不灵。”
“你想说什么?”徐念念竟是有些不敢去深思了。
“傻瓜,我觉得三姐夫明明就是对姐姐有情,觉得姐姐于他是个与众不同的存在,这才会点了我做新娘子。可是他比姐姐还蠢,估摸着现在都未必了解自个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者说,这个感情的懦夫,对于未知,不可控的事情不敢面对?”
晴天霹雳,隋孜谦对她有情?徐念念完全进入一种无法置信的状态。若说有情,那么他们半年来的日子算什么?白痴吗?
“而且,除了秦家,徐家,哪怕是千贵妃娘家,你以为他们不想和皇后娘家结亲吗?千大人也是内阁成员,外孙子当皇帝,又或者女婿外甥当皇帝,本就不冲突。襄阳侯这条线若真是搭上了,千家岂不是留了两条退路。不管谁当皇帝,他们家就算不被重用,也不会像镇南侯李家似的,树倒猢狲散,男丁被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整个家族陷入死局。”
徐嫣嫣其实很聪明的,她心思细腻,善于分析。不过碍于嘴巴很笨,有些时候难以同爹娘说出来。唯独面对她这个心有灵犀的双胞姐姐,反倒是口舌伶俐,一点都不需要藏拙。
徐念念曾经问过她想找个什么样子的夫君。徐嫣嫣说,想找个可以聊到一块的,好歹能让她和他多说出话的……
这到底算是个什么择婿标准?不过后来经历了一番波折,还真让徐嫣嫣找到了,这是后话。
“再说,襄阳侯是什么人啊。那是实打实有军功的骠骑小将军!不说他两个战死沙场的嫡亲哥哥,就他自个也是凭着实力成为许多勋贵家子弟崇拜的对象。宗室子弟,世家子弟,就连寒门子弟有谁敢说隋家不忠烈吗?若论当今朝堂,唯独隋孜谦是同时被文官武将子弟同时认可的人吧?除了他再无第二个人,他凭什么将就自个选了徐家,还是你的妹妹!皇家若是敢在他姻缘上做手脚,未免寒了人心。这也是为何替嫁后,你们感情不好,大多数人都将矛头指向姐姐的根本原因吧。早知如此,还不如我这个闷葫芦嫁过去,好歹不至于让姐姐差点死于非命。”
徐念念嘴唇发干,欲言又止。
良久,她咬住下唇,说:“笨蛋,我才不会让你嫁给他!可是嫣嫣,方才你也说了,碎了的瓶子再如何修补都有裂痕,有些事情发生了,便再也回不去。”她有些乱,妹妹是不是劝她不和离呢。毕竟、她若是和离了,其实最受影响的便是徐嫣嫣。
“嗯,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该讲清楚的总要说清楚嘛。所以即便知晓三姐夫对姐姐有情,妹妹也是坚定的支持姐姐的选择!”
徐嫣嫣眨了眨眼睛,调皮道:“况且,三姐夫这人被人捧惯了,根本不懂得体贴女孩,他明明对你有情,可是瞧瞧婚后发生的那些事情,妹妹也觉得他要不得了。更何况姐姐爱慕他,便会被他的情绪影响,每天那小心脏都跟奔腾的马儿似的,没有停歇的时候,哪里是过日子呢。”
徐念念见徐嫣嫣宽慰自个,心底越发感动起来,说:“我以为你会劝我和他好好处。”
“可是姐姐和他处不下去呀。”
徐嫣嫣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不过爹娘的想法可能会有些偏差,姐姐还是冷着点三姐夫吧。他那种人,自尊心强大,你不卑不亢即可,时间久了,他应该会腻吧。”
徐念念点了点头,说:“我已经试着当他是普通男人相处了。”
“感觉如何?”徐嫣嫣眨了眨眼睛,开始和姐姐分享御男心得。
“还是会觉得心绪紊乱。他盯着我时间长了,会觉得恼羞。”徐念念如实回复,脸颊上染上了片片红晕。
“很正常,那是姐姐爱慕过的男人嘛。你尝试着将他想象成爹爹呢,会不会有觉得好一些?”徐嫣嫣建议道。
徐念念垂下眼眸,努力将隋孜谦和爹爹的样貌联系在一起,不由得笑了,说:“一个严肃版的话唠老头?”
……
姐妹俩对视望了片刻,突然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徐嫣嫣攥着小拳头捶了下姐姐,道:“偏要扣上襄阳侯的性子,感觉咱爹好委屈呀……”
徐念念也觉得逗乐,原本压抑的气氛忽的就轻松起来,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一直聊天到了城门口处。此时天色彻底黑了,已经过了戌时五刻,城门刚刚关闭不久。徐宰相派人来徐念念处取令牌,然后亲自去和守卫交涉。没想到守卫非常配合,仿佛等了他们许久似的替他们做了登记手续,然后开城门放行。
临了,徐宰相命人给徐念念捎话,之所以如此顺利,还是要拖襄阳侯的福气。他进城前特意和九门提督还有守城官都打了招呼,所以徐家一行人才可以快速的完成手续,直奔家门。
徐念念撇撇嘴角,低头和妹妹咬耳朵,道:“我感觉爹似乎对隋孜谦有些改观了。”
徐嫣嫣嗯了一声,说:“应该是吧。上次娘亲和爹说,你都快死在侯府了,谁晓得襄阳侯这次办差那么快,好像就是为了赶回来参加爹生辰似的,放在谁身上不会感动呢?也不晓得他们喝酒时候说了什么……”
徐念念郁闷了,说:“感觉前途一片昏暗。”
“姐姐,慢慢来吧。据我所知,爹可是和皇后娘娘递了话,交了老底儿。哈哈哈哈哈……”徐嫣嫣宽慰她道:“皇后娘娘烦死咱家了,若是日后太子登基,我们知难而退,她可以给隋孜谦寻个年轻貌美家世得力的新媳妇,何乐而不为呢?我估摸着爹现在会有些后悔了……”
徐嫣嫣说的不错,进了城的徐宰相果然在车里生闷气,指责徐柳氏道:“你不是说闺女都快被隋孜谦欺负死了吗?”
车厢里就徐氏夫妇两个人,徐柳氏来了胆子,不用顾忌夫君颜面,不甘示弱道:“我骗你干嘛,念念可是半条命都没了,难道不是被欺负死了?”

第31章

徐宰相仔细脑海里回想起方才念念的样貌,踌躇道:“身子虽然瘦了,怎么感觉脸胖了些?哪里像是被欺负死了的样子。这小丫头,定是又把我们耍了。”
徐柳氏犹豫片刻,却是没在反驳夫君。三女婿看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啊,怎么看都是好好女婿,不像是要和他们家不死不休的样子。
难不成真是被三女儿和岫红联手骗了,什么差点死了、失忆都是假的。
另外一辆车里的徐念念莫名打了个喷嚏,怎么突然觉得冷呢?她其实冤枉,差点死了是真,可是失忆确实是假的,怕是日后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那……”徐柳氏望着夫君,说:“若是襄阳侯能善待咱们家闺女,当然是不和离的好了。”这年头高门大户谁家会出个和离娘子?
“你们娘几个真是气死我了!”徐宰相气哄哄的说:“害得我都和皇后娘娘摊了底牌,真是越想越生气!”
徐柳氏咬着下唇,说:“那若是再和皇后娘娘说一声呢?”
徐宰相翻了白眼,道:“你当皇后娘娘是我岳母啊……”
徐柳氏见丈夫颇有些讽刺的提起岳母两个字,瞪眼道:“我娘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
徐宰相不想再和她争执,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哼!徐柳氏背过身不想再搭理丈夫。她娘家确实比不得徐家,行事有些小家子气,可是也容不得丈夫欺侮。徐宰相眯着眼睛想事情,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哪里想柳氏脑补过度,上升到尊重岳母的程度。
约莫过了四柱香的时间,他们总算是抵达内城的宰相府。徐相国跳下马车,回身去扶妻子,一边问管事情况,一边大步往里面走。
“我的小金孙出来了吗?”为人公公,实在很难做到第一时间关心产妇。
管事旁边的李嬷嬷摇了摇头,终归是不好和老爷说生产的事情,于是扭头看向夫人,回话道:“大少奶奶还没生呢。产婆说刚开两指,现在反倒是有些慢了下来,到了开五指才好估算时间。”
徐柳氏点了下头,说:“紫欢身子……还好吧。”
李嬷嬷为难的点了下头,道:“还好吧。尚未破水呢。”
徐柳氏嗯嗯了两声,说:“没破水好。若是破水了再难产可就麻烦了。宝宝会憋死的,呸呸呸,我说的什么鬼话。”
“产婆说,开三指后,给大少奶奶人工破水。否则孩子出不来,现在两个产婆都怀疑大少奶奶是双胎。”
徐柳氏不由得一怔,头胎是双胎……难怪早产了。
徐宰相不懂,望向妻子,道:“双胎是好事儿吧。当年你生念念和嫣嫣的时候挺顺畅的。”
徐柳氏没好气的扫了一眼徐相国,说:“我那时候都是第三胎了,老爷!头胎生老大的时候可是足足熬了十二时辰!”
徐宰相听到此处,脸上爬上了一抹沉重,他的双胞胎小金孙……不会熬不过这一关吧。大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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