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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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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敢如此对李纤纤这么说话?她的面色霎时变得难堪,一下直接起身指着谢云钰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夫子罢了,你以为你谁啊,告诉你,我爹可是丞相,你得罪了我,就不怕他日他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么说,我是要惯着你,让你为所欲为才好了?”谢云钰哈哈大笑,道:“我这人平生什么都不怕,更不怕朝中权贵了,丞相又如何?就是这当朝公主,不也拜在我门下么,这当中又有多少王侯家的女郎公子掩藏其中,只是有的人自律,有的人有风度,有的人不屑仗势欺人罢了。”
说罢,谢云钰对着众人道:“这书院中,向来是学问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在我眼中并无区别,若是某些人想为仗着家族势力有特殊待遇,那么她可就大大的想错了。”
什么?这个小小夫子,竟然不怕她爹的势力,还说公主也在她的门下?她才不信呢,李纤纤怒道:“去他的人人平等,我才不信,这世上的人就是三六九等的,只怪这些贱民投不上一个好胎,你以为的公平真的能公平吗?笑话。”
如此冥顽不灵,虽然性子像个被惯坏的女郎,可这说出的话就有些侮辱人了,谢云钰的眉毛皱了皱,冷声道:“既然女郎如此认为,那么我今日便来说道说道,只要我提出三个问题,女郎能答出服众的内容,日后你想做什么我都视而不见,如何?”
李纤纤想了想,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若有谢云钰的默许,那么这些低贱的平民娘子就再也不敢轻视她了,便应承下来,道:“好,你可说了,只要我能答上你的话,你以后都不管我,你说话算数。”
谢云钰道:“自然算数。不过,你若答不上呢?那你可要承认,学问面前人人平等的话,日后无论何事我也绝不会优待于你,你得试着礼让同窗,若再发生仗势欺人,她人告状的事,我就交给监察院处置,如何?”
丞相府可是请了好几个师傅的,诗词歌赋自然不在话下,看谢云钰年纪轻轻也不像很厉害的样子,李纤纤可不信自己会被几个问题难倒,她信心满满道道:“你说吧。”
谢云钰勾了勾唇,道:好,这第一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何解?”
李纤纤想也不想的脱口回到道:“这还用说,此句出自汉司马迁之《陈涉世家》,所言之意为,那些可称王侯,拜丞相的,难道就是天生的好命,贵种吗?”
这话一出,可真是打脸啊,满座的女学子们唏嘘一片,看向李纤纤的目光满是嘲讽。
李纤纤看着谢云钰意味深长的笑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她给套话了,她不服气的跺了跺脚,恼怒的扫视了一圈其他人,不悦道:“这个不算,第二题。”
谢云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也不恼,道:“好,第二题,历任皇上言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此举何意?”
李纤纤胸中一赌,霎时回答不上。这是皇上亲口说的话,也是国法的第一条,她可不管妄自评判。
谢云钰看着她,接着道:“这第三题,女郎口口声声说,你比她们高贵是因为你口中的贱民没能投个好胎,那么敢问女郎,你如何确定,日后他们就比不得你呢?这满堂学子,人人都有机会成为女官,甚至成为流芳千古的名相,届时,究竟是谁命贵?”
谢云钰的话,让满座的学子听着,顿觉十分解气,更是激励了那些出生并不好的学子们霎时斗志满满。
她趁机转头对所有人道:“所以,你们就算为了争口气,别让他人冠上贱民的称呼,也得努力啊,学问面前人人平等,我说到做到,只要你们一心向学,我便乐意倾囊相授,在这学院中,一切都是公平的,只要你们肯安心做学问,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谢云钰说完,看着李纤纤笑了笑,道:“好了,放堂吧。”
李纤纤哑口无言,站在那儿恼怒不已却无可奈何,她感觉那些学子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好似还在对她嘲讽,有些人还小声的出言讽刺,这让她愈发气闷,看向谢云钰的目光也变得怨毒了起来。
都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夫子,提的什么烂问题,害得她在同窗面前丢尽颜面!
李纤纤还没发作,学子们见放堂了,已经蜂拥而出,都为谢云钰的话感到精神振奋。不少人的眼中都燃着熊熊斗志,好似她们马上就能扬眉吐气了似的。
第277章 丞相之女
李纤纤将案上的东西扫了一地,烦躁的跺着脚,谢云钰懒得理会她的女郎脾气,等学子们走了,她才收拾了东西出门。
“夫子。”远处传来柳询温润的声音。谢云钰的脚步顿了顿,看向他,目光也变得柔和。
又羞又恼的李纤纤刚出门,便见柳询朝谢云钰走去,她顿时一阵惊喜道:“郡王,郡王!”
来这么多天了,她都没能见上柳询一面,自己专程为他而来的,没想到居然不能与他同馆,这让她十分仇恨谢天明分馆的决定,会儿见到柳询出现,她顿时眼前一亮,忙惊喜的向他跑去。
可还未等她靠近,谢云钰与柳询二人便已经远走了,他们看着并没有亲昵的举动,但对身后的李纤纤而言,柳询身旁站着旁人她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他们交谈之间,谢云钰偶尔露出的微笑和柳询放松的神态,看着真是讨厌呐。
追不上他们了,李纤纤目光黯然伤神,因着女郎们上课丫鬟不能随身伺候,所以这会儿,春儿才找到李纤纤,她一上来便担忧道:“女郎,女郎你没事吧,方才我听闻旁人都在议论有人仗势欺人反而被夫子教育的事,她们说的……”
该不会是你吧几个字还未出口,李纤纤便烦躁道:“对,说的就是咱们,以后你低调点,别再惹麻烦了,否则只会让人看了笑话。”
女郎发了脾气,作为丫鬟的只能闷闷应下,可她却十分不平道:“这个夫子太过分了,女郎在家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不就让那些贱民让道一下怎么了,如此小题大做,实在无趣得很。”
李纤纤想到谢云钰说这当中必定会出女官宰相的话,顿时烦躁道:“好了好了,别一口一个贱民的了,你还是赶紧去查查这谢夫子与郡王之间,是什么关系吧,我总觉得他们两不一般。”
春儿脱口而出道:“啊?郡王不可能会喜欢谢夫子这样的吧?”
李纤纤忍不住敲了一下春儿的头道:“我呸呸呸,胡说什么,郡王怎么可能喜欢她,快去查查。”
春儿闷闷的摸着头,主仆两人这才远走了。
谢云钰与柳询并排着走,聊了一些春试的事,她疑惑道:“我总感觉方才有人叫你。”
柳询摇头,道:“没有吧?我没听到,不管了,方才见你脸色不大对,是不是今日有学子刁难你了?”
谢云钰轻笑,道:“有谁能刁难得住我啊,你尽瞎操心。不过是一个叫李纤纤的女郎罢了,仗着自己丞相爹的身份横行霸道,今日被我教育了一番,不是什么大事。”
李纤纤?柳询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耳熟,他蓦然想到这不就是在京城邀请自己出席她的及笄,然后忘了他就送了一套头面作为补偿的那位女郎吗?
柳询沉眸,自言自语道:“她竟然来书院了。”
这话惹得谢云钰疑惑的看向他,道:“怎么,你认识?”
柳询并不隐瞒,将之前勖王给他办正名宴,然后李纤纤一舞惊人还有邀请他参加及笄的事给说了,谢云钰听完,惊叹的张大嘴道:“所以你最后送了头面给人家,你不知送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柳询疑惑,道:“她自己相中的,总不能不送吧,我怎知是什么意思。”
谢云钰锤了锤脑袋,道:“你这心可真大,这送礼是有讲究的,那红宝石是随便可送的吗?它是象征着热情似火,爱情的美好永恒和坚贞,这要送了人……她说的心仪男子不会就是你吧?”
柳询却是不信,道:“我?怎么可能,我不过是与她又一面之缘罢了,到现在也总共见过她两次而已。说什么心仪的男子,也太轻率了吧,这红宝石确实是我无意之举,根本没想这么多,左右现在也送了,总不能找她说我是送错礼了吧?”
谢云钰摇摇头,啧啧道:“没想到少卿你啊,可真是命犯桃花。”
柳询立刻道:“胡说,你莫要再将我与她扯一处去了,我哪来的命犯桃花,唯一想要的那一朵至今还不知她开没开呢。”
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让谢云钰霎时满脸通红,气氛一下热烈,谢云钰下意识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暗自小声道:“最近真是越来越容易脸红了,难道是因为天气快热起来了?”
柳询见她暗自嘀咕着,疑惑道:“你说什么?”
谢云钰赶紧道:“没什么,对了,西域圣教最近好似沉寂了,都没什么动静,他们该不会再对你下手了吧?”
柳询勾唇笑了笑,道:“他倒是想对我下手,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凤阳宫也不容小觑,除了惯常使用的卑劣手段,现在他们还真不能奈我何,等过了春试,我便让他们好好瞧瞧,得罪了凤阳宫的下场!。”
谢云钰看着他眼中睨视天下的气势,只觉心跳骤然加快。忙甩头暗想,不得了不得了,容易脸红不说,这心脏也时不时的乱了节奏,她是不是生病了。
柳询见她这样,疑惑间突然看到前头湖边的杨柳下,两个打打闹闹的人,勾唇轻笑道:“青岑一定很久没见到小公子了吧?快看前面。”
谢云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一袭鹅黄色衣裳的南宫皓月,正和谢逸昕打闹,两人虽然你追我赶,看着顽皮的模样,她却从中见到了二人之间不时流露出的暧昧和小欣喜。
真好,昕儿长大了,知道男女之情了,谢云钰看着欢喜冤家似的两个人,满心安慰,替谢逸昕高兴的同时也觉得若有所失,她的小弟弟就要脱离她的保护,由旁人来接手爱他了。
柳询道:“可要过去瞧瞧?”
谢云钰连忙摇头,收起心中的思绪道:“不必了,他们这样真好,只希望他们能如此一直幸福下去。”
柳询点头,道:“自是会的。”便小心翼翼的与谢云钰并排站着,伸出手在广袖之下与探了探,谢云钰并没有拒绝,两人就这么遮遮掩掩的牵着,不时的对视傻笑一番。
春光正好。
等到春儿将谢云钰与柳询的传言查清楚,已经是几日之后的事情了,李纤纤一听他们之前的事,气的当即摔了个杯子,破口大骂道:“你不是说他们没关系吗?为何他们从前竟然有这种传言流出?”
春儿忙安慰道:“女郎何必生这么大的气,他们不也没承认这事吗?这说明咱们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谢夫子再不要脸面,也断然不敢在书院之中公然与郡王公开关系,只要他们不说,谁能知道呢。”
李纤纤着急道:“可是,我看郡王的心已经在谢夫子身上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希望嘛。”
春儿道:“那也未必啊,你想想,女郎是丞相之女,身份贵重,他是郡王之尊,谢夫子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夫子而已,拿什么与女郎相争,是个聪明人都该知道选谁吧?”
“可是……”李纤纤就是不甘心,她看上的男子怎么会选了旁人。
春儿忙拉过她的手,道:“好啦,女郎莫要想太多了,只要咱们多制造点机会,让女郎与郡王多亲近亲近,说不定还能挽回他的心啊。”
李纤纤无法,也只能这样了,她冷笑道:“看来这谢夫子当真是喜欢郡王了,呵,师徒乱伦,可真是好一出戏啊。”
主仆二人又窃窃私语的捣鼓了半晌,定下接近柳询的计划。
可惜,还未等她们实行,便传来了谢云钰即将带领着红鸾一馆的女学子们去太学准备春试的消息。
这一晃,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为了让学子们保持最好的状态,谢云钰和王逊之商量后,决定带着将要参考的学子们先到京城安顿下来,适应几日再迎接考试。
谢云钰要走,作为红鸾一馆的学子柳询自是要跟去的,李纤纤还没来得及想法子引起柳询的注意,他们就已经匆匆忙忙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云州了,这让她空有一腔想法,却也莫可奈何。
整个红鸾一馆,学子五十余人,再加之青山院将要参考的学子三十余,整个队伍浩浩荡荡,一行人朝京城而去,因着谢天明早早上书说明了情况,太学那边已经空出临时的宿舍安置学子们,这些人都井然有序,也不算拥挤。
若是旁人,上京科考还要自行解决宿食问题,但皇上厚恩,又给了凤鸣书院这一项殊荣,所以等到旁人来到京城之时,他们已经取得了先机在京城安定下来了,心静了,自然应付考试也是信心满满。
谢云钰和学子们一起住在太学里,王逊之则回了王家,柳询因为京城内有自己的院子,便也不和学子们挤了,住回朱雀街的清风苑。
他倒是想陪着谢云钰,可有些事实在不方便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执行,为了避免西域圣教的人混进来,他必须要在外头做好十足的准备。
好在开考前的十几日,一切都风平浪静,太学不愧为国子监,学习的气氛比之其他地方,更加浓烈,这当中又有各位大儒指导,凤鸣书院的学子不可谓捡了个大便宜,成绩突飞猛进。
二月初九,为期九天八夜的春闱正式开考。
第278章 春试大考
一大早,谢云钰就已经忙开了,在龙门开门以前,她给每位学子都说了一句鼓励的话,发放了她一早便做好的炊饼,瞧着这样子似乎比她们参考的人还紧张,这状态惹得那些学子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学子们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应王逊之的建议,所有人都带上了足够的干粮,言欢看着不放心还在喋喋不休交代各项事宜的谢云钰,笑着道:“夫子别紧张,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备考,我们可都胜券在握了,你这样,反倒让我们不安,快快,坐下喝口水冷静一下。”
言欢这么说,其他人立马附和道:“对,夫子,咱们都信心满满的,任何考试都不怕,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扬眉吐气,争个脸。”
“是啊夫子,咱们一定会一鸣惊人,让那些轻视女学的人刮目相看的!”
就连一向顽劣不好学的闫雪云,都安慰谢云钰道:“夫子莫要担心了,跟您说个事吧,我们闫家的人一听说我要参加科考,临行前许多人都来送我了,我从来没得过这样的重视,这几日高兴得都快睡不着了,这次我一定要考个进士回去,让大家以我为荣。”
“是啊,我们一定会努力的,是夫子,是女学,才让我们认识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谢云钰听着这些话,顿觉安慰了许多,这是她第一次参加科考,有些紧张也是必然,因着她自己几乎是自学成才,未曾参与过这种系统的考试,这又是自己第一批参考的学子,便愈发重视了,听得学子们信心满满的宽慰,她顿觉心下安定了许多。
她道:“我倒不是紧张你们发挥不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和磨砺,我相信你们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应付考试了,只是这科考得在号舍里待个九日,吃喝拉撒睡全在里头,你们不比男子,这么一来实在太过辛苦了。”
确实很辛苦,而且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家里的千金女郎,吃住都是有丫鬟们服侍,现在被关到那号舍里不许带丫鬟,什么都得自己来,也无人可以交流,这简直是坐牢一般的折磨,这对于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女郎们来说,可不就是比考试更严峻的挑战么。
闫雪云立马道:“夫子放心,不管怎样,为了家人的期望,我们一定会坚持到最后的!”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对,我们一定不会丢脸的。这次咱们一定要让整个大楚的人以我们为骄傲。”
“对,女子又如何,我们就是要证明,不管任何时候,女子一样有男子不服输的气势!”
气氛一下高涨起来,女学子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谢云钰也放松了下来,开考时间已到,谢云钰最后再大声鼓气一番道:“你们有信心吗!”
学子们齐声道:“有!”
这番斗志昂扬的回答,惹得其他地方来的学子们纷纷侧目,青山院那边也受到了感染,变得信心满满与有荣焉,众人的精神面貌都变得十分乐观。
谢云钰点头,望着众志成城的学子,无比感动,这些都是她的门生啊,今日便要验收成绩了,她们当中许多人若非因为书院,或许与她没有瓜葛,但此刻这些人却凝聚在了一块儿,这不就是教书育人的魅力么?
学子们排队陆续进入考场,在进考场前,有一番会试的入场搜查。他们只要拿着自己的考篮,把里面的东西随便翻给搜查的门吏看,就可以进入龙门了。
在旁人搜查之际,柳询状似无意的从谢云钰身旁路过,他的手在广袖中递给谢云钰一张纸条,谢云钰还没从惊诧中反应过来,他便已经自觉站到队伍的最后了。
谢云钰握了握手心,只觉这张纸条有些发烫,她面色如常,心却早已经跳如擂鼓,也不知柳询在这纸条里会写些什么,难道是情话?
?谢云钰甩了甩头,强迫自己放下这些妄想回归到眼前的考试,可在不经意看到柳询朝她挤眉弄眼之后,她又忍不住心猿意马起来。
到了龙门里面,主考官会根据考生号舍的号码,列成一排,每一名考生都会有一名官兵负责守号舍,若考生在号舍内有什么事情,必须要通过这名守门的官兵。
好在皇上思虑周全,女学子们的号舍前,站着的都是宫女,这么一来也省去了许多不便之处。
柳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谢云钰的视线,他找到了自己的号舍。看了看里面狭窄的地方,发现连拉屎撒尿的木桶都是旧的,只得无奈叹气,原来想证明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进去之后,自有官兵将门锁上。柳询只觉一切恍若突然被隔绝在外,他是男子,平日在黑暗中独自待惯了也不觉有什么,可旁的女子就受不了了,不时有些忽远忽近的尖叫声传来,可见这样的环境,对女子而言,是多么大的挑战。
他叹了口气,只得暗自祈祷,这些女郎们千万被别吓到啊,只要熬过了这一劫,就能凤凰磐涅,到时候,好日子在后头。
学子们进入了考场,谢云钰这个夫子便也任务完成了一半,她到一旁专供学子们喝水歇脚的凉亭里等着,却是坐立难安,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一旁的王逊之见她这样走来走去,扶额道:“别晃了,晃得我头都晕了,她们要考九日呢,第一天是没有试卷的,你现在就开始紧张,日后的八天怎么过?”
谢云钰道:“我也不想紧张,可一想到这些养尊处优的女郎们要在那阴沉沉的号舍里待那么久,我就于心不忍。唉。”
王逊之摇头安抚道:“你会担心也是人之常情,所有的功名之后都要经历这一遭吧,这叫凤凰磐涅,浴火重生,她们从这龙门出来就不一样了,这也是一种别样的体验。让她们重新认识做学问的含义,还可以锻炼忍耐力和信心,这不是好事吗?”
谢云钰一想,也对,一味替她们打点好一切只会让她们无法成长罢了。换个角度来说,或许这样的经历对那些千金女郎们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反正这些人还要在考场待上九日,他们再着急也于事无补,王逊之见谢云钰这样,干脆想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对了敏秋, 你鲜少来京城,还没去看过这儿的风景吧,反正学子们都在考场,要不我带你四处走走?”
谢云钰想了想,自己这种着急也是于事无补,干脆点头应下,道:“好,那我们便四处瞧瞧。”
两人从太学出来,一路沿着朱雀街往前逛,果然是天子脚下,前诗有言“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说的就是这一番繁荣的景象。
车马喧嚣,店铺林立,两边都是叫卖的商贩,穿着华服的行人在街上走来走去,茶楼酒肆的旗幡随风飞舞,还有那河上飘着的画舫,不时传出阵阵歌声,哪怕是在白日,也是一副歌舞升平的热闹模样。
云州城虽然也很繁荣,但终究比不得长安城的古韵和大气,谢云钰在这古都中被这深沉的文化底蕴吸引,渐渐忘却了春试的紧张,开始融入到美景之中。
这么一逛。不知不觉间已经暮色西沉,王逊之提议二人到登月楼吃饭,欣赏一番“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之感。
才上二楼,谢云钰对这登月楼便有一番感慨,果然是匠心独运,别出心裁,这登月楼之宏伟大气,那高高的梁柱,颇有俯视天下的气势,这是一种内敛的尊贵和高大,虽然只是个酒楼,却无端让人觉得敬畏和臣服。
雅间落座,两人刚点好酒菜,就意外的听到隔壁喧嚣,好似有人借着酒醉,耍酒疯打了人,而后引发了一场群殴的情况,动静大到他们这边都感觉到了战况激烈。
谢云钰本欲起身看个究竟,王逊之却拉住了她的衣摆,摇头道:“长安九城路,戚里五侯家。这些事,我们还是莫要管的好。”
谢云钰皱眉,点头坐下,道:“多谢子致提醒。”
王逊之恩了声,刚想说什么,门却突然被撞开了,一个衣着凌乱,头发乱糟糟的人跌跌撞撞的破门而入躺到了地上,手中还握着一个酒瓶,瞧着满身酒气的模样,就是个醉汉啊。
两人本不想理会,可这人跑到自己的地方来,就不得不面对了,谢云钰瞧了瞧,外头还有一行人正朝他们赶来,瞧这模样倒像是来找这醉酒男子麻烦的,她以眼神询问王逊之,这可怎么办是好?
王逊之皱眉看着地上的醉汉,突然他腰间的一块玉佩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面色一沉,快步走过去将醉汉翻个面来,赫然发现,这不就是勖王府的世子,柳询的弟弟柳觅吗?
他怎么会在这儿?不对,他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
谢云钰见王逊之面色微沉,顺着他的目光也发现了柳觅,她惊诧之余,赶紧关了房门,将那些人隔绝在外后,道了声对不住,便与王逊之一起,手脚麻利的将柳觅塞到桌子底下。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露出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还有掌柜苦着脸害怕又无奈的模样,那恶煞汉子瞪着圆目道:“柳觅呢,识相的给我滚出来,竟然敢调戏老子的女人,老子让你迟不了兜着走!”
第279章 柳觅再现
王逊之皱眉,看向掌柜,掌柜连忙哈腰道:“对不住,两位客官,方才有人调戏良家妇女,不巧那妇人就是这位大,大哥的内人,他正想将人扭送官府呢,两位可有看到这歹人?”
歹人?柳觅?他何曾混到这步田地了?谢云钰皱眉,似有些面色不悦道:“旁人在用餐,你们就这样胡乱闯入,实在太没道理了吧?”
谢云钰的话一落,恶煞汉子立刻上前,道:“你说什么?”
王逊之忙迎上去,不卑不亢道:“这位大哥,贱内无意失言,还请恕罪,只是你们这番大张旗鼓的找人,到底动静太大,这儿是天子脚下,如此鲁莽行事有失妥当吧?我们不曾看到过什么歹人,还请你们移步。”
男子正想发作,但看王逊之风度翩翩,满身贵气的模样,又见他说话底气十足有理有据,终究有些忌惮,他拱了拱手道了声对不住,就离开了去旁边搜寻了。
掌柜连声告罪,直到他们退出了房间,谢云钰才舒了口气。她有些后怕道:“对不住,子致,我好像又意气用事了。”
王逊之摇头,道:“无事,不过是些欺软怕硬之辈,好在能骗过他,你莫要责怪我方才占了口头便宜才好。
谢云钰面色一窘,想到方才王逊之称呼她为“贱内”顿觉有些不好意思。
两人尴尬的笑了笑,王逊之轻咳一声,道:“咳,这京城多的是贵人,能对勖王世子都下手的,想必也身份不凡,咱们还是赶紧瞧瞧柳觅如何了吧?”
谢云钰连忙点头,两人将藏在桌底用帷布盖着的柳觅拉出来,见柳觅酒气冲天,似乎已经醉傻了,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想来,柳觅是经历了一场悲惨的变故吧,谢云钰想到之前他在云州请他们到醉仙楼赴鸿门宴,结果害得她和柳询双双被西域圣教的人追得坠崖的事,心里对柳觅没有半点抱怨那是假的,只不过看在他为自己挡了那么一刀的份上,现在看到他这样,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柳觅,柳觅。”谢云钰轻唤,摇了摇他的身躯,想让他清醒些。
柳觅听到了她的话,有些迷茫的睁开了眼,他看到谢云钰,咧嘴笑了笑,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是在这破寺庙山沟里待久了,不止精神错乱还眼花了?我怎么看到夫子在我面前呢?”
谢云钰皱眉,柳觅这说的什么?她忙晃了晃他,道:“是我,你没看错,我是谢夫子。”
柳觅还以为自己做梦呢,他一下张开怀抱就这么扑向了谢云钰,又哭又笑道:“不管是不是梦里,我都要说,夫子啊,我好想你啊,你知不知道,菩提山好可怕,到处都是老鼠和野兽,没有饭吃,也没人管我,我都快被逼疯了。”
谢云钰始料未及,被他抱了个正着,立刻变了脸色,王逊之一看,眼疾手快的将柳觅一把拉开,急忙询问道:“敏秋,你没事吧?”
谢云钰摇摇头,看着又躺在了地上睡过去的柳觅,无奈道:“瞧这模样,倒像是受了很多苦了,既然被咱们遇上了,要不,还是将他送往勖王府吧?”
王逊之皱眉,他不大愿意去管勖王府的私事,叶舞嫣死后,可以说他与勖王府的交集不过就是柳询而已,当初勖王说将柳询送往了菩提山,让他日后不用再来了的淡漠还在眼前,他对勖王这个人已经产生了排斥,可现在是谢云钰的要求,他也舍不得拒绝。、
无法,王逊之只得将柳觅背起来,两人离开登月楼坐马车朝勖王府而去。
坐在马车上,谢云钰有些忐忑,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错觉,她不安的绞了绞手,道:“子致,勖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王逊之垂眸,看不清情绪,他闷闷道:“薄情寡义之人罢了,你也别担心,咱们一会儿将柳觅放在勖王府门口,自有人将他接进去,好歹是勖王世子,胡家的势力还在那儿,勖王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谢云钰点头,缓缓呼了口气,还以为要面见勖王呢,这让她有些紧张,不过王逊之的话也不错,高门里的密辛不是他们可以探究的,柳觅为何会被送到菩提山,又是怎么回来的?回来之后勖王又将如何处置他,这些都是他们不可触碰的事。
两人将马车赶到勖王府,便让赶马的车夫直接将柳觅扶下车交给王府的门房了,门房一见是世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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