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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女-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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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钰吓傻了,还以为这血是柳询的,她蓦然睁眼,甚至来不及担忧柳询的伤势,便发现在她抬头咫尺的地方,一条狼正被柳询刺中了头部,嘴巴还张着露出大獠牙,面目依旧凶狠,可却再也没了呼吸,可见柳询的剑法之快。
柳询擦了把脸,心中有些隐隐兴奋,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血的味道了,这带着野性的鲜血滴到他的唇瓣上,他下意识一舔,顿时这滴鲜血的热度传遍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整个人的神经都活络了起来。
谢云钰倒是不曾注意到柳询的变化,她被恶狼的姿态吓傻了,紧紧抱着柳询不敢撒手。
眼睁睁看着同伴就这样死去,狼人彻底发怒了,他凄厉的叫了声后,谢云钰蓦然睁大了瞳孔,只见狼人猛然朝他们泼过来的时候,一只狼也随之朝他们扑过来,还有另一只狼,紧随其后在他们的另一侧,三只左右夹击,欲立刻置他们于死地。
二狼一人群攻而上,谢云钰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大叫道:“少卿!”
柳询猛然回神,抬起软剑毫不犹豫的回身一砍,却被狼人身形矫健的躲过了,这一动作,激怒了狼人闪身朝他们再攻击,柳询不得不再次顽固抵抗。
连番作战下来,终归让狼群占着人多势众又攻势凶猛略胜一筹,柳询双手难敌四拳,身上还挂着一个拖油瓶,自然拖累了他的优势。
眼见着他快速飞舞着手中的软剑,剑花想流星一样四下散开来,身形也在三狼之中闪来闪去,可还是难保饿狼的偷袭,趁着狼人嚎叫的空档,柳询这边在一边与一只狼恶战,却挡不住另一只狼则从另一边朝他们扑了过来。
偷袭的饿狼猛地朝谢云钰疾驰而来,尖锐的獠牙迎头而下,就好像下一秒就要咬断他们的脖颈似的,谢云钰尖叫了声,吓得呼吸都快停止了,她甚至能感觉那獠牙之下,粘湿的口水都快滴到了自己的脸上,被这一嘴巴咬住喉咙,必死无疑啊!
就见野狼即将扑到谢云钰脖颈上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柳询踢了一脚,借力绕过恶狼的一边,接着软剑一挥,这条狼的首级便滚落到了地上,鲜血又是喷了他们一脸。
堪堪捡回了一条性命,等不及他们庆幸,柳询因为护着谢云钰这边,另一只狼蓄势待发,猛地扑上来,就将柳询的胳膊抱住,并在他的胳膊上种下锋利的牙齿,尝到血腥味的狼更兴奋了,死咬着柳询的胳膊不放手。
柳询试图甩开这只可恶的狼,可怎么甩也甩不下来,恶狼将牙齿深深地嵌在他的血肉里,那尖锐的痛感让他几乎承受不住,整个人也抖了抖。
不等他们反击,那狼人见时机到了,又猛地朝他们扑过来,在谢云钰惊恐瞪大眼睛的时候,柳询情急之下,竟下意识的用身体去替谢云钰挡住狼人的攻击!
尖锐的手指抠入柳询的后背,疼痛让柳询的脑袋有一瞬间的蒙圈,他的耳中好像听到了谢云钰惊恐的呼喊,可还未回应,整个人便混沌起来,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之后,便见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一个木桶里,四周散发着一股药香,这木桶里的热气都快让他喘不上气了,他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不能动作了,而且浑身密密麻麻的疼。
想到自己昏过去以前,谢云钰和自己的处境,还有那些狼,柳询不由得一阵惊恐,他害怕得大叫,道:“青岑,青岑!”
自己还是太高估了自己啊,本以为功夫不错,足够保护谢云钰的了,却不想意外总是无处不在,千算万算居然算错了自己还有发病这回事,这么久了,哪怕在胡元那件事上他见到血都没什么感觉,他都快以为自己好了,却不想碰了狼血他居然又激动了起来。
激动便激动吧,只要能保护好谢云钰倒还好了,但最后他却是被狼人和狼合力差点给杀死,就在将死之际他还该死的病发了,最后如何了,他连一点记忆都没有,这让他如何能安得下心来?
青岑,他的青岑,莫不是死在那两只恶狼的獠牙之下了吧?或者……死在了自己病发时疯狂的软剑之下?一想到这种可能,柳询便惊惧得差点从木桶里滚出来了。
“青岑,青岑!”他费力的大喊,可这拼尽全力的声音在别人眼中,也只是有如蚊虫一般,嘤嘤叫了两声罢了。
若非自己全身莫名动弹不得,柳询肯定本出这里不顾一切去找谢云钰了,可惜他如今什么也做不了,整个人像被封了穴道似的,僵硬如木偶不说,浑身的热气还让他昏昏沉沉,丝毫没有力气。
喊了半天,总算有个不耐烦的声音回应了他,道:“别喊了,你的小娘子被师傅叫去说话了,得好一会儿才会回来。”
这儿还有别人,柳询一惊,忙往外看去,这一看,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原来他被扣在一口大锅里,这大锅悬在半空中,也不知怎么的,里头一直冒着热气,而且为了防止这种热气消散,有人还用木条将锅的四周都围了起来,这才让柳询产生了自己置身木桶的错觉。
除了这口奇特的大锅,这四面又好像一个天然的山洞,只有他这一处是开天窗的天然光线外,四周都点着火把,虽然不至于黑暗,也只是依稀能够看清一些东西,就好像昏暗的密室,只有柳询自己一人暴露在光线之下。
这是哪儿,这个人在干什么?一种事情不再把控之内的惶恐溢满了柳询的全身,他的青岑究竟怎么了?
柳询吞了吞口水,看向这密室内唯一的生人,一个穿着青布麻衣的年轻小生,正坐在一旁忙活,旁边放着一筐莲蓬,还有各种各样的草药,正研磨着。
柳询艰难出声,道:“这位小哥,与我同来的女子去哪儿了,你可否帮我找找她?”
小生不耐烦道:“说了她与师傅说话去了,我们又不会欺负了她。”
这么说,谢云钰还好好的了?能与人说话,至少算得上平安,那是谁救了他们呢,是这个小生和他的师傅吗?可他们不是在半涯那儿与狼搏斗么,那里怎么会有人?
不过那些石壁上都能有狼了,有人有什么奇怪的,柳询想着,便也稍稍安心了些,只要谢云钰还活着便好。
确定了谢云钰活着,柳询还想知道更多的讯息,他四下看了一圈,试探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师傅,是谁啊,还有,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小生将捣药杵子一扔,站起来对着柳询不悦道:“欸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好好疗伤就是了,问东问西的干嘛,我师傅好心救你,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恩将仇报扰了他清净的,既然浪费了这么多好药,你就给我安分些,早早的将身上的毒排个清楚为好,否则日后可没有后悔药吃。”
“你说什么,你说我身上这毒可以排清?”柳询眼前一亮。
小生道:“当然了,在我们这儿,可从没有办不到的事,你这毒自然是不在话下,不过你可浪费了我们不少的好药材,我和师傅这些年一半的珍藏可都在这儿了,这可都是我们辛辛苦亲自种的,师傅连最珍贵的绛珠草都用上了,所以你别不知好歹啊。”
柳询更惊喜了,不敢相信的重复道:“你是说,绛珠草?世上真有这等东西?”
绛珠草,高祖时期,高丽向大楚俯首称臣,曾进贡过的神药,乃天界仙草,有解世间万毒的功效,难怪小生能如此肯定自己身上的毒可以解开,原来是得了这神药,有如此自信呢。
太好了,有了绛珠草,自己的毒就能完全解了,那是不是说,日后他便再也无需担忧病发的痛苦了?
第542章 绝处逢生
不对啊,这绛珠草不是被高祖派人与宝藏放到了一起么,所以柳询才会这么执着于藏宝图,也是想尽早解了自己这一身的奇毒,好与谢云钰真真正正的逍遥过日子,可这小生信誓旦旦的模样又不似作假,那他这师父,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得这珍贵的绛珠草?
柳询隐隐有些兴奋,难道这儿,便是李婶口中的,神仙所住之地吗?说不定他们境遇非常,危险与机遇并存,打败了人狼之后,还真让他撞上了身有绛珠草的人呢,只有这样,才得以解释为何此人拥有绛珠草,因为他就是守护藏宝图的人之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不及他细问,柳询便见这洞口好似有了些许光亮,紧接着便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柳询凝神细听,却发现自己除了整个身子被禁锢,居然连内力都消失了,所以哪怕这声音近在咫尺,他竟分辨不出究竟在说什么。
这让他有些焦虑,上次被张渊设计跳崖,他身受重伤不能使用内力,掉到大山村那种地方,和谢云钰一起受尽了苦楚,这一次又没了内力,不等于再次将自己和谢云钰的处境放入为人鱼肉的地步么?
柳询方才刚因绛珠草而升起的希望,被这个发现弄得又蔫了,他可不想谢云钰再为了他受什么委屈,大山村谢云钰带着他逃命的不易,那一幕幕他是再不想经历了,若是这师徒二人有心刁难他门的话可如何是好?
他与这师徒素不相识,他们却拿出这么珍贵的绛珠草来给自己疗伤,凭什么呀,指不定他们胁迫谢云钰,让她付出什么代价才救他呢。
无怪于柳询这么想,这世上何来莫名其妙的善意?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他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可当他看到这位传说中的小生的师父时,所有的疑虑便都只剩下了震惊,无比的震惊!
洞门开了,走进来一高一矮的身影,矮的人便是谢云钰,她一进来,便立刻朝柳询奔过来,见他居然清醒着,顿觉一阵惊喜,道:“少卿,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感觉如何,可有什么地方还痛着吗?”
总算得以亲眼确认谢云钰的安危,柳询亦是很激动,他急忙回答道:“我很好,除了这胳膊处有点痒痒难以忍受其他地方还好,倒是你,你怎么样?”
谢云钰连忙达到:“胳膊处痒是正常的,你胳膊被恶狼抓伤了,前辈给你用了药,他说能顺便将你体内的毒排出来,正巧你这胳膊破了,倒可以用作导流,你且忍忍,很快便会好了,我没事,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这么说,可柳询还是看到了她的胳膊已经绑上了纱布,还有腿间亦是,脸上更是不知什么的抓痕,令她原本白皙的脸都变得红肿了,可见她的状况并没有她说的那么好,难道是被那些饿狼所抓的,所以谢云钰也身受重伤了?
柳询不由得一阵紧张,道:“还说没事,你看看你这满身的伤,只怕少不得担惊受怕吧,都怪我,不自量力。没能杀死那些饿狼,反倒让你一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去面对一切,还要救下我,青岑,我太对不起你了。”
谢云钰面色一顿,惊诧,道:“没有啊,那些狼都被你给杀了,你并没有抛却我,干嘛自责成这样?”
“我杀的?”柳询一阵惊愕,道:“可是我被那三狼缠斗着,还被一只狼咬住了胳膊,着急之下便没意识了,我还以为自己就此昏厥了呢,你为何说那些狼是我杀的,那你这一身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谢云钰更讶异了,不知柳询为何这么说,她道:“可是狼的确是你杀的啊,那恶狼咬住了你的胳膊,另两只又突然扑上来,我一时手足无措,便见你突然吼了一声,紧接着似乎内力大增,杀伐骤冷。”
“你将我一下甩到背上,然后跳到悬崖的岩壁上,暂且避过那两只饿狼的攻击,之后生生将那只咬着你的狼从你的胳膊上扯下来,扔下了悬崖,再接着冷肃的跳回去,将另一只狼给杀了,至于那位狼人,他见同伴被杀顿觉惊恐,就逃走了。”
是这样吗?柳询满脸的不信,那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谢云钰浑身的伤从何解释?
柳询道:“那你这伤?”
谢云钰尴尬抹了把脸,道:“这个啊,你杀完了那些饿狼之后,便想也不想的就从那悬崖上借力往下跳,似乎都忘记了我的存在了,我在你背上,因为下坠的重力不好把控,又常常撞到岩壁上,然后……至于这脸上,纯粹是被快到涯底的时候,藤蔓刮的,不是什么大事,修养几日便能好了。”
柳询一囧,他怎么会连谢云钰在自己背上都忘了,这是不可能的,可谢云钰又绝不会向自己说谎,对于这些事自己毫无记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管如何,看到谢云钰的伤总是让他心疼,柳询惭愧道:“对不起,青岑,我,我居然让你受了伤,还什么也不知道,我真是太惭愧了。”
谢云钰连忙摆摆手,道:“我这伤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奇怪得很,到了涯底之后,竟一句话不说的沉着脸色,直接用轻功在林子里跳来跳去,我还来不及下来呢,只得紧紧挂在你身上,之后咱们便到了老前辈这里,你一来就晕了,现在才醒呢。”
柳询愈发奇怪了,自己做了这么多,他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愈发歉疚道:“我,我什么也记不得了……若是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柳询这么一说,谢云钰也疑惑了,她相信柳询若有意识,定然也不会让自己受伤,他之前那模样的确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是凤阳王,也不是柳询,而是另一个杀伐冷血的怪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的体香对他也不起作用了吗?
想了想,谢云钰道:“之前太匆忙了,情况又紧急,我倒是没怎么注意你有哪些异常,现在想来,你的眼睛倒是不似从前血红,却也并非正常之态,莫非你是,病发了?”
柳询也不知,他摇摇头,道:“我却是解释不了,我的记忆只在那三只狼攻过来的时刻,之后怎么下的悬崖,怎么找到的这儿,我完全不知。或许我是病发了,又或许,我又被人下药操控?我也也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好好的人,居然会莫名失去记忆,动作却不受阻碍?
两人都疑惑不解,对这一状况更是难以置信,柳询有些心慌,若是他真的病发到自己都不能控制,甚至浑然无知的情况,那日后再病发,又做了什么自己不可控制的事情,他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旁边那个高个身影抚着长长的白须,终于开口了,他的面貌虽然白发白须,声音却依旧清润,道:“老朽倒是有个猜测,依公子所言,你完全不记得当时之事,这只怕还是你体内的寒毒在作祟。”
二人忙看向他,柳询一见这位老者的脸便惊呆了,甚至于,他都忘记了老者究竟在说什么。
这张脸为何如此熟悉?熟悉到与记忆中的那张脸一下就重合到了一起,除了有些苍老和性别不同之外,几乎无甚区别,柳询甚至都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错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人?若非谢云钰当初给他那副画像还能证明一二,他真以为自己是眼花做梦呢。
老者见他盯着自己看,与方才谢云钰一见到他时的反应一模一样,勾唇一笑,自顾解释道:“公子所中的火寒毒,乃西域引进的极寒急燥之物,毒发便是血液燥热,直冲脑门甚至沸腾,所以毒发的时候唇色发黑,青筋暴突,因承受不了着燥热的焦渴,必须以鲜血平之,只有饮尽鲜血才能解这燥血之症,故而便会出现一种嗜血的假象来。”
还从来没有人能将自己的病发形容得如此贴切,柳询暂时忘了追究此人的身份,忙回神听他分析。
老者又道:“老朽方才曾为公子摸过脉象,见公子脉长而涩,起伏间又左右受阻,想必受这寒毒之苦已久,若是平常之人受此毒困扰,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公子能支撑这么久,想必是有高人相助,之前有人将此毒封印在身体一侧,之后机缘之下应当遇上了贵人,得以慢慢缓解。”
柳询眉心一动,从前段七羽给他治疗的时候便提过,除了绛珠草,他对此毒无法可解,唯有将它压制在身体里,以清散的药物控制,所以他才必须每隔一段时日从墨初郁那儿拿一次药,这缓解,莫约是喝了谢云钰的血之后,看来她就是他命定的贵人了?
老者说完,谢云钰连忙接口道:“老前辈果然是华佗在世,所言半分不差,不错,少卿从前的确深受此毒困扰,毒发时的情景也如前辈所言的那般,唇色发黑,青筋暴起,甚至于眼睛都是血红色的,状态极为渗人,脾气还十分残暴毫无理智,唯有饮血才能得以缓解。”
柳询不知谢云钰何以如此信任这位老人,将这一切和盘托出,但见他的样貌如此熟悉,想必与自己有所关系了?
第543章 维护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便没有阻止谢云钰再说,而是在脑海中快速理清这件事。
谢云钰接着道:“至于这贵人,倒是不曾遇上,不过却有一怪象,少卿曾言小女子身上有种异香,能让他的燥热平静下来,而且,有一两次他病发了,小女子毫无办法,情急之下只得割脉让他饮血,他喝了我的血竟奇异的平静下来,小女子与他都曾拜访名医,他们对此事也说不出个缘由,不知这是否与他的毒有关呢?”
虽然谢云钰很平静的说出这件事,但听着的另外两人心中却十分震撼,听说过各种千奇百怪的解毒法子,也曾见过有人毒发不得不杀人饮血的,但谢云钰这么平静的说出她割脉喂柳询喝自己血的事,还是让人忍不住敬佩又惊奇。
老者倒还好些,听得这话也只是在思考谢云钰话中她的血对柳询有奇效这件事,他转身端了碗清水示意谢云钰滴几滴血液在清水里让他研究,便自顾到一旁琢磨去了。
一旁的小生却是忍不住了,他听了这话,啐了口,不平道:“呸,茹毛饮血的怪物,也不知你犯了这毒荼害了多少性命,如今仗着这位小娘子对你的情深,居然让她割脉,以血喂你,你怎下得去口,实在太不是人了!”
此话一出,柳询顿觉惭愧万分,他最不想伤害的便是谢云钰了,奈何病发后他六亲不认,甚至于谢云钰都差点被他所害,若非为了阻止他酿成大祸,谢云钰也不至于两度割脉,差点死去,他居然还在毒发的时候无意识的喝她的血,的确太不是人。
柳询惭愧,谢云钰自是见到了,她赶忙道:“小神医千万别这么说,少卿也是不得已,更何况当时他已经失了神志不认识人,我这么做也是自己甘愿的,只要能让他清醒,莫说是流点血,就是付出生命又何妨?”
小生立刻不赞同道:“女公子,你是不是傻啊,为了这种身中剧毒无法可解的人付出生命,值得么?你死了,他的毒也解不了,岂不变成枉死?”
谢云钰还未说话,老者便不耐道:“徒儿,休得胡言,咱们学医问道,万事都得就事论事,切莫因为自己的好恶意气用事,胡言乱语。”
小生终归年轻些,不能完全接受这种事,听了这话也只是敷衍的道了声:“是,师父。”面上却是不以为然,还小声抱怨了句,道:“本就是不可饶恕,犯了此症之人身上的人命就足以让他死千百回了,师傅为何还要救他,弄不好,还是个祸害!”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老者从那碗血水里抬起来来,沉声道:“长生!”
长生噘了噘嘴,哼了声,没有再说话。
柳询健壮,尴尬笑了笑,道:“这位小神医倒是心急口快,你们就当他有口无心算了,别在此事上计较,他不是有意的。”
谁知长生不理会柳询给的台阶,反而还不屑道:“谁要你假惺惺的装好人了,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人,不要跟我说话。”
柳询面色一僵,看向谢云钰,谢云钰冷着脸,面上已经有了些许薄怒,这个长生,凭什么说这种话!
就连老者也听不下这话了,严厉道:“胡说什么,你若得闲了,就去外头将早晨刚采的草药晾了,少在这儿耍嘴皮子。”
哪怕师父生气,长生还是不服气道:“本来就是,师傅,这样的人咱们凭什么救他,指不准他从前喝了多人的人血呢,他就算不是大恶也绝不是什么善类,您避世这么久,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败了身份,还拿出这世上百年难求的绛珠草,可不就是暴殄天物么。”
原来他还在记挂这绛珠草用在柳询身上不值呢,方才就一副不耐烦的臭脸,这下更是直接不留情面的说出来了,按照平常人的思维,长生这样的顾虑也没有错,可这话在谢云钰和柳询听了,心中却十分不是滋味。
我不欲与天下为敌,天下人却误会我如蛇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老者听得长生这轻慢的话,顿时沉了脸道:“这世上的事岂是你肉眼看到的这么简单,绛珠草再珍贵,救不了人命也只是一株没用的野草而已,我相信这位公子不是坏人,你不该凭借自己的狭隘就去妄断别人的一切。”
“师父!”长生就不理解了,师父从哪看出来柳询不是坏人了,这绛珠草可是天池圣物,怎么在他眼里就是没用的野草了,他就这么不珍惜么?
看到徒儿如此不知进退,老者也有些微恼,但到底是自己的徒儿,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将他弄的太难看,只得深吸一口气咽下不满,换了语气安抚道:“好了长生,这事为师自有考量,你只管照为师的方子给这位公子解毒便好,身为医者,悬壶救世是咱们的本分,你今日的话有点多了,药材若研磨好了,你便退下吧。”
没想到师傅这么帮着他们,竟然还当着外人的面赶自己走,长生有些气恼的跺了跺脚,咕哝道:“退下便退下,我才不愿照顾一个杀人狂魔呢。”便抬脚就要走。
几人都被长生的话弄得脸上有些不好看,谢云钰听得这话,方才的隐忍霎时变成一簇火焰,老者说得对,他没有经历过柳询的人生,凭什么妄断他的一切啊。
见长生就要走,谢云钰一下走到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长生有些惊愕,他明明是在为谢云钰说话,她这动作,是想怎样?
谢云钰蹙眉,语气柔软却不失坚定道:“小神医你这话便错了,什么叫杀人狂魔,若是有的选择谁愿意中这样的毒?你只讲他毒发的时候犯了多少错,却不想想他是如何被人下的毒,下毒之后,每次的毒发他得忍受怎样的痛苦?清醒之后,面对自责他又因为什么而坚持活了下来?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又凭什么断定他便是天理不容!”
这话铿锵有力,长生顿时红了脸,谢云钰接着道:“你师父说的不错,莫要因自己的好恶就去否定旁人的一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易,明明他才是受害者,你却以自己的眼光去批判他,你不觉得这样有失公允吗?若世人皆是如此,他还有何活路?动动嘴皮子三言两语你倒是吐得爽快,却不知有时候无意的话是把杀人的刀啊!”
犀利的言语,不卑不亢的态度,这强大的气场让长生顿时说不出话来,他羞愧的低下了头,倒是不曾想到谢云钰所言的这些,他只想着柳询的罪责十恶不赦,不该得到救赎,殊不知他亦是受人陷害,活着已经是艰难求生了。
谢云钰也并非要逼得长生道歉,她只是替柳询鸣不平,世人都可以用自己的嘴巴恶意揣测别人的一切,却不知他们根本不知真相,又凭什么对旁人的苦难指指点点,若人人皆是如此,那这世界不就是帮恶人说话的恶世界了么?她最见不得这种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而道德绑架他人的人了。
说完这两句,谢云钰气也消了,她朝老者鞠了个躬算是表达歉意,而后便与柳询站在一起,朝他笑笑,道:“没事,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你被人陷害,被下了这毒是你的错,我也会理解你,与你站在一起的,那些人打着正义的幌子随意诽谤别人,才是真正的眼瞎心盲呢。”
这小丫头,说话可真不客气,连眼瞎心盲都说出来了,这是指桑骂槐啊,老者抚了抚长须,看向整个脸都涨成了猪肝色的长生,有些下不来台,道:“还不跟公子和女公子道歉?”
长生自知自己方才的话有些过了,被谢云钰这样教育一通,他自是羞愧万分,可被师父逼着向方才自己诋毁的人道歉,这感觉就像小偷偷了东西当场被抓,并被人当众批判的感觉一样,总是令人难堪不已。
老者见他磨磨唧唧,气恼的踢了他的屁股一把,道:“你这泼皮徒儿,为师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忘了吗?方才是你咄咄逼人在先,不道歉,还等着女公子再替我教育教育你啊?”
这话倒是有点意思,一是给长生个台阶下,二来也是让谢云钰适可而止,切莫咄咄逼人,谢云钰会意,轻笑一声,道:“前辈就不要为难长生了,他只是个凡人,肉眼凡胎,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也是正常,倒是晚辈越俎代庖的多言了,还请两位不要见怪。”
谢云钰这话适时地维护了自己,又将所有人的矛盾都圆了过去,也算是说的极为艺术了。
老者摆摆手道了声不怪,瞪了长生一眼,摆手暗示他赶紧下去别再丢人现眼,再看向谢云钰,倒是有些欣赏起她的不卑不亢来。
长生说不出抱歉,只好红了脸朝二人拱拱手,这便退下了。
长生一走,老者谦虚道:“劣徒嘴巴快了些,品性却是善良的,让两位见笑了。”
谢云钰忙道不敢,趁着老者继续研究血液的空档,柳询无奈摇摇头,道:“你不必如此刁难于他的,左右被说两句,我们也没损失什么,不理会就是了,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屋檐下,闹得太僵也不好看。”
第544章 外祖父?
谢云钰扁扁嘴,道:“不好看便不好看吧,我还不稀罕了,他那样诋毁于你,你可以忍,我却是忍不了,这一路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艰难走过来的,他们凭什么这样妄论诋毁你啊!”
柳询不忍再说,对谢云钰的维护满是无奈,心下却觉得十分温暖。
老者看了看血液,又向谢云钰提了几个问题,三人很快便把方才的不愉快忘却了,又绕回这寒毒之上,研究了半天,老者终于得出结论,道:“我知道为何你的血液能缓解这寒毒了。”
二人惊奇得异口同声道:“为何?”
老者摸着发白的长须,道:“这火寒毒本是极燥,而女子属阴,二者相克,乃其一,其二,女公子你体内的血液里含有一种名为‘栖凤草’的草药成分,怀有异香,此药难寻,在云州城南的静云庵附近倒是有过,不知你可曾见到。”
老者这么一提醒,谢云钰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她生过一次重病,所有人都说没办法医治了,是娘亲抱着她上静云庵求药,才救回她的一条命,从此娘亲便说静云庵住着神仙,才特意选了那儿去修行的。
后来娘亲怕她再犯病,并多次寻了那药给她吃,从此她的身体便渐渐好了,难不成就是此物对柳询的病症有作用?
她还以为是梦中的那位老和尚,指点他们阴债满了就能得到机缘解了毒呢,没想到还有其他缘由。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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